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信仰佛教,至少表面是这样的,佛塔遍布每一个地方。苏槐从黑暗中走出,眼前是栋破旧的楼房。
白色的漆面早掉得干净,只剩下雨水冲刷的水痕以及深绿色的藻类爬在上面,密密麻麻让人不适。
苏槐拿出塑料瓶,里面的虫子刚一出来,就朝着某个方向撞,苏槐顺着它指引的方向走去。
……
画皮鬼其实是一种统称,把人皮套在身上的鬼物都可以叫这个名字。
同时,画皮鬼还具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美。
现在这个时代,还存在的鬼物要么是最近刚出现的,要么是积年老怪物。
但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画皮鬼都不曾出现过了。
直到几年前,阴间出现了个行走的少年鬼物,他长得极美,不少强大的鬼物见之念念不忘,想把他掳回家。
可不是被撵走就直接被吞吃了。
强大又美丽,这让阴间的鬼物更加疯狂了。
于是一个传言出现,那个少年就是百年未曾出现的画皮鬼!
某次,一只大难不死的鬼物从那个少年口中逃了回来,带回一段少年亲口说的话。
“我还不是画皮,还没炼好。”
这下,事实证明,阴间的传闻还是可信的,大部分鬼并不是那种只传谣,不信谣的没道德鬼物。
而少年的这句话最后也被改成了,“我已经炼好了,我就是画皮。”
即使少年前几个月才正式把皮炼好,也没多少人关心了,纠结一个时间有什么用,你就说他是不是画皮吧?
是,那就对了!
苏槐对阴间鬼物间的传言并不知晓,也不想知道,他不是那些在人间没有户籍的鬼东西,他有,因此大部分时间,如非必要,他都会待在人间。
如果要问苏槐把自己炼成画皮鬼有什么好处,他可以列出一大堆。
比如:不用睡觉、不用吃饭、永远年轻、永远不死……
唯一的一个缺点应该是需要定时做皮肤护理,毕竟,这张皮他炼了十年,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苏槐从天上飘了下来,塑料瓶子里的虫子开始打转,东撞一下,西撞一下。
路灯下,苏槐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白布,看着前方的几条路,一时间不知往哪里走。
“弟弟是国人吗?”熟悉的语言从苏槐耳边传来。
转过头,是三个女生和四个男生。
苏槐应了声,“嗯。”
“弟弟也是来旅游的?”
“嗯。”
“一个人?”
“嗯。”
对于几人的询问,苏槐都选择了一个“嗯”字解答,只是看着几个人,连几个男生都有点心疼的样子,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好办了。
正打算借口离开,就听一直问他的那个女孩子说道,“弟弟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看场表演,据说是当地巫师跳大神。”
“那叫降头师啦!”
“噫~这个名字还不如叫巫师呢,怎么样弟弟?”
苏槐到嘴边的拒绝化作了一个好字。
七个人就这么簇拥着苏槐走上了一条岔路。
几人的聊天,让苏槐了解到了些信息。
这几个人都是某所大学的学生,学期放假后,约着出来玩的。
因为想出国旅行但是奈何穷,最后选择了暹罗这个离得近又不那么花钱的地方。
几个人做了计划,把每一天都规划得满满,今天是他们在暹罗的最后一晚,几个人听取了旅店老板的建议,提议今晚去见识见识暹罗的特色。
——神秘的巫术。
据说有什么养小鬼、下降之类的,猎奇又神秘。
路越来越窄,树越来越密。
暹罗的气温,即使到了晚上都酷热难耐,蚊虫绕着树间嗡嗡作响,几个人不厌其烦地驱赶着。
“早知道不来了,妥妥喂蚊子。”
唯独苏槐依旧清清爽爽,蚊虫靠近他时就四散逃离,像是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苏槐看着几个人或多或少有些凌乱的衣服,默默拿出一盒药膏来。
“防蚊虫,要吗?”
“要!弟弟,你简直是天使!”
几个大学生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蚊虫实在太烦人,每个人都只挑了很小的一点。
随后在手臂和脸上抹了点,刚才还围在身边,聚成一个小漩涡的蚊虫立刻飞远了,效果非常好。
其中一个男生忍不住问道,“小弟,你这是什么牌子的,这么厉害,回国我一定订购几盒。”
苏槐:“自制。”
“难怪。”几人了然,“独家配方就是牛,比那些大牌子厉害多了,如果小弟你以后开店卖这个,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几个人没了蚊虫的叮咬,气氛又热闹了起来,连苏槐都染上了几分人气。
人渐渐多了起来,除了苏槐身边的几个大学生外,还有些结伴来的国人,几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
看样子,这个降头师的表演在当地都很有名,不然不会吸引这么多人,连当地人都来观看。
人越来越多,大半个小时后,降头师出现了。
苏槐有点失望,来的人并不是赞比,而是一张陌生的脸。
那是个布满黑色皱纹的脸,一头乱糟糟,绑着五颜六色头戴的男人。
知道不是要找的人,苏槐并没有离开,准备等他表演结束问一问,同是降头师,应该会有联系。
这个降头师非常瘦,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有两个高大的徒弟,帮他把一张木桌子搬到旁边。
接着,在他的指挥下,两个徒弟把贡品依次摆在上面。
一个巨大的动物头骨放在正中央,一个造型骨灰的香炉,几个铁皮盒子。
其中一个铁皮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是群蠕动的白色小虫,虫腹的黑色队足清晰可见。
苏槐身边的一群大学生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噫,那是什么?”
“很显然,是虫子。”
“用这个表演?”
“你不要告诉我来的时候没了解过降头师。”
“你很懂咯,讲讲呗。”
“咳咳既然这样,那我就大概说说。”
“降头,其实就是一种邪术,用的道具都是些恶心的东西,比如虫子、蛇、蜈蚣等等,据说还有些降头师会挖死人尸体,烧尸油,做一些降头术的配方。”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一定,据说降头师还分白衣和黑衣,白衣比黑衣要友善点,不做那些害人的坏事。”
“那他是白衣还是黑衣?”
“嗯……不知道,能被当地人介绍,应该是白衣吧,而且都来表演节目了。先不说这个,其实最神奇的就是那些降头术了,什么让人爱上对方的爱情降,控制人思维的灵降……”
“真的假的?”
几个人都有些不相信,吹得有些邪乎了,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苏槐:“基本没错。”
“弟弟还懂降头?”
苏槐:“知道一些,简单点说就是念咒、驱使邪灵。不过,白衣和黑衣,用多了,晚年都不会好过。”
“这样啊。诶,好像开始了。”
本来还想说几句话的几个人闭上了嘴,紧盯着那位降头师的动作。
这个降头师接下来做的,基本和苏槐概括的一样,跪拜念咒、驱使邪灵。
只见他嘴里念着古里古怪的咒语,闭上眼睛,双手举过头顶,跪拜着木桌上不知名的动物头骨。
咒语的声音变大、急促,像从远方传来,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像两柄锥子敲着胃囊,古怪得让人恶心。
旁边的男生还好,几个女生有点恍惚地听着这咒语,捂着脑袋,似乎被影响了。
“飞,飞起来了。”
人群中,有人叫出了声。
苏槐几人看向那头骨,果然见它从桌子上悬浮了起来。
有个胆大的还伸手在底下滑动几下,结果没有找到机关,那两个徒弟像是见多了,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在意。
几人眼中闪过异色。
这时候,那个降头师突然站了起来,声音高昂,手臂向右边甩去,那头骨也受到了牵连使的朝着右边飞去。
苏槐抬起头,看到了两根线,一根系在头骨上,一根系在降头师身上,两根线的尽头处,是一尊缺了半个脑袋,不时流下黄白浓液,皮肤残缺不全、大着肚子的鬼物。
昏黄的灯光下,降头师的脸忽明忽暗,狰狞地念着咒语,悬浮在空中的头骨随着他的指挥飞上飞下。
古怪的咒语、狞笑的脸孔、飞悬的头骨,荒诞又诡异。
苏槐身边的几人都感到了恐惧,忍不住缩在一起,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不小心蹭到苏槐的手指,冷气直冲脊骨,忍不住叫起来,抱在一起。
苏槐默默退出几步,离他们远了点。
直到这次表演结束,他们才放松下来,嘴里说着再也不来了。
几人左右看看,也准备离开了,刚走没几步,其中一个降头师的徒弟端着几个椰子走了过来。
用不甚熟练的语言说道,“这是……送给你们的。”
几个人还没有说话,苏槐就把椰子推了回去,“不用了,谢谢。”
几个大学生意识到苏槐要说什么,跟着他婉拒了好意,降头师的徒弟脸有点发苦,想再劝,可看到苏槐的眼睛后,不知为什么就闭上嘴,走了回去。
降头师的徒弟走后,一个女生问道,“弟弟,是有什么问题吗?”
苏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应该见过很多骗局,怎么还会相信这种白得的东西没有问题?”
“也,也是。”
苏槐:“以后这种东西少接触。”
“知道了弟弟……诶,人呢?”
几个人四处看去,路上除了他们外,再没有一个人,苏槐就这么消失了。
最让几人后背发凉的是,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正是遇到苏槐的那个岔路口。
有人打开手机,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恍惚间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回去洗洗睡,明天赶早回国!
苏槐并没有跟那七个大学生离开,他用了个魇术,让七个人不知不觉间回到了那条岔路,并附上了几句提醒。
普通人还是不要接触这些东西。
他本人还留在原地,这时候人已经散完了,只剩下他一个。
苏槐看着那个降头师把两个弟子训斥一顿,指着桌子让他们抬回去,苏槐缓缓走过去,在放在地上的盘子里拿了一个椰子。
降头师听到声音,转过头,没想到还有人在,他打量着苏槐,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暗芒。
表面上不动声色,枯槁的皮肤上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抬起手,示意让苏槐尝尝。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热情推销着家乡食物,却不知道怎么表达的古怪老头。
苏槐举起椰子,在降头师越来越大的笑容下……把椰子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
一声闷响后,降头师的脑袋流出血,椰子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里面满是刚才铁皮盒子里的白色小虫,混在清凉的椰汁内扭曲着身体。
苏槐拿出一块白布,展示在他的眼前,清冷的声音在降头师的心中响起,“认识这个人吗?在心里回答我,我听得懂。”
……
“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左凌云无奈了,好不容易遇到个人,对面的这个人偏偏是个哑巴。
之前,他在阴路上遇到了阴兵鬼卒、步撵主人、不知名的少年后,心中更觉得这阴路就不是人走的,快捷通道太危险了!
短短时间就遇到了这么多事,他不确定那个美得妖异的少年有没有发现他,虽然鬼卒之后走了,但他不敢赌,把性命放在他人手中。
说不定那少年是在故意逗猎物,先给他希望,让他放松警惕后,戏谑着从暗处出来,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些长得好看的鬼物就是这么恶劣!
青阳观的师傅们经常告诫他,让他不要被骗了,这些鬼物总会装作一副纯良的样子,欺骗他们这些老实人。
左凌云深以为然,当即在腿上拍了几张神行符,速度提了不止一个度,用极短的时间到了地方,木剑一劈,从阴路离开,回归现实。
不过他运气实在不好,到的地方不仅没有人,还是处深山老林。
周围都是浓密的树林,蚊虫绕着他嗡鸣个不停,还有几声野兽的嚎叫从远处传来。
左凌云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森林中,要走出去,光靠步行,恐怕要走一晚上。
现在太晚了,走阴路耗费的精力比他预料得还要大,他现在没那个精力开坛寻找那个降头师,一鼓作气把他消灭掉。
准备寻个安全的地方先对付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在林间乱转了会儿,脑袋被叮了几个大包,左凌云突然看到了一个人,他觉得是自己运气来了,老天爷看来也觉得他太苦逼了,派了个人来解救他。
左凌云走过去,吓了那个中年人一跳,费了好半天力,借用翻译软件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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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致是:
我是来旅游的,一不小心迷路了,想在你家住一晚,明天就离开。
会支付住宿费。
好在这人识字,能够明白左凌云的意思,可是偏偏他说不出话,是个哑巴。
用一些不明所以的手势来表达意思。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知道左凌云的意思,但是左凌云不知道,双方沟通不上。
左凌云不懂手语,而且看这人的手势,左凌云也觉得这不是什么手语,倒是像某种古怪的手诀。
而且中年男人还不断啊啊叫着,更让左凌云头疼,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对着手机说道,“如果你答应我借宿就点头,不答应就摇头。”
中年男人看看手机里的翻译,点了下头。
左凌云松了口气,“太好了,遇到个好人。”
中年男人笑了笑,在前面给左凌云引路。
“这地方阴气很重啊!”
左凌云嘀咕道。
他跟着中年人坐在一条船上,发动机的轰鸣声响了起来,螺旋桨带起水花,推动着小船前进。
几棵高大的棕榈树把月色与星光遮住,雾蒙蒙一片,浑浊的水面上,枯叶与浮木随着波浪飘荡。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油腻奇怪的味道。
船上,左凌云与中年男人都没有说话,显得很安静,左凌云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六分钟后,小船到了岸边。
中年男人率先上了岸,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手,友好地看着左凌云。
左凌云冲他笑笑,并没有把手搭上,一个轻跃,跳到了岸上。
中年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挠挠头,脸上是极力隐藏的尴尬。
左凌云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被眼前一排排屋舍吸引了。
他原以为中年男人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想到这里竟然存在一个小型村落。
类似傣族竹楼的设计,上层住人,最下层却是空着,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
此时的屋舍早已经没了灯火,除了他和这个中年男人外,周围没有一个人。
这个点已经凌晨,有人睡下不是什么问题,但左凌云就是觉得奇怪。
还是一开始那个问题,这里的阴气太重,重到不正常了。
“啊,啊。”
中年男人的声音把左凌云的思绪拉了回来,左凌云赶紧跟在他身边,朝着村落里面走去。
“还要走多久?”
左凌云把手机翻译拿给中年男人看,后者啊啊叫了几声,指着前面。
左凌云故意会错意,指着另外一栋,“你说这栋啊。”
说完装做迫不及待的样子,一个翻身跃到了楼上,不顾中年男人还啊啊叫着,一把推开了门,径直来到床前。
里面睡着一个女人,左凌云刚要探探鼻息,女人就醒了过来,一脚踢向左凌云。
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但左凌云明显能感到其中代表的愤怒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
左凌云尴尬地道歉,逃似地跑了出去,顺便把门轻轻关上。
“对不起啊大叔,是我太急了。”
左凌云举起手机翻译,向中年男人道歉。
后者也是被气得不轻,左凌云诚恳道了几声歉后,他才消气,指着左凌云啊啊叫了几声,继续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左凌云都没做什么,乖乖跟着。
中年男人却是没骗他,让他住的地方就是刚才指的位置,只走了几步路就到了。
左凌云进入屋舍,里面虽然有些简陋,但被收拾得很干净,大晚上的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还能有这种环境,他已经很幸运了。
“感谢大叔,我就住这一晚,明天就走。”
左凌云又对中年男人道了声谢,把他送到了门外,就在要关门的时候,一面镜子不小心从左凌云的口袋里掉了出来,砸到了中年男人的手上。
“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没在意,弯腰把镜子捡起来,放到左凌云的手上,转身离开了。
目送中年男人离开,左凌云敲了敲镜子,“不会坏了吧。”
说完他就摇摇头,法器哪有那么容易坏的。
“手上没有烧伤,炼邪术的人可扛不住这面镜子的灼烧,看来真的是我多想了,可能这个地方就是单纯的阴气重,唉,早知道就和二师傅好好学风水了,这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地势造成的。”
左凌云关上门,仔细想想那个男人,除了出现的地方有点古怪,长得眼睛细长点,嘴唇浅薄一些,五官有点不和谐,其余都没有什么问题。
应该是这的人大多是这种长相吧,想多了。
左凌云把木剑、镜子和布袋放在一边,整个人大字瘫在床上,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短短几个小时,耗尽了他许多精力,好好睡一觉,明天好去寻找那个降头师。
只是……
睡着睡着,左凌云越想越不对。
第一次感谢时,男人似乎听懂语言时的笑容,进入陌生房间后,没有追来,只是在楼下等待的男人……
按理来说,表现出这种性格的人,不应该最怕麻烦到别人,会第一时间就阻止自己吗?
为什么他不追上楼,只在下面等自己呢?
左凌云睁开眼睛,把桃木剑、镜子与布袋重新背在身上。
“难道一开始就中招了?”
左凌云仔细回忆着,终于想到了一开始那让他感觉到的奇怪味道。
如果从一开始看到的都是幻觉,那就说得通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悄悄绕到窗户前,手撑在窗沿就要翻身离开。
谁知手刚一碰到窗边,搭在外面的手指就碰到了某种滑腻的东西,甚至还带有某种刺痛感。
左凌云赶快把手甩开,从布袋里拿出两片柳叶,在眼睛上抹了一下。
青光一闪而过,窗外的夜色在左凌云的视野里看得一清二楚。
余光扫向窗沿,他吸了口气,总算知道刚才摸到的是什么了,是一只只红黑色的蜈蚣!
数不清的蜈蚣交缠在一起,姜黄色的步足紧紧抓着粗粝的木板,慢慢往上攀爬。
由于数量实在太多,一部分蜈蚣不得已爬在同类滑腻的背上,一不小心就掉下许多,砸在地上溅起尘土。
奇怪是,这一切看在眼里,耳朵里却没有一点声音出现。
左凌云确定,的确从一开始就中了幻觉!
左凌云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提起一口气,眼中流露一抹坚定,向窗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