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离去之前,祝观明细细叮嘱:“近来入夜之后再来,倘若有人看守,便莫要下来,之前备好的药暂且留存。”
“取药之时,务必以自身安危为重。你瞧,诸多同行之人皆被囚于此处,真正得以养伤的却寥寥无几,我猜剩下的大部分药材,应当是供曾二所用。”
“你让严大绘制一幅从地牢至上方的地图,内容需你先行核实,而后藏入蛮头之中送来。”
“往后取药与送饭,你二人轮流行事。明日便让严大前来,这段时日,你务必避避风头。我从未放弃逃离此地,自会有办法。”
“只是若我当真不幸殒命,也不想连个收尸之人都没有,你可明白?”
巧云离去后,祝观明缓缓坐起,躺着只会压迫伤口,徒增剧痛。她连呼吸都不敢加重,更不敢随意动弹。
此时,她不禁想起之前救她的人,怪不得那人侧卧于地时,大多处于昏迷状态。
只要清醒着,便会拼尽全力坐起,那是何等的疼痛啊,伤势沉重到哪怕动一下都痛彻心扉。
所谓的睡觉,实则是痛晕过去罢了。
正思忖间,她忽然瞧见牢门处有个黑影晃动。是什么东西?
毒药使得她的敏锐度有所下降,她暗自观察,发现是个人影,便缓缓走了过去。
李缄游未曾料到她竟身负重伤,可瞧她行动,倒也不似那般迟缓。看着她发黑的嘴唇,他心中一惊,是中毒了?
祝观明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她是拼了命赶过来的,满心期望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李缄游将药和食物递给她,“这是止痛药和解毒丸。”祝观明接过,轻声道谢:“会有人给我送饭,你可去巧云那里取剩下的药。”
祝观明知晓他明日不会再来,今日前来便是为送药。李缄游只对她说了一句:“活下去。”
祝观明点头,“我会的。”她借着补汤服下药丸,走到角落,靠着茅草堆闭上双眼,将水壶和食物藏于其中。
次日,“啪嗒”一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是有人扔进来的食物和水壶。
她拆开纸张,一口一口吃着蛮头,喝着水壶里的水,又将巧云送来的补汤一饮而尽。
刚刚离去的送饭之人,又悄然折返,扔进来一包食物,祝观明赶忙捡起,里面是酱香饼和饺子。
两个蛮头根本不够她吃,她将食物全部吃完,埋好纸包。
她瞧见有的人根本没有食物,不禁再次庆幸自己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巧云取药时也取了不少银子,应付这几日绰绰有余,加上之前的积蓄,吃食倒是无需发愁。
她重新吞服下止痛药和解毒丸,他们给的药可不能浪费。昨夜药效发作,她忍痛捏晕自己才得以睡去。
如今醒来,精神稍好了些,却不知今日又有何种折磨在等着她,靠着墙又睡了一会儿。
牢房门锁被打开,她被人拖了出去。走在熟悉的路上,闻着熟悉的血腥味,祝观明被绑在了木头上。
副首领狰狞的笑声在房中回荡:“桃姑娘,就没什么想交代的?比如承认自己的罪行?”
祝观明眯起眼睛,眼中毫无惧色,嘴角还挂着一丝嘲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副首领点头道:“好好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祝观明一心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自然对他的狠话置之不理。
“副首领,你似乎忘了些什么?你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若我当真死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如何逃过规则的惩罚,又如何向三当家交代。是谁同我说,三当家不喜欢别人自作聪明、自作主张的?”
副首领被她这么一激,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再多言,继续安排人上刑。只是脸色阴晴不定。
“你确实有点本事,来人,给她喂解药!这解药可暂缓几日毒性。这几日,你若无法逃脱,死在大首领手里,可就与我无关了。我又怎会因此丧命?”
祝观明达到了目的,便不再言语,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反正这家伙也算计不明白。
副首领让人用钝刀片一道道划开她的皮肤,比起锐利刀片的疼痛,钝刀需反复割过皮肤,才能划开皮肉。若是皮肤敏感之人,定觉生不如死。
只是祝观明觉得,比起昨日的刑罚,这还算好一些,不过也说不定,毕竟才刚开始。
刀片很快就换成了锐利的,一片片划开,伤口如鱼鳞般,渐渐遍布全身,看着十分骇人。各种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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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痕迹,顺着旧伤的破裂处,再度叠加。
祝观明不知刀片上涂了什么,比昨日的辣椒油还要恶毒。感觉像是有东西在爬,被一点点密密麻麻啃食着。
昨日毒药发作时,都没有这般强烈的虫子爬过又啃咬的幻觉,此刻却有了,比被蛇咬还要恶心。
祝观明被划开的伤口又小又深,刀片上的药也渐渐随血液流遍全身,那种怪异的感觉深入骨髓。
总觉得身上有东西在爬,时不时爬过皮肤,带来一阵瘙痒。爬过之后,又会有被咬的痛感,手一抓,便是一片泥泞。
祝观明暗自庆幸自己的手被绑住,不然以她的性子,定会将身上抓到皮开肉绽,甚至直接扣着伤口继续抓,这对她来说并非做不出来。
她想起祝家底下暗牢里,毒药发作后,犯人们的抓挠场景,她就是依据他们的反应来调整药效、进行改进的。
让祝裴云塞钱买几个犯事的囚犯,或者她直接叫暗卫去抓人,都并非难事。
自会有人愿意交易,她既不强迫他人,也不会主动怜惜他人,她只会为身边人考虑。
不过,尽量还是不让人死掉,毕竟买药的钱是她出的,动物相对便宜些。
死在她手里的动物太多了,换成人,在她眼中二者并无区别。
一般经她之手的毒药、正常药物,第一个试验对象便是动物,确认药效后便会用在人身上。
正常药物的试验对象,不是她的丫头们,就是守院子的护卫,毒药则用在药人身上。
介于两者之间,比如药效很好,但用起来剧痛无比的,也会扔给药人,之后便是她自己尝试。
有些东西,别人描述得再好也不行,不然神农也不必亲自尝遍百草。
她有许多种药,经过一步步改进,疼痛虽有所减轻,但仍可忍受。
她如今这般高的忍痛能力,也是试药试出来的。如今她内外皆中了毒药,估计抽出的血液里都充满了毒药的药性成分。
只可惜没有办法从血液中检测出结果,这也是她一直遗憾的地方,为什么没有可以满足这方面需求的器物。
她始终相信,既然药性能够抵达全身,除了身体各器官自然的运作,血液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