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安小月心跳蓦地加快。
他会不会提起昨夜?
会不会质问她梦里为何唤他?
可下一瞬,就见他唇角一扯,冷冰冰道,“昨夜才编?还特意按照孤的喜好?”
安小月指尖一颤,竟有些心虚。
养伤期间她的确编了不少,可都是送给娘和阳儿,以及王嬷嬷他们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将给他的放到了最后,若不是昨夜做了梦睡不着,估计都不会这么快编完。
“搁着吧。”萧衍轻飘飘扔了句话。
安小月蹙了蹙眉,不免失望,只得将东西放下。
漆盘刚碰到案几,就听他又道,“今早赵忠剑鞘上的平安络,倒比这个更鲜亮。”
他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逼近,“你说,当奴才的,该把最好的先呈给谁?”
安小月没由来耳尖发烫。
“奴知错……”她嗓子发紧,呵呵地干笑着补了句,“可玄色那个,奴只编了殿下独一份的。”
话一出口,她就悔青了肠子。
果不其然,萧衍闻言冷哼一声。
“那石榴红的也是他独一份?”
“不不不。”安小月想都不想地否认,抬头就瞧见他眼底的不悦,怯怯地往前挪了两步。
“殿下,送给赵大人的络子是王嬷嬷编的,奴只是帮忙跑个腿而已。”
萧衍眯起眼睛,眼底带着探究。
安小月急忙竖起三根手指,“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把王嬷嬷叫过来当面对峙。”
萧衍反应冷淡,“区区几个络子,值得孤大费周章?孤若是喜欢,多得是人送。”
安小月偷偷撇嘴,不甘心,又往前半步。
“那些人送的,怎么能跟奴送的一样呢?”
“奴特意请教过苏公公和王嬷嬷,殿下不如看看,或许尚能入眼?”
话音刚落,萧衍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手腕。
安小月差点松手扔了漆盘。
“安小月。”他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讽意,“你以为,孤会看不出你的心思?”
安小月抿了抿唇,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奴一心为了殿下好,能有什么心思?”
萧衍冷笑,从漆盘里拎起那个玄色络子,指尖一挑,那缕发丝瞬间无所遁形。
“缠发入络,民间习俗。”他语气讥诮。
“你这是想跟孤当结发夫妻?”
安小月眼神躲闪,耳尖烧得通红。
她的确有暗示他的意思,可哪有当着人的面戳穿的?
到底年纪还小,羞耻感如同潮水涌上心头,她颤抖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殿下若不喜欢,扔了便是。”
萧衍盯着她,眸色深得骇人。
良久,他忽然一甩手,络子“啪”地落回漆盘。
“滚出去。”
安小月心一沉。
她惨白着脸,转身就走,只是刚走到门口,却听见他冷漠的声音传来。
“今晚来书房伺候笔墨。”
安小月脚步一顿,没回头,唇角悄悄翘了起来。
她就知晓他不是全然无意。
水滴尚能穿石,她若是持之以恒,还怕打动不了这位爷的心?
这样想着,原本溜走的勇气又全数回来。
暮色渐浓,书房内烛火轻晃。
安小月轻手轻脚推门进去时,萧衍正倚在窗边看折子,听见动静抬头扫了眼。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书案前坐下,抬了抬下巴,“研墨。”
安小月抿唇一笑,乖顺地走到案前,指尖捏着墨锭,一圈一圈地研着。
室内寂静,只有墨条与砚台相触的细微声响。
她偷偷抬眼,正巧撞上太子瞥过来的目光,心头一慌,手上力道没控制住,让墨汁溅出一滴,正落在她的袖口。
“笨手笨脚。”萧衍语气嫌弃,随手扔了帕子过来。
安小月红着脸接过帕子,指尖故意在他手背轻轻一挠,抬眼时眸子里带着狡黠的笑意。
“殿下教训的是,奴下次一定小心。”
萧衍眯了眯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腕骨上摩挲了一下,嗓音低哑。
“又不安分。”
她耳尖微热,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奴只是怕帕子掉到地上,殿下怎么反倒怪起奴来了?”
萧衍盯着她看了几眼,忽然嗤笑一声,松开了手,没再管她。
安小月心里得意,胆子更大了些。
她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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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墨一边故意道,“
殿下今日可是累了?批的折子怎么比往日少?”
萧衍笔尖一顿,抬眼看她,似笑非笑。
“现在连孤的政务你都要过问?”
安小月一本正经道,“奴关心殿下贵体,殿下若是累坏了,府里上上下下可都要心疼的。”
萧衍轻哼一声,却没反驳,反倒任由她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偶尔被她逗得唇角微扬,又很快压下去。
又故作冷淡地斥一句,“聒噪。”
可语气里哪有一丝不耐,满是纵容,任谁进来看到都要被惊掉下巴。
安小月心里甜滋滋的,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正想再逗他两句,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苏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殿下,有急报!”
安小月心头猛地一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
上次有人这样急匆匆进来,太子就浑身是血的回来……
她脸色一白,下意识看向太子,却见他神色未变。
“进来。”
苏德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封密信,目光在安小月身上一扫,欲言又止。
萧衍头都没抬,“说。”
苏德低声道,“坊间突然流出传闻,说,说……安姑娘私会外男,还私相授受!”
安小月手一抖,帕子轻飘飘地掉进砚台,瞬间被墨汁染成黑色。
她猛地抬头,脸色瞬间煞白,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何时私会外男?
萧衍眸光骤冷,视线缓缓移到她脸上,“你有什么要说的?”
安小月喉咙发紧,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奴没有……绝无此事!”
苏德低声道,“传言说,安姑娘前几日往西市的醉仙楼送了封信。”
安小月指尖发颤。
前几日她确实往西市醉仙楼送过一封信,可那分明是陷阱。
那封信是她故意放出去的饵,里头写的全是胡编乱造的废话,为的就是引那些暗处的人上钩。
其中一个便是太子。
可如今,这饵竟被人反手做成了刺向她的刀?
安小月陷入沉思,会谁在背后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