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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私塾

作者:干拌麻辣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秦兰茹和冯茂脸色发烫,低头跟着春花钻进了门。


    另一边,秦伶梦在巷道里跑得气喘吁吁,扶着棵歪脖子树直不起腰:“你们、你们为啥追我呀?”


    为首的壮汉用木棍敲了敲石墙:“你不是春花那老赖?那你跑什么??”


    “我、我当然不是!”


    秦伶梦涨红着脸:“你们举着棍子追过来,谁不跑啊?”


    “晦气,追错人了。”


    壮汉啐了口,挥手示意同伴离开。


    秦伶梦赶忙拦住去路:“等等!我找不到回来的巷子了,能不能指个路?”


    “小丫头片子事儿真多!”


    壮汉推开她的手,一行人骂骂咧咧地消失在拐角。


    秦伶梦揉着发疼的肚子,望着空荡荡的巷道直犯嘀咕:“这算什么事儿啊......”


    “小妹妹,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清脆的嗓音忽然响起,秦伶梦猛地抬头,额头结结实实撞在来人下巴上。


    “嘶——”


    男人捂着下巴后退半步,表情无辜又滑稽。


    “对、对不起!”


    秦伶梦慌忙道歉,抬眼打量对方。


    月白色巡捕衣衫上绣着花朵,身后跟着几位腰佩短刀的女巡捕,腰间令牌泛着冷光。


    “我是黎阳城巡捕房队长,也是这儿唯一的男巡捕。”


    男人揉着下巴自我介绍:“刚看你被几个人追,没事吧?”


    “有、有事!”


    秦伶梦眼睛一亮:“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好办!你记得家里地址吗?这片儿我熟,闭着眼都能走!”


    男人拍着胸脯打包票。


    秦伶梦狐疑地盯着他:“真的假的?我只记得两个字……”


    “但说无妨!”


    “巷子。”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抬手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巷子。”


    秦伶梦认真重复。


    巡捕房众人面面相觑,男人嘴角抽搐两下:“小妹妹,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骂人呢?”


    秦伶梦睁圆眼睛,震惊中透着委屈。


    男人哭笑不得:“这么大姑娘连自家巷子名儿都记不住?”


    秦伶梦抿着嘴不吭声。


    男人无奈地从腰间扯出一个薄本子,翻到空白页:“行吧,先跟我回衙门,你慢慢回忆,画张路线图总该会吧?”


    他冲身后女巡捕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前半步,语气温和:“小妹妹别紧张,咱们衙门就在前街,喝杯茶慢慢想。”


    秦伶梦攥着衣角犹豫片刻,终究点点头,跟着一行人往外走。


    路边传来马蹄声,一辆青缎马车突然停在巷口。


    “停车。”


    车窗帘子被掀开,白离探出头,目光落在和巡捕并肩的秦伶梦身上,挑眉笑道:“姐,你犯啥事儿被官府抓了?”


    “白离!”


    秦伶梦又气又笑,脚步一顿。


    巡捕们立刻规矩行礼。


    谁能想到这小女孩竟和容青府的白少爷相识?


    白离跳下车,板着脸看向巡捕:“你们抓她做什么?”


    “误会误会!”


    陆队长赔着笑:“小姑娘迷路了,我们正打算带她回衙门画路线图呢。”


    “噗——”白离没忍住笑出声,冲秦伶梦招手:“行了,你们走吧,我送她回去。”


    陆队长领着队伍转身,边走边嘀咕:“这小屁孩摆什么少爷架子?老子在黎阳城混了十年,还轮得到他指点?”


    “这便是了?”


    白离盯着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语气里带着几分狐疑。


    秦伶梦轻轻点头:“本随意走走就能到……黎阳城的巡捕当真是不嫌繁琐。”


    “他们啊,纯属脱了裤子放屁,整日里净做些虚头巴脑的事。”


    白离撇了撇嘴。


    秦伶梦闻言轻笑,目光转向院内:“今日多谢你送我来此。只是……你就别进去了,我二舅妈的三姑,我实在不熟络……”


    “小事一桩!改日再找你。”


    白离挥了挥手,掀帘登上马车。


    待马车驶远,秦伶梦转身,正撞见鬼鬼祟祟的春花。


    那女子眼尾上挑,笑出满脸褶子,活像见了财神爷:“哎哟,没想到咱们伶梦竟与白家少爷相熟!”


    “不过几面之缘罢了。”


    秦伶梦淡淡道。


    “够啦够啦!”春花忙不迭拉住她的手腕:“你让那朋友借你些银钱,帮我把债还了如何?”


    秦伶梦笑出声:“若我与他的交情能到借钱的份上,早该住进容青府了。”


    话音未落,春花如被烫到般松开手,脸色一沉,转身便往院里走。


    秦伶梦无奈叹气,刚跨进门槛,便被母亲一把拉住。


    “伶梦,快叫人!”


    秦兰茹笑意殷切。


    “我该唤他什么?”


    秦伶梦挑眉。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秦兰茹竟一时语塞。


    “罢了,你们既暂住此处,客套话便免了。”


    春花扫过众人:“但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求旁的,只望诸位帮我打个掩护。”


    “放心,断不会久扰。”


    冯茂赔着笑:“明日我们便出去寻铺子,绝不耽搁你清静。”


    两口子先去寻了私塾,总算让伶梦有了读书的地儿。


    这私塾颇为不错,他们大半银钱都花在了秦伶梦的学业上。


    院子里,春花正跪着求饶:“大姐们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实在是拿不出钱啊!”


    为首的姑娘踩着她的背冷笑:“当初说定了半月,昨日就该还钱,我派人来寻你,你倒躲起来了?今日还想逃?”


    “我真没躲……是真的凑不齐这么多银子啊!”


    春花缩着脖子,额头直冒冷汗。


    “凑不齐还赌?”


    “来人!给我按住她!按规矩,还不上钱,就拿身体抵债!”


    姑娘抽出腰间的刀,在阳光下晃了晃:“这刀可是特意磨过的,保准快!”


    春花盯着刀刃,瞬间软了腿,连滚带爬冲进屋子,捧出银子递给姑娘:“这些够了吧?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姑娘掂了掂银子,满意颔首:“下次再敢拖延,直接卸你一条腿!”


    说罢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屋外,秦兰茹与冯茂正商量铺子的事。


    “城东那间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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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段好,就是太贵;郊区的便宜宽敞,可离伶梦学堂太远……”


    秦兰茹望着院子里走远的姑娘,突然开口:“春花,你啥时候赚的钱还债?竟这么快?”


    “嘿嘿……”


    春花忙倒了两杯茶:“看铺子累着了吧?快喝茶。”


    秦兰茹盯着茶杯没动:“你该不会在茶里下毒了?”


    “哎哟!都是一家人。”


    春花摆手作委屈状:“你们刚来不久,别急,慢慢挑铺子!”


    秦兰茹突然起身走进屋子掀开木箱。


    里面的银钱竟不翼而飞。


    她长叹一声,冲屋外喊道:“冯茂!快去衙门!家里遭贼了!”


    冯茂得知有贼人,拔腿就往外跑。


    秦兰茹转身看向欲阻拦的春花,目光微沉,却没戳破,只淡淡道:“春花,知道你守不住屋子,我们不怪你。别担心,衙门定会抓住贼人。”


    话音未落,她轻轻按住春花欲开口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私塾里,秦伶梦最矮,却被先生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座位。


    “你们当珍惜此刻,因如今尚算平等,不分三六九等。待春闱之后,有人平步青云,有人困于泥沼,届时曾同窗共读之人,亦需叩首行礼……”


    女先生衣着得体,言辞冠冕堂皇,却惹得秦伶梦不禁轻笑出声。


    课堂骤然安静,先生转身看向她:“这位新同学可是对我有异议?我何处说错了?”


    秦伶梦起身道:“先生口口声声说平等,可我却被安排在最后。”


    “你最后入学,自然该坐末尾。”


    先生逼近她,目光灼灼。


    秦伶梦绕过屏风,那屏风将课堂分成男女两列。


    “据我所知,楚衡与白离亦是今日入学,为何他们能坐前排?方才进门时,先生问我如何到此,我答步行,便被直接安置于此。先生这是何意?”


    此言如投石入水,课堂顿时哗然。


    众人这才意识到,白木栖虽早入学,却成绩平平,仍稳坐前排;白离新来乍到,亦被优待;而寒门子弟或无官身的孩子,皆挤在后排角落。


    先生嘴角微抽,将戒尺重重摔在桌案上:“那你说,怎样才算公平?”


    秦伶梦尚未开口,楚衡已站起身:“不如以小测定位次如何?即刻开考,凭成绩选座,秦姑娘可同意?”


    “老身倒是无妨,这把年纪能谋个先生的差事已是幸事。”


    先生瞥了秦伶梦一眼,眼底尽是轻视:“只是秦姑娘连功课都没学过,小测怕还是要坐回后排。”


    “有什么可怕的?白离与我一样都是新来的。”


    秦伶梦转头看向白离,后者顿时来了兴致:“那便比一比!看谁先挣到前排座位!”


    “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先生甩袖冷哼,转身坐回讲台,戒尺重重敲在桌上:“都给我好好听!”


    放课后,秦伶梦匆匆收好书本往家赶。


    白离却叫住先生:“先生,学生有疑问……”


    先生赞许地看着白离,又斜睨了一眼秦伶梦:“难得你身为男子却如此向学!哪像有些人,嘴上说努力,脚底板比谁都快。”


    楚衡追上秦伶梦:“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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