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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作者:要多喝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祁归好似全然没有听到严既明的话似的,他没有接下对方的话,只是目光在赤申府朱漆的木门前停留片刻。


    此时雨势渐小,严既明的声音愈发烦人,喋喋不休地萦绕在他耳侧,仿佛拿准了祁归无心理会他的心思,语气中更带着几分肆意妄为。


    “不过可惜,一番好意付诸东流,人家压根就没有这心思,方才在马车上还说与你不相识呢。”严既明佯作惋惜地说道。


    祁归在雨幕中收回目光,手中的缰绳微动,身下的马匹调转方向,朝来时的路走去。


    他头也不回地给严既明撂下一句话:“不相识最好。”


    “做什么?火药味这么重?”严小侯爷对祁归的态度颇为不满,小跑着便追了上去,誓要问个清楚。


    “待会儿林川来了我便要他送你回侯府,莫止散席归家途中突遇刺客,如今尚未寻到,平京城内不太平。”祁归神情严肃地说道。


    “什么?!莫将军又遇刺了?一日遭到两回暗杀,多招人恨啊。”严既明咂舌道。


    莫止出身微末,自太祖时期便跟随军队四处征战,凭借过人的胆识立下赫赫战功,一路走到定北将军的位置。


    死在他刀下的冤魂不可计数,攻破大靖期间更是屠戮全城,有人想要治他于死地再正常不过。


    只是……祁归想不明白,为何有人会一天连续两次被行凶呢?


    定北将军并非等闲之辈,若是真想杀他行动怎会这般儿戏,像是想要故意引起注意似的,莫不是……


    有意的?


    “在想什么?”严既明看着祁归越皱越紧的眉头问道。


    “我在想……”祁归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人打断了。


    前方的深巷中有人纵马前行,马蹄踏入水洼溅起一片水花。


    严既明定睛一看,原是祁归身边的贴身护卫,林川。


    对方猛得一勒缰绳,马匹乖乖在祁归面前停下,他翻身下马行礼道:“殿下。”


    “莫止怎么样了?”祁归问道。


    “莫将军已无大碍,只是……”林川犹豫片刻,似乎在衡量要不要把话继续说下去。


    祁归看出了他的为难,命令道:“只是什么?继续说。”


    “莫将军身边的副将身受重创,已……气绝身亡,陛下龙颜大怒,命殿下不顾一切也要巡出凶手。”


    祁归垂眼看着手中的缰绳静默片刻,说道:“我知道了,你将严小侯爷送回侯府。”


    林川应声称是,将严既明拉上马,带着他朝侯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赤申府的灯笼高高挂起,照着祁归远去的身影,春风乍起。


    本应温暖和煦的画面,此刻却略显孤寂。


    祁归的思绪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陈夫人的身影在赤申琅眼前晃得头晕。


    “夫人。”赤申琅右手扶额,闭了闭眼无奈说道:“夫人走累了吧,坐下来歇歇?”


    自家夫人是个急性子的,赤申琅其实早已习惯,但每次这个时候他都要劝上几句。


    尽管陈夫人不会听他的……


    “我哪里歇得下来??老爷话说得容易,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两个丫头这个时辰了还未归家,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陈夫人和赤申惊鹊的性子简直如出一辙,此刻心中焦急万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顽疾啊。


    “夫人莫急,身子重要。”赤申琅起身揽过陈思文的肩,边将人往座椅上带,边耐心劝说道:“小孩贪玩晚归也是正常的,我这就差人去寻。”


    赤申琅给连嬷嬷使了个眼色,连嬷嬷赶忙说道:“奴婢已差人去寻,夫人切莫思虑过重,小心再伤了身子。”


    连嬷嬷话音落后,赤申琅用余光看向陈思文,后者皱着的眉头舒展了许多。


    于是他在陈思文身边坐下,拿起茶盏递向嘴边笑着说道:“连嬷嬷说的对,身子重要……”


    “父亲!母亲!”赤申琅话音方落,院外便传来赤申惊鹊的声音,活泼松快的语气打破了屋内焦急的氛围。


    不待陈思文起身去迎,赤申惊鹊霁青色的裙裾早已抚过落在地上的山茶花,步子轻快地跨入正堂的门槛之中,说道:“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陈昭绾跟在赤申惊鹊身后缓缓踏过门槛,走进屋内在她身后站定。


    陈思文见女儿平安回府,悬着的心落了地,赤申琅心下也跟着松了口气。


    未等赤申琅放下茶盏,陈思文便快步走上前去将赤申惊鹊揽入怀中,说道:“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也不想着差人回来传个话!”


    陈夫人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赤申琅连忙放下茶盏走上前去安慰。


    “母亲放心,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何况……还有阿姐在呢。”赤申惊鹊从陈思文怀中挣脱出来,移开身子将身后的陈昭绾露了出来。


    陈思文听到“阿姐”的时候明显地顿了下,与赤申惊鹊一同看向陈昭绾。


    陈昭绾垂头说道:“是阿绾的错,今日头次上街,顿觉新奇,便带着惊鹊姑娘逛得忘了时辰。”


    “阿绾你身上的怎会有血?!”陈夫人的目光下移,看到陈昭绾素色衣裳上的鲜血,惊呼道:“可是受伤了?!哎呀这脸上的伤!连嬷嬷快去寻些伤药,要最好的,这伤万不能留疤。”


    “阿绾并无大碍。”


    “那你身上的鲜血如何而来?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赤申琅说道。


    他本无意过问二人的去向,但他深知自己与夫人为一体,眼前之人是夫人的侄儿,那便也是他的侄儿,若是有什么闪失叫他日后如何面对自己夫人啊。


    “回大人的话,这血是今日在街上所染,当时恰逢五殿下与定北军一同入城,却不知哪家公子口出狂言冲撞了五殿下,殿下惩戒此人时不小心被牵连了,大人与夫人不必担心,殿下已给过阿绾伤药了。”


    即使陈昭绾入府一年有余,在陈思文和赤申琅面前说话却依然是客客气气,没有丝毫逾矩。


    陈思文看向陈昭绾,叹了口气,初入府时同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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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在自家院子里不必拘谨,可她每次应得好好的,没两天便又成了原本的样子,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感。


    陈思文也只当她是多年未见她这个姑母,与她生疏了,于是由着她去了。


    她倒是希望陈昭绾能如赤申惊鹊般自在,也好减轻些她的愧疚。


    眼前之人与她那过世的哥哥嫂嫂太像了,看到她便会想起他们,心中的伤痛又多了几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鹊呢?有无大碍?”赤申琅听到陈昭绾说自己没受伤,松气之余转头想起自家女儿。


    “父亲这才想起女儿啊!哼!我好着呢!”赤申惊鹊对于赤申琅先关心陈昭绾的行为十分不满。


    这人真是的,自己刚对她改观一点,她就要出来分走自己享受的宠爱。


    不过看在她今天帮自己拿回钱袋的面子上先放过她好了,改天定叫她好看!


    “也是,你这丫头若是有个闪失,定然不会如此安静,早就大呼小叫地叫整个赤申上下都知道了。”赤申琅笑着打趣道。


    “略略略。”赤申惊鹊做了副鬼脸回应赤申琅的话。


    连嬷嬷手中拿着伤药走到陈昭绾面前说道:“姑娘快坐,我替姑娘上药。”


    “不劳连嬷嬷了,我自己来罢。”陈昭绾接过连嬷嬷手中的伤药,转身朝赤申琅和陈思文行礼道:“赤申大人,陈夫人,阿绾这身装扮恐脏了二位的眼,现下先去沐浴更衣了。”


    陈思文也觉得过意不去,说笑间一时竟忘了陈昭绾衣裳上的污渍:“快去快去,在外逛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休息。”


    “是。”


    陈夫人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皱眉嘱咐道:“记得让海棠及时替你上药!留疤可就遭了。”


    “好。”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亮,陈昭绾独自走回小院,海棠在院门口急得团团转,直到见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才冲上去拉住她的手。


    “姑娘你可回来了!”海棠说道:“我和小荷可担心坏了!”


    “人平安送出城了吗?”陈昭绾问道。


    “送出去了,我与小荷亲自将公子送出城的。”


    “平安出城就好,城中恐有不测,方才入城时城门戒备森严,定是五殿下下的令,只怕是发现咱们偷梁换柱了,日后小心些好。”


    “姑娘快别说了,奴婢看您脸上的伤还未上药,快进屋!”海棠说道,“热水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姑娘沐浴更衣后奴婢为您上药。”


    浴桶摆放在房间中央,外围挡着一层屏风,屋内热气升腾,热水弥漫着氤氲的雾气。


    陈昭绾褪去浴袍踏入水中,整个人缓缓浸入铺满花瓣的水中。


    在热水的浸润下,一天的疲惫消失不见。


    她的思绪将白日里的情报编织成网络,与白雾缠绕在一起……


    依照燕朝的律例,边关大将若非立了大功或圣上急招不得回京,如今莫止回城,恐怕是她复仇的好时机……可前世他究竟和皇兄说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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