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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 45 章

作者:黎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湘元与湘莲对视一眼,面上浮现“又来了”的无奈,禀报:“严淑妃仿佛总觉得我们有小动作,从昨儿午时到现在,都上门三回了。”


    房幽赶忙将衣裳换了,又直接将头发打散,脱去鞋袜爬上了榻。


    湘莲则守在门前,待房幽一应都解决了,这才打开。


    才开门,她便被推得一个趔趄——严致欣领着婢女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双眸四处张望。


    待见着房幽斜倚靠在榻上,不由冷笑:“你继续装相!方才看见你在大殿与外男言笑,这会儿便又来装房幽了。房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为她遮掩?”


    从昨日好端端的要给贤妃祈福她就觉着不对。


    要为孕妇胎儿祈福,怎么也该去送子香火旺的法华寺,加之皇后素与皇觉寺相冲,她便觉着必定有猫腻!


    阿耶曾提醒她,卢氏与房氏有什么异动,她都要跟上。


    果不其然,她陪皇后转悠的功夫,房幽人影儿便消失了。歇完昼寝后要寻她喝茶,也是百般推脱,到了晚间吃饭时分,又道自个儿腹痛。


    她打着旗号来探望,果见这女人躺在床上不吭声。


    原以为她是报应自作自受,回厢房后才后知后觉:她颈上挂着的,分明是灵忧的吊坠。


    今儿早上她已确定过,灵忧分身乏术,这才来戳穿,倒没想到这贱蹄子动作如此之快!


    房幽轻咳两声,秀眉蹙起:“淑妃,本宫谅你年纪小,等闲不与你计较。给你几分颜色你便要开染坊,是把本宫当泥人捏了不成?”


    她本就不喜欢严致欣,再经过裴焉那厮的提醒,便更能理所当然地讨厌她。


    严致欣听她声音,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却仍是不肯低头,上前来要抓她。


    房幽也急了,她一整日未曾沐浴,唯恐头发上有山间味道被她闻到,如炬的双眼瞪向她:“大胆!”


    严致欣顿住,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看来看去,确确实实是房幽那贱人的模样。


    她咬咬牙:“算你运气好!本宫会与圣上如实禀报!”


    房幽冷笑:“禀报什么?本宫与皇后同行,事事遵从她的吩咐,而你以下犯上,真当自个儿有理吗?”


    严致欣说不过她,只能恨恨离去。


    待人走后,房幽忙起身,叫两个婢女通发收拾。下到地上,忽见那一双织成履鞋底板上满是泥块,心道不好,忙将其踢到床底,只盼严致欣没瞧见。


    一番收拾下来,身心俱疲。


    闹来闹去,她是真不晓得严致欣为何处处针对于她。即便两人父亲是政敌,但她们从前可是从未接触过,更甚至,她前世都不识得她。


    皇后那儿的人又传来消息,道是午膳后便启程回宫,房幽使人应了,自个儿歪在榻上眯了会儿。


    待回了宫,事情一样样处理。先是与卢佩音转达了行一大师的话,对方将信将疑,面上嘲讽之色压都压不住,房幽自然晓得自个儿身份尴尬,说这些难免遭疑心,却也懒得听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赶忙跑了。


    房幽又抽空去了趟房浅宫中,她如今保胎保得如火如荼,只盼着清明前后诞下一个皇子。房幽想与之见面,只能又用了上回夜半翻窗的法子。


    房幽叫醒她,及时捂住她要大叫的嘴,语速极快地交代了遍。


    由她来决定房浅胎儿的去留,无论结果如何,大抵都会让她怨上,不如让她自个儿下决定。


    “……这是我去行一大师为你求的药丸,若你想活,便一日一丸;若你选孩子,那我替房氏多谢你。”


    以免房浅不信,她特意将行一大师搬出来。


    房幽面色沉静,看着房浅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将那药瓶塞到她手里,道:“你自个儿考虑。”


    事毕,她又在考虑翠钏——她开始虽是裴昱的人,但对她确有伸过援手,放任她去死,她也没法做到。


    只是房幽在灵忧那里再三打探,到底还是失望,岁月散于普通女子而言,实在无解。


    灵忧一脸复杂:“我倒不知,你们这位皇帝玩得这样大……其实他后来宠幸的女子都有风险,只是初夜更为严峻,势必会殒命。”


    房幽有些默然。


    灵忧想起什么,忽问:“你阿兄……”


    她话未说完,房幽已斩钉截铁地否认:“我阿兄不会!他活这么大年纪,以往都不和女郎们说话的,也没有通房妾室那些,你且放心。”


    阿兄虽也是一副俊朗的面容,却因身量十分高大壮硕不受上京贵女的喜爱,加之他从前只知舞刀弄枪,不通儿女私情,因此前世至死也未成亲。


    眼下有灵忧这个准嫂子,房幽放心不少。一开始虽觉得他们两个胡来,但阿兄的终身大事好歹是有着落了。


    灵忧笑得明媚:“那就好,我才不会要一个荒.淫无道的男人。”


    她转了转眸子:“你呢?他这样的状况,想来你也不敢与他敦伦。”


    她语气大喇喇,仿佛没觉得此事有多难以启齿:“女人嫁了人,若是不做那事儿,还有何趣味,岂不是守活寡。”


    房幽再大胆,也从未与人交流过这些,且听灵忧那满不在意的语气,她和房渊定是已然有过——


    她赶忙止住自个儿的思绪,清清嗓子,道:“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灵忧唇角勾起笑,有心为自个儿的顶头上司争取:“你们中原人太过含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你夫兄对你之情。要我看,摄政王比之皇帝不知好多少,就算你不想嫁他,也可以勾搭在一块儿,又没人晓得。”


    房幽抽了抽嘴角,眼见她越说越过分,忙截了话头,道是多喝茶。


    她抿进略带甘味的茶水,看似认真,实则已神游天外。


    这回自天柱塔上下来,她对裴焉,已然放软了态度。


    曾经选裴昱,不过是因为他是板上钉钉的皇帝,她想当皇后扶持房氏。可这婚姻被裴焉毁了一半,又被裴昱自个儿毁了一半。想当的皇后没当上,房氏没因她受益,反而连累得阿耶丢脸。实在是一笔大亏的买卖。


    眼下房浅的孩儿也没了指望,太后也没法当,那便只能另寻出路。


    裴焉三年来有南北两战功,在民间声望高,在朝臣间更受敬佩。裴昱这皇帝再这么做下去,要么自个儿作死,要么被退位。


    她本以为经历了从前两人的撕破脸,裴焉对她再无感情,但去了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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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塔,他不顾朝事便赶来,又背她下山,更是在以为她睡着时偷偷亲吻,这哪儿有一点要放下的模样。


    她要当皇后,无论是谁的皇后,都成。


    虽说打了以前自个儿的脸,但能当皇后的话,谁管这些。


    只是不知,裴焉有没有夺位的心思?再便是,他还愿不愿意立她为后。若是介怀她嫁了裴昱还被贬妻为妾名声不好听,那她过后岂不是又白费一番心思。


    这般思量一通,又觉脑子突突,房幽深叹一口气,决定趁着房浅即将生产一事回家省亲,也好问问阿耶对如今朝堂的看法。


    裴昱那里倒没拦她,只是阴阳怪气一通,道她未怀个一儿半女便要省亲,到真没见过这样的贵妃。


    房幽不轻不重地顶回去,道是她阿兄为大庆征战,好歹有军功,当贵妃妹妹回家为其庆贺,不正彰显了皇上厚待房氏么?


    裴昱想想也有道理。如今摄政王于朝堂上一家独大,连他也忌惮其手中兵权,须得扶持个人起来与之分庭抗礼。


    房氏虽不是个好人选,但暂且用用,有何不可。且房浅孩子即将出世,为着有房氏血脉的皇儿在,也不怕他们近些年会有何异动。


    他虽允了省亲,却派了一队亲兵护送,到底是不放心房幽其人。


    房幽也没再持反对意见,到了三月底,欢天喜地地便带人出宫了。


    上回见到阿耶还是岁朝的宫宴,如今过去将近四个月,她实在是想念。


    房府门前,见着阿耶头发白了大半,身体也好似有老态龙钟之象,房幽没忍住,霎时红了眼眶。


    上回问及崔云锦,只道阿耶不常出门交际,她便阿耶是暂避锋芒,称病告假是托词,未曾想到竟真是如此。


    父女三人进了西苑主屋,房幽的泪一瞬便掉了下来,语气颇有埋怨:“阿耶是真的病了,为何都不知会我一声,是嫌我丢脸了吗?”


    房鹤明无奈:“阿耶怎会如此想,幽幽无论是何身份,都是阿耶最宝贝的女儿。”


    房渊也在一边道:“谁能敌得了你在老头子心中的地位,家里田地、宅子、庄子全归在了你名下,你阿兄我是一点儿别想。”


    说罢,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仿佛意为房鹤明给他委屈受了。


    父兄都在逗她,房幽却连笑也笑不出来,原想着问问阿耶对如今朝臣多对裴焉马首是瞻的看法,这会儿也不敢问了。


    回家省亲这日,她一丁点儿朝事也没提,只陪父亲喝茶垂钓,晃荡着便过去了半天。


    待到她要回宫时,房鹤明自然万般不舍——这回小女归家,脾性变恬静了许多,虽仍以烂漫笑容面对他,却能看出心事重重。


    他知她有前世际遇,唯恐她钻牛角尖,离开前百般嘱咐:“幽幽,万事都要保全你自个儿,便是房浅那儿,也不必多花心思,我们房氏不必走得更高了。”


    顿一顿,想到女儿婚后受的百般委屈,他眸中闪过暗光:“若是裴昱欺负于你,就回家吧。”


    房幽知晓父亲必定留有后手,却不愿意他再为她烦扰,只承诺道:“您好好歇息,养好身子,来日,我陪您回清河养老。”


    房鹤明微微一笑,冲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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