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悦的反问,路一航并没回答,似乎她这个问题太傻,回答了便会成为和她一样的笨蛋。
有路过的同学,看到他俩发出起哄的笑声。
学习生活太过枯燥,少男少女总是对这种事情过分关注,哪怕自己不谈,看别人有什么暧昧也觉得有意思。
应悦有些害羞了,她瞧路一航,他倒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看不出一丝窘迫。
站在教室门口太惹人眼,路一航不在意别人的声音,但也并不打算被人围观。
他转身往楼梯方向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应悦一眼,应悦就很自觉地追上去跟在他身后。
“路一航。”应悦小声喊他,“你找我有事吗?”
路一航放慢脚步,和她并行,“你有个姐姐在花鸟市场开店是吗?给我个地址,我想买只鹦鹉,呃……可能是鹦鹉吧,我去看看。”
应悦:“咦?你怎么知道?”
路一航:“听你跟人聊过。我不会挑,怕买到生病的,养不活。能跟你姐姐说声,帮我选一下吗?”
应悦想着自己以前好像确实跟后座聊天,说起过她去表姐店里买鱼的事情,路一航在旁边听到也正常。
不过他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话啊?
她好奇打量他,没注意脚下的路,左脚踩在右脚上,眼看要把自己绊倒。
是路一航伸手拽住了她的大书包,书包带勒紧了她的肩膀,她前倾又后仰,把自己吓了一跳,好险没摔个屁墩。
路一航低头看她,挑了挑眉。
昏暗的路灯光从外面照进室外的楼梯,应悦看清了他的表情,两只手抓好自己的书包带稳住身子,跟他道谢,“你什么时候去?假期吗?我带你去吧,我也说不明白具体位置,那里面的店都是挨着的。”
路一航已经收回手,点头说:“好。”
应悦又去看他,他的侧脸在灯光和阴影里时隐时现,很好看。
她看的时候只是单纯欣赏,可他忽然目视前方提醒她:“看路。”
应悦的脸瞬间烧红,好像刚才踩空的惊吓,现在才后知后觉让心跳加速,她不敢再看他了。
周六上午十点钟,他俩约在应悦家门口的公交站见面。
终于能放假不穿校服了,应悦特地穿了一套牛仔背带裙,脚上是堆堆袜和白色帆布鞋。倒不是为了跟路一航“约会”,只是单纯臭美。
她提前五分钟到站点,路一航已经在那里等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应悦远远就见到了熟悉的校服外套,走近了,看到他里面穿的T恤,裤子也是牛仔裤,好像是随手套了件校服。
她一直看他,路一航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应悦:“那边都是看人要价的,你穿着校服,一看就要挨宰。”
路一航也看她的衣服,没觉得她穿这身就不会挨宰。
路一航:“所以找你姐。”
应悦:“可以,省下来的钱请我喝汽水。”
路一航:“嗯。”
应悦带路,他们坐车去的花鸟市场,因为是在老城区内,这市场其实不算大,但也要七拐八拐才找到应悦表姐的店。
表姐店里是卖观赏鱼的,但她跟周围的商户都熟,听了应悦的话就跟对面卖鸟的老板去说,让他给挑一只健康活泛的鹦鹉。
表姐问:“还有什么要求吗?”
路一航摇摇头:“好养活,多活几年,陪老太太解闷的。”
鸟店的老板给他拿了两种,一只是挺常见的虎皮鹦鹉,小小一只,一直在说“你好”,看起来特别活泼。
另一只是玄凤鹦鹉,白白黄黄的,还有腮红,应悦觉得它好可爱。
老板介绍说新手养的话这俩都比较好养,性格很亲人,玄凤一般能活更久点。
于是路一航就拿了老板挑的那只玄凤鹦鹉,又让老板把笼子和吃食什么的都配齐。
他听老板讲养鸟的注意事项,应悦在表姐店里等着,看大鱼缸里那些成群游来游去的金鱼。
看鱼儿游动的时候,心好像会特别平静。
听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大概是因为这样它们就没有烦恼。
鱼群散开,透明水缸空出来的区域出现少年的校服。
应悦知道是路一航回来了,她却没有直起身子,而是侧过头,隔着鱼缸,从下往上去看对面的人。
好奇这样看他的话,会不会像看哈哈镜似的,看到一个夸张变形的路一航。
鱼群又游了回来,应悦耐心等待。
等它们再度游走。
这次,空出来的鱼缸对面,出现的却是少年的脸。
路一航也弯下腰来,隔着鱼缸在看她。
呀!应悦有种偷窥被发现的局促。
她着急站起来,慌慌张张的,脑袋撞到了顶上悬挂着的一个什么托盘,疼得她呲牙咧嘴。
表姐听见声音凑过来看,关切询问她有没有磕破皮,说自己上午摆放的时候没注意距离,还好盘子里的东西没掉出来砸她身上。
应悦摸着头顶说没关系,疼也不好意思说。
表姐要送应悦两条金鱼,是昨天才运过来的。
应悦家里的鱼缸不太大,多两条似乎拥挤,她问路一航:“你要不要?”
路一航问:“好养吗?”
应悦笑了,他买宠物的要求好像就这一条。
她点头,对养鱼还算有点心得,指着数量最多的那一缸草金鱼跟他说:“这个最好养。”
路一航却问她刚才看的那一缸胖嘟嘟小鱼问:“这个呢?”
应悦:“这是兰寿,也不难养。”
路一航:“那我要这个。”
也不止看好不好养,还会看喜不喜欢。
路一航家里没有鱼缸,表姐都给他配齐了,商量好以后,找了个市场这边熟悉的快递员先把鱼缸等杂物给他送回家,那两条金鱼用装了水的大塑料袋提着。
应悦看他还抱着大鸟笼子,似乎没有空手提鱼,好心帮他拿过去。
以为这鱼也是给老太太的,路一航却说要自己养。
他俩打车去了个老式小区,走到楼栋前,路一航跟应悦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很快就回。”
应悦点头,他俩都不怎么熟,确实不适合去人家家里。
路一航说的“很快”,大概也就五分钟,应悦站在楼前的阳光地里等着,不晒不也冷,暖洋洋的很舒服。
背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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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响起,路一航下楼来了。
他一到她面前,就接过来她手里的塑料袋。
摊平手掌交接的时候,路一航看见她手心有一道红红的勒痕。
再提了提转移到他手上的袋子重量,确实挺沉的。
他跟应悦说:“请你喝汽水。”
应悦两只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在他前面,和他说话,“路一航,你太抠门了吧,我帮你这么大忙,你居然只请我喝汽水?”
路一航记得是她之前说要喝汽水的,但他没反驳,只是问:“还要吃什么?”
应悦想了想,伸出一根食指,比划着说:“加根冰棍。”
路一航于是带她去了附近商场,一楼就有哈根达斯的店。
应悦看着面前那一盘冰激凌球和中间装着巧克力酱的瓷碗,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一盘大概比那只鹦鹉都贵,“太破费了吧?”
说归说,他都已经买了,不吃更浪费。
应悦用叉子插起香草球,蘸着巧克力酱吃得挺开心。
路一航不吃,他坐在她对面,还提着袋子,偶尔抬起手来看看那两条金鱼的状态,怕它们憋死。
应悦觉得这样干坐着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鹦鹉是买给你奶奶吗?”
不是,但路一航也不打算解释,“嗯”了一声。
又回归哑巴状态了。
应悦撇撇嘴,专心吃那盘冰激凌球。
路一航的视线从金鱼身上转到桌子上,她吃东西的时候表情愉悦,看得他都有点想吃了。
他问:“好吃吗?”
应悦用力点头,还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
却没想着要分他一个球。
路一航笑笑,继续看她吃。
应悦是还剩最后两个球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在吃独食。
因为只有一副勺子叉子,也因为一开始他并没有表现得想吃。
应悦偷看了他一眼,想着现在是不是应该停下来,问问他吃不吃。
又觉得这会儿问,像是自己吃不完了要他吃剩下的似的,不太好。
她犹豫的样子有些明显,路一航说:“你吃吧,我不喜欢甜食。”
那太好了,应悦把余下的两个球也吃光了。
出了商场,就该分道扬镳。
路一航说:“现在还要喝汽水吗?”
应悦连忙摆手,哪里还好意思再喝,她找补了句:“再喝要拉肚子了。”
琴港五月的天确实没那么热。
路一航点头:“那欠你一瓶。”
应悦想说也不必算得这样清,她其实没帮多大忙。但是公交车到了,她着急上车,匆匆跟他挥别。
难得有个空位置。
应悦坐在窗边,看到站台上提着透明塑料袋的少年,袋子里的水清澈透亮,水里两条红白色的金鱼摇头摆尾。
路一航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拿着校服。
人群中,他抬头看向车窗的方向,对她笑了笑。
应悦好像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像金鱼吐泡泡一样,梦幻又美好。
哦,不是梦,确实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是她吃了太多冰激凌,肚子在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