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等着晏骁寒的答案,只可惜只看见了晏骁寒远去的背影。
这一夜,慕馨宁睡的很好,而信武侯府的人却彻夜未眠。
信武侯和太后派了那么多人杀慕馨宁,可是慕馨宁不但好端端的脱身,侯府还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而安国公嫡子霍承安,在侯府受了不少罪,先是被慕馨宁的药粉迷晕,后来侯府失火,他差点被烤成人肉干,幸好他的人及时发现。
安国公震怒,因为当初,他国公府并不想去信武侯府赴宴,还是碍于两家的婚约,他才不得不让霍承安去敷衍,没想到霍承安差点丢了性命。
安国公一上朝,就请永平帝做主,取消两家的联姻,永平帝一副迫于无奈的样子,答应了。
这一下,信武侯府和安国公府联姻的事情,彻底没戏了。
信武侯对安国公一阵赔礼,还想转圜,没想到安国公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信武侯气的头晕脑胀。
信武侯府一片废墟,崔惜颜和霍承安取消婚约,可是现在信武侯什么也做不了,他就要带领八万大军前往边关。
永平帝和文武百官为信武侯送行,包括慕馨宁。
慕馨宁特意挤进文官人群中,和晏骁寒站在了一处。
晏骁寒侧头看她:“何事?”
慕馨宁摇头:“一边看美男,一边看好戏,我这脚下可是风水宝地。”
前半句,晏骁寒面色微沉,后半句,晏骁寒面带疑惑。
什么好戏,好戏昨夜侯府不是已经上演完了?
众目睽睽之下,信武侯还想保留最后一丝风光,就在他骑上马背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信武侯夫人脸色难看惊慌失措的冲了过来。
“侯爷,不好了,府上出事了!”
信武侯脸色难看,侯府都被烧的不剩什么了,还能出什么事?
该不会是他那个好女儿知道婚约取消,又要死要活了吧?
“何事?”他没好气的问。
信武侯夫人压低声音:“你今日让我拿了钱四处打点,重修宅院,我去小库房一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信武侯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侯爷!”众人一惊。
慕馨宁双手环在胸前,胳膊肘怼了怼晏骁寒,给了晏骁寒一个眼神,告诉他这就是好戏。
晏骁寒不太愿意理会慕馨宁,特意挪了挪身子,结果慕馨宁又厚颜无耻的蹭了过来。
晏骁寒不再理会她,只看向信武侯。
信武侯顾不上身上的疼,怒目圆瞪的对侯夫人道:“你再说一遍!”
信武侯夫人,硬着头皮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府上还丢了许多贵重的东西,但是没有库房里的金子重要,信武侯夫人直接省略了。
信武侯捂着胸口,还没等开口,顿时吐出一口血来,然后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小库房里的钱,不是一比小数目,那可是十万两黄金,是金矿那边刚送来不久的。
那都是太后的钱,若是平常,他一两都不敢动,连给崔惜颜添嫁妆都不敢,生怕被永平帝查到一点金矿的蛛丝马迹。
可是侯府如今落得如此狼狈,他迫不得已才想着从小库房里取用,若是有了钱还要添补回去的。
那么多钱,就这么丢了,他怎么跟太后交代?
“侯爷,侯爷你怎么样……你可别吓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侯府可如何是好啊……”
信武侯夫人一边扶着信武侯,一边哭诉。
“信武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让奴才来问一下……”
这时,贵公公夹着一把拂尘走了过来。
信武侯一把推开信武侯夫人,迅速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站直身子对贵公公道:“无事,本侯这就领兵出征!”
他不能就这么倒下,否则手里这八万军权被夺,那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临走前,他不得不交代信武侯夫人:“此事定是跟慕馨宁脱不了关系,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金子找回来,还有,杀了慕馨宁!”
侯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
看着信武侯带着兵马渐行渐远,诸位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如今信武侯府可成了焦点,这又是刺客,又是火灾又是退婚的,刚刚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信武侯被打击成那样。
很快,有人来到晏骁寒跟前小声禀报。
晏骁寒不可置信的看向慕馨宁:“你做的?”
慕馨宁挑了挑额头的碎发,一言不发。
晏骁寒:“那么多钱,你想私吞?”
慕馨宁:“那也是本宫凭本事得来的好吧,你要是想分一杯羹,没门。”
晏骁寒:“本官可以告诉皇上。”
慕馨宁瞪了晏骁寒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告状,啧啧……”
晏骁寒:“……”
他沉默片刻,对慕馨宁道:“你想私吞也可,但是本官有一事相求。”
慕馨宁:“什么事?”
一个时辰之后,永平帝去了公主府。
姬神医看见他,山羊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就是你经常为难长公主?”
这孙子还来找他治病,就不怕他直接把这孙子送上西天?
永平帝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馨宁叹了口气,对姬神医道:“外公,好歹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多少有点血缘亲情,就算以前他对不住我,我也不能跟他计较,白白让外人钻了空子。”
永平帝捏了捏太阳穴,他什么时候对不住慕馨宁了,明明是慕馨宁总是挑衅他。
姬神医冷哼一声,还是给永平帝搭了脉。
很快,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永平帝看了半天。
永平帝感觉颜面无存,将头埋得要多低有多低。
“外公,情况如何?”
慕馨宁见老头儿一脸震惊的样子,有些担忧,永平帝不会真的快不行了吧?
片刻,永平帝收了手:“也不是不能治,就是有些麻烦。”
永平帝顿时激动起来:“朕……晚辈不怕麻烦!”
只要能延绵子嗣,江山后继有人,其他的都是小事。
姬神医写了几张方子:“这张是药浴,这张煮了汤药喝,三个月了后再看情况。”
慕馨宁震惊,什么病三个月还治不好,而且还这么麻烦?
但是老头儿和信武侯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永平帝和晏骁寒都来了,慕馨宁特意准备了午饭。
水煮鱼,荷叶小炒,毛血旺,烧茄子,鱼香肉丝,脆皮豆腐,溜肉段……
主食,鸡蛋灌饼,肠粉,蛋肉堡,虾滑麻酱酸汤面。
众人吃的十分满足,永平帝直接吃撑。
信武侯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他的隐疾也能治好,心烦的事情一解决,这胃口也好了。
“长公主,你这奶茶不错,能不能给朕一张方子。”
尤其是情绪压抑的时候,喝了这个东西定是可以舒缓一些。
慕馨宁点头,方子给了永平帝和晏骁寒一人一张。
“你们自己用可以,不得外传,等时机一到,我还要开个酒楼呢。”
永平帝听了来了兴致:“那朕能不能也入上一股?”
慕馨宁点头:“行啊,臣妹求之不得。”
送永平帝离开前,慕馨宁不经意看见永平帝衣袍上的金线缺了不少,估计是被划破了还没补修,而且他脚上的鞋子也有些旧了。
这才想起,上一世永平帝还是挺节俭的,也算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除去两个人的恩怨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
一想起自己从信武侯府得来的十万两黄金,犹豫了一下,对永平帝道:“皇兄你且等等。”
慕馨宁喊来刘营,没一会搬来一个箱子。
马车里,永平帝看着一箱子的金砖,一脸错愕。
一块金砖有十两,大概有二百多块的样子,那就是二十多万两银子。
“所以,你今日让朕装扮成这样,就是跟长公主……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