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为花琅捏着汗的001也沉默了。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不起你这样的考验?!
在慕容鹤格外宽阔的掌心中,这枚本就孤零零的坚果,显得更加小巧可怜了。
二人都静了半响。
终于,慕容鹤慢慢收回了手,将坚果收进了袖里。
没等花琅松口气,他直接拉过了花琅的手,布满老茧的粗粝指尖,在她手心上划动了起来。
花琅一惊,抬头看他,却见他神情认真地看着手心,一笔一划写得仔细。
很快,花琅反应过来,这是在……写字?
“打”
“。”
真的在写字!
慕容鹤他……该不会,不能说话吧?!
花琅连忙回忆了一下原著,她对原著前期的记忆实在不多,只依稀记得书里仅淡淡着墨此人,一句戒律堂堂主带过,连姓名也不曾有,自然不会详细写到慕容鹤患有哑疾。
花琅指了指潘迁,又指了指自己。
“打谁?”
该不会是想打她吧?
慕容鹤一笔一划,“他”
“。”
花琅立马放下心来,随即又试探道,“那我能连同他外甥一起打吗?”
慕容鹤颔首:“。”
潘迁早就在得知花琅身份时怕得腿肚子打颤了,现在听到花琅的话,犹如铡刀终于落下。
这下完了,小师叔果然不会放过他!
花琅彻底放开手脚,指了指散乱地面的简牍,道:“那我就要他们二人,将这上面记录的所有酷刑,都受一遍。”
“不可啊师尊!”潘迁连滚带爬从堂上下来,膝行到二人身边,刚拉上慕容鹤衣摆就被他拂开,他转而要去拉花琅,哀求道,
“小师叔,弟子知错了!都怪弟子有眼不识泰山,扰了师叔今日雅兴,那简牍记载之人,都是我那不懂事的外甥非要我抓来的,您想如何惩戒他都行,但求小师叔明鉴,这些事情与弟子无关啊!”
花琅往旁一步,躲过了潘迁的手,垂眼瞧着他道,
“你身为堂主亲传弟子,还能被你那个废物外甥威胁不成?”
慕容鹤抬袖,散乱在地简牍飞到他掌心,他手指未动,简牍自动一卷一卷展开,露出了上面的一排排名字。
不过几息,他就看完了一指厚的简牍。
慕容鹤垂首看向潘迁,他本就生得高大,五官俊朗得锐利,这么低下头,即使是不说话,也威严得让人害怕。
潘迁好歹做了他这么多年弟子,见状,便知道师尊已经放弃他了。
潘迁面色瞬间变得灰败。
又想到简牍上的各式酷刑,他彻底支撑不住,手脚一软,晕了过去。
直到潘迁被拖下去,花琅还有些不可置信,她出声问道,“真的要行刑啊?”
那拖着潘迁的弟子知晓了她身份,立马恭恭敬敬回道,“回小师叔,这是自然,小师叔若是想观刑也是可以的。”
花琅摇了摇头,她可没有这种癖好。
花琅再一转头,门外浩浩荡荡走过一队赶去外门捉人的弟子。
不过几个时辰,这对在青莱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的舅甥,竟然就如此潦草地落幕了。
花琅感慨:这修仙界,也是个讲关系的地儿啊。
潘煜仗着自己有一个在内门当亲传的舅舅,就可以在外门横行霸道。
现在又因为她是青莱小师叔,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这些弟子可以连原因也不问,就去将自家往日高高在上的师兄带去受刑。
花琅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她走出戒律堂,慕容鹤正在在堂外等他。
慕容鹤转过头,问她:“?”
花琅向来不大会做阅读理解,只能同样回以:“?”
慕容鹤看了她一会,似乎放弃了这个话题:“。”
在这短短时间内,小师叔义惩内外门毒瘤一事,就已飞遍青莱上下,往日人人避之不及的戒律堂,前来围观的各峰弟子越来越多。
花琅看着装作路过、实则偷窥她的数名弟子,心中警铃大作。
“师兄啊,时间也不早了,若是无事,师妹先告辞了?”
慕容鹤微微颔首,目送花琅避开人群离去。
花琅此刻心情颇好。
想来潘煜受完刑,不死也得残废,定然不能再像剧情里一样,日日欺凌燕容了。
她现在便算是提前解决了在燕容前期黑化阶段里,起着最关键作用的人。
之后的日子,她再从各方面细节遏制住燕容黑化的苗头,最后再出手阻止血脉暴露这一事件。
这样下来,燕容总没理由黑化了吧?
花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
她认真构想了一路,眼看快到歧净峰了,但她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
猛地回头一看——
一个眼熟的、格外高大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站在离她数步远的地方。
花琅:?
是顺路吗?
花琅继续往前走,都快走到宫门前了,再回头一看。
慕容鹤的身形在低矮花丛中依旧分外突出。
花琅:……
直到她进了门,从窗户往外瞧去,跟了她一路的慕容鹤才转身离去。
花琅瞬间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就像小学时,自己第一次一个人去上学,奶婆偷偷跟在身后的那种感觉。
但是她现在,怎么也和六七岁的孩子沾不上边吧……
翌日。
一早,晨雾未褪之时,数驾灵舆远远而来,依稀可见为首一驾灵舆上硕大的乌氏族徽。
青莱上下早为今日准备许久,光是接引弟子便有数百人。
乌氏的灵舆缓缓停下,舆身不知是何种名贵木料,瞧去竟微微透着光,寸寸玉润光洁。体型庞大的灵舆上亭阁萦回,白帷迤逦,就连支柱都嵌玉雕花,处处栩栩如生。
气派极了。
莫竞鸿难得在白日露面,他背手站在殿前,注视着灵舆。
花琅则躲在殿内阴影处,看着半响也没见个人出现的灵舆,打了个哈欠。
明瑾书今日也在,试炼暂由她名下大弟子主持。
明瑾书侧头看见花琅眼下的黑眼圈,问道,“这是怎么了,师妹昨晚没睡好?”
花琅叹了口气,“是啊,半夜时惊醒一次,就再也没睡着了。”
昨天晚上,她又梦到自己被圈在一个冷得冻死人的胳膊里,她想伸手推开,结果摸到了一张人脸,她就被吓醒了。
明瑾书立马安慰她道,“无事,师姐一会就去帮你要些静虚符来,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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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大天亮!”
花琅立马竖起大拇指,给师姐点了个赞。
又过了足足半柱香。
可算有了动静——一阵连续且细微的碾压声传来。
白帷后,隐隐约约显出数道人影,很快,一只手伸了出来,将白帷拂起,还未等人们瞧见她的长相,又托着白帷站到旁侧,为身后之人让开了路。
那是一个穿着白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他的身后站着数人,却都夺不走别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神色微倦,五官淡然,素净如白瓷,透着一种圣洁的美。
这幅长相决不会让人认错,这就是乌氏一族的长公子,乌廷阕。
乌廷阕身后的侍卫推着轮椅,一行人浩浩荡荡顺着舷梯而下。
莫竞鸿爽朗一笑,道:“乌贤侄,这一路可还顺利?”
“咳咳,多谢莫掌门关心,能在有生之年得见北地美景,这一路,纵然辛苦也值得了。”
乌廷阕微微一笑,说完又偏过头,咳嗽了起来,身侧侍女立马为他递上新的手帕。
花琅努力打起精神,大boss之一出现了。
书中描写乌廷阕此人,是菩萨面孔蛇蝎心肠,天狐灭族一事,他正是幕后凶手之一。
可惜原书结尾,谢寒惊无情化神成功,抛却爱恨,面对仇人乌廷阕,也只是夺去了他在中州的权势,选择留他一命。
在花琅看来,这种笑面虎boss,只有彻底杀死才最保险,否则,若是让他逮着机会翻身,那说不定主角就要换人当了。
莫竞鸿与乌廷阕这边,则是好一阵客套话。
寒暄完,二人又商讨起了早就暗定好的论道日期。
这段对话,持续至晨雾褪去才算结束。
莫竞鸿侧过身,道:
“贤侄,今日便由我的七弟子带你去门中逛……”
莫竞鸿的话戛然而止。
明瑾书连忙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花琅。
但明瑾书一向不懂得收力。
于是,早已在客套话环节就站着睡着、毫无防备的花琅,被肘击得一个趔趄,以非常不体面的方式出列了——
险些直接扑倒在莫竞鸿和乌廷阕跟前。
“咳咳咳……”乌廷阕看着花琅,被吓得脸色苍白。
莫竞鸿一把捞起正迷糊的花琅,眯着眼睛笑道,
“哈哈哈,这边是我七徒弟,名唤花琅,她性子随我,散漫自在惯了,贤侄与她年岁相近,加之她亦习笛,此行你们二人定能相谈甚欢。”
乌廷阕顺过气来,“……这是自然,一看花师妹我便觉着面善,能有幸与师妹同行,想来是极好的事。”
说罢,他微微一笑,眉眼舒展,如清风霁月。
莫竞鸿欣慰地点了点头,再转头看向自家弟子那硕大的黑眼圈,更觉乌廷阕此人能处。
毕竟这都能夸得出来。
花琅不去瞧乌廷阕那颇具迷惑性的笑容。
她心中只想着一会带他去看试炼,早早过完这第二卷的主线剧情,从而摆脱这个变态的杀狐凶手。
花琅努力挤出一个礼貌的笑,“能与乌公子同行,我亦是非常欢喜。”
乌廷阕向她伸出手,瘦削的食指与中指上,两枚银戒熠熠生辉,他微笑道,
“那便麻烦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