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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敲锣打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家所在的南区聚集着老破小,房龄都在20到40年之间,住的也都是些混得不好走不掉的底层,和留恋过去时光的老年人,还掺杂着一些从山区进城经营小本生意的租客。


    由于去年开始,政府对西区的建设规划愈加关注,教育资源和商业规划隐隐在向西区倾斜,有能力和有远见的,早在去年第一次房价涨的时候就都置换房子搬走了。


    像王仁他们家,一回来就把南区的房子卖了,给自己在西区的一个次新小区订了两套门对门的房子。一套自住,一套将来给孩子住。


    丁思南走出小区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总有人淅淅索索的对她指指点点。


    “这就是王婶子家从大城市娶来的新媳妇?我还以为是天仙来的呢,瞧这长得骚样,听王婶子说,这小狐狸精成天在外头勾搭男人都不着家的,一点家务活儿都不干,说她两句还顶嘴,一点没教养。”


    “昨天晚上她家又吵啦,你们听见没,闹的别人都不要休息啦。哎哟,才过门几天呀,天天气婆婆,有这样当儿媳的吗?缺德哦!要是我儿子娶这种女人…”


    “她们婚礼那天你不在吗?比沈时足足小一轮多呢,倒贴家产也要嫁给沈时,能是什么清白的女人?要不然大老远地嫁到我们这儿来,隔得远才不知道底细呢。”


    “她不是给沈时投了百八十万开公司吗?一个女人哪儿来这么多钱,或许就是不干不净来的呢。”


    “别说了,来了来了。”


    丁思南笑眯眯地朝着几张大嘴巴迎面走去,挨个打招呼:“赵婶子~张婆婆~李阿姨~…”


    不用想也知道,王琴是怎么在小区里抹黑她的。毕竟上一世丁思南把屎把尿地伺候她,没有一句怨言,把她一个走不动路的老婆子伺候地比自己面色还红润,那王琴也没给过一句好话。


    如今这些‘眼线’就敢光天化日下戳她脊梁骨。


    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丁思南迎面而上,誓要当场会会这些碎嘴婆子。


    “艾艾~小丁,你好呀~这么早啊~”


    “嗯呐~我要不这么早买菜去,我婆婆那张嘴,还不磋磨死我呀~”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好奇试探地问:“王婶子就是说话直了点,没坏心,我们一个小区住着十几年了,能不知道她吗?她怎么会磋磨你呢?”


    “婶子,你有所不知!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把娘家所有的资产都卖了,全都贴给了沈家,连一个好脸色都换不来!我婆婆还嫌我给的不够多,你们说,有这样的理儿吗?就说那婚礼,她沈家花过一分钱吗?全都是我的钱。”


    “我们家沈时公司遇到了点困难,想着让公公婆婆帮帮忙,谁知道他们比陌生人还无情,放话说一分钱都不会给亲儿子用,而且我的嫁妆和喜酒收的礼金都是公婆收着的,凭什么不还给我们?气得我们沈时都不回家了!”


    “我现在来了这儿,没房子没工作也没钱的,我哪能像我婆婆那样没心没肺只知道天天待在家里吃白饭打麻将,我不得出门找点事儿做补贴家里吗?我不得想办法挣点钱帮帮我老公吗?就这,还要被她指责抛头露面丢了沈家的脸,这都什么年代了呀,沈家把日子过成这样就有脸啦?他们可以看着自己儿子走绝路,可我的心是肉做的,我做不到事不关己啊!”


    “婚礼那天你们也听到了,刚进门呢,就里里外外地说我偷人,也不知道对我哪儿来的这么大敌意。不顾及我就算了,那沈时心里得多伤心呀,她是一点都没有顾及到她儿子的脸面呀!当着那么多人面净给儿子戴绿帽,有这样当妈的吗?”


    “我明白,公公平时很少在家,婆婆才五十多,独守空房又总面对着一个壮年的儿子,会觉得空虚寂寞冷我也是能理解,但她也不能丧了人伦,就成天把儿子当做…当做那个呀!那她再不乐意,沈时也三十六了,他总不能为了这个当妈的一直单身下去吧?他总得娶媳妇呀…再说了,公公只是对她爱答不理,又不是死了!你们说是吧!”


    丁思南欲语还休地一番话扔出去,便在几个女人中间炸开了惊天大雷。


    她们一脸的恍然大悟。


    “是啊,但凡沈时谈个女朋友,王琴谁不骂呀?沈时离婚之后,前头不有个挺好的姑娘,又贤惠又勤快的,她王琴难道是个勤快人吗?天天往麻将馆钻,屁股跟黏在牌桌上似得,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呀?”


    “她家仗着老沈是个副镇长,可瞧不起人了,沈时还不是个没用的。”


    “婚礼那出闹剧我们可都傻了眼了,敬酒的时候王琴就板着张脸,原来根儿在这儿呢!天底下哪儿有在儿子好事儿上闹的亲妈?不就是冲着把事儿搅黄了去的?这样看来,是怕沈时以后不听她的话了,要宣示主权!最好搅黄了,那儿子还是她一个人的!”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一回想起种种来,这几个妇人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自动就把无中生有的故事绘声绘色地编了下去。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还没结过婚呢。我都不计较她们一家人合起伙来骗我瞒我,别说前头有个前妻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谁家清白闺女能受这种侮辱?我在玉城啥都不缺,要啥有啥,不信你们问问沈时,反倒一来这里,就被人抹黑泼脏水。但凡我爸妈还在,哪里能见得我受这样的委屈。”


    “不说了,我婆婆快起来了。我得快点去,不然今天回来又得挨骂了。”


    丁思南呜呜咽咽闪出小区,身后的聒噪没有消停。


    “这王琴也太黑心了,人家好好的闺女不计较她们家这情况就不错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偏我是个心软的,还信了王琴那些话,看来她把我们都骗了!”


    “你说得对!我看就是仗着小丁爹妈走得早,娘家没人撑腰。我要跟我女儿提个醒,找对象千万不能找沈家这样的,他们沈家嘴里没一句真话。”


    这群人的嘴巴没个把门的,听风就是雨,一张嘴顶的过200只鸭子,就让她们发酵去吧,让王琴尝尝被人抹黑无力反驳是什么滋味。


    一想到往后每天都要装□□沈时,丁思南都要吐了。


    沈时那种黑心狼崽子,对自己动手是迟早的事,这个家她待不了太久。他们迟早会发现钱没了,沈时也迟早逼问自己拿钱。到时,上一世的悲剧怕是真的要重演了。


    而且万一沈时真的想跟自己生孩子…


    现在只能抓紧时间挑拨沈家离心,让他们没功夫管自己。


    所以丁思南一拐出小区就打了个三蹦子直奔西区,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要去看房,玉城的房价高攀不上,可槐市的选择很多呀,甭管好房赖房,总之得先把自己的户口先迁过去。


    趁着沈时和沈涛不在家,王琴管不了她,丁思南雷打不动地每天赶早出门,摸黑才回去,来来回回市里跑了好几天,全市楼盘大致都看了个遍,最终选定了西区。


    说起玉城那套房子,丁思南的爹妈要是还活着,都得被她再气死。


    那套房子建面一百五十平,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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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和花园,位于玉城内环,毗邻市区最大的城市公园和市图书馆,居住环境没得说,一公里内还有国际私立幼儿园、市第一梯队的小学和中学,是妥妥的顶级学区房。更别说家门口就有三条地铁线,二十分钟内就可以到达著名CBD商圈,不少高级白领喜欢租住在这个小区,租金也高的吓人。


    丁爸丁妈在丁思南16岁时把这套房子改了她的名,作为将来送给她的成人礼物。那几年房价一路水涨船高,现在一平米都要上1万4均价,以这个国家大部分的收入,一辈子都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但丁思南知道,因为玉城的经济发展一直处于全国独一无二的领头羊地位,搭配这套房子绝佳的地理位置。而且开发商是香港人,传言在早期选址的时候找风水先生测算过,这一块地的风水极好,能旺三代。即便在二十年后全国房价开始下降,这个小区的房价依然□□,不缺愿意高位接盘的富人。


    为了让堂哥的儿子将来上学能上第一梯队,大伯曾多次上门找她帮忙,希望能借这套房子给他孙子落户,承诺等孙子一毕业就把户口迁走,丁思南考虑再三也没答应。


    就因为那天沈时顶着一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猪头脸,哭着求丁思南帮他还高利贷,她内心泛滥的圣母心决堤了,一口答应,火速挂牌出售。


    大伯一家知道了,气得骂她是泼出去的水,不帮娘家人,胳膊肘向外拐,仿佛忘了沈时就是他拼命撮合给自己的。


    丁思南不后悔,谁让沈时说会娶她呢。


    情急之下,丁思南以半价甩掉了这套房,多亏了大伯的帮忙,才成功地让买家全款交易,在这种大便宜面前,有实力的富人争先恐后,全款根本是小意思。签合同的时候,丁思南满脑子都是和沈时步入婚姻殿堂的圆满,笑得合不拢嘴,买家甚至怀疑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房东亏了这么多钱还能笑得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高利贷,沈时不愿说,她就不问。


    房子卖了,丁思南理所当然地要迁户,婚期在即,她即将成为沈时的妻子,只需要等到一领证,把户口迁到沈家去就行了。


    房子卖都卖了,过去的愚蠢和悔恨就让它过去,上一世的一切都像是自己用脚趾头决定的,发展的太快,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因为她在结婚当天重生了,户口还没来得及迁入沈家。


    她也不提,沈家人也不问,反正没人关心。


    槐市面积虽大,70%却是山区,只有西边与其他地级市毗邻通往外地,没有支柱产业,经济差交通不发达,受教育程度低,占尽了一切贫困的诱因。


    这边的年轻人大部分考不上本科,一成年就往西边走,到邻市坐火车去往全国各地务工。


    沈家之所以对买房的热情不高,也是因为沈涛常年活动在贫困乡镇,眼光只落在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加上年纪大性格使然,满脑子的固化思维,根本看不远。


    就说迈入千禧年的时候,省里面忽然拨款给邻市修火车站,把闭塞的交通打通了之后,本来难兄难弟的邻市GDP一下冲到了全省前6,而垫底的槐市只得望穿秋水,来去几任市长,也没有把延长铁道线的通知争取到。


    要么干脆远走高飞在外地买房,要么就凑合凑合过吧,这样一个地方,是住四千一平还是四百一平,生活质量大概也没有多大区别。


    灰扑扑的街景飞驰而过,停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楼前,丁思南从三蹦子上跳下来,走进了西区最大的新楼盘明月坊的售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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