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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隐情·舍下脸面道歉了

作者:雨山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


    “为何不去接我?”


    两人的声音同时起,陈稚鱼听清他的质问后,一时哑然。


    “我不知您在哪儿,您回来,淋了雨吗?”说着,上下看了看他的衣裳,只是衣角微湿。


    陆曜哼道:“若有心思,打听便知,我同太子吃酒,他的侧妃去接的他,见我左等右等也无人来,还笑了我几句。”


    见他因此事被取笑,陈稚鱼虽觉怪异,但一时也反思自己是不是没做到为妇本分,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只问:“那下次您提前同我说,再遇到这样的大雨,我一早派人套马车去接您,您看如何?”


    陆曜听得冷哼一声,幽幽说了句:“侧妃可是亲自去接的。”


    陈稚鱼了然:“…那下次,我也亲自跟去接您。”


    “马车上,侧妃一早就备好了醒酒汤。”


    “嗯?您喝过醒酒汤了?那倒是可以叫他们不用熬了。”


    陆曜:“……”


    见他神色不对,陈稚鱼本在想自己体贴下人,免得白忙活一场,一抬头看他神色幽暗,顿时反应过来,立马说道:“下次我必当做好完全的准备,去接您。”


    想着他醉酒后耍这种小孩脾气,一时好笑,忍不住又接了句:“不叫别人再取笑您。”


    她声音温软动听,连打趣人都显得格外悦耳,陆曜本就没有气恼,多是存了借着酒劲同她提要求的想法,可见她抿嘴偷笑,一时也跟着乐了,凑到她跟前说了句:“我是你夫君,取笑我便是取笑你,你可知,夫妻之间,荣辱与共的道理。”


    若是以前的陈稚鱼,一定会笑说一句:我只听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但面对这个心眼儿多的男人,她自觉说了叫他多想,便说:“大少爷说得极是,我记下了。”


    两人坐着,又无话了。


    陆曜看了她一会儿,总想听她说话。


    “稚鱼为何不语?”


    陈稚鱼抬头,思索片刻:“您想听什么?”


    陆曜一时默了,他也不知寻常夫妻如何相处,但总觉得,她的心应是要自己身上的,关心他是否头疼,酒后可难受?


    但方才还能借着酒意说那些,现在却不好还借着酒劲再说下去了。


    陈稚鱼想想舅母平素如何体贴舅父的,便有样学样了,温声问他:“已是下午,晚间可还用得下饭?一会可还有应酬吗?”


    总算不是干着了,陆曜稍松了口气,说:“晚间陪你用些,今日再无事了,今夜我们……早些安置吧。”


    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看得陈稚鱼呼吸一滞。


    是啊,他回得早,两人必不可免地要单独相处好久,今晚……是躲不过了。


    陈稚鱼眼里的别扭还是叫他捕捉到了,陆曜朝她坐进,想到同太子用饭时,提起的关于自己对她的态度上的问题,眼下醉了酒,有些难以启齿的话好像也能说出来了。


    “稚鱼,那夜我不只是因醉酒头疼,才对你恶言相向。”


    陈稚鱼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来,本以为彼此心照不宣,此事揭过,不必再谈了,当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


    “那夜,回房前我见了秋月一面,我不曾与你说过她,三年前,她为了留在止戈院,曾在我房里点过催情香。”


    陈稚鱼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她怎么敢的?”


    陆曜眼神漆黑,她当时敢做出这样的事,当然不只是为了留在止戈院,而是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才会想这么个昏招,以为被他收了房就万事大吉了。


    但对她,那些腌臜事,他不想细说,便编了后头的理由,也的确是秋月做过的,不算冤枉了她。


    “她和春月年岁大了,依着府中规矩,二人中会有一个人被收房伺候,但我那时一心扑在朝堂上,对此没有兴致,便同她二人说过,待到了年岁,放她们嫁人,春月心思单纯,对此没有异议,我却不知秋月何时养歪了心思,见收房无望,竟敢给我下药。”


    陈稚鱼紧拧眉头:“奴才给主子下药,可是重罪,她这样做,没考虑过后果吗?”


    陆曜长叹了口气,往后仰着,说:“母亲治下极严,此事若叫她知道了,秋月免不了一顿板子发卖出去。”说到这里,他看向满脸不可思议的稚鱼,继续说道:“但到底,我没有中招,她也没有得逞,顾及着她家世代皆在陆府伺候,她亦从小在止戈院,我没有狠得了心去罚她,只对外称已将她收房,将她幽禁在落芳斋。”


    陈稚鱼垂下眉眼,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是算准了这段主仆情谊,也算准了大少爷不忍对她下狠手,才肆无忌惮吧。”


    这么说来,他陆曜倒是个念旧情的人,换做旁人,秋月的下场不会比现在好。


    陆曜看着她,见她眉目间的惋叹,一时心如止水。


    “依着大少爷对她们的情谊,即便是不留下,嫁给寻常人,也能幸福一生吧,若是受了不公,还有大少爷您护着,她这,不是把自己的路走死了吗。”


    话音落下,便听到他凑在耳边低声一句:“我以为这段话的重点是,我与她并无关系,她也不是我房中人。”


    陈稚鱼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不由侧眸看他,看得他儒雅一笑,继续道:“但因为这件事,我确实排斥男女欢情,那夜我再见到她,便想到了当时下药一事,想到她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再见到你……总有恍惚。”


    陈稚鱼目光微颤,听他叹了一声后继续说:“我当时在想,这个寒门女,是不是也可以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什么委屈羞辱都能掩下?”


    话刚说完,便见她神色都沉了下来,身体也挺直着,僵硬着。


    他安抚地抚上她的背,语气越发温柔,道:“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的妻子本是如清莲一般的人儿,我不该拿那污浊的想法揣测她,也不该用那样的手段羞辱她,稚鱼,那夜是我忘了君子风度,叫你受委屈了。”


    霎时间,陈稚鱼的眼眶就湿润了,她不想哭的,但突然涌上来的情绪,她有些控制不住。


    从来到京城,接受着各种各样的宗妇规矩,她将自己的感觉藏了起来,只逼着自己去做一个无可挑剔的陆家宗妇。


    她都有些忘了,原来的自己,爱笑爱说,与人斗嘴的模样了。


    受了多少不可言说的委屈,陆家给她无形的和有形的压力,像是一座大山压着她,她还要应付阴晴不定的丈夫,从他那夜的轻蔑,自己第二日的罚跪,陈稚鱼就更深刻地明白了,在这里,她没有公道可言,也别想因为有理而寻一个公平。


    她没指望陆曜对自己能有尊重了,可今日他对自己致歉,忽然让她心里那块压了许久的大石头松了点劲儿。


    “大少爷,你我之间本是因契约结缘,即成了夫妻,不论多久,都安生的过下去吧,我会做好夫人期待的样子,也请您对我,多一些信任。”


    陆曜心里一揪,一时没深思她话中的那句“不论多久”,只晓得剖白至此,要好好表态,拉过她的手,头抵在她头顶上,嗯了一声。


    “稚鱼,哪日我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叫你伤心了,你也可告诉我。”


    陈稚鱼只点点头,心里却是想:只要能彼此安分,不再有波澜,她也没什么要求。


    若是嫁给寻常人家,丈夫敢那样怠慢她,早就回娘家去了,谁惯着?


    但在这里,她不行,也不会因他今日这些话而自觉有发脾气的资本。


    一时,两人说开了心事,相处起来倒是惬意了不少。


    晚间随意吃了点,饭菜撤下桌,两人坐了还不到一刻钟,陆曜便叫人烧水去,此时陈稚鱼在里屋找衣裳,听他的吩咐一时红了脸。


    怎就这般急了他去了。


    各自沐浴后,陈稚鱼磨蹭了会儿,还是穿戴整齐才出来,一出来却见他上衣半解,修长的双腿大刀阔斧的摆着,坐在床边等着自己。


    烛光昏黄,她红着脸踏着小步子走进,与他一臂之距时,叫他拉住,抱坐在他的怀里。


    “我们的洞房,也该补上了。”他说。


    陈稚鱼抿着唇,还是说了句:“今天日子不对,叫长辈知道,怕是要说我坏了规矩。”


    陆曜看着她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吐气如兰,一时都没听她在说什么。


    “什么规矩,长辈巴不得你我早日怀上身孕……”说着话,将她放到床上,伸出手去解她系在腰间的带子。


    陈稚鱼顿觉呼吸急促,眼前凌白的带子飘过,她的衣裳被一只大手打开,羞涩使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将自己环住,但没拦住他俯下身来,滚烫的唇落在脖颈处,叫她头皮都要炸开一般。


    那唇慢慢往下,隔着薄薄的肚兜,刚要攀上那顶时,忽叫她推开了去。


    这时陆曜根本没设防,还沉浸在温柔乡里,一个不慎就被推起了身,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红到滴血的耳垂从自己嘴边蹭过,见她一边爬起来一边系衣裳,匆匆忙忙地丢下句:“我……我来月事了!”说完,风一样披了外衣就往外跑。


    陆曜呆了会儿,张了张嘴,才反应过来一般,捶了下床铺,好似还暗骂了句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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