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信才散发一点香味,就已经引来蛇群数百!
明朗的天色开始乌云密布,一切像极了要出事的征兆。
有人再也忍不住骂起崇风,推搡他要他给众人一个交代,要他交出妖怪,更有甚者觉得他也是妖怪!要让徐听鹤处置他!
昨夜大家已经知道了他是云山宗的弟子,也是徐听鹤的师弟,本来昨夜就想闹但碍于徐听鹤救了他们,加上崇风也是桐花村的人,昨夜除了桐月也没人出事,这才平静了一夜。
可如今崇风这两句话直接坐实了大家的猜想,让想闹的人得了不依不饶的好理由。
“崇风你居然和妖怪勾结在一起!你怎么对得起为你而死的季夫子!又怎么对得起等了你那么多年的桐月!”
“桐月的爷爷待你如何你看不见吗?!”
“还以为你修道能修成正果!没想到却修成了这副德性!”
“妖怪在哪里!你还不快快将功赎罪说啊!”
“崇风!你要害死我们吗!徐少侠!你说句话啊!”
“……”
崇风面色如纸,躯干像根枯槁的树,懊悔、愧疚、不安诸多情绪如同潮水几乎将他淹没。
楼异瘦弱本想拦着人却怎么也拦不住,还是徐听鹤挡在他和崇风面前安抚众人,
“我的师弟,我会管教。希望诸位先冷静下来,今日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昨夜就见识过徐听鹤的厉害,得他承诺众人这才噤了声。
徐听鹤画了一个法阵,让楼异去布置。楼异识趣得带着众人离开,只留下徐听鹤和崇风。
徐听鹤扶起崇风,余光看向草丛里的翘头履,想到可能的情况。
蛇妖抓走了鹿思青,还可能会杀了她。
可如果鹿思青死了,他就永远不会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可他偏偏想知道。
他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鹿思青不能死在今日,至少不能死在他知晓答案之前。
她这样有意思的人不该如此死得如此无趣。
他忽然想起那一夜,鹿思青目光灼灼,信誓旦旦说的话,
“五日,只要五日,我就可以证明!”
五日,不就是今日。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这就是她所说的契机。
若是如此,蛇妖与血祟大约有关系。
崇风虚弱开口,语气十足的懊悔悲切:“大师兄,都是我的错。一切因我而起,我绝不会让她伤害小师妹和桐月。”
“我有一个请求,”崇风半跪在地上,“是我明知人妖殊途,却还是道心偏失,还望大师兄能手下留情,留她一命。”
徐听鹤蹙眉扶着崇风的胳膊,语气依旧温,带着让人信服的稳重,“好,我答应你。还望师弟能知无不言。”
他语气轻轻却又带着十足的把握,“小师妹,不能死。”
——
“思青……思青……快醒醒……”
思青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意识昏昏沉沉。她听到一道颤抖的女声在唤她的名字,她迷迷糊睁开眼,先看到坚硬的石壁,再是跳动的烛火……
空气里还些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奇异的花香。
空中好像还飘着萤火虫,一闪一闪飞来飞去。
这里是一处洞穴,长着几油桐树,在这样不见光的地方居然也长得和地面上的相差无几。地面的花正盛开,这里的亦然。
但这些花在这个幽暗的洞穴里显得诡异,红色的花心跟血一样红!
那些萤火虫像会融化一般从花心冒出,又被花心吞噬……
树下还躺着什么,像一堆衣服,她看不清晰。
这里好像……是蛇妖的巢穴。
“思青……”那声音又再次传来,这次是贴着她的耳际,一双冰凉的手握住她的,“醒醒……”
一股寒意说着脚底爬上来,沿着背脊攀上大脑皮层,思青被冻得颤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思青将手缩在胸前窜起身歪倒在一边,目光惊恐地和蹲在旁边的人撞上!
是个姑娘,穿着蓝色衣裙,身材瘦削。脸上,裙上沾了泥污,有些狼狈。
看清对方的脸,思青惊讶开口:“……桐月!”
“嗯,是我。”桐月对她笑了笑,看起来情绪稳定小声问,“思青,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啊……”思青轻轻摇头,还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和徐少侠在一起吗,怎么也被抓来了?他们还好吗?”桐月露出担忧的神色,关切地靠近她。
“师兄在……应该还好。”思青答着。
对啊,她怎么来的?
思青想起凌晨,她接无根水醒花的时候因为气不过,打了楼异,本想天一亮就放了他,可等她放完花想折返回去的时候就出事了。
一双冰凉刺骨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打晕……
思青摸了摸肩膀有些酸痛,“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
她脚底也冷得厉害,低头一看才发现脚上只剩下一只鞋子了。
“但不管怎么样,”桐月安慰她继续道:“这里不能久留,待会儿蛇妖就回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去找崇风和徐少侠!”
思青点头听着,眼睫颤了颤,指尖蜷在掌心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看着桐月漆黑的瞳仁,关切的神情,她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桐月握住她的手道:“只是我被蛇妖困住了,思青你得帮我一下我才行。”
桐月说着拉开袖子,露出了一枚串着红线的铜钱,正是思青昨日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的戴在桐月手上的。
只是此时铜钱开始发光,几束白色的光从铜钱中心溢出来,像无数条细细的锁链缠绕在桐月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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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桐月戴上是没有这种反应的。
“这枚铜钱被蛇妖施了咒,我戴着腿很难受走不了,思青你帮我解下来吧!”
“快些!我们时间不多!”桐月催促着,不满于思青沉默的态度。
思青喉咙咽了咽,目光跳过桐月,看到桐月背后的树以及树下的东西,她心脏跳得更快,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那些哪是衣服,那些分明是人!空中飘来飘去的也不是萤火虫,而是血祟!
数十颗还没有进入宿体的血祟!
还有,桐月什么时候会叫崇风的名字?不会……
可桐月还是桐月,至少皮囊是,但这副皮囊里装的却是两副灵魂。
思青喉咙很干,看到“桐月”唇角勾了一下,轻声温柔道:
“你在等什么?再不快些,就要碰到怪物了。”
想到此刻和她说话的是谁,思青指尖更深地陷入掌心,眉心蹙了一下,怎么都止不住冒出来的恐惧,甚至觉得眼睛都开始生理性潮湿了。
她脸色煞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声线却还是带着颤意,
“桐月……你的腿好了么?解开这个……就可以正常走路了吗?”
“嗯”,桐月点头,“应该可以。”
“好,那很好。”思青松开手掌在裙摆上轻轻擦了擦,慢吞吞抹掉掌心的冷汗,有些颤摸上桐月伸过来的手腕,指尖触上铜钱,“我……给你解开……”
附近的桐花树上落下几朵艳丽似血的桐花,在触及树下人的片刻,立刻枯萎,有细密的烟从花上落下迅速钻进了树下的脖子!
是时机到了?血祟有些躁动,今夜是月圆之夜。
一束微白的光从岩石缝隙里落在远处,像月色。
现在,已经到晚上了?思青不确定,只是低头不看桐月的眼神,自言自语一般,
“昨天晚上,师兄说季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桐月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思青会突然提起徐听鹤,“嗯,徐少侠是好人。”
思青抿唇带着些气性,“他也有坏的时候。”
桐月看着思青头顶,眸光匪夷所思,“嗯?”
思青掌心盖住铜钱,掩盖着动作小指一勾,小心翼翼扯出自己一截粘了胭脂,被染红的袖子,继续道:“不懂怜香惜玉。”
会拿桌布给她取暖,还会……
这次思青抬起头看着桐月的眼睛,“还会不配合别人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思青……”
思青道:“她的灵魂被师兄的护身符护住了,你没办法完全支配这副身体,是不是?”
思青缓缓将粘有胭脂的袖子覆盖在铜钱上,紧贴着那截手腕。她脑海里滚落两个字,她吐出两个字,
“素韵。”
“桐月”的眼神变得不可置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