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后的庆功宴在学校旁的一家烧烤店举行,青空学园的棒球部包下了整个二楼,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和啤酒泡沫的酸味。
队员们围着长桌,脸上还带着赛场上的红晕,护具和球棒堆在角落,像是刚从战场撤下来的盔甲。
健太被推到主位,队友们轮流敬他饮料,橙汁和可乐在他面前摆了一排,队长拍着他的肩膀喊:“全国大赛!健太,你是我们的王牌!”
健太低头笑了笑,耳尖泛红,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御守的红绳,嘴里小声说:“是大家一起赢的。”
烧烤店的老板是个棒球迷,特意送了一盘烤鱿鱼,笑眯眯地说:“健太君,这盘算我请的!全国给我狠狠砸!”
健太愣了一下,赶紧起身鞠躬:“谢谢!”
队友们哄笑起来,有人起哄:“健太,女粉都追到店门口了,你是不是得去签个名?”
健太脸更红了,摆手说:“别、别闹...”
捕手挤眉弄眼,指着窗外几个举着荧光棒的女生:“看,真的在等你!”
健太低头猛喝一口可乐,呛得直咳嗽,引来一片笑声。
宴会进行到一半,教练举起啤酒杯,声音洪亮:“今天,我们不只是赢了西宫,更是赢了通往全国的门票!但记住,全国大赛的对手更强,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拼到最后一秒!”
队员们齐声喊:“是!”
健太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气泡,眼神亮得像在燃烧,脑子里闪过天见光一郎的二垒打,那一眼挑衅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他握紧拳头,低声说:“我会更强。”宴会结束时,健太背着棒球包走出烧烤店,夜风吹得他队服微微鼓起,街边的路灯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队友们还在身后喊:“健太,明天见!”他转过身,笑着挥了挥手,御守的红绳在月光下晃成虚影。
健太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町屋的街道安静下来,只有居酒屋的醉汉在远处哼着跑调的小曲。
金太郎听到开门声,叼着夜叉丸的猫砂铲冲过来,差点把健太绊倒。夜叉丸蹲在玄关的鞋柜上,绿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
健太揉了揉金太郎的头,低声说:“轻点,别把姐吵醒。”
他换上拖鞋,背着棒球包走进客厅,却愣住了。客厅的灯亮着,餐桌上铺了张红白格子的桌布,上面摆满了菜:烤得焦香的鲭鱼、冒着热气的味噌汤、切得薄如纸的玉子烧,还有一盘堆成小山的章鱼烧,酱汁在灯光下闪着油光。
桌子中央放着一瓶冰镇的乌龙茶,旁边还有一小篮刚炸好的天妇罗,香味弥漫整个房间。美咲姐站在厨房门口,围裙上沾着点面粉,团扇在她手里转得像风车。
铁平叔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牙签,啤酒罐换成了冰水,脸上挂着难得的正经笑。“姐?叔?”
健太愣在原地,棒球包滑到地上,“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美咲姐哼了一声,团扇指向桌子,“庆功宴啊!荒巻健太,全国大赛的名额,了不起!还不快坐下吃?”她语气里带着点揶揄,但眼神温柔得像大阪夏夜的风。
健太愣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头笑了笑,耳尖泛起淡淡的红。
他放下包,坐到桌边,筷子在手里转了两圈,低声说:“姐,你不是说今晚要算账?”
“账啥时候都能算。”美咲姐瞪了他一眼,团扇在她手里轻轻敲了敲桌子,“你这臭小子,拿了全国大赛的名额,不庆祝一下,我这当姐的脸往哪儿搁?”
她说着,盛了碗味噌汤推到健太面前,汤面上漂着几片葱花,热气腾腾。
铁平叔嘿嘿一笑,牙签在他嘴里晃了晃:“臭小子,今天你那指叉球,老子在看台上看傻了!当年我甲子园…”
他的话没说完,美咲姐的团扇“啪”地拍在他后脑勺上:“闭嘴!再提你那破甲子园,冰水给你泼头上!”
健太低头喝了口汤,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夹起一块玉子烧,咬了一口,蛋香在舌尖化开,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美咲姐第一次给他做便当的场景。
他低声说:“姐,谢谢。”美咲姐哼了一声,团扇在她手里转得更快:“谢啥?我们庆祝的是荒巻健太的成果,不是青空的王牌。臭小子,别以为进了全国大赛就可以偷懒,甲子园还等着你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揶揄,但眼神温柔得像在看小时候那个抱着金太郎哭鼻子的健太。
铁平叔举起冰水杯,醉醺醺的嗓门又响起来:“来!敬我们家健太!!”
健太无奈地笑了笑,举起乌龙茶杯轻轻碰了一下,低声说:“叔,少喝点。”
铁平叔哈哈一笑,拍了拍健太的肩膀:“臭小子,管你叔?今晚高兴,老子喝水都喝出啤酒味儿!”
美咲姐翻了个白眼,团扇在她手里挥得像要起风:“喝水就老实点,别把桌子弄脏!”
健太低头扒饭,筷子尖在章鱼烧上戳出小孔,酱汁洇进米饭,染成深褐色。他突然抬头,看向美咲姐:“哥呢?”
美咲姐愣了一下,团扇停在半空,语气有点不自然:“那笨蛋,说是去跟排球部的朋友吃饭,晚点回来。”
健太皱了皱眉,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饭。
客厅里只剩金太郎挠门的沙沙声和夜叉丸跳上窗台的轻响,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在桌面上投出淡淡的光影。
与此同时,建人站在町屋一家电器店的柜台前,面前摆着那款49800日元的索尼耳机,黑色包装盒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
他口袋里揣着存折,19300日元的余额像块石头压在胸口。店员是个戴眼镜的大叔,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小兄弟,这款耳机降噪效果一流,适合运动时用。要不要试试?”
建人摆摆手,声音有点干:“不用试…我买了,能分期吗?”
大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首付5000日元,剩44800日元分12个月,每月3730日元,怎么样?”
建人咬了咬牙,掏出存折,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可以,就这样。”
签完分期合同,建人拿着耳机的包装盒走出店门,夜风吹得他后背发凉。他低头看着盒子,脑子里闪过健太白天站在投手丘上的背影,那记决胜指叉球像刀一样刻在他视网膜上。
他咧嘴笑了笑,低声嘀咕:“臭小子,戴上这个,给你哥长长脸。”
他把盒子塞进背包,抬头看向町屋的夜空,星星被街灯盖住,只剩一抹灰蓝,像早上健太练球时的天色。
第二天,建人开始了一份新工作——在町屋郊外一家物流仓库清货。工作内容简单粗暴:搬箱子、整理货架、打包货物,每天从下午五点干到半夜,工资按小时算,1500日元一小时,一个月能攒不少。
仓库里满是灰尘和机油味,箱子重的像装了石头,轻的又滑得像条鱼。建人干了两天,手臂就酸得抬不起来,肩膀上多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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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像是被什么砸的。他咬着牙干,脑子里全是健太站在甲子园的画面,还有那款耳机的分期账单。
回家时,他身上总带着股汗味和灰尘,T恤皱得像抹布。
美咲姐每次看到他这样,都皱着眉,团扇在她手里转得像要起飞:“建人,你这身上怎么回事?又乌青一块,排球打的?”
建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对,排球!早川教练最近魔鬼训练,扣球没接好,砸的。”
他一边说,一边躲开美咲姐的眼神,怕她看出破绽。美咲姐哼了一声,团扇在她手里轻轻敲了敲建人的肩膀:“笨蛋,排球打成这样?下次让小茜轻点,别把你砸成猪头。”
她说着,走进厨房,拿出一瓶药酒和棉签,语气不耐烦却带着点温柔:“坐好,别动。”
建人老老实实坐下,脱下T恤,露出肩膀上青紫的痕迹。美咲姐皱着眉,用棉签蘸了药酒,轻轻擦在乌青上,冰凉的触感让建人龇牙咧嘴:“姐,轻点!疼!”
美咲姐白了他一眼,团扇在她另一只手里晃了晃:“疼还不好好保护自己?你这笨蛋,成天毛手毛脚,活该被砸。”
她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像在擦玻璃,药酒的味道弥漫开来,混着厨房里残留的章鱼烧香味。
“姐,健太呢?”建人一边忍着疼,一边岔开话题。美咲姐哼了一声,团扇在她手里转得更快:“那臭小子,在房间里研究全国大赛的对手资料,笔记写得比你考试答卷还密。”
她说着,嘴角上扬,语气里带着点骄傲,“不过,他今天问你啥时候回来,说想跟你聊聊比赛的事。”
建人愣了一下,咧嘴笑了:“哟,臭小子还挺黏人。”他低头看了眼背包,耳机的包装盒还在里面,像个沉甸甸的秘密。
药酒擦完,美咲姐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团扇在她手里轻轻敲了敲建人的头:“行了,别老说健太,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排球部的事儿处理好,别让小茜把你罚到毕业。”
建人嘿嘿一笑,揉了揉肩膀:“放心,姐,我皮糙肉厚,扛得住。”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仓库的班表,明天还得再搬一晚上的货,争取早点把耳机的分期还清。客厅里,金太郎叼着拖鞋跑过来,夜叉丸跳上沙发,尾巴扫过建人的手臂,像在催他去睡觉。
建人揉了揉金太郎的头,低声说:“死狗,别吵,吵醒健太我揍你。”
他起身,背着包走进房间,推开门时,看到健太趴在书桌上,练习册摊开,红笔在西宫高中的资料旁写满了新笔记:“外角低球必杀!PS:哥,耳机啥时候买?”
建人愣了一下,咧嘴笑了,低声嘀咕:“臭小子,急啥?给你哥点时间。”他轻轻关上门,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健太的背上切出几道银蓝相间的光栅。
建人看着弟弟的背影,脑子里闪过白天那记决胜指叉球,还有全国大赛的未知挑战。他摸了摸背包里的耳机盒,感觉肩膀的乌青没那么疼了。
仓库的活儿累,工资却高,够他还分期,够他给健太买那款耳机,够他陪弟弟一起砸开甲子园的门。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町屋的夏夜在蝉鸣中轻轻摇晃。楼下传来美咲姐收拾碗筷的叮当声,像某种温柔的和弦。建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朵歪歪扭扭的蒲公英在月光里更清晰了。
他闭上眼,低声说:“健太,别让你哥失望。”
这个夏天,荒巻家的火还在烧,吵闹、热烈,烧得比太阳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