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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hapter 07

作者:霁梨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翌日清晨,沈栀钰睡了个自然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向客厅,难以置信地闭眼又睁眼,很好,不是错觉,她头脑还不是太清醒,喃喃自语:“我是捡了个田螺姑娘回家吗?”


    才回国,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对家里进行大扫除了。她扫视一圈,地板被拖得滑溜溜,茶几和柜子落灰的犄角旮旯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窗户被擦得蹭亮。


    餐桌上摆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一份芝士培根火腿三明治,一碗酸奶水果捞和一杯橙汁……喂猪也不带这么喂。


    阳台上,他正在晾晒客厅的地毯。


    岑濯羡见她呆若木鸡地盯着他,他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我没有动不该动的东西,也没有翻你的隐私,我就是……对不起……”


    沈栀钰还挺感谢他,给自己省了这么多活,她见他那副窘迫的样子,她指着桌上的东西问:“啊昂,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相信你的,那些也都是你做的?”


    岑濯羡歪头望着她,沈栀钰怎么从他目光里读出了几分期待,他邀功地“嗯”了一声。


    沈栀钰颔首微笑,岑濯羡盯着她不为所动。


    他怎么一动不动,主要是……他眼睛在眨巴什么呢,有灰尘?我要夸他吗?


    沈栀钰忍不住咳嗽两声,她挑眉弱弱地夸他:“哈,你很勤奋啊,要不一起吃点?”毕竟早饭是你自己做的。


    岑濯羡兴高采烈走过去推她坐到椅子上,他悠悠道:“这是给你做的,我不吃。”


    沈栀钰有条有理说:“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再说你是客人却来我家干这么多活,你这样弄得我好像待客不周,就一起吃吧。”


    就这样,沈栀钰顺势就将早餐弄成了两份。


    结果,连碗他都抢着洗完了。


    沈栀钰靠在墙边,抱着双臂,她若有所思,还是问了出来:“我们怎么认识的?中学时的同学?”


    岑濯羡垂眸,手上的动作停顿片刻又继续洗,她怎么总是能一针见血问出这些让他哑口无言的问题呢?


    他该不该全盘托出,这会不会让过去重蹈覆辙,他犯了难。


    现在的她拥有了一切,不再用忧愁的双眼看他,他怎么忍心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是她的幸福不可以缺少他,他早就被打上她的烙印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嗯,高中同班同学。”


    沈栀钰还想问些什么,岑濯羡打断:“昨天忘记问你了,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正巧提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沈栀钰和他加上联系方式后,她平淡道:“你昨天不是说谁也不认识吗,那应该没人灌你酒,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岑濯羡洗好碗,将它们一一放置进碗柜,他朝沈栀钰迫近,低着头注视她,他的心被揪紧,眸光黯然神伤,嘴唇翕张:“当时有个男人喝醉了,也不管我是谁,拽着我就开始跟讲,他说他向暗恋多年的女孩表白,她笑得那么美丽,他本来不抱希望的,可她真的就答应他了,他以为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做好了放下一切给她想要的生活的准备,结果你知道她对他说了什么吗?”


    岑濯羡在观察她的反应,她不受这个故事丝毫影响,神色淡定从容。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栀钰听得津津有味,好奇下文:“说了什么?”


    岑濯羡弯腰靠近她的耳边,他云淡风轻:“她说‘逗你就像逗狗一样容易,勾勾手指就来了,你比狗更听话,可惜我想要的生活里没有你’,这样的话我听着就觉得好残忍。”


    说完,他站直身子,静静凝视着她,笑语盈盈。


    栀子,你知道吗?


    你蹙着眉头的样子好可爱,我很喜欢。


    傻瓜,我怎么会觉得残忍,我特别乐意做你的小狗啊,只围着你一个人转,只有你一个主人。


    想怎样打我想怎样骂我都无所谓,只要让我紧紧依偎着你,我什么都可以。


    那些对我来说一点也不算痛,只要是你作用在我身上的,我都接受。


    自尊和你,我当然会选你了。


    岑濯羡心想。


    沈栀钰听罢,她疑虑道:“或许那其中有什么误会?”


    她又想,可不管是什么误会,都不该对一个人说出这么伤自遵的话……


    这样的话如果对一个人格健全的人来讲,肯定伤害很深,有可能持续发展成为伴随一生走不出的创伤,偏偏岑濯羡,人格有缺陷,是个畸形环境里的产物。


    岑濯羡回她:“我也是这么问他的。”


    沈栀钰迫不及待知道答案:“那个人怎么说的?”


    岑濯羡假意失落地摆了摆头,叹息道:“他说,他这辈子都没办法亲口听到女孩的解释了。他还说,他不怪她,他爱那个女孩,敬佩她的洒脱。”


    他接着说:“就这样,我听着听着就忘情地多喝了几杯酒,然后醉了,不省人事,还好,碰到了你。”


    岑濯羡胡诌的这么个男人,他借着讲故事的理由逐字逐句都是他心坎上想问出口的。


    至于酒,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围着她,故意想引起她的注意而已,本来酒量就差,他还使劲给自己灌酒,真的把自己给灌醉了。


    不这样做她怎么会心疼,不这样她怎么会关注到自己。


    她的车长什么模样,什么颜色,车牌号多少,他早就倒背如流。


    他跌跌撞撞终于是走到她停车的地方了。


    机会都是争取来的,他为自己骄傲。


    岑濯羡见她听得有些伤怀,他转移话题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以后能常联系你吗?”


    “当然可以。”沈栀钰回过神,她勾唇一笑,“你昨天说什么没有朋友我以为你是喝醉了说胡话,抱歉我好像有些冒昧了。”


    岑濯羡毫不在意,笑得坦荡:“是事实啊,我的确没有朋友,栀子,不要道歉。”


    他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


    他紧接着以渴求得口吻说:“栀子,你以前都是喊我阿羡的,现在这样让我觉得和你好陌生,我们不是朋友吗?”


    语气莫名其妙掺杂着委屈。


    沈栀钰问:“阿羡?我以前是这么喊你的吗?”


    他说:“你不习惯也没关系。”


    转而,他向她致谢:“栀子,谢谢你的招待,我就不打扰你了,以后常联系。”


    如果可以,他真想每时每刻黏着她,成为她的附属品。


    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得克制自己乱窜的冲动。


    沈栀钰客套地问:“不留下吃午饭吗?”


    岑濯羡还是走了,沈栀钰起势要送他,他拒绝了。


    ·


    沈栀钰站在阳台往楼底下望去,岑濯羡走进了她对面的那栋楼。


    原来他就住在她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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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栋楼。


    她准备收拾岑濯羡昨晚睡的客卧,发现那个装着紫宝石项链的礼盒就放在床头柜。


    沈栀钰都忘了这回事了,这么一提,她又才发现自己昨天头发上卡的花头饰不见了。


    她自言自语:“我就说怎么感觉忘了什么。”


    反正也不是很贵,她懒得花时间去找。


    关于过去,沈栀钰也有过好奇的时候,她身边唯一跟过去产生过联系的只有她的妈妈沈铃,沈铃总会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人要向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能重来,总盯着回头路不是个办法。


    沈栀钰的过去无非关于她的家庭,缺席的正是她的父亲,她很少提起父亲,一提起他,沈铃就又哭又恨,嘴里念叨着他跑了好多年了,抛下她们母女两个人,不知道上哪儿过好日子去了,连发妻女儿都不管不顾。


    说起来沈铃要沈栀钰向前看,偏偏她自己才是最忘不了过去的人,一提起过去尤其是沈栀钰的父亲她就咬牙切齿,沈栀钰只能识趣地少在妈妈面前提,后来干脆没再提过。


    她有偷偷避着妈妈去问当时她们住所的周边邻居关于自己的父亲,她怕当着面提父亲会再伤了妈妈的心,每个邻居提起她父亲也是痛斥他的烂德行,自己一走了之。


    久而久之,沈栀钰对过去也就提不起兴趣。


    至于那场意外,沈栀钰高考完后得以解脱,不用再苦埋题海,她想要出去放松身心大玩一场。那时正值酷暑,沈铃有叮嘱过她等太阳下去些了再玩,她没听到,一溜烟的功夫就出门了,结果不出意外地中暑了,晕倒的时候她浑身乏力,脑袋没有受到保护也没有缓冲磕破了,她因此失忆了。


    沈栀钰还记得那时妈妈整天在医院提心吊胆,把眼睛哭得肿到不能见人,一直埋怨自己没有把女儿照顾好。


    沈栀钰心想,自己以前总把过去的重心放在家庭,怎么就没想到其他人也有参与她过去的可能呢?


    说到这儿,沈栀钰打电话给妈妈沈铃:“妈,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沈铃正在给花儿浇水,她心疼道:“栀钰啊,妈妈好得很,你一天天寄那么多钱回来,又还经常寄补品,我能过得不好吗?”


    沈栀钰努嘴道:“让您搬来和我住,您又不愿意非要住原来那儿,女儿我只能这样孝顺您了。”


    说到正题,沈栀钰问:“妈,我高中毕业相册你能找到吗?”


    沈铃放下浇水壶,进屋里去翻翻找找,还真找着了,她疑惑:“你怎么突然要这个?”


    “我好像遇到高中同学了,他名字叫岑濯羡。您翻翻毕业相册有这个人吗?”


    沈铃那边沉默了半晌,她把毕业相册规整地放回原处,正色道:“你读书那会儿没怎么跟妈提起过这个同学,妈对他印象不深,就是有一点,这个孩子没来拍毕业照,而且他的家庭好像有点奇怪。栀钰啊,你那时候和这位同学都不熟的,尽量还是少和他接触,哪怕不接触都行,我就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沈栀钰温声:“知道了妈,您也注意点身体。”


    挂断电话,沈栀钰沉思默想。


    岑濯羡看起来像是很有教养的人,不像一般的公子哥,他的家庭理应是书香门第那样,再不济父母也是学识高见识广的文化人。


    但她母亲沈铃却说他的家庭古怪。


    沈栀钰神色从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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