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走后没几日,令仪带人又去了一趟大悲寺。
这次到了山脚下,便有人引着她们从后山直接进到寺中,可惜桃花已然荼蘼,桃子尚未长成。尽管如此,令仪还是在那里住了两晚,不少过来礼佛的夫人见到王府马车想过来拜会,被令仪着人挡了回去,她心知秦烈定然不欲被人知晓,否则也不会几乎只在夜间前往公主府。
未免被人发现,她只得清场,没有任何原因,只为着她所乘的马车,大悲寺的僧人便欣然应允。
我佛慈悲,救苦救难。
令仪仰头看着那塑着金身的佛像,心中默想:你们普度的当真是众生?
大悲寺清场,有人笑叹:“咱们堂堂秦家小六爷也得被清出去?庙里到底是秦家哪位女眷,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本来打算回去的,可这一清场小爷我还真不打算走了,秦慎你去寺里和你哪个伯母嫂嫂说一声,让咱们在这儿过个夜。”
秦慎这些时日来大悲寺颇勤快,说来让人脸红,他总想再见那位夫人一面。
若早知道打听不出来,他当日就不该碍于对方身份不敢问询其家门。
于是便盼着在大悲寺守株待兔,今日清场,那人也不会再来,秦慎失望道:“算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去新兵营转转,挑几个亲卫。”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人,还未进军营,对这个兴趣显然更大,轰然应好,一群人又熙熙攘攘地策马离去。
赵嬷嬷在佛前求的无比虔诚,只愿公主早日怀上孩子。
驸马喜怒无常,好好的公主府像个驿站一般,只有孩子才是指望。
不想公主从寺中回来没几日便来了癸水,公主成亲前小日子一向规律,如今却不是早几日便是晚几日,赵嬷嬷找那位神医来诊脉。
神医心道,自己给她开的养生药里便有避子的功效,仍不得不摸着胡子做认真诊脉状,这一搭脉还真有些疑惑:“公主可服用过寒性药物?”
驸马有言,不要孩子的前提下,尽量不伤害公主身体,他所开药物都颇为温和。
虽则是药三分毒,可驸马一个月也不过回来数日,当与身体无害,不至于体内堆积这许多寒毒。
每次与秦烈同房,令仪都会吃十五公主给她的药丸,当下不由心虚。
没等她扯谎,赵嬷嬷已先回答:“公主日常吃食都由我们经手,除了您开的补药,未曾吃过什么药物。”
神医还以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忙按着驸马之前交代的说辞道:“许是娘胎里带的,这样的身子怕是不易有孕。”
赵嬷嬷急问:“可能医治?”
神医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得安神静养,待到身体养好,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一句话把赵嬷嬷说的愁眉不展,令仪不动声色收回手,对神医道:“劳您费心。”
神医心虚地答:“不敢不敢。”
之后赵嬷嬷愈发上心,每日熬药调理,令仪连着喝了几日,最终不得不冷下脸拒绝,赵嬷嬷这才改为食物疗养。
自那日起,红枣人参成了必备,一日三餐的补气血,令仪敬谢不敏,还好这时秦烈传信来,让令仪和秦小山一起去栗山,自己过几日便到。
令仪不许赵嬷嬷跟着,只带明珠珍珠前去。
比起大悲寺所在的近郊,栗山只行车过去便要一日,天未亮动身,待到山上已是黄昏。
令仪未曾想这里竟有温泉,皇家也有温泉山庄,可她从未去过,只听十六公主讲过庄妃娘娘带她泡温泉时的情景,心中万般羡慕。
看着那雾腾腾的水面,令仪又是欣喜又是后悔,——早知道便多带些人来,这本是王府的温泉庄子,王府中人只在寒冬时过来。
偌大的庄子里只有她与明珠珍珠,若是带了赵嬷嬷她们来,也可泡一泡。
明珠珍珠更是欢喜,觉得自己这一趟占了大便宜。
可惜主仆三人坐了一天的马车,半数山路,已疲乏不堪,只约好明日再泡。
到了第二日,令仪欲带着二人宽衣,伺候的丫鬟却道这里是秦烈的院子,未经他允许,旁人不得入池。幸得山庄还有供客人使用的温泉池,令仪便让她们二人过去。
珍珠不愿:“我们都走了,谁来伺候公主?”
明珠心急,现下驸马还没来,若是来了,她们只怕再没有时间泡温泉,忙劝她:“这里是王府的山庄,将军的院子,又有人伺候着,公主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再说了,咱们很快便回来。”
珍珠仍是不愿,还是令仪下令赶她走才嘟着嘴离开。
令仪没看其他院子里的汤池,只觉秦烈这处已是极好。
虽在院子里没有房顶折腾,却树荫茂盛,遮得了日头与视线,山庄又在高处,不怕旁人俯瞰。
尽管如此,要只着中衣进去,她还是觉得难为情,若非如此也不会那般想拉明珠珍珠一起。
丫鬟道:“温泉池天然形成为上品,人工挖掘为中品,若是引水入池乃是下品。将军这处池子是上品中的上品,除了池壁略作打磨,其余皆为天然,公主进去方能明白其中妙处。”
令仪忍住羞涩,着中衣下水。
温泉水果然不同,肌肤入水那种感觉非沐浴时的浴桶可比拟。
她鲜少有这般惬意,让丫鬟到外面伺候后,她半躺泉中,只露出头和肩膀,脚踢泉水溅起水花,水波层层荡漾。抬头可见树影遮挡后的天日,时有微风吹过,池边放着时令水果和清酒,当真快活似神仙。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闯入。
令仪只怪自己适才才忘形,居然连人过来的声音也未听到,见到时已来不及出水躲避。
她躲在水下,只露出个湿漉漉的脑袋,结结巴巴命令秦烈:“你、你先离开!”
两人虽赤裸相见多次,可都是在昏暗的床上,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就这样一边盯着她一边宽衣解带,成何体统!
秦烈不理她的色厉内荏,故作可怜:“末将策马疾行一日一夜方才回来,公主如此狠心,竟不让末将解解乏?”
说话间他已脱的只剩里面一层衣衫,大步踏进泉水中,令仪尖叫着往后躲,被他几步过来抓住轻笑:“公主可知,进末将这池子是不需穿衣服的?”
没多久,两人身上的衣服便破破烂烂飘在水面上,秦烈将令仪压向泉壁,还未用力,只听她“嘶”了一声,泪水沁出眼眶。
他停下动作,只见泉壁不仅粗糙且有不少石头突出,他便转而自己坐在浅水的石头上,将令仪调整为与自己相对的姿势,掐着腰身压下去。
一声娇吟惊动飞鸟,令仪弓起身,却把两团雪白送至他面前。
睁眼是不停摇晃的天光,入耳是剧烈拍打的水声,令仪咬着自己的手指,池水与泪水早已分不清。
紧张与酥麻交战,羞耻与快感对冲,雪白在青色的池水里泛起潮红,声音在交接的唇齿间碾的破碎,神魂在交缠的四肢中濒临泯灭。
最后秦烈将她抱出泉池时,令仪几乎已不省人事。
温泉池子本就容易让人头昏脑胀,何况还那般胡天胡地一番,令仪睡到黄昏,醒来了依旧手脚无力。秦烈笑她无用,将人抱在怀里喂粥,她像是全然没了骨头,任由他摆布,柔顺的不像话。
青丝逶迤膝上,点漆温柔凝视,男人哪受得了这些。
秦烈又来了兴致,强行按捺下去,轻捏她的脸颊:“别勾我,明日带你进山打猎。”
两人难得安安生生地睡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动身。
秦烈未曾想令仪不会骑马,毕竟冀州的贵女非但个个会骑马,擅骑射的也不在少数。又想到嘉禾帝那性子,公主尽皆散养,倒不足为奇,这位公主何止不会骑马,在琴棋书画上也未见什么建树。
只有这张脸实在迷人,还有这身段.......
甫一看到她穿着这身骑服,秦烈差点取消今日行程把她带回房内剥光。
令仪浑身不自在,她终日宽袍广袖,首次穿骑服,没有外袍又要束腰,她低头一瞥只觉羞赧,——怎地越来越大了!
——总觉得与他有关,无声昭示着他们那些荒唐事。
赶紧不动声色侧过身,不愿秦烈看见。
秦烈目光确实在那上面停了片刻,可随后便落在纤腰翘臀长腿上。
越看越觉得嘉禾帝其心可诛,这样的公主用来笼络人心,也就是遇到了他,若是嫁予旁人,岂不是唯她之命是从?
他来到令仪身前,如同将她纳入自己羽翼之下,“长高了不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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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时,你只到我胸口。”
那时若站的近些,他低头只看到她发顶,如今已经到了他脖颈处,低头看得到她浓密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还有被布料裹着的水蜜桃,将熟未熟,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令仪不无沮丧:“既然马车进不得树林,我便不去了。”
她也很想打猎,可是山间只有小路,马车不能通行,她总不能跑着去。
下一刻,她已被秦烈抱到马上,随即秦烈跨上马背手持缰绳,“坐好了!”
他轻叱一声,黑马抬蹄便是疾驰,风声呼啸而过,令仪初时害怕,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可没一会儿又兴奋起来,不顾山风打在脸上,试着抱着马脖子,若不是顾忌着自己身份,恨不得喊上几声。
待到了地方,秦烈将她抱下来,见她脸蛋红扑扑,眼睛亮闪闪,一副兴奋不已的神情亦是一怔,随即将身上佩刀抛给她,“拿着。”
令仪第一次打猎,见此利刃,后知后觉开始紧张:“这里可有猛兽出没?”
秦烈故意道:“有熊有狼,记住了,若是见到它们咱们分开跑,好歹总能活一个。”
分开跑?活一个?那与直接送她死有何区别?
于是更加小心,亦步亦趋跟紧了秦烈。
很快她便放下心来,秦烈只用弓箭,例不虚发,不一会儿便射了三只山鸡,两只兔子,还有一头鹿。
带着她不能往深山走,秦烈不就便觉得没意思,若不是公主十分给面子,射中一只又是蹦又是跳,满面崇拜之色,双眼敬仰之情,秦烈会更早失去兴致。
秦烈示意回去,令仪意犹未尽:“这般早?”
秦烈道:“打下的猎物够今日吃便是,你还待如何?”
令仪问:“可你刚才不让我去捡那些猎物,如何带回去?”
秦烈道:“待会儿自有人上来捡拾,你只管等着吃。”
令仪拉着他的衣袖晃啊晃,仰起一张讨好的脸:“咱们自己带回去两只嘛,就两只,好不好?”
实话说,公主招式真不多,也就拉袖子晃外加上撒娇的语气和讨好的笑,秦烈每每看她与赵嬷嬷这般,十有八九都会得逞,心中不屑。
可如今自己对上这一招,便觉得自己不是让她得逞,只是两只山鸡也算不得什么,捡了就捡了,随她去,自己一个七尺大丈夫何必与她计较。
过来时风驰电掣,回去时一边倒吊着一只山鸡,晃晃悠悠了一路。
晚上红烧兔肉烤山鸡先后被端上来,令仪以前吃的都是精细的膳食,生怕吃时不文雅,何曾见过这般整只端上来,还得自己撕扯的?
见她面露难色,秦烈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她。
原本不打算吃的,毕竟还有清粥小菜,可是香气实在诱人,令仪没忍住,——接过来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
秦烈吃完一只兔子半只鸡,她一个鸡腿才啃了一半。
公主当真麻烦,秦烈心想,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麻烦的公主连啃鸡腿亦是好看的。
丫鬟端着碗进来,秦烈直接挥手示意她退下。
令仪好奇,“碗里是什么?”
秦烈道:“鹿血。”
令仪惊讶:“生的鹿血?”
秦烈反问:“难不成还要做成熟的?”
令仪看他一眼,颇有种看茹毛饮血野蛮人的嫌弃。
秦烈气笑:“鹿血可是好物,你父皇更是曾豢养公鹿只为放血喝。”
令仪半信半疑:“既是好物,你为何不喝?”
秦烈瞥她一眼:“你要我喝?”
令仪只觉他那一眼十分奇怪,问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你喝不喝管我何事?”
当夜,她便知晓鹿血为何是好物,他喝不喝又关她何事。
翌日她睡到下午方起身,打猎回来的路上,她好不容易求秦烈教她骑马的事全然泡汤。
躺在床上,她细思昨夜情形,只觉鹿血或有一部分原因,可秦烈分明也是借题发挥,——鹿血只会让人愈发龙精虎猛,和摆什么姿势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她当时只想他快些完事,他说什么便做什么,如今清醒后领悟,秦烈吃完午膳便离开,此时怕是早已下山,空余她一腔怒气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