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万？
她愕然，忙找出那个储物袋，大大小小价值不菲的法器被整齐放置，而在法器旁边…
她心念一动，一金蝶镶嵌紫檀匣便出现在了手上。
将其打开，几块琉璃似的上品灵石铺于面上，与她之前所见并无甚区别。
可她顶着宋阶确定的目光，心有所悟，她移开灵石，再移开，还是灵石。
念月蹲下身，将那紫檀匣放于地上，将上面所有的上品灵石放于地上后，下方现出质地不菲的灵票。
灵票最上方写了几个大字：修真联盟。
而视线被下方是明晃晃的一百万所吸引住。
她心中一震，将匣子翻转过来，里面的灵票尽数倒出。
念月拿在手上，细细数了去，一、二…
十三。
总共有十三张，意思是总共有一千三百万？
随便拿出一千多万，合着几个人中只有她原来是穷人。
不过现在也不算了。
“这我不能收。”她没有犹豫，快速收起，又将匣子装入储物袋，站起身，原原本本递给了宋阶，“我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你可以一起拿走。”
宋阶看着念月躲避的眼神，他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察觉后他竟有些想笑，道：“你在躲我？”
心中咯噔一跳。
“没有。”
“分明就是有。”他笃定道，“可是我那夜以茶待酒惹恼了你？”
“没有，我没有在意那夜的事。”她见他迟迟不接，垂手而道。
眼前的少年专注而又认真地看着她，可眉心却微微蹙起。
“那是为何？”他不解，又道，“我不想让阿月躲我。”
“更不想让你厌我，弃我。”他想牵起她的手，却被她无意间躲开，宋阶手一顿，又收了回去。
“我没有讨厌你，也不会离开你。”念月叹了口气，道。
她只是让这个世界原本的走向正轨。
她有些茫然，低声喃喃道：“我只是想让一切，走上正轨。”
他垂首一字一顿道：“可你才是我的正轨。”
她很想反驳，不，她才不是。
她只是一个外来人，无意间闯入了他的生活。
他本应是掌门之徒，却因她而干扰。
她内心有个秤砣正平衡不定，最终才下了决心，看着那剑眉星目的人，道：“宋阶，你我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
“这个储物袋，我还与你。”她一股脑将储物袋塞给他，便抬脚离开。
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紧接着，后背便贴上一个冰凉却不容挣脱的怀抱。
“可我不想。”
偏巧此时，从那树枝遮挡的暗处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他换了一身白衣，衬得他身姿越发修长挺拔。
公冶檀站在原远处神色莫名道：“还以为进贼了。”
“她不愿理你，松手。”
宋阶微微松开，语气颇为冰冷：“与你无关。”
“我如今与她同居，何为无关？”公冶檀一挥手，身侧现出载禀剑。
宋阶带着点嘲讽之意，道：“圣子平白无故污人清白，属实令在下称叹，与你同居，仅仅只是雇佣而已，说不上有太大关系。”
“又或者，圣子想与阿月有何干系？”他抽出身侧的剑，语气微妙。
他俩许是八字不合，屡屡碰上总要呛上几句。
她太阳穴隐隐作痛，挣脱出来道：“雇主，我有几句话要与宋阶说。”
公冶檀一拂袖，他斜睨了宋阶一眼，但是未曾动作。
她实在是没招了，只好以后对他隔点距离罢。
她如是想着，对着宋阶真诚道：”我不会躲你，可好了？”
宋阶心下微定，“那三日后的游会，阿月与我同去？”
三日后的游会？怎么又是三日后，是巧合还是？
“她有约了。”公冶檀嘴角罕见浮现出笑意，“她会与我一同去游会。”
“你不是说有事吗？”念月突然道，“那个事情，是游会吗？”
公冶檀顿住，一股不详之感生起。
她心生一计，道：“不如，我们三人一同吧。”
正巧她总觉着与宋阶氛围有些尴尬，既然公冶檀也是游会，何不一起为之。
公冶檀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语，他本想说不，可又想起宋阶说他想和念月有什么干系。
他不屑一笑，他能想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自己的护卫罢了。
于是他毫不在意道：“可。”
好似这样他就可以撇清自己对她并无任何想法。
“那好，宋阶，我们三日后见。”她推搡着宋阶出去，关上了门。
回头见公冶檀还站在原地，她有些咂舌，没想到公冶檀竟是一个爱热闹之人，也好，他出去，她也能跟着一块儿不必拘束于此，于是笑道：“那我先回去了！”
便头也不回走开。
公冶檀望着那抹换了一身鹅黄色衣服的背影微微攥紧了手。
他绝对对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想法。
绝对。
……
念月回到自己的屋后，点上檀香，她坐在桌案前，拿出一本阵法书看了起来。
檀香悠悠升起，四周寂宁，她沉浸其中，时间便很快地流逝。
三日后下午近夜。
念月伸了个懒腰，收起看完的阵法书。颇为好心情开始梳妆打扮，要知道，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好好体验过这种游会。
她嘴里哼着小曲，对着铜镜铺上一层薄薄的脂粉，用木梳将那乌发慢慢梳起，想起了春桃教她梳发丝的点滴。
铜镜里她伪装的脸上竟出现淡淡波纹，水波荡漾，她的脸开始扭曲，浮现出另一人的脸。
面容姣好的女子坐于梳妆台前，周遭陈设略有变化，而那双丫髻的少女对着她笑道：“主子，你看，这个发髻得先将发股绕过来，再挽上去，再用发簪簪住，这样就成啦！”
待她磕磕绊绊挽好，春桃还会夸赞道：“主子一学就会了，好厉害呀！”
声音还依稀在耳畔响起。
可她再一眨眼，铜镜中已然变成了巧画黛眉，粉妆敷脸的她伪装后的脸。
而旁边那个少女，就如一场幻梦一样消失不见。
她随意扫了眼，醒目的缀以珠玉的金步摇，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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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金蝶钗，金镶云纹簪，这些是这个房屋所赠，要说不愧是上百万上品灵石所租么，样样聚齐。
而最后的紫檀祥云发簪在她手下轻轻划过顿住。
最终还是拿起那紫檀祥云发簪做最后的固定。
一如在试炼中多次所做，只不过那时她大多数在习武，发髻梳了又拆。
她不知晓暮殷是否认识春桃，许是从未相识，可她记忆里，那个鲜活的女孩会永远留在她记忆里，也许她也只是一场幻梦。
不，也许还有一人，还记得她。
挽青。
念月手一顿，叹了口气，站起身朝着衣橱走去，她挑选了一件偏鹅黄色的绣双蝶束腰罗裙。
待穿着好，对照铜镜，脚尖踏尘，罗裙轻起，双蝶若出。
罗裙飘逸，鹅黄色又不失生命力，她满意地转了几圈。
最后她坠了个金镶玉葫芦耳坠。
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蓦然想着是时候买一些饰品了。
念月打开房门，白色玉葫芦随着她的行走轻轻摇晃，闪烁微光。
她小步穿过游廊走到正院的白花树下。
时辰也快到了，她便打算在此处等候一二，百无聊赖地转动衣裙。
衣裙翩飞，地上白花也跟着起舞。
公冶檀知晓念月已然出来了，他缓步行走，院中悬挂的是明珠，极为亮堂。
于是，在那半昏半暗之时，他闲庭信步走到白花树不远处，看见树下的少女便顿住了。
腻脸悬笑侯良辰，手似柔荑拂罗裙，窈窕灵姿若双蝶，白花落发转娉婷。
轻风微吹，恍惚白花落下之际，他好似听见了白花落地的声音。
明明不该有声。
他不受控地站在了原地，一如往昔。
往昔？
他本能地想要深究，一抹广袖流仙的白色身影自脑中一闪而过，待再细想时，可太阳穴却异常疼痛，疼的他冷汗涔涔，好似有什么记忆要破土而出。
念月看他脸色有些不妙，朝他走了过来，道：“你怎么了？”
一句轻柔的嗓音唤回神智，他才如梦初醒望向眼前的女子，平复呼吸后道：“无事，走罢。”
念月颇为奇怪地瞟了眼公冶檀，他刚刚就站在这里，怎么不吱声呢？
她边行边打量公冶檀，他今日着一身白色衣袍，气质出尘似雪砌琼枝，身材挺拔如岩岩之松。
不禁感叹，公冶家的人各个都如他这般么？
走到门前，她甩走了思绪，打开门。
便见一着蓝黑圆领锦袍男子立于门侧，头戴束发金冠，凰纹玉佩垂腰，白玉指戒覆手，身躯紧实，鼻如悬胆，目若朗星，端的是金相玉质，如玉雕琢。
一向内敛的宋阶今日有些微露锋芒。
宋阶见她出来，忽视掉后面的公冶檀，看向念月，他呼吸微滞，好一会儿道：“阿月，走。”
念月点了点头，三人踏在以灵石而铺的地面，走了没多久，便见天空出现几架小型精致的飞船。
船身刻有繁复的花纹，缓慢行驶着。
“那是什么？”她有些好奇。
“船身之下，是另一片世界。”宋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