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吓得大惊失色,不少胆小之辈瑟缩一团犹若待宰羔羊。
凉少荇也被吓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温绍会起兵造反。
他如今重权在握在朝中更是风头无两,根本不需要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做这等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寥深神色端肃,眼底冷潮无声而起:“温绍,你想篡位?”
温绍好笑同他对视:“篡位?寥深,你这皇位又何尝不是谋逆所得?更可况我这可不是篡位,最多算是将皇位物归原主罢了。届时尘埃落定,我还算是大祐国的大功臣呢。”
“物归原主?”寥深冷笑一声,“你口中所谓的原主不会就是那个亲手弑兄荒淫无道的乱臣贼子柬王吧?”
“柬王?”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开来,“柬王不是在云南伏诛了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柬王没死?”
“不错,他的确没死在云南。”寥深声线稳当,提及柬王是生是死似乎并不意外,非但不意外唇角还微微勾出抹笑来,“但,却死在了京都。”
凉少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拽紧寥深的衣袖:“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面上并无半分大难临头的惊恐之色:“嫽嫽安心,一切有朕。”
“什么……”温绍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不可能,我把柬王藏得那般严实,你怎么会找到?定是你在说谎。”
“说谎?”寥深冷哼一声,语调悠闲道,“将人带上来。”
不多时,侍卫长捧着一个半斗大的木盒子走了进来,身后跟来的侍卫队即刻将方才冲入殿内的士兵团团围住。
那木盒周边染了血渍,瞧着有几分瘆人。
寥深看也不看吩咐道:“来,让温指挥使好好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对上凉少荇紧张担忧的目光,寥深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笑:“放心,一切有朕。”转而看向温绍,一字一句道,“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
温绍凝眉上前,侍卫长单手将木盖掀开:“呐,看吧。”
木盖将一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不过好在木盒打开的瞬间寥深就用衣袖捂住了小太后的眉眼唇鼻:“当心污了眼。”
众人也好奇里头装的究竟是何物,不由伸长了脖子去看。
这一看,无一例外被吓得面色灰白。
那盒子里居然是个鲜血淋漓的人头。
人头臭气熏天青中透紫,还白涨涨的,一看就是死了有些时日了。
可饶是如此,朝中几位老臣还是认出了那人头的主人。
“这是……柬王?”太傅哆嗦着胡须,声音也跟着哆嗦,“柬王居然没在云南伏诛,这……”太傅看向不远处的温绍,“温绍,你果真是欺下瞒上早有异心,居然同乱臣贼子合谋欲图皇位。你可知你此举其罪当诛?”
温绍算是条敢做敢当的汉子,奸计败漏也不跪哭求饶,一脸的不服气掷地有声道:“说到底他寥深也不过是个以兵谋反的逆贼,都是逆贼,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小太后虽未亲眼目睹盒中惨状却已是吓得瑟瑟发抖,寥深看向一旁的侍卫长:“先把盒子拿下去,别吓着人。”
“是。”
侍卫长离开寥深这才放下袖子看向温绍,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怎么,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要说?”
“就是!”时局逆转田阔恢复了方才那副狗仗人势的嘴脸,顺着皇上的话茬儿道,“温绍,你以下犯上意图谋逆是杀头的大罪,你……”
寥深不耐烦乜他一眼,田阔顿知自己挑选的时机不对识相闭了嘴。
“死到临头?”温绍莫名一笑,“的确,棋差一招不是生便是死。可是……”他话音一转,目光轻轻扫过那张娇俏面容最后定格在寥深面上,不怕死地同他对视,“不到最后一刻又怎知会鹿死谁手呢?”
几乎是话音刚落,守城军的头领浑身是血跑入殿来:“皇上,不好了!城外有逆贼攻城!”说着吐出大口的鲜血,声色虚弱道,“皇上……将士们快挡不住了……”
寥深面露诧色却并未慌乱:“逆贼多少人?”
“天色太黑臣并未看清,不过粗略估计少说也得四五万。”
“四五万……”寥深沉吟片刻,“你速带护城军三千前去支援,务必让将士们再坚持片刻。朕保证,用不了多久时局定会反转。”
帝王眼底坚毅的光让头领重拾信心,他拖着伤重的身子带着护城军去了。
温绍却是嘲讽一笑:“时局反转?寥深,你确定不是全军覆没么?”
殿内众人再次陷入沉默,难不成他们今日都要命丧于此么?
“皇上……”凉少荇忧心望向寥深,“这……”
寥深稳稳握住她的手:“朕早就料到了温绍会有此举,放心,朕早有准备。”
他虽是如此宽慰可温绍却也是一番势在必得的笃定形容,她怕,她是真的怕。
若是寥深兵败,他会不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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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绍的目光死死盯在两人交握一处的双手上,眼神恶毒如蛇蝎。
寥深,就容你再猖狂片刻,待到尘埃落定,站在她身边的人只会是我,只能,是我。
“皇上。”岁荣矮身上前,“要不要带太后避避?”
“不必。”寥深定定望着她,“不在朕身边,朕担心她会出意外。”
“可……”岁荣欲言又止,如今殿内剑拔弩张,跟着皇上估计会更危险。
但这话他不敢说。
既然帝王不允,他便不再多话本分退到一侧。
殿内众人各怀心思,神色转变多彩多样,唯有姜少琮从头至尾目光都未离开过凉少荇。
他在权衡利弊,却不是为他自己。
若寥深赢,太后定是安乐一生。
可若温绍赢,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对太后垂涎已久定会想方设法把太后困在身边。
可太后并不喜欢温绍,若是如此定会痛不欲生。
现下只希望寥深真的是棋高一着,否则……否则……
他不敢再往下想……
“报!”李五从外头跑了进来,他匆匆行至温绍面前恭声道,“大人,皇宫内的敌军已尽数伏诛,如今这偌大的皇城已在大人掌控之下。”
“什么……”凉少荇惊呼出声,“这……”
寥深面色沉重,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大人!”又是一个锦衣卫赶来通报消息,只是这回人连滚带爬的,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大人!”
温绍眼皮都没抬一下:“说。”
“不好了大人!”锦衣卫吓得面白如纸,“云南王,云南王来救驾了!”
“不可能!”温绍面色一变,“经历云南一战,云南王身受重伤一直在云南将养,如何会长途跋涉来了京都?更可况是带着军队?若是如此,我不可能半分也未察觉。”
“你自然不会察觉。”寥深勾唇一笑,从容起身踱步下了御阶,“朕下了私诏命云南王率军前来京都,可这军队并非大张旗鼓明着行进,而是均扮作寻常百姓分路分批私下赶路。如此,你又如何能察觉?”
说话间,有人匆匆步入殿内,竟是前来救驾的云南王。
云南王胄甲冷冽,身板挺直,饶是知天命的年纪仍然精神抖擞不败当年将帅之风,就是腰身胖了不少。
他目光端正,面相平和,瞧着像个忠臣。
就是不知为何,目光略过小太后时有那么一瞬的变化,似在欣赏,却带着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