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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神臂弓

作者:水青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柳晏远远地看见他们二人停在原地不动了,又跑过来凑近了问:“你们在这说什么体己话呢?让我也听听?”


    “在说我到底多大年纪。”令狐朝说。


    “你?你二十三啊,六月二十九的生辰,你不知道吗?”柳晏歪头瞧着他,看着令狐朝疑惑的表情,又补充道,“楼里有记档的呀,噢……你可能真的不知道,那记档是只有楼主才能看的……”


    “那你呢?”令狐朝皱着眉问。


    “我?我是二月初三的生辰,也就刚二十,你没发现我今年才开始戴冠吗?噢…前两年你也没见到我。”柳晏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令狐朝的侧脸,“没事儿,现在你知道了。”


    令狐朝皱着眉往后缩了缩,问:“所以,今年二月初三我船上那盒点心是你放的?”


    “当然了,这可是我的及冠礼,怎么能不给你沾沾福气,所以你吃了吗?”


    令狐朝翻了个白眼儿:“来路不明的吃食,当然是扔了。”


    “啊?早知道就应该早些和你见一面的,那可是云香坊的糕点啊!简直是暴殄天物。”柳晏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转身走了。


    刚走出两步,他又转回来问:“你没看见盒子里面有封信吗?”


    “看到了,令月吉日,始加元服什么什么介尔景福,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柳晏瞪大了眼睛,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嘀咕着什么“坏了坏了坏了搞了半天是拿错了……”就又跑走了。


    柳晏跑远了宋准才问道:“从前鬼樊都不会让你们知道自己的年纪生辰吗?”


    令狐朝点点头:“对,说好刺客不分年纪,三岁幼童有脑子一样能杀人越货。”


    说完他又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似乎十分不认同这一说法,他又问:“说起来,你是何时的生辰?”


    “九月初九。”宋准说。


    “嚯,真是好日子,我记住了。走,打窝钓鱼去,稚言都快下水了。”令狐朝快走几步下了河堤,走到一片卵石滩上,柳晏正在那打水漂,笑得很灿烂。


    快日落了,令狐朝忙活半天就钓上来一条巴掌大的小鱼,还喂给了一只来讨食的猫,最后空手而归。


    没办法,只得和宋准柳晏在码头边上的鱼市上买了半筐黄鱼,带到船上去烤着吃。


    再过几日就到五月了,宋准清早去衙门点了卯,带着陈捕头和另两个捕快巡过市集,回衙门时看到门口停着两辆马车,瞧着似乎是官员乘坐的。


    宋准心里正嘀咕着什么官不打招呼就来了,门里就出来一个衙役叫住了他。


    “宋县尉!县尉回来得正是时候,上面给临安县拨了今年的剿匪装备,还请县尉前去查看。”


    宋准疑惑,跟着他进去,果然看到一人正和王县令说话,宋准上去行礼道:“宋准见过上官,县令。”


    王县令见宋准到了,立刻说道:“袁大人,这便是宋县尉。宋县尉,这位是军器监的袁大人,此次奉丞相之命送剿匪装备来此。”


    这袁大人宋准见过,那日去会客室向丞相述职时,正是此人前脚出了会客室,宋准后脚便进去的。


    宋准不敢怠慢,当即再次行礼道:“宋准见过袁大人。”


    那袁大人看了看宋准,笑着对王县令说:“宋县尉近日屡破奇案,我也是听说了,可真是年少有为啊,难怪丞相如此赏识。”


    王县令也笑着说:“是啊,我这一把老骨头,若不是宋县尉来了,这一摊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拾呢。”


    “县令过奖了,这都是我份内之事,理应做好的。”


    在院子里,五口箱子一字排开,都还上着锁,看着似乎是用来装弓弩所用的。


    袁大人递给宋准一串钥匙,说:“丞相交代,请宋县尉亲自打开查验。”


    宋准有些疑惑地接过那钥匙,上前去打开了一把锁,打开盖子,里面赫然是一张神臂弓,以及其配套的箭羽。


    其他的四口箱子打开也都是同样的,一张神臂弓与配套箭羽若干。


    宋准当即行礼道:“临安县只是一个县域,怎用得上神臂弓剿匪,大材小用,微臣实在是惶恐。”


    “县尉莫要妄自菲薄,丞相对你赏识有加,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既已经有了利器,今后当更加勤勉办案,担好本职才是。”


    袁大人这样说,宋准也不好再推辞,便谢道:“是。微臣多谢袁大人,多谢丞相。”


    和王县令一起送走了袁大人,宋准便带人将那五张神臂弓登记入库。


    衙门里的兵器县尉都可自由调配使用,说是拨给临安县,其实几乎就是拨给了宋准,只要他是临安县县尉一日,这神臂弓说白了就是他的。


    “这丞相还真是大方。”宋准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一一查看着那箱子的防潮有无损坏,却在一口箱子底部发现了一张仿佛是什么书的残页,拿出来看了,那上面是半张神臂弓的图纸,像是打造神臂弓的人不小心落在里面的。


    宋准没多想,只当是个杂物,拿出来顺手揣进了袖子里,锁上箱子出了兵器库。


    夜里去吟兰苑找柳晏和令狐朝说话,一进房门,令狐朝在榻上弹琴,柳晏披散着头发,耳边别一朵白芍药,穿着件月白的大袖衫,随着琴声跳舞,一举一动看似柔美,却又很有力量,如谪仙一般。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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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准来了,令狐朝止了琴音,柳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笑着说:“惟衡!听说今日得了好东西啊,怎么样,可去试过?”


    “消息这么灵通?”宋准讶异道,又问,“你的腿上不是有伤吗,怎么还跳舞呢。”


    “无妨,这舞伤不到腿。想看我再从头跳给你看,晦言可都说好看呢。”柳晏给宋准倒上茶,也不等他说想不想看,就退远了些叫令狐朝弹琴。


    令狐朝依他的意,便从头开始弹下去,柳晏舞完一曲,轻喘着气坐在了令狐朝身边问宋准:“如何,惟衡?”


    “灵动飘逸,又不失力量,很好看。”宋准端着茶杯赞道,一垂手,袖子里的那页图纸掉了出来,飘到了地上。


    令狐朝问:“那是什么?”


    宋准弯腰将其捡起,递给令狐朝:“今日送来的兵器箱子里的,许是装箱子的人落在里面的,我顺手放进袖子里,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了。”


    令狐朝接过那页纸看了看,一面上是神臂弓的图纸,背面写了些材质用料,在左下的角落里写着一个小小的“瑜”字,像是个落款似的。


    “瑜?”令狐朝念出那个字,宋准探头问:“什么鱼?”


    “喏,这仿佛是个落款,一个瑜字。”


    宋准愣住了,接过那张纸,皱着眉翻来覆去地查看,许久,嘀咕了一句:“这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柳晏问。


    宋准没抬头,盯着角落那个落款道:“家父曾经是军器监的主簿,听母亲说他从前就是记录神臂弓改进铸造的,瑜正是他的名讳,这…这不会是我父亲留下的吧?”


    “啊?”令狐朝和柳晏同时震惊道,“你父亲?”


    令狐朝说:“似乎很少听你提起你父亲的事。”


    宋准点了点头:“因为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四五岁时他就去世了,在那之前他公务很忙,我也很少见到他,很多事都是听母亲和兄长说起的。说来惭愧,我甚至都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哇,真是没想到如今你也用上父亲造的弓了,真是缘分使然啊。”柳晏说。


    宋准笑了笑,十分郑重地将那页纸叠好了放进衣襟里,正贴着胸口,虽然他早已不记得父亲的模样,此时却好像与父亲近在咫尺。


    往后多半个月,城里也都很平静,没出什么大案子,隔三差五抓几个小偷盗贼,关牢里改过自新,夜里要么去吟兰苑和令狐朝柳晏说话下棋,要么去河堤上吹风乘凉,偶尔去西湖上撑船看画舫舞女跳舞,日子也算惬意。


    五月底的时候,盐官县突然送来了封加急文书,请临安县县尉与仵作前往盐官协查一桩命案,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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