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丁思南练完拳回家,走在平常买菜经过的道路上,有一丝不习惯。
菜市场挂着的日历不知不觉已翻到了七月中,平平静静,原来是已步入暑假。
以前常会和上学的学生擦肩而过,那份叽叽喳喳的喧闹和学生身上迸发出的年轻的生命力同时在这一片区域消失。
黄梅季快要来了,趁着今天阳光不错,丁思南回家大扫除,把被子衣服好好晒一晒。
忙活了大半天,只要认真整理起家事,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中午随便对付了一碗青菜鸡蛋面,转眼就到了下午。
在家待了那么久,她都快躺退化了。
丁思南去槐市的图书馆转过一圈,除了一堆泛黄的成功学、气功、语数外教材、某某过气名人私生活揭秘之外,找不到什么能让帮助她进步的精神食粮,正儿八经的文学书和小说也没几本。
可见这个城市在文化建设方面的薄弱,对本地市民的文化需求的轻视。槐市穷也就罢了,还俗。
失望而归,老街也没连网线,除了和老头老太唠闲嗑做点吃的,啃啃家里的几本书,丁思南的生活简单而纯粹。
如果说这是她讨回公道,铲除了恶人,为自己踏平了一切风险之后的养老生活,那简直不要太爽…
‘啪啪啪’,丁思南双手左右开弓挑起水盆里的清水拍在脸颊,扯下毛巾抹了把脸。
醒醒醒醒,休了这么久的假,怎么好意思的啊?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回去销假上班。
丁思南把自己倒腾地干净清爽,撑了把遮阳伞出门。
先到菜场附近的宝藏熟食街买了些好吃的,晓莲姐爱吃北京烤鸭,刘舒雅喜欢糖藕和粉蒸肉…平时关系好的女同事都来点,男的么…
丁思南皱了皱眉,不想给男人花钱。
她精神矍铄,高高兴兴地提着给同事准备的‘中式下午茶’很快抵达了‘超越教育’。
一进公司先把热腾腾的烤鸭悄悄放进了虞晓莲的办公室里,随后拐进茶水间。
公司里的茶水间除了没有灶台,其他可谓一应俱全。
烤箱、微波炉、双开门大冰箱、咖啡机、养生壶、杯具消毒柜…‘超越教育’所在的这一片商圈消费贵,为了照顾到员工中午很多人是自己带饭来的,虞晓莲坚持开辟出这么一片小厨房,让大家方便饮食。
其实这在玉城这种大城市的公司是极其普遍的,丁思南并不感到多稀奇。
只是槐市落后,小作坊遍地,大多数老板的意识只停留在尽量压榨员工的价值,把钱花在员工福利上都是浪费,所以才显得‘超越教育’这一方小角落格外动人。
当初在外省见识过,虞晓莲正是欣赏这种企业文化,才把它借鉴到了槐市。
尽管王仁觉得这属于白花钱没效益的事情,但虞晓莲坚持,果然,她在为员工行方便处尽己所能,也正因这些小细节才留住了不少人的人心。
丁思南抱着一大袋吃的,打算先塞进去冰一下,一会儿再通知他们自己来拿,刚拐进茶水间,就碰上了一天必须十杯水的刘舒雅。
丁思南情不自禁地展开笑颜,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一见到生活里这些有能量有主见的可爱的女孩子,自己的心情也会不知不觉地受感染,就像晒到温暖的阳光一样舒服,所以才会在家里坐不住,总想要回来看看。
“快快快快,冰箱打开,给我腾点地方。”
天气热,怕食物变质。
“对了小丁,齐老板跟王老板在谈入股的事情,好像谈的挺顺利的,他一高兴,前两天就给我们所有员工发福利,你有没有拿到呀?每个人都有一个红包。还没成为正式的老板呢,福利到先到位了,要是王老板有齐老板十分之一的大方,我就心满意足咯。你之前不是在休假吗?她们要是把你忘了,一会儿我帮你去跟齐老板说。”
“拿到了,拿到了。齐老板真大方!”
丁思南随口扯了句谎,心想齐修远还挺会笼络人心的。
“哇——”刘舒雅眼睛一亮,把丁思南刚送进冰箱的糖藕毫不客气地拿了出来,“还有筷子诶,小丁你真好!”
刘舒雅一看到这份糖藕就知道是给自己的,赶紧往嘴里塞了两口,吃呛着了。
“哎呀,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丁思南埋怨着,马上给刘舒雅递了杯水。
“不是,咳咳,一会儿有好戏,抓紧点怕错过。”
刘舒雅指着一间开放式的会客室,“齐老板给我们‘超越教育’拉来了一个大客户,听说是个极其低调的富太太,要给她儿子报齐我们所有的课程,不仅有语数英这些,还有钢琴、国画、长笛、围棋…”
刘舒雅掰着手指头,仰天长叹,忍住不让感动的泪水留下来:“妈呀,这得多少钱啊?我今年的年终奖有望了。”
她直勾勾地凝视着丁思南:“告诉我,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丁思南推开小刘的脑袋,“也没多少钱啊,咱们这种规模的公司,吃的是量,靠一个客户还拉不动你的年终奖。”
“你错了。”
刘舒雅眯着眼坏笑,“那位富太的儿子才刚上小学一年级,据说她有意向把整个小学和初中阶段的课程都包下来,而且是预充值的方式哦。”
啊?这么大方?‘超越教育’都不知道有没有九年的寿命,她怎么敢的啊?
有钱人真是傻。不过倒是便宜了她们这些打工的。
丁思南也呛了口水,感觉像在骂自己,前世的自己两样都占,而且更傻。
“...这么欣赏咱们‘超越教育’呀?看来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啊,招牌成功地打出去了。”
“何止啊!她简直对我们‘超越教育’是真爱,那天齐老板找晓莲姐开会,我经过的时候还听到,那个富太想要入股!说不好将来要成为我们的新老板了,咱们打工人必须要提前了解下这新老板的脾性,你说是不是?”
什么?入股?新老板??
刘舒雅三两口就把一份糖藕都送进嘴里了,她心满意足地抚了抚肚皮,牵住丁思南的手。
“走,我下午没课,我带你去偷听。一会儿人就来了,她们约的下午在那间会客室里谈。”
丁思南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
也说不上来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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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等到她一看见富太牵着幼子优雅地走进来,她全都明白了。
王仁的姘头,带着一个长着和王仁有复制黏贴脸的小孩,明目张胆地来虞晓莲的地盘宣誓主权来了。
她怎么敢的?
入什么股?不就是利用正当手段的外衣包藏祸心吗?
难道王仁又暗地里动过手脚了?而晓莲姐全然不知?
看那女人心高气傲的样子,咋的,要直接来占地盘赶人吗?
丁思南拳头都硬了。
尤其是看到一无所知的虞晓莲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像接待贵宾似的讨好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另一方却容光焕发,姿态高昂如孔雀,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虞晓莲的服务。
丁思南悻悻地走上前去,势要揭开小三虚伪的面具,脑海中忽然闪过在虞晓莲家时她对此事的态度。
她愣愣地扫过虞晓莲的脸,顿时心中泄了气,收回了脚步。
都到家门口来耀武扬威来了,晓莲姐怎么这么傻!
就凭私生子那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明,晓莲姐怎么还没瞧出端倪呢?
王仁娜用两根做着长长的水钻美甲的手指,提溜住她的LV包包,往身侧腾空一放。
虞晓莲眼明手快跟了上去,下意识就要接,却被丁思南抢先在前托住她的包,然后重重地挂在置物架上。
动作丝滑却不客气。
“轻点,别刮坏我的包包了,两万块呢,你赔不起。”
王仁娜眼神不悦,连酸言酸语都是那么的温柔。
难怪王仁喜欢呢。这么恶心的语气晓莲姐可说不出口。
丁思南毫不避让王仁娜质疑的目光,只是回以一个僵硬而坦荡的服务型微笑。
大家挨个走进了会客室,王仁娜眨巴着眼睛,看看虞晓莲,又看了看姗姗来迟的齐修远,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这人谁啊?上次没见过这张脸。
就算她不问,也该向金主大客户主动自报家门吧?这里的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啊?
看来除了齐老板上的了台面,其余的都是乡下人,哪能和她相比。
“王太,随便坐。我来迟了,没等太久吧?”
齐修远风一般闪进会客室,穿着打扮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整个人的面貌仿佛和丁思南见过的他是两个人似的,从容、风度,还自带着些些压人的气场。
他端着一杯茶,避开众人的视角不易察觉地朝丁思南送去一个wink,随手就把会客室的门推上,刘舒雅还没想好借口便眼看着自己被隔离在外面,使劲地给丁思南使眼色。
啊?——丁思南微张着嘴,太阳穴上的神经忽然一跳。
莫非……
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
左右环顾一周。
既然没有人对她的存在提出异议…
丁思南站得更笔直了。
齐修远拉过方桌短边最中间的沙发椅坐下,鼓鼓的公文包摆在桌上,最新型的智能手机轻轻地倒扣在桌面前方。
虞晓莲等齐修远落座后,才和已经翘着二郎腿在一侧吹指甲的王仁娜面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