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神宫,天麟殿。
绛云正在帮野利思罗洗浴沐发,见野利思律来了,连忙告退。
“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野利思罗闭着眼睛闲适地靠在浴池的池壁上,野利思律拿起木勺,舀起一瓢温水,细细密密地淋在野利思罗锦缎般的乌发上。
“这么久没见,阿音就不想念我吗?”
野利思罗没答野利思律的这番话,反是问道:“你在大昭这么久,觉得李琅月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可否能为我们所用?”
“李琅月这个人……有点难说。”
野利思律的手指徐徐穿梭在野利思罗的乌发之间:
“凭她的能力和权势,如果真的不想和亲,放手同李宣一搏,未必会输。只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来和亲。”
“那便还是心软了。”野利思律拨动着水上的花瓣,“终究是苏贽舆的徒弟,就算恨透了那些虚伪做作的大昭皇室,还是会为天下百姓思量一二。”
听到苏贽舆的名字,野利思律的眼神随着水面波动了几分,但马上又被压了回去。
“不过在我们出发时,李琅月和李宣已经闹得势同水火了。”
“怎么说?”野利思罗来了兴致。
“我在李宣身边安插了暗桩,并吩咐他们在嫁妆一事上为李琅月说话,结果那些暗桩都被杀了。”
“杀人者很隐蔽,尸体隔了好几天才被发现,大昭凤翔卫经手此案,查出的结果是被李琅月的人杀了,李宣以这些人曾开罪定国公主死有余辜为由,命凤翔卫就此结案,将尸体全部扔到乱葬岗去了。”
“你的暗桩替李琅月说话,李琅月杀他们做什么?”野利思罗不解。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野利思律洗净手后,从一旁的果盘中剥了一颗荔枝,塞入野利思罗的檀口中。
“很显然这是李宣的自导自演。”
野利思律同野利思罗解释道:“李宣假借李琅月的名义,杀掉为李琅月说话的人,借以威胁李琅月,再敢让人在圣都为她鸣冤,一律是处死的下场,并且是用败坏她声名的方式。”
野利思罗将野利思律的话反复琢磨一番,冷笑一声:“这个卑贱的庶子,骨子里的阴险凉薄跟他爹倒是如出一辙。”
“沈不寒这个送亲使,也是李宣派来监视李琅月的,李宣是生怕李琅月从大昭到西戎时半路找机会跑了。”
野利思律接过野利思罗吐出的果核:“这一路上,李琅月和沈不寒大大小小不知道吵了多少回,吵得我脑壳都疼了。”
“李宣李琅月嫌隙已生,至于能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得看我们的本事了。”野利思罗舒服地舒展了一番四肢,“你觉得哀家待她如何?”
“自然是体贴备至。不过,太后打算告诉李琅月你的身份吗?”
“暂时不必。”野利思罗捧起一汪池水,想起了宴席之上,李琅月所说的“德音孔昭”四字。
“这是我们的底牌,得留着最后再用。”
野利思律也淗起浴池中的池水,慢慢倾泻在野利思罗凝脂般的肌肤上:“今日太后光想着拉拢李琅月,是不是忘了别的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野利思律一边挑眉反问,一边挑起野利思律的下巴,涂满蔻丹的指甲不断的下滑,最后停在野利思律的腰带上。
野利思律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急不可耐地脱去外衫,俯身狠狠地吻住野利思罗。
浴池的温泉水激起千层浪,温热的雾气中,迸溅的水珠,都涌动着积蓄许久的情潮。
野利思律将野利思罗打横抱起,走向锦幔低垂的床榻。
数月未见,熬人的相思几乎快讲野利思律淹没,以至于今日有些不受控制地忘情。
直到二人都大汗淋漓精疲力竭。
“九月节马上就要到了,孤想在这次九月节主持祭祀。”
“好。”野利思律吻上野利思罗洁白如玉的肌肤,“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达成。”
“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呢?”野利思罗笑着,手指缓缓地在野利思律的胸口打着圈。
“都给你……”
******
凤仪殿中温香软玉,西戎草原上却刮着凛冽的风。
听闻野利思律又宿在了凤仪殿中的完颜雅,牵扯烈马绕着昆祁山脚下的草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累到筋疲力尽仍不解气,发泄式地抽打着饲马的奴隶,凌厉的马鞭落下,奴隶们全都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
完颜雅又一鞭落下,只是这一鞭被完颜聚擒住了,完颜聚拽着鞭子的一头,将完颜雅扯进一旁帐篷里。
“你这又是何苦?”完颜聚将完颜雅手中的鞭子夺走,厉声怒斥道,“你是西戎最尊贵的嫡公主,要什么男人没有!他野利思律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如此自降身份!”
完颜聚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冒着忤逆野利思罗的风险,同意完颜雅随野利思律出使大昭。
“你以为拥有和他独处的机会就可以了?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醒醒好不好!马上就是九月节了,整个西戎的大好男儿都任你挑任你选!”
完颜聚扳过完颜雅的肩膀使劲摇晃,试图让自己的妹妹迷途知返,却被完颜雅狠狠地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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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完颜雅苦笑着倒退,“如果醒过来要活得这么窝囊的话,我宁愿不醒来!”
完颜雅指着完颜聚:“你,堂堂西戎王,明明不想与大昭结亲,可她要你娶谁你就得乖乖地娶谁!她想要养男宠你还得充耳不闻!西戎的朝政大事全都是他们野利氏说了算,你这个西戎王算什么东西!”
“你在他们野利兄妹的面前毫无威严可言!又凭什么来笑话我!完颜聚,你是西戎的王!你承担着西戎的国祚!你要将完颜氏百年基业拱手让给那对奸夫淫.妇吗!”
完颜雅毫不留情地揭开完颜聚的隐痛,她所说的事实残忍地践踏着完颜聚身为一方之主的尊严。
“放肆!”完颜聚被完颜雅的话语惹怒了,“太后毕竟是你我的母亲,身为人子,怎能如此不敬!”
“母亲?”完颜雅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歇斯底里地吼道,“父王还在世的时候!你我什么时候活得这么憋屈过!”
完颜雅一想起完颜铮还在位的时候,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那时,她才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公主。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爱就爱,想恨就恨。有父王在,没人可以指摘她的任何不是。
明明差一点……父王就要下旨赐婚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完颜雅不甘地向上抹去眼泪:“完颜聚,你知道我此行大昭,唯一的收获是什么吗?”
“什么?”完颜聚不知道完颜雅要卖什么关子,浓眉瞬间拧紧。
“大昭百年之前,有一位很厉害的女皇帝。”完颜雅又一种既嘲讽又可怜的眼神打量着完颜聚:“这位女皇先是扶植了自己的儿子做傀儡,作为太后垂帘听政。待到大权在握的时候,再把那个傀儡废掉,自己做了皇帝。”
完颜雅步步逼近完颜聚,刚被泪水洗过的瞳孔此时凝结成了冰,泛着森寒的冷光。
“你觉得,我们那位亲爱的母亲,会效仿那位女皇吗?”
“这些事你从哪里听来的?是谁告诉你的!”完颜聚瞳孔缩紧,像鹰一般盯着自己的妹妹。
“根本不用特意去听。”完颜雅双手一摊,“大昭女皇的事迹,人尽皆知。随便走在哪条街上,都能听到小儿老翁的议论。”
完颜雅说完这句话后,兄妹二人很长时间都没人再说一个字,只能听见帐外地烈风将帐子刮得鬼影幢幢。
完颜聚慢慢攥紧了拳,虬结紧实的肌肉,束缚着奔涌如岩浆般的血液。
西戎王族生来就是雄鹰,雄鹰根本不需要躲在母鹰的羽翼下,更不应该被任何人束住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