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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hapter 08

作者:霁梨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边,岑濯羡回到家,输入大门的密码,他打开门走进去,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


    岑濯羡对于他的到来没感到任何意外,他眼皮也不掀一下,扬唇平淡道:“哥,你怎么来了?”


    贺砚见岑濯羡回来了,他站起身朝他走去,面色沉静。


    贺砚比岑濯羡大不了几岁,他一直被岑家人放在岑濯羡身边,几乎是看着岑濯羡长大的。


    儿时说是为了照顾岑濯羡,能够让他有个玩伴,实际上也不过是岑家人安排在他身边监视他一举一动并随时向他们汇报的“间谍”,只要岑濯羡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贺砚就立马上报。


    岑濯羡心知肚明,但没意识过来那样是不对的,他觉得是正常的,早已习惯了那样的生活模式,他只知道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早就拿他当亲哥哥了。


    贺砚开口:“有空回庄园一趟吧,夫人很想你。”


    夫人指的就是岑濯羡的母亲何旖,她的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似是预示到自己身体抱恙,这几年她的性情柔和了许多,近来想多和自己的孩子说说话。


    岑濯羡思考片刻,眸光深邃,深不见底,他缓缓启唇:“等母亲的身体好些了我再回去可以吗哥?”


    贺砚有些难为情,毕竟是何旖亲自开口要岑濯羡立刻回去,他只能否决:“抱歉阿羡,你今天就得跟我回庄园去。”


    岑濯羡不发话,他默许了。


    这六年,他拼尽全力从岑家脱离出来,但血脉无法彻底割裂他们的联系,作为岑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理应顺其自然掌握岑氏当家权力,可惜背地里暗流涌动,另有其人在暗自觊觎这个位置,岑濯羡被迫推上风口浪尖。好在,这六年他的成长有目共睹,家族里的长辈对他慢慢信任起来,家族权力逐渐向他倾斜转移。


    ·


    贺砚正在开的这辆宾利慕尚是岑家人送的,一来他从小几乎都是和岑家人一起生活,也的确做了岑濯羡很多年的玩伴,于情于理得给人些好处,能用钱解决的事对双方来说皆大欢喜,二来为了方便他监视控制岑濯羡。


    岑濯羡坐在后排,他小心翼翼地将沈栀钰的花头饰捧在手心,这么多年他终于又有一件关于她的东西了,沾染着她的气息,他喜爱极了,迫不及待想要将它珍藏起来。


    他拿出手机点开沈栀钰的朋友圈,里面空空如也,是没有发任何内容,还是屏蔽他了?


    他不禁眸底浮现几分失落情绪。


    再等等,等她爱上自己,他就不必这样伪装,不必这样克制,他比任何人都想得到她的爱,比任何人都想要奉献上自己的所有。


    沈栀钰突如其来给他发来短信。


    [阿栀:那个礼盒是你留下的吗?]


    她想知道是他忘记拿走了,还是故意留下。


    沈栀钰正在书桌前修文,她顺口一问,没想到对方秒回她的消息,她拿起手机点开聊天框。


    [岑濯羡:嗯,阿栀求你别还回来,有空请我吃顿饭就当还了情可不可以?]


    岑濯羡很了解她的习惯和性格,她不喜欢欠人情,正好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和她再见面,这个借口两全其美。


    [阿栀:嗯……明天怎么样?你挑地方吧。]


    岑濯羡勾唇浅笑,他觉得自己贪心,他不仅仅想要和她吃一顿饭,要是能和她约会一整天那就好了。


    沈栀钰其实在想,既然妈妈沈铃都告诫她尽量少和他接触,她有心照做,不过人家毕竟送了她这么昂贵的礼物,加之两个人之前还是同班同学,也当有同窗之谊,就目前来看,岑濯羡这个人并不坏,她倒分得清好赖。


    沈栀钰一向奉行的准则是,不当完全听别人说某个人怎么样,只有自己亲身相处后才能不被一叶障目,但妈妈的告诫也不是空穴来风,之后她和他相处的时候小心谨慎些准没错。


    她正思忖着,岑濯羡的消息“叮”地一声发来。


    [岑濯羡:明天……有时间一起出去玩吗?顺便吃个晚饭,会打扰到你吗?]


    沈栀钰暂且没回他的消息,心里爽快地答应了,她想趁这次出去的机会想问点学生时代的事,对她来说,她的中学时代一片空白,痛苦也好,美好也罢,她一样也没有。


    她好奇自己的中学时代,那时的自己是怎样的,她向来专注自己,专注自己的生活,很少对除自己以外的人产生求知欲,自从遇见岑濯羡,像是出于一种本能,她情不自禁想要了解他。


    不可否认的是,只要一看见他,沈栀钰那种心绞的感觉就会比前段时间放大千百倍。


    难道他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吗?


    沈栀钰总觉得他的眼眸晦涩不明,明明挂着明朗的笑,她却觉得那不是他真实的情感表达,看来他也不是个情感外放的人。


    和他相处时,她总有一种错觉,岑濯羡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很卑微,说话时像是有意无意在讨好,又好像是在看她脸色一般……


    见沈栀钰许久没回他的消息,岑濯羡有种绝望的家庭煮夫盼着花天酒地的妻子回家的感觉。


    他的头轻轻靠在车窗,手指在玻璃上画圈打转,眉头紧锁,整个人无精打采。


    [阿栀:当然可以。]


    岑濯羡刹那间恢复了精气神,他抱着手机乐呵呵。


    贺砚正透过车内后视镜观察着岑濯羡的表情,一言不发,暗自琢磨着什么。


    在岑濯羡要与他通过后视镜对视上的一瞬间,贺砚迅速收回了目光。


    从市区到庄园需要几个小时的车程,岑濯羡乏味到睡了一觉,他刚醒人就到了庄园跟前。


    ·


    庄园内弥漫着沉闷的气息,每个人各忙各的事情,脸上的表情都阴沉沉的,岑濯羡习以为常,他提步神情自若地庄园里部深入,寂静,还是寂静。


    这座庄园里,从没有生命的植物到有生命的动物乃至人,都压抑到窒息。


    贺砚带着岑濯羡往里走,他走在前,岑濯羡紧随其后。


    岑濯羡的母亲何旖住在庄园最深处的那幢中世纪古堡般的建筑里。


    准确来说,整座庄园都是西式中世纪城堡的风格,拥有厚重的历史,承载陈旧的辉煌与奢华。


    终于到了庄园尽头,那里盛开着千姿百态的花,岑濯羡驻足随意瞥了几眼,旋即贺砚领着岑濯羡上了三楼。


    推开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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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岑濯羡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走进了房间,侍奉着何旖的女孩们将茶水和点心放下后出了门。


    贺砚拉着门合上,守在门外,动作一气呵成。


    何旖躺在床上闭目凝神,岑濯羡坐到她床边的椅子上,他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母亲,我来看你了,阿羡来了。”


    岁月并没有在何旖脸上留下太多沧桑的痕迹,或许是古堡悄无声息暂停了她年龄的行进,依稀可见她年轻时姣好的美貌,只是近几年身体不适,显得病恹恹的。


    岑濯羡喊她,何旖这才坐起身,岑濯羡将枕头枕在她背部。


    见岑濯羡满面春风,何旖拖着微弱的声音问:“阿羡,什么事这么高兴,说给妈听听。”


    岑濯羡敛了笑意,他平淡似水道:“母亲啊,我又遇到了那个女孩,我真的好喜欢她,不,我爱她,可她不记得我了,母亲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岑濯羡将一旁的药端起来一口一口喂给何旖,她忍着苦喝完了整碗药。


    何旖喝下了药,起身往小露台走去,从那里往下望去正好能看见那片花海,开得绚烂美丽,各色的蝴蝶被吸引在花海里绕来绕去地起舞,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花香。


    岑濯羡跟着何旖去小露台,她坐在法式贵妃椅上,岑濯羡拿起小圆桌上的扇子为她扇风。


    终于,何旖拉着岑濯羡的手,他顺势坐在她周边,她意味深长地说:“妈妈以前教过你的,爱一个人绝不能放手,否则那个人就会变坏,会撒谎,会逃跑,然后再也不回来。你看鸟儿,看似乖巧,如果不用鸟笼关起来,终有一天,它会飞到你永远找不到的远方,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你只能悔恨,悔恨怎么没有早点把它囚禁在方寸之地。”


    何旖接着问:“你愿意一辈子忍受没有那个人的生活吗?你想看到那个人和别人相遇相爱然后步入婚姻的殿堂,最后许下生生世世不分离的誓言吗?不仅这一辈子你只是个配角,每一生每一世你都无法拥有那个人。”


    岑濯羡蓦地抓紧了何旖的手,他恐惧得不知所措,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声音发颤:“不可以,我不要她和别人在一起,我们根本没有说过分开,只是……只是她忘记我了而已……”


    他狠狠地破防了,匆忙问何旖:“妈妈,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挽留她?不可以,我不可以把她关起来,这样她会生气的……”


    何旖语气忽地冷淡,她不慌不忙回答:“哦,那你就等着失去她,等着去祝福她新婚快乐,亲手送给她份子钱。”


    何旖抽回自己的手,喊道:“我累了,阿羡你回去吧。”


    岑濯羡猛地收回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站起身,从小到大,关于这些事他只敢讲给母亲何旖,外人面前他从不表露。


    除了贺砚,毕竟是母亲何旖安排在他身边的人,他对这位陪他长大的哥哥很信任。


    贺砚扫了一眼岑濯羡,他不由得叹气,每次这对母子相见岑濯羡必定情绪失控。


    走在庄园的道路上,父亲岑澜回来的消息传遍了庄园,岑濯羡和贺砚被庄园管家拦住,他知道是父亲派他来的,他波澜不惊,跟着管家前往父亲庄园里的办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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