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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

作者:黎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此话问出,卢太后、裴昱的脸色均是不大好看。


    谁人谋害皇嗣?当场仅有皇后与德妃两个人,德妃孩子没了,她的贴身宫女又咬死二人起了龃龉,那凶手除却皇后还能有谁!


    难不成,德妃一个侍墨婢女出身,有那样大的心机魄力,敢暗害自个儿的亲生孩子以陷害皇后?


    然而卢佩音乃是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亲表妹,又方才被封为皇后,这谋害皇嗣的锅,绝不能安在她头上。


    裴昱沉着脸:“是她自个儿不小心跌倒,与旁人何干。”


    倘若是从前他支棱不起来的时刻,这孩子掉了,即便幕后凶手是亲娘,他也要惩处一番。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还年轻,病也有的治,孩子总会有的,且房浅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听了这话,房幽心里便有数了。


    只是她又不免焦急。此前给翠钏诊治有喜的御医,与房氏有旧,听令于她,可今儿出了这事,诸位医师会诊,她插不了手,翠钏假孕争宠之事若是被查出来了可怎么办!


    房幽心思沉重,见着太后与皇帝均聚于此处不肯离去,便知他二人定要等个结果出来。


    她思索一番,仍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臣妾忧心阿浅,这便去瞧瞧她如何了。”


    裴昱正烦躁,挥挥手允了。


    房幽进到内室,一股子血腥味萦绕鼻间,虽知晓房浅无事,但到底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对这桩婚姻早已失望透顶,唯独寄希望于来日新帝,若再失了房浅的孩子,当真不知该如何继续。


    房浅卧于床榻之上,听着动静后循声望来,见是房幽不免失望。


    她道:“阿姊,翠钏如何了?”


    房幽:“孩子没了。”


    闻此,房浅面上划过喜意——如此,她的孩子才算保住了地位。


    近来裴昱的所作所为,均让她意识到,即便自个儿怀的是长子,裴昱也还是对翠钏的孩子更上心,毕竟两人有自小主仆的情分摆在那儿。


    倘若两人的孩子前后脚诞生,还不知裴昱的心要偏到哪里去。


    房幽坐在床沿,低头轻声问道:“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按理卢佩音换了凤袍,就应去太和宫行册封礼,房浅与翠钏两个是因身子重,这才在礼前陪伴着。可就这么一小会儿,还是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房浅一脸的庆幸,道:“谁知晓呢?她非要自甘为奴,称她与皇后二人自小相识,要去帮皇后更衣。我本以为她是奴性不改,上赶着巴结新皇后,哪晓得没半盏茶功夫,人就倒下了。我们进去一瞧,卢佩音看着自个儿的手发呆,翠钏身下的血出了许多,吓得我登时便站不住了。结果,却不知是谁趁乱踩了我的肚子,待我找到了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她眸中升起一股子恶意。


    房浅见房幽面上泛白,以为她在担心,接着道:“阿姊,我肚子里的孩子无妨,莫要忧心。”


    她自然得护好孩子,不然,怎么做未来的太后。


    房幽只蹙着眉——听她如此说辞,翠钏是故意做出此事栽赃于卢佩音,可她是哪来的法子让卢佩音真的以为是自个儿推了她,又是哪来的本事让整个御医院都听命于她?


    脑中不由又浮现那个身影。


    如此只手遮天的本事,除了裴焉,还有谁?


    只是他如此做,是为何?翠钏又是何时与他搭上的?


    左思右想也不解其意,房幽索性将此事抛在脑后,叮嘱房浅:“此事也便罢了,切记万万不可显露你的幸灾乐祸,卢氏势强,待你平安产子后再说。”


    房浅只道知晓。


    德妃痛失腹中子一事,裴昱与卢太后运作一番,在后宫好歹是压下来了,然而前朝却是议论纷纷。


    听闻那卢大人又被弹劾一通,言他教女无方,不堪国丈之任。


    弹劾之人还是严怀山,他那昔日密友。


    而那被搅黄了的册封礼,自然没有再举办一次的道理。


    没了册封礼,卢佩音可谓是与她一般,名不正言不顺地入主元宸宫。


    德妃那儿,则一直被专人守着,房幽纵是想去问上一问,也不得不顾忌着旁人。


    她本以为裴焉操纵,却也迟迟不见他露面,绣花时偶然问起,却得知北地雪灾,裴焉赶着去那儿救灾了。


    听闻前朝早因此事闹翻了天。


    裴焉手握兵权,又兼摄政重任,可谓权倾朝野。北地受灾,他自请带人前往,无法不让那群瞻前顾后的文臣们多想。


    若是他趁此机会集结北地士兵,反了光熹帝呢?


    包括方鹤鸣在内,数位大臣联合反对摄政王前往北地,周远山甚至挑明摄政王恐有危害社稷之患。裴昱被夹击其中,左右为难。


    然则裴焉却不管,于一个夜半领着骁骑营出城,策马驰往北地。


    至此,朝堂上称其佞臣的官员,越发多了起来。


    湘莲一口气说完,抬眸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主子。


    上回她便知自个儿的身份已然暴露,女郎必定是知晓了她是摄政王的人。


    心中惴惴,却不敢不在此时言明,唯恐耽误了他二人的情谊,让那位狠厉的殿下夺了性命。


    另则,她是瞧女郎与皇帝实在疏离,二人相处可谓一地鸡毛,而摄政王为她至此,她又怎能忍心让两人就此错过。


    房幽羽睫轻颤。


    她知晓,北地重镇乃是裴焉亲手建造扶持起来,堪称是其心血。他不顾阻挠也要去北地救灾,是怕重蹈前世覆辙吧?


    那会儿因为她病重,他脱不开身,只能叫属下前往。


    可北戎趁灾来犯,他派去的人无一幸免,尽数遇难,连尸首也被掩盖在大雪中。


    而北地重镇,自然也被北戎占领,无数百姓冤死。


    从那时起,便成了他的心魔。而后他一蹶不振,再不理朝堂之事,也是为此之故。


    房幽轻轻呵出一口冷气,不知为何,通体有些发寒。


    那些人全军覆没,若是他也是此结局,那该如何?


    愣了半晌,房幽绣花的手又动了起来,面色淡淡。


    湘莲觑之,不敢多言,只垂下头,倏地又听她道:“日后他的事,不必与我说。”


    湘莲忙应下。


    裴焉远走,裴昱那里便又出了岔子。


    灵忧胆大包天,竟跟着摄政王去了北地,她一走,他的病也便耽搁下来,隐隐又有溃烂之势。


    他整个人暴怒消瘦,再管不了太后与皇后那边要求彻查德妃一案,所有一切都没得他自身龙体重要。裴昱将一概要求严惩摄政王的折子推翻,日日要人快马加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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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旨令灵忧回京。


    至于灵忧其人,却是躲在房府。


    她偷偷给房幽来信,信上字句歪七扭八:


    “那皇帝好不讲理,要我治病却言辞轻佻,我便吊一吊他,让他吓死。我知你与摄政王的关系,你且放心,我与他万万没有纠葛。至于我上心之人,想来你也清楚……”


    如此,房幽便想起那日在马厩中,灵忧必是瞧见他二人了。


    她额头微痛,本就有一个耿直的兄长,又来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嫂嫂,还有她这个被贬妻为妾的女郎,这房氏真真是前途灰暗。


    房幽面色不佳,带信来宫中探望女儿的房鹤明亦如此:“那个魔星把家里屋顶都要掀了,你阿兄倒是清净,自个儿躲走了。”


    房幽一愣:“阿兄去哪儿了?”


    房鹤明冷道:“他却是跟随摄政王去了北地!一个男扮女装随军,另一个女扮男装留在家里假冒,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这二个混账都让我遇上了!”


    房幽嘴角微抽,倒是没想到这二人做出如斯行径。


    到底是亲兄长,她大抵也知晓他的心结,便宽慰父亲:“阿兄必是不肯白身,想靠他自个儿再获军功。好男儿志在四方,阿耶不必太忧怀。”


    房鹤明只叹气道是。


    只是这一出戏,唯一的好处也便是裴昱没心思来后宫,众女如守活寡一般,看着彼此十分亲近,万没有一丝争宠的苗头。


    此时真真是多事之秋,一番忙碌下来,又到了腊月岁末,眼见便要迎接新年。


    这时翠钏终于被放出来。她日日被拘着,不说瘦,却是胖了一大圈。


    见着房幽一脸的懵然,不由尴尬一笑:“那些个御医日日给我灌补药,想不胖都难。”


    问及当日情形,翠钏却说并非她属意如此。


    她就一没有母家的妃子,哪敢在封后大典上闹出此事。


    “我真是被皇后推倒了。不过那血包却是我自个儿准备的,本想着趁着封后大典举行无人看着我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落胎,再找来您联系的御医,这事儿也便过了,正好给卢佩音闹点儿大喜日子见血的不痛快。谁知卢佩音那冷不防地一推,倒让血包摔破了,我也只好提前了。”


    这可谓是个大乌龙。


    房幽心中荒诞更甚,又听她问:“那些御医的口风,都是贵妃娘娘做的?”


    翠钏目中浮现钦佩之意,房幽含糊应了一通,也不否认。


    就让她这般误解得好——宫中除却房浅,本就没有她的同盟,一个翠钏也十分宝贵。


    一时间,翠钏眸子里又带了丝丝敬畏。


    大抵是在感慨她手眼通天。


    她道:“听闻前几日皇后去往清心寺为我与“逝去皇儿”祈福,我想着也得去那皇觉寺做做样子,贵妃娘娘可愿一同前往?”


    话语间多了几分拉拢。


    房幽眸色微动。


    上一回去那儿,还是去岁与裴焉共登天柱塔,得知行一大师所批命格以后,她便坚定了定要嫁给裴昱的念想。


    今次他去北地,生死未卜,而她阿兄也跟随其后,无论如何,她也该去为阿兄祈福一番。


    如此,便由房幽起了头,道是要趁岁末祈福来年。


    裴昱心中烦闷,道是不随同前往,只让她领着翠钏等一众嫔妃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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