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红烛摇晃。
从房玄龄说完那话后卢沅芷便一直心思活络，尤其她局促着收避火图时房玄龄还贴心的背过身，简直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尽管她已经尽力在掩饰自己的紧张了，下意识还是跪坐得离房玄龄远了些。
房玄龄余光瞥见这一小动作，什么都没说，抬手，拉人，一气呵成。
卢沅芷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在房玄龄怀里了。
她懵懂地眨了眨眼，长睫颤动。感受到男子灼热的体温，耳垂和指尖红成一片。
还没到晚上，房郎君怎…怎么能这么不顾忌呢！
房玄龄可不知道卢沅芷心中古板的思想，戏谑地开口：“娘子离为夫那么远做什么？”
“没…没有。”
“狡辩。”
这话卢沅芷不知该怎么回，她红着脸起身，跪坐在一旁半天想不出应对之法，开口道：“妾身去催下晚膳。”
房玄龄见状仰头爽朗地笑出声，没再把人拽回来。“去吧，等娘子回来，房某还有要事商议。”
卢沅芷长舒一口气。
晚膳主食是汤饼，蒸了羊排和葵菜，甘露羹，还有切鲙，配着果品柑橘。两人在各自的矮桌案前落座，房玄龄率先开口：“今日二宝来找我，是事情有些变故......”
要事来了，卢沅芷此时早没了刚才羞赧的心思，立马放下筷著询问：“可是有事让郎君难做？”
房玄龄点点头，他心里正犯嘀咕呢。明明阿娘没有打招呼，那老头竟然给他回信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口吻不太正常...
害得他临时联系杜家，随口嘟囔一句：‘也不知道杜如晦自己先去行不行。’
卢沅芷听不清，见房玄龄没解释的意思，小声问出口：“郎君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房玄龄声音闷闷的，面带歉意：“只是…这件事恐要委屈娘子一番。”
“只要对郎君好的事情，妾身不委屈。”这句话卢沅芷接的极快。因为出嫁从夫的观念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倒是房玄龄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卢沅芷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还以为，卢沅芷必会以卢家利益为重，竟然连问都没问一下...
当下心感怪异，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遍卢沅芷，顿了顿方道：“从河东到泾阳这一路娘子坐在喜轿中并不知晓。今岁大雪，寒冷异常，冻死无数家禽家畜，还压塌了百姓的屋顶。路上甚至有流民和落草为寇的强人。我们迎亲路上也遇到过。只是我准备充分，他们又不成气候，这才安然度过。”
说到此处，房玄龄苦笑一声，继续道：“近日，我收到太原留守给我回信，愿采纳我的策论。但需要我尽快亲赴罗川，所以，我们，可能，没办法及时赶回卢家回门了。”
回门是大事，代表着礼节和尊重。两家婚事娶亲时办得轰轰烈烈，全河东人都知道。回门要是迟了日子，后果可想而知。
卢沅芷乃范阳卢氏嫡系，被这样轻待。其它世家不会考虑有什么苦衷，只会抓住好不容易得来的笑柄，觉得范阳卢氏也不过如此。
房玄龄心里清楚这一点，愧疚感油然而生。但他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因为这是唯一一次，他不靠家世，自己得来的机会。
故他轻拍了拍卢沅芷的柔荑，想安抚人。“此事娘子受委屈了。但有怨言，玄龄任打任骂，绝对听从。”
然卢沅芷怎么可能打骂自己的夫君？那样根本不成体统。
回门确实是个问题，但相比夫君非要纳秦楼楚馆的女子，这种丢人已经是小意思了，勉强还在卢沅芷接受范围内。
“郎君所行之事，大善。妾没什么本事襄助郎君，哪还能如此娇纵。郎君尽可行事，妾不会有半句怨言。”
话罢，房玄龄久久没有说话，卢沅芷抬眸看过去。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挡住她的视线，往她腰上一围。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便失重不受控地飞了起来。
她下意识抱紧身前的人。鼻尖嗅到一抹清新的木香，跳动在重重烟帐与身影之上，淡雅悠长，沁人心脾。
下一刻，她被一把拽到床榻上，房玄龄顺势压了上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衣衫摩挲，帐内温度飙升。卢沅芷不是不懂人事的小娘子，耳垂红得厉害。怯怯道：“晚膳…”
“不吃了。”
话罢，房玄龄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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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过来，温热的呼吸覆盖住她的额头、脸颊、鼻尖。毫无征兆的，将唇贴在她的唇上，气息相容，逼得她抬高视线。
卢沅芷瞪圆一双眸子，唇齿被人打开，冲了进去。口中唇舌滚烫，青涩地深入探索，还想索取更多。
胸前炽热一片，她无力扶着房玄龄的肩膀，身体软成一团。
他喘息声越深入越重，水声渐起，听得卢沅芷身子发麻。
莫非这就是书中所写“陌生的酸慰”？好像是跟上一世不太一样。
房玄龄箍着她的腰，指尖微动，衣襟便已大开。
冬日的天气冷，卢沅芷整个人往房玄龄怀中缩了又缩，却像肉包子打狗，一发不可收拾。滚圆的小兔被揉得变形。房玄龄声音醇厚，贴着她的的耳廓轻哄：“娘子别怕。”
卢沅芷身体绷得紧紧的，那么疼的事，怎么可能不怕？但她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儿，尤其是房郎君咬上耳垂那一瞬间，身体不受控制涌出一阵阵奇怪的感受。
很快，她手脚无力，只能努力拽着眼前人，获取纳一点点安全感。
衣衫一件一件被扔出帷幔，落了满地。房玄龄转过头又来吻她，试图撬开她的齿关，卢沅芷顺从张开，帷幔内水声作响。
……
过了许久，房玄龄沉着脸色被推出床帷。
卢沅芷红着眼，小心地探出头。
缠绵的气息犹存，两人分开整理。许是看出她的不安，房玄龄压下眉间的郁结，劝慰开口：“娘子好好休息便是。”
卢沅芷神色惶恐，泪眼惺忪从床帷内爬出。
“郎君...我...”
“没关系。”
房玄龄烦躁得很，说话便有点快。
主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推出来了。任那个男人行事半途被打断心情都不爽。
但卢沅芷胆子小，不敢做那事，他作为一个男人总不能硬上。
房玄龄摁下冲动，想起明天还要赶路，也不继续折腾，让人收了晚膳，闷头便睡。
留下卢沅芷怯怯地望着人，几近天亮才浅睡一会儿。临睡前她想着，绝不能坐以待毙，趁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赶路，她要想法子改善两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