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面无表情走进去，实则内心已经麻木了。基地负责人是不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众癖好，光造鸟少年，对会飞有执念？
这时，王哥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三人，语气不善：“站到那干嘛呢，赶快过来！”
三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王哥在前脚步匆匆，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说：“一会儿进去千万要配合博士，知道吗。”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博士确实脾气不好，但你们也把小年轻脾气收一收，别动不动就跟他呛，弄的不好收场。”
“好的，我们知道了。”沈清涵点点头。
王哥听到她的答复，稍微放心地点了点头。他推开门，瞬间换上赔笑的表情。
“李博士，这是剩下的三人。”王哥笑得热络，侧身让出后面几人的身影。
男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臭得和放了一个星期的臭鸡蛋一样。他上上下下用挑剔的眼神把三人扫视了一遍，勉强地点了点头：“行吧，这几个还行。”
王哥赶紧点头哈腰：“您满意就好，这都是各个分部的优秀人才。”说完，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小祖宗可真不好对付。
站在一旁的助手察觉到李博士的意思，上前递给每人一个密封试剂管。
沈清涵接过管子左右看了看，察觉到了玻璃壁不同寻常的厚度，像专门定制的而不是市场上流通的东西。
“开始吧。”李博士瘦削的脸在灯光下泛着青白，“现在把你们的炁流注入试管，别告诉我连这个都要教。”
她打开塞子，当即调动炁流，一丝丝金色能量顺着她的之间源源不断流入容器内。
“天呐。”李博士看着她的动作眼睛一亮，几乎是扑到她面前，鼻尖差点贴上试管，“继续，不要停！”
金色洪流越来越凶猛，试管很快被填满三分之二。
“太完美了……”李博士颤抖的手指悬在试管上方，仿佛在瞻仰圣物，“这种纯度和稳定性……”
沈清涵被吓得手一抖，炁流差点中断。江砚之不动声色向前挪了半步，肩膀若有若无挡在她与博士之间。
李博士的视野被挡住一般，他被迫抬起头看向旁边的青年。
江砚之也已经缓缓注入蓝色炁流，速度不快，但肉眼可见的蓝光逐渐充盈在容器内部。
“这个也不错。”李博士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没有追究他的动作。
至于的苏若晴，她的炁流进入试管后就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只能看到几缕苍白的丝线，转瞬即逝。
李博士看都没看一眼，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沈清涵那管越来越亮的金色能量上。
“嗤。”他身后留着板寸的梁海抱臂靠在墙上，肌肉几乎要撑爆制服：“装模做样。”
李博士猛地转身，白大褂掀起一阵风：“梁海是吧？知道你的试管为什么还是空的吗？”
他抓起梁海毫无反应的试管晃了晃：“因为废物连当对照组的资格都没有，没天赋还蠢。”
“你！”梁海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涨红了脸就要冲上来，“你讽刺谁呢？”
“这是博士特质的炁能储存容器。”一旁的助手推了推眼睛，“内部有炁导合金，能将炁流转化为稳定液态。”
他指向梁海纹丝不动的试管：“你连最基本的能量外放都做不到。”
梁海突然一拳砸在台面上，震得试管架哗啦作响：“放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提前……”
“梁海！”王哥厉声打断，太阳穴青筋暴起，“注意你的身份，不该说话你的时候把嘴闭上。”
“呵，看吧，果然蠢。”李博士无奈地耸耸肩，抽走沈清涵和江砚之手里的试管，哼着小曲走进里面的实验室，脚步轻快。
“你消停点吧。”王哥看向梁海，语气严肃，“再这样就滚回去。”
听到这话，梁海只能闭嘴，他咬着后槽牙，拳头在身侧捏的咯咯作响，死死盯着李博士消失的方向。
王哥发话：“行了，跟我走，还有其他任务。”
众人跟在他后面一路沉默，他们又进入了甬道里，七拐八拐到了一扇门前。沈清涵有心记路，但在数到第七个完全相同的岔路口时彻底放弃了。
这里的每一段甬道都长得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区别。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只会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这里乱转。
“到了。”王哥拿出门禁卡刷过感应器，电子锁发出“滴”的长音，他侧身让后面所有人进去。
房间里散落着大量水晶，大的有轮胎大小，小的不过指甲盖。它们毫无规律地堆在地上，像被人随手倾倒一般。
人群立刻分散开来，前面的人已经蹲下身开始挑选，沈清涵学着他们地样子，指尖触碰到一块鸡蛋大小透明水晶。
出乎她意料的是，晶体摸起来温润如玉，她捡起这块放在桌子上。
“哼，就挑这么小的？”梁海抱着块排球大小的水晶从她身边走过，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把水晶种种放在台面上，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座小山般的透明晶体，信心满满地摩拳擦掌。
沈清涵没理他，她站在江砚之和苏若晴旁边，闭上眼睛假装感受晶石，实则偷偷张开一条小缝，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熟练的挑拣好晶石，随即双手放在上面，开始运转炁流。
梁海迫不及待地将双手按在他的“小山”上，随着炁流入驻，水晶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砰！”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水晶炸成无数碎片。江砚之眼疾手快拉着沈清涵和苏若晴往后退。
“我靠！”
“后退后退！”
“不是哥们，到底在干嘛？”
各路发牢骚的声音响起，躲得及时的人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离得近又没注意的人就倒霉了，多少都被划出了口子。
旁边的王哥迅速掏出一根棍子冲前方按下，一道透明色的屏障“刷”的展开，将几人隔绝在碎片飞射的范围之外。
梁海踉跄两步，脸上被划出十几道血痕。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晶石，那些飞溅的碎片在半空中突然汽化，变成红黑色烟雾消失了。
“蠢货！”王哥冲过来揪住梁海衣领，“培训时没说过要量力而行吗？”
梁海魔怔一般盯着自己的双手，完全没听见王哥的声音，已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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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中。
不可能，他怎么会失败呢？
他一把推开王哥，抢过身边人的晶石再次运转炁流，不出意外地又炸了，这次的爆炸更加剧烈，震得天花板都在颤动。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能失败。”他双手紧紧揪住头发，面色抓狂，几乎在吼，“我怎么会失败，我怎么会失败！”
王哥脸色黑如锅底，狠狠咒骂一句，看着梁海逐渐癫狂的神色，掏出对讲机怒吼：“C区需要净化组！重复，C区需要净化组！”
梁海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绝对不属于人类的微笑。他手指关节反向扭曲，脸上被炸得没多少整洁的地方，伸手向更多晶石抓去。
“该死的——”王哥的话被警报声打断，广播里传来机械女声：“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大门倏然打开，为首女人走进来，王哥看到救星一般扑过去：“夏姐，救命！”
“所有人全部趴下！”
夏岚抬手，几只蝴蝶从两侧围绕在她指尖，随着她一指，全部向梁海飞去。
“这什么东西，别打扰我！”蝴蝶屡次飞到他眼前，遮挡住他的视线。
梁海伸手一抓，蝴蝶被他紧紧捏在手里，瞬间消散在空中。
夏岚脸色直接沉下来。后面一个男人说：“岚姐，要不要我们出手？”
“不用。”夏岚扬起下巴，神色又恢复淡然。抬手间，几十只蝴蝶又飞了出去。
“别烦我！”梁海眼球红得马上要凸出来，他用手直接抓，缺抵不过蝴蝶数量太多，此刻竟忘记自己也有异能。
蝴蝶从上至下紧紧包裹住梁海，为首那只抓住机会朝着他后颈一咬，从口器中传输入一小管液体。
梁海感到后颈处有点麻，伸手朝后抓去。胳膊还没抬起，整个人直接僵直，翻了个白眼就向后倒去。
“咚”的一声，他的后脑勺砸在地上，周围却无一人上前将他扶起。
王哥提起的心终于放下，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他也太倒霉了，下次再也不要接这个活了。
“谢谢岚姐。”他点头哈腰，感觉自己一天在这就和孙子似的。
“没事。”夏岚没什么表情，示意后面人上前把梁海抬走，“你这工作不好干啊。”
“是是是。”王哥打着哈哈，露出一丝苦涩，“也是没办法。”
两个男队员扛着他，后面那个突然回头瞥了一眼。
苏若晴和他对视，心里一紧，假装无事发生去整理旁边的水晶。
那人收回视线，跟着夏岚走了。
“今天先回去。”王哥摆摆手，出了这事，今天也没心情继续，还有几个人受伤，“自己都去处理一下，明天再来。”
众人点点头鱼贯而出。沈清涵将拇指大一块水晶握在手里，没人发现异样。
三人回到安排好的宿舍，沈清涵锁住门，坐在苏若晴旁边。
她从刚才夏岚进来之后就心不在焉，沈清涵问：“夏岚有问题？”
苏若晴摇摇头，缓慢开口：“不是夏岚，是他身后那个男的。”
她抬头与沈清涵对视，满眼复杂。
“那是顾泽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