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与青生日的前一天下午,诗久夏回家的很早。
陶瓷已经在烧制过程中了,她下午只是赶着去看了一眼,没花太多时间。
从外面回家,诗久夏没回自己院子,在祝与青那洗漱完万分老实的开始写起作业。
大概是精神好,人兴奋,诗久夏在凌晨12:00,新的一天来临前写完了这些“造瘟”老师布置的写不完的作业。
22:59,距离12:00还有一分钟时诗久夏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祝福,躺在祝与青暖黄色在床上只露出一双紧闭着的眼睛装睡。
装的很假,诗久夏自己也知道,因为自己的睫毛一直激动地颤个不停。
可现在没有人会刻意去看眼皮的颤动频率。
祝与青早在地毯上睡下,手机塞在枕头下,床头直留了一盏小夜灯,空气中还留着些空调置换过的冷气。
她有一段时间没在祝与青这睡过了,被子上早已闻不到自己留下的味道,只剩祝与青独有的味道残留在床。
祝与青早已和那股清新的柑橘香融合在一起,诗久夏小口小口吸着这股味道,心里激动的数着倒计时,藏在被子里的手还有些发抖。
数字越来越近,诗久夏隐隐按捺不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
好像每一秒都过的很快,凌晨的闹钟和诗久夏的祝贺声同时响起来,诗久夏竟然在那一秒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行动和语言全凭下意识。
“祝与青,生日快乐!”
诗久夏一把掀开被子,一咕噜翻身,以一个正常人根本想象不到,也没有正常人会做出来的姿势,直直跳到祝与青睡觉的地毯上。
成为了祝与青今日收获的第一个惊吓。
“十九岁的祝与青也要活在幸福里,小日子蒸蒸日上!讨厌的麻瓜全都消失!消失!一切的一切都顺利!一帆风顺不吃苦,前方万条顺顺路!”
诗久夏还在叽里呱啦的表达自己的祝福,祝与青已经被诗久夏这毫无预兆的动作惊到清醒,连忙直起身逮人,脸都被吓白了一瞬,心脏骤停。
手腕被人抓住,正在说话的诗久夏吓一跳,祝贺词都被这一碰忘了个一干二净,差点没叫出来,等反应过来抓她的人是谁时,才慢慢平复自己被吓到砰砰乱跳的心脏。
“你突然抓我手干嘛?吓死我了。”
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以什么姿势下的床,也完全忘记旁边就是书桌。
祝与青不说话,白着脸上下扫视诗久夏一眼,确认她没磕伤碰伤才放下紧抓的手。
抬手揉揉额头,祝与青冷静几秒,终于回过神来。
“……谢谢。”
虽然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诗久夏毫不在意祝与青谢谢说的牵强,只高兴的伸手让祝与青去掏跟着她的祝福声响起,也开始噼里啪啦一通响,热闹的像是过年放鞭炮声的手机。
“你快看手机,快看手机。”
诗久夏瞧着比过生日的祝与青还高兴,兴高采烈的指挥着。
无奈将自己的身体缩了缩,又留了些位置给直接坐在地毯上的诗久夏,祝与青掏出了埋在枕头下的手机。
手机屏幕早已被各种消息堆满,两款社交软件上的小红点还在以想象不到的速度增加。
红包一个又一个的往外跳,祝与青没先点进去,而是点进了快到消息已经来不及弹出的一个七人群聊里。
【七神夺皇位】里正热闹着。
凌晨的时间愣是没有人睡觉,每个人都卡在了00:00在群里刷祝贺消息。
从上到下排列整齐,能看出都不是复制粘贴,因为除了生日快乐着这四个字……
都不大好听。
【好香的一坨大狗屎】:大少爷十九岁生日快乐,新的一岁已经启程,希望嘴贱有所改善。
【好大一根胡萝卜】:十九岁生日快乐!希望新的一岁逃离各位老师的五指山。
【FFF】:生日快乐。头发永在。
【好的好的】:祝生日快乐,新的一岁成功去除搞笑形象。
【^_^】:与青生日快乐??(??????????)??,望摆脱第三。
看不出是在祝人生日快乐,倒像是在揭短和嘲讽。
好似那个几十年不见的冤家,一有说话的机会就要揭揭身上最痛的疤。
祝与青面无表情的在群里道了谢,最后戳戳手指,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YQ】:@好香的一坨大狗屎嘴贱还能改,你人贱改不了
带枪夹棒的互怼一通,祝与青关闭了聊天框,回复了自家爸妈和诗家爸妈的消息。
两位妈妈都是先发的生日快乐,一段不长不短但格外真诚的祝福,再往下就是红包。
两位爸爸要更简单一些,除了生日快乐外就是银行卡入款的到账信息。
一一表达感谢,又礼貌的做了回复,最后嘱咐了一遍注意安全,祝与青才点开大概扫一眼其他给发消息的人。
祝与青其实一直对自己的交友圈没有太大的概念,直到看到一眼划不到的底的聊天列表才真的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很多。
来发生日快乐的最多的是高中同学,其次是初中同学,还有隔着时差的留子朋友。
熟的大概回个几句,问问最近的生活,不熟的礼貌的回个谢谢。等祝与青放下手机已经快凌晨一点。
诗久夏人坐在地毯上,手臂轻垂在盘着的双腿上,侧身挨着床边,头搭在暖黄色的被子上,眼下的黑眼圈有些显眼,似乎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一个很别扭的姿势。
卧室里还是只留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照明,诗久夏似乎是打算陪他回完消息一起睡,结果没忍住半路睡了过去。
小声叹了口气,祝与青拎起诗久夏的胳膊和腿仔细检查了一遍,再次确认没红肿和青紫后,把诗久夏放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住。
诗久夏第二天起床的时间比往日早了十分钟,顺带把还蜷在被子里不想动的祝与青薅了起来。
将迷糊着洗漱完还没怎么清醒的祝与青推到房间外,祝家的林阿姨和诗家的张阿姨正将长寿面从厨房端出来。
俩人笑呵呵的对视一眼,将面放在桌子前,朝祝与青招手。
“与青生日快乐,快来吃面。”
俩位阿姨都是把诗久夏和祝与青从小带到大的,看这俩孩子跟看自己孙子孙女没区别,诗祝俩家也没兴什么主仆那一套,彼此都亲近。
林姨站在旁边,一边笑一边夸:“今天真有精气神,鸡蛋是你张姨卧的,还是今早去菜市场买的新鲜鸡蛋。”
诗祝俩家还留着一些喜庆的老习惯,每人生日时都会有碗香香的长寿面,里面会卧两个鸡蛋。
祝与青桌在桌前握着筷子认真道谢,尝完第一口后又认真夸了两位阿姨许久,将碗里的鸡蛋分了一个给旁边的诗久夏。
阿姨早对此见怪不怪,就没说什么,嘱咐俩人今日早些回家,手挽着手去买菜准备今日的晚饭去了。
诗久夏正往嘴里塞着抄手,面对夹过来的蛋也心安理得的吃了。
当然,她也不知从一开始就吃,最初她是不肯吃的,不过后来犟不过3祝与青,也就跟着吃了。
再后来她生日也会把鸡蛋分一个给祝与青,就没觉得有什么禁忌了。
“不准咬断!”
诗久夏夹起将蛋咬进嘴里前忽然想起什么,抬头认真叮嘱了句。
祝与青懒得和她这些习惯对着干,听话的一口面吃到底。
人跨进教室门口,祝与青又收获了一通生日快乐,每一个都认真回了谢,还把自己带的糖能分的都分了出去。
上午过的无波无澜,风平浪静,和读书的每一天上午大差不差。熟悉老师,刷到早已厌烦的题,写不完的试卷。
应城市第一高中中午不能出校门吃饭,再隆重的日子都得老实在学校食堂过,午饭七人还是老实走到了学校餐厅。
从打饭到落座,一切都没什么不对劲,甚至正常到了祝与青觉得不对劲的地步。
这种诡异的正常持续了很久,直到祝与青感觉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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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腿被人踢了一脚。
抬起头,路谨言笑的堪称恐怖,一股寒意从祝与青脚底板直窜天灵盖,不详的预感挡都挡不住。
路谨言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猛地站起来,嘴唇微张,貌似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祝与青反应迟钝的想伸手去捂嘴,结果根本来不及。
一声响彻食堂的惊呼声炸在祝与青耳边,周围吃饭的同学都被这声惊呼吸引注意力,停下筷子朝这边看来。
打饭窗口的叔叔阿姨也纷纷往外张望,连带着从二楼教师食堂下来的老师都在楼梯口停了下来。
祝与青诗久夏这种本身就自带话题度的人本就容易被人注意,平时没事其他人都要多看几眼,路谨言这声惊呼直接让人把眼睛钉在这边了。
几百双眼睛“歘”的望过来,光眼神就能把七个人淹死,目光灼灼。
一瞬间,不光祝与青,连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诗久夏和方惊芜都心惊了一下,好像自己一瞬间变成了动物园里被围观的某种生物。
然而路谨言还没完,见众人注意力集中起来,非常装的清了清嗓子,手握成拳,做话筒状,发表起了“演讲”。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中午好。”
“非常荣幸今天能与各位齐聚食堂,同吃一锅大炒菜!”
围坐的学生听到这有些沉默,握筷子的手很明显的僵硬起来。
——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同在一个只有一个食堂还不准外出吃饭的学校,聚在食堂吃饭有什么好荣幸和高兴的。
但别管说话人什么意思,学生至少把情绪价值提供满了,纷纷应和了一声。
显然,路谨言对于周围学生的“上道”非常满意,甚至渐渐在这样配合中沉醉起来。
刚开始时的紧张已经荡然无存,使坏的心思占据了所有情绪,冲在最前面主持着这位已然不管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日的“好事人”,也算是为了整祝与青豁出去了一把。
路谨言清了清嗓子,眼底的不怀好意简直藏不住。
“今天是一个神圣而又伟大的日子,它不仅仅是周六。”
路谨言卖了个关子,停顿片刻,吊足了众人胃口,才不慌不忙的说下一句话。
“还是我们祝家大少爷:祝与青的生日!”
接着他的声音更亢奋了。
“在这么一个充满希望和幸福的日子,让我们来整齐的为他献上一首生日快乐歌,表达我们的祝福。”
周围的学生听到这才真正明白和兴奋起来,饭也彻底放下不吃了,非常高兴的为祝与青献出了自己的掌声和欢呼声。
但路谨言仍觉不够,脚踩在椅子上当起了音乐指挥官。
“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唱。”
说着,食堂里的学生倒也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了上来,齐声出声。
祝你生日快乐的音律在食堂的每个角落响起,高高低低,有男有女,唱的无一不开心。
几千人的合唱程度有够壮观,在无趣的学校无异于引发一场海啸。
在食堂里吃饭的和打饭的都跟着唱,在外面的听见食堂这么热闹也凑进食堂看热闹,还有把热闹传回班级,一起来看的。
当天,食堂收获了自建校来踏足人数最多的一个中午。
短短几分钟,祝与青已经成了一只被围观的猴,被众人祝福的目光洗礼了千万遍。
僵硬着身子,祝与青不知道自己是该藏起来,还是该继续面无表情的吃饭,又或是该一脚把面前唱的最欢的人踹出几米远。
好像那种都不太合适。
数十秒的时间过去,合唱还在继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谢敬,诗久夏,方惊芜,裴逢已经迅速转变心态,慢慢的融入了合唱这个大家庭。
只剩斯郁盯着张大红脸和无处安放的手脚,恨不得立马化成灰飞走。
祝与青则是硬着头皮听完,在许久后的犹豫,沉默和思考中。
安详的闭上了眼。
别看他人还坐在食堂,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