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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hapter 06

作者:霁梨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一切回到正轨,重新创造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沈栀钰将车开到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停车位,熄火下车。


    她打开副驾驶的门,询问岑濯羡:“你住在哪栋,我先把送你回家。”


    他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话都说不明白,她问了半天,结果他答非所问,她也就不指望他脑袋有多么清醒了。


    她只能把他扛回家去,正好家里长期备有醒酒的材料。


    虽然醉了,岑濯羡这会儿反倒没有把自己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给沈栀钰,相反他有意无意迫使自己清醒点减轻她扶着他的负担。


    到家后,沈栀钰摸索着去开家里的灯,她将岑濯羡放在沙发上,自己先去换下了礼服,穿上居家服,就进厨房熬醒酒汤去了。


    醒酒汤正熬着,岑濯羡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沈栀钰出来见状,她蹲在沙发前,温声道:“岑濯羡,再撑一会儿,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不料下一瞬岑濯羡撑开眼睛与她四目相对,他浑身乏力,柔情地注视着她,他“哼哼”了两声,俄而他轻声嘟囔:“你看见了吗,我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我好困好困……”


    沈栀钰不大能听明白醉酒的人的话,就随他去了,趁这间隙,她去收拾了一下客卧。


    这套房有两个客卧,有一间客卧沈栀钰妈妈来的时候长期在住,另一间客卧没有人住过,基本没有生活气息。


    她从衣柜取了床被单整整齐齐铺在床上。


    汤熬得差不多后,她端到他面前来。


    岑濯羡乖乖起身,端着汤吹温热后一饮而尽,沈栀钰收去碗,顺便嘱咐道:“困了就去那个亮着灯的客卧睡吧。”


    客卧里,岑濯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恋恋不舍地抱着那床被子嗅它的味道。


    “被子上裹满了栀子的气味,我好喜欢,好想要带走……”


    ·


    夜,深不见底。


    沈栀钰拟好了新书大纲,关于上一本书《来日方长》出版事宜已尘埃落定,定稿后她只需等待印刷出书,这本书她还得准备一万张亲签,出版社会给她邮寄一定数量的样品。


    沈栀钰锁好了房门,坐在书桌前开始对另一本书进行修文,不太耽误新书的进程,她从头翻稿件,这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


    林听意的电话乍然拨过来,沈栀钰眼底浮现出诧异,她接通电话打开扩音键,专注于电脑。


    林听意沾沾自喜:“我就知道你没睡。”


    沈栀钰回:“倒是你,怎么还没睡,醒酒了?”


    “小栀,回国这几天多亏有你陪我,我玩得好开心,我决定明天启程前往我下一个旅游地。”


    沈栀钰浅笑,她的精力真的太充沛了,能量恢复快得惊人。


    林听意向来说走就走,自由自在,没有顾虑,沈栀钰习以为常。


    她边改稿件边问:“你准备去哪儿啊?”


    “哈哈,我抽盲盒抽到了一个叫斐济的国家。”


    沈栀钰眉头微锁,语气里尽是担忧:“听意,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一定要提高安全意识,不要轻信任何人,多多向我们汇报你的实时动态,再不济有比较靠谱的朋友可以结伴而行……”


    林听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闲散道:“小栀,我知道的,等这次旅游回来后我就尝试着管理家里的企业。”


    林听意不是会因为外界的声音而妥协的人,她爱自由,但她的自由不是随心所欲浪迹天涯,而是不断尝新,沈栀钰心知肚明。


    沈栀钰时常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维,她一旦踏足新的领域绝不会半途而废,所以沈栀钰并不质疑她说的管理家业只是玩笑或者消遣。


    不等沈栀钰回答,林听意骤然换了个话题,她饶有兴趣:“小栀,你说的大你三岁的学长就是那个许……许檐青?”


    沈栀钰“嗯”了一声。


    林听意神神秘秘地问:“小栀,你知道吗?”


    沈栀钰挑眉疑惑:“知道什么?”


    林听意也不确定,试探着说:“他喜欢你。”


    沈栀钰敲键盘的手停下了动作,她靠在椅背揉了揉肩膀,转动着座椅,她在回忆里思索了一番,认真且严肃道:“照你这么说,或许我也喜欢他?他的确很照顾我,可我并非一味享受,我不爱欠人情,也同等回馈他的好,我们之间在相互付出。事实上,这六年我对他就像对亲人一样,没有参杂任何复杂的感情,你也知道,妈妈是这个世界留给我唯一的亲人,他的出现正好弥补了我亲情里缺失的一部分。”


    沈栀钰接着说:“许檐青每天在律所处理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我每天也忙着写稿改稿,我们平时联系很少,也就是今年我们碰巧休的假期撞到了一起,才有机会多了些联系。”


    沈栀钰说的的确没错,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两个人一两个月没联系都不足为奇。


    但关键时刻,他们总是会为对方挺身而出,真就像亲人一样,平时联系少甚至可能拌嘴,但绝不允许有谁伤害对方。


    可以说,他们俩更多的是许檐青在维系关系。


    林听意打开天窗说亮话,让沈栀钰时隔几年重新审视自己和许檐青的关系。


    说起来,沈栀钰和许檐青认识还是因为大学校外附近的一只流浪猫。


    它畏畏缩缩,经常出没在周边巷子口,沈栀钰开学报到第一天就遇见了它,后来她也经常去喂它。


    有一次去喂它刚巧碰上了同校的许檐青,沈栀钰当时就记下了这幅面孔,之后在学校也偶尔碰到面,虽然依旧是陌生人,但她发现他面对动物时如云得水,和人相处就变得扭扭捏捏。


    沈栀钰只觉得许檐青太有反差感了,他在校内除了必要时候都不怎么和人讲话,在校外倒和小猫说起话来,还有说有笑。


    两个人去喂猫的时候频繁碰面,此后就熟悉了一发不可收拾,许檐青像被别人上了身,俨然一位阳光明媚的少年,没有了之前的一言不发和高冷。


    沈栀钰诧异的是,他在和她相处时总展现得很活跃活泼,他一个人时,又是那副萎靡样,面对其他人时,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沈栀钰不止一次怀疑过许檐青是不是有个和他性格相异的双胞胎兄弟,这反差属实太大了。


    ·


    林听意问她:“许檐青没有言语上表明态度和心意?”


    沉默半晌,沈栀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书桌,她平淡道:“我记得有三次我喝醉后,问过他这个问题,第一次他没有回答,第二次他转移了话题,第三次他说了句‘没有’。更有之后我们彼此都清醒的时候,他挑明了说我就像他亲妹妹一样,让我拿他当亲人。”


    本来沈栀钰对他就像对亲人,自此沈栀钰心里暗自和许檐青达成一致,相处模式也的确像亲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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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那样。


    林听意一想,叹息道:“弯弯绕绕的,小栀你把我的瞌睡讲来了,我睡了,晚安。”


    电话挂之前,林听意小声呢喃了句什么,沈栀钰没有听到,电话戛然而止。


    她正好困了准备出客厅接杯水喝后休息,她打开客厅的灯,岑濯羡蹲在沙发边上睡着了。


    沈栀钰走过去轻轻喊醒他:“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岑濯羡一脸疲惫:“我口渴想喝水,家里没有纸杯,我怕随便动你的东西你会生气,想找你但你好像在和谁说话,我就在这里等你打完电话,不小心睡着了。”


    “你是客人,杯子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说完,沈栀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杯,接了水递给岑濯羡。


    他仰头一饮而尽,沈栀钰总觉得他眼角比先前更红了,她指了指自己眼角的地方,疑惑不解:“你这……”


    话突然被岑濯羡堵了回去:“眼睛有些痒,我揉了揉就这样了。”


    沈栀钰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我先去睡了,你……你也早点去睡吧。”


    回房前,沈栀钰又嘱咐:“渴了就喝水,饮料也有,饿了就去零食柜和冰箱拿,你别小心翼翼的,我不吃人,也不至于小气到不让客人吃喝。”


    岑濯羡讪讪地点头,仍蹲在沙发边凝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他视野外。


    他朝她离开的方向伸出手,半空中他的手细微颤抖,他的手掌轻合虚无缥缈地想要抓住什么,什么都没有,他无法再自欺欺人,最终他只能缩回手。


    他想说:“不要走,陪陪我……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可惜现在的她,对他最大的惩罚就是遗忘了他,形同陌路。


    他太恨她了,靠着恨和爱重新站在她面前,可眼前这个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一无所知,凭什么要承受他陌生的恨。


    对啊,他生来就是为了爱她的,不是恨啊。


    他的眼角才不是因为揉了后红的,半夜被噩梦惊醒后,他稀里糊涂从床上爬起来,喉咙有些沙哑和干涩,他顺势出房间门。


    刚一迈出房门,就偶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名字,接着就是“他喜欢你”和“我也喜欢他”这样的字眼,听着好刺耳,他讨厌死了。


    他死死盯着主卧房门,气得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他紧紧掐着自己的肉,手腕处布满了深浅不一不一的旧痕,他恨不得一刀一刀剜掉自己的肉。


    沈栀钰这个大骗子,只骗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你也是这样哄那个男人的吗?


    给了甜头又随手抛弃,他也会像我一样摇尾乞怜最后成为一条被你弃养的狗吗?


    岑濯羡只是这样想着,泪就委屈得夺眶而出,他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害怕发出一丁点声响被她发现。


    就这样,他靠在沙发边哭到昏睡过去。


    昏睡的短短几分钟内,那个噩梦伸出无数藤蔓和触手紧紧纠缠着他,叫嚣着要吞噬他,他无能为力,任由自己被撕成碎片。


    梦里,仍是那道大门,它在人的助力下缓缓关闭,门外人干脆利索地离开,头也不回,身影渐渐消亡在白色刺眼的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梦里的他失声成了哑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全身被周遭无穷尽的黑暗压制在原地。


    最后,“砰”地一声,门彻底合上,他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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