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安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诡异且没有逻辑的梦。
在这个梦里,自己和看不清身影的对面拔起了河。他并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绳子的末端,但直觉告诉他,不要松开手,也不要输给对面。
一开始他站直了,攥着手里的绳,但对面的力气越来越大,他无法保持站立。
杨长安跪了下去,但还是不断再用力。
他愈发用力,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就在这时,对方反而卸了劲。用力过猛的杨长安因为惯性一个猛子栽进地下。
地面从坚硬变得柔软也只发生在一瞬间。
他的身体很顺利地通过了松软的地面,抵达了深不见底的地底。
穿过薄薄的地面,下面竟是空气。落到毫无支撑力的空气里,杨长安掉落了下来。
杨长安一直在坠落,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停了下来,整个人被一根绳子拴住,挂在半空中,逃脱不得。
醒过来才发现,原来那匹小马在深夜偷偷爬上了床,把头靠在他的肚子上,睡得很香。
也许梦里那股力量是由于梦外的原因吧。
杨长安看着小马棕灰色的脸,想到睡前伲答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穿了一件棕色的棉衣,外面套着一件绣着花纹的马甲。
那套衣服很衬她,杨长安这样想着。
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动起来。
闭上眼睛,杨长安再次陷入梦境中,梦里的场景没有发生变化,剧情却变得更为复杂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拔河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
对面的东西更用力地扯着它那头的绳子,这次杨长安没有那么好运,他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那样的力量。不过他还是拼了命地,甚至是将身体扑到了地面上,双手紧紧地拉着他这边的绳子。
一时之间竟然和对面的东西打了个平手。这条绳子被两端的力量拽着,绳子绷得紧紧的,它表面一些细小的纤维也随之绷裂开,断裂口炸出一小片灰尘。
但杨长安的力气总有耗尽的时候,哪怕是在梦里,他的身体也是有限度的。
这个强撑着对抗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很快脱力,险些松开了绳子。
杨长安只是竭尽所能地将绳子拉在自己的手心中。
就在这时,这条绳子之上出现了另一条绳子,拽着那头绳子的人稍稍用力,这条原本就崩裂得快散开的绳子就断了。杨长安在刚才的那场拔河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现在他只能被这条新的绳子牵引着,拖动着他的身体去到力量的源头。
上一个梦里柔软的地面在这个梦里变得粗糙而坚硬,地表的碎石摩擦着他的身体,刮破他的皮肤,红色的血迹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
他像是一只被捕获的猎物,筋疲力竭无力逃脱后,被猎手拴在绳子上拖动着带回了回家。
就在杨长安闭上眼睛,想要松开手里的绳子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在绳子那头拽着他的人。
那是伲答。
伲答站在对面,看着浑身伤口濒临死亡的他,竖起了手指,放在嘴巴前面,示意他噤声。
杨长安本就无力发声,他缓慢地点了点头。他感觉到自己生命在逐渐流逝。
忽然,伲答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她朝着两个方向抬起了手,一手向着他,张开了手掌;另一只手则握拳背到背后。
那只朝向杨长安的手掌忽然握成拳。一阵剧痛袭来,杨长安感觉自己在一瞬间里被拧成了一小团,被伲答捏在她漆黑的掌心中。
伲答的手掌很温暖,才过了一小会儿,杨长安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如融化般消散在伲答的手心。
恍惚间,他听见伲答说:“狩猎成功,节日开始。”
她小声地笑了一下,像是一个成功的恶作剧。但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她摊开手心时,杨长安感觉自己的身体顺着伲答的手心滴落在地。
“不!”伲答发出尖叫。
而其他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的声音凝成一块坠石,将杨长安砸了个稀巴烂。
“谎言!”
杨长安惊醒了过来,发现梦里的压迫感原来来自于小马驹,它整个马都靠在自己的身上。
不堪重负,他把小马推往一边,坐了起来。他一用力,小马就受惊而醒,四只蹄子朝着不同的方向蹬着,挣扎间它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
随后小马驹飞速晃动着身体爬了起来,缩到房间的角落里,安静地趴着。
杨长安被它逗笑,本想去逗逗它,才走到一半,就听到敲门声。
是伲答来叫他了吧,他想着。
杨长安一路小跑着开了门。
伲答站在门外,对他说:“仪式快要开始了,准备出发吧。”
走在去广场的路上,杨长安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伲答,问她:“这次的仪式,有什么历史或是传说吗?”
伲答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头去。杨长安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太好,无论是从她紧蹙着的眉头,还是那向下撇着的嘴。于是,杨长安立马接上刚才的话,说:“待会儿到现场看一看我就会知道了,对吗?”
他听到伲答吸了一口长长的气,又快速将它呼出。伲答轻快的声音响起,她讲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雪山之下没有人类居住。但因为连年的战争和气候剧烈的变化,有一些逃难而来的人将这个地方当做了最后的家园。
他们没有抵御风雪的毛发和脂肪,只好竖起墙壁,盖起房子,聚在一起,一群人捱着过。
有一天,山上的雪忽然融化,奔腾而来的水冲垮了房子,人也四散而去。
待到天气再次变冷时,他们又回到了这里。
“伲”出现了。她承诺带来永远的雪。
杨长安不太明白,他问:“所以人为了报答永远的雪,就举行仪式吗?”
伲答用手捂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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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声的嘴巴,她乐不可支地转过去说:“骗到你了。”
“什么?”杨长安没明白。
但伲答嬉皮笑脸地拉着他的衣袖,话语中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意,她说:“骗你的,只不过是因为人在雪天容易生病,所以举行一个仪式来去灾去病而已。讨一个好兆头,就这么简单。”
“这样啊。”杨长安不想细想刚刚的故事,他只想看着现在的伲答。他转过头,眼睛看着因为捉弄了他而感到开心的伲答。
她兴高采烈地走着,注意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心情阴转晴的伲答一边走,一边向杨长安介绍他们一路上看到的不同的景观。
“这个铁盆很重要,在大部分的仪式里会被当做鼓,或者钟来使用,每到仪式的下一个节点,就要有人来敲它。”说完这句话,伲答就停了。她扯了扯杨长安的衣服,指着远处走过来的人群,介绍道:“那是村子里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村长。”
杨长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走在最前面的人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衣服,看起来很冷。跟在他身后的人则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烧焦的木头、一块装在大盆里的淡黄色块状物,还有待宰的祭品,各式各样的家畜被绳子拴着,拖着走向广场的中心。
村长也看到了他们,他转过身去向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剩下的人就散开了。而他也朝着两人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他像是没有看见杨长安一样,径直走到伲答身前,用杨长安听不懂的话说了几句话。伲答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指着杨长安,介绍道:“咪咕嗒嗒。”
听到这句话,村长愤怒了起来,他的脸上浮起了青筋,五官也拧做一团。他朝着杨长安走了过来。
伲答立马伸出了手。后面的事,杨长安就不记得了。
一声巨响,杨长安回过神来,他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正站在广场中心,而身旁的伲答很是开心地介绍着:“……是用来挂羊油的,村子里每个会走路小孩都要抹一抹,只有这样,脸才不会被冻得开裂。”
她转过头来,看脸上的表情判断,她有些生气,伲答质问道:“你发什么愣?
“对不起,我刚刚有些跑神了。”杨长安向她道歉,脑子却有些隐隐作痛,他好像记得刚才村长对他说了什么,一直想不起来,害得他一直在想。
越是努力去想,就越是想不起来,反而害的他的头发昏发疼,他头痛得快要裂开了。
“你怎么了?”伲答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凑近了他,踮起脚尝试着把自己的手贴上杨长安的额头。
杨长安在头痛里感觉到一股让他想要呕吐的感受,身体里病痛的感觉像是死机了很久终于反应过来的机器,程序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再一次运作了起来。
但那样的疼痛只是一小会儿,就在伲答的手落下的时候,那些感觉都顷刻消失了。
“仪式要开始了。”伲答拉了拉他,指着广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