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冷眼看着她神色变幻,叩桌提醒,“无话可说了?”
安小月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他。
“殿下,奴确实托人往醉仙楼送过信,但那是奴故意为之。”
萧衍眉梢微挑,“哦?”
她嘴角微抽,露出一抹极不自在的笑容。
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奴听王嬷嬷说,近几日总有人暗中盯着奴,奴担心有人背后做坏,意图对殿下下手,便伪造了一封密信,假意送往醉仙楼,想引蛇出洞。”
萧衍眸光微动,却仍不动声色。
“把蛇引出来后要做什么?”
安小月不说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原本想,若太子当真看到这封信,便能意识到她已经发现他暗中盯着自己。
也有小心思,想看到他得知被人戏耍后的恼羞成怒。
却不料这信竟被人利用,反倒成了她私会外男的证据。
萧衍忽然冷笑一声,“愚不可及,只有你能利用这封信,别人不能反过来利用?”
安小月一噎,却无法反驳。
她羞得无地自容,嘴硬道,“可奴不会写字,这封信都是鬼画符,一旦对比字迹便能分辨真假!”
萧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若是别人说你请人来写呢?”
她攥紧手指,脑子一片空白。
除了太子,谁会知道信送到了醉仙楼?
萧衍眸色深沉,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安小月,你胆子不小,敢背着孤设局?”
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顿时底气不足,“奴只是不想时刻被人盯着……”
萧衍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松手,转身走向窗边,“苏德。”
苏德立刻上前,“殿下?”
“去查查,三日内,孤要知道是谁在醉仙楼做了手脚。”
他漫不经心的对苏德投去一瞥。
苏德会意,低头,“诺。”
安小月心头一松,却听太子又道,“至于你。”
他侧眸瞥她一眼,“禁足三日,好好反省。”
安小月眨了眨眼,忽然唇角微翘,故作羞涩,“殿下这是要帮奴打抱不平吗?”
萧衍嗤笑,“你倒是想得美,又想让孤替你冲锋陷阵?今后再敢自作主张,孤打断你的腿。”
安小月低头抿唇,“奴遵命,再也不敢了。”
她被禁了足,早早的就回了院子,刚踏入房门,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姑娘!”
王嬷嬷快步进来,脸上带着担忧,“怎么回事?外头都在传姑娘被殿下禁足了?”
安小月脸上却不见惊慌,反而笑得轻快,“嬷嬷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王嬷嬷拉着她的手坐下,叹了口气,忽然压低声音。
“姑娘,老奴看得出来,殿下待你与旁人不同。”
安小月指尖一顿。
“姑娘想往上爬,想在这深宫里挣出一条路来,老奴都明白。”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可那是太子殿下,姑娘若把全部真心都押上去,日后若有个闪失,伤的只会是自己。”
安小月嘴角微微下压,没说话。
王嬷嬷语重心长,“老奴不是要拦姑娘,只是姑娘得给自己留条退路,这世上,最靠得住的,终究还是自己的本事和主见。”
安小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王嬷嬷也曾对青莲说过类似的话,青莲转述给她,她那时就觉得王嬷嬷非比寻常。
王嬷嬷还告诫过她和青莲,说在这深宫里,可以争,可以谋,但永远别把命交到别人手里。
她当时就放在心上,如今再听,更觉得字字真切。
是啊,她还有大事未成,怎么能因为太子的一点点特殊对待,就昏了头?
安小月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嬷嬷放心,我明白了。”
王嬷嬷欣慰点头,又叮嘱几句,才轻轻带上门离开。
屋内重归寂静。
安小月望着窗外,眸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醒。
她可以借太子的势,可以谋自己的路,但绝不能把心也搭进去。
思及此,她状似不经意往头顶瞥了眼,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与此同时,相府。
安禄海端着茶盏,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听说太子禁了那贱婢的足?”
王氏抚了抚鬓角,得意道,“老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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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这只是第一步,太子既然罚了她,说明心里已经起了疑。”
安欢颜坐在一旁,眉头微蹙。
“父亲,母亲,我记得她没读过书?万一被人发现那封信根本不是安小月写的……”
王氏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谁说那贱婢不会写字?她当年在庄子上,可是偷偷跟着账房先生学过!”
安禄海也吃了一惊,很快便镇定下来。
“这就好,就算她抵赖,我们也有办法让太子相信,她进了太子府之后,背地里可没少动心思。”
安欢颜前几日处在崩溃边缘,冲动之下才答应了王氏的提议。
如今冷静下来,仍有些不安。
“可若是太子彻查……”
“查?”王氏忽然笑了,眼底却毫无温度,“他查得越深,只会越怀疑安小月,一个奴婢,竟敢私学认字,还故意装作不会,你说,太子会怎么想?”
王氏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狠意。
“更何况,我们手里可不止这一张牌,等时机成熟,再放出下一条消息,到时候……”
她没有说完,但书房内的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安欢颜也在他们的安慰下终于放了心。
三日后,安小月终于踏出房门,被小太监引到玉庆宫。
萧衍端坐案前,神色冷峻。
苏德垂首立于一侧,手中捧着一卷密报。
安小月安静地站在下首,低眉顺目,看似恭谨,实则心思飞转。
这几日她反复思量,能对她下手的,无非是安欢颜,六皇子二人,顶多算上三公主。
而安欢颜的嫌疑最大。
毕竟,她刚坏了对方的好事,又传出那些谣言,以安欢颜的性子,岂会善罢甘休?
安小月心里定了人选,面上不露分毫,只是微微抿唇,作出一副忐忑又困惑的模样。
苏德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殿下,查清楚了,那日散布谣言的源头,确实出自相府。”
太子眸光一冷,“证据?”
苏德呈上一封密信,“这是相府当家主母王夫人身边丫鬟与府外人的往来记录,还有他们雇人散播谣言的银钱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