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啊?”金发碧眼的尼克·罗斯博格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只要他开口,一般没有带不出去的姑娘。如果刷脸没用,他这么酷炫的一辆奔驰概念车,一般人看到了也会给面子。这辆车可是还没有量产也不会量产的概念车,装载的是F1的引擎,别说女人了,直男也绝对可以约出来。
难道小孩子不吃这套?不应该啊!
“为什么?”
“我妈说了,不能跟不认识的人出去玩。”岑维希看着那辆酷炫到极致的银色跑车,每根线条都在尖叫着‘我很贵’,他于是把后面那句‘可能会卖小孩咽了下去’。
“我们是不认识的人嘛?”尼克诧异:“我们都当了一个学期同桌了。”
隔几周就要见一面,这个频率除了车队同事,几乎要比女友都高了。
“不,我们不认识。”岑维希冷酷地说:“我们只是同桌关系。离开了教室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尼克觉得这句话听着怪耳熟的,好像经常听到喜欢换女友的好友刘易斯这么说,他在电话里冷酷地讲分手就是这个腔调。
“不是,岑,”尼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变成了死缠烂打的前女友:“好歹我们同桌一场,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不,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们不是朋友。”
“我....”尼克语塞了:“我叫尼克,你知道的。”
“我查了我妈的学生名单,根本没有一个叫尼克的人。”岑维希看着眼前哑口无言的金发同桌,非常爽地把自己已经憋了一个学期的秘密抖落出来——
“真相只有一个!”
“你其实是来当间谍的!”
“说吧,你是不是想要挖我妈?只要价位合适,一切好说。”
尼克·罗斯博格:.......
他有些虚弱地反驳:“其实我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不过是好几年前了。”
“我真收到offer了,你等我找一下给你看哈。”
*
坐在炫酷的跑车里面,岑维希在心里默默流泪。
他看到尼克的录取通知书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难道我才是没有推理天赋的那一个?我才是不该来博弈论的人?
而且这什么鬼车,也太颠簸了吧。
伦敦多雨,路面经常泥泞湿滑,而炫酷的跑车通常底盘极其低,这辆跑车的减震只能说聊胜于无,坐在里面的岑维希觉得自己就像豌豆公主,路上每一个小石子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开车的尼克·罗斯博格简直要脑门冒汗了。
在又一次被小孩指出‘你压到了石子’‘你踩到了水坑’‘你差点和后车刮蹭’,现任威廉姆斯的F1车手感觉自己仿佛在开比赛,心率飙升到了跑最后几圈煎熬等待格子旗的样子。
天杀的他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选择了在伦敦市中心开这辆车。
开车库里常用的SUV不好嘛。
在副驾小孩不满地瞪视中,现年23岁的尼克·罗斯博格也开始反省,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尴尬的地步。
一切都要从威廉姆斯那台破车说起。
他在2006年加入威廉姆斯,今年在澳大利亚拿到了生涯首个领奖台,并且在新加坡拿到了亚军。对于新人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成绩,但是尼克·罗斯博格很不满意。
顶着冠军儿子的头衔进入围场,他开了好几年最好成绩才是第二名,而他的好朋友刘易斯·汉密尔顿进入围场第一年几乎就已经开始争冠了。尼克不觉得自己和刘易斯在驾驶水平上会有这样大的差距——所以问题必然出在了车上!
现在的威廉姆斯早已不复昔日的辉煌荣光,不要说和法拉利比了,就连宝马,红牛这种后起之秀都比不过,勉强在中游车队里当个守门员。至于刘易斯驾驶的迈凯伦....
尼克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迈凯伦也没有那么靠谱。今年的迈凯伦只能算是相当有竞争力,但绝对不是一骑绝尘碾压式的火星车。刘易斯绝对把迈凯伦带到了本该不属于这辆车的位置....
但总之,尼克对于自家威廉姆斯的引擎可谓是积怨已久。在某次开会不欢而散之后,无处可去的尼克开着车,莫名其妙地就神游到了学校。
他拿到过这个学校的offer,但是没有来得及完成学业就去开F1了。
刚和自家工程师狠狠吵了一架,彼此指责对方稳定性不够的尼克看着学校里穿行的学生,恍惚在想,如果自己不开车,像母亲一直期待地那样地读个大学,找个工作,人生会不会有所区别。
他停下来,看到教室门口贴着的课程表——theory of game,博弈论。
应该挺有趣。
他走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在发现学生陆陆续续来到教室之后,尼克开始后悔了——他没带帽子口罩,就这样过来了,万一被人认出来又是一场媒体事故。
虽然其实无人在意他,但是尼克还是悄悄挪到了最后一排。
然后他遇见了岑。
一个高冷的小男孩。
脸蛋像苹果一样圆鼓鼓的,挂着健康的红晕。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写了两节课的作业。
尼克震惊了。
这是假的小男孩吧。
第二次遇见岑,他还是一个人写了两节课作业,头都不带抬一下。
尼克观察了下他不是在作业本上画圈圈是真的在写东西。生怕被人认出来的尼克又是喝水又是借过,还特意秀了自己的威廉姆斯周边,法拉利车钥匙,奔驰车帽子,隔壁小朋友一点反应都没给。
第三次遇见,尼克决定主动搭讪了。
他事先询问过家里有小孩的助理,‘如何跟一个小男孩沟通’?得到的结论是‘你要把他们当成大人,跟他们平等地沟通,聊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尼克忽略了助理最后那句‘其实你给小孩买冰淇淋买玩具百分百管用’。
他觉得岑不是那样品味庸俗的小孩。
‘岑’这个名字还是他偷瞄岑维希作业本看到的。和讲台上的教授一个姓。
他精心设计了一个开场白,务必做到‘平等’‘感兴趣’‘当大人’。
“这节课好难啊。”他决定从相同的话题入手,既体现他的同理心,又没有高高在上。
奏效!
小男孩抬头看他了!虽然眼神怪怪的,但确实是在三周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正眼!
再接再厉的尼克·罗斯博格终于和同桌的高冷小男孩交上了朋友。
小男孩说自己叫岑维希,是个中国人,台上的教授是他的母亲。
他的名字对尼克来说有点难发音,尼克尝试了几次,小男孩就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算了,对你来说中文太难了,叫我VC就行。”
尼克怪感动的。
什么小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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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偶尔帮他写他完全不需要写的作业。太乖巧了吧!
这赛季打出个人高光表现,但在18场比赛中仅有5次完赛饱受争议的尼克·罗斯博格在小孩这里找到了久违的平静。
他不关心你车开的怎么样,周末有没有完赛,和队友关系如何,退赛了心情怎么样这种人人都知道答案记者还非要反复追问的弱智问题。
他只关心晚上的fine dinning有啥,意大利gelato会不会是他喜欢的开心果口味,岑教授允许他吃几个球。
尼克决定投桃报李,感谢一下这位小朋友。顺便挽回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他方向盘一转,向着另一条路开去。
“诶,这是哪里,怎么人越来越少。”岑维希脊背发凉:“不是说好了带我去吃好吃的嘛,怎么往荒郊野岭开啊。”
“放心,带你玩个好玩的。”尼克·罗斯博格一脚油门。
在把限速牌甩在身后,眼前出现一条熟悉的赛道。尼克把车的顶篷打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个头盔。不用尼克提醒,岑维希看着这条赛道,已经自觉地‘坐稳扶好系好安全带’,戴上对他来说大了一点的头盔了。
虽然超跑开了顶蓬前面也有挡风玻璃,但以防万一还是戴上头盔吧。怪是怪了点,但是安全。
岑维希亮晶晶的眼睛透过头盔的窗口,紧紧盯着罗斯博格,期待溢于言表,这样的表情让尼克终于相信岑维希在教室里跟他说的‘我想玩赛车’了。
他大笑一声,猛踩油门。
引擎轰鸣,顶级发动机制造出巨大的咆哮,从机油中榨出最原始的力量,然后开始起飞——F1赛车级别的加速度从静止到300公里/h只需要10秒钟,相当于高铁的运行速度。
陆地飞行。
加速度带来的巨大后坐力把岑维希死死按在车座上,强力的风压即使被头盔过滤也让足以让他的脸扭曲变形,像是把过山车从定点坠落的那一秒无限延长。
几百米的长直道,油门被踩到底,在极限中车子被压榨着继续加速,即使前方是墙,也没有松油。
100米,50米,10米,前方墙面近在咫尺,透过头盔的小窗格,下一秒就是划破皮肤,然后迸溅出血液。在几秒的时间差中,尼克松开了油门,猛打方向盘,车子像漂移一样,擦着墙面甩过去,踩进弯心,在地面划出一道深刻的弧线。
一圈,两圈,三圈。
引擎咆哮不歇。
在旁观者视角,先是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随后才是如雷般的轰鸣的引擎咆哮。物理学上的光速比音速快在这辆概念车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爽吗?”
在轮胎不堪重负之前,尼克缓缓松开了油门,让车速逐渐慢了下来。
“爽!”
岑维希大喊一声。他摘掉头盔,感受风拂过他汗湿的头发和睫毛。手表显示刚刚只有十分钟,但是岑维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整个后背都像是放在砧板上被人捶打过,浑身肌肉都在发出酸胀的抗议声。
但那绝对是人生最美丽的十分钟。
他感觉他乘着风飞了起来。
用机械和科技打造的翅膀。
如此美妙,如此诱人。人类的基因里天生就写着对飞行的渴望,用金属钢铁搭建起来的骨架带着他用极致的速度在陆地飞行。
“想自己试一下吗?”尼克·罗斯博格敲敲方向盘,发出恶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