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你的排球谁教的》
1. 排球日记一
六叠大的和室弥漫着鲣鱼高汤的焦香,荒巻建人盘腿坐在矮桌前,盯着碗里那颗可疑的章鱼烧——美咲姐的“营养炸弹”,据说是昨夜剩菜的改造杰作,焦黑的表皮下隐约可见西兰花的残骸。
他偷瞄厨房:美咲挥舞菜刀剁着腌萝卜,晨光从违规扩建的阁楼天窗斜射而入,照得她马尾末梢仿佛要燃起火焰。
目光扫过墙上的裂缝,那里本该挂着生父的遗照,如今却贴着建人的小学毕业证书和健太第一次三振的海报。
美咲姐说空墙容易积灰,但他知道,她是拿买相框的钱换了健太的金属球棒。
(咔嗒)
铁平叔的出租车钥匙砸在榻榻米上,宿醉的胡茬沾着泡沫啤酒渍。
“臭小子,收起你那死鱼眼!吃饭要有吃饭的觉悟!”他吼道。
“大叔,你脸上还贴着便利店酱菜的包装纸呢。”建人淡定戳穿,换来一记暴栗。
盯着铁平啃的饭团,建人突然想起前世被卡车撞飞前的最后一餐。
那天,便利店店员少找了他50円,他攥着鲔鱼饭团站在马路中央天人交战。
结果呢?
转生后,他第一次睁眼是在居酒屋厕所的拖把桶旁,美咲姐嫌弃地说“捡到脏东西了”,却用沾满鱼腥的围裙把他裹成寿司卷。
重生在暴走族大叔的假户口下,被夜班居酒屋女王养大,弟弟是个棒球机器人,宠物是条杂种犬……这配置,活脱脱像劣质galgame的废线结局。
金太郎突然跃上桌,抢走章鱼烧。建人条件反射去拦,手背撞翻酱料瓶。美咲的怒吼与铁平的大笑交织,晨光透过违建塑料棚顶,在酱油渍上折射出彩虹。
“健太!别用左手拿筷子,甲子园裁判会判你投球犯规!”美咲喝道。
“姐,棒球规则不是这样的……”健太小声反驳。
“闭嘴!我说是就是!”美咲把味噌汤砸上桌,汤面纹丝不动——这女人连流体力学都能用杀气镇压。
建人瞥向弟弟,健太机械式扒饭,刘海下的扑克脸比前世见过的AI还僵硬。
唯有金太郎在桌底穿梭,尾巴扫过小腿的触感仿佛在说:“认命吧,人类。”
铁平筷子一指:“臭小子,今天该交班费了吧?别装傻!”
“大叔,上周你偷我游戏币买酒的事还没……”建人反击。
“哈?那是战略保管!美咲,这小子诽谤我!”铁平嚷道。
章鱼烧焦糊的苦味在舌尖炸开,建人瞬间理解了金太郎为何总把这“生化武器”埋进花盆——这是美咲用料理发出的生存试炼。
他偷摸将半颗丸子弹向桌底,金太郎却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撇过头,尾巴拍打榻榻米,充满哲学意味的嘲讽。
前世好歹吃过便利店过期便当,这辈子却要挑战地狱级料理……建人正盘算用味噌汤毁尸灭迹,冷不防美咲的菜刀抵住他喉结。
“敢浪费食物,”她眯眼,气场堪比居酒屋招牌上的恶鬼达摩,“就把你塞进鲭鱼箱寄回出生地。”
铁平爆出带酒嗝的大笑:“臭小子,有种!”
建人盯着刀锋上的萝卜碎屑,忽而意识到,转生十五年,他从未见过母亲。
墙上裂缝里藏着美咲用口红标注的还款日,还有健太用棒球砸出的凹痕,拼凑成一幅歪斜的星座图。
“棒球手套修补费三千円,从你零用钱扣。”美咲冷不丁开口,建人差点把味噌汤喷到健太脸上。
健太正以拆弹专家的谨慎剥着半熟蛋,闻言睫毛微颤——这是他表达愧疚的最高形式。
“等等!为什么是我?”建人抗议。
“上个月是谁用排球砸烂校长室玻璃?”美咲冷笑,“还是说你想试试新开发的激辣味噌?”
建人低头猛扒饭,米粒间混着碎玉米——美咲的“预算平衡术”。
前世,母亲会精心准备玉子烧和鲑鱼;今生,连荷包蛋都是限量版。可他莫名觉得,这才是人生的真实味道。
铁平闭着眼,精准夹走建人碗里唯一的煎蛋:“小鬼吃太多会变蠢。”
“你已经蠢到突破人类下限了。”美咲挥舞锅铲追杀,金太郎兴奋地在地板油渍上滑垒。
健太无声推来半颗梅干。
建人盯着他因握棒磨出硬茧的指尖。这个被装在便利店纸箱捡回来的弟弟,正为两年后的甲子园门票透支童年。就像美咲卖掉早稻田的梦想,换来居酒屋的油烟;铁平用暴走族勋章,抵押成出租车方向盘的老茧。
而他,带着前世记忆的bug存在,却只觉醒了拦网特化技能。
“这算什么?转生福利还是惩罚游戏?”他曾半夜溜去便利店翻穿越漫画,发现主角们要么开挂逆天,要么身世惊天。他却平凡得像超市传单——被遗弃的婴儿,被非血缘的家人收养。
洗碗池前,建人被美咲踹去倒垃圾。町屋后巷的公共垃圾桶旁,残留着1998年台风季的涂鸦。
他仰望二楼违建的铁皮屋檐——当年,铁平就是在这儿给他搭了第一个摇篮。
或许神明早已写好荒巻家的底层代码:被遗弃者收留被遗弃者,如无限套娃的俄罗斯轮盘。美咲捡到他,铁平捡到美咲,健太像颗棒球滚进这家,连金太郎都是少管所少年扔在门口的“犯罪证据”。
去学校的路上,铁平破天荒用出租车送他。这辆昭和年代的老皇冠宛如移动的废铁博物馆,后视镜上挂的不是平安符,而是美咲国中手工课缝的诅咒人偶。
“听好了,”铁平单手抓方向盘,另一手往窗外弹烟灰,“三中那帮小崽子敢笑你姓荒巻,就报老子当年‘夜叉罗’的名号!”
“大叔,你暴走族时代的照片被健太贴在冰箱当驱鼠符了。”建人吐槽。
“混账!那可是老子和山崎组干部单挑的纪念!”铁平咆哮。
建人把脸埋进围巾。车窗缝隙灌进大阪湾的咸腥,他忽而想起户籍謄本上的诡异日期——1996年3月3日,正是铁平因非法赛车入狱的第二天。这个被酒精和岁月泡发的暴走族,为何要为陌生人伪造亲子关系?
市立三中的体育馆弥漫着霉味,建人蹲在器材室阴影里打PSP。
早川茜的怒吼穿透薄墙:“荒巻建人!再逃训练就让你用脸接发球!”
接发球……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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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被时速80公里的扣球击中,那痛楚仿佛被卡车二次碾压,让他确信重生只是换了种死法。
垫子被掀开,逆光中,早川茜的双马尾如审判之剑垂落。
“找到你了。”她手中的排球旋转着危险的光,“今天跟港南中打练习赛,缺个副攻手。
“排球会死人的吧。”建人嘀咕。
“那就死给我看。”少女拽起他衣领,力道堪比美咲拖煤气罐。
站到网前,对方王牌跃起扣杀的瞬间,世界陷入慢镜头。
肌肉记忆先于意识,他指尖擦过球面——那轨迹如前世错过的电车,带着牙酸的破空声砸向对方场地。
“拦网得分!”裁判哨声惊醒他。
早川茜的拳头重重捶在他背上:“这不是能行吗!”
建人扶着广告牌,掌心满是冷汗。方才的“动态视力外挂”已消失无踪,仿佛被神明临时借走又随手丢弃。
果然,只有对上强者才会触发……
记分牌上“港南中 21:3”的残酷数字刺目,对方教练的嗤笑更刺耳:“市立三中沦落到靠幽灵社员救场了?”
放学后,建人被堵在更衣室。早川茜将战术板拍上长椅,上面贴满他拦网瞬间的偷拍照:“明天起特训接发球,否则我把你在天台摔成人鱼的视频发给美咲姐。”
人鱼是什么鬼!那只是被水桶绊倒……建人试图用死鱼眼发动精神攻击,却被少女从便当盒掏出的章鱼烧瓦解防线——焦香酥脆的外皮,内馅是虾仁与奶酪的完美融合。
“美咲姐今早送了慰问品。”早川茜笑得像发现猎物的狐狸,“她说,‘这笨蛋敢拖后腿,随时通知我清理门户’。”
咬破章鱼烧的瞬间,建人仿佛看见美咲在凌晨厨房与铁平对峙。那些本该买新围裙的高级食材,此刻化作热量灼烧他的胃。
当晚,町屋难得热闹。美咲歇了居酒屋,召集铁平和常客们开紧急家庭会议——若建人打进县大赛八强,就能获企业赞助的体育奖学金。
“胡了!”铁平推倒麻将牌,“混老头,每家三千点!”
“这是会议不是赌局啊混蛋!”美咲的折扇劈向桌面,惊飞金太郎藏好的鸡骨头。
建人缩在角落给健太抛接棒球。
弟弟突然开口:“姐典当了妈妈的戒指。”球砸在地上的闷响被麻将声淹没。
建人看向美咲空荡的无名指,那里本该戴着从铁平钱包翻出的古董婚戒——上周她还说是“防吃霸王餐的护身符”。
深夜,建人摸上天台。
远处便利店的灯光像极了前世事故现场,金太郎的体温透过裤管传来。
明明发誓这辈子要当咸鱼……他摊开掌心,拦网时的触感犹存。
美咲的怒吼、铁平的醉话、健太的沉默、早川茜的章鱼烧,在月光下织成细密的网。当第一颗排球砸向凌晨三点的夜空,町屋违建的铁皮发出共鸣。
美咲在账本写下新赤字,铁平往出租车藏了戒酒药,健太的棒球划过仓库铁门。
(注:此时距建人升入稻荷崎高校还有九个月,他尚未发现暴雨天拦网命中率提升17%的秘密——)
2. 排球日记二
晨光像个不速之客,硬挤进荒巻家违建的阁楼天窗,照得榻榻米上金太郎偷藏的鸡骨头闪闪发光。
建人揉着被早川茜一拳捶肿的肩膀,盯着矮桌上的“晨间特供”——一碗味噌汤,紫菜碎漂在汤面上,散发着可疑的气息;旁边的鲭鱼头烤得半焦,鱼眼珠子仿佛在控诉昨晚居酒屋的加班地狱。
“臭小子,盯着鱼头干嘛?它又不会教你拦网!”铁平叔的嗓门从厨房炸开,他拎着瓶过期酱油,胡茬上挂着麻将桌上蹭的辣椒油,宿醉的眼神依旧嚣张。
“叔,你昨晚输了多少?美咲姐账本上又多了三页赤字。”建人用筷子戳着鱼头,偷瞄美咲。
她站在洗碗池前,剁大葱的架势堪比居酒屋常客“独眼龙三郎”砍价时的气势,马尾在晨光中甩出一道凌厉弧线。
“少废话!吃完滚去学校,别让茜那丫头把你当人肉沙包!”铁平一巴掌拍在建人后脑勺,差点让他把鱼骨咽下去。
健太坐在桌对面,机械式往嘴里塞米饭,眼神比前世建人见过的自动贩卖机还冷漠。校服袖口露出半截绷带,显然昨晚棒球社的夜训又把他折腾得不轻。
建人瞥见弟弟手背的老茧,心想这小子简直是甲子园的3D打印机,天赋高得像在开挂。
“健太,昨晚又三振了几个倒霉蛋?”建人试探着问,想缓和桌上的低气压。
“七个。”健太头也不抬,筷子精准夹起碗里唯一的梅干,动作快得像在热身投球。
“七个?!你这是要把对手直接打回姥姥家!”建人吹了声口哨,换来美咲飞来的锅铲,精准命中脑门。
“别吵!健太的比赛门票钱还没着落,你先把县大赛八强的奖金拿到手!”美咲的马尾甩得像战国女将挥刀,气场碾压全场。
建人捂着脑门,心想这家人的生存模式简直是“全员地狱难度”。
前世他靠过期便当苟活,好歹是个便利店常客;这辈子却要面对美咲的料理试炼、铁平的酒后哲学课,还有健太那张扑克脸背后藏着的甲子园野心。
金太郎突然从桌底窜出,叼走鲭鱼头,尾巴一甩,带翻酱料瓶。酱油在榻榻米上画出一幅抽象派杰作,美咲的怒吼瞬间引爆全场:“荒巻建人!今晚居酒屋加班,把这摊子收拾干净!”
市立三中的体育馆弥漫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怪异混合,像座被遗忘的昭和遗迹。
建人蹲在网前,盯着早川茜手里的排球,那颗球在他眼里就是颗定时炸弹。
昨天练习赛,他靠“动态视力外挂”侥幸拦网得分,可今早那股神秘力量仿佛被神明收回,只剩酸痛的肩膀和满头冷汗。
“荒巻!别发呆!接发球姿势摆好!”茜的嗓门震得体育馆嗡嗡作响,角落偷懒的二年级生吓得水壶差点落地。
“茜姐,我昨天已经拦了三个球,饶了我吧……”建人试图用死鱼眼发动精神攻击,却被茜一个假动作晃得摔了个狗啃泥。
“三个?港南中王牌昨天扣了你十七次,你才拦三个,还好意思提?”茜双手叉腰,双马尾甩得像两把军刀,“今天特训接发球,接不到五十个别想吃晚饭!”
建人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膝盖,心想这女人简直是美咲的青春版加强型。
训练开始,茜的发球如机关枪扫射,每颗球都带着“砸死你”的杀气。
建人咬牙接了三十七个,手臂红得像刚从居酒屋烤炉捞出的鱿鱼。
“三十八!”茜大喊,球又飞来。建人下意识扑过去,膝盖在木地板滑出半米,指尖堪堪擦到球边,球却像长了眼睛,拐弯砸在界外。“哈哈!荒巻,你是想给地板抛光吗?”队友田中从替补席传来无情嘲笑。
建人趴在地上,盯着地板上的汗渍,心想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在转生时选个体能挂。
茜走过来,居高临下扔给他一瓶水:“休息五分钟,接着练。县大赛八强不是靠你那半吊子外挂能混进去的。”
建人灌下半瓶水,抬头瞥见茜的战术板,上面贴满他的训练数据,旁边画了个卡通版的他被排球砸得满头包。
少女的字迹工整如教科书,旁边却写着“目标:让荒巻学会接发球前别摔倒”。
“茜姐,你这战术板兼职当我的黑历史档案吗?”建人吐槽。
“少废话!”茜瞪他一眼,转身调整发球机。建人盯着她的背影,忽而想起昨晚美咲送来的章鱼烧——焦香酥脆的外皮,内馅藏着她从高级食材省下的虾仁和奶酪。
美咲从不承认自己心软,但每次用料理“威胁”他时,总会偷偷塞点好东西。
训练后,建人拖着像被卡车碾过的身体回到町屋。
居酒屋的招牌灯已亮起,门口挂着歪斜的木牌:“本店谢绝霸王餐,违者塞鲭鱼箱寄北海”。
推门而入,烤秋刀鱼的香气混着啤酒泡沫的呛味扑面而来。
“哟,臭小子回来了!快去端盘子,今晚常客全到齐了!”美咲站在吧台后,围裙沾满鱼鳞,挥舞的锅铲像在指挥交响乐。
建人换上制服——一件印着“荒巻家特攻队”的黑色T恤,袖口被金太郎咬出个洞。
他端着烤串穿梭在烟雾缭绕的桌子间,耳边是常客的醉话和铁平的酒嗝笑声。
“建人!三号桌加两份毛豆!”美咲的喊声盖过收音机的演歌。
建人把盘子塞给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大叔满嘴酒气拍他肩膀:“小子,听说你要打县大赛?来,叔讲讲当年我跟山崎组单挑的传奇!”
“叔,你那传奇上周讲了三遍……”建人无奈递上毛豆,转身又被另一常客拉住,非要给他看刚钓的鲷鱼照片。
忙到九点,建人偷空靠在吧台喘气。美咲扔给他一个饭团:“吃完给健太送饭,那小子训练到十点,饿着可不行。”
建人咬了口饭团,里面混着美咲的“预算平衡术”——碎玉米粒和海苔屑。
他看着美咲忙碌的背影,忽而想起她昨晚在账本上写下的赤字,还有健太说的那枚典当的戒指。美咲从不提牺牲,但每次骂他“浪费食物”时,眼底总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温柔。
私立学校的棒球场灯火通明,空气弥漫着红土和汗水的味道。
建人拎着便当盒站在场边,远远看见健太站在投手丘上,校服被汗水浸透,投球动作却如精密机器。
球“砰”地砸进捕手手套,计速器显示“142km/h”。
“天哪,这小子是怪物吧!”替补队员小声嘀咕。
建人却只觉一阵莫名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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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太的天赋像颗定时炸弹,注定炸开甲子园的大门,而他这个哥哥还在为接发球摔得满地打滚。
“健太!饭来了!”建人朝场内喊。
健太头也不回,挥挥手示意放长椅上。
建人坐下看弟弟训练。健太每投一球,教练都会低声记录,偶尔点头,像在鉴定稀世珍宝。
相比之下,建人的排球训练像在玩过家家——拦网靠外挂,接发球靠摔,唯一的亮点是茜的毒舌激励。
“健太这小子,天生就是王牌的料。”建人自嘲一笑,打开便当盒,里面是美咲特制的鸡肉饭团和半颗荷包蛋。
他咬了口饭团,心想弟弟的未来是甲子园的闪光灯,而他可能一辈子在居酒屋端盘子、跟金太郎抢鸡骨头。
训练结束,健太走过来,脸上仍是AI般的扑克脸。
他接过便当,低声说了句:“谢了。”拆饭团的动作小心得像在拆弹。
“喂,你投球那么猛,就不能笑一个?”建人吐槽。
健太瞥他一眼,嘴角上扬0.3秒,堪称他这辈子最夸张的表情。建人差点被饭团噎住,心想这小子要是去甲子园,估计能靠冷脸吓退对手。
“哥,你县大赛能进八强吗?”健太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建人愣了愣,挠头:“不好说,茜说我要是不学会接发球,就得用脸接扣杀。”
健太咬了口饭团,沉默片刻:“你拦网很强。”
“哈?那是因为我偶尔开挂!”建人笑得有点尴尬,但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健太从不说废话,这句评价堪比诺贝尔奖。
回到町屋,居酒屋已打烊。金太郎趴在榻榻米啃鸡骨头,美咲在吧台算账,铁平醉倒在角落,嘴里嘀咕着“夜叉罗”的丰功伟绩。
建人帮着收拾桌子,脑子里全是健太投球的画面和茜的战术板。
“臭小子,发什么呆?明天还得训练!”美咲扔来一块抹布,精准命中他脸。
建人接住抹布,咧嘴一笑:“姐,我真进了八强,能不能换个新围裙给你?”
美咲愣了一下,锅铲停在半空,随即冷哼:“少做梦,先把接发球练好,别给荒巻家丢脸!”
建人低头擦桌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想起前世站在便利店门口,攥着鲔鱼饭团天人交战。那时的他以为人生是单机游戏,却没想到转生后会遇到这群“地狱难度”的队友。
月光从违建天窗漏进来,照亮墙上的裂缝。没有遗照,只有美咲的还款日标记、健太的棒球凹痕,还有他昨天不小心用排球砸出的新坑。
“或许,”建人自言自语,“这破网也能拦住点什么。”
锅铲、账本、球鞋、饭团,每一样都在证明这个家活得艰难,却倔强得像永不认输的加班。前世他可以装傻混日子,但这辈子,他必须成为那个能拦住对手、也能拦住命运的家伙。
“金太郎!别舔那碗味噌汤!”美咲的怒吼从厨房传来,尾音夹着锅铲撞碗的金属颤音。
建人一边叹气一边笑了。
他要赶去球场,给沉默的弟弟送饭;要训练到手掌破皮,为了八强;要在这片满是油烟和电线杆的下町,靠汗水和意志,一点点往上爬。
3. 排球日记三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建人低头瞥了眼排球鞋——右鞋底裂开像鳄鱼嘴,露出磨得纸片薄的鞋垫。这双从二手店淘来的Asics,熬过早川茜三个月的魔鬼特训,终于向物理法则投降。
“茜姐,这鞋能申请工伤补贴吗?”建人拎着鞋带晃了晃,鞋底“啪嗒”掉在体育馆地板上,吓得路过的田中差点摔了保温杯。
早川茜从战术板后探头,双马尾上的美少女战士发夹闪闪发光:“想换新鞋?先连续接住我十个发球再说。”
她抬手甩出一记跳飘球,建人扑救时,左脚袜子捅破鞋尖,大拇指倔强探出头。
回家的电车上,建人盯着窗外飞驰的广告牌。最新款Mizuno排球鞋的模特用俯视众生的眼神炫耀,价格标签够买美咲姐三个月的围裙预算。
他蜷了蜷露出的脚趾,忽而想起前世那双穿到开胶的匡威——看来不管哪个世界,穷鬼的脚趾都得跟冷风交朋友。
晚归的町屋弥漫着烤鱼焦香。建人拎着破鞋蹭到美咲身边:“姐,这鞋能申请工伤补贴吗?”
美咲正往账本写满赤字,闻言抄起锅铲量了量鞋底裂口:“修鞋费三千円,从你零用钱扣。”
“不是修!是换新……”建人话音未落,铁平醉醺醺插嘴:“老子当年穿木屐都能飙车,臭小子矫情!”
美咲的笔尖在“球鞋采购”项上悬了三秒,最终划掉,改成“健太护肘费”。建人瞥见那抹犹豫,心里像被章鱼烧的竹签轻轻戳了下。
给健太送饭的末班车上,建人抱着便当盒昏昏欲睡。车窗外的霓虹灯牌显示“2011.5.20”,他忽而想起前世这时正备战高考,而今生却在为接发球发愁。
公车猛刹,便当盒差点飞出去——司机用关西腔大骂乱闯马路的小学生:“找死啊,小混蛋!”
私立青空学园站牌孤零零立在郊区,建人下车时差点踩到青蛙。远处棒球场灯火通明,他突然理解健太为何像台永动机——这鬼地方方圆三公里连便利店都没有,不训练只能数蚊子。
“哥。”建人回头,看见健太站在路灯下,刘海被汗水粘在额头,制服沾满红土。他接过便当,指尖的老茧刮过建人手背。
“这学校选址绝对跟我有仇。”建人踢飞一颗石子,“连乌鸦都得带GPS。”
健太打开便当,美咲特制的照烧鸡腿饭香气四溢:“因为地价便宜。”
建人愣住,瞬间明白这所棒球名校的奖学金对健太意味着什么——他用天赋换全家喘息的机会,就像美咲用青春换居酒屋的烟火气。
他们在球场边长椅坐下,健太吃饭的动作像精密仪器。
建人晃着破球鞋:“当王牌爽吧?女生送情书,教练当宝……”
“二十七次。”
“啊?”
“这学期收到二十七封情书。”健太用筷子尖划着便当盒,“全塞进体育馆储物柜了。”
建人差点被口水呛死:“你这面瘫脸居然这么受欢迎?!”
“她们喜欢的是青空学园四号,不是我。”健太戳破半熟蛋,蛋黄流出像融化的夕阳,
“如果打不进甲子园……”远处传来末班车离站的轰鸣。
建人猛地跳起:“等等!现在几点?”
健太亮出手机:22:47。最后一班回市区的公车刚开走三分钟。
“完了!美咲姐会把我做成章鱼烧馅料!”建人抓狂地原地转圈,“这破学校为什么建在坟场旁边!”
健太默默收拾便当盒:“我背你。”
“哈?”
“三公里外有国道,可以拦货车。”健太蹲下,背影单薄得像根球棒。
建人趴在弟弟背上,才发现这小子肩膀比想象中宽。
夜风穿过稻田,带来远处便利店的电子音“欢迎光临”。
“你记不记得小学时……”建人揪着健太衣领保持平衡,“我背你去看庙会?”
“你把我摔进金鱼摊,赔了三个月零花钱。”
“那是意外!谁让美咲姐做的木屐带子会断!”建人反驳。
健太突然停步。建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满天星斗如撒落的棒球,银河横跨甲子园方向。
“哥。”健太的声音混在虫鸣里,“他们叫我机器人。”
“谁?”
“队友。因为我不笑,也不说话。”建人想起健太在击球区时的眼神——不是机器人的冰冷,而是怕辜负所有人。
他拍拍弟弟肩膀:“我国中时,因为姓荒巻,被叫暴走族崽子。”
健太脊背僵了下。
“有次在鞋柜发现鲭鱼头。”建人晃着破球鞋,“你猜我怎么着?”健太摇头,发丝蹭得建人下巴发痒。“我把鱼头塞进那家伙书包,贴了张字条‘夜叉罗二代目参上’。”
建人笑得发抖,“结果他转学了。”健太胸腔传来轻微震动,建人花三秒才反应过来那是弟弟在笑。
国道边,建人的鞋底彻底脱落。
健太脱下自己的运动鞋:“换着穿。”“你脚比我小两码!”
“总比光脚好。”
建人踩着弟弟的鞋,像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如果灰姑娘满脚水泡的话。
货车司机是个满脸胡渣的大叔,听完他们的遭遇大笑:“上来!老子当年也是翻墙逃训的主!”
车厢堆满水产箱,建人蜷在角落给手机充电。
Line弹出美咲的99+消息:
22:58:[图片] 居酒屋打烊,金太郎撕咬账本
23:30:接电话!!!
00:05:再装死就把你游戏机喂金太郎
健太突然开口:“为什么不去私立高中?”建人愣住。
车厢随颠簸摇晃,冰鲜鱿鱼的触须在月光下诡异舞动。
“市三中奖学金高啊。”他故作轻松,“而且离居酒屋近,方便被美咲姐奴役。”
他没说看到健太入学通知时,美咲熬夜熬红了眼;没说铁平卖掉珍藏的暴走族头盔。
货车碾过减速带,鱿鱼触须拍在车窗上。建人吓得Pocky断成两截,捡起半截塞进健太嘴里:“你记不记得金太郎绝育那天?”
健太被饼干呛到,机械地点点头。“那蠢狗被抬上手术台,尿了兽医一身。”建人比划着,“结果现在还不是追着母猫跑?有些事,怕着怕着就过去了。”
健太盯着破皮的指节:“教练说我的投球……太完美了。”
“哈?这算哪门子烦恼!”
“没有情绪起伏,他们说像发球机。”健太喉结动了动,“上次对海星学院,七局下半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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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不到心跳。”
建人想起被茜骂“量子力学接球白痴”,笑出声:“每次拦网前,我都想象自己穿着美咲姐的围裙,印着‘夜叉罗御用厨娘’!”
健太嘴角抽搐,车厢角落传来“噗嗤”——鱿鱼的诡异放气声。
“喂,你笑了吧?”建人戳弟弟腰眼,“面瘫王牌破功实录!”
“没有。”健太死鸭子嘴硬。“绝对笑了!跟金太郎偷吃章鱼烧的屁声一样!”
建人抓起冰袋按在健太手腕:“下次压力大,想想柜子里的二十七封情书——那可是我两辈子都达不到的战绩!”
健太垂头,绷带上的血迹洇成樱花状:“她们送的是进口巧克力。”
“啥?!”
“白巧容易化,黑巧太苦。”
“重点是这个吗混蛋!”建人掐住弟弟脖子摇晃。货车转弯,两人滚作一团,建人的破鞋飞进鱿鱼箱,健太的校服扣子崩开两颗。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场面,笑得差点吞了烟头:“年轻真好!”
“甲子园算什么?”建人瘫在泡沫箱上喘气,“大不了退役去美咲姐店里端盘子,铁平叔副驾驶永远给你留座……”
“可你们……”健太攥紧冰袋,“卖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建人怔住。
“知道这车鱿鱼值多少钱吗?”他指向蠕动的触须,“够买三双顶级棒球手套。可大叔宁愿载两个臭小鬼回家,也不愿多跑两趟货。”
远处便利店的“欢迎光临”音透进车厢。健太腕上的绷带松开,伤口结着薄薄血痂,像枚甲子园泥土标本。
“下次教你个绝招。”建人压低声音,“面对打者时,想象他穿了美咲姐的草莓围裙……”“会笑场。”
“要的就是笑场!你一笑,打者绝对吓尿!”建人摸出受潮的Pocky插在鱿鱼头上:“敬未来的甲子园巨星!”
司机猛按喇叭,惊飞路边夜枭。
月光、鱿鱼与少年们的笑声在国道上飞驰,像场荒诞又温暖的成人礼。
町屋的轮廓出现时,建人看见美咲站在路灯下,围裙兜着金太郎,手机屏幕映出她泛红的眼角。
铁平的出租车歪斜停在一旁,引擎还在嗡嗡作响。“两个混蛋!”美咲的怒吼惊飞夜鸟,“知道现在几点吗?!”
建人举手:“司机大叔请我们吃关东煮……”
“吃你个鬼!”美咲的折扇敲过来却中途转向,□□了把他的头发,“滚去洗澡!”浴室里,建人发现洗衣篮放着新毛巾。
泡进热水时,他听见楼下美咲的训斥:“下次再敢……”突然转为模糊的哽咽。
深夜,建人摸黑去厨房偷水喝,看见美咲坐在账本堆里,戴着老花镜缝他的破球鞋。月光从裂缝渗入,在她手上投下细碎光斑。
“姐,”建人哑着嗓子,“我打进全国大赛的话……”
“闭嘴,吵到金太郎了。”美咲头也不抬,把缝好的鞋推过来。
鞋底加固得像装甲板,内侧缝了块软垫——用她旧围裙裁的。
次日清晨,铁平在出租车后座发现一双新球鞋。鞋盒里塞着张皱巴巴的纸条:“臭小子敢弄脏就切腹——夜叉罗二代目留。”
三十公里外的居酒屋,美咲正把“铁平戒酒基金”的标签,默默改成“金太郎绝育费”。
4. 排球日记四
七月的蝉鸣像冲锋号撞进町屋,健太正缩在壁橱里发抖。美咲去东京参加居酒屋连锁招商会,铁平接了个长途单,临走前把金太郎栓在玄关当“临时监护人”。
建人被热醒时,发现健太蜷成虾米,裹着冬被挤在壁橱边——这面瘫弟弟在38℃高温下活像北极熊。
“喂,你cosplay企鹅呢?”建人用脚趾戳他,触感烫得像美咲的烤炉。
健太迷迷糊糊吐出句:“七局下半…满垒…”
建人瞬间清醒,抄起体温计塞进弟弟嘴里。
“三十八度九!”他甩着从便利店抢来的体温计,“你小子要烧穿甲子园吗?!”
金太郎叼来冰袋,却被健太发烫的手推开。弟弟的扑克脸泛着病态潮红,嘴里嘟囔:“七局下半…满垒…”
“这时候还惦记棒球!”建人扯掉健太的棒球睡衣,发现他胸口贴着张泛黄照片——五岁生日,全家在居酒屋的合影。美咲的围裙还没补丁,铁平头发乌黑,自己正把蛋糕糊在健太脸上。
“哥…”健太猛地抓住建人手腕,力道像投决胜球,“别卖金太郎…”
“谁要卖这蠢狗!”建人掰开他的手,“你烧糊涂了吧?!”
金太郎在脚边狂吠,像在抗议被叫蠢狗。
“好好好,金太郎sama!”建人举手投降。
突然,金太郎冲向后院狂吠。建人推开窗,发现三个小混混正翻美咲藏的啤酒箱。
“夜叉罗二代目在此!”他抄起晾衣杆翻窗而出,拖鞋在半空划出优美弧线。
击退混混的代价是左膝盖擦伤,渗血的伤口像在嘲笑他的英勇。
建人蹲在健太面前:“上来!老子背你去医院!”
健太滚烫的呼吸喷在后颈:“哥…你比五岁时矮了…”
“放屁!是你长成巨婴了!”建人咬牙反驳。
正午的太阳像美咲的平底锅扣在头顶。建人背着健太穿过商店街,汗水把T恤浸成半透明。
路过柏青哥店,老板探头喊:“荒巻家的小子!借三轮车吗?”
“谢了!”建人把健太塞进堆满小钢珠的货箱,“坐稳!秋名山车神附体!”
三轮车在颠簸中哀鸣,健太突然抱住建人腰:“哥…别输给早川…”
“哈?”
“她看你的眼神…像捕手看投手…”建人差点撞上电线杆。
后视镜里,健太发烧的朦胧眼神像被雨淋湿的柴犬。
“你小子烧坏的是脑子还是八卦雷达?!”建人猛踩踏板,“有空操心我,不如想想怎么退烧!”
货箱传来异响——健太吐在了小钢珠堆里。建人看着被呕吐物淹没的柏青哥战利品,心想明天商店街怕是要流传“夜叉罗二代目用生化武器袭击”的传说。
急诊室护士盯着健太的棒球帽:“青空学园四号?我女儿是你粉丝!”
建人顺走两包退热贴:“这小子烧傻了,能顺便要个签名费吗?”
另一个护士皱眉看体温计:“怎么现在才送来?”
建人挠头傻笑:“他平时体温低得像冷藏库…”话未说完,健太抓住他手腕,力道能捏碎核桃。
“哥…甲子园的土…”健太烧红的眼睛像融化的玻璃珠,“我挖不到了…”
“哈?”
“美咲姐的戒指…铁平叔的头盔…”滚烫的泪水砸在建人手背,“都变成我的棒球…”输液时,健太的胡话达到巅峰:“捕手手套…换成章鱼烧…”
“等你好了,让美咲姐做章鱼烧手套。”建人用手机录下黑历史,“到时候打者都馋哭。”输液管随抽泣摇晃,建人忽而想起上个月在当铺看到的古董戒指。
他揉乱弟弟汗湿的头发:“知道金太郎为啥总偷吃章鱼烧吗?”健太茫然摇头。
“它上辈子是米其林大厨。”建人一本正经胡扯,“现在故意吃垮我们,好继承居酒屋。”
护士憋笑憋出内伤,健太嘴角扬起0.5度。建人正要编“铁平叔是外星人”,早川茜踹开急诊室门:“活着吗?”
她甩出运动背包,“里面有佐藤翔阳的弱点分析。”
“你是恶魔吗?!”建人抖出满桌资料——击球热区图、肌肉发力分析,甚至佐藤小学时的尿床记录。
健太突然诈尸般坐起:“第七页第三行…”两人吓得抱作一团。
“…数据误差0.3%。”说完又栽回枕头。
早川推了推反光眼镜:“令弟烧到四十度还能心算排球数据?”
“荒巻家的被动技能。”建人把冰袋扣在弟弟头上,“美咲姐剁鱼时能解微积分,铁平叔能闻出啤酒产地…”
居酒屋二楼弥漫着消毒水与咖喱香的诡异混合。
早川茜盘腿坐在健太床边,游戏手柄线缠在双马尾上:“输了的人吃美咲姐的特制布丁。”
建人盯着《怪物猎人》的屏幕,发现她用的是限定版PSP:“你哪来这么多钱?”
“补习班工资。”早川操纵角色躲过火龙攻击,“顺便说,你接发球数据…”
“停!现在是游戏时间!”建人打断。
健太在昏睡中皱眉,像梦见被两个幼稚鬼围攻。金太郎把冰袋拱到他额头,尾巴扫飞早川的慰问品——疑似从白金学院偷渡的进口巧克力。
“你其实…”建人盯着早川侧脸,“不是单纯来探病的吧?”手柄按键声停顿两秒:“白金学院的佐藤在收集你拦网数据。”
“哈?那个自恋狂?”“县大赛决赛圈可能遇上。”早川扔来记忆卡,“里面有他最近二十场比赛录像。”
建人接住记忆卡的瞬间,健太梦呓:“哥…围裙…”
早川挑眉:“你们家play挺野啊?”
“是想象训练法!”建人耳尖通红,“你这满脑子战术的女人懂什么!”暮色染红阁楼,健太体温终于回落。
他睁眼看见早川与建人瘫在游戏机前,屏幕显示“败北”大字。
“醒了就救命!”建人甩来手柄,“这女人虐我十三局了!”健太接过手柄,烧未退净的手指精准操作。
早川看着自己角色被太刀砍飞,瞳孔地震:“你玩过这个?”
“观察过哥的失败案例。”健太淡淡道,“预判轨迹而已。”美咲的怒吼从楼下炸响,三人正为最后一块巧克力打架。
建人边逃边喊:“病人需要热量!”
“补充个鬼!”美咲的锅铲在月光下泛寒光,“敢带坏健太,就让你穿草莓围裙接发球!”
深夜,建人蹲在厨房煮粥。健太悄无声息出现,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信封:“给早川前辈的。”
“情书?!”建人眼睛放光。
“录像分析报告。”健太面无表情。建人打开信封,满页击球轨迹函数图,角落还有烧糊涂时画的涂鸦——Q版早川踩着佐藤翔阳,标注“斩杀线”。
梅雨在凌晨突袭大阪,雨点砸在町屋铁皮屋顶,动静堪比早川的杀人发球。
建人被雷声惊醒,发现健太盘腿坐在窗边,面前摊着被雨水泡皱的笔记本——封皮上“甲子园作战计划”的字迹晕成抽象画。
“你烧退了就作妖?”建人甩去额头冷汗,T恤后背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被弟弟吓的。
健太用铅笔尖戳着玻璃上的雨痕:“白金学院对西高的比赛录像,佐藤翔阳雨天扣杀成功率下降11%。”
“所以?”
“县大赛下雨的话,”健太转头,眼睛在闪电中亮得吓人,“你拦网胜率能到61%。”
建人夺过笔记本,每页画满暴雨轨迹函数图,空白处还有Q版佐藤被雷劈的涂鸦。他终于懂了早川为何叫这弟弟“人形超级计算机”。
金太郎叼着美咲的围裙冲进屋,上面用口红写着“敢死就宰了你”。
建人这才想起今天是还款日最终期限,而美咲还在东京与连锁店代表斗智斗勇。
“早饭想吃什么?”建人系上围裙,“友情提示:只有速食咖喱和勇气。”
健太默默掏出手机,点开外卖APP。雨点砸在町屋铁皮屋顶,节奏乱得像早川茜的杀人发球。
建人盯着健太手里的外卖APP,屏幕上跳动的拉面图标仿佛在嘲笑他的“速食咖喱和勇气”。
金太郎蹲在窗台,狗爪拍着美咲的草莓围裙,口红写的“敢死就宰了你”在闪电中格外刺眼。
“喂,你真要点外卖?”建人一把抢过健太的手机,“美咲姐回来发现账单,咱俩得被做成章鱼烧馅料!”
健太面无表情,指了指窗外:“雨天配送费涨价30%。”
“所以你还惦记省钱?!”建人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烧刚退,现在是病人,懂吗?病人就得吃我亲手做的爱心早餐!”
健太的目光移到厨房角落——昨晚建人“煮”出的乌冬面包装袋还泡在焦黑汤底里,像一幅后现代灾难画作。
金太郎配合地呜咽一声,尾巴扫落一颗梅干,滚到建人脚边。
“好吧,爱心早餐暂时搁置。”建人举手投降,“但外卖也不行!咱得省下钱给美咲姐还债!”
他抄起围裙,摆出夜叉罗二代目的架势,“今天我挑战美咲姐的终极料理秘籍——速食咖喱升级版!”
健太的嘴角抽搐0.1度,像是想说什么,又默默把手机塞回口袋。
厨房像被台风扫过的战场,冰箱里仅剩的食材散发着末日气息:半袋速食咖喱、三个蔫巴的土豆、一罐铁平叔藏的过期鲭鱼罐头,还有美咲特制“杀人梅干”,每个梅干上都带着一股“我能毒死甲子园全队”的杀气。
建人系上草莓围裙,下摆的章鱼烧酱渍在晨光中泛着诡异光泽。
“金太郎,监工!”建人拍拍狗头,金太郎跳上破微波炉,铃铛项圈叮当作响,像在说:“夜叉罗三代目,参上!”
建人打开煤气灶,火苗“轰”地窜起半米,吓得他抄起锅盖当盾牌。
“小火…美咲姐说小火…”他嘀咕着,土豆在平底锅里翻滚,发出“滋滋”哀鸣。鲭鱼罐头打开的瞬间,一股海腥味冲天而起,金太郎的狗鼻抽动,差点从微波炉上栽下来。
“别慌!这叫海鲜风味咖喱!”建人强行挽尊,往锅里倒了半袋速食咖喱酱。
土豆被酱汁淹没,鲭鱼碎片在热浪中起舞,梅干作为“点睛之笔”被扔进去,瞬间让整锅料理散发出核废料般的气息。
健太倚在门框,左手还缠着退热贴,右手拿笔记本继续画暴雨轨迹函数图。
他瞥了眼锅里翻腾的“毒物”,淡淡道:“哥,咖喱里加梅干的成功率是0.02%。”
“你懂啥!这是荒巻家独门秘方!”建人挥舞锅铲,动作像在指挥交响乐,“美咲姐说过,料理的灵魂是勇气!”
“她还说过,勇气过头就是送葬。”健太翻开笔记本,涂鸦里的Q版美咲正举着锅铲追杀Q版建人。
金太郎突然狂吠,狗爪拍翻酱油瓶,琥珀色液体在地板上画出大阪湾地图。
建人手忙脚乱关火,锅里的“海鲜风味咖喱”已经进化成一团冒泡的黑色不明物体,边缘还粘着疑似鲭鱼骨头的不祥碎片。
“成功了!”建人举起锅,得意洋洋,“至少比昨晚的乌冬面有型!”健太默默掏出手机,拍下这团“料理”,备注:“哥的第二次厨房灾难,2011.7.15。”
早餐桌上,建人把“咖喱”分成两碗,推到健太面前:“吃吧!病号特供,补充能量!”健太盯着碗里漂浮的鲭鱼骨头,筷子悬在半空三秒,最终夹起一块土豆——咬下去的瞬间,他的扑克脸罕见地扭曲成《呐喊》名画。
“咋样?是不是有米其林潜质?”建人满脸期待。
健太咽下土豆,声音平静:“如果甲子园的土是这个味,我宁愿退役。”
金太郎叼走一截鲭鱼骨,嚼了两口后狂奔到后院,发出史上最悲壮的干呕声。
建人愣了三秒,抄起锅铲:“好你个面瘫弟弟!敢嫌弃夜叉罗二代目的心血!”健太闪身躲过锅铲,退热贴在动作中松开,露出腕上还未愈合的擦伤。
建人瞥见那抹暗红,动作一僵,锅铲“啪嗒”掉在地上。
“喂…”建人挠头,语气软下来,“伤口咋还没好?不是说触杀练习弄的吗?”
健太扯下袖口盖住绷带,低声道:“昨天模拟投球,忘了戴护腕。”
“模拟投球?!”建人瞪大眼,“你烧成那样还在脑子里投球?!你是人形超级计算机还是自虐狂啊!”
健太没吭声,目光落在泛黄的合影上——照片里,五岁的他被蛋糕糊满脸,建人笑得像个小恶魔。建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里像被章鱼烧竹签戳了下。“行了,病人不许想甲子园。”
建人拍拍健太肩膀,“今天你老老实实休息,下午我去替你请假。”
健太抬头,眼神罕见地波动:“哥,县大赛…”
“敢说输赢不重要就揍你!”建人打断。
正午的太阳依旧像美咲的平底锅扣在大阪上空。
建人骑着三轮车冲向市立三中,车后座绑着健太的棒球帽和一袋便利店买的退热贴。
雨后的商店街弥漫着湿漉漉的烤鱼香,路边柏青哥店的老板探头喊:“荒巻家的小子!三轮车还我!”
“下周还!利息算两罐乌龙茶!”建人猛踩踏板,车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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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洼中溅起半个大阪湾。
体育馆里,早川茜的战术板正化身凶器,田中太郎被砸得抱头鼠窜。“晓美焰的时间理论救不了你的接球失误!”
早川双马尾甩出杀气,“再偷懒就让你穿女装cos巴麻美!”
西园寺隼人边补防晒霜边嘀咕:“紫外线指数4.8,我的发型结界撑不了十分钟…”
铃木润摆出《美少女战士》姿势发球,甜腻的伪娘音回荡:“茜酱~我的爱心发球能加分吗?”
“加你个头!”早川的战术板擦着铃木耳尖飞过,“扣球线路偏差20度,回去练腰腹力!”
建人推门而入,迎面撞上黑泽龙之介的怒吼:“软脚虾!发球特训还没结束,敢喘气就加练五十个鱼跃救球!”
黑泽满臂刺青在汗水下闪光,左眼刀疤像在跳踢踏舞。“茜姐!”建人举起健太的棒球帽,“健太烧还没退,我替他请假去了!”
早川推了推反光眼镜,战术板停在半空:“烧还没退?他昨晚还给我发佐藤翔阳的雨天扣杀分析。”
“啥?!”建人差点把帽子扔出去,“那小子烧到四十度还在搞数据?!”
黑泽冷笑:“青空学园四号?听说是个机器人,烧成炭都能投球。”
他抛来一颗排球,“你既然来了,替你弟接十个发球,接不到就穿草莓围裙跑圈!”
建人咬牙接过球,草莓护膝在裤腿下若隐若现。
他站在网前,耳边回荡着健太昨晚的胡话:“美咲姐的戒指…铁平叔的头盔…”心跳莫名加速,像被甲子园的土呛了口。早川的杀人发球呼啸而至,建人下意识鱼跃,球擦着指尖飞出界外。
黑泽的怒吼震得天花板掉灰:“螃蟹步!屁股力学!你他妈在跳芭蕾吗?!”
田中趁乱偷瞄漫画,被早川抓现行:“晓美焰救不了你的传球!加练二十个头球!”
西园寺的发胶结界在第五球崩塌,防晒霜混着汗水淌进眼,惨叫堪比金太郎踩尾巴。铃木润的伪娘发球被黑泽一吼震偏,球砸中木村修平的咖啡罐,罐子爆开,咖啡粉在空中画出末日景象。
建人连滚带爬接了七球,第八球时膝盖撞上地板,草莓护膝裂开一道口子。
他喘着粗气,脑子里闪过健太的Q版涂鸦——自己穿着草莓围裙拦网,旁边写着“最牢的网”。
“最后两球!”早川推眼镜,镜片反光如狙击镜,“建人,接不到就公开你女装毕业照!”
“啥?!那照片不是销毁了吗!”建人惊恐。
“量子力学备份。”早川冷笑,甩出第九球。
建人咬牙扑救,球在指尖旋转,险险落地。他翻滚起身,膝盖渗血的伤口像在嘲笑他的倔强。
黑泽吹了声口哨:“有点夜叉罗二代目的样子了,最后一球!”
早川的发球如流星坠地,建人脑海闪过健太的合影、铁平的空钱包、美咲熬夜缝的手套。他大吼一声,鱼跃救球,球擦着网沿弹起,稳稳落在界内。
体育馆陷入诡异安静。田中手里的漫画掉地上,西园寺忘了擦防晒霜,铃木润的兰花指僵在半空。黑泽咧嘴,刀疤扭成大阪湾弧度:“小鬼,算你过关。”
早川推眼镜,语气罕见地软了几度:“健太的假条批了,但你得把这个带回去。”
她扔来一盘记忆卡,“佐藤翔阳的最新比赛录像,告诉他别烧傻了。”
建人接住记忆卡,耳尖莫名发烫:“茜姐,你该不会…真像健太说的,看我像捕手看投手吧?”
早川的战术板擦着鼻尖飞过:“想太多,拦网笨蛋。”
夕阳染红町屋,建人推开家门,金太郎叼着美咲的围裙扑上来,口红写的威胁已晕成抽象画。
健太坐在阁楼,面前摊着笔记本,铅笔在暴雨轨迹函数图上飞舞。
退热贴换了新的,腕上擦伤结了薄薄血痂,像枚甲子园泥土标本。
“哥。”健太抬头,“特训怎么样?”
“差点被黑泽大叔和茜姐做成排球馅料。”建人瘫倒在榻榻米,扔出记忆卡,“你的份我替你扛了,这是茜姐的‘作业’。”
健太接过记忆卡,指尖的老茧刮过建人手背。他打开笔记本,扉页的Q版全家福旁多了行字:“哥的鱼跃救球,胜率61%。”
“喂!你小子还偷窥我训练?!”建人抄起枕头砸过去。
健太闪身躲开,嘴角扬起0.5度:“观察失败案例,效率提升11%。”
金太郎叼来昨晚的焦黑煎蛋,狗眼亮晶晶,像在说:“夜叉罗三代目,请求投喂!”建人一脚踹开:“病人不能吃狗粮!”
“这是你的煎蛋…”健太补刀。“所以更不行!”建人咆哮。
美咲的Line适时弹出,东京塔夜景下是她醉醺醺的自拍:“活着吗?连锁店那帮混蛋想吞并居酒屋,老娘差点把锅铲塞他们嘴里!”
建人回传健太看笔记本的照片,附言:“病人活蹦乱跳,厨房已成灾后现场。”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姐,戒指和头盔的事,健太都知道了。”
屏幕暗下去前,美咲回了个“闭嘴”表情包,背景是金太郎撕账本的照片。
深夜,建人摸黑去厨房偷水喝,撞见健太站在冰箱前,手里攥着美咲的杀人梅干。他低声道:“哥,甲子园的土…我还是想挖。”
建人愣住,喉咙像被梅干酸得发紧。他拍拍健太肩膀:“那就挖!但前提是你得养好病,别让美咲姐把咱俩做成章鱼烧。”
健太垂头,嘴角弯起0.3度:“如果下雨,你的拦网能帮我守住七局下半。”
“哈?又拿我当捕手?”建人笑骂,抢过梅干塞进嘴里,酸得眼泪飙出,“成交!但你得先教我怎么不被早川的发球砸脸!”
月光漏进窗棂,金太郎的项圈铃铛轻响,像在为荒巻家的笨蛋兄弟鼓掌。
厨房角落,昨晚的“海鲜风味咖喱”还在锅里冒泡,仿佛在诉说夜叉罗二代目的失败史。
次日清晨,建人被早川的Line轰炸醒:“五点特训,暴雨接球,敢迟到就公开你和金太郎的合照!”
附图是建人被金太郎舔脸的抓拍,背景还有健太的Q版涂鸦。
“混蛋茜姐!”建人抓狂跳起,撞翻床头的游戏币。
健太倚在门框,递来一双新护膝——内侧缝着美咲的符咒:“别死太快。”
建人套上护膝,冲向体育馆。雨幕中,町屋的轮廓模糊成一幅水墨画,金太郎的吠声混着蝉鸣,像是大阪夏天的交响曲。
(此刻,远在东京的美咲正把锅铲拍在连锁店代表的合同上,嘴里骂着:“敢动老娘的居酒屋,老娘把你们腌成梅干!”)
5. 排球日记五
早川茜的怒吼如闹钟刺穿体育馆,建人正用美咲的草莓围裙擦汗——今早被金太郎叼来当“战旗”,挂在球网上随风飘扬。
“接球姿势比金太郎睡相还烂!”
早川的战术板擦着建人耳尖飞过,精准砸中偷懒的田中,“特别是你!魔圆男!”
田中太郎扶正被砸歪的痛T领口:“根、根据晓美焰的时间理论,休息五分钟能提升200%效率…”
“那就穿越时间去捡球!”早川甩来一筐排球,田中被淹没前发出最后悲鸣:“Madoka——!”
西园寺隼人趁机补妆:“早川前辈的声波攻击让皮肤水分蒸发0.3%呢~”
铃木润翘着兰花指递上防晒喷雾:“茜酱~试试SPF50+的战术板?”
“滚。”早川冷冷一字。
正午的太阳像美咲的平底锅扣在大阪上空。
市立三中天台铁门被踹开,六个饿鬼裹挟汗味与杀气席卷而入。
金太郎冲在最前,狗爪在水泥地上划出火星——显然把送饭任务当成了缉毒犬特训。
“占领阴凉处!”早川双马尾一甩,战术板拍在蓄水箱上划分领地,“田中,你再把《魔圆》周边铺满餐区,我就用你当人肉餐垫!”
田中抱紧痛包缩进角落:“这、这是晓美焰的绝对防御结界…”
西园寺优雅铺开蕾丝野餐布,动作像在走秀。
便当盒掀开,胡萝卜雕成玫瑰,玉子烧卷成银河铁道,炸鸡块裹着金箔纸,全体雄性瞳孔地震。
“紫外线指数4.2,”他掏出紫外线检测仪,“露天用餐会加速胶原蛋白流失哦~”
建人把便利店饭团砸过去:“闭嘴吧贵族!你的便当够我三个月零花钱!”
木村修平僵尸般挪到阴影,掏出三罐黑咖啡:“这是…我的午饭…”
“活着真辛苦你了。”建人掀开便当盒,美咲特制暗黑咖喱散发核废料气息,焦黑鸡块在酱汁里载浮载沉,边缘粘着疑似锅铲碎屑。
山本大辅顶着“一生悬命”头带挤来:“我、我带了腌梅干…”
“谢了武士男!”建人抢过梅干塞进嘴,酸得脸扭成《呐喊》名画,“能中和美咲姐的杀人咖喱!”
铃木润闪现,伪娘音甜得发腻:“建人君尝尝人家的爱心便当?”
粉红饭盒里,章鱼香肠戴蝴蝶结,饭团捏成猫爪。“讨厌啦酱汁不小心写成你的名字了~”
“你拿番茄酱写‘建人LOVE’算哪门子不小心!”建人咆哮。
金太郎狗鼻抽动,捕猎姿态扑向西园寺的玉子烧银河铁道。
“住口!那是限量款海苔!”西园寺惨叫中,金太郎叼走金星玉子烧,尾巴扫飞防晒霜瓶。
瓶子划出完美弧线,坠入建人的死亡咖喱。
“我的CPB防晒霜!限量版!”西园寺扑向便当盒。
建人舀起泡在咖喱里的防晒霜:“现在是SPF1000+抗紫外线咖喱,要不要…”
“去死吧庶民!”西园寺崩溃。
混战中,金太郎跃上水箱,狗爪拍击铁皮如战鼓轰鸣。
众人抬头,看见它嘴里叼的纸条随风狂舞——美咲潦草字迹混着狗口水晕开:“健太烧复发,老娘被连锁店混蛋灌酒,今晚你照顾他!敢饿死我弟就塞进鲭鱼箱!PS:金太郎狗粮在冰箱第三层(敢喂它咖喱等死吧)”
空气凝固三秒。“完蛋了…”建人捏着纸条手抖,“美咲姐的杀人料理我还能应付,照顾病人…”
早川鬼魅闪现:“用你拦网时1%的智商就够了。”
铃木润切换伪娘音:“人家可以做病号餐哦爱心粥加满LOVE”
山本猛举手:“我、我会煮白粥!”
“你上次煮粥把消防队招来了!”田中吐槽。
趁乱,金太郎开启第二轮扫荡,拍飞西园寺的银河铁道,叼走木村最后一罐咖啡,最后把早川私藏的章鱼烧拱到建人脚边。
“死狗!那是我的战术分析经费!”早川飞扑抢食,双马尾糊了建人一脸。
西园寺捧着支离破碎的便当啜泣:“我的星座主题摆盘…”
田中趁机把晓美焰贴纸粘在早川后背:“这样就能获得时间回溯能力…”
金太郎跃上护栏,对着操场棒球部发出战嚎。
众人顺狗爪望去,暴雨云以扣杀速度逼近,闷雷滚滚。
“下午特训改抗雨作战。”早川推眼镜反光,“建人,你的量子力学时间到了。”
“别随便给我加设定!”建人抗议。
上课铃撕裂天空,天台沦为战场。建人SPF咖喱糊在田中痛T上成抽象艺术,铃木的爱心便当成金太郎战利品,西园寺对着防晒霜空瓶默哀,木村在咖啡因缺失中化作真·僵尸。
“诸君,”早川站在狼藉中举战术板,“今日浪费食物者——”
“加练五十个接发球!”全员条件反射接话。
金太郎配合吠叫,尾巴扫飞最后一块玉子烧。建人望向云层翻卷的天空,忽而想起健太烧糊涂的呢喃。
他踹了脚偷吃的金太郎:“走了死狗!晚上伺候病号呢!”
暴雨倾盆,少年们的哀嚎与狗吠混成夏日交响曲。
美咲的纸条在积水中漂浮,咖喱渍晕成大阪湾地图。
(此刻金太郎胃里:玉子烧×3、章鱼烧×5、防晒霜×1,正酝酿史上最贵的狗粮反刍事件)
体育馆屋顶漏雨成天然瀑布,早川站在“水帘洞”前发令:“山本负责头球区!田中cos巴麻美接球!建人——”
“知道!量子波动接球法!”建人抢答。
西园寺掏出防水发胶:“我的发型防御结界能坚持20分钟!”
铃木润在雨中旋转:“看我的美少女战士净化之雨~”
木村僵尸跳接球:“咖啡因…我需要更多咖啡因…”
建人被早川的杀人发球逼到墙角,忽瞥窗外——金太郎叼着健太的棒球帽蹲在操场,尾巴甩出残影。
“死狗!那是健太的宝贝!”建人翻窗追出,早川的怒吼混着雷声:“敢逃训就公开你的女装毕业照!”
建人泥猴般爬回时,全员躺成大字型喘气。
早川的战术板泡成海带,西园寺的发型塌成鸟窝,田中的痛T成抽象涂鸦。
“我拍了丑照哦~”铃木润晃手机,“想要封口费…”
“删除!”众人飞扑,引发二次混战。
暴雨渐歇,金太郎把健太的棒球帽放回建人头顶。早川甩来湿透的笔记本:“你弟通宵分析的佐藤数据。”
建人翻开扉页,健太烧糊涂时画的Q版全家福——美咲举锅铲,铁平醉醺醺,自己穿草莓围裙拦网,角落写着:“就算大雨把世界颠倒,我会给你最牢的网。”
“肉麻死了…”建人塞进裤兜,耳尖通红,“走了金太郎!回家伺候病号!”
晚上七点的町屋厨房如台风灾后现场。建人系着美咲的草莓围裙——下摆沾着三年前的章鱼烧酱——对冰箱里诡异食材发呆。
金太郎蹲在破微波炉上监工,狗爪旁是美咲用口红写的警告:“敢烧厨房就宰了你!”
“速食咖喱…鸡蛋…美咲姐特制杀人梅干…”建人拎出半包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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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的乌冬面,“决定了!病人吃暖呼呼的乌冬面!”
金太郎发出质疑呜咽。不锈钢锅砸在灶台,惊飞窗外乌鸦。建人开煤气灶像拆炸弹:“小火…美咲姐说小火…”火苗“轰”窜起半米,他抄起锅盖当盾牌。
乌冬面下锅时,早川的战术分析在脑内播放:“佐藤翔阳的扣杀角度等于水面张力系数…”
“这和煮面有啥关系!”建人搅得面条成量子纠缠态,“水放多少来着?”金太郎拍冰箱门,建人转身撞翻味醂瓶,琥珀色液体在围裙上晕染抽象地图。
“死狗!绝对故意的!”建人怒吼。
平底锅冒烟时,建人想起铁平的飙车技巧:“像甩尾一样甩锅!”他猛晃手腕,鸡蛋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入金太郎大张的狗嘴。
“吐出来!那是病人的营养!”一人一狗上演锁喉战,直到第二颗蛋在灶台炸成焦黑太阳。
“成功了!”建人举起边缘碳化中心稀软的煎蛋,“至少比美咲姐的杀人咖喱强!”
端着杰作冲进卧室,健太正用左手写作业,右手绑着退热贴。
“吃吧!荒巻特制病号套餐!”健太盯着碗里泡发的乌冬面:焦黑煎蛋如陨石漂浮,梅干在浑浊汤底若隐若现,边缘粘着疑似狗毛。
“哥…”
“感恩的话免了!”
“你煮面不拆包装袋?”建人低头,塑料包装在汤里优雅舒展。
金太郎叼走煎蛋,尾巴扫翻酱油瓶,在榻榻米画出东京地铁线路图。最终出现在健太面前的是建人狂奔三条街买的便利店便当。
海苔饭团捏成歪扭爱心,微波炉加热的关东煮冒着可疑气泡。
“这是三文鱼饭团…”
“是章鱼烧味!”
“包装写着鲔鱼…”
“闭嘴吃!”建人咆哮。
金太郎把偷藏的煎蛋拱到健太腿边,被建人用《排球月刊》拍飞:“病人不能吃狗粮!”
“这是你做的煎蛋…”
“所以更不行!”
十点的月光漏进窗棂,健太突然开口:“哥…”
“敢说难吃就揍飞你。”
“米粒粘脸上了。”建人胡乱抹脸,饭粒甩到金太郎鼻尖,狗爪拍榻榻米像在鼓掌。
建人戳着冷掉的关东煮,抬头:“你不回青空学园训练真没事?你们教练会杀了你吧?”
健太放下笔,左手无意识做出握球姿势:“从昨天18点到现在,我分析了最近天见30场扣杀录像。”
他点开手机,3D建模图上暴雨中的击球轨迹如蛛网绽放,“雨天他的斜线球概率提升27%,但挥臂速度下降0.3秒。”
“所以?”
“我的大脑正进行1600次/分钟的模拟投球。”健太指着太阳穴,“比实地训练效率高11%。”
建人抢过手机,屏保是金太郎穿棒球服:“你连休息都在算计数据?”
“合格的投手要利用伤病期。”健太把最后一块萝卜塞给金太郎,“就像你接发球时——”
“停!禁止棒球说教!”
建人甩上草莓围裙,“我去煮第2.5碗爱心泡面!”
金太郎咬住裤脚,狗眼瞥向厨房——浓烟从门缝渗出。
“你这死狗!烧焦了不早说!”
(此刻健太手机屏幕暗下去,倒映出0.1度笑意——比甲子园阳光更珍贵的,是有人为他烧毁厨房)
美咲的Line适时传来东京塔夜景:“活着吗?”建人回传健太熟睡的照片,背景是厨房灾后现场。
这个夜晚,连月亮都笑出了眼泪。
6. 排球日记六
晨雾未散,早川茜的战术板已经拍在体育馆公告栏上。建人眯着眼看清标题时,嘴里的草莓牛奶喷出三米远——《市立三中排球部魔鬼改造计划书》。
"从今天起,"早川的双马尾在晨光中甩出刀光剑影,"我们聘请专业教练进行特训!"
田中太郎从漫画里抬头:"哪个老师会接手我们这种...呃,特色鲜明的队伍?"
西园寺边涂防晒霜边补刀:"毕竟上个月建人君才把球扣进校长假发..."
早川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我联系了前国青队选手黑泽龙之介,他退休后在大阪开居酒屋。"
木村修平僵尸状举手:"那个把对手打哭的''鬼之二传''?听说他因为家暴被..."
"谣言!"早川的战术板呼啸而过,"下午三点特训开始,谁敢迟到就穿女装接发球!"
当黑泽龙之介踹开体育馆大门时,建人确信早川挖来了哥斯拉。身高192cm的退役选手满臂刺青,左眼刀疤随着怒吼抽搐:"小鬼们!让我看看你们有多烂!"
"首先是发球特训!"早川调出数据板,"建人,你上周发球失误率42%..."
"等等!为什么从我开始啊!"
"因为你最菜。"黑泽抛来的球擦着建人头皮飞过,"接不住这球就滚去当球童!"
铃木润摆出《美少女战士》变身姿势发球,被黑泽的吼声震碎结界:"扣完球别摆pose!你以为在拍GV吗?!"
西园寺的发胶结界在第三球时崩坏,黑泽冷笑:"睫毛膏比接球技术牢固啊大小姐!"
木村修平僵尸跳发球,黑泽捏碎咖啡罐:"再敢梦游就给你喂一盒褪黑素!"
建人蹲在角落画圈:"量子力学证明今天不宜训练..."
"宜你个头!"早川的扩音器怼到他耳边,"你的斜角发球比狗的睡姿还歪!"
晚归的町屋飘着诡异香气。建人拖着残躯推开门的瞬间,铁平叔的破锣嗓子震飞玄关拖鞋:"臭小子!老子带了好东西!"
美咲正试穿新围裙——印着"夜叉罗居酒屋总帅",铁平醉醺醺指着纸箱:"北海道帝王蟹!名古屋土鸡!还有..."
"亚瑟士新款排球鞋?!"建人扑向鞋盒。
"敢弄脏就切腹。"铁平踹开他,"健太!这是甲子园专用捕手手套!"
健太抚过手套缝线,突然僵住——内侧绣着"荒巻家四男"。"叔,这..."
"美咲熬夜绣的,丑是丑了点。"铁平灌了口啤酒,"金太郎!你的项圈!"
金太郎兴奋地套上镶水钻的狗链,铃铛刻着"夜叉罗三代目"。美咲冷笑:"再敢偷吃就电击项圈伺候。"
深夜厨房,建人撞见铁平对着账本抓头发。
"臭小子看屁!"
"这些礼物...把私房钱花光了吧?"
"老子乐意!"铁平亮出手机屏保——全家福里五岁的建人正把蛋糕糊在健太脸上,"总比某些人煮面不拆包装强。"
"礼物不是用钱买的,是用这里——"铁平捶了捶心口,"和这里!"又拍了拍空钱包。
金太郎的项圈铃铛在夜风中轻响,仿佛在说:"笨蛋一家,赛高!"
二楼传来击球声。健太在仓库对着轮胎墙投球,新手套在月光下泛着暖光。美咲的怒吼突然炸响:"病人滚去睡觉!"
"最后十球..."
"九、八、七..."
建人窝在阁楼试穿新鞋,鞋垫缝着美咲手写符咒"别死太快"。
远处传来早川的Line:"明天五点特训,敢迟到就公开你穿草莓围裙的照片。"
清晨五点半的体育馆回荡着黑泽龙之介的怒吼,早川茜的电子计时器发出催命般的"滴滴"声。
建人缩在更衣室角落,把草莓护膝往腿上套的动作像在穿防弹衣。
"十秒内列队!"黑泽一脚踹开铁柜,震落建人珍藏的游戏币,"你们这群软脚虾!晨跑前先做一百个蹲起!"
"根据体能数据,"早川的平板电脑闪过红光,"完成率低于80%的人加练量子力学接球法。"
西园寺隼人边深蹲边补防晒霜的动作被黑泽抓现行:"小白脸!你当这是牛郎店晨会吗?!"
"紫外线指数5.0会加速皮肤老化..."
"老化?"黑泽狞笑着打开全部照明,"现在指数爆表了!"
发球特训变成人间惨剧。早川调出建人的黑历史影像:"上周发球失误率42%,其中27%因为偷看早乙女露娜的写真!"
"这是隐私侵犯!"建人抗议声未落,黑泽的死亡发球已砸中他屁股。
铃木润摆出魔法少女姿势扣杀,早川的战术板与黑泽的怒吼同步抵达:
"扣球线路偏差15度!"
"再敢扭屁股就给你塞进排球里当填充物!"
田中太郎试图用《魔圆》理论解释救球路线,被黑泽拎着领子提到网前:"给老子用人类语言说话!"
木村修平的僵尸传球遭到双重打击:
"预判延迟0.5秒!"(早川推眼镜)
"你他妈在给对手传情书吗?!"(黑泽捏瘪矿泉水瓶)
当山本大辅第N次用脸接球时,金太郎化身正义使者突入战场。这货不知从哪偷来早川的扩音器,狗爪一拍按钮——
"全员休息"的电子音回荡全场。
"死狗!"早川的战术板与黑泽的毛巾齐飞。
金太郎叼走建人的破鞋当人质,尾巴扫翻冰桶引发大混乱。
"量子力学证明..."建人趁机瘫倒在地,"狗都比我们有人权..."
"再加二十个鱼跃救球!"双魔王的怒吼完美合奏。
夕阳西下时,体育馆地板上横七竖八躺满"尸体"。早川对着数据板冷笑:"平均失误率下降9%,明天继续。"
黑泽踹醒装死的西园寺:"防晒霜小子!今晚加练发球!"
建人爬去捡鞋时,发现鞋垫里塞着美咲的字条:"别死太快,修鞋费从零花钱扣。"
金太郎叼来黑泽落下的护腕,内侧绣着"夜叉罗四代目"——三十年前铁平暴走族的徽章。
"完蛋…"建人仰望星空,"这大叔绝对和铁平叔有仇…"
(此刻黑泽正在居酒屋痛饮铁平珍藏的酒,墙上的老照片里,两个暴走族青年竖着中指——他们都不知道,这场特训是美咲用两箱啤酒和甲子园门票换来的救赎)
青灰色投影光晕中,早川茜的战术笔在屏幕上划出锐利轨迹。黑泽龙之介抱臂斜靠在椅背上,左膝旧伤让他不自觉轻叩地板。
战术室堆满资料架,美咲特供的章鱼烧在咖啡杯旁冒着热气,空气里漂浮着打印机油墨与薄荷提神贴片的混合气息。
"从上周练习赛数据看,"早川调出热成像图,"建人的有效拦网集中在右半场,左半场漏球率高达67%。"
黑泽鼻腔里滚出冷笑:"这小子跟螃蟹似的横着走,重心偏移比我奶奶的假牙还歪。"
录像定格在建人飞扑救球的瞬间,早川用红圈锁定他扭曲的脚踝:"起跳前0.3秒视线会瞥向对手腰部——错误预判源。"
"量子力学?"黑泽指着建人撅起的屁股,"这他妈是屁股力学!明天开始绑沙袋练螃蟹步!"
数据面板弹出触目惊心的红字:
- 接发球成功率:38%
- 救球后摔倒率:92%
- 被早川骂哭次数:7次/周(隐藏数据)
"给他加练反应速度,"黑泽在训练表画上血红叉号,"用网球发射器轰他左半场,接不到就贴''早乙女露娜写真禁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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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切到西园寺隼人扣杀特写,发胶固定的刘海在慢镜头里闪耀着诡异光泽。早川调出紫外线指数表:"他在强光下的有效扣杀率下降19%,疑似防晒霜入眼。"
"这娘娘腔!"黑泽拍碎桌上的能量棒,"明天开始正午特训,防晒霜限量10g,流汗超过200ml加罚折返跑!"
"让他戴泳镜训练,"黑泽在方案上鬼画符,"再往防晒霜里掺辣椒素提神。"
铃木润的伪娘式发球引发战术室死寂。早川机械音打破沉默:"45度角击球占比98%,被预判率71%。"
"让他转行当啦啦队得了。"黑泽揉烂战术纸,"这扭胯幅度能去新宿二丁目巡演了!"
"每天加练300次腰腹力量,"黑泽的笔尖捅穿纸张,"再搞这些花架子就给他穿真·女仆装比赛!"
木村修平梦游般的传球被逐帧解剖。早川圈出发颤的指尖:"咖啡因摄入过量引发手部微颤,平均传球误差3cm。"
"把这玩意儿换成中药!"黑泽踹翻空咖啡罐,"再喝下去迟早变木乃伊!"
战术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黑泽龙之介把腿架在堆成小山的训练报告上,美咲特供章鱼烧的竹签被他咬得咯吱作响。
早川茜的平板电脑正在播放建人最新接球集锦——这次他成功用脸接住了西园寺的防晒霜喷雾罐。
"老子后悔了。"黑泽突然把竹签射进垃圾桶,金属桶身发出"咚"的哀鸣,"给这群奇葩当教练折寿十年。"
早川擦战术板的动作停顿了0.3秒。
"昨天铃木润那小子,发球前居然给球喷香水!"黑泽的刀疤随着嘴角抽搐,"山本大辅用头接球时还喊了句''一生悬命'',他当这是武士切腹吗?!"
战术板边缘出现裂痕。
"最离谱的是那个防晒霜小白脸!"黑泽踹翻椅子,"老子的怒吼都能被他当成防晒喷雾使用说明..."
"咔嚓!"
早川徒手掰断战术板的声音比发球机炸膛还吓人。黑泽的骂声戛然而止,他看着嵌进桌面的半截塑料板,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被暴走族钢管支配的恐惧。
"黑泽教练,"早川把断裂面抵在他喉结前,镜片反光遮住瞳孔,"您签的合同违约金是300万円,毁约的话..."她调出手机照片——黑泽珍藏的昭和时代棒球卡收藏,"听说神户的卡牌店最近遭了小偷?"
黑泽的喉结在塑料锋刃下滚动:"小丫头够狠啊..."
"顺便说,"早川甩出数据图,"上周队员失误率下降12%,您的居酒屋营业额提升20%,因为美咲姐把''魔鬼教练套餐''加入菜单。"投影幕布亮起客人狂拍黑泽怒吼视频的盛况。
金太郎突然撞开门,狗嘴里叼着皱巴巴的"夜叉罗"特攻头巾——黑泽藏在更衣室最底层的青春遗物。
"连狗都他妈是共犯!"黑泽夺回头巾时耳尖发红,"老子就知道!那天居酒屋的威士忌..."
"是铁平叔用摩托车从山崎蒸馏所''借''来的?"早川推眼镜的手稳如狙击手,"顺带一提,您每次骂建人时心率会下降15%,血压回归正常值——医学奇迹呢。"
战术室陷入诡异沉默,直到楼下传来建人的惨叫:"为什么特训要用鲭鱼当排球啊!"
黑泽突然狂笑起来,刀疤扭曲成大阪湾的弧度:"有意思!老子就跟你们这群神经病玩到底!"他扯开运动服露出背后的夜叉罗刺青,"但再敢用老子的脸当表情包..."
早川把掰断的战术板塞进他手里:"修好它,这是下次分析佐藤翔阳斜线球的教具。"
当黑泽骂骂咧咧找胶水时,早川在电子日历上划掉"应对教练叛逃预案",窗外樱花飘过她微微扬起的嘴角。金太郎叼着偷拍的监控照片溜走——画面里黑泽正偷偷把建人的破鞋放进防潮箱。
7. 排球日记七
暴雨把大阪浇成了一锅煮沸的关东煮,建人冲出校门三秒就湿透了。衬衫黏在后背勾勒出脊椎轮廓,运动鞋里积水随着步伐发出咕叽声,活像穿了双会叫的橡皮鸭。
"早川这恶魔..."他缩在便利店屋檐下拧裤脚,"暴雨天还加练量子力学接球..."手机相册里是早川发的训练视频——黑泽教练正用鲭鱼当排球砸他脑袋。
金太郎突然从雨幕中杀出,嘴里叼着破伞骨架。这蠢狗把唯一完好的伞面撕成流苏款,尾巴甩出的水珠在霓虹灯下画出彩虹。
"你比早川还像恐怖分子!"建人揪住狗脖子往家冲,一人一狗在积水里滑行的姿态,像极了美咲煎失败的破底章鱼烧。
建人冲进居酒屋时,运动服吸饱了雨水,每一步都在地板上拖出蜿蜒的水痕。美咲正踩着凳子往货架顶层塞酒箱,头都没回:“浴室热水烧好了,敢把榻榻米弄湿就宰了你。”
“是是是——”建人扯着衣领往楼上蹿,金太郎蹲在楼梯口幸灾乐祸地甩毛,溅了他一脸泥点子。
等建人裹着浴巾哆嗦着下楼时,美咲已经把姜汤拍在吧台上。浓烈的辛辣味混着黑糖焦香,汤面上漂着三片薄如蝉翼的生姜——这是美咲式温柔的极限。
“去接健太。”她甩来一把印着居酒屋广告的破伞,“那小子肯定又蹲在哪个角落等雨停。”
建人一脚踩进积水坑,冰凉的泥水顺着破球鞋灌进脚趾缝时,他第N次诅咒私立学校的选址:"哪个脑残会把学校盖在坟场旁边啊!乌鸦飞过来都得开GPS!"
雨幕把商店街招牌糊成色块,便利店的荧光灯在雨中晕成鬼火。
他缩在便利店檐下,捏着最后一枚百円硬币纠结要不要买伞——美咲给的交通费早变成自动贩卖机的红豆汤进了肚子。
"青空学园...干脆叫青墓学园算了..."他踹飞易拉罐,罐子"哐当"砸中"夜叉罗暴走族旧址"的铁牌。三十年前铁平叔在这飙车时,大概没想到儿子们如今得冒雨给私立学校当孝子。
绕过第三个施工路障时,建人的运动裤吸饱雨水沉得像铁平叔的醉话。手机地图上的小蓝点忽远忽近,活像早川茜捉弄人时的笑脸。
"什么破导航!老子要是有健太那棒球脑..."他骂到一半噎住了——前方坡道上,青空学园的哥特式钟楼在雷光中宛如德古拉城堡。
"这哪是学校?根本是吸血鬼老巢!"建人踹开黏在腿上的传单,上面"贵族式教育"的烫金字早被雨水泡花。他忽然想起健太的棒球包——美咲用五条旧围裙缝的防水层,针脚丑得能让裁缝店老板做噩梦,却能在暴雨里护住笔记本不被淋湿。
青空学园门口,健太缩在便利店屋檐下,棒球包护在怀里像抱着什么易碎品。雨水顺着他的刘海往下淌,在制服衬衫上晕出深色痕迹。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潮湿青草味——这家伙绝对在雨里练过投球。
“你是白痴吗!”建人把伞怼到他头顶,“校服淋透了怎么不找地方躲?”
健太眨了眨睫毛上的雨珠:“投球手感…下雨天更好。”
“手感个头!美咲姐的姜汤能辣穿你胃粘膜信不信!”
"怎么不在教室等?"
健太举起屏幕碎裂的手机:[电量1%]的荧光映出他冻青的嘴唇。
"这破学校连充电插头都抠门?"建人扯开棒球包,果然掏出个防水袋——里面装着数据分析本和半块塑封鲷鱼烧,美咲的字条贴在袋口:"敢饿死就宰了你。"
回程路上,建人故意把伞往弟弟那边倾斜。健太忽然停住,视线钉在路旁灌木丛——一团脏兮兮的灰影在发抖。
小猫缩在全家便利店废弃纸箱里,浑身泥浆结成了铠甲,唯有眼睛亮得像甲子园夜场的照明灯。健太蹲下来时,棒球包轻轻磕到地面,小猫居然颤巍巍地凑过来嗅他的护腕。
“像你。”建人突然说。
健太抬头,雨珠顺着下颌线滑落。
“被扔在纸箱里,淋成落汤鸡,眼神凶巴巴的——”建人用伞尖戳了戳纸箱,“带回去美咲姐会杀了我们。”
雨更大了。建人把猫塞进卫衣帽兜,感受着小生命在脊椎处拱动的温度。健太的棒球包传来规律的咔嗒声——是他在单手解魔方,这是紧张时的小动作,就像建人接不到球会狂转护腕。
"喂,当年被塞在便利店纸箱里时,"建人突然开口,"你也这么安静?"
健太的魔方停了一瞬,雨声中响起几乎被吞没的:"...嗯。"
雨伞歪斜着罩住三人(或者说两人一猫),街灯把他们的影子揉成暖色毛团。
玄关的感应灯被雨汽熏得昏黄,美咲举着捞面笊篱的手僵在半空。建人把湿漉漉的小猫捧成贡品状,健太沉默地解开棒球包——里面整齐排列着宠物店顺来的试用装猫粮。
"荒·巻·建·人——"美咲的怒吼震落门框积灰,"老娘的账本不是宠物店优惠券!"
建人一个滑跪蹭出三米,泥水在榻榻米上画出抽象派求饶图:"姐!这可是招财猫!你看它额头有M形花纹,和咱家招牌多配!"
"这是发霉!"美咲的笊篱戳向小猫脏兮兮的脑门,"还有你!"锅铲转向健太,"甲子园基金的钱..."
健太突然把猫塞进她围裙口袋,玳瑁色毛团精准抱住绣着"夜叉罗"的徽章。九年前的雨夜记忆突然袭击美咲——五岁的健太就是这样揪着她沾满鱼腥味的围裙,烧到39度仍不肯松手。
"...最多养到找到领养!"美咲扯出小猫时耳尖发红,"猫砂从建人零花钱扣!"
"再扣我就得去柏青哥店卖笑了!"
"那就卖啊!"美咲甩来记账本,"上周弄坏排球的钱还没赔!"
金太郎突然叼着铁平的珍藏酒瓶登场,瓶身绑着粉色蝴蝶结——明显是健太的手笔。美咲看着酒瓶标签上手写的"猫咪赞助费",锅铲当啷落地:"你们荒巻家的男人...全·都·去·死!!"
雨夜里,新成员"小卷"正用带伤的爪子扒拉建人的破球鞋。而在二楼的秘密账本上,美咲划掉了"新围裙预算",添上一行小字:"猫用除虱浴液 ?1980"。
深夜,健太跪坐在阁楼角落给小猫擦毛。棉签蘸着温水清理耳朵泥垢的动作,和五岁时建人给他处理膝盖擦伤时一模一样。
金太郎把自己最软的垫子拱过来,尾巴拍地板的节奏泄露了老大哥的焦虑。
铁平把啤酒罐捏成王冠扣在小猫头上:"叫''雷神''!老子的爱车当年就叫这名!"
美咲的账本拍飞铝箔王冠:"蠢死了!叫''玉子''!好记又吉利!"
"哈?你当是在给煎蛋卷取名?"铁平掏出马克笔在猫耳画闪电纹,"看看这眼神!当年山崎组若头的坐骑..."
"坐骑个鬼!"美咲抢过湿巾狂擦猫耳,"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满脑子暴走族糟粕!"
建人趁机拱火:"叫''量子''!我的新必杀技..."
"驳回!"双人合吼震得猫毛乱飞。
健太默默举起写字板:[[ 雨 ]]
"太文艺!""不够霸气!"
金太郎突然叼来健太的旧护腕,上面是他第一次三振时的爪印涂鸦。小猫精准扑中护腕,尾巴扫翻铁平的啤酒罐。
"决定了!"美咲拎起舔啤酒沫的小猫,"叫''夜叉丸''!"
"凭啥用老子的暴走族名号?!"
"治疗费从你私房钱扣的。"
铁平瞬间蔫了,建人憋笑憋出内伤。雨夜的风铃声中,新晋"夜叉丸"在金太郎头上踩奶,爪尖勾破了黑泽教练的棒球卡包装——命运的齿轮在猫爪下悄然转动。
雨还在下,但居酒屋二楼亮着橘色暖光。美咲边骂边煮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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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的背影,铁平偷偷用体温烘干小猫的暴走族外套,金太郎把最爱的磨牙棒推到新成员面前。
健太忽然想起数据分析课上老师说的话:“概率学无法计算的,叫奇迹。”
他低头看着掌心蜷缩的小生命,终于明白建人为什么总说“网前就能决定胜负”——有些相遇在开场哨响起前就注定了。
阁楼的节能灯管滋啦作响,建人正用《周刊少年JUMP》盖着脸装死。
木门被推开时发出老旧的吱呀声,他掀开杂志一角,看见健太抱着夜叉丸杵在门口,发梢还滴着美咲特供的驱虱浴液香波味。
"哥。"健太的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结痂的擦伤——上周触杀练习留下的勋章,"今晚...能睡这吗?"
建人把PSP塞到枕头下,腾出半张榻榻米:"怎么?贵族学校的高材生怕打雷?"夜叉丸从健太臂弯里窜出,精准降落在建人的肚子上,爪子勾住草莓围裙改的枕套。
金太郎从门缝挤进来,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建人脚踝,大咧咧横卧在两人中间。健太沉默地铺开被褥,动作带着投球前的精密感——被角对齐榻榻米缝线,枕头与墙保持15cm最佳防御距离。
"喂,"建人戳了戳弟弟绷紧的后背,"你国中后就没跟我挤过了吧?"
"准确来说是2010年4月7日。"健太把夜叉丸围在臂弯筑成结界,"你打呼噜频率每分钟37次。"
"那是青春的脉动!"
雷光劈开雨幕的瞬间,健太的睫毛颤了颤。建人突然想起小学时的雨夜,健太抱着破旧的棒球玩偶钻进他被窝,那时的弟弟像只淋雨的雏鸟,连雷声都要换算成投球时速来克服恐惧。
金太郎翻了个身,狗爪拍在夜叉丸屁股上。小猫炸毛窜起,打翻了建人珍藏的《怪物猎人》卡带盒。
"死狗!老子的稀有素材存档!"建人伸手去捞,却被健太拽住衣角——力道和五岁那年一模一样。
"数据分析显示,"健太用被子蒙住半张脸,"群体睡眠能提升安全感32%。"
"说人话!"
"...怕雷声。"
建人愣住。榻榻米下的陈年旧物突然浮现在脑海:褪色的奥特曼被褥、美咲手缝的防惊跳睡袋、记录兄弟俩噩梦次数的日历纸——直到2010年春天,健太在梦中呢喃"不要扔回纸箱",从此便搬去阁楼单间。
夜叉丸踩过建人的锁骨,肉垫按在健太跳动的眼皮上。金太郎把头拱进两人之间,呼出的热气带着章鱼烧余味。
"你这家伙..."建人把冰凉的脚丫贴上弟弟小腿,"现在倒是像个人类了。"
健太缩了缩脚趾,忽然翻出枕头下的棒球数据分析本。雷光中,建人瞥见最新一页的涂鸦——Q版自己穿着草莓围裙拦网,夜叉丸蹲在发间像顶猫耳头盔。
雨声渐密时,健太的呼吸终于放缓。建人听着双重奏的鼻息(弟弟的平稳,金太郎的呼哧,夜叉丸的呼噜),忽然想起十二岁那个雪夜。美咲在居酒屋忙到凌晨,健太高烧到说胡话,他抱着弟弟裹在铁平的暴走族皮衣里,用游戏机音量键调节呼吸节奏。
夜叉丸的尾巴扫过建人鼻尖,他打了个喷嚏,发现健太的手不知何时揪住了他的衣角。姿势与当年别无二致,只是曾经能整个裹住弟弟的睡衣,如今已盖不住少年投手抽长的四肢。
"下次害怕就直说啊笨蛋。"建人把踢飞的被子拽回来,"哥哥大人我可是很忙的..."
金太郎在梦里吠了一声,尾巴扫灭了小夜灯。黑暗中有四种心跳在共振,像不同声部的安魂曲。阁楼裂缝渗入的雨丝,悄然模糊了年份的界限。
(此刻美咲正在楼下修改账本,把"防潮垫?2980"划掉改成"双人被褥?4500";而铁平对着手机里偷拍的睡颜照嘟囔:"臭小子们,比老子当年抱团取暖时还挤...")
8. 排球日记八
下午三点的体育馆如同桑拿房,木村修平瘫在发烫的木地板上,汗水在身下洇出人形水渍。天花板的老旧吊扇发出垂死呻吟,转出的热风精准糊在每个人脸上。
"早川前辈..."田中太郎像搁浅的鱼般抽搐,"我看见了...天国的大门..."
"那是《魔圆》最终回的走马灯!"西园寺隼人边补防晒霜边吐槽,"顺便说,你躺的姿势让臀部线条变形了。"
建人呈大字型贴在地板降温,短袖撩到肚脐以上:"黑泽教练...我举报早川违反青少年保护法..."
"闭嘴。"早川茜的战术板拍在他汗湿的胸口,"第27次接发球失败者没资格说话。"
铃木润突然诈尸般坐起,掏出小镜子尖叫:"睫毛膏化了!我的楚楚可怜眼妆!"
山本大辅顶着"一生悬命"头带继续深蹲:"武士...不需要...空调..."说罢咚地栽倒,额头在木地板上烙出红印。
当黑泽龙之介踹开体育馆大门时,众人以为会看到死神镰刀——结果他扛着泡沫箱,五十根苏打棒冰在干冰里冒着仙气。
"小鬼们!"黑泽的刀疤脸挤出狰狞笑容,"吃完给老子加练三百次扣杀!"
"您是我亲爹!"建人滑跪出三米,在木地板上拖出水痕。
西园寺用消毒湿巾包裹棒冰:"低温会导致毛孔收缩..."
"不吃给我!"田中抢过棒冰塞进《魔圆》同人本降温,"巴麻美需要冷藏保鲜!"
木村修平僵尸式舔冰引发奇观——融化的糖水顺下巴流进衣领,早川默默录像:"可以作为《丧尸食用人类指南》教学片。"
铃木润用棒冰敷眼睛:"黑泽教练~下次买草莓味嘛~人家要维持血色感~"
突然,金太郎从通风管破洞跳入,狗爪精准拍飞建人吃到一半的棒冰。夜叉丸紧随其后,叼着融化的冰棍蹿上篮筐,糖水滴在山本头上宛如武士受洗。
"死狗!还我量子力学降温时间!"
"喵——
推开居酒屋门的瞬间,建人仿佛听见天堂钟声。美咲把空调开到16℃,金太郎摊在出风口前活像块融化的黄油。
"活过来了..."建人把自己拍在榻榻米上,"这就是量子力学说的熵减世界..."
"熵你个头!"美咲的汤勺敲响吧台,"去给健太送汤!"
砂锅里飘出地狱香气——甲鱼枸杞汤里沉着疑似虎鞭的物体,美咲舀汤的动作像在调配炸药:"敢洒一滴就塞你进汤里当配料!"
铁平从冰箱顶层摸出个盒子:"顺路给臭小子。"
建人打开差点瞎眼——镶满水钻的护腕,刻着"甲子园的流星"。
"老子当年的幸运物,"铁平耳尖发红,"戴上能投出160km速球。"
"你当年不是暴走族吗?!"
青空学园棒球场亮如白昼,健太的投球声像闷雷砸进手套。建人蹲在铁丝网外数空罐——第七箱运动饮料,这家伙从放学练到现在。
"荒巻家的小子?"棒球教练松本嚼着戒烟糖,"健太的变速球最近带杀气啊。"
"毕竟我们家熬汤都放辣椒。"建人晃着保温桶,"他今天投了多少?"
"二百三十球,拦不住。"松本苦笑,"跟当年你爸飙车不要命一个样。"
夜叉丸突然窜进场内,尾巴勾住健太的脚踝。白球偏离轨道,砸中计分板上的甲子园海报。
"夜叉丸!"建人翻过护栏,"你这刺客!"
健太摘下面罩,汗珠顺着护符项链滴进泥土:"...哥?"
"美咲姐的杀人鸡汤。"建人拧开保温桶。
两人坐在计分板上喝汤,夜叉丸把空罐踢成甲子园字样。健太的右手缠满肌效贴,像被击碎的武士刀。
"松本教练说你想改握法?"
"打者动态视力进化了0.3秒,"健太转动肩膀,"需要增加纵向位移..."
"说人话!"
"...想赢。"
回程路上,夜叉丸扒拉着健太的棒球包,金太郎在五米外与自动贩卖机搏斗。
"美咲姐往汤里加了人参,"健太忽然开口,"她上个月说买不起..."
"那是萝卜雕的!上周厨余垃圾里堆了二十根失败品。"
健太举起手腕,水钻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帮我谢铁平叔。"
"谢个屁!他等着你打进甲子园敲诈纪念球棒呢。"
夜叉丸突然窜上建人肩头,肉垫按在他晒伤的鼻尖。健太的棒球包传出规律声响——又在单手解魔方。
"喂,"建人撞他肩膀,"压力大就学学夜叉丸。"
小猫适时打了个奶嗝。
"...我是说可以挠鬼冢教练。"
美咲把井水镇过的西瓜拍在吧台上。建人眼珠子跟着瓜瓤颤动的频率同步摇晃,喉结上下滑动的声音比金太郎舔爪还响。
"敢偷吃就把你腌成西瓜糖!"美咲的菜刀扎进砧板,刀刃离建人手指0.01公分。
健太盘腿坐在廊下撸夜叉丸,小猫的呼噜声与棒球场投球机的节奏完美同步。他指尖绕着猫咪项圈的铃铛,突然开口:"哥,西瓜瓤密度不均。"
"啥?"
"从震动频率看,"健太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靠近蒂头部分成熟度低7%。"
建人抄起铁平珍藏的棒球棍要敲瓜验货,被美咲用腌萝卜格挡:"臭小子!这瓜是藤原婆婆拿传家腌菜换的!"
金太郎突然支棱起耳朵,狗爪拍飞了健太的棒球笔记。门外传来铁平骂骂咧咧的关西腔:"他奶奶的...现在的混混连裤链都系不利索..."
铁平叔进门姿势活像被煮熟的龙虾,右手撑腰左手拎着半瓶波子汽水。美咲的菜刀在空中划出银弧:"又打架?"
"放屁!老子这是...呃..."铁平瞥见建人偷摸西瓜的手,"这是见义勇为!便利店有个黄毛崽子抢老太婆钱包!"
建人凑近嗅了嗅:"叔,你身上有章鱼烧味。"
"老子追击途中撞翻小吃摊不行啊!"铁平耳尖泛红,抓起西瓜就要砸,突然"嘶"地抽气——后腰淤青从汗衫下透出,活像枚褪色的夜叉罗刺青。
健太无声无息摸来药箱,棉签蘸碘伏的动作比握球还稳。夜叉丸跳上铁平肩膀,肉垫精准按在膏药贴位置。
"臭猫!你当老子是猫抓板?"铁平嘴上骂咧,脖子却诚实地缩了缩。金太郎叼来冰镇毛巾,狗尾巴扫飞了建人第三次伸向西瓜的爪子。
"伤员就该吃流食!"建人举着勺子扑向西瓜,"我勉为其难帮叔解决..."
美咲的汤勺与铁平的暴栗同时抵达:"老子腰断了也能单手揍你!"
健太突然起身,棒球帽檐在脸上投下阴影:"冰敷15分钟,热敷20分钟。"他调好电磁炉,从冰箱挖出半块冻得梆硬的咖喱,"当暖贴用。"
"这他妈是前年的咖喱吧!"建人捏着鼻子后退,"谋杀亲叔啊!"
铁平却咧嘴笑了:"臭小子还挺会过。"他掀起汗衫露出当年飙车留下的刀疤,把咖喱块啪地拍在淤青上:"够劲!比红花油带感!”
切瓜仪式堪比神社祭典。美咲的刀尖顺着瓜纹游走,建人举着手机录像:"见证奇迹的时刻...我草!"
血红瓜瓤爆开的瞬间,夜叉丸炸毛跃起,金太郎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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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子滴成小型瀑布。铁平突然抄起最大那块西瓜,以投变化球的姿势甩给健太:"四棒打者接好!"
健太单手接瓜,汁水顺着小臂线条流进护腕。建人趁机啃了口瓜皮:"量子力学证明,西瓜皮富含..."
美咲的汤勺与黑泽教练特训时用的排球同时飞来。建人抱头鼠窜间,瞥见健太把最甜的瓜心偷偷推给铁平。
蝉鸣渐歇时,廊下横七竖八躺满西瓜皮战士。铁平摸着腰间的咖喱暖贴打酒嗝:"当年老子被山崎组围殴都没怂..."
"然后躲了三个月下水道。"美咲擦着祖传腌菜罐冷笑。
健太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便利店的监控截图——铁平飞踢抢匪的瞬间,裤兜里掉出张泛黄照片:五岁建人骑在他脖子上傻笑。
"臭小子黑我手机!"铁平扑抢的动作扯到腰伤,疼出表情包。夜叉丸趁机舔走他嘴角的西瓜汁,金太郎把罪证照片叼上屋顶。
美咲扔来冰毛巾:"两个白痴,敷脸。"
月光漫过屋檐时,荒巻家的男人们枕着西瓜皮酣睡。夜叉丸尾巴卷着偷藏的瓜籽,金太郎守护着照片,而甲子园的星星正划过建人磨破的护膝。
凌晨一点,町屋二楼走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美咲掀开眼罩的瞬间,三道人影杵在门□□像索命幽灵。
"你们..."美咲的起床气化作杀气,"最好有比宇宙爆炸更重要的事。"
建人抱着鳄鱼抱枕率先冲锋:"我的体温证明!姐的空调房是宇宙唯一宜居带!"
健太举起温度计:"走廊温度38.7℃,超出人体承受极限12%。"
铁平扶着腰嘴硬:"老子是来监督臭小子别蹬被子!"
金太郎从人缝挤进来,狗嘴叼着融化的冰袋在地板画地图。夜叉丸早已占领空调出风口,尾巴在冷风中摇成招财猫。
"都给我滚去洗澡!"美咲的尖叫震飞窗外的蝉,"建人你胳肢窝沾着西瓜籽!健太把棒球手套摘了!叔!伤口渗血别蹭我床单!"
建人把莲蓬头调成加特林模式:"尊老爱幼!老头先洗!"
"滚蛋!你上次泡澡把夜叉丸染成粉红色!"铁平攥着浴巾捍卫主权。
健太默默掏出酒精喷雾,对着浴室门把手进行三重消毒。
最终妥协方案:
1. 铁平坐小板凳擦浴(因腰伤禁止泡澡)
2. 建人用高压水枪五分钟速洗(被美咲骂"洗地都没你这么糙")
3. 健太泡澡(家里幼子的待遇,拥有泡澡的权利)
当三人裹着浴巾挤进六叠大的房间时,美咲正用团扇给金太郎扇风。夜叉丸霸占着最凉快的墙角,猫眼里满是王之蔑视。
"你睡相敢像金太郎流口水,"美咲用扇子戳建人脑门,"就连人带席子扔出去。"
健太在榻榻米上铺出自带凉席:"我只需要0.8米空间。"
铁平突然扔来护腕:"臭小子!戴这个睡觉能增强肌肉恢复..."
"叔你鼾声比排气扇还响!"建人把鳄鱼抱枕塞他怀里,"抱着这个能消音!"
"放屁!老子睡觉安静得像美少女!"
夜叉丸被吵醒后发动猫拳,金太郎用狗爪按住铁平受伤的腰。美咲抄起空调遥控器:"再吵就关冷气开地暖!"
月光混着冷气淌进房间时,建人发现枕头下多了盒蚊香——美咲特制的辣椒驱蚊款。健太的凉席边摆着冰镇电解质水,铁平怀里不知何时被塞进镇痛膏药。
金太郎的呼噜声里,夜叉丸尾巴扫过每个人的鼻尖。铁平的鼾声终究没压过空调嗡鸣,健太在睡梦中仍比划着投球手势,建人把草莓围裙盖在美咲踢被子的腿上。
9. 排球日记九
清晨六点的町屋厨房飘着鲣鱼高汤的咸腥,铁平叔用缠着绷带的手敲打餐桌,震得酱油碟里的章鱼烧酱泛起涟漪。
金太郎叼着健太的棒球袜蹲在冰箱前,夜叉丸霸占着空调出风口,尾巴有节奏地抽打建人的后颈。
"喂!"铁平用筷子尖戳破半熟蛋,"你们两个小鬼的预选赛..."蛋黄流到"夜叉罗四代目"护腕上,"...是这周还是下周?"
建人正用草莓围裙擦汗,闻言差点把味噌汤泼到美咲刚熨好的校服上:"老头你老年痴呆了吧!健太的棒球预选赛是明天,我们排球部是下周四!"
"放屁!老子记得清清楚楚..."铁平掏出皱巴巴的赛程表——上面沾着居酒屋的辣椒酱和疑似啤酒渍。
健太默默推开面前的鲣鱼饭,把手机屏转向众人:
**青空学园棒球部预选赛**:7月15日 9:00 大阪中央球场
**市立三中排球部预选赛**:7月22日 14:00 港南体育馆
美咲的菜刀"咚"地剁进砧板:"十五号我要去水产市场杀价,二十二号得修冷藏库..."
"姐!"建人用筷子敲碗,"这可是两个宝贝弟弟的决胜时刻!"
"还不确定会不会赢。"健太冷静的说。
“……说啥呢?”
金太郎突然窜上餐桌偷鲣鱼干,被美咲用汤勺拍成流星:"十五号早上七点进货,九点半前搞定的话..."她扯过账本写写画画,"刚好能赶上最后一局。"
铁平用缠绷带的手比划击球动作:"老子当年飙车去甲子园只花二十分钟!"
"然后因为超速被吊销驾照。"美咲冷笑,"这次坐电车去,敢惹事就把你塞进棒球袋。"
建人戳着焦黑的玉子烧:"姐你呢?下周四..."
"要准备居酒屋的夏日祭套餐。"美咲掀开砂锅,甲鱼汤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但如果是下午两点..."她在油渍斑斑的日历上画圈,"可以关店三小时。"
健太突然起身:"我吃好了。"
"还剩半碗饭!"
"控体重。"他晃了晃棒球包,"松本教练说对手的王牌打者动态视力0.1。"
"说人话!"
"...不能胖。"
“跟你说话费劲死了。”
玄关处,铁平用脚勾住建人:"臭小子!"镶水钻的护腕飞过来,"敢弄丢就切腹!"
"这玩意戴着像牛郎..."建人话音未落,夜叉丸的猫爪已在他手臂留下三道血痕——仿佛在说"给本喵好好戴着"。
健太调整帽檐时,美咲突然扔来新护腕:"叔的幸运符太浮夸,用这个。"
纯黑护腕内侧绣着"荒巻家四男",针脚歪扭得宛如金太郎的抓痕。
"姐你熬夜绣的?"建人凑近看,"这''男''字少了一横..."
"闭嘴!"美咲的团扇拍在他后脑勺,"这是抽象艺术!"
公交站前飘着章鱼烧摊的焦香,建人把书包甩成流星锤:"喂!今晚别练太晚,你的投球姿势..."
"比你的接发球标准27%。"健太按响指关节,"佐藤翔阳的击球习惯..."
"停!禁止棒球术语攻击!"
71路公交车卷着热浪驶来,健太的棒球包擦过建人肩膀:"护腕。"
"啊?"
"反了。"
建人低头发现夜叉罗标志朝内:"这是防窥模式!"
车门关闭的瞬间,建人瞥见健太在窗边单手转球——那是他们小时候发明的暗号,拇指朝上代表"会赢"。
"傻子..."他踢飞易拉罐,"耍什么帅!"
金太郎突然从居酒屋方向狂奔而来,狗嘴叼着美咲忘给的便当。建人接过还温热的饭盒,发现底层塞着甲子园门票预订单——四张连号。
蝉鸣撕开晨雾,建人摸到裤兜里的棒球。不知何时被健太塞进的,球面用油性笔写着:**「砸烂佐藤的脸」**
"死傲娇..."建人把球抛向空中,远处传来早川茜的扩音器怒吼:"荒巻建人!晨练迟到罚接发球两百次!"
(此刻健太正在棒球场解构风速公式,铁平叔偷穿他的旧队服被美咲痛骂,而金太郎正把加油横幅埋进后院——它将在县大赛当天成为传说级应援物)
- 早川茜的战术板新增"羞辱佐藤的一百种姿势"
- 夜叉丸选定最佳观赛位:建人的头顶
(校门口,健太的手机亮起提醒:「姐买错票了她以为是相扑比赛」——这个夏天,荒巻家依旧吵得值得期待)
体育馆的空气被早川茜的平板电脑烤出焦味,全息投影上的失误率曲线像条暴怒的眼镜蛇。
"西园寺!"早川的双马尾甩出残影,"上周发球擦网率38%,你是打算用脸给球网抛光吗?!"
"紫外线折射影响判断..."
"闭嘴!明天开始戴夜视仪训练!"
黑泽龙之介的钢管敲击地板声加入合奏:"山本!你救球的姿势像在给对手土下座!"
"但、但接到球了..."
"接得这么卑微不如直接认输!"钢管指向建人,"还有你!接球是让你预判轨迹,不是占卜彩票号码!"
铃木润试图用美少女战士变身姿势蒙混过关,早川的战术板精准拍飞他的发带:"再敢用屁股对准裁判就让你cosplay夜礼服假面!"
木村修平僵尸状爬向饮水机时,田中太郎的《魔圆》痛T已被汗水浸成抽象派画作。
"那个..."铃木润搅动着伪娘音,"预选赛之后...初三的学长们要退部了吧?"
蝉鸣突然刺穿玻璃。建人捏扁的宝特瓶定格在半空,早川的数据板发出刺耳警报——失误率曲线突破红色警戒。
"管那么多干嘛!"早川茜的怒吼震得吊灯摇晃,"脚下的路还没走明白就想着终点?"
战术板砸向电子屏,佐藤翔阳的扣杀录像被切成碎片:"现在想退部的,我免费赠送早乙女露娜写真集当离别礼物!"
"我要!!"三个一年级齐刷刷举手。
"谁敢举手就加练到写真集化成灰!"
黑泽踹飞脚边的排球:"老子教过的队伍,只有毕业没有退部!"钢管指向墙上的日历,"看到决赛日期的红圈了吗?那是你们棺材板的形状!"
铃木润突然扯掉假发(里面藏着降温冰袋):“人家才不要毕业!要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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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茜酱的小公主~”
“呕——”全员干呕声中,黑泽的滚轮精准命中铃木屁股。
建人突然把棒球砸向电子屏,佐藤翔阳的帅脸出现蛛网裂痕:"这货的弱点找到了!"
早川的平板自动解析球路:"右肩下沉前会摸耳垂!"
"不愧是量子力学男!"田中太郎的晓美焰护膝发出诡异闪光。
西园寺喷防晒霜的手顿住:"所以只要预判0.5秒..."
"就能让他哭着找妈妈~"铃木润的伪娘音难得带上杀气。
黑泽的钢管在地板划出火星:"还瘫着干嘛?给老子练到血管里流排球!"
当夕阳把体育馆染成橘子汽水色时,金太郎叼着不知从哪搞来的加油横幅冲进场内。夜叉丸蹲在记分牌上,尾巴把比分扫成「∞-∞」。
"死狗!这是老子的发带!"建人追着金太郎满场跑。
"那是我珍藏的晓美焰同款!"田中太郎加入混战。
早川默默拍下丑照设为屏保,黑泽往铁平的Line狂发视频:"你家狗崽子比这群废物有斗志!"
兵库县
空调外机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黑须法宗把脚架在塞满数据的办公桌上,冰镇大麦茶在玻璃杯壁凝出水珠。
战术板贴着宫双子国中联赛的录像截图——宫侑的二传轨迹被红笔圈成蛛网,宫治的扣杀落点分布图仿佛陨石雨后的月球表面。
"爱知县有个有意思的家伙。"大见太郎突然将平板推过来,屏幕里角名伦太郎正以诡异的后仰姿势扣球,腰肢弯折的弧度近乎非人类,"腰部柔韧性强得离谱,击球点能比同龄人延展30公分以上。"
“这小子,”大间太郎往速写本甩了滴汗,笔尖戳着暂停画面里少年松散的下颌线,“扣球时像狩猎的狐狸,平时倒像晒太阳的野猫。”
屏幕里的角名伦太郎正慢吞吞系鞋带,刘海下一双狐狸眼半阖着。队友们在场边做拉伸,他却在裁判吹哨前最后一秒才把运动饮料瓶摆成等边三角形。
“而且他很适合我们稻荷崎。”
“确实。“
“长得就很像藏狐,很配。”
“你认真的?”
大见切换录像,野狐中学的绿色队服刺破屏幕——双胞胎的身影几乎重叠。
“兵库本地的好苗子,宫侑、宫治。”大见的笔尖敲击数据表,“侑的二传天赋离谱到像开挂,治的进攻嗅觉比野狗还凶。”
黑须盯着宫侑一记穿越三人拦网的背飞:“这传球…故意挑衅对手的吧?”
“准确率89%,失误率11%。”大见苦笑,“那11%全是因为他试图传‘不可能之球’。”
画面切到宫治暴扣得分后揪住侑的衣领怒吼,黑须笑出声:“买一送一的麻烦精啊。”
大见突然调出大阪预选赛录像:"这个叫荒巻建人的更离谱!拦网成功率遇强则强,上周把白金学院王牌的扣杀反弹到裁判假发上!"
黑须暂停画面——建人拦网得分后对着镜头比耶,鞋底裂口飞出棉絮。"其他数据呢?"
"接发球失误率42%,"
大见憋笑,"发球时速115km还不如女子部,防守跑位像没电的扫地机器人。"
10. 排球日记十
夕阳像一颗熟透的橘子,挂在体育馆的玻璃窗外,把地板染成一片暖黄。
早川茜的战术板终于停止了它那刺耳的警报声,她摘下发圈,双马尾散成一团乱麻,像是被风吹乱的蒲公英。
黑泽龙之介靠在门框上,钢管被他随意甩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场内的空气还带着汗水和橡胶球的焦味。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早川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再练下去,你们这群笨蛋的脑子得烧成章鱼烧。”
“真的?!”铃木润的伪娘音飙到高八度,手里的水壶差点飞出去,“茜酱你今天吃错药了?居然让我们早回家?”
“闭嘴!”早川的战术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砸中铃木的脑门,“再废话让你穿着你的美少女战士裙跑十圈操场!”
黑泽哼了一声,捡起钢管往肩上一扛:“别磨蹭,收拾东西滚蛋。老子还得去居酒屋喝一杯。”
建人愣了一下,宝特瓶还捏在手里,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到地板上。
他看了眼田中太郎,那家伙正忙着把湿透的《魔法少女小圆》痛T脱下来,露出瘦得像竹竿一样的肋骨。
西园寺还在角落喷防晒霜,嘴里嘀咕着什么“紫外线折射”之类没人听得懂的鬼话。
铃木润已经开始对着手机摄像头补妆,假睫毛闪得像迪斯科球。
“喂,建人!”早川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愣着干嘛?想留下来擦地板?”
“没、没!”建人赶紧把宝特瓶扔进垃圾桶,抓起背包,“走了走了!”他冲到更衣室,换下湿透的队服,夜叉罗四代目护腕被他塞进包里,差点把拉链卡住。
换上便服后,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钟——2011年7月14日,下午5:23。离健太的棒球预选赛还有不到16个小时,离自己的排球预选赛还有整整8天。时间像个不听话的陀螺,在他脑子里转得乱七八糟。
出了体育馆,热浪扑面而来,蝉鸣像把锯子在锯他的神经。建人把棒球帽压低,背包甩到肩上,朝公交站走去。
建人踢飞路边的一颗小石子,石子弹到电线杆上,惊飞一只肥鸽子。
他抬头,目光被街角一家电器店的橱窗吸引——一副崭新的索尼耳机摆在展示台上,黑色外壳泛着哑光金属质感,旁边的手写广告牌上写着:“最新降噪技术,专注每一刻,49800日元”。
建人盯着那耳机,脑海里浮现健太在棒球场边戴着破旧耳机、皱着眉头听风速分析的画面。
那副耳机是两年前美咲姐从二手店淘来的,线头已经磨得发白,健太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全国大赛……”建人低声嘀咕,健太的预选赛就在明天,7月15日,大阪中央球场。
如果赢了,他们就能进全国。建人摸了摸口袋里的500日元,脑子里开始盘算:居酒屋打工的钱攒了快两万,加上比赛奖金(如果有的话),再问美咲姐借点……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像在做白日梦,但还是推开电器店的玻璃门。
店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调试一台收音机,见到建人进来,露出职业微笑:“欢迎光临!看中哪款了?”
建人指了指橱窗里的耳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穷酸:“那个,能试听吗?”店员点点头,取出耳机递给他。
建人戴上,店员播放了一段测试音——低沉的鼓点像心跳,弦乐清脆得像夏天的蝉鸣。
他闭上眼,想象健太戴着这副耳机,在甲子园的休息室里冷静分析对手的击球习惯,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
“怎么样?”店员问。
“挺好。”建人摘下耳机,假装淡定地看价格标签,“我再想想,明天来买。”
他不敢说实话——49800日元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走出店门,热浪再次扑面而来,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晚霞像打翻的草莓酱,黏稠又耀眼。“全国冠军的礼物,起码得配得上吧。”他自言自语,脚步却轻快了几分。
回到居酒屋町屋的街道被夕阳拉出长长的影子,章鱼烧摊的焦香混着海风,钻进建人的鼻子里。居酒屋的招牌灯还没亮,门口挂着“准备中”的木牌,上面用粉笔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章鱼,明显是金太郎的爪子“杰作”。
建人推开门,门铃叮当作响,里面飘来甲鱼汤的腥味和炭火烤串的烟气。“姐!我回来了!”建人把鞋踢到玄关,背包随便一甩,差点砸中蹲在角落的金太郎。
那只柴犬正叼着夜叉丸的尾巴,俩家伙在地板上滚成一团,毛球飞得到处都是。夜叉丸发出低沉的“咕噜”声,爪子一挥,金太郎的耳朵上多了三道抓痕。
“吵死了!”美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夹杂着菜刀剁砧板的“咚咚”声,“建人,过来帮忙!别跟那两只蠢货一样满地打滚!”
建人挠了挠头,走进厨房。美咲系着围裙,头发用一根筷子随意挽起,额头上有几滴汗珠。案板上堆满了处理好的鱼,鲣鱼高汤在砂锅里咕嘟冒泡,旁边还有一盘刚炸好的天妇罗,油光发亮。
美咲正忙着把黄瓜切成薄片,手速快得像在玩忍者切水果。“干啥?切菜还是洗碗?”
建人靠在冰箱旁,偷拿了一根黄瓜塞进嘴里。美咲头也没抬,团扇“啪”地拍在他手背上:“黄瓜留着给客人!去把啤酒桶搬到前台,晚上估计又得爆满。”
建人撇了撇嘴,拖着脚步去后院搬啤酒桶。居酒屋还没到营业时间,店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只苍蝇在吊灯上转圈。金太郎和夜叉丸的“战争”已经转移到柜台底下,猫爪和狗牙碰撞的声音像在开小型格斗赛。
搬完啤酒桶,建人一屁股坐在吧台的凳子上,掏出手机翻了翻。健太的Line头像还是那张冷漠的棒球场自拍,状态显示“正在训练”。建人给他发了条消息:“耳机想要啥牌子?全国赛后给你买。”
消息刚发出,屏幕就跳出“已读”,但没回复。“臭小子,又装酷...”
建人把手机扔到桌上,抬头正好对上美咲的视线。“又在跟你弟斗嘴?”
美咲端着一盘炸鸡块过来,随手把盘子推到他面前,“吃点,省得一会儿喊饿。”
建人抓起一块鸡块,咬了一口,油汁烫得他龇牙咧嘴:“姐,你明天真能赶上健太的比赛?”“
“说了能就能。”美咲把鱼翻了个面,酱油和味醂的香气弥漫开来,“水产市场那帮老家伙最近涨价涨得离谱,我得早点去把价杀下来。九点半前搞定,刚好能看健太最后一局。”
建人低头削土豆,嘴角不自觉上扬。美咲姐总是这样,嘴上嫌麻烦,行动却从没掉过链子。
她把腌好的鱼放进烤箱,转身拿出一本油渍斑斑的账本,开始算今天的进货成本。
厨房里安静下来,只有菜刀剁砧板的节奏和金太郎的呼噜声。夜叉丸终于玩腻了水龙头,跳到建人身边,爪子轻轻拍他的手,像在催他快点削土豆。
“建人,”美咲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几分,“你想过上哪所高中没?”
建人手一抖,削皮刀差点划到手指:“高中?随便啦,哪所学校要我我就去呗。”
“随便?”美咲皱眉,放下账本,转身盯着他,“你这敷衍的毛病跟谁学的?铁平叔?”
“姐,我真没想那么多!”建人把削好的土豆扔进水盆,溅起一片水花,“打好排球,最好拿个八强四强,然后……然后再说呗。”
美咲叹了口气,靠在料理台上,手里转着一把汤勺:“你跟健太不一样。那小子从小学就知道自己要进甲子园,目标明确得跟GPS导航似的。你呢?整天混日子,排球打得也就那样,可你想没想过以后?”
建人愣住,手里的土豆停在半空。他不是没想过未来,只是每次想到“以后”两个字,脑子里就像蒙了一层雾。
排球是他喜欢的东西,接发球的瞬间、拦网成功的快感、队友的怒吼和汗水,都是他活着的证据。可高中、大学、职业选手……这些词对他来说太遥远,像隔着玻璃橱窗的耳机,看得见,摸不着。
“姐,我……”他挠了挠头,试图找个理由搪塞,“我成绩又不好,考不上啥好学校。随便找个有排球部的高中,混三年得了。”
“混?”美咲的汤勺“啪”地拍在料理台上,金太郎吓得钻到桌子底下,“荒巻建人,你给我听着!这家居酒屋、你叔的破护腕、还有那只死狗和臭猫,都是咱们荒巻家的命根子!你敢混日子,信不信我把你塞进烤箱跟鲭鱼一起烤了!”
建人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美咲姐的“毒舌”是他最熟悉的温暖,像夏天的暴雨,凶猛却让人安心。
他低头继续削土豆,声音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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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知道你为我们操心。可我真不知道自己想干啥。排球打得好,能进全国最好,进不了……那就打工呗,帮你把居酒屋开成连锁店。”
“连锁店?”美咲嗤笑一声,但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你这小子,嘴甜的时候比金太郎还讨喜。行吧,高中你慢慢想,但别给我整天‘随便’。起码找个目标,哪怕是打败佐藤翔阳那种小目标。”
“佐藤那货!”建人一听这名字,立马来了精神,“姐你等着,下周预选赛,我非让他扣球扣到哭!”
“就你这接发球失误率?”美咲翻了个白眼,“先把早川教练的罚练熬过去再说。”
厨房里又恢复了忙碌的节奏,建人削完土豆,开始帮美咲洗菜。金太郎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又开始叼着夜叉丸的尾巴满屋子跑,猫狗大战把吧台上的啤酒罐撞得叮当乱响。
美咲一边骂一边笑,建人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夏天格外珍贵。
健太的比赛、自己的预选赛、美咲姐的唠叨、铁平叔的破护腕,还有金太郎和夜叉丸的捣乱——这些都是荒巻家的日常,吵闹却真实。
夜晚的居酒屋营业时间到了,居酒屋的招牌灯亮起,门口的木牌被翻成“营业中”。
客人陆陆续续进来,点单的声音、啤酒杯碰撞的声音、烤串的滋滋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吵闹的交响乐。
建人被美咲赶去后厨帮忙洗碗,盘子堆得像小山,油腻腻的汤汁溅了他一身。“喂!建人!”铁平叔的声音从前台传来,“别偷懒!明天你弟的比赛,老子要去看他三振那帮龟儿子!”
“知道啦!”建人没好气地喊回去,手里的海绵刷得盘子吱吱响,“你少喝点啤酒,省得明天睡过头!”
“放屁!老子当年...”铁平的话被美咲的团扇打断,紧接着是金太郎的狂吠和夜叉丸的低吼。
建人摇摇头,继续刷盘子。厨房的收音机在放一首老歌,松田圣子的《赤いスイートピー》,旋律软绵绵的,跟居酒屋的喧闹格格不入。
他脑子里又冒出那款索尼耳机的样子,49800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也许可以省下几天的零花钱,或者帮美咲姐多干点活,换点“投资”。
“建人!”美咲的声音又从前台传来,“洗完碗把垃圾扔了!别让金太郎翻垃圾桶!”
“知道了!”建人把最后一个盘子冲干净,擦了擦手,拎起垃圾袋往后院走。夜叉丸蹲在垃圾桶旁,尾巴甩得像螺旋桨,看到他过来,懒洋洋地跳到墙头上。
金太郎则在后院撒欢,嘴里叼着一只破拖鞋,跑得像脱缰的野马。
扔完垃圾,建人靠在后院的墙上,抬头看天。2011年的大阪,夏天的夜空干净得像块黑玻璃,星星不多,但亮得刺眼。
他掏出裤兜里的棒球,球面上“砸烂佐藤的脸”几个字在月光下有点模糊。那是健太的字迹,歪歪扭扭,跟美咲姐的针脚一个德行。
“死傲娇...”建人把球抛起来又接住,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突然想起美咲姐的话,高中的事,未来的事。他从没认真想过,只觉得打排球很爽,赢了比赛很爽,队友们吵吵闹闹也很爽。
可美咲姐说得对,他不能一辈子靠拦网过日子。健太有他的投手丘,他呢?除了排球,他还能干啥?“啧,烦死了。”
建人把棒球塞回口袋,拍了拍手,准备回店里帮忙。刚转身,金太郎叼着一块破布冲过来,差点把他绊倒。
那块布看着眼熟,仔细一看,是田中太郎的晓美焰发带,估计是训练时被金太郎偷回来的。
“死狗!你又干啥坏事!”建人追着金太郎满院子跑,夜叉丸在墙头上看戏,尾巴甩得像在鼓掌。
尾声夜深了,居酒屋的客人渐渐散去,只剩几个醉醺醺的大叔在吧台吹牛。
美咲开始收拾桌子,铁平叔已经醉得趴在桌上,嘴里嘀咕着“甲子园...老子当年...”。
金太郎和夜叉丸终于消停,窝在柜台底下睡成一团,猫爪和狗尾巴叠在一起,像个毛茸茸的阴阳图。
建人帮着把最后几张桌子擦干净,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11:47。明天是健太的比赛,后天是平常的训练,大后天是美咲姐的夏日祭套餐准备日。
日子像流水一样往前淌,他却突然有点慌,好像抓不住什么。
11. 排球日记十一
建人正把最后一个啤酒杯擦干时,玄关传来门铃的轻响。
健太背着棒球包站在暮色里,白色队服上沾着草屑,右肘护具的魔术贴开了道小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今天又加练了?"美咲姐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味噌汤的油花,"电饭煲里留着茶泡饭,玉子烧在保鲜盒里。"
健太点点头,运动鞋在地垫上蹭出两道灰印。
他经过厨房时带起一阵热风,建人闻到他后颈的汗味里混着防晒霜的薄荷味——和去年夏天美咲姐硬塞给自己的那管一模一样。
建人把抹布甩到肩上,看着弟弟机械地往嘴里扒饭。健太的筷子尖在梅干上戳出细密的小孔,腌渍的紫苏汁把米饭染成淡粉色。
窗外传来居酒屋町特有的喧嚣,金太郎突然对着后巷的野猫吠叫,吓得夜叉丸的尾巴蓬成鸡毛掸子。
"喂,明天几点集合?"建人故意用筷子敲了敲健太的碗沿,"要不要我翘课去给你当应援团长?"
"八点半。"健太的喉结动了动,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教练说对手的第四棒擅长..."他突然顿住,低头盯着碗底残留的米粒,"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建人感觉后槽牙有点发痒。这臭小子从小就这样,紧张的时候会不停摆弄棒球手套的系带。
此刻那副磨得发亮的皮革正在餐桌下被反复揉捏,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美咲姐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沾着酱油渍的团扇"啪"地打在兄弟俩头上:"两个呆子!健太快去洗澡,建人过来刷锅!"
浴室响起水声时,建人正对着黏在锅底的蛋壳发愁。美咲姐把长发盘成丸子头,正在给明天要用的鲭鱼抹盐。
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青影。
"那副手套,"美咲突然开口,手里的菜刀精准地剖开鱼腹,"是他国中联赛夺冠时的奖品吧?"
建人动作一顿。三年前的夏天突然在洗洁精泡沫里浮现:暴雨中的球场,健太满身泥水扑向本垒板,被裁判举起的手套像面破碎的旗帜。
那天美咲姐第一次允许他们喝啤酒,易拉罐上的水珠把榻榻米浸出深色痕迹。
"线脚都快磨断了。"美咲把鱼鳃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回忆,"但他说要等打进甲子园再换新的。"
建人把铁锅倒扣在沥水架上,看着水滴在月光下串成珠链。
浴室的门"吱呀"开了,蒸腾的水汽裹着健太钻进走廊,潮湿的拖鞋声渐渐消失在二楼。
等建人回到房间时,健太已经躺在他的床上。月光把少年单薄的脊背切成两半,夜风掀起窗帘,电风扇的嗡鸣里混着金太郎挠门的沙沙声。
"又占我床。"建人把枕头砸过去,健太翻身时带起的气流里有薄荷洗发水的味道。
初中男生开始抽长的四肢在凉席上投出蜘蛛网般的影子。
健太忽然伸手按住胸口,那里垂着枚褪色的御守。
去年生日时美咲姐带他们去住吉大社求的,布面被汗水浸得发硬,金线绣的"必胜"二字只剩下模糊轮廓。
"哥,"他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如果明天...如果输掉的话..."
建人感觉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气管。他想起下午在电器店试听耳机时,降噪功能把世界隔绝成真空的瞬间。
此刻蝉鸣、风扇声、金太郎的呼噜都消失了,只剩下弟弟压抑的呼吸。
电扇把健太的练习册吹得哗啦作响,建人看见其中夹着张撕碎的击球手分析表。
"听着,"建人伸手按住弟弟发凉的后颈,"去年你被樱井轰出全垒打,今年不是三振了他三次?"他的拇指按在健太突起的第七颈椎,那里有块被太阳晒脱皮的红斑。
健太的喉结动了动,夜叉丸在他背上踩奶的节奏逐渐和呼吸同步。
窗外传来居酒屋醉汉跑调的小曲,混着美咲清洗烤架的哗啦水声。
"那款索尼耳机,"建人突然说,"降噪效果超赞,戴着听风速仪肯定..."他感觉弟弟的肩膀突然绷紧,立即改口:"不过太贵了,我觉得还是铁平叔的工地耳塞更..."
"白痴。"健太把脸埋回枕头,耳尖却泛起红晕,"我才不需要..."
夜叉丸蜷成毛团窝在他腰际,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建人的膝盖。
建人盯着旋转的电扇叶片,49800日元的价格在视网膜上投下重影。
美咲关掉店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金太郎的项圈铃铛叮咚作响。他轻轻抽出被压麻的手臂,摸出枕头下的存折——打工攒的19300円在黑暗里泛着微光。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大阪的夏夜在蝉鸣中轻轻摇晃。楼下传来美咲收拾刀具的叮当声,像某种温柔的和弦。
"白痴,"他抬脚轻踹对方小腿,"你才初二,天见那家伙可是..."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因为他们都清楚,健太的快速球已经逼近高中生的水准,教练说过这次预选赛是通往甲子园的关键跳板。
健太突然翻身坐起,御守的红绳在月光下晃成虚影:"但是夏季大会每年只有一次!明年我的投球姿势会被研究,打线阵容会调整,而且..."他的指甲掐进掌心,"美咲姐的腰伤...铁平叔的居酒屋..."
建人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这小子什么都知道——知道姐姐在海鲜市场杀价时扶着腰的样子,知道后厨冰柜越来越频繁的故障,知道铁平叔偷偷把私房钱塞进他们的棒球包。
夜风突然转了方向,楼下传来美咲姐关窗的声响。建人伸手按亮床头灯,暖黄的光晕里,健太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像被雨打湿的蝶翼。
"还记得章鱼烧理论吗?"建人从抽屉深处摸出颗棒球,球面上用油性笔写着"砸烂佐藤的脸","美咲姐说过,面糊太稠会爆开,太稀又裹不住章鱼粒。"
他把球抛向天花板,看着光影在球缝间流转,"你现在就像急着翻面的新手,还没等底面定型就乱戳。"
健太的拳头松开了,御守的红绳垂落在凉席上。楼下雨棚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八成是夜叉丸又在追壁虎。
"况且,"建人接住下落的棒球,指腹蹭过弟弟的字迹,"真要输了我也不会嘲笑你,顶多把你初中尿床的照片发给棒球部群组。"
"你才尿床!"健太抓起枕头砸过来,声音却带着笑意。两人扭打时撞翻了电风扇,转动的扇叶在天花板上投出旋转的光斑,像小时候在夏日祭捞过的金鱼。
健太的呼吸渐渐平稳,却突然呢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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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来看决赛吧?"
建人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形状像朵歪歪扭扭的蒲公英。早川教练的骂声、佐藤翔阳的嗤笑、美咲姐的团扇,此刻都化作夜风穿过房间。他伸手按住弟弟微湿的发梢,答非所问:
"明天记得把耳机带上。"
浴室的热水器发出休眠的嗡鸣,建人听见美咲在走廊轻声训斥偷吃鱼干的夜叉丸。
健太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右手仍保持着握球的姿势。建人把薄被踢到弟弟身上,蹑手蹑脚摸向书桌。
当台灯光晕缩成最小的圆,他翻开健太的击球手笔记,用红笔在西宫高中四棒的资料旁写下:"外角低球必杀!PS:耳机我买定了混蛋"
建人望着弟弟随呼吸起伏的肩胛骨,月光正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健太背上切出六道银蓝相间的光栅。
金太郎在楼下挠门的声音变得遥远,夜叉丸的尾巴扫过走廊时,天花板吊灯的水晶坠子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他注意到健太的右手仍虚握着,食指和中指关节有深褐色的结痂——那是上周触击训练时被擦棒球蹭破的伤口。
棉被滑到腰间,褪色的哆啦A梦睡衣下摆卷起一角,露出腰侧淡青的淤痕,像片被揉皱的樱花瓣。
电风扇的摇头周期恰好是七秒。当扇叶第三次将健太的刘海吹起时,建人看见弟弟眉心舒展开来。
白天总抿成直线的嘴唇此刻微微张着,嘴角沾着星点牙膏沫,随呼吸凝成小颗晶亮的水珠。
那只从不离身的御守滑到锁骨凹陷处,红绳被汗水浸成深褐色,在月光下宛如一道将愈未愈的刀伤。
建人伸手想替弟弟拉好被子,却在半空停住。健太突然蜷起膝盖,睡衣口袋里的棒球卡掉出半截,卡面上铃木一朗的侧脸被月光漂得发白。
这个姿势让他想起六年前的雨夜,小学四年级的健太抱着被雷声吓哭的金太郎,也是这样缩成小小一团躲在壁橱里。
楼下传来美咲姐关冰柜的闷响,月光随着声波轻轻震颤。
健太的睫毛忽然颤动如振翅的蜉蝣,喉结在颈项拉出紧绷的弧线。建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弟弟的拳头在梦中松开,掌心的茧印被月光照得清晰可辨——那枚位于生命线中央的硬茧,是日复一日投球时被缝线磨出的勋章。
夜风突然转了方向,百叶窗的光栅从六道变成十二道。
建人看见弟弟耳后的发茬里藏着粒红痣,随着颈动脉的跳动忽明忽暗,像枚随时会熄灭的火种。
他摸到裤袋里的便利店收据,纸张边缘已被体温煨得发软,49800这个数字在黑暗里灼着他的指腹。
当第十三次电风扇摇头周期结束时,健太翻了个身。御守的红绳滑进衣领,睡衣扣子绷开一颗,露出锁骨下方淡粉的疤痕——去年被强袭球击中时的纪念品。
建人想起急救车顶灯在弟弟惨白的脸上流转的模样,当时沾血的耳机线还缠在自己颤抖的指间。
月光爬上窗棂时,健太的呼吸终于沉入海底般平稳。建人轻轻抽出被压住的被角,指尖掠过弟弟发烫的耳廓,那里还残留着廉价耳机的塑胶味。
他盯着墙上夜光贴纸拼成的甲子园字样,突然觉得那些荧绿的碎片正化作星子,坠落在健太随呼吸起伏的梦境里。
12. 排球日记十二
清晨五点,大阪的天空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蓝,像是被水洗过的旧画布。
建人被金太郎的低吠吵醒,揉着眼睛下楼,发现后院的灯亮着,车库的铁门半开,里面传来棒球撞击墙面的闷响。
他披上件薄外套,踩着拖鞋走过去,夜叉丸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尾巴在晨雾里甩出一道弧线。
车库里,健太穿着旧队服,额头渗着汗珠,手里的棒球被他反复抛起又接住。
墙角堆着几只破旧的轮胎,墙面被球砸出一片坑坑洼洼的痕迹。健太的投球动作流畅得像流水,球速虽不快,但每一下都带着种沉稳的节奏,像是在跟空气较劲。
他没戴耳机,耳边只有晨风和远处蝉鸣的低语。建人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兜,静静地看着。
健太的背影比记忆里宽了些,肩膀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拉出硬朗的影子。他没出声,怕打断弟弟的节奏。
夜叉丸跳上轮胎堆,尾巴扫过一只空油漆罐,发出轻微的“叮”声。
健太猛地回头,手里的球差点掉地上:“哥?你干嘛在这儿?”
“被金太郎吵醒了。”建人耸耸肩,帽檐压低遮住半张脸,“你呢?五点不到就在这儿自虐,教练知道你偷练吗?”
健太皱了皱眉,抓起毛巾擦汗:“就...热身一下。睡不着。”
“热身?”建人哼了一声,走到他旁边,捡起地上的棒球,“这墙都快被你砸穿了,还热身?小心美咲姐扣你零花钱修墙。”
健太没接话,低头调整手套的魔术贴,动作慢得像在拖时间。建人看着他,指尖摩挲着球面的缝线。
那句“砸烂佐藤的脸”已经被汗水洇得有些模糊,但字迹里的倔强还清晰可见。
“喂。”建人把球扔回给健太,声音低了点,“别练了,回去睡一小时。比赛是上午九点,你现在把自己累垮,待会儿投球还怎么收拾佐藤?”
健太接住球,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我没事。昨天的笔记还没背熟,西宫高中的四棒...他的外角低球...”
“停!”建人抬手打断他,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你那笔记我昨晚帮你加了备注,红笔写的,回去再看一遍。现在,睡觉。”
健太愣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像是想反驳,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他把球塞进棒球包,背起包往屋里走。
建人跟在后面,夜叉丸从轮胎堆跳下,尾巴扫过他的小腿,像在催他快点。金太郎叼着拖鞋冲上来,差点把建人绊倒,他低声骂了一句“死狗”,却忍不住咧嘴笑了。
健太一头栽回床上,凉席被他的体重压得吱吱作响。建人靠在门框上,盯着弟弟的后脑勺。
健太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后颈上,耳后的那颗红痣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哥。”健太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闷闷的,“你今天...会来看比赛吧?”
建人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废话!你哥我可是专业的应援团长,待会儿给你喊到嗓子劈叉”
健太没说话,但建人看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他没再逗弟弟,转身回了自己床边,夜叉丸已经霸占了他的枕头,尾巴甩得像螺旋桨。
“死猫,下去!”建人低声骂了一句,轻轻把夜叉丸抱到地上。
猫咪不满地咕噜了一声,跳到窗台上,盯着窗外的晨雾发呆。
建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朵歪歪扭扭的蒲公英好像比昨晚更清晰了。他闭上眼,脑子里却全是健太投球的背影,还有那款49800日元的索尼耳机。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的存折还揣着,19300日元的余额像块石头压在胸口。
比赛日七点半,建人背着书包冲出家门,嘴里叼着美咲姐塞给他的饭团。
金太郎追着他跑了半条街,嘴里叼着夜叉丸的猫砂铲,差点绊倒一个晨跑的大叔。建人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死狗!回去!别让美咲姐揍你!”
学校离家不远,但建人还是跑得满头大汗。排球部的晨练八点开始,他得先去露个面,免得早川茜的战术板砸到脑门。
进了体育馆,田中太郎正在帮铃木润调整假发,西园寺在角落喷防晒霜,空气里弥漫着薄荷和汗味的混合气味。
早川茜站在电子屏前,双马尾甩得像两把飞刀,战术板上佐藤翔阳的扣杀录像正在循环播放。“荒巻建人!迟到三分钟!”
早川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罚接发球五十次!”
“我有急事!”建人连忙举手,挤出一脸诚恳,“我同桌山本肚子疼,我得送他去医务室!”
“肚子疼?”早川眯起眼,战术板在她手里转得像风车,“山本,过来!”
山本正一脸懵地啃面包,闻言差点被口水呛到:“啊?我、我没事啊!”
建人暗骂一声,赶紧补救:“他不好意思说!教练,我十分钟就回来!”
“行,十分钟。”早川哼了一声,战术板指向电子屏,“回来继续练,佐藤的扣杀弱点还没找全!”
建人连忙点头,拉着田中太郎到角落低声交代:“帮我打掩护,我去大阪中央球场,健太的比赛九点开始。”
“啥?!”田中太郎的晓美焰护膝闪着诡异的光,“你弟的棒球赛?你这当哥的也太拼了吧!”
“少废话!”建人拍了他后脑勺,“回头请你吃章鱼烧!”
他抓起背包,趁早川不注意溜出体育馆。
学校到大阪中央球场坐电车要二十五分钟,建人一路狂奔到车站,硬是挤上了七点五十分的班次。车厢里挤满了上班族和学生,空调冷气吹得他后背发凉。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健太八点半集合,现在估计已经在球场热身了。
建人把手机塞回口袋,盯着车窗外飞驰的街景。
町屋的章鱼烧摊还没开张,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在晨光里闪着微光。他突然想起那款索尼耳机,498000日元的标价像根刺扎在脑子里。
球场重逢八点四十七分,建人气喘吁吁地冲到大阪中央球场。
入口处人头攒动,穿着各校队服的学生和举着横幅的应援团挤成一团。
空气里混着草皮的清香和热狗摊的油烟味,广播里正在报今天的赛程:“青空学园对西宫高中,九点整开赛!”
建人挤过人群,差点被一个举着“西宫必胜”牌子的大叔踩到脚。
他好不容易找到青空学园的休息区,看到健太正在场边拉伸,白色队服被汗水浸透,右肘的护具魔术贴又开了口。
他低头调整手套,动作慢得像在数秒,眼神却不时扫向入口,像在找什么。
“荒巻健太!”建人扯着嗓子喊,声音在人群里炸开,引来几个路人侧目。
健太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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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先是惊讶,随即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少见的虎牙。
他放下手套,快步走过来,棒球包在肩上甩出一道弧线:“哥?你不是有晨练吗?”
“翘了!”建人喘着粗气,咧嘴笑得像个傻子,“你哥我跑了半个大阪,差点被电车门夹死,就为了给你喊加油!”
健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帽檐下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白痴...你跑得跟金太郎似的。”
“嘿!别瞧不起你哥!”建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感受到弟弟发烫的体温。就在这时,观众席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健太!这儿!”
建人抬头一看,美咲姐和铁平叔正站在看台第三排,挥着手。美咲姐的团扇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章鱼,铁平叔手里举着罐啤酒,脸上挂着夸张的笑。
“姐?叔?”健太也抬头看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们真来了。”
“废话!”建人哼了一声,“美咲姐说了九点半到,估计砍完水产市场的价就跑来了。铁平叔那啤酒,八成是路上买的。”
健太没说话,只是低头笑了笑,拇指在手套系带上摩挲了一下。
建人看着他,突然想起昨晚健太攥着御守的样子,声音闷在枕头里,像个怕输的小孩。
他拍了拍健太的后脑勺:“喂,臭小子,今天不把佐藤三振三次,我可不认你这弟弟!”
健太揉了揉后脑勺,抬头看向场内:“西宫的四棒已经到场了,我刚才看到他在试挥棒。”
“啧,那家伙。”建人脑子里闪过健太笔记上“外角低球必杀”的红字,“你那快速球练好了没?给我砸烂他的脸!”
健太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冷得像把刀。他转身走向场内,背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建人挤到观众席,找到美咲姐和铁平叔旁边的空位。美咲姐正在翻账本,嘴里嘀咕着“鲭鱼涨价了”,铁平叔已经喝得脸红,举着啤酒罐喊:“健太!给老子把球场炸了!”
“叔,你少喝点!”建人抢过他的啤酒,灌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这啥玩意儿,味儿跟洗洁精似的!”
“臭小子!那是老子的私藏!”铁平叔作势要抢回来,被美咲姐的团扇拍了个正着。
“都安静点!”美咲姐瞪了他们一眼,团扇指向场内,“比赛要开始了!”广播响起:“青空学园对西宫高中,比赛即将开始!”
人群的欢呼像海浪一样涌来,健太走上投手丘,帽檐压低,右手的御守在队服下微微鼓起。
建人攥紧手里的棒球,球面上的字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突然想起存折里的19300日元,离49800 元的耳机还差得远,但他没再多想,只想看到健太投出第一球的样子。
“健太!加油!”建人扯着嗓子喊,声音混在人群里,响得像要撕开天。
美咲姐和铁平叔也跟着喊,团扇和啤酒罐在空中挥舞,金太郎和夜叉丸虽然不在场,但建人知道,它们八成在家闹腾,等着晚上听战绩。
蝉鸣撕开晨雾,球场的草皮绿得刺眼。健太抬起头,眼神扫过看台,找到建人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拇指朝上,比了个他们小时候的暗号——“会赢”。
“臭小子...”建人低声嘀咕,把棒球抛向空中,“给我赢啊。”这个夏天,荒巻家的故事还在继续,吵闹、热烈,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13. 排球日记十三
观众席上,建人攥着那颗写着“砸烂佐藤的脸”的棒球,指尖在缝线上摩挲,汗水让球面有些滑腻。
美咲姐坐在他旁边,团扇在她手里转得像风车,账本摊在膝盖上,密密麻麻的进货记录像一张复杂的地图。
铁平叔已经喝光了手里的啤酒,脸红得像刚从炭火上烤下来的章鱼,嘴里嘀咕着“老子当年甲子园”的陈年旧事,声音含糊得像在说梦话。
“建人。”美咲姐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晚吃什么,眼睛却没离开账本,“你是逃课了吧?”
建人手一抖,棒球差点滚到看台底下。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脸红得像铁平叔的啤酒罐:“姐...你咋知道的?”
美咲姐冷哼一声,团扇“啪”地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不重却精准:“你那点小聪明还能瞒过我?早上给你饭团时,你书包拉链都没拉好,里面全是护膝和水壶,课本影子都没见着。”
“嘿嘿...”建人挠了挠头,脚趾在鞋里抠得吱吱响,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姐,这不是健太的比赛重要嘛!我保证回去补作业,真的!”
“补你个大头鬼!”美咲姐瞪了他一眼,团扇举起来作势要再拍。
铁平叔赶紧插进来打岔,空啤酒罐在他手里晃得哗哗响:“哎呀,美咲,这时候就别计较了!建人这小子跑半个大阪来给健太加油,够义气!当年老子逃课去看阪神虎,照样...咳,差点考上大学!”
“闭嘴!”美咲姐的团扇精准转向铁平叔,拍得他头上的棒球帽歪到一边,“你还好意思提?”铁平叔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举起空啤酒罐假装喝了一口,眼神飘向场内。
建人松了口气,刚想偷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屏幕上赫然是“早川茜”四个大字。
他心跳瞬间飙到120,犹豫了两秒,还是硬着头皮接了。
“荒巻建人!”早川茜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夹杂着体育馆的回音和排球砸地的闷响,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审判,“田中那家伙已经全招了!你居然敢翘晨练跑去看棒球?回来给我接发球五百次,外加擦球场一个月!”
“茜姐!我错了!”建人连忙压低声音,怕惊动旁边的美咲姐,“我就是想给健太加油,真的!十分钟就回去!”
“十分钟?”早川冷笑一声,语气突然一转,“行吧,比赛结束了记得带上我的那份一起给健太喊加油!我们排球部可不能输给棒球部的气势!”
“啊?”建人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喊声:“对啊对啊!健太加油!还有我们呢!”
田中太郎的声音最响,估计他的晓美焰护膝又在闪光;铃木润的伪娘音尖得像汽笛,夹杂着西园寺嘀咕的“紫外线折射”理论;
黑泽教练的声音震得听筒嗡嗡响:“荒巻家的小子,敢输就让你们兄弟俩给老子擦球场到毕业!”
电话挂断前,早川补了一句:“建人,回来再收拾你!现在给我好好看比赛!”
建人挂了电话,额头冷汗直冒,感觉后背都被空调冷气冻僵了。美咲姐斜了他一眼,团扇在她手里转得更快,嘴角却微微上扬:“小茜?看样子你回去有得受了。”
“嘿嘿,姐,习惯了。”建人干笑两声,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目光转向场内。
健太已经开始热身,投出的练习球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弧线,捕手的手套被砸得“啪啪”响。
球场上,裁判吹响哨音,比赛即将开始。青空学园一垒教练在场边拍了拍健太的背:“别分心,上场了。”
健太戴好帽子,压低帽檐,踏入红土球场。阳光从球场上方斜洒下来,把他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
第一局开局,气氛就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健太站上投手丘,左脚在土里轻轻磨了两下,眼神慢慢锐利起来。他的手套轻拍着球,一种近乎仪式感的节奏在每一次深呼吸中酝酿出来。场边的建人屏住呼吸,连金太郎都仿佛感受到这股紧张,趴在包上不再乱动。
第一球。
健太抬手、后摆、出手,动作流畅干净,像是早晨车库里一遍遍练习的延续。棒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落入捕手手套——好球!
裁判挥手示意,全场响起零星掌声。
西宫的四棒眯起眼,明显对这颗球有些意外。
第二球,他做出假动作,尝试诱使健太投出内角速球,但健太没有上钩。
他投了个外角低球,球速不快,却带着奇怪的旋转,像是贴着地面滑过——佐藤挥棒落空!
“好球——二好!”青空的替补席立刻炸了,啦啦队的节拍器敲得飞快。
建人握紧拳头,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些日子里,健太不是在“练球”,是在和压力、羞辱、失败、自己较劲。
第三球,佐藤终于出手击中。
“铛”的一声,球直直地朝左外野飞去!
青空学园的外野手飞奔追击,跳起——没接到!
“落地安打!”广播员高声喊道。
佐藤站上一垒,青空学园内野之间迅速传球、恢复站位。
健太咬咬牙,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朝队友挥了挥手,示意没事。
接下来的几球节奏迅速展开,西宫高中意图很明显——攻击健太的外角球,尝试突破他最稳定的一环。
但健太开始变换节奏,快慢交错,让对手难以掌握投球规律。
第二位打者打出内野高飞球,一垒手稳稳接住,出局!
第三位试图盗垒,被捕手精准传球阻止,全场掌声雷动。
两出局,场上只剩佐藤在二垒伺机而动。
健太调整了一下护具,缓缓吐出一口气。
第四位打者上场,是个左打,习惯拉打,明显在等内角球。
健太眼神一闪,突然改变站位,投出一个刁钻的内角快速球!
“好球——三振出局!”
西宫高中的教练在场边皱起眉头,佐藤咬了咬牙,抬头看了眼投手丘上的少年——阳光洒在他额角的汗水上,像是燃烧着的光。
场边的建人高高举起双手,大喊:“干得漂亮!荒卷健太——给我继续砸他们脸!”
健太没回应,只是抬手把帽檐往下按了按,转身走下投手丘。
他背影挺得笔直,步伐沉稳。
今天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第二局开始。
这一次轮到青空学园进攻,首棒是二年级的游击手今川。他身形不高,速度却极快,是球队的“引擎”。教练在场边低声交代:“不求长打,先上垒。”
今川点头,站上打击区,握棒的手指微微颤动,却不是紧张,而是迫不及待。
对方投手是西宫高中的二年王牌——森下宙,一个以控制力见长的右投手。他的节奏冷静而压迫,一双眼睛像蛇一样冷静盯着打者。
第一球——直球,偏高。
“坏球!”
第二球——变速,落点刁钻,今川没有贸然出棒。
“坏球——二坏!”
森下脸色没变,只是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第三球,他投出内角快速球,今川早有准备——挥棒!
“啪!”
球击中球棒,打出一记滚地球,朝三垒线滚去。
今川像离弦之箭般冲出,三垒手赶忙前冲接球——来不及!
“Safe!”
今川毫无悬念地上了一垒。观众席上响起鼓掌与欢呼,青空学园的板凳席里爆发出一阵“Nice run!”的叫声。
建人也站起来挥舞着毛巾:“干得好,今川!”
下一棒是队长、三年级的一垒手堂岛。他不是擅长长打的重炮型选手,却有惊人的选球耐性和出色的触击能力。
第一球,森下投出试探球——内角偏低。
堂岛不动。
第二球,外角变化球——仍未挥棒。
两球之后,森下稍微急躁了些,第三球回到中间偏高。
堂岛轻轻挥棒——击中!
球飞向中右外野之间的空隙!西宫高中外野手一瞬间判断错误,追过去时已经晚了半步。
今川飞奔至二垒,毫不减速,果断冲三垒!
三垒教练疯狂挥手:“冲!”
今川如一道疾风般从三垒线滑入——
“Safe!!”
二垒打成功!无人出局,一三垒有跑者!
西宫的捕手走上投手丘,跟森下低声商量了一句。
“别怕他们跑。你是我们的王牌。”
森下点头,却难掩心底烦躁。他最怕的,就是这种靠速度和节奏搅乱投球节奏的队伍。
第三棒,是荒卷健太。
全场一下安静下来。
他从准备区走出,站进打击区。
站姿仍旧笔直,手握球棒的动作却极为稳定,没有多余花招,仿佛只是单纯地站着。可不知为何,对面的捕手却直觉一阵紧张。
森下投出第一球,速球偏外角。
健太没动。
第二球,直球稍稍内角高。
健太依然不动——裁判判好球!
“好球——一好一坏。”
第三球,变化球试探,角度极刁。
健太却忽然挥棒!
“啪”的一声,球被打中,飞向右外野!
场边爆发出惊呼——球没有飞得高,却很快,角度刁钻——
外野手判断落点,奋力扑救!
没接住!
今川奔回本垒——得分!
堂岛推进至三垒,健太站上了一垒!
“荒卷——!Nice Batting!!”教练振臂高呼。
健太没有表情,只是轻轻摘下头盔,低头走回垒包,耳尖却悄悄泛红。
建人仿佛一口气都忘了喘,直到得分灯亮起才猛然一拍栏杆。
“靠!荒卷健太,你这是要——一雪前耻吗!!”
比分,青空学园 1 - 0 领先。
无人出局,一三垒有跑者,第四棒上场。
比赛的气氛正在一点点转向青空学园……
第二局下半,轮到西宫高中进攻。
打击顺序从第五棒开始,是三年级的左外野手、金子大翔。他个子不高,但臂力惊人,是队中不容小觑的“安打制造机”。金子站上打席时,神色轻松,眼神却异常专注。
青空学园的投手——二年级的左投建人,站上投手丘,深呼吸,手中的球握得紧实。他不是那种能轻松三振对手的速球型投手,但擅长变速与节奏控制。
第一球——内角滑球,打者未挥棒。
“好球!”
球速不快,但变化幅度大,主审干脆利落地喊出判决。
金子皱了下眉,重新调整站姿。
第二球——直球偏外角。
“啪!”
金子出棒命中,球飞向左外野落点!青空外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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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冲接球!
——没接稳,弹了一下!
金子早已冲上一垒。
“Safe!”
建人咬紧牙关,轻吐一口气,教练在休息区鼓掌示意冷静。
无出局,一垒有人。
第六棒,是一年级的游击手濑川透。初生牛犊的他在前几场练习赛表现优异,跑动积极,是西宫寄予厚望的新星。
教练在场边打出战术手势:试打战术。
濑川点头,上场站位稍微前移,手握棒柄,似乎准备点球。
建人不动声色,察觉对方意图。
第一球,内角低球——濑川选择点球!
球贴着三垒线滚动!
青空三垒手冲上前抢球——漂亮接住!
抬头看时,金子早已安全推进至二垒,濑川则几乎没有减速,想冲垒——
“Out!”
三垒手反应极快,一把传向一垒!
一垒手接球——“Out!”
裁判高举右手!
漂亮的牺牲战术,虽然牺牲了一个出局,但成功将跑者推进。
一出局,二垒有跑者。
下一棒,第七棒,是队中的中坚力量——二年级的捕手樱庭辽。他是森下的搭档、亦是场上的战术脑子。
樱庭站定后没有第一时间挥棒,而是观察建人的投球动作。
建人稍感压力。这个打者——不是靠力量赢球的人,而是靠阅读。
第一球——变速球,中间偏上。
樱庭出棒命中,球直击中线,穿越游击和二垒之间的空档!
“中线穿了——!”
金子快速从二垒起跑,教练挥臂示意冲!
中外野手接球传向本垒——
——太晚了!
金子滑垒成功!
“Safe!!”
比分追平,1 - 1。
场边的西宫啦啦队爆发出一阵狂喜。
青空的休息区里,建人咬着牙低声说:“可恶……还是没能压住。”
一出局,一垒有跑者,西宫高中追平了比分。
紧接着将是第八棒的打席,比赛的局势进入真正的胶着——
现在,每一球都可能左右比赛的走势。
第三局上半,青空学园再度进攻。
打席顺序轮到第一棒——一垒手、坂井春真。
坂井的打法灵巧,擅长短打与推进,但上一局面对森下的曲球连续挥空,这次他一上场便警觉非常。
森下走上投手丘,脸上依旧是那副木然的表情,视线却紧盯捕手樱庭的暗号。两人之间的默契,让对手难以猜透他们的意图。
第一球——曲球内角低位。
“啪!”
坂井没有出棒,但主审立刻喊出:“好球!”
樱庭微微点头,暗示森下继续压迫内角。
第二球——速球高位。
坂井挥棒——打到了!
球弹向二垒方向,但不强。二垒手濑川迎上来,稳稳接球后一记传一垒。
“Out!”
一出局。
坂井皱眉退场,这球打得有些太急,正中对方布阵。
接下来是第二棒——左外野手、二年级的宫田真。
宫田是个谨慎的打者,选球意识强,虽不是长打手,但很擅长把球粘在球棒上。
森下投出第一球——滑球外角偏低。
“坏球!”
樱庭立即调整配球思路,打算逼他出棒。
第二球——速球内角高位。
宫田没有犹豫,一记快速挥棒!
球打得结结实实!——
直飞右外野!
西宫右外野手一路后退——跳起!
——没接住!
球反弹至围栏底部,宫田迅速冲上二垒!
“二垒安打!”
场边青空的队员振臂欢呼,休息区内也传来压抑不住的叫声。
一出局,得点圈有人。
下一棒——第三棒、队长兼中坚手、千田遥登。
千田站上打席,神情沉着。
西宫的森下与樱庭知道,面对千田必须极谨慎。他是球队的主心骨,也是最有一击长打能力的人。
森下深呼吸,开始酝酿配球。
第一球——外角速球,诱打。
千田不为所动。
“坏球。”
第二球——内角变化球。
千田微微一顿——挥棒!
球被精准命中,弹道笔直——中外野方向!
西宫中外野手快速起跑——跳起!
“接住了!!”
观众席一阵惊叹!
宫田见机不妙,立即折返,但中外野手已将球快速回传至二垒——
“Safe!”
差一点!
两出局,二垒有人。
轮到第四棒、捕手青柳。他上一局曾打出一次漂亮的穿越安打,这回也充满斗志。
森下望向樱庭,捕手竖起一个指头,表示:内角速球。
投球!
青柳大力挥棒——打中!
球滚向三垒方向——西宫三垒手金子一把扑下!
起身、传一垒!
——“Out!!”
三出局!
西宫守住了这一局!
两队僵持不下,比分依旧1 - 1,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
14. 排球日记十四
第三局下半,西宫进攻。
打席顺序重新回到第一棒——游击手,篠原悠真。
青空学园投手为二年级的左投·江见翔太,是个拥有刁钻控球的技巧型选手。虽然球速一般,但变化多端,以滑球和外角速球为主。
篠原站上打席,表情冷静,眸光锐利。作为西宫的起始打者,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要撕开这个沉稳的左投。
第一球——滑球外角低位。
“啪!”
主审判定:“好球!”
江见的滑球犀利而克制,落点逼得篠原只能暂时观望。
第二球——直球内角偏上。
篠原没有犹豫,猛然挥棒!
——打中!
球飞向左外野!
青空左外野手向后急退……跳起!
落地!
球弹过他头顶,打在围栏下缘。
篠原毫不停顿地冲上二垒,教练高喊:“看三垒,看三垒!!”
但青空外野手处理得干脆,迅速回传。
“二垒安打!!”
无人出局,得点圈有跑者。
青空守备开始有些骚动,江见深吸口气,目光凝聚。
第二棒——二垒手久慈海人站上打席。他是个擅长短打与战术推进的选手。
青空教练立刻下达布阵指令,内野整体前压,防短打。
江见点头,明白对方想要把篠原推进三垒。他抿紧嘴唇,配出内角升球。
第一球——升球,偏高。
久慈举棒示意短打,但没有出棒。
“坏球!”
青空内野稍显紧张,久慈却在下一球果断出棒。
第二球——变化球偏低。
久慈完美地将球往一垒线方向轻轻一推!
——成功!
一垒手接球后已来不及回传三垒,只能选择一垒杀。
“Out!”
但篠原顺利推进至三垒。
一出局,三垒有人。
轮到第三棒,捕手樱庭澪。
青空的内外野全部提起精神,樱庭在第二局曾打出一支穿越中线的安打,是极具威胁的击球手。
江见站上投手板,呼出一口气,看向捕手暗号。
第一球——外角直球。
“啪!”
好球。
樱庭没有出棒,只是微微眯眼,像是在记录投手节奏。
第二球——内角变化球。
他挥棒!
球被拉飞——飞向中外野偏右!
中外野手迅速追上——跳起!
——“接住了!!”
但篠原已起跑!
中外野手回传本垒——球速不够快!
“Safe!”
牺牲打成功!西宫得分!!
西宫 2 - 1 领先!
西宫板凳席爆出欢呼,樱庭回到休息区,其他队友纷纷与他击掌。
青空教练咬紧牙关,随即鼓掌大喊:“稳住!还有两个出局位!”
第四棒,三垒手金子大翔上场。
两出局,无人垒上,江见稍稍放开些许。
第一球——外角滑球。
金子挥棒落空。
接着江见连续投出两颗边角球——金子一球挥空,一球打成界外。
两好球,零坏球。
江见毫不犹豫地投出第四球——外角速球。
金子咬牙挥棒——打中!但是个高弹跳滚地球!
游击手接球——传一垒!
“Out!”
三出局。
西宫以一次强势的反击拿下1分,稳稳结束第三局下半。
比分:西宫 2 - 青空 1
比赛进入第四局,场上的空气也愈发紧绷。
第四局上半,青空进攻。
此时气温升高,观众席上蝉鸣和助威声交织不断。西宫守备重新站好,投手丘上的片濑律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头顶泛白的阳光,又低下头盯向打席。
第四局的开局打者是青空的第五棒·一垒手·田村凛太郎,身材魁梧,打法激进,具备长打能力。
第一球——外角直球。
“啪!”
好球!
片濑的控球精准,速度不算惊人,但角度刁钻。
田村眯眼,做了个深呼吸。
第二球——内角滑球。
田村挥棒!
“咚!”
球被打中,飞向三垒方向!
金子大翔快速反应,稳稳接球——起身传一垒!
“Out!!”
漂亮的守备。
西宫内野席响起“Nice play!”的喊声,金子沉默地点了点头,继续蹲守。
一出局。
第六棒——中外野手岡野晴真站上打席。青空想通过他的上垒制造连续攻势。
片濑站上投手板,调整呼吸,暗号确认后投出。
第一球——变化球,低角度。
冈野没出棒。
“坏球!”
第二球,片濑突然加速——高直球!
冈野被迷惑,挥棒落空。
一好一坏。
下一球,樱庭要求一个外角试探球,片濑点头。
——出手!
冈野等的就是这个节奏,他挥棒果断!
打中了!
球飞向右外野!落地安打!
西宫右外野手迅速回传,但冈野已经稳稳站上一垒。
一出局,一垒有人。
片濑深吸一口气,手指动了动。
教练在休息区做出战术手势,提醒中间防线注意牵制。
第七棒,二垒手新井匠。
他是个擅长做战术推进的类型,有一定触击能力,但也会偶尔伺机强攻。
第一球,片濑直接牵制!
——传一垒!
“Safe!”冈野虽然惊了一下,但成功回垒。
樱庭站起身,朝片濑点了点头,低声喊着节奏。
第二球——直球外角高位。
新井出棒——打成高飞球!
飞向中外野偏右,篠原迅速后退。
——接住了!
二出局,冈野仍在一垒。
第八棒,捕手宮坂壮上场,打击率不高,但擅长选球。
冈野略显躁动,仿佛跃跃欲试。
樱庭通过配球信号安排封锁外角,片濑点头。
第一球——直球偏外,宫坂没有出棒。
“坏球!”
第二球——滑球偏低。
“坏球!”
观众席出现一丝骚动,青空的教练喊出:“不要急,稳住节奏!”
片濑微微吸气,调整步伐。
第三球,直球内角边缘。
宫坂选择出棒——打成游击方向的滚地球!
篠原迅速前冲,接球——转身传一垒!
“Out!”
三出局!
西宫守下第四局,保持领先!
现场响起阵阵掌声,西宫观众席一片振奋。
比分依旧:西宫 2 - 青空 1
比赛即将进入第四局下半,西宫进攻。
第四局下半,西宫进攻。
青空更换投手,原先的先发已投三局,球速和节奏略有下滑,教练果断换上二年级投手·桐谷遥翔,左投,控球型,节奏稳,善用变化球。
站上打席的是西宫的第六棒·二垒手·金子大翔。金子握紧球棒,眼神平静,却隐有锐气。
第一球——外角曲球。
金子没有出棒。
“好球!”
桐谷开场先试水温。金子微微点头,视线紧盯着对方的握球方式。
第二球——内角低位滑球。
金子出棒——打偏!
“界外——”
一好一坏。
第三球,桐谷投出偏中直球——
金子蓄势已久,突然挥棒!
“咚!”
球飞出中左外野之间的缝隙!中外野手和左外野手交叉回追!
——落地!
金子冲上二垒,滑垒!
二垒安打!
西宫替补席瞬间沸腾,金子站起身后,只是微微点头,抿着嘴角回望投手丘。
接下来的打者是第七棒·左外野手·山田理久,是个战术执行型打者。
樱庭在休息区低声说了句:“来了。”
教练下达了战术指令。
第一球——山田准备短打。
桐谷投出球!
山田触球——短打成功!
球滚向投手前方!
桐谷冲上接球——转身传一垒!
“Out!”
但金子已趁机推进至三垒!
一出局,三垒有跑者!
青空内野席开始喊话:“中间靠前!防双杀!”
第八棒·游击手·篠原湊登场。
这个时候,任何推进都可能造成追加分。
第一球,桐谷投出外角球——坏球。
第二球——高位速球,篠原挥棒!
球被打成高弹跳滚地,向二垒方向!
青空二垒手快速就位,拦下!
传一垒——Out!
但金子已回本垒得分!!
得分有效!
西宫 3 - 青空 1
观众席上一片欢呼。
两出局,无人垒。
接着是第九棒·中外野手·篠田和真。
桐谷略显急躁,投出第一球——直球。
篠田果断挥棒!
“咚!”
又是一支穿越三游之间的安打!
青空教练略皱眉,但没有喊暂停。
西宫再度起势!
一垒有人,回到打线第一棒·樱庭空。
青空捕手与桐谷交换暗号许久,显然对这个打者极为警惕。
樱庭沉着地站上打席,阳光照亮他低垂的睫毛和闪光的球棒。
第一球——外角变化球。
“啪!”
裁判判好球。
观众席瞬间安静了一瞬。
樱庭眨了下眼,没有出声。
第二球——内角直球!
樱庭挥棒!
打中——高飞球!
球飞向中右之间,但这次外野手迅速定位——
“啪!”
三出局。
但本局,西宫靠金子的二垒安打和推进,再下一分!
四局结束,比分:西宫 3 - 青空 1
第五局上半,青空进攻。
太阳已经完全爬上正空,五月初的阳光温热不燥,洒在西宫的白色球衣上泛着淡金的光泽。观众席也渐渐热了起来,不少学生脱下校服外套,露出应援T恤。
西宫加油团鼓声不停,青空高中的应援小喇叭也不甘示弱,节奏交锋中仿佛也映照着球场的攻防。
投手丘上,西宫的先发投手·真壁陆表情依然平稳。他已投完四局,仅失一分,虽然每一球都在被仔细研究,但他的节奏、他的冷静,像一面沉静的水面,至今未被打破。
第五局开局,青空第八棒·左外野手·新井翔。
第一球——内角速球!
新井没有动。
“好球——!”
第二球——外角变化球!
新井挥棒!
“咚!”
打成滚地球,沿着三垒线向外侧偏移!
三垒手冲上来,一边滑步一边捞起球,长传!
“Out!”
西宫观众席爆发出一片喝彩。
“守备干净利落!”
“哇——太帅了!!”
“快传太稳了吧!”
坐在最前排的两个中学生女孩抱着西宫队的团扇,高兴得拍手笑着:“三垒今天状态超好欸!”
一出局,接下来是第九棒·捕手·古桥康祐。
古桥打击率不高,但被称为“顽强型”打者,不轻易被三振。
第一球——坏球。
第二球——高位速球,古桥挥棒打成界外!
一好一坏。
第三球,真壁投出一记极限外角滑球!
古桥咬牙一挥——
击中!球沿着一垒线滚动,但偏了些!
“界外——!”
“哇差一点!”青空观众席中有人轻呼。
第四球,直球!
古桥挥棒——打中!球飞向左中间!
左外野手奔跑,跳起——没接住!
球落地!
古桥飞奔一垒!
——安打成功!
青空观众席兴奋地鼓起掌来,“Nice one!古桥!”
西宫的外野手迅速将球回传,防止跑者推进。
一出局,一垒有人。
打线回到第一棒·青空的王牌打者·坂东诚。
场上气氛一瞬紧绷。
西宫观众席安静了几秒,仿佛都在屏息。
“不要失误——”
“稳住,真壁——”
真壁深吸一口气,调整手指的位置,投出第一球。
——内角低球,直球!
坂东没有挥。
“好球——!”
西宫席上轻轻鼓掌,有人忍不住小声说:“压得好低……太准了。”
第二球——外角变化球!
坂东试图挥棒——但球急剧下沉!
“啪!”
挥空!
“两好球——!”
“诶诶诶!两好了?”
“太夸张了吧!”
观众席沸腾一瞬,有人跳起来挥舞毛巾,还有人连声惊呼:“这是西宫的真壁吗!?感觉比地区赛还猛!”
第三球,真壁换握,投出一记内角速球!
坂东挥棒!
“咚!”
击成弹跳球,滚向游击手!
游击手稳稳接住,传二垒!
二垒手接球后迅速转身,传一垒——
“Double Play!!”
双杀成功!!!
西宫守备完美收尾第五局上半!
西宫席上一片狂欢,旗帜挥舞,鼓声如雷。
“啊啊啊啊!!!”
“干得好——太干净了吧这守备!!”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壁微微松了口气,走下投手丘,队友高举手掌等待他的击掌。
五局上半结束,比分仍为:西宫 3 - 青空 1
第五局下半,西宫进攻
青空更换投手——登板的是二年级右投手佐野洸太,身形修长,球速不算极快,但控球精准,擅长用变化球打乱打者节奏。球迷之间私下称他是“青空的影子投手”,沉稳、不抢眼,却异常难缠。
西宫观众席略有紧张。
“换人了?这个投手……是之前对英名打得很缠那个吧?”
“嗯……感觉要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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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打者:第七棒·捕手·岩田纯一,第一打席选球失败遭到三振。
佐野站上投手丘,眼神冷静如水。
第一球,外角变化球。
岩田没有挥——好球带边缘。
“好球——!”
西宫席一阵嘘声:“这也判好球?”
第二球,直球偏高,岩田果断挥棒!
打中球心,弹跳飞出——
一垒线边弹地,滚出外野!
右外野手迅速补位!
岩田咬牙冲刺,滑进一垒——
“Safe!”
观众席爆发!
“Nice!!开局上垒!!!”
“岩田今天终于打中了!”
队友在休息区高声鼓掌,教练点头低语:“看穿节奏了……”
无出局,一垒有人。
打席轮到第八棒·三垒手·佐久间大翔。
佐久间前一打席牺牲触击成功,这次站上打席却摆出全打姿态。
佐野第一球:外角速球,稍高。
佐久间没有挥——
“好球——!”
第二球,内角滑球。
佐久间咬牙一挥——
击中!弹跳球穿越二游!
青空游击手飞扑过去没能拦下!
球滚向中外野!
一垒跑者岩田冲向二垒,再冲——
“止步二垒!一二垒有人!”
无出局!西宫士气高涨!
“哇啊啊!连打!连打!!”
“太棒了——!!!”
“佐久间居然打得这么干脆!”
西宫席上的啦啦队跳了起来,花球舞动。
在一旁的青空应援席沉默下来,不少人咬紧毛巾,神情凝重。
青空投手佐野缓缓走下投手丘,青空教练叫了暂停。
教练走上投手丘,中外野手也靠近集结,几人围成一圈低声交谈,捕手压低声音:“低球要更沉一点,不能再让他们咬中。”
约半分钟后,暂停结束。
下一打席:第九棒·中坚·岸优磨。
岸是西宫里守备最稳的选手之一,但打击不强,通常在关键场合用作牺牲触击。
第一球——果然摆出触击!
青空三垒手冲上!
——但是假动作!
岸收棒,击球!
啪!
球飞向二垒头顶——落地!
一垒跑者奔向二垒、二垒奔向三垒!
球被接到时,已经来不及!
“Safe!满垒!”
西宫席狂欢到顶点!
“天啊啊啊啊!!岸你是天才吧!!”
“假触击转挥棒——太帅了!!”
教练嘴角不动声色地扬起:“干得漂亮。”
无出局,满垒!
打席回到第一棒:西宫的王牌·天见光一郎。
青空席沉默中夹杂紧张低语:“必须守住这个打席……”
“天见上来了……!”
场上的风似乎也安静了。
观众席上的女生们紧张得不敢出声,连喇叭都停了一拍。
只听见捕手的手套开合声、投手呼吸,和鼓声间的空拍。
西宫一局定胜负的机会,是否就落在这支一棒王牌手中?
第五局下半·西宫·无出局·满垒·打席:第一棒·天见光一郎。
球场仿佛被拉进真空,嘈杂声忽然变成背景,只有一拍一拍的心跳与球棒轻敲鞋底的节奏。
天见站上打席,身形笔挺,眼神平静如镜,连握棒的动作都带着某种节制的优雅。他抬头凝视佐野,仿佛在说:“这球我不会错过。”
青空投手佐野洸太微皱眉头,握紧棒球。
第一球:
外角变化球,轻轻下沉。
天见没有挥棒。
“啪!”
“好球——!”
观众席爆发短促惊呼——西宫这边有人低喊:“太冷静了……!”
教练点点头:“没追。看得出来,他没被压力带节奏。”
第二球:
内角速球——带有点压迫感,试图逼退天见站位。
天见没有退!
果断挥棒!
啪!!
——球打中棒芯,带着响亮破空声冲向右外野!
外野手迅速后退——
但来不及了!!
球落地!
弹跳击中防护墙底部!
“跑——!!跑——!!”
西宫观众席几乎是全体起立!
一垒、二垒、三垒跑者依次冲回本垒!
三分打点二垒安打!!
天见停在二垒,站定,握拳。
西宫 5 - 青空 3!!
观众席爆发山呼海啸般的呼声。
“天见——!!!”
“王牌!!真是王牌!!”
“太帅了!这个男的怎么什么都做得到!!”
青空席沉默一瞬,随后有零星掌声响起,有人轻声说:“他太强了……这球根本没破绽。”
青空内野手立刻集结,捕手跑上投手丘,佐野摘下帽子,低头长呼一口气。
“他完全看穿了。”
“下一打席不能再给他节奏……”
教练没有上丘,只在场边低声提醒:“冷静守,不是没机会。”
而西宫席位——
啦啦队已经唱起来:
“西宫 Fight!西宫 Go!”
花球翻飞,节奏击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球场广播语音高亢:
“西宫高中——逆转领先!”
“五比三!”
下一打席:第二棒·二垒手·高桥淳也,天见在二垒伺机而动。
——第五局的气势,彻底翻转!
第五局下半,西宫得分在望,青空却开始有了变化。
“代投准备——二年级,荒巻健太!”
青空教练的话像一柄沉默而坚决的刀,划破了沉重的气氛。
替补席那头的建太已经站起,动作干脆得不像是刚才那个靠在护栏边沉默思考的少年。他手里握着手套,头发从鸭舌帽下垂落,眼神锋利得像能将焦土一分为二。
“终于,来了……”三垒侧观众席中,有青空的女生用力拍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健太要上了!”
“那是……之前县大会压制了鸣海商工的家伙对吧?”
“听说他的控球鬼得不像话……”
牛棚这边的暖投捕手抬头看他一眼:“你真的要赌现在?”
建太已经套好投球手套,开始热身。他没回答,只是朝捕手招了下手。
“别问那么多。”他说得轻而短促,“等我上场再说。”
球场上,佐野投出的最后一球被打成外野飞球,三出局换攻。但在场边,青空的替补投手已经脱下外套,走向投手丘的方向。
“荒巻——荒巻——!!”
“健太君!干掉他们啊!!”
青空的观众席终于沸腾——他们几乎整整一场都被压制着声音,而现在,如同拧开的阀门,压抑的情绪终于迸发。
建太没有回应任何声音。他走上投手丘,踩下脚下的红土,然后深吸一口气。
他看向本垒,捕手已经蹲好。
那一瞬,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映在他左眼的虹膜上,像点燃的火。
——你不是要逆转吗,天见光一郎。
那我来当你的对手。
15. 排球日记十五
健太站上投手丘的那一刻,整个球场像被某种无形的张力紧紧勒住了喉咙。
他抬手,调整袖口的同时,拇指轻轻摩挲球的缝线。那动作看上去随意,却有着熟练机械般的节奏感。捕手打出暗号——健太几乎没犹豫,点头回应。
第一球,内角速球。
风刮过球场,白色的球影仿佛在空气中撕出一条裂缝。西宫的第一棒挥棒过晚,球直窜进捕手手套,“啪”的一声炸响——
“——好球!!”
观众席响起一片吸气声,甚至有人呐喊到哑
了声。
“哇……刚才那球,球路根本看不清……”
“他有种压迫感……就像,那球不是丢过来,是冲过来一样。”
场边,西宫的教练嘴角微动,手指扣着战术板:“……这家伙,是压线型。”
第二球,变化球。健太将重心微微后置,球出手的瞬间,仿佛带着切线的轨迹,斜斜滑入外角低位。
挥棒落空。
“两好球——!!”
投手丘上的健太没有多余动作,只是低头,像正在仔细端详什么。实际上,他在用极快的节奏计算眼前这个打者的弱点位置——内角腰部偏上。
捕手再次打出暗号,这次是——直球。
不是压制,是碾压。
健太抬脚,出手的动作干净利落,那球几乎像贴着打者胸口飞过,带出一声惊呼。
“——三振!!”
观众席炸开了。
“疯了吧,那球角度……怎么挥啊?!”
“他不是只靠球速赢人的……他是让你动不了手脚。”
而此时,青空休息区的选手们第一次全体站起。
“健太这家伙……真的来了。”
“这下,就看西宫的‘那一个人’,能不能打破
他了。”
镜头缓缓切到西宫的休息区。
下一棒——天见光一郎。
他拿起球棒,表情静如止水。
“终于,是你了吗。”健太望着他站上打击区,嘴角露出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
这场比赛,真正的顶点对决,现在才开始。
天见光一郎站定。
他的动作没有花巧:双手握棒,呼吸沉稳,站姿略宽,像是把自己完全嵌进了这个打席。与其说他在等待投球,不如说他在迎接命运。
观众席再度静默了一拍。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两支队伍中真正意义上的“王牌”第一次正面对决。
青空的捕手打出暗号:滑球。
健太看了一眼,点头,却在投球瞬间略微调整了指缝的位置。
——不是普通滑球,而是他独创的“撕线式”滑球。
球以一种怪异的速度飘来,突然在靠近本垒时侧滑一段角度,像是要逃离打者挥棒的范围。
观众还没看清,天见已经挥棒。
金属击球声如落雷般炸响。
球飞速击中左外野方向——界内线!
“打中了——!!”
青空左外野手急速回追,脚下像灌了铅,却也像是被炸开的肌肉和神经驱动着飞奔。
观众起立了大半,风声、呐喊、球场的广播声交织成一片。
——球落地瞬间弹起,却没飞出界外。
“二垒打!!”
西宫席沸腾。
天见站在二垒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用球棒轻敲一下鞋跟的泥土,然后抬头,正对健太。
那一眼,像是传递了某种信号。
“我能打中你的球。”
健太不为所动,脸色如常。
他接过传回的球,原地旋转一圈,然后站定。
捕手走上前来,轻声说了几句。
健太点头,目光不再看向二垒的天见,只盯着下一个打者。
——但他内心的战意,彻底被点燃。
这一击,不是失误,而是挑衅。
西宫的休息区也在躁动。
“……如果连健太都能动摇,那家伙也太不正常了吧。”
“他不是动摇,是认定这才是真正的比赛。”
而在观众席,几位穿着青空旧队服的前辈选手低声说:“健太刚才那个球……不是最强的版本。他试探了。”
“是天见让他认真起来的。”
下一球,才是‘顶点’。
下一棒打者站上打席,脸上还带着天见击中球后的余震。哪怕不是本队的球员,天见的那一击也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健太站上投手丘,左手拎球,右手自然垂落。他闭眼一瞬,再睁开时,目光宛如刃尖直指捕手的手套。
——他认定了。
捕手没有再给暗号。
健太自己摇了摇头。
他要投自己的球。
脚步一踏、身形蜷缩、转腰、甩臂!
“啪!”
捕手几乎没有移动手套,球精准入网。
主审高喊:“——好球!!”
第一球,强力直球,精准而有力,仿佛一道宣告:“我还在这里。”
打者眼睛睁大,像被那球带起的风擦过睫毛,呼吸都有些发紧。
观众席里,一些资深球迷发出惊呼。
“那个位置……太刁钻了吧?”
“他不是在投球,是在雕刻球道。”
休息区里,青空的教练低声道:“健太动真格了。”
西宫替补席却有人喊:“不用怕!让他投,看准再打!”
——第二球!
这次是滑球,轨迹像利刃掠过打者胸口,带起一抹刺骨的气息。
打者咬牙挥棒,却——落空!
“——好球!!”
两好球,零坏球。
看台炸开了。
“健太快要回到那个状态了……去年秋季赛的状态……”
“这家伙果然……一旦进入节奏,就没人能打破他。”
二垒上的天见依旧站定,没动。但他视线微偏,注视着健太手中的球,仿佛在思考:这一球我能不能打中?
第三球,来了。
不是直球,也不是滑球。
——是健太最少投、但一旦使出就极难预测的指叉球。
球出手时速度极快,却在靠近本垒的一瞬间急坠,像从空中坠落的利箭。
打者本能挥棒,球棒却只碰到一抹空气。
“——三振!!!”
全场爆发出如浪的呐喊。
健太轻吐口气,转身背对本垒,缓缓走回投手丘中央。
阳光从他肩上落下,像给他披了一层无声的荣耀。
而天见……嘴角微动,那不是笑,是一种纯粹的欣赏与战意交缠的反应。
这场对决,才刚刚进入高原战。
第五局的气氛瞬间凝固。健太的三振不仅带来了胜利的呼声,也让整场比赛的节奏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点。
观众席上的喧嚣并未立刻平息,反而变得更加热烈,因为那一刻,无论是球迷还是对手都清楚地感受到了健太的觉醒。
天见站在二垒上,脸上的紧张丝毫不减,反而变得更加锐利。他没有放松对场上局势的判断,依旧密切关注着接下来的投球。此时,健太投手丘上的姿态发生了些许变化——他略微侧头,似乎在感受场地的每一分震动,每一丝风的变化。
“下一棒,三振他们。”
这句简单的自言自语在健太心头回响。目光在球场上扫视,他的全身仿佛进入了某种战斗模式——单纯的集中、决心,以及对失败的反感。
这时,西宫的打者站上了打席。健太没有多做停留,迅速调整呼吸,准备迎接挑战。
他几乎没有给打者任何准备时间,投出了第一球。依然是那记无法预测的指叉球——一瞬间,打者的挥棒如同在空中划了一道毫无痕迹的线,结果是空振。
球迷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家都明白,这一球的威胁,来自健太的极致掌控——他无声无息地压制住了对方的节奏。
天见双手扶着围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虽然他站在二垒,没有参与投球,但他能够感知到每一场战斗的脉动。那种神经质的专注与紧绷的气息,早已让他习惯与这些强者并肩作战。虽然站在场外,天见的神经依旧如针尖般敏感。
第二球,依然是直球。这一次稍微偏低,但恰好在打者无法精准挥棒的范围内。打者猛地扑了出去,根本没有接触到球。
“——好球!”
两好球,零坏球。
场面如同一场心理上的对决,谁先露出破绽,谁就会成为输家。而此刻,西宫的打者已经显露出微弱的焦虑。
“第三球!”
健太的眼神变得冷冽,指叉球再次被投了出去。球出手的瞬间,球道几乎无法看清,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像。球像是带着锋利的刀锋划过空气,精准坠落。
打者试图反应,但只留下了一片空荡。
“——三振!”
全场顿时爆发出如雷的掌声和欢呼声。
健太的投球让人几乎感受到了一种暴风骤雨般的压力,他的每一球都承载着巨大的决心。西宫的打者已无法反击,场上出现了明显的落后情绪。
在接下来的局势中,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场上的天见身上。虽然他依旧站在二垒,但作为战场上最为敏锐的观察者之一,他的情绪正在悄然变化。
他的眼睛里依然充满着冷静与理性,但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对即将展开的决胜时刻的强烈预感。
“——这场比赛,还是没有结束。”天见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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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决定,不论结果如何,今天的这一局,他要再次确认健太的强大。而对于比赛的最终命运,他也做好了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将陪伴着这一切走到最后。
【决胜的一球】
健太在投手丘上沉着地吐出一口气,握紧了那颗擦得几乎泛光的白球。球场四周,仿佛只剩心跳声与呐喊声交织,一半是西宫观众带着执念的不甘,一半是青空这边嘶哑喊破喉咙的鼓舞。
打者站定,木棒轻轻敲了敲地面,眼中映出健太那几乎冷酷的眼神。
——最后一球。
捕手微不可察地点头,健太跨步、送髋、抬臂——一气呵成。
指叉球。
球在半空猛然下坠,像是被谁突然拽了一把,从打者胸口位置骤然坠向膝盖。打者挥棒——却只扫过一片空气。
“斯——莱——克,三振!!!”
主审拉高右手,声音几乎要震碎青空学院替补席上的鼓膜。
片刻寂静。
下一刻,青空学院的队员席与观众席像火山般爆炸:
“赢了!!!!!!”
“我们进全国了!!!”
“健太你是我的神!”
球棒被甩在地上,护具被扯下,队员们像潮水般冲向投手丘。有人跳起来,有人落泪,有人抱着健太原地大叫。
而健太,在全队蜂拥而至的一瞬间,几乎脱力地跪在了丘上。他把手掌摁在砂砾间,剧烈地喘息着,眼眶微红,但努力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我们,赢了。”
【观众席】
建人紧紧攥着手里的便当盒,直到胜负分晓,才猛地松开,整个人几乎栽回座椅上。他呆呆地盯着球场,良久才低声念了一句:
“这个笨蛋……居然真的投完了……”
一旁的美咲姐早已捂住嘴巴,泪水早在第八局开始就已经止不住,此刻她转头看向铁平叔,却发现那个一向嘴碎又毒舌的男人,眼镜后头早已泛红。
铁平一言不发,只是低头脱下帽子,轻轻按在胸口,然后又戴上。
“他成长得比我想的快。”他说。
“比所有人都快。”
…………
【镜头最后】
健太被队友扛起,一道道泪水与汗水流淌在脸上。阳光透过夏末的云层洒下,映在球衣上,像是为青空学院这一年倾注所有努力的青春镀上了金。
——这一场胜利,不只是赢了对手,更是赢了那个曾经不相信自己的自己。
全国大会,我们来了。
青空学园的欢呼声浪涌出球场,健太在更衣室门口被建人堵住。金太郎叼着棒球帽蹲在自动贩卖机旁,尾巴拍地的节奏像在倒计时。
"哟~大明星~"建人用护腕擦汗,"现在说话要收费了吧?"
健太把换下的队服塞进包,护腕上的"荒巻家四男"刺绣沾着红土:"哥的接发球失误率..."
"停!"建人甩出便利店冰镇汽水,"败者才看数据,胜者该喝胜利饮料!"
易拉罐在空中划出弧线,健太单手接住时,罐身的冷凝水珠正巧滴在"全国大赛出場"的刺绣贴布上。
美咲的怒吼穿透走廊:"臭小子!庆功宴要开始了!"
铁平醉醺醺的应和声传来:"不来就喝光你的蛋白粉!"
健太突然把汽水罐捏凹,碳酸气泡呲啦作响:"哥。"
"嗯?"
"我进全国了。"
"知道啦!全场就你喊得最..."
"你别落后。"
蝉鸣在七月末的燥热里凝固。建人盯着弟弟被晒脱皮的后颈,那里还留着去年练习时被球砸中的淡疤。夜叉丸从屋顶跃下,精准踩掉建人左脚的破球鞋。
"死猫!这是战术性旧化处理..."
"等着瞧吧。"建人赤脚踩上滚烫的水泥
地,"等老子把佐藤翔阳的扣杀拍回他老家..."
健太的嘴角扬起0.5度——这是他最接近大笑的表情。缠着绷带的右手握拳举起,指甲缝里还嵌着投手丘的红土。
"击拳要露出破绽哦。"建人比划着早川教的拦网手势,"根据量子力学..."
健太的拳头已经撞上来。骨节相碰的闷响惊飞树梢的乌鸦,金太郎突然窜起叼走两人的护腕,尾巴在夕阳里甩出狐狸似的弧线。
健太低头整理背包,发现不知何时被塞进的怪东西——建人的破鞋垫,用油性笔写着「全国への切符」。夜叉丸跳上他肩膀,肉垫按着那个被美咲绣歪的"男"字。
铁平:"兄弟拳?老子当年都用扳手对砸!"
美咲:"敢学他们就断网!"
金太郎(叼着兄弟俩的鞋):汪!
夜叉丸(抓烂通知书):喵——!
16. 排球日记十六
比赛后的庆功宴在学校旁的一家烧烤店举行,青空学园的棒球部包下了整个二楼,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和啤酒泡沫的酸味。
队员们围着长桌,脸上还带着赛场上的红晕,护具和球棒堆在角落,像是刚从战场撤下来的盔甲。
健太被推到主位,队友们轮流敬他饮料,橙汁和可乐在他面前摆了一排,队长拍着他的肩膀喊:“全国大赛!健太,你是我们的王牌!”
健太低头笑了笑,耳尖泛红,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御守的红绳,嘴里小声说:“是大家一起赢的。”
烧烤店的老板是个棒球迷,特意送了一盘烤鱿鱼,笑眯眯地说:“健太君,这盘算我请的!全国给我狠狠砸!”
健太愣了一下,赶紧起身鞠躬:“谢谢!”
队友们哄笑起来,有人起哄:“健太,女粉都追到店门口了,你是不是得去签个名?”
健太脸更红了,摆手说:“别、别闹...”
捕手挤眉弄眼,指着窗外几个举着荧光棒的女生:“看,真的在等你!”
健太低头猛喝一口可乐,呛得直咳嗽,引来一片笑声。
宴会进行到一半,教练举起啤酒杯,声音洪亮:“今天,我们不只是赢了西宫,更是赢了通往全国的门票!但记住,全国大赛的对手更强,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拼到最后一秒!”
队员们齐声喊:“是!”
健太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气泡,眼神亮得像在燃烧,脑子里闪过天见光一郎的二垒打,那一眼挑衅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他握紧拳头,低声说:“我会更强。”宴会结束时,健太背着棒球包走出烧烤店,夜风吹得他队服微微鼓起,街边的路灯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队友们还在身后喊:“健太,明天见!”他转过身,笑着挥了挥手,御守的红绳在月光下晃成虚影。
健太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町屋的街道安静下来,只有居酒屋的醉汉在远处哼着跑调的小曲。
金太郎听到开门声,叼着夜叉丸的猫砂铲冲过来,差点把健太绊倒。夜叉丸蹲在玄关的鞋柜上,绿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
健太揉了揉金太郎的头,低声说:“轻点,别把姐吵醒。”
他换上拖鞋,背着棒球包走进客厅,却愣住了。客厅的灯亮着,餐桌上铺了张红白格子的桌布,上面摆满了菜:烤得焦香的鲭鱼、冒着热气的味噌汤、切得薄如纸的玉子烧,还有一盘堆成小山的章鱼烧,酱汁在灯光下闪着油光。
桌子中央放着一瓶冰镇的乌龙茶,旁边还有一小篮刚炸好的天妇罗,香味弥漫整个房间。美咲姐站在厨房门口,围裙上沾着点面粉,团扇在她手里转得像风车。
铁平叔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牙签,啤酒罐换成了冰水,脸上挂着难得的正经笑。“姐?叔?”
健太愣在原地,棒球包滑到地上,“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美咲姐哼了一声,团扇指向桌子,“庆功宴啊!荒巻健太,全国大赛的名额,了不起!还不快坐下吃?”她语气里带着点揶揄,但眼神温柔得像大阪夏夜的风。
健太愣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头笑了笑,耳尖泛起淡淡的红。
他放下包,坐到桌边,筷子在手里转了两圈,低声说:“姐,你不是说今晚要算账?”
“账啥时候都能算。”美咲姐瞪了他一眼,团扇在她手里轻轻敲了敲桌子,“你这臭小子,拿了全国大赛的名额,不庆祝一下,我这当姐的脸往哪儿搁?”
她说着,盛了碗味噌汤推到健太面前,汤面上漂着几片葱花,热气腾腾。
铁平叔嘿嘿一笑,牙签在他嘴里晃了晃:“臭小子,今天你那指叉球,老子在看台上看傻了!当年我甲子园…”
他的话没说完,美咲姐的团扇“啪”地拍在他后脑勺上:“闭嘴!再提你那破甲子园,冰水给你泼头上!”
健太低头喝了口汤,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夹起一块玉子烧,咬了一口,蛋香在舌尖化开,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美咲姐第一次给他做便当的场景。
他低声说:“姐,谢谢。”美咲姐哼了一声,团扇在她手里转得更快:“谢啥?我们庆祝的是荒巻健太的成果,不是青空的王牌。臭小子,别以为进了全国大赛就可以偷懒,甲子园还等着你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揶揄,但眼神温柔得像在看小时候那个抱着金太郎哭鼻子的健太。
铁平叔举起冰水杯,醉醺醺的嗓门又响起来:“来!敬我们家健太!!”
健太无奈地笑了笑,举起乌龙茶杯轻轻碰了一下,低声说:“叔,少喝点。”
铁平叔哈哈一笑,拍了拍健太的肩膀:“臭小子,管你叔?今晚高兴,老子喝水都喝出啤酒味儿!”
美咲姐翻了个白眼,团扇在她手里挥得像要起风:“喝水就老实点,别把桌子弄脏!”
健太低头扒饭,筷子尖在章鱼烧上戳出小孔,酱汁洇进米饭,染成深褐色。他突然抬头,看向美咲姐:“哥呢?”
美咲姐愣了一下,团扇停在半空,语气有点不自然:“那笨蛋,说是去跟排球部的朋友吃饭,晚点回来。”
健太皱了皱眉,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饭。
客厅里只剩金太郎挠门的沙沙声和夜叉丸跳上窗台的轻响,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在桌面上投出淡淡的光影。
与此同时,建人站在町屋一家电器店的柜台前,面前摆着那款49800日元的索尼耳机,黑色包装盒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
他口袋里揣着存折,19300日元的余额像块石头压在胸口。店员是个戴眼镜的大叔,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小兄弟,这款耳机降噪效果一流,适合运动时用。要不要试试?”
建人摆摆手,声音有点干:“不用试…我买了,能分期吗?”
大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首付5000日元,剩44800日元分12个月,每月3730日元,怎么样?”
建人咬了咬牙,掏出存折,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可以,就这样。”
签完分期合同,建人拿着耳机的包装盒走出店门,夜风吹得他后背发凉。他低头看着盒子,脑子里闪过健太白天站在投手丘上的背影,那记决胜指叉球像刀一样刻在他视网膜上。
他咧嘴笑了笑,低声嘀咕:“臭小子,戴上这个,给你哥长长脸。”
他把盒子塞进背包,抬头看向町屋的夜空,星星被街灯盖住,只剩一抹灰蓝,像早上健太练球时的天色。
第二天,建人开始了一份新工作——在町屋郊外一家物流仓库清货。工作内容简单粗暴:搬箱子、整理货架、打包货物,每天从下午五点干到半夜,工资按小时算,1500日元一小时,一个月能攒不少。
仓库里满是灰尘和机油味,箱子重的像装了石头,轻的又滑得像条鱼。建人干了两天,手臂就酸得抬不起来,肩膀上多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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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像是被什么砸的。他咬着牙干,脑子里全是健太站在甲子园的画面,还有那款耳机的分期账单。
回家时,他身上总带着股汗味和灰尘,T恤皱得像抹布。
美咲姐每次看到他这样,都皱着眉,团扇在她手里转得像要起飞:“建人,你这身上怎么回事?又乌青一块,排球打的?”
建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对,排球!早川教练最近魔鬼训练,扣球没接好,砸的。”
他一边说,一边躲开美咲姐的眼神,怕她看出破绽。美咲姐哼了一声,团扇在她手里轻轻敲了敲建人的肩膀:“笨蛋,排球打成这样?下次让小茜轻点,别把你砸成猪头。”
她说着,走进厨房,拿出一瓶药酒和棉签,语气不耐烦却带着点温柔:“坐好,别动。”
建人老老实实坐下,脱下T恤,露出肩膀上青紫的痕迹。美咲姐皱着眉,用棉签蘸了药酒,轻轻擦在乌青上,冰凉的触感让建人龇牙咧嘴:“姐,轻点!疼!”
美咲姐白了他一眼,团扇在她另一只手里晃了晃:“疼还不好好保护自己?你这笨蛋,成天毛手毛脚,活该被砸。”
她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像在擦玻璃,药酒的味道弥漫开来,混着厨房里残留的章鱼烧香味。
“姐,健太呢?”建人一边忍着疼,一边岔开话题。美咲姐哼了一声,团扇在她手里转得更快:“那臭小子,在房间里研究全国大赛的对手资料,笔记写得比你考试答卷还密。”
她说着,嘴角上扬,语气里带着点骄傲,“不过,他今天问你啥时候回来,说想跟你聊聊比赛的事。”
建人愣了一下,咧嘴笑了:“哟,臭小子还挺黏人。”他低头看了眼背包,耳机的包装盒还在里面,像个沉甸甸的秘密。
药酒擦完,美咲姐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团扇在她手里轻轻敲了敲建人的头:“行了,别老说健太,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排球部的事儿处理好,别让小茜把你罚到毕业。”
建人嘿嘿一笑,揉了揉肩膀:“放心,姐,我皮糙肉厚,扛得住。”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仓库的班表,明天还得再搬一晚上的货,争取早点把耳机的分期还清。客厅里,金太郎叼着拖鞋跑过来,夜叉丸跳上沙发,尾巴扫过建人的手臂,像在催他去睡觉。
建人揉了揉金太郎的头,低声说:“死狗,别吵,吵醒健太我揍你。”
他起身,背着包走进房间,推开门时,看到健太趴在书桌上,练习册摊开,红笔在西宫高中的资料旁写满了新笔记:“外角低球必杀!PS:哥,耳机啥时候买?”
建人愣了一下,咧嘴笑了,低声嘀咕:“臭小子,急啥?给你哥点时间。”他轻轻关上门,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健太的背上切出几道银蓝相间的光栅。
建人看着弟弟的背影,脑子里闪过白天那记决胜指叉球,还有全国大赛的未知挑战。他摸了摸背包里的耳机盒,感觉肩膀的乌青没那么疼了。
仓库的活儿累,工资却高,够他还分期,够他给健太买那款耳机,够他陪弟弟一起砸开甲子园的门。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町屋的夏夜在蝉鸣中轻轻摇晃。楼下传来美咲姐收拾碗筷的叮当声,像某种温柔的和弦。建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朵歪歪扭扭的蒲公英在月光里更清晰了。
他闭上眼,低声说:“健太,别让你哥失望。”
这个夏天,荒巻家的火还在烧,吵闹、热烈,烧得比太阳还亮。
17. 排球日记十七
金太郎叼着扫把满屋乱窜,夜叉丸蹲在吊灯上甩尾攻击。美咲用团扇指挥战场:"健太擦阁楼!建人处理仓库!叔你...别碰酒柜!"
建人钻进仓库时被蜘蛛网糊了满脸,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的旧纸箱——"建人小学的"宇宙垃圾回收站"奖状,还有...”
"这是什么鬼!"建人抖开1996年的婴儿连体衣,屁股位置绣着"夜叉罗四代目"。
"这张!"建人举起照片怪叫,"姐你十五岁时穿水手服好土!"
"那是圣和女中校服!"美咲的扫把劈头盖脸砸来,"值三万円呢!"
建人从仓库翻出泛黄纸箱时,金太郎正用狗爪刨出一叠粉红信封。"死狗!这是姐的青春啊!"他抓起情书,封口处还粘着可疑的章鱼烧酱渍。
「致荒巻美咲様:您愤怒的侧颜如战国公主,请允许我成为您裙下之臣!——浪速区の罗密欧小岛慎也」
「数学考卷背面:美咲桑的睫毛比二次函数更美,放学后请用导数与我交往!——3年A班高桥」
"姐!"建人挥舞情书冲进厨房,"这个小岛慎也现在是连锁居酒屋大亨!高桥是东大教授!还有这个山本..."
美咲的菜刀剁进砧板:"山本不动产的社长是吧?他当年写情书还附上牙齿模型,恶心得我三天没吃章鱼烧。"
铁平突然打翻酱油瓶,金太郎趁机叼走最肉麻的情书。“您暴走族般的心跳令我沉醉...”狗爪踩住的落款赫然是现役国会议员。
"叔你手抖啥?"建人眯起眼,"该不会..."
健太默默举起铁平年轻时的日记本,某页被反复摩挲到起毛:“1998.5.20 赶跑美咲的第六个追求者,改装摩托车排气管吓尿那小子,爽!”
空气突然凝固。夜叉丸抓烂的情书碎片漫天飞舞,拼出残酷真相——
山本社长曾在雨天被铁平"护送"回家,摩托车油门轰鸣响彻三条街;高桥教授收到过匿名恐吓信(错字连篇但画着夜叉罗标志);小岛慎也被暴走族喇叭循环播放"美咲姐骂人录音"长达半月...
"我说怎么突然没人告白了!"美咲的锅铲抵住铁平喉咙,"原来是你这老家伙搞鬼!"
铁平梗着脖子:"那、那些软蛋配不上老子的闺女!"耳尖红得像美咲的辣椒酱。
建人掰着手指算:"姐要是跟山本结婚,我们现在早住豪宅了!"
健太补刀:"房贷利息可减少82%。"
"闭嘴!"美咲的怒吼震飞梁上灰,"真嫁了那种家伙,谁给你们这群笨蛋做杀人咖喱?"
铁平突然掏出皱巴巴的存折:"看!老子给你存的嫁妆!"
美咲瞥见金额冷笑:"只够买台章鱼烧机。"
"所以攒了三十年啊笨蛋!"
健太从阁楼拖下蒙尘的纸箱,一本作文簿突然滑落。封皮歪歪扭扭写着「三年A班荒巻建人」,翻开内页的瞬间,美咲的团扇停在了半空。
《我的妈妈(伪)》
荒巻建人(市立二小3年B班)
我没妈。
字面意思,不是赌气也不是叛逆——根据铁平叔的醉酒证词,我被发现时裹在居酒屋厕所的拖把桶边,襁褓里塞着半包过期的Baby Star点心面。美咲姐当时边骂「脏死了」边用炸天妇罗的围裙裹住我,油渍在我脑门留下永久性反光层。
我的「妈妈」是美咲姐,虽然她坚称自己是监护人。这位女士的教育方针如下:
1. 犯错时用章鱼烧竹签戳屁股
2. 考不及格就穿草莓围裙站店门口揽客
3. 敢哭就用「你出生时金太郎都嫌臭」进行精神攻击
我家还有「爸爸」铁平叔,前暴走族现出租车司机。他教我的人生哲理包括:
「眼泪不如引擎油有用」
「被揍时要瞄准对方腋下反击」(用这招反击班霸结果被罚扫全校厕所)
「男人浪漫就是替家人交违章罚款」
至于「兄弟」健太,这家伙是我从便利店纸箱里捡的(美咲姐说这是报恩)。他总用看AI的眼神观察人类,直到我发现他偷偷给我的破球鞋贴止滑胶带。
当然不能忘了金太郎,这条杂种犬会偷吃我的作业。当我在作文里写「我家像垃圾场」时,它把班主任的假发埋进后院——这大概就是狗式亲情表现。
所以你看,我的「妈妈」会做杀人咖喱,我的「爸爸」用钢管代替戒尺,我的「兄弟」沉默得像冰箱。但台风天全家人挤在漏雨的阁楼打麻将时,美咲姐会假装输钱给我买新护膝,铁平叔把最后一块炸鸡夹给我却说「赏你的」,健太默默用热牛奶替换我的啤酒。
最后回答老师的问题::妈妈是什么?”
——是就算你从厕所诞生,也硬要用章鱼烧和骂声把你养成人的狠角色。
记忆闪回1998年家长会——七岁的建人蹲在操场数蚂蚁,其他孩子指着他说"厕所宝宝"。小建人抬头一笑:"羡慕吧?我不用写《我的妈妈》!"
铁平叔突然抢过作文本:"臭小子!当年老子编了三天身世故事!"
"便利店抽奖?"建人挑眉,"还不如说我是哥斯拉私生子!"
箱底滑出建人的幼儿园绘画——用火柴人描绘前世车祸场景,标题《我死前的菠萝包》。美咲曾以为这是儿童幻想,实际上...
"健太君,"五岁的建人老气横秋拍打哭闹的健太,"甲子园门票比奶粉贵,你再吐奶就卖你去打黑工。"
小学入学式上,老师问"长大后想做什么",建人举手:"当个安静的废物。"被美咲用团扇追杀三条街。
国一时女生递情书,建人认真建议:"喜欢我不如买章鱼烧,至少能吃饱。"从此荣获"町屋钢铁直男"称号。
【2005年4月10日】雨
今天美咲姐煮的味噌汤里有会动的白虫!铁平叔说是「蛋白质」,可它们明明在跳霹雳舞!我把汤倒给金太郎,结果这蠢狗拉肚子喷脏了叔的暴走族照片!美咲姐用扫把追我时,金太郎把呕吐物伪装成现代艺术...姐说下个月零用钱扣光,但偷偷塞给我买鲷鱼烧的钱。铁平叔是笨蛋,美咲姐是天使(但生气像哥斯拉)!
健太批注:错别字7处,「霹雳舞」画成蚯蚓戴墨镜。
【2006年9月18日】晴
国语课要写「我的梦想」,我写「成为夜叉罗五代目」被老师骂。铁平叔教我真正的暴走族精神是保护家人!所以我改成「开出租车守护地球」,结果得奖了嘿嘿。美咲姐把奖状贴在冰箱,盖住叔的啤酒海报。金太郎在颁奖仪式上偷吃校长假发,姐赔了三个月章鱼烧钱。
附页涂鸦:出租车变形成高达,轮胎刻着「美咲姐最凶」
【2007年3月3日】雪
今天是我生日,也是被捡到纪念日!美咲姐烤了煤炭蛋糕,铁平叔送暴走族头巾(掉色染蓝我耳朵)。最棒的是捡到建太!便利店纸箱里的小鬼超弱,哭起来像漏气的哨子。姐说「从今天起你是哥哥」,可这家伙连章鱼烧都咬不动!等他长大,要带他飙车去看甲子园烟花!
健太批注:错把「健太」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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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太」,配图是婴儿健太流鼻涕泡。
健太盘腿坐在仓库角落,头顶灯泡被夜风吹得摇晃。泛黄的日记本躺在棒球手套旁,金太郎正用狗爪翻页。
"死狗!那是我的黑历史!"建人飞扑抢书,撞翻整箱旧排球。
健太举起日记本闪避,常年面瘫的脸抽搐着:"哥的梦想是当出租车侠?"
"那是小学生黑历史!"建人涨红脸,"快还我!"
健太突然念出声:"『健太哭起来像水壶烧开,但睡颜像天使(如果他不是尿床精就更好了)』"
美咲的怒吼从居酒屋传来:"臭小子!当年你用健太尿布擦过桌子吧!"
铁平醉醺醺晃进来:"夜叉罗五代目!来继承老子的ZⅡ摩托!"
建人把日记本砸向金太郎,狗嘴精准接住当飞盘玩。夜叉丸抓烂「出租车侠」涂鸦页,尾巴扫倒酱油瓶,在榻榻米上画出血书般的「惨」字。
健太捡起飘落的纸页,突然开口:"哥。"
"干、干嘛!"
"谢谢。"
"哈?"
"2007年3月3日,”健太晃了晃残页,“你说虽然弟弟哭起来很烦,但是我很开心,以后我罩着你”
蝉鸣突然寂静。建人揪住夜叉丸的后颈皮嘟囔着说了什么,耳尖红红的。
金太郎正把抹布当战旗叼着满屋跑时,百合子踩着碎步迈进居酒屋。蓝染和服下摆扫过门槛的瞬间,铁平叔手里的拖把"咣当"砸中脚趾。
"这是...甲子园特产昆布。"百合子把礼盒往柜台一搁,眼角余光黏在铁平渗血的脚背上,"听说健太君要参赛..."
健太从账本后探头:"百合子阿姨,我已经比完了。"
"啊啦,瞧我这记性~"百合子绞着衣带,上面的彼岸花纹快被拧成麻花。
建人用手肘捅健太:"赌五根章鱼烧,腰带是故意系松的。"
"赔率1:3,"健太压低棒球帽,"叔偷瞄了七次。"
美咲的锅铲精准命中建人屁股:"去泡茶!用上周进的顶级玉露!"
"那罐不是用来镇邪的吗?!"
茶香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百合子的团扇半掩面:"铁平先生最近...还跑长途吗?"
"啊?哦...就那样。"铁平挠头的手在裤兜摸到美咲塞的纸条——「敢说脏话就断酒半年!」
"其实我家族在神户有出租车公司..."百合子的团扇指向铁平缠绷带的手,"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司机..."
建人突然插嘴:"叔还会修车呢!上次把发动机拆成乐高!"
"臭小子!那是战略改装!"
美咲掐着建人后颈拖向厨房:"房贷还剩832期,懂?"
"所以要让叔卖身抵债?"建人瞪大眼,"这算老鸭还贷吗?"
夜叉丸突然跃上柜台,猫爪拍翻昆布礼盒。金太郎趁机叼走百合子的腰带,和服唰地敞开——底下竟是印着「夜叉罗命」的暴走族特攻服!
"这、这是亡夫的..."百合子满脸通红,"听说铁平先生当年也..."
"老子去修车!"铁平扛起金太郎夺门而出,同手同脚的姿势宛如初恋情窦的高中生。
美咲把尖叫的建人按进腌菜桶:"敢坏好事就让你继承房贷!"
健太默默举起手机录像,标题闪烁「五旬纯情暴走族与未亡人の夏」。
(此刻居酒屋常客们正趴在窗边开盘下注,而真正的赢家是叼着腰带走街串巷的金太郎——它将成为大阪黄昏最美的风景线)
18. 排球日记十八
晨光像个不讲理的债主,硬生生从违建阁楼的破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得榻榻米上金太郎昨晚偷藏的鸡骨头闪着诡异的光。
楼下厨房里,锅铲和铁锅的交响乐已经开场,伴随着美咲姐一如既往的“温柔”咆哮:“健太!饭好了,去把那个懒猪建人喊下来!再让他睡下去,我直接拿菜刀给他剃头!”
健太坐在矮桌前,机械式地往嘴里塞着米饭,眼神比市立三中门口那台坏掉的自动贩卖机还冷漠。
他手里的筷子精准夹起碗里唯一一块还没被金太郎舔过的咸鱼干,动作快得像在练习投球前的热身。
听到美咲的命令,他头也没抬,低声回了句:“嗯。”然后慢吞吞起身,校服袖口露出的绷带在晨光里晃了晃,提醒着所有人他昨晚棒球社的夜训又把自己折腾成了半个木乃伊。
美咲站在厨房,围裙上沾满了鱼鳞和酱油渍,手里的菜刀剁大葱的架势堪比居酒屋常客“独眼龙三郎”砍价时的气势。
她瞥了眼健太慢悠悠的背影,冷哼一声:“动作快点!那臭小子要是再赖床,我直接把他的排球鞋扔金太郎当玩具!”
健太没吭声,拖着脚步上了阁楼。推开那扇歪歪扭扭的木门,果然,建人睡得像被台风扫过的垃圾场——被子裹成一团,枕头掉在榻榻米上,旁边还有本翻开的《周刊少年Jump》,封面上是火影忍者的鸣人被建人睡姿压得皱巴巴。
建人的睡相更是惨不忍睹,T恤掀到胸口,露出昨晚被早川茜特训虐出的青紫淤痕,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口水。
“哥,起来。”健太站在门口,声音平得像在报天气预报。
建人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胳膊甩到榻榻米上,差点把昨晚偷喝的半罐乌龙茶打翻。他睡眼朦胧地眯开一条缝,嘟囔道:“健太,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放过我吧,求你了……我昨天被茜姐虐得骨头都散架了……”
健太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蹲下身,精准地捏住建人的鼻子。建人憋了两秒,猛地一蹬腿,差点把被子踢到天花板上:“干嘛!谋杀亲哥啊!”
“再不起来,美咲姐就来了。”健太站起身,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但那双眼睛分明在说“别逼我动手”。他转身往外走,顺手捡起地上的《Jump》,随口补了句:“你这期还没看完,鸣人刚学会新忍术。”
建人揉着鼻子,挣扎着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头发乱得像被金太郎啃过。他抓过一件皱巴巴的T恤,套在身上,嘴里嘟囔着:“美咲姐是战国女将转世,健太你就是冷血投球机器……”
他拖着步子走进狭窄的洗手间,挤了半管牙膏,刷牙的动作像在跟牙刷打架,泡沫飞得满脸都是。洗脸更是敷衍,用冷水随便抹了两把,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牙膏沫。
吊儿郎当地下楼,建人一屁股坐在矮桌前,盯着桌上美咲姐的“晨间特供”——一碗味噌汤里漂着几片蔫了吧唧的紫菜,旁边是半块烤得焦黑的秋刀鱼,鱼眼珠子仿佛在控诉这家人的生存难度。
他叹了口气,筷子戳了戳鱼头:“这鱼的表情比我昨天接发球摔倒时还绝望……”
美咲从厨房探出头,手里拎着把锅铲,眼神像要吃人:“荒巻建人!你那死鱼眼是几个意思?嫌我做的饭不行?信不信我把你塞进烤箱跟秋刀鱼一起烤了!”
“姐,我错了!我这不是还没睡醒嘛!”建人赶紧举手投降,顺手抓起一个饭团,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这饭团绝了,里面是不是又藏了你从居酒屋偷省的鱿鱼丝?”
美咲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剁菜,嘴里却忍不住嘀咕:“臭小子,嘴甜也没用,今晚居酒屋加班,别想偷懒!”她马尾一甩,气势像在挥军刀,厨房里的铁锅被她敲得叮当作响。
健太默默吃着饭,眼神偶尔扫过建人,像是想说什么又懒得开口。就在这时,美咲又扔出一句:“健太,吃完去把铁平叔从车里拖出来!那老酒鬼昨晚又在麻将馆喝到半夜,现在估计还在后座抱着酱油瓶睡觉!”
健太筷子一顿,抬头看了眼美咲,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建人咬着饭团,幸灾乐祸地喊:“健太,悠着点,别把叔的假牙拽下来,上次他嚷嚷了一星期!”
健太没理他,推开居酒屋的门,走向院子里那辆破得像昭和遗物的面包车。车窗半开,铁平叔果然瘫在后座,鼾声震天,胡子茬上还挂着辣椒油和麻将桌上蹭的烟灰。他怀里抱着个空啤酒罐,嘴里嘀咕着:“夜叉罗……老子当年一拳KO三个……”
“叔,起来吃饭。”健太敲了敲车门,声音冷得像冬天的北海风。
铁平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啤酒罐掉到车底,差点砸中他的脚。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健太那张扑克脸,吓得一激灵:“小、小子!你干嘛!想吓死你叔啊!”
“美咲姐让你吃饭。”健太言简意赅,转身就走,留铁平在车里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嘴里还嚷着:“真是要人命……老子当年在暴走族的时候,谁敢这么喊我!”
几分钟后,铁平顶着一头乱发走进屋,身上还带着车里的汽油味和啤酒味。他一屁股坐在矮桌前,抓起一碗味噌汤,咕咚咕咚灌下去,烫得直吸气:“美咲!你这汤是拿岩浆煮的吧!”
“少废话!汤里加了昨天剩的鱼骨高汤,浪费一口我跟你没完!”美咲从厨房扔来一记眼刀,手里的菜刀还在滴水。
建人嚼着饭团,偷瞄铁平:“叔,你昨晚又输了吧?美咲姐的账本上又多了几页赤字?上次的你都没还完。”
铁平差点被汤呛到,瞪了建人一眼:“臭小子!老子那是战略性撤退!再说了,麻将桌上输点钱算啥,叔当年在夜叉罗的时候,一晚上能赢一辆摩托!”
“得了吧,叔,你那摩托现在还在院子里生锈,连金太郎都不屑啃。”建人翻了个白眼,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紫菜碎,“再说,你昨晚输的钱够买半打鲭鱼了,居酒屋的冰箱都快空了。”
美咲闻言,菜刀剁得更响了:“荒巻建人!你再提冰箱的事,今晚就让你睡在鲭鱼箱里!还有你,铁平叔!下次再喝醉睡车里,我直接把车卖了换酱油钱!”
铁平缩了缩脖子,赶紧埋头喝汤,嘴里嘀咕:“这丫头,脾气比我当年还爆……”
健太坐在桌子另一头,默默吃完最后一口饭,筷子放下时几乎没发出声音。他瞥了眼建人,突然开口:“哥,你的排球预选赛是不是快到了?名单出来没?”
建人正咬着饭团,闻言差点噎住,咳了两声才缓过来:“咳咳……健太,你这话题转得比茜姐的发球还刁钻!预选赛下周,名单昨天出来了,我在正选……不过早川茜说我的接发球还得练,不然进不了八强。”
“八强?”铁平抬起头,胡子上的汤汁滴到桌上,“臭小子,你要是能进八强,叔给你讲讲当年我跟山崎组单挑的完整版!那场面,啧啧,比你的排球赛刺激多了!”
“叔,你那故事上周讲了三遍,细节都不带变的。”建人翻了个白眼,顺手把桌上的酱油瓶推远,免得铁平一激动又打翻,“再说,我现在光想着怎么不被茜姐的发球砸死,哪有空听你吹牛。”
美咲端着一盘刚煎好的玉子烧走过来,往桌上一放,瞪了建人一眼:“荒巻建人,你少在这耍嘴皮子!县大赛八强要是拿不到,回来别想吃我的章鱼烧!”
“姐,你这威胁也太狠了……章鱼烧可是我的命根子!”建人夸张地捂住胸口,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换来美咲一记飞来的抹布,精准命中他脑门。
健太低头喝了口味噌汤,嘴角微微上扬,持续了0.2秒,堪称他本月的表情巅峰。他低声说了句:“哥,你拦网很强,接发球再练练,应该没问题。”
建人愣了一下,抓着抹布的手停在半空,咧嘴笑了:“哟,健太,你这是在夸我?难得啊!等我进八强,给你带一箱可乐庆祝!”
“可乐没营养。”健太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起身收拾碗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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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利落得像在练习投球后的收尾。
铁平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这小子,冷得跟冰箱里的鲭鱼似的!不过健太,你那142公里的快球啥时候再让我看看?叔当年可是暴走族里投啤酒瓶最准的!”
“叔,你的啤酒瓶记录早就被金太郎的鸡骨头超越了。”建人吐槽了一句,顺手把饭团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健太,你下次比赛我去给你当拉拉队,喊口号那种!”
健太端着碗走向厨房,头也没回:“别喊,太吵。”
美咲在厨房里听着,忍不住笑了,锅铲敲了敲铁锅:“下次就是全国大赛的时候了,你哪里来的时间?”
建人举手投降,嘴里还塞着饭团,腮帮子鼓得像只偷食的仓鼠。
早餐桌上,吵吵闹闹的声音盖过了收音机里2011年的老歌《粉雪》。
金太郎从桌底窜出来,叼走建人碗里没吃完的秋刀鱼尾巴,尾巴一甩,差点把酱油瓶再次带翻。美咲的怒吼瞬间炸开:“荒巻建人!管好你的狗!再让它偷吃,今晚你跟它一起睡院子!”
建人赶紧扑过去抓住金太郎,嘴里嚷着:“金太郎,你这是要害我睡鲭鱼箱啊!”狗子一脸无辜,嘴里还叼着鱼尾巴,尾巴摇得像在跳森巴。
铁平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幕,乐得直拍大腿:“建人,你说你那排球赛要是能像金太郎抢鱼尾巴这么拼,八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叔,你这话说的,我拼起来比金太郎还猛!”建人把狗子按在榻榻米上,顺手抢回鱼尾巴,塞进嘴里嚼了两口,皱着脸吐槽,“呸,这鱼尾巴怎么一股狗口水味……”
美咲端着最后一盘煎蛋走过来,闻言直接炸了:“荒巻建人!你敢吃金太郎舔过的东西?!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跟狗粮一起煮了!”
“姐,我这不是节约粮食嘛!”建人嬉皮笑脸地躲开美咲的锅铲,抓起一个玉子烧塞进嘴里,“嗯,姐,这玉子烧绝了,里面是不是又藏了你从居酒屋省下的奶酪?”
美咲被他气得哭笑不得,锅铲在手里转了一圈,像是想砸又舍不得:“臭小子,嘴甜也没用!吃完赶紧滚去学校,别忘了帮我把居酒屋的鱼货单拿回来!”
健太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校服口袋里塞着昨天的训练笔记。他看了眼建人,淡淡地说:“哥,预选赛加油。”然后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出门,留下一道冷酷的背影。
建人咬着玉子烧,愣了半秒,随即咧嘴笑了:“这小子,夸人跟投快球似的,准得要命!”他转头看向美咲,举起手里的煎蛋:“姐,你说我要真进了八强,能不能换个新锅给你?居酒屋那口铁锅都快被你敲成筛子了!”
美咲冷哼一声,锅铲往桌上一拍:“少做梦!八强奖金先拿来还冰箱的债!还有,荒巻建人,你今天要是敢偷懒,我直接把你的排球鞋拿去喂金太郎!”
“姐,鞋子就算了,金太郎啃完我还怎么打比赛!”建人夸张地抱住自己的球鞋,装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换来铁平一阵爆笑和美咲一记飞来的抹布。
早餐在吵闹中结束,晨光从违建天窗漏进来,照亮了墙上的裂缝和美咲的还款日标记。建人收拾好碗筷,拎起书包,嘴里哼着《粉雪》的调子,心想这家人的生活虽然像一部地狱难度的真人秀,但吵吵闹闹的,也挺带劲。
“金太郎!别舔我的鞋!”建人推开门,迎面就是狗子热情的舔鞋攻击。他一边躲一边笑,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刺眼得像早川茜的发球。
“八强,拦网,接发球……”建人自言自语,拍了拍书包,“荒巻建人,拼一把吧,起码别让健太那小子专美于前!”
身后,美咲的喊声又炸开:“荒巻建人!别磨蹭!再不走我拿菜刀送你去学校!”
建人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笑着跑向市立三中的方向,身后是金太郎的汪汪声和居酒屋招牌灯的吱吱声。这破破烂烂的下町,吵吵闹闹的荒巻家,就是他2011年的全部战场。
19.排球日记十九
大阪的夏日清晨,空气里混着下町的湿气和隔壁藤原婆婆家腌菜的酸味。
荒巻家却安静得反常,只有厨房里传来锅铲轻碰铁锅的细碎声响,像一首低调的晨间曲。
美咲姐瘫在二楼的榻榻米上,睡得像被居酒屋常客“独眼龙三郎”灌倒的武士,嘴角还挂着昨晚拼酒留下的酒渍。她的围裙扔在床头,“夜叉罗总帅”徽章被压得歪斜,内心仍在梦里跟账本的赤字搏斗。
铁平叔横在客厅破沙发上,鼾声如夜叉罗当年的摩托引擎,震得茶几上的空啤酒罐微微颤动。他的皮衣皱成一团,胡子上沾着麻将馆的烟灰,昨晚开夜车送货的疲惫让他睡得像块生锈的铁。
建人窝在床上,裹着被子滚成一团,T恤掀到胸口,嘴角挂着口水,梦里还在跟早川茜的发球较劲,压根没察觉家里的异常安静。
健太站在厨房,校服袖口卷到肘部,露出棒球训练留下的绷带。
他戴上美咲姐的旧围裙,草莓图案在晨光中显得滑稽,却遮不住他冷峻的扑克脸。
他的动作精准如投球,内心平静如甲子园的土:美咲姐醉了,铁平叔累了,哥在睡,早餐得有人做。
他没抱怨,默默接过家务的重担。
健太的“一人甲子园”健太先开窗通风,夏日的湿气涌进,夹杂着下町的柴鱼汤香。
他推开后院的破木门,拎起堆满鲭鱼罐头和啤酒瓶的垃圾袋,动作利落得像整理棒球包。
金太郎跟在身后,铃铛项圈叮当作响,狗眼亮得像在期待早餐,内心却单纯地想蹭点鱼骨头。
夜叉丸蹲在窗台,玳瑁色毛发被晨露打湿,猫眼扫过健太,内心暗想:这人类,干活还挺靠谱。
健太回到厨房,点燃煤气灶,铁锅里倒入昨晚剩的鱼骨高汤,热气腾腾,散发着美咲姐的独门风味。
他从冰箱挖出蔫紫菜和半块豆腐,切豆腐的刀法精准如数据分析,块块大小误差不超过0.3厘米。
味噌酱在锅里化开,香气弥漫,勾起他五岁时美咲端来第一碗味噌汤的记忆。
他的内心微动,笔直的背影却没一丝波澜。
米饭在电饭煲里闷得喷香,健太翻出美咲藏在柜子里的鱿鱼丝,切碎混进饭团,动作快得像投变化球。
他想起建人昨晚嘟囔“饭团得有鱿鱼丝才灵魂”,嘴角扬起0.2度,内心暗想:哥的胃,今天得伺候好。
煎蛋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蛋黄被他戳破,煎成美咲姐偏爱的半熟口感。健太低头检查,确认蛋边焦黄适中,才满意地装盘。家务全能投手早餐准备好,健太没停下。
他拎起洗衣篮,把建人的排球服、美咲的围裙和铁平的臭袜子扔进老式洗衣机,加入双倍洗衣液——铁平的袜子味能让金太郎打喷嚏。
他站在院子里晾衣服,校服绷带在阳光下晃动,夹衣夹的动作精准如解魔方。
金太郎叼着根晾衣绳跑来捣乱,健太冷冷一瞪,狗子瞬间蔫了,乖乖蹲在一旁,内心抗议:夜叉罗三代目,威严何在?
拖地时,健太用美咲的珍藏洗洁精兑水,拖把在榻榻米上划出规律轨迹,像在球场计算投球路线。
居酒屋的破招牌灯被他擦得锃亮,酱油瓶摆回原位,茶几上的啤酒罐被码成金字塔。他扫视一圈,确认地板能反光,才点头,内心满意:美咲姐的检查,今天能过关。
金太郎的饭碗里装满狗粮,混了点昨晚剩的鲭鱼碎,香得狗子尾巴甩成螺旋桨,内心狂喜:这人类,比美咲姐还大方!夜叉丸的猫粮被健太用热水泡软,撒上藤原婆婆送的柴鱼屑,小猫舔得呼噜作响,内心暗赞:这小子,懂猫。
健太蹲下摸了摸夜叉丸的头,眼神柔和0.1秒,随即恢复冷峻。
早餐的温暖早餐摆上矮桌:味噌汤冒着热气,饭团裹着紫菜,煎蛋金黄诱人,旁边是腌萝卜和一小碟美咲珍藏的梅干。健太站在厨房,围裙还没解,眼神扫过空荡的桌子,内心微动:得把他们喊醒。
他先上二楼,推开美咲的门。美咲睡得四仰八叉,嘴里嘀咕着“独眼龙……再来三瓶……”健太面无表情,拿过床头的团扇,轻轻扇了两下,凉风吹散美咲的酒气。
她哼唧一声,睁开眼,看到健太的扑克脸,吓得坐起:“小子!你干嘛!吓死老娘了!”
“早餐好了。”健太转身下楼,留下美咲揉着太阳穴,内心感慨:这冰块脸,干活比我还利索……
健太走到客厅,铁平的鼾声如雷,啤酒罐滚到沙发底下。
健太捡起罐子,敲了敲茶几,声音精准控制在不吵醒建人的分贝。铁平一激灵,睁眼看到健太,嘟囔:“小、小子!老子昨晚跑了三趟货……”
健太冷冷道:“饭好了。”转身回厨房,铁平挠头爬起,内心暖意涌动:这臭小子,冷得像鲭鱼,心倒挺热。
建人最难喊。健太推开阁楼门,建人裹着被子,压着《Jump》睡得像死猪。健太蹲下,捏住他鼻子,建人猛蹬腿,差点踢翻乌龙茶:“干嘛!谋杀亲哥啊!”
健太起身,语气平淡:“早餐好了,再不起,美咲姐的梅干归我。”建
人瞬间弹起,抓着T恤冲下楼,内心狂喊:梅干是我的命根子!
尾声:无声的羁绊三人围坐在矮桌前,味噌汤的热气模糊了晨光。
美咲咬着饭团,鱿鱼丝的香气让她愣了半秒,抬头瞪健太:“小子,你偷我藏的鱿鱼丝了?”
健太面无表情喝汤,内心暗想:偷?那是合理分配。
美咲哼了一声,嘴角却扬起,内心感动:这冰块脸,学了老娘七分功力。
铁平灌下味噌汤,烫得直吸气,拍桌道:“健太,这汤比叔当年喝的鱼骨汤还带劲!下次加点辣椒!”
他的内心豪迈:这小子,夜叉罗的血脉,靠谱!建人啃着煎蛋,蛋黄流到嘴角,咧嘴道:“健太,你这手艺,回头教我两招,省得美咲姐老拿锅铲威胁我!”
他的内心温暖:弟弟这冷脸下的心,比章鱼烧还烫。
金太郎蹲在桌底,舔着空碗,尾巴甩得叮当响,内心满足:夜叉罗三代目,今天吃撑了!夜叉丸跳上窗台,舔着爪子,猫眼扫过一家人,内心暗想:这群人类,吵归吵,还算合格。
健太默默吃完饭,筷子放下无声,眼神扫过建人,忽而开口:“美咲姐,我下午带同学回家写作业。”
他的语气平静如投球前的准备,内心却微妙地紧张——作业是借口,他想让队友分析佐藤翔阳的最新比赛录像。
美咲的菜刀停在半空,厨房的铁锅安静一秒。
建人咬着饭团,筷子悬在空中,铁平的汤碗差点掉桌上。
全家三双眼睛齐刷刷盯向健太,金太郎的尾巴僵在半空,狗眼亮得像甲子园夜场灯。
“同学?谁?男的女的?”美咲放下菜刀,语气藏着八卦的火花,内心却炸开:健太这冰块脸,什么时候会带人回家了?!
健太面无表情,端起味噌汤喝了一口,淡淡道:“女的。”他的内心微动,回忆起队友彩花的精准数据分析,觉得她是最佳合作伙伴,却没料到这句话如核弹引爆。
“女的?!”美咲的马尾甩出风暴,菜刀“咚”地扎进砧板。
建人嘴里的饭团掉桌上,铁平的啤酒罐捏出凹痕,金太郎的铃铛项圈叮当作响,像在吹响号角。
居酒屋的空气瞬间凝固,收音机的《粉雪》都显得不合时宜。
“健太!你小子开窍了?!”建人猛拍桌子,饭团屑飞到金太郎鼻子上,“女同学!名字!长相!身高!快报!”
他的内心狂喜:面瘫弟弟终于有青春的苗头,夜叉罗二代目得助攻!
“臭小子!老子当年可是夜叉罗的情圣!”铁平拍胸脯,胡子上的汤汁滴到桌上,“带女娃回家,得有排场!叔教你几招!”
他的内心燃起暴走族式的热情,幻想健太继承自己的“魅力”。
“健太,你老实交代,这女同学什么来头?成绩怎么样?家住哪条街?敢来咱家,得先过我这关!”她的语气凶狠,内心却像被章鱼烧酱糊住:健太长大了,带女同学回家,她既骄傲又慌张。
健太的扑克脸不变,低头喝汤,内心无奈:彩花只是队友,作业是正经事,怎么就炸成这样了?
他抬起头,平静道:“她叫彩花,棒球社数据分析师,成绩年级前十。”他的语气冷酷,试图平息风暴。
“彩花?!好名字!温柔型还是辣妹型?”建人抓着健太肩膀,眼神亮得像金太郎看到鸡骨头,“快说!是不是暗恋你很久了?”他的内心已经脑补出一部青春偶像剧,健太和彩花在甲子园的夕阳下牵手。
“成绩前十?不错不错!”美咲点头,内心盘算:得给这女孩准备点像样的点心,不能让荒巻家丢脸。
她转身回厨房,嘴里嘀咕:“建人,饭后把地板拖了!铁平,车里那堆啤酒罐清了!”
铁平一拍桌子:“健太,下午叔给你弄辆摩托,接女娃得有气势!”他的内心激动:夜叉罗的浪漫传统,得在健太身上发扬光大!
健太的嘴角抽搐0.1度,内心崩溃:这家人的脑补能力,比早川茜的战术板还离谱。
他默默喝完汤,背起书包,冷冷道:“我去学校了。”转身出门,留下一屋子八卦的热浪。
大扫除与“精英狗”的诞生彩花来访的日子,荒巻家如临大敌。
美咲锅铲敲得像战鼓,指挥全家大扫除。
居酒屋的破招牌灯被擦得锃亮,榻榻米上的鸡骨头被金太郎紧急销毁,冰箱里的过期鲭鱼罐头被铁平偷偷埋到后院。
美咲的内心如履薄冰:荒巻家的门面,今天必须撑住!建人拖地板拖到手抽筋,嘴里嘀咕:“为了健太的初恋,我这夜叉罗二代目拼了!”他用美咲的珍藏洗洁精擦窗,玻璃亮得能当镜子,内心却幻想彩花是个双马尾美少女,对健太一见钟情。
铁平开着面包车,把院子里的废摩托零件拖走,嘴里哼着夜叉罗的战歌。
他的内心豪情万丈:健太的第一个女同学,叔得给撑场子!他甚至偷摸把车后座的啤酒罐换成一束蔫巴的向日葵,权当装饰。
金太郎被美咲套上特制“西装”——一件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迷你燕尾服,配上红色领带,铃铛项圈被擦得闪光。
金太郎一脸懵逼,狗眼透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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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内心抗议:夜叉罗三代目,什么时候沦为吉祥物了?
美咲叉腰:“金太郎,今天你是荒巻家的门面,敢捣乱就剁了当狗粮!”
金太郎垂下耳朵,乖乖蹲在玄关,尾巴不敢乱甩。夜叉丸被美咲抓进浴室,惨遭驱虱浴液三重洗礼,玳瑁色毛发亮得像刚出厂。
夜叉丸炸毛抗议,爪子挠破美咲的旧围裙,内心咆哮:本喵是夜叉罗刺客,不是招财猫!
美咲冷笑:“敢跑就让你跟金太郎一起穿西装!”
夜叉丸瞬间蔫了,蹲在窗台舔毛,猫眼透着屈辱。
大扫除结束,居酒屋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洗洁精和美咲特制梅干的酸味。
美咲端出刚烤的章鱼烧,摆上藤原婆婆送的腌菜,内心满意:这排场,彩花总得给荒巻家点个赞吧?
彩花驾到与“精英狗”的传奇下午三点,门铃响起,居酒屋的破门吱呀打开。
彩花站在门口,棒球社的运动背包斜挎肩头,短发利落,眼神清澈如甲子园的晴空。
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气质干净得像刚洗好的夜叉丸。
她的内心平静:只是来分析佐藤翔阳的扣杀数据,怎么感觉像进了敌方阵地?
“彩花同学!欢迎!”美咲挤出营业式微笑,内心却暗自打量:这女孩,气质不错,配健太好像……有点搭?
她递上章鱼烧,热情得像居酒屋开张第一天。
建人从楼梯冲下来,差点撞翻酱油瓶,咧嘴道:“哟,彩花!我弟的首席分析师!快坐!”
他的内心狂跳:这女孩,果然有青春的气息!得给健太制造机会!
铁平顶着刚梳好的大背头,穿着夜叉罗的旧皮衣,摆出“情圣”架势:“小姑娘,健太的投球咋样?叔当年可是投啤酒瓶的行家!”
他的内心得意:这派头,彩花肯定被震慑了!金太郎蹲在玄关,西装领带晃眼,狗眼亮得像居酒屋的招牌灯。
彩花愣了半秒,扑哧一笑:“这狗……好正式!”她蹲下摸金太郎的头,内心乐了:荒巻家,果然跟健太说的一样,画风清奇。
夜叉丸从窗台跳下,毛发锃亮,优雅地绕着彩花转了一圈,尾巴轻扫她的鞋尖,内心暗想:这人类,气味还行,勉强过关。
彩花笑着掏出手机,拍下金太郎和夜叉丸的合照,发到棒球社群:“荒巻家的精英狗和招财猫,求组队!”
健太推门而入,看到这阵仗,嘴角抽搐0.3度,内心崩溃:说好的写作业,怎么变成家庭展示会了?
他冷冷道:“彩花,笔记本在那边,开始吧。”
作业与八卦的交锋彩花和健太在矮桌上摊开笔记本,屏幕上循环播放佐藤翔阳的比赛录像。
彩花指着屏幕,语气专业:“佐藤的扣杀角度偏左3.2度,雨天成功率降6%。”
健太点头,笔尖飞舞,内心专注:彩花的数据,精准得像他的快球。
美咲端着腌菜假装擦桌,耳朵却竖得像金太郎。
建人假装整理书包,眼神却偷瞄彩花的笔记本。
铁平假装看报纸,实则竖着耳朵听对话。
三人内心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这俩,到底有没有火花?
彩花察觉到诡异气氛,抬头一笑:“美咲姐,章鱼烧很好吃!”她语气真诚,内心却纳闷:这家人的眼神,怎么比佐藤的发球还犀利?
美咲趁机套话:“彩花,平时跟健太关系咋样?他这人冷得像冰箱,你受得了?”
她的内心火热:得探探这女孩的心思!彩花爽朗一笑:“健太?棒球社的王牌,冷是冷,但投球准得像机器人!”她的内心单纯:健太是队友,数据分析的绝佳搭档,仅此而已。
“分析完了吗?下一段视频。”他试图终结八卦。
彩花离开时,夕阳染红町屋,金太郎的西装领带在余晖中闪光。
附近的孩子路过,惊呼:“精英狗!荒巻家的精英狗!”金太郎的狗眼透着迷茫,内心抗议:夜叉罗三代目,什么时候成吉祥物了?
从此,“精英狗”的传说在下町流传,孩子们争相模仿金太郎的领带造型。
美咲收拾桌子,内心满足:彩花这女孩,靠谱,健太眼光不错!
她偷偷在账本上记下:“章鱼烧材料¥980,彩花好评+10分。”
建人瘫在榻榻米,内心感慨:健太的青春,夜叉罗二代目得继续助攻!他抓起《Jump》,哼着《粉雪》,幻想下次彩花再来能擦出火花。
铁平端着啤酒,内心豪迈:健太这小子,夜叉罗的浪漫血脉,迟早得爆发!他摸出手机,偷拍金太郎的西装照,发到夜叉罗老兄弟群:“我家三代目,帅炸!”
健太坐在阁楼,笔记本上多了行新数据:“彩花分析效率提升9%。”
他抬头看向窗外,夕阳如甲子园的土,内心微动:家人的吵闹,比投球还累,但……挺好。
夜叉丸跳上窗台,毛发锃亮,猫眼扫过健太,内心暗想:这人类,投球不错,家也还行。
它的尾巴轻甩,铃铛叮响,像在为荒巻家的夏天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