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们敌视你、甚至攻击你,再一步一步引导我们发现你的身份,让我们惶恐,歉疚,而后以退为进,让我们主动低头去挽回。”
“如果我猜的没错,艾文也知道你的身份了,对么。”
“啪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掌声响起,骤然打断了塞缪尔逐渐向上累积的怒气。
安启缓缓走下楼,在塞缪尔两步远处站定。向来带笑含情的桃花眼如今寒沁沁、冷冰冰的,带着不言而喻的怒意。
她本以为这是一场经营游戏。游戏开局给了她一具漂亮合心的壳子,一块需要争取的领地。她只需要日常刷刷npc好感,一起为领地建设费心,一起骑马打猎,漫步乡间。
结果呢,玩来玩去发现竟是个恐怖灵异游戏,她占据的壳子灵魂未灭,害得她脱身不得,只能以真身入局。
本就麻烦连连,偏偏这种时候,她的老搭档,好对手还来找事情。
“惶恐呢,歉疚呢,来,展露给我看看。”
安启语气不善。
塞缪尔不语。
这放在平时,安启也懒得跟他较劲,可惜今天她就是莫名不爽。
“那具身体,是我一下一下从红土里刨出来,一点一点在溪水中洗净,精心细养了四年的。”
对不起了安吉尔,身体先借她杀杀塞缪尔的锐气。
“她来时干干净净,走时平白让你们尿了一身,我竟发作不得么?”
“什么尿——”
过于粗鲁的措辞让塞缪尔哽了半天,待回过神来,深蓝平静的瞳眸骤然暴风凝聚。
“你骂我是狗?”
塞缪尔欺身抓住安启的衣领,右手的指骨因过度用力而吱嘎作响。
“怎么,不、算、呢。伯爵大人”
安启捏住塞缪尔的手掌,微笑着用力,迫使他松开拳头后,还顺手掸了掸衣领。
“要打就打,别乱炸信息素,还说自己不是狗。”
安启说完,故意看着塞缪尔,歪头嗅了嗅。
啧,茶香混着咖啡的焦香,说不上来的怪异。
“再来份牛奶,都能调杯鸳鸯了。”
听到她小声的抱怨,刚要爆发的塞缪尔诡异地僵直了身体,手指神经质地颤了颤,转脸避开了安启的眼睛。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嗅什么嗅!为什么会有alpha对别的alpha的信息素一点都不排斥!
还、还鸳、鸳鸯……
咖啡醇香,茶汤柔润,被牛乳中和掉了锋芒棱角,圆融地混在一起……
塞缪尔抬手捂住脸,指尖若有似无的醇苦让他几乎失控,茶香疯了似的涌出,又被逼了回去。
狼狈的退了两步,塞缪尔嘴唇颤抖,眼尾泛红。素来伪装的优雅被艳色剥离,带出几分属于alpha的凶狠和奇怪的屈辱……
或者说是,委屈?
安启呆了呆。
她是不是过于欺负人了,塞缪尔大概没听过这么粗俗的比喻。不过她是不会道歉的,这人之前还骂她乞丐来着。现在知道被言语侮辱的刺痛了?
哼哼。
很好,她又想起来乞丐这茬了。
“伯爵大人,优雅如您竟然把乞丐的衣领扯烂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安启提溜着要掉没掉,裂了一道口子的衬衫领子,示意塞缪尔看。
塞缪尔瞥了一眼,呼吸慢慢放缓,试图降低心脏泵血的频率,然后又较劲似的,强迫自己摆正了视线。
“稍后苏西会安排人给你量尺寸,两天内当季的衣物都会送来。”
“这两天你先——”
塞缪尔卡住了,惊疑地视线扫过安启的身前,瞳孔震颤。
他从前没注意……不是,安吉尔不这样的……
“穿我的……没穿过的……”
那双海水般深沉蔚蓝的眼睛似乎被阳光打穿了,浅浅的,空空的。
塞缪尔结巴的像一台接触不良的老式机器,线路时而断开,时而通畅。
“我的、衣服,前胸……不够,你穿、穿不了,你有其他、其他,换洗的衣服么?”
为什么!为什么能有alpha练成那样的胸肌?
太……太粗野了。
“有哦。”
塞缪尔这是舌头被口水烫到了么?
这两个字仿如天籁,塞缪尔瞬间松了口气。
定了定神,感受着黏腻的后颈和背,塞缪尔不自觉抬手扯了扯领结。
“失礼了,我去换身衣服。”
没走两步,塞缪尔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安启捡起丢在地上的背包,正往原来安吉尔的房间走。
瞳孔微扩,神经骤然绷紧,塞缪尔也顾不上形象,三步并作两步翻上楼梯,在安启推门之前把人扣在了怀里。
肩膀和腰腹受到压迫,背心贴上异常的温度。安启反射性提肘,正中身后人的小腹。
塞缪尔闷哼一声,脸色白了白。
“不是,塞缪尔?”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真想打一架?”
发现又是塞缪尔,安启也被搞出了几分火气,毫不留情地两次肘击,试图把人推开。
“你的卧室被葛兰用了。”
塞缪尔绷紧身体,呼吸短而急促,炽烈的鼻息不时喷洒在安启耳边。
几乎是瞬间,安启的脸侧汗毛乍起,鸡皮疙瘩连成片。
“你——”
安启转向塞缪尔,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又转向卧室方向,桃花眼渐渐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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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是不是有病——唔”
宕机了三秒的安启直接暴起,腰腹发力一个飞踢。
差点踹到门板的某人被捂着嘴扣着双腕,远离她曾经的卧室。
挣扎、撕拉、暴跳、扭转,小牛犊一样力气使不完的安启用尽招式,最终气势低落,被喘着粗气的塞缪尔锁住,完完全全箍在了怀里。
“我香香的小被子,柔软的小毯子,我的小猫抱枕,还有我的手编帷幔……你个狗东西快点给我撒开啊!”
四年来她精心打理的小窝,比她真实的家还要用心百倍。
安启直勾勾望着卧室的方向,眼尾差点就要闪出泪光。
她就说为什么葛兰会从她的卧室出来,还穿着她的常服衬衫!
这个男人!现在!穿着她的衣服,在她的被子里!
不,不只现在,好多天了……
想到这,安启挣扎了下,被箍得发麻的腰又有了力气。
“松手!我要杀了他!”
安启不管不顾地挣扎。
塞缪尔两眼空茫,几乎要原地升天。
浓密的发丝肆意撩拨着他,绕在脖颈,覆住口鼻,春日无处不在的杨花柳絮似的,钻进他的衣领、胸口,甚至嘴唇的缝隙。
塞缪尔错开脸,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猩红。五指却更加用力收紧,深深地陷入柔软的皮肉,触到坚韧的肋骨。
痒。
痒得他想要……撕开自己。
亦或是,撕碎她。
想要侵入,想要挞伐,想要像占有土地一样把她踏碎,标记,然后彻彻底底地……占有。
焦香侵入口鼻,和自身溢出的清苦同时吊住了他的意识。
“安启。”
塞缪尔喉咙干涩,声音嘶哑,手上的力道紧绷过后有一丝松懈,让他差点控制不住怀里被戳了软肋的狂暴野兽。
“我的错,是我疏忽了。”
“我马上安排苏西给你重新给你布置一间,一模一样的,好吗。”
什么都可以,先放过他吧,给他一点时间喘息。
“有好些我在偏远小镇淘的孤品。”
塞缪尔好奇怪。
安启泄了力气,抽着冷气扭了扭腰,见鬼的,人说力透纸背,塞缪尔这简直力透皮肉,差点捏碎她的肋骨。
“你列个单子,我找机会从葛兰那弄出来给你。”
希望葛兰的占有欲不会波及到那些东西。
“先把我的小毯子弄出来,那是镇上的beta奶奶给我织的,人已经去世了。”
见塞缪尔突然变得好说话,安启探出只爪,踩了踩某人后缩的底线。先来个有难度的。
毯子……塞缪尔想到葛兰裹在身上那个细麻薄毯,太阳穴开始一抽一抽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