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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敲锣打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男孩幸灾乐祸地‘嗯’了一声,祖孙两个一前一后兴冲冲地跑出了楼。


    听见一老一少的谋划,丁思南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是沈涛和王琴这对老不死的想出来的毒计,还有沈艺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虎毒还不食子呢,老人不都盼着多子多孙吗?偏是这两个奇葩老东西格外的器重沈艺,横竖是看不上她丁思南,连带着唾弃她将来可能会有的孩子。


    尤其是沈涛,对沈时的前妻特别看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沈艺不是他亲孙子,而是他的老来子。


    呸!沈家的臭鱼烂虾,你们这辈子就算求着我生,老娘也不愿意!


    想陷害我?抹黑我偷人?做你的春秋大梦!


    丁思南捏着婚纱裙,忽然想起来婚礼收的礼金还有陪嫁都被婆婆王琴收走了,放证件、钱和手机的手提包还在婚房里。


    她瞬间觉得不是滋味。


    酒席是她掏的钱,彩礼三金一分没有,凭什么礼金和陪嫁是沈家拿?!


    不仅如此,从和沈时谈恋爱开始,丁思南对沈家的金钱资助就没断过。


    沈艺能进现在的学校就读是靠沈涛拼命塞红包,没有五千也有一万,就他那个老抠鬼怎么可能舍得?沈时能办公司背后走动关系和所有的花销也是她出的,一笔一笔有去无回的投资。甚至他们还在讨论着,等沈艺升到初中要换新房为他陪读,给他改善环境。沈家哪来的钱?还不都是她丁思南的钱!


    她带来的丰厚嫁妆自转进沈时的账户之后,她自己再也没有见到过一分钱。而沈家却一夜之间还清了负债,从底层跃升为本地的新兴中产,幸福地规划着有车有房有产业、儿孙出人头地的美好未来。


    丁思南嘴角抽搐着,意识到自己上辈子的选择有多蠢,放着锦衣玉食不要,非要来这破地方给白眼狼扶贫!


    她摁住疯狂跳动的太阳穴,顺时针轻揉着,默默提醒自己要冷静。


    证已经扯了,钱也没了,这会儿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时候。


    自打谈了这场邪门的恋爱,自己不成熟的三观更扭曲了,因为父母早亡,人走茶凉,连撮合他们小两口的大伯也没再露面,这场小城市的乡镇婚礼,出席的娘家人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现在她这个样子,跟被卖进了贼窝有什么区别?


    复仇的欲望凝聚在指尖,血液在身体里奔腾。


    丁思南踮起脚往二楼走,躲在楼梯拐角处,不知过了许久,她听到走廊里踢踢踏踏来了不少人,老楼的楼道年久失修,这么响的脚步也没把感应灯打亮。


    来了。


    丁思南下意识地撤回脚步,往身旁的墙壁上靠了靠。


    借着楼道小窗里透过来的冷冷月光,一张无比熟悉的英俊侧颜清晰地印在丁思南的瞳孔中,那张脸上没有一丝关心和担忧,唯有满面的寒霜。


    王琴:“嘘——轻点,一会儿进去先别开灯,不好叫狗男女有防备。”


    闻言,沈时刀子一般的目光射进漆黑的屋内,随即点了点头。


    一群人摸黑进屋倒是动作快,大家都刚喝完喜酒,正有一股子劲儿没处发泄。


    带头的一踹开门不等里面反应叽里呱啦就开骂,后边的人跟浪花似的前仆后继地扑到床上去,只要摸到活人就往死里挠。


    被子里甭管先钻出来的是头还是别的什么,上去就是一脚。


    “啊啊啊啊啊~~~~!!!”只听床铺上果真传来惨叫连连。


    像见了血的狼,这些被煽动的乌合之众愈加兴奋起来。


    王仁的媳妇虞晓莲本站在最外圈看热闹,却觉得声音不对,慌忙叫停众人:“住手住手!这声儿怎么听着像我家王仁?”


    她伸手就去摸墙壁上的开关,‘啪’,灯亮了,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平日走路带风的小老板王仁缩在角落里,乱糟糟的头发,眼睛充血,眼角被抓了数道血痕,衣服扯烂了,胸膛上露出血红的爪印,裤子松松垮垮,皮带早已不知所踪。


    那王仁和沈家是远房亲戚,小时候和沈时一同上过小学,也算得上是半个发小,因他很早走出槐市,近几年在外乡也算混出了名堂,老家的人都巴不得和他攀紧点关系,好让他发财时也能想到点自己。


    沈家自然心里酸溜溜,见不得王仁好,只是表面上还是要维持亲戚的情分,至少叫来喝这场喜酒,他家的礼金也不好意思包的太薄。


    “你们干什么!”王仁被踹地早就酒醒了,睁着泛红的双眼委屈地怒吼。


    王琴和沈涛对视一眼,不让他有解释的机会:“丁思南那个娼妇呢?!你把她藏哪儿了?兄弟的老婆你都敢搞?今天可是我家沈时大婚的日子!大家都睁眼看看,这种不要脸的玩意,以后谁敢跟他做朋友做生意?谁敢啊?!”


    说罢,王琴举起手中竹条编制的扫帚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横扫过去,倒霉的王仁另一半脸瞬时又多出数条血红的印子,血珠子咕噜咕噜往外冒。


    “我没有!什么丁思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一直灌我酒,是你家孙子把我扶到这儿休息,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不信问他呀!呜呜呜~~~~”


    “你放屁!你们两个大人干脏事儿还拿我孙孙顶包,不要脸!哪里不好休息你偏到婚房来?我看你就是和丁思南约好的在这儿偷情!把贱人藏哪儿了?交出来!”


    王琴掀起床铺上的被子,空空如也,一个眼神给到沈涛,沈涛雄赳赳地分别检查了其他房间,却带着一脸诧异走出来,摇了摇头。


    “啊?这...”人呢?


    虽然二人心里有点打鼓,反正打定主意咬死了他们偷情再说。


    谁叫王仁只顾着自己发财,一点都不肯给沈时透露一二,害得沈时只能抛下父母孩子远走玉城谋生路。自己发达了却狠心看着自家兄弟过不上好日子,呸!从今以后叫你在老家抬不起头!


    这下子虞晓莲不买账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凭什么你用莫须有的罪名就把我老公给揍了?还抹黑他和别人的女人偷情,这不是打她这个正牌老婆的脸吗?


    她气得鼻孔一开一合,横身挡在王仁面前。


    “王姨你骂谁呢!你说话可要有证据啊,我家王仁分明是你家孙子请过来的,酒桌上大家都看见了,你赖不掉!你要说他偷情,那偷情对象在哪儿呢?谁看见了?青天白日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让我们夫妻俩在亲朋面前还怎么做人?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听了这话,群众们四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纳闷道:“对啊,我们刚才都看见了的。”


    “是啊?女的呢?”


    见王琴和沈涛语塞,虞晓莲面色如乌云盖顶,发起质问:“刚才酒席上,你们拉着我家王仁替你家沈时挡酒,我们念在大家亲戚一场,我也就没拦着。现在闹出事来,你们沈家倒撇得干干净净!那么多人都看着呢,的的确确是你家孙子扶着他出去的,你休想赖!你们家孙子呢?让他出来!我倒要问问他,席上那么多喝了酒的,他怎么不去管别人偏朝着我们来?!是不是有大人教唆他这么做的?!”


    “我家王仁这些年在外面什么世面没见过,今天送上的礼金都有一千八了,你下去问问谁有我们家包的多?王姨你用不着瞪我,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就是前年那回沈时想找王仁带他一起出去挣点钱,我们没同意吗?当时也给你们分析过了的,这出去闯的要魄力要头脑要胆识,你家沈时够得着哪一样啊?为了沈时好我们才费那口舌劝的,倒没成想还让你们记恨上了!你们犯得着摸黑下这死手,恩将仇报吗?”


    虞晓莲性子直爽,说话不拐弯抹角,阴阳怪气地对王琴笔画着,单冲今天是沈家的好日子,她照样丝毫不顾及沈家的颜面,根本也没把面前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自己那点花花肠子都叫对方给抖落了出来,王琴恼羞成怒,对着虞晓莲大啐一口:“你放屁,我们沈时不需要你们来帮衬,他现在自己有公司,规模大着呢!我看你们就是嫉妒!嫉妒他能娶到玉城的有钱媳妇!王仁这么些年不也就娶了个你吗?你当年有什么呀?也难怪王仁的娘还活着的时候,哭死了也不叫王仁娶你进门。说好听点叫白手起家,糟糠夫妻,不就是丧门星不旺夫吗?我们沈时就不同了,我儿子就是比你王仁有出息,玉城的独生女就愿意跟我们沈时过,嫁妆赶得上你们几辈子挣得!”


    他们果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这才是他们的真心话呢。


    丁思南冷笑着,像个幽灵似得,悄悄挪到了人群的后头,近距离旁听。


    她的目光不由地扫向那个上一世深深爱过的男人,他沉默地扬着嘴角,脸上洋溢着和他妈一样贪到大便宜的得意。


    刚开的教培学校走势正好,盈利可观,老婆身家又干净又有钱,沈时这三十六年的窝囊日子,可不在今天扬眉吐气了吗!


    亲戚之间都知道,王仁年纪轻轻去外省闯荡出了名堂,属于年轻一辈子里混的最好的。而沈时惯会说大话却一事无成,自封了许多年的‘沈老板’,身家还不如上班的小职员。


    尽管大家都有所耳闻他最近又在倒腾什么公司,但没人相信他真能做出什么名堂来,借出去的钱只当做善事了,后来再看到沈时登门,几乎都不给好脸色。这不忽然喜气洋洋地被通知说混小子娶到了富家女要结婚了,亲戚间大多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来喝这杯喜酒的。


    看到王仁春风得意,这些年沈时自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能找到这个由头闹一场,压一压表兄弟在家乡的声望,他心里格外痛快,刚才趁乱下手也格外黑心。


    王仁的父亲早早就操劳死了,由他母亲一手带大,他母亲是个无知但强势的乡下婆子,惯是仇恨着外地来的儿媳妇,死活要儿子守在老娘的身边寸步不离。


    就这么窝窝囊囊地在槐市混到二十六、七岁,好不容易把她娘也熬死了,这对一清二白的小夫妻才果断离开了槐市出去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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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只看到成功后王仁的风光,可虞晓莲里外受了多少‘克夫’‘不贤惠’的闲话,顶着多少黑锅和骂名,苦只有自己知道。


    才刚刚在老乡眼里出人头地就摊上了这种没凭没据毁人清白的事,虞晓莲越说越激动,大颗大颗的泪珠打在手背上。


    亲戚里有平时和王仁家本来就要好的,还有趁机想巴结王仁的,都纷纷站出来表示看不过去了。


    “没凭没据的事情,这不是欺人太甚吗?你们沈家有点过分了啊。”


    “可不是嘛?俩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有的人就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就别霍霍家里那点钱了。你们沈时真开公司了?他不是还欠着债吗?让沈时安安分分地找份工作不好吗?”


    “我这人说话直,老嫂子你别介意。沈时年纪也老大不小了,都三十五、六岁的人了老是做老板梦,之前赔了多少本挨家挨户的借钱忘啦?人家王仁事业做到这样成功的,愿意给他提建议就不错的了,还不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有的人就是不识趣。”


    “王仁确实不如沈时,太老实!瞧瞧人沈家这个媳妇,娶的值!”


    “是噻,老沈,你那个儿媳妇不是大城市来的嘛?我闺女说宾馆接亲时看到女方的嫁妆是整整一盒金条!沈时好本事哦,我们这里的女孩子都往外省跑,怎么被他找到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子倒肯下嫁过来?有什么秘诀别藏着了,大家都是亲戚,让他也教教我儿子呗。”


    听到这样的揶揄,沈家父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沈时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丁思南,拿不定主意,问道:“妈,你说抓奸?那□□呢?”


    此时,猫在黑暗走廊中的丁思南正紧紧盯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


    她轻手轻脚地退后了两米,忽然提起裙子助跑,身子腾空而起,对着倚门撅起的那个早让她看不顺眼的屁股凌空一脚!


    一声凄厉而稚嫩的哀鸣响彻楼道,男孩突然从屋外被射门进屋内,风火轮似的挥动双臂也没能站稳,四肢齐上在屋里连滚带爬,最后还是扑了个狗吃屎。


    “哎哟~~!!!!呜呜呜呜~~~奶奶,好疼,有贱人踢我~~!!”


    沈艺脸朝下蹭着不知多久没擦过的地板滑行了至少半米远,脸当刹车撞到柜子才停下,抬首时鼻血混着脏污五官皱成一团,黑黢黢脏兮兮的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顺着他前扑的轨迹,众人跟装了感应器似得自动避让开一条通道,沈家人一回头,站在通道尽头的不正是她们到处找的女主角吗?


    只是,她这一脸兴奋是怎么一回事?


    平时捧在手心怕磕着碰着的宝贝孙子变成这幅惨状,沈家公婆一颗心疼得揪了起来,飞扑过去抱起沈艺,指着丁思南破口大骂。


    “你这个没人伦的贱货,对孩子下这么狠手!你不怕天打雷劈吗?我们沈家要不起你这样的毒妇!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孙孙跪下道歉,我们沈家绝不容你!”


    王琴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一只手啪啪地拍着地板:“不得了了啊,你不得好死!孙孙伤着哪里啦?哪里疼呀?有没有伤到骨头?天哪,我孙孙这张脸要是破了相了,我要你这个毒妇偿命!”


    交头接耳的风向又变了。亲戚里有不少和王琴年纪一般大的,同样喜欢拿捏儿媳的婆婆顿时满心满眼地对丁思南不满起来。


    “新媳妇刚上门就动手打孩子啦?沈时娶了个多厉害的媳妇啊,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好歹装也要装一下吧?”


    “多大的事儿啊把孩子打成这样?话都不问一句上来就是一脚?你说这孩子犯了多大的错,不还是个孩子吗?大人不去包容他,反而还跟孩子动起手来了,真没见过这种家教的,还大城市来的呢。”


    沈时面含怒气,阴恻恻地站在王琴旁边,一双猜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丁思南。


    倒没有多心疼孩子,只是他爸妈心疼儿孙,防备着外来儿媳不是很正常的嘛?身为儿媳,多大的事情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一个大人对着无辜的孩子撒什么气?


    面对周遭刺耳的指责,丁思南充耳不闻,她鄙夷地朝着哭哭啼啼的沈艺‘啧’了一声。


    出师不利啊,没一脚把这个瘪犊子送去投胎。这是缺少锻炼,腿不够劲儿,女人就不该听信男人制造的外貌焦虑,什么白幼瘦,都是放屁,女人就应该多吃多锻炼,才有力气削他们。


    她吹了吹额头上的散发,把袖子卷起半截,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我在楼下的亭子里坐坐,晚来了几分钟,就听见这个不知道谁家养的小畜生在和人谋划着要陷害我偷人。”


    眼神看似无意地带到王琴那边,王琴和沈涛听了这话跟见鬼了似的,装到了一半的表情卡顿,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丁思南又转头面向沈时,似笑非笑:“公公婆婆口口声声说,这小畜生是她们的孙孙?老公,我跟你谈了半年,拜访你家人也好几次了,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还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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