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机前的粉红色灯光下站着一群漂亮的娃娃,玻璃柜里的在朝着玻璃柜外的笑,玻璃柜外的在等着把玻璃柜内的接回家。
诗久夏目光专注的盯着已经夹上娃娃的铁爪,期待它能落在刚刚好的位置,让她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个玩偶带回家。
“哐当”一声响,在诗久夏花费掉第四十六个游戏币后,抓到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娃娃。
一只手掌大,粉红色的耳朵上别着一朵漂亮迎春花,穿着精致蓬蓬裙,眼睛微眯,嘴角往上仰着的漂亮玩偶被她从柜子里取了出来。
诗久夏揉了揉玩偶里填充的不太均匀的棉花,将娃娃凹陷的脸颊rua成圆圆的一团,伸手握了握她空着的手。
“你抓到啦?这个玩偶真好看?”
方惊芜从她身后探出头,伸手摸了摸她手中的毛茸茸。
“久夏惊芜,你们快来!”
诗久夏刚想点头,侧方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七人团里除了她俩和忙着抓乌龟的路谨言以及不知去了哪里的祝与青,都站在同一个娃娃机前,手里拎着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娃娃,边看边惊叹。
朝着聚集点走去,诗久夏和方惊芜一脸疑惑的听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没搞懂状况。
“这个娃娃真的好像你。”
谢敬见方惊芜走到旁边,一脸惊奇的将娃娃放在她脸侧,其余几人也站在谢敬身后,看一眼娃娃又看一眼方惊芜,一致做出点头赞同的动作。
诗久夏没明白一个和人的五官完全不相似的玩偶怎么会和方惊芜像,干脆也绕到谢敬身后,打算看看众人一致认同的玩偶到底长什么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一看诗久夏也有些错愕。
玩偶没有很标准的五官,几乎都是用简单的线条表示,也没有和人类似的面部表情。
但谢敬手中拎着的娃娃就是和方惊芜有种莫名的相似度,连身上穿的衣服,挎包的款式和颜色都是方惊芜会选的款式。
见诗久夏也不否认,方惊芜更好奇了几分,也走到一行人旁边看起娃娃来。
“什么什么?给我看看呢?”
“你也抓一个一样的娃娃放书包上吧,两个方惊芜。”
“衣服好像也可以买同款哎?!”
谢敬絮絮叨叨的把玩偶和方惊芜做对比,甚至已经到了让两个人穿一样衣服的程度。
周围吵吵闹闹,诗久夏却始终没看见祝与青。
扫视一眼四周,快将整个娃娃店绕了一圈,诗久夏才在最右侧的一个装着樱桃味蛋糕玩偶的娃娃机前找到了祝与青。
红蓝绿,各种颜色的灯光随意照在娃娃店里。
祝与青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操作杆上,流畅的手臂线条顺着隐入挽到手肘的袖口中。
胸前的衣服因为领口过大露出一片冷白色的皮肤,微微弯着的腰刚好露出好看的背脊线,偏蓝的光线打在他脸上,诗久夏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似乎抓的很随意,眼睛却又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正挂在铁爪上的玩偶。
诗久夏没有去打扰他,站在原地默默欣赏着美色。
抓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玩偶,诗久夏也没有留恋在其他各式各样的娃娃机前,而是悄悄走到了路谨言身后,看他一百只乌龟的“庆寿”活动准备的如何。
又一只绿色乌龟落入洞口,乌龟家族又加入一位成员,百龟祝寿活动又前进一大步。
路谨言心情颇好的弯腰将乌龟从箱子里拿出,轻哼着某首几年前有些上头的老歌,忽然发现背后多了一只鞋,吓得浑身一抖跳起来。
“你干嘛?!”
路谨言脑袋发懵的看着悄无声息出现,不知在他身后看了多久的诗久夏。
诗久夏脚步轻,走路的声音本就不大,再加上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杂在一起,把她走路的声音掩盖过去,也不是刻意想吓路谨言。
但见对方被她吓到,还是玩心大起,朝他阴恻恻的笑了下,发出“桀桀桀”的怪声,等他缓过来了才问:“你抓了多少只乌龟?”
路谨言不知她问来干嘛,但还是往装乌龟的大篮子里看了一眼,老实回答:“……二十几只吧?”
诗久夏点点头,将手中的玩偶挂在斜挎包拉链上,扫了一眼周围的娃娃机,径直走到另一台装着乌龟的机器前,说出一句骇人听闻的话:“我帮你。”
路谨言不懂,但大为震撼:“你们冤家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
诗久夏没明白这个冤家有什么关系,一脸懵的抬头,“啥?”
“你不是想骂祝与青是王八吗?”
路谨言云里雾里的从篮子里拎出一只乌龟,怼到诗久夏眼前。
“……?”
诗久夏心情颇好的伸手捏捏快放在她脸上的小乌龟,解释:“没啊,不是抓来给他庆祝生日吗?”
其实路谨言刚开始提出这个建议时,诗久夏就非常的想加入。
乌龟长寿,用来庆祝生日也算是个好兆头,只不过当时被方惊芜拉走了。
路谨言目不转睛的盯着诗久夏,试图从她眼里找出类似不怀好意,戏谑的想法。
然而来来回回在她的脸上巡视三遍,路谨言也没找到自己想看见的开玩笑的情绪。
完了,她好像是认真的。
路谨言好似中了晴天霹雳一般,木愣愣的把怼到诗久夏眼前的乌龟收回,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仔细端详一遍面前人无辜的脸,确认她脸上的认真和诚恳不似作假后。
路谨言鉴定诗久夏真的是个奇葩非常的人。
他用乌龟给祝与青祝寿最大的用意其实是和对方犯犯贱,结果人诗久夏是真想用乌龟表达自己的祝福。
两个想法自灵魂深处慢慢浮现,路谨言忍不住陷入沉思。
一是:能和诗久夏同频的人实在太恐怖了。
二是:他的内心是不是有点太阴暗了。
“……你之前给祝与青送的生日礼物还算正常吧?没把他气死?”
路谨言一言难尽的看着诗久夏还是没忍住赞叹道:“青梅竹马,祝与青这些年没被你气死真是心脏好……”
“……”
诗久夏嘴唇蠕动俩下,反驳的话刚要出口,又猛的咽下去,忽然不确定起来。
她这几年给祝与青送的生日礼物确实还算正常,但……
小时候正不正常她就不敢说了。
三两句糊弄过去,见路谨言谴责她的神色越来越显眼,诗久夏立马开始了极为“认真”和“刻苦”的抓娃娃工作。
一个人做莫名其妙的事可能会不被人理解,但两个人一起做莫名奇妙的事就变了性质,并吸引更多人加入,最后演变成一场“疯子”之间的狂欢。
方惊芜的一句“我也要抓”和谢敬的一句“那还有装乌龟的娃娃机”吸引来了默不吭声,但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坑好兄弟的机会的裴逢。
再感染了早就想一起抓,但一直不好意思上手的斯郁。
于是两个人抓乌龟就这么变成了除祝与青外,其余人都开始抓起乌龟来。
最后抓空了一整排放着乌龟的娃娃机,连带着不知情的路人也跟着抓了两只。
一群人怎么可以坏的这么团结。
祝与青抓住一只表面嵌着樱桃的蛋糕玩偶,安静立在一群人之外,生怕自己被传染。
见证这场堪称疯狂的乌龟围猎活动。
一筐又一筐乌龟提到服务台,祝与青全程倚在娃娃店门口,闭眼当看不见。
只有懵懵的服务员看着已经被乌龟包围的桌面,怀疑今天是不是什么自己没听说过的“乌龟节”。
一百只乌龟的数量实在不少,店员搜了好久才从仓库里找出一个绿色的编织袋,把乌龟塞进去后捆起来,变成鼓鼓囊囊的一团。
人多力量大,一百只娃娃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虽然祝与青并不需要这样的力量,但这项任务仍非常完满且迅速的完成了。
路谨言开始带着一群人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订好的蛋糕早已送到前台,签好字走进包厢,路谨言先拖迟了上菜时间,嘱咐服务员又擦了一遍桌子,打开编织袋,将一百只乌龟全部倒在饭桌上,开始为其摆弄造型。
十六只乌龟排成一排站在最前面,成了阵头,诗久夏抓走二十几只乌龟训练了一下,叠酒杯似的垒成一个六层蛋糕。
方惊芜抓的少,放在了诗久夏的“蛋糕”旁边,用乌龟摆成个小王冠。
路谨言用小乌龟摆成了个大乌龟,占了大半张桌子。裴逢摆的数字100,斯郁摆了个开心的笑脸,谢敬摆了个“与”字。
整场“积木游戏”中最闲的只有被庆祝的祝与青本人。
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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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摆放完毕,一张大圆桌已经全部占满,守在一旁的服务员适时走上前,询问是否需要拍照。
欣然接受对方的提议,路谨言研究了一下站位,一群人就“怎样才能把桌上的乌龟寿阵完全放入照片中”进行讨论。
最后得出让服务员站在桌子对面的板凳上,四十五度弯腰的姿势后,拍下一张又丑又萌的合照。
吃饭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路谨言从旁边随意薅了个空瓶子摆在桌上,好整以暇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打算看看今晚是谁闹笑话。
“还是老规矩,太过分的别说。”
路谨言握着空瓶,转动手腕。
真心话大冒险的第一局,以寿星祝与青唱一首在场任意一个人歌单中循环最多的一首歌为开始。
路谨言的品味祝与青不敢恭维,生怕他从自己最常听的歌单里丢出一首炸裂十分的“名曲”,顺手转了下旁边抽人用的瓶子,选了诗久夏的歌单。
诗久夏有些懵,但还是打开了自己常用的音乐播放软件。
播放量最高的歌是啥诗久夏自己都记不得,打开歌单时和众人一同产生出一种开盲盒的刺激感。
手机投屏到包厢的大荧幕上,诗久夏听歌的类型不统一,各国语言各种类型,只要踩中她点都听,因此歌单里鱼龙混杂,各种语言的曲名混在各种类型的歌曲里,一时有些看不懂。
歌单按播放量重排一遍,一首最下面的韩语歌跳到了第一行
祝与青抬眸看一眼歌名,手指轻蜷,余光扫过坐在方惊芜身边的诗久夏。
姐姐真漂亮
“久夏,你该不会是知道我们今天会玩这个游戏,昨晚故意把这首歌弄来整与青吧?”
路谨言眯眼打量起排在第一行的歌名,开始了自己的阴谋论。
诗久夏攥紧拳头,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撕碎一个人的嘴。
甚至从尴尬和恼怒中分出心思来心疼了一下长久活在路谨言嘴贱下的祝与青。
不过她是真不记得这首歌为什么循环了这么多次,可能只是单纯放这首歌的时候按到了循环,睡着了没关,后台一直在跑数据。
“喜欢年下款啊?”
方惊芜对这首歌还算熟悉,打量起身边的诗久夏来,揶揄道:“看不出来。”
“……”
热意一下子在脸上散开,诗久夏面红耳赤的捂住方惊芜的嘴,差点把她憋窒息,人熟的快冒烟。
祝与青垂下眼,在诗久夏满脸通红憋不出一句话的时候打断几个人。
“唱中间的那段?”
他这一问又把一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祝与青将歌曲点开拉动进度条来回放了两遍,熟悉节奏后清唱出声。
祝与青初二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韩语,虽然没学多久,但一些简单的韩文歌问题不大。
再加上几个人也就是听个音律,没要求多准,唱起来还算轻松。
音调抓得准,祝与青声音低,偏清润,吐字清晰,听起来倒也是种享受。
只有诗久夏的日子不太好过
——不知是不是受路谨言和方惊芜的调侃,姐姐俩个字莫名成了根针,祝与青一唱到这两个字她就浑身不自在。
空调仿佛失去制冷作用,诗久夏周围的空气热得厉害,像在蒸桑拿,脖颈处和脸部的皮肤也像被辣椒油搓过似的,烧的厉害。
几句歌词也就几十秒的事,诗久夏却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尴尬里,根本不敢听多认真,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唱歌的人。
祝与青轻轻跟着拍子,一边唱一边用余光扫那个低垂着头,侧脸还红着的人。
他分不清对方的脸红是因为刚刚的调侃,还是心里真的想到了哪个喜欢她,会软着声音说姐姐真漂亮的男生。
反正不是因为他。
这么一首小甜歌从嘴里唱出来竟有些涩。
涩得他难开口。
这首歌真讨厌。
他回去就要把这首歌加入永久黑名单,也不准诗久夏在他面前听。
祝与青垂着眼心不在焉的唱完,心却放松不下来,反而越收越紧,鼻腔里都泛起些酸涩。
包厢里又安静下来,谁都没挑刺,连路谨言都安分得不行,一句话没说,也没犯贱,倒是一向不怎么说话的裴逢不甚在意的问了句:
“久夏,你喊过与青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