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下暂停键的世界终于重新启动了,时间恢复流动,风声和堪称狂妄的笑声响在辽阔的大马路上,除了“被害人”祝与青,大家都笑的摇头晃脑。
这招太他爹的恶心了,堪称史诗级的报复手段。
路谨言不管祝与青怎么说,反正恶心到对方他就满意了。
无视掉对方的嫌弃,他又抛了个媚眼给对方,喜滋滋的将自己“惊为人天”的作品撕下来放到了祝与青手上。
饱经摧残的祝于青已经很难做出什么除无语外的其他表情了,面对这位“油王”递过来的纸根本不敢接,生怕自己手上也粘上那糊手的油腻。
最后还是诗久夏出场,将路谨言的纸收起折好后放进了祝与青的校服口袋,替他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种好东西以后留着自己享用吧,别想着什么东西都给好兄弟留一份,送给别人是要被打死后扒皮抽筋的。”
诗久夏说这话时还在抖,强忍着不去看祝与青难以言喻的脸色才勉强用正常的语速说完。
笑着闹着好像什么都过去的快,七个人又扯了几句,到了要分开的岔路口。
把该嘱咐的嘱咐完,几个人背对着挥了挥手,赶着回家吃晚饭,期间诗久夏和方惊芜又被谢敬盯着嘱咐了一遍好好吃饭,别想去买辣条和路边摊吃。
俩人自是老实点头保证,不敢造次。
不过诗久夏今天确实没时间去买辣条和路边摊吃。
冲进家门,诗久夏朝正在门口择菜的张姨问了声好,又去客厅的茶几上抓起自己的手机,再顺手捡了个果冻塞嘴里,直直跑到了对门祝与青的房间门口。
祝与青放下书包,掬了把冷水洗脸,出来时正好碰上诗久夏背着书包一脸乖巧的站在门口望里觑,喊了声“进”后静静站在原地,打算看看她要作什么妖。
诗久夏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祝与青的房间里,后来她稍微大了一些,诗家父母为她装修房子时就选用了和祝与青一样的布局,避免诗久夏待不习惯,撞手撞脚。
两个人的房间布局一样,得到对方的允许,诗久夏进祝与青的房间宛如进了自己的家。
在门口换上自己专属的浅黄色拖鞋,又将换下的鞋子摆好,轻车熟路的把书包放在书桌的椅子上,又毫不客气的走到装饰柜旁为自己倒了杯水。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东西全部放好,诗久夏才终于说了自己的目的。
“我要出去,晚上九点前回,行程不定,不用来接,手机我揣兜里了,铃声之类的都开着,有事和我打电话,张姨睡得早,让她不用给我留灯和饭,我怕吵到她,晚上我直接来你这洗漱写作业和睡觉。”
“要去看外婆?”祝与青大概熟悉诗久夏的习惯,从柜子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放进诗久夏兜里,撩起眼帘叮嘱了句,“天暗别骑车,打车回家,车牌号发我,我在门口等你。”
诗久夏的外婆不和她住在一起,在几公里外的城中村,是个要自己生活,有些犟,勤快得过分的老人,要去那只有骑自行车最方便,即便如此,抄近路也得半小时,开车得更久,因此诗久夏大部分时间都是骑自行车去。
诗久夏点头,看祝与青给她塞钱的动作才想起自己忘了带现金:“去买点菜带给她,再陪她说说话。”
话说出口,诗久夏忽然觉得这场景和这话有些怪异,像是要离家,给丈夫报备一样。
顿了一会儿,诗久夏补了句,“我早去早回,你在家等我。”
祝·疑似被无情抛弃在家的糟糠之夫·与·疑似妻子要去寻花问柳警告自己别捣乱·青:“……”
话怎么越说越怪,从嘱咐丈夫变成了嘱咐儿子。
祝与青面无表情的盯着看了诗久夏一会儿,忽然瞄到了对方被汗浸湿的后脖颈和贴着的几缕头发。
蜷缩的手几度紧握又松开,祝与青抿起唇,对上诗久夏仰起头看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捏起一根不知何时放在书桌上的黑色皮筋,绕到她身后,将她后脖颈贴着的头发和高马尾撩起,三两下盘成了个圆润的丸子头,又拆了包湿纸巾帮她擦脖颈间的汗。
祝与青把所有暧昧动作都剔去,像照顾那个只有几岁的小孩一样,把自己放回哥哥的身份。
刚洗过冷水的手还有些冰,撩起那几缕头发时指尖贴到了诗久夏滚烫的皮肤,诗久夏被冰的一激灵,对忽然拉近的距离无所遁形起来,后脖颈处的皮肤像被火烧般烫起来,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猛地往前走了一步,诗久夏挠了挠脖子,垂下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眼睛乱瞟,慌乱间直接转身朝房间外跑去。
同手同脚的挪动到庭院里的那颗树下,诗久夏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应激了,对祝与青来说有点冒犯。
站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稳准自己颤抖的声线,诗久夏高扬起声,对着卧室喊了句:“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你要记得给我留灯,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然后马不停蹄的打开大门溜之大吉。
祝与青手里还握着刚擦一下的湿纸巾,听到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石化似的定在了原地。
他的身份已经不适合给她梳头发了吗?
盯着纸巾发了好一会儿呆,脑海里一遍遍闪过诗久夏落荒而逃的背影,许久才行动缓慢的走到垃圾桶旁,将湿纸巾扔了进去。
四合院里又安静下来,他没有像往日一样从书包里拿出书和资料坐在书桌前刷题,而是在垃圾桶旁边又站了一会儿,走到了从门口延伸至浴室的柜子旁,拉开柜门,取出了一个A4大小的礼盒。
将盒子拿到书桌前,祝与青一动不动的看着盒子里摆放的异常规整的物品。
——一些早已没了弹性,露出白色丝线的黑色发圈,五颜六色的小花双面夹,白色珍珠款式的一字夹,HelloKitty款式的发贴。
和所有小女孩一样,诗久夏小时候也喜欢漂亮裙子和漂亮辫子。
两三岁时她总爱把自己的发圈缠在祝与青手上,指着自己的头发笑,示意对方给她梳头发,不梳就哼哼唧唧的当“拦路虎”,不让祝与青出门。
那时的祝与青也不大,更是没有扎头发的经验,怕弄疼诗久夏,硬是由着诗久夏扭了她一天,也没敢上手试。
当时诗久夏还因为这个生了好大一通气,打算第二天大闹祝与青一场。
结果当天晚上祝与青把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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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性请教了个遍,学了一整晚的羊角辫,在诗久夏第二天起床时,熟练的为她编了漂亮辫子。
后来诗久夏就总爱缠着他梳头发,他也为此学了好几款发型,每天换着花样的给她弄不重样的款式,还给她买了不少发饰。
只是慢慢的两个人有了性别意识,一个意识到不该再找对方梳头发,一个意识到不该自己为她梳头发,他们就默契的没再提过梳头发这件事了。
而那些早该淘汰掉,不知被丢到哪里去的东西都被祝与青一一收纳好,放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不是还能为诗久夏梳头发的身份了。
他今天的动作越界了。
祝与青低垂着眼,单手拂过留满岁月痕迹的发饰,目光缱绻,只是里面的爱换了一种。
它不再能被说出口,也再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横亘在他的内心中,成为永远无法跨过的坎。
落日余晖洒满天际,四合院的大门又被推开来,快递小哥拿着包裹走进门喊了声“签收快递”,祝与青从卧室里走出,看了一眼快递单号后牵了字。
小心翼翼的划开胶带,里面是一瓶包装精美的香水。
巴掌大小,瓶身下部是绿色,喷洒在空气中先闻到的是清新的花果香和草香,后调带着点葡萄柚的涩。
祝与青按照快递信息在购物软件上找到了同款香水,下单后将诗久夏送的那瓶放进了柜子里,和装着发饰的礼盒挨在一起。
“阿姨,我还有急事,过几天再来找你练!”
诗久夏看了眼时间,踩着拖鞋跨上自行车,把非机动车骑成了飞机动车,“歘”的一下飞走了。
她逃也似的冲出门的后果就是到了门外才发现自己的鞋还没换,她又不敢再回去一次,于是苦哈哈的穿着拖鞋,扫了辆自行车摇摇晃晃的走了。
她确实是要去看外婆,不过她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离家最近的陶瓷店。
祝与青去年满十八岁时,祝家父母本打算给他办个成人礼,结果没碰上周六周日,祝与青也嫌麻烦,作罢了。
那年她送了对方一套西装,是熬了好几个大夜,排了好久才排到,纯手工定制的。
祝与青其实不缺什么,大多数东西他都有,就算没有,他想买也能买到,因着心里那点难明的心思,今年她打算自己做一个陶瓷和蛋糕送给他。
从陶瓷店出来,诗久夏火速去往菜市场,挑了好些肉和新鲜蔬菜,骑车半小时去了外婆家。
她到时涂蓝翼刚吃好饭,正在院子里绕圈消食,她穿的很干净,甚至算得上是时尚,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瞧见她走进门,涂蓝翼先笑起来,细纹在脸上堆叠,满脸慈祥。
“哟,谁家的小女娃过来了呀?”
十七岁的诗久夏拎着菜笑着跳进门,几步跑到涂蓝翼面前,菜还没放下,就开始撒娇。
“是谁家的外婆走在门外等着外孙女来看她呀?是谁呀是谁呀?”
涂蓝翼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应着她的撒娇,那双柔和的眼睛轻轻偏了偏,端详起了门外。
二十七岁的诗久夏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里雾蒙蒙的,近乡情怯一般,跨不过那个再也绊不住她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