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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流氓

作者:嗞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李蕴如在清醒和沉沦中交替来去,不知今夕何年,终于,时辰过去不清楚多久,总算是被放过,她倦得不行,只迷糊的看了燕宁一眼,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深夜时分的事,燕宁在她身边,侧身半撑着一只臂膀在看她,李蕴如睁开眼便对上他乌黑澄亮的眸子。


    “你没事了?”


    她很自然的靠过去,缩进人的怀里,燕宁顺势挽住,将她整个圈在怀中,体型差叫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缝隙。


    “有公主在,我怎么会有事。”他笑着说。


    “你还说!”


    他的话让她神思不禁游回白日的时候,两人一贯胡闹,可从来不曾那般放纵荒唐过,想到那场景,她面上烧了起来,嗔怪道:“都是你的错!”


    要他好好的,安分守己留在府内,或者入宫来,又何至于此,今日是她心中有感应,到得还算及时,可若是来日呢,她不在身边,什么都不知道,那又当如何……


    燕宁没否认这一点,这次确实是他疏忽了。


    人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道:“叫公主忧心,是我的过错。”


    今日一出叫她胆战心惊,如今人没事就好,她也没心思跟他真计较这些究竟谁对谁错,人拉过他的手,将中衣袖子撩上去,袒露出一条精壮有力的臂膀。


    在她醒来之前,当是大夫过来看过,做了处理,看不到伤处,只有层层包扎的布条。


    “很疼吧?”


    她手轻搭在那些布条上边,一点点抚摸着。


    燕宁道:“不疼。”


    “胡说,怎么会不疼呢!”


    那伤口多深啊,都是血……


    “傻子!”她低声呢喃,眼泪又不听话的从眼眶里跑了出来。


    “别哭。”


    燕宁帮她擦泪,“真的不疼!”


    他似为证明自己话中的真实性,还强抬了抬手臂,可惜扯一下就露馅了,伤口被拉扯到,疼得他嘶拉一声,拧皱紧了眉头。


    “又犯蠢了!”


    李蕴如哭得更加厉害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双手是用来做什么的,是读书,是拂琴,是写字的,是家里花了无数的金钱仆役伺候着养出来的,如何能这么糟蹋呢!”


    “你若真出了事,我该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她不喜崔氏,却也不想她看到一个废掉的儿子,那对一个母亲来说,太过残忍了。


    “我有分寸的。”


    李蕴如啐了一口,又是哭又是骂:“什么分寸啊,你的分寸就是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吗?”


    “那是无奈之举。”


    当时人一直在逼他,他已然意识混沌,若非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比起出事,他更愿意像现在这般,受点伤,被她骂。


    李蕴如还要驳他的话,燕宁先一步算到她的反应,截过话头去,半做调笑半威胁的道:“公主要再哭,再多说一句,我就亲你了。”


    “……”


    “臭登徒子!”


    燕宁低头,衔住了她的唇瓣。


    “你……”


    燕宁眉眼噙着笑意,理所当然道:“我说了,公主要再说,我就亲你。”


    “流……”


    她想骂“臭流氓!”


    可对上他那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又将话噎了下去,人转了话头,问:“有吃的吗,好饿啊!”


    她午时过就一直被折腾,半粒米未进,如今是肚里空空,直接抗议了。


    燕宁了然的模样,道:“我早便让人备着了。”


    他往门外喊了一声“传膳”,不多时,几个仆婢走进来,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也透过屏风飘了进内室。


    可李蕴如不想动,她哭腔未尽,懒洋洋的说:“哎呀,完全起不来呢,该怎么办啊。”


    燕宁看她矫揉造作的样子,笑意更浓了些,配合着说道:“那我伺候公主用膳可好?”


    李蕴如一双星月般的眸子扑闪扑闪的,面上挂笑,故作姿态的说:“既然你如此主动,那本公主就给你这个机会吧,不过你可得好好伺候着,要伺候不好啊……”


    她乌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细如葱白的手指着他的心口,拖着调子,悠悠然道:“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燕宁凤眸带笑,勾了勾唇,应了一声:“嗯”。


    他走下床,来到桌前,扫了一眼目前的饭菜,单手拿过漆盘,将菜肴收拾干净送进内室,在床榻边坐下。


    李蕴如懒懒的靠在床沿,任由他喂食,她很享受燕宁这样的伺候。


    倒并非说当他同下人对待,便是只有这时,他才不是外边世人敬仰,高不可攀的风流名士,而是她一个人的郎君,甘心诚服于她之下,唯她私有。


    这副模样,也只有她能见!


    ……


    人吃饱喝足,倦倦的躺在那儿,燕宁拿过手巾,帮她擦掉嘴角残余的渣渍,问:“公主可满意我的伺候?”


    “勉强吧。”李蕴如支着脑袋随口说,“再看看后边的表现。”


    燕宁瞧她这傲娇,装腔作势的样儿,嘴角笑容就没淡下去过,他揉了揉人的脸,问:“那还和离吗?”


    李蕴如没说话。


    “看来公主是不愿意原谅我了。”


    他说的是瞒着她齐宣帝的事。


    李蕴如虽然神经粗支一些,可并不笨,见他动作亲昵,然语气却带上了几分严肃,立即便能想到他指的是什么了。


    她抬眸望向他,可久久没有出声,她不止计较这件事,还想问他是否真的答应了陈家的条件,卢氏女说的话是真是假?


    李蕴如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洒脱随性,爱憎分明的人,但到这时她才发现,其实自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洒脱,她也会恐慌,会害怕那个答案,害怕一切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于是纵使心头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句:“下不为例。”


    “嗯。”


    燕宁应声,大手摩挲着她莹润的小手,肯定的说:“下次不会了。”


    ……


    翌日一早,舒云就来报昨天查的事,方禀完,还未等李蕴如做出什么指示,就听府上下人来说,王五郎过门了。


    “他还敢上门来!”


    李蕴如恨恨地咬牙,嗞一声起身道:“走,去会会他!”


    ……


    王五郎是直接越过她来找燕宁的,人由下人领着去了书房。


    李蕴如过去的时候,二人正在谈话,只听王五郎说道:“家中庶妹荒唐,做出如此丑事来,叫长君委屈了,你放心,这事家中已有谋算,不日便将她打发过府,嫁往河东董氏,昨日之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影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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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声誉。”


    燕宁面色淡淡,没什么起伏的情绪,只是轻拨着茶盏,道:“此事韧川兄不该与我说。”


    “????”


    在王五郎不明所以之际,燕宁开口,唤她进去,让人坐到他身侧。


    他煞少在人前同她这般亲密,可以说这一年来,她从没入过他的朋友圈子,连同清楚这些人,都是叫舒云派人去打听的。


    她表达过不满,可燕宁说,这是他的习惯,不喜欢家中女眷跟友人牵扯一块。


    这世家中正妻可不单是担着一个名分,还要应对夫郎的各种人情往来,同他们交际,两人在世俗上各方面该是高度重合的,故而李蕴如一直觉得,燕宁这是在敷衍她,从未想过与她长久。


    尽管这般叫她省了不少事,可却是割离的,心中计较。


    但不论如何说,燕宁也未动摇过这一点,今日倒是难得例外。


    他揽着她坐下,给人斟了一杯茶,道:“昨日之事,公主才是真的无端委屈,韧川兄若有心,就同内子道个歉罢。”


    李蕴如即刻叫人封锁了消息,燕宁狼狈春楼的流言没出去,但莅阳公主大闹揽春阁捉夫的事可传遍了上京,京中人人乐道,说她莅阳公主李蕴如是妒妇,将夫郎管得甚严苛,这么点事都要大动干戈。


    她确实才是那个名声受损的受害人。


    可要与她道歉。


    这王五郎自然是不肯的,他若尊重李蕴如一分,也不会如此没规矩,来访却直接越过家中妻子。


    他一听就大惊,直接从座上弹起来厉声道:“长君你疯了吗?”


    哪有世家郎君跟一个女郎道歉的道理?


    燕宁并不理会他这些,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对自己方才的话,不容许有一丝置喙。


    二人在世家中均是佼佼,关系也不算差,所以本想这一出只过场面,却不曾想燕宁竟然如此为难,王五郎也不肯降了身段,双方就僵着,书房的氛围暗潮汹涌。


    最后到底是王五郎先拜下了阵来。


    他不情不愿的跟李蕴如作揖言歉,说:“家中庶妹荒唐,叫公主担了恶名,实在抱歉。”


    人敢拜,她就敢受着。


    李蕴如没有立即叫他起来,而是质问起来:“王氏女之事,五郎是真不知情吗?”


    王五郎手抖了一下,动作细微,即刻恢复,人答:“王氏子弟众多,更无须言一个旁系所出的庶妹,在此之前,我都未曾见过这妹妹。”


    一个无倚仗的庶女,尽可自由出入王家的大门,还能熟门熟路进揽春阁,用那些腌臜的东西,说是背后无人,谁信?


    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见事迹败落,拉出来背了锅罢。


    世家的郎君,风流又薄情,待自己的人,也不过如是。


    他坚持,李蕴如也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答案。


    ……


    王五郎是为这事来走流程维护两家之谊的,不好太为难,没有结果,最后也便算了。


    只是燕宁却难得开口,为王氏女求了情。


    他道:“事情已过,便过往不究,嫁河东之事,韧川不如再考虑考虑罢?”


    话出口。


    李蕴如跟王五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燕宁。


    一个眼中是震惊,还冒着火。


    另一个……眼里闪着殷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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