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杀了,贪污的赈灾银和赈灾粮发给百姓。”
即墨应声,暗戳戳扫了一眼凌乱的床上。
昨晚主子和长公主应该挺激烈的吧,自家主子又这么包庇长公主,怎么的还让长公主气急败坏的离开了,不应该再好好温存一下吗?
难道真和姬神医之前说的一样,自家主子长时间不碰女人,那方面出了问题……
所以,长公主真的是欲求不满,恼了自家主子?
“那个,不行的话,再找姬神医瞧瞧吧?”即墨看晏骁寒的目光带着几分担忧。
晏骁寒:“瞧什么?”
即墨看向他身下,脱口而出:“就那……”
话没说完,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自家主子不要脸的吗,自己不要命了?
“没……属下这就去办……”即墨落荒而逃。
他刚出门,晏骁寒就察觉了什么,他声音冰冷:“离夜,赏他三十军棍。”
长公主府。
自打慕馨宁从晏骁寒府上回来,周身都散发着阴郁之气,尤其是晚上,她竟然不要杜若和鸦羽同眠了。
杜若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一脸委屈:“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慕馨宁只没好气道:“回你自己房里,从今日开始,你安排人轮流在门外值夜。”
这两日,慕馨宁又开始做噩梦,夜里总是睡不踏实,房间里灯点的太亮,她更睡不着。
不过几天的时间,黑眼圈越来越重了,她都快成了后世所说的国宝了。
她只能找老头儿,让老头儿给她配一些安神的药。
老头一边捋着山羊胡,一边语重心长::“你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是药三分毒……”
慕馨宁有些不耐烦:“怕什么,中毒再解毒不就成了?”
姬神医:“……”
“长公主,太后身边的芝嬷嬷来了!”
慕馨宁刚喝了一口汤药,管家急匆匆的过来。
慕馨宁眼里闪过什么,汤药一口闷之后,漱了漱口,才出去迎人。
芝嬷嬷见了慕馨宁,面色沉重:“长公主,太后病的严重,召您去宫中侍疾。”
慕馨宁嘴角扯了扯,所以太后是知道永平帝跟晏骁寒算计信武侯的事情了?
明知姬神医就在她的府上,太后竟然也不敢劳烦,却只让她进宫侍疾,估计是想对付她吧?
慕馨宁抬腿迈进景阳宫的时候,太后刚摔了一盏茶:“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边关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书信竟然才传到哀家手里,哀家和信武侯养的那些个人,都是废物吗!”
“皇帝和晏骁寒都已经得逞了,哀家能怎么办,杀了!那一群废物都给哀家杀了!”
下人们齐刷刷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宋菀菀膝行到太后跟前,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又拿了茶盏,重新给太后倒了一杯茶。
太后一看见宋菀菀,更加头疼,宋婉婉要是有点本事,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让慕馨宁那个贱人给欺负到如此地步。
忽然,她脑海里灵光一现,一把捏住宋菀菀的下巴,盯着宋婉婉那张脸打量起来。
宋菀菀被吓了一跳,太后还是头一次对她如此:“母后……您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带着两分胆怯。
太后难看的脸色松缓几分:“莞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嫁个好夫家了。”
宋菀菀脸色一白,她知道,太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嫁给晏骁寒的。
她连忙摇头:“不……母后……儿臣想一辈子留在母后身边……”
太后垂下眼帘,松开手,柔声对宋菀菀道:“好孩子,哀家也舍不得你。”
她虽然这么说,心里已经盘算宋菀菀的婚事了。
皇帝和晏骁寒还有慕馨宁,不会真以为她只有一个信武侯可以依靠吧,那可是太小瞧她了,她定要让那几个人好好开开眼!
“长公主到……”外头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寝宫里面的安静。
太后被扶着重新躺在床上,下人们各司其职。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侧头打量慕馨宁两眼,垂眸敛下眼里的恨意:“起来吧。”
慕馨宁走到床边,语气温和:“母后身体如何了,可找太医瞧过了?”
宋菀菀双手环胸,冷声开口:“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冥顽不灵,处处跟母后作对,母后怎么可能被气病?”
慕馨宁转身,径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语气平淡:“那不如你告诉本宫,本宫都哪里做错了。”
宋菀菀张了张嘴,她也知道,无论自己给慕馨宁扣上什么罪名,以慕馨宁的伶牙俐齿,都会轻易找到借口,并且反咬她。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也是年纪大了,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昨日梦见你们父皇,他指责哀家没有把你们教育成才,指责哀家没有让东陵国富民强,哀家这心里啊……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
说着,太后就咳嗽起来。
慕馨宁心里翻了个白眼,虚伪。
芝嬷嬷捧着一个痰盂递到慕馨宁跟前:“长公主,您请……”
慕馨宁没接,面色冷淡:“本宫无痰。”
芝嬷嬷语气不善:“您来为太后娘娘侍疾,这样的事情,怕是需要您亲力亲为了。”
慕馨宁依旧没接,杜若犹豫了一下:“奴婢来吧……”
杜若的手刚伸过来,芝嬷嬷捧着痰盂挪开了,板着脸道:“长公主,您这是要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太后不说话,看慕馨宁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宋菀菀目光灼热,等着看好戏。
慕馨宁环顾周围所有下人,冷声道:“你们的胳膊腿都残废了吗,宫里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让她给太后捧痰盂,都不够恶心的,她的隔夜饭都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