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被捆了一日,又饿又累,身上的伤口还火辣辣的疼,头脑一片混乱,被萧元绰一激,立刻跪了下来,“按太夫人的吩咐,偷藏了一些夫人给您的和您要寄给夫人的信。”
见萧元绰冰冷的眼光睨过来,慌忙摆手描补道:“不多,主要是夫人给您的。”
他给归宁的信本就不多,他再藏起来一些,就更少了。而他收到归宁的信不少,若依他所言还是藏了一些之后的,那归宁给他写信的数量和频率可想而知。
萧元绰霍得站起身来,冲着他受伤的地方又是重重一脚。文轩捂着伤口,杀猪般惨叫一声,痛得在地上直打滚。他一脚踩在文轩的腹部,继续问道:“还有吗?”
巨大的痛苦让文轩清醒了几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他恐惧地望向萧元绰,绝望地摇了摇头,“没了,大爷。”
萧元绰不相信,将脚移到他的伤口处,重重地用力撵,逼问道:“还有没有?”
文轩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都要从伤口中被挤出来了,五官因疼痛变得更加扭曲,“没……没了……”
见他仍然不信,咬着牙解释道:“很多事太夫人也不让我插手,怕您生疑。”
萧元绰这才移开脚,背身而立,“那好,最后一个问题,有什么遗言吗?”
文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大爷……你说什么?”
萧元绰平静地有复述了一遍。
文轩瞳孔震颤,脑海里空荡一片,片刻之后,他终于想起来要呼救,可刚张开口,就被东榆一把按住了。
萧元绰冰冷的声音飘出来,“既然敬酒不吃,你送他一程。”
文轩见主子突然翻脸不认人,立刻开口服软:“不,大爷,大爷请饶命。求大爷饶小的一命,小的还有话要说……”
“大爷,小的可以帮大爷挽回夫人的心……”
自幼跟在萧元绰跟前服侍,文轩太清楚自己主子的心思了。
果真,听到他的话,萧元绰让东榆暂缓动手。
这给了文轩喘息的机会,让他得以理一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大爷对夫人有情,而他算计了夫人。
大爷要弃他,为今之计就是最大限度凸显自己的利用价值,先保下一条命,心里有了目标,文轩缓缓开口道:“那些信小的没敢私自处理,大爷饶小的一命,小的将东西拿出来还给大爷。然后小的去夫人跟前赔罪,替大爷澄清误会。”
萧元绰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里全是冰冷与厌弃,他是他的心腹,竟然敢伙同别人算计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哪里?我让东榆去取。”
文轩见主子并未答应饶过他,乞求道:“求大爷开恩,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元绰冷哼一声,“敢和我谈条件,看来还是我太纵容你了。东榆,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东榆闻言,上前冲着他的伤口就是一脚,被踹翻在地的文轩,哭嚎着满地打滚,因为疼痛,额头上青筋直跳,眼眶通红,话也说的断断续续:“大爷……小的……小的不敢,东西……就放在小的房间里,靠近床头的第五块地砖下……”
不等他说完,萧元绰立刻吩咐东榆去取,“你去找一找,看看他说得属不属实。”
东榆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立刻跑去了文轩的房间。
萧元绰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喝茶,慢悠悠道:“你不妨再想想,还有什么话要说。”
“至于我要的是什么,你这么聪明,应该很清楚。不过我的耐心不多,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如果不拿出点儿有用的东西,让夫人开怀,就别怪我不念及往日的情分。”
文轩捂着被鲜血染红的腹部,深吸几口气,哑着嗓子道:“大爷,除了这些信,还有一封至关重要的信……”
见他故意话说一半,萧元绰失了耐心,冷冷道:“有话快说。”
文轩喉头滚了滚,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做最后一搏,这是他最后的期望了,如果不能打动大爷,他真的要完了,缓了缓神,才道:“是苏州来的一封给姑太太的信,是有人托一位茶叶商人送来的,送到了咱们府上,信是吴明收的……”
萧元绰嫌他啰嗦,打断道,“里面写了什么?”
文轩虚弱道:“信我没有看过,但是吴明拆开看过,他看完之后,就拿给了太夫人处置。他被送官之后,太夫人曾让小的冒充大爷的名义去看他。”
“他当我是大爷的人,对我说,那封被太夫人藏起来的信里,交代了儿时被抱走的宋小公子的事情。来信的人说,找到了宋小公子的下落。”
“他让小的传话给夫人,想借这件事求夫人开恩,饶过他。”或许当时吴明已经猜到邓氏要弃他,为了保命,他选择向府内的女主子归宁投诚。
可偏偏他命运不济,托付的人竟是邓氏安排在萧元绰跟前的眼线,只能落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萧元绰问道:“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都写了些什么?”
文轩努力回忆着吴明当时的一言一语,道:“好像是三年前,大爷在祖宅丁忧,夫人刚刚接手府内庶务不久。至于写了什么……”
萧元绰侧耳聆听,他也希望能找到这个小表弟的下落,这样他不仅可以宽慰姑母的心,更可以挽回归宁渐行渐远的心。
可偏偏事与愿违,文轩在关键的地方犹豫了,沉默几息,才慢慢道:“至于写了什么,吴明说等见过夫人,他自会老老实实交代……”
聪明如萧元绰,已经猜到了八分,“所以你并不知道小表弟的下落,只是听说有过这么一封信。而你也没有将吴明的话转给夫人,而是任由吴明从这世间消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猜得对吗?”
被他猜中之后的事,文轩更加心虚,忍着剧痛爬起来,对着他不停磕头道:“大爷,小的知道的都说了,小的可以帮大爷去查,从吴明查起,他一定留下过蛛丝马迹。小的自知对不起夫人,小的愿意当面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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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赔罪,帮夫人和姑太太寻找表公子的下落。”
“求大爷开恩,给小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萧元绰手敲桌面,不置可否。
就在此时,东榆推门而入,拿来了刚挖出来,上面还带土的木盒子,交到了萧元绰手上。
盒子上了锁,萧元绰刚想让文轩拿钥匙出来,东榆眼疾手快,用手上的匕首轻轻一撬,就将锁打开了。
萧元绰打开木盒,看到里面摆放地整整齐齐的两沓信,霎时气不打一处来,砰的一声合上盖子,起身道:“弄得干净点儿。”
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文轩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凄厉地哭嚎道:“大爷,为什么?”
萧元绰深吸一口气,忍着满腔的恶气,恨道:“我的女人,谁动谁死!”
文轩犹要挣扎,“可夫人心里已经没有大爷了,我们才是和大爷一条心。”
“邓总旗给那人喂了两倍的药,他们二人孤男寡女跑进深山里,没发生什么才是怪事。夫人为了救那个男人,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们二人怎么可能清白……”
字字如针,扎在萧元绰最柔软的心尖处,让他彻底失了理智,额头上青筋隐隐,如同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嘶吼道:“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你要死,邓睿江也要死。”
他再不想听文轩啰嗦一个字,毫不犹豫地对东榆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动手。
东榆上前,一掌将文轩打晕。
随后在他脖子上套了一个绳结,又将另一头挂在房梁上,慢慢将人拉起来,直到人挣扎着窒息而亡,才调整好高度,绑好绳子,将踢翻的凳子放在他脚底下,伪装成自缢而亡的假象。
绳子拉起,身子下坠的那一刻,文轩拼命挣扎,那不甘的眼神似乎是还想再辩驳几句,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文轩只是萧府的仆人,就是被主人活生生打死都只能任命,没有人会为他这样一个没有尊严的下人说一句话。
处置了文轩之后,萧元绰回到书房写诉状。心中目标明确,下笔也顺利了不少,当桌上的自鸣钟报出子时时,萧元绰轻轻搁下笔,又对着诉状看了一遍,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折好之后才去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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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刚到卯时,萧元绰就醒了过来。
吩咐秦三过来,拿着他昨日写的状纸,和东榆一起去大理寺,交给刘大人。
若不是东榆在旁,秦三真想瞧瞧里面写的是什么。几次他想借机避开东榆监视耍点儿小动作,都被东榆制止了。
他昨晚睡得一点儿都不踏实,隐约听到有人在惨叫,好像是柴房那边发出来的,早晨见柴房的门还是紧锁,心里猜不透大爷是什么心思。
二人送完诉状,老老实实回来交差。今日萧元绰告了假,没有去衙门。
府里的管事今日到的也齐整,规规矩矩候在一旁,等待萧元绰的吩咐。似乎府上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