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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作者:喃喃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国子监明明是大宋的最高学府,怎么会有这种草包在呢?


    连区区一个他都比不过。


    扶苏托着小下巴,沉思道。


    “赵小郎,做人要是一味谦虚就没意思啦。”苏轼摸了把扶苏毛茸茸的发顶。他刚才趁着师生哗然之际,偷偷和自己的小伙伴们站在了一起,现在又说起了小话。


    “你也不想想,你是一般的三岁吗?”


    扶苏撇嘴:“那你还不是不一般?”


    苏轼可是看到思春诗的第一眼就笑出声。要不是张及甫作为作者首当其冲,就他那么明显有问题的表现,肯定也会被梅尧臣狠狠说上一顿。


    苏轼却笑嘻嘻的:“我本来就不一般嘛!”


    不过,聪明如他也不没想到,刚才竟然是扶苏从中使坏。只以为是张及甫恶有恶报,思春过头,把自己思到沟里去了。


    这倒也正常。一般说小孩子是神童的,多指的是他们的知识而非人情。


    许多事只有到了年龄才会懂。


    就像苏轼,他的知识储备远超同龄人了吧,连“谢桥”之类的风月典故也一眼明白,但他最多也只是明白而已,自己是绝对写不出类似句子的。


    什么,你说,思春诗的作者是三岁小孩?


    那也太惊悚了吧!


    再加上扶苏提前销毁了证据,众目睽睽之下,这口黑锅严严实实扣在了张及甫的头上。


    任由他再三强调自己并非原创者,别人也只以为他在嘴硬。做错事还不悔改,简直没救了。


    梅尧臣当众宣判了处罚结果:《五经》每本抄上一百遍,三个月內不许出监门。


    张及甫听了后倏然间面如死灰。


    晏几道摇头道:“这惩罚,未免太轻了。”


    “其实还可以不,他最近应该没空来烦我了。”苏轼说:“如果他老老实实自己抄书的话。”


    “对哦,他可以找别人帮他抄。”


    苏轼摸了摸下巴:“要是他愿意重金聘我帮他抄写……嗯,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纷纷鄙视了他的没骨气。


    “没办法,要生活的嘛。”


    苏轼说:“而且梅博士也很不容易了,光抄书不让出门还好些,要是罚他更重的,他家里人会来国子监闹,罚了害等于没罚。”


    扶苏咋舌:“这么厉害?”


    古代那么尊师重道,也会有子涵的熊家长?


    赵宗实也说:“不会吧这可是国子监。”


    苏轼忽然神神秘秘地说:“那是你们不知道他家里人是谁。”


    虽然国子监就读的子弟人均关系户但能被苏轼专门挑出来说的肯定身份很不一般。大家纷纷附耳过去想满足一下好奇心。


    “他是……”苏轼压低了声音:“宫里那位张娘娘伯父的次子


    几人闻言都互相对视了一眼。


    扶苏:“哦。”


    这是官家亲儿子的淡定。


    晏几道:“哦。”


    这是宰相幼子的底气。


    李球:“哦。”


    这是同为外戚谁怕谁的余裕。


    赵宗实:“……哦?”


    这是气氛组纯跟风的老实人。


    苏轼见大家反应平平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他可是张娘娘的侄子。当心他打听出你们的身份蓄意报复你们。”


    扶苏的眼风往外面一瞥果然那个张及甫被众人窃窃私语着眼神却只看向他们一圈人目光十分不善显然是已经记恨上了。


    他乌溜溜的眼里露出几分担忧:“你怎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呢?”


    明明苏轼又是憋笑又是抑扬顿挫地念诗给那首平平无奇的思春诗增加了好多节目效果。


    苏轼两手一摊:“我怕什么?我可是官家恩旨召进的国子监。”


    有这一条前提在他的学子身份比荫补进来的官员子弟都要稳当。只可惜苏轼并不算喜欢国子监的风气。要是能择校的话他肯定去太学。


    听说太学还有地方各州推荐来的优秀贫寒学生呢学风肯定比国子监好多了。


    说曹操曹操到。


    那个张及甫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直直地冲着他们一圈人走了国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家门来。”


    梅尧臣怒斥了一声:“张及甫!你想做什么!”


    张及甫却充耳不闻凶狠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扶苏的身上。看得几个人十分不适。


    都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李球和晏几道哪里忍得住?就算成王殿下是白龙鱼服状态但他俩也是有后台的好么?


    两人正准备站出来把人赶跑却同时感受到袖子被朝下拽了拽。


    回头一看却是成王殿下对他们摇头。


    扶苏及时阻止了两人的动作。要不然一个晏几道、一个李球再加个三岁的小孩鬼都能猜到他的身份他掉马和不掉还


    有区别吗?


    他站出来到最前面,笑得十分天真无邪:“你想找我吗?想的话就来濮王府吧。


    真·濮王府之子·赵宗实:“……?


    这不对吧?


    扶苏立刻疯狂眨眼:“对不对呀?宗实兄?


    赵宗实:“嗯……嗯。


    他屈服在了成王殿下的**下_(:**」∠)_


    张及甫冷笑一声:“好,濮王府,我记住了。


    他预备进行打击报复的气息十分明显。就连梅尧臣的几次警告都没放在眼里,甩了下袖子,不顾满堂的窃窃私语,就这么径自离开了。


    梅尧臣叹气:“唉!


    想他忍着没当场问出小神童的身份,就是怕人被张及甫家里的势力打击报复。奈何他千防万防,也没防住小神童自报家门啊。


    濮王府,虽然也是宗室,但离官家的血缘远了点。比起风头正盛的宠妃外戚,就有些不够看了。


    他转头想拜托富弼庇护一二,却见老友的眼皮抽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梅尧臣奇怪道:“怎么了?


    富弼很快恢复了正常:“没什么,走罢,你不是想认识那位小神童吗?我去帮你引荐。


    梅尧臣心下奇怪:老友是纯臣出身,从不与宗室之流走得太近。什么情况下他会认得王爷的后代?


    但神童的诱惑在前,梅尧臣快步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跟到了膳堂。


    没办法呀,小神童说他肚子饿了,还说本来要和富相公约好了,要感受下国子监原汁原味的膳堂。梅尧臣还能怎么办,只能当东道主招待他们了呀。


    即使在现代,教师和学生食也堂是分开的。在古代也是一样,梅尧臣又是做东招待客人,自然不会让富弼几人只能吃粳米、韭黄、豆酱。一桌子菜多见荤腥,油水也充足,甚至还有贵价的羊肉,炖得软软烂烂的。


    苏轼一见眼睛就亮了,敞开胸怀连吃了好几口后,才幸福地眯起眼睛,感慨万千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在国子监也有闻到肉味的一天啊。


    家里的东君都比他吃得好,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富弼讶然不已:“你没在国子监吃过肉?


    “没有。苏轼夸张地摇头,仔细描述了一番自己平时吃的饭:“我来监中读书已有月余,一次都没有过见过荤腥。至于闻肉味嘛,倒是在同窗中闻到过。


    这里的同窗,说的当然是家里条件好、


    有钱贿赂厨师加餐的同窗咯。


    一首歌突然窜进了扶苏脑海他捏着嗓子唱道:“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苏轼点头连连:“对对对!就是那样!”


    又道:“如果让我每天能吃上肉的话就算天天被张及甫刁难我也愿意。”


    梅尧臣瞪他一眼:“就你那点出息!”


    苏轼悄悄做了个鬼脸。


    扶苏这下算是看明白了——虽然梅尧臣和苏轼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而且多是前者训斥后者但梅尧臣肯定是喜欢赏识苏轼的。


    若不然怎么会放任苏轼在富弼富相关面前告国子监食堂的黑状呢?


    扶苏“啊呜”一口羊肉塞到嘴里:唔不如说梅尧臣自己也对国子监的食堂供给不满吧。


    他是写得出“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的人肯定对国子监内的特权现象痛心疾首。


    哎这么说来当国子监的老师还真是辛苦啊。一方面它是全国最高教育机构分管着太学、各州县学私学、以及国家出版等事宜。


    另一方面国子监又是恩荫官员的子弟学校当老师的每天要和各种关系户打交道。关系户的素质又参差不齐。来几个张及甫那样的就足够让人脱层皮了。


    这么说来也难怪有国子监背景的朝廷官员们譬如欧阳修、梅尧臣、石介等都人是坚定的新政改革派了。


    因为他们是关系户的最大受害者啊!


    扶苏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脑洞笑出了声。这一笑倒把大家被苏轼吸引走的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在想什么呢赵小郎?”


    苏轼更是一脸委屈不满:“难道我说自己吃不到肉你就那么开心嘛?赵小郎你作何居心!”


    “哪里有啊!”扶苏为了澄清自己急中生智道:“我只是想到富相公到时候专门问官家为国子监申请一笔吃肉的钱那个画面很好笑罢了!”


    “哦?小郎怎知我会进谏官家?”


    扶苏呆住了:“难道不不是吗?”


    不然你好端端的休沐日不休沐


    梅尧臣却突然开口了:“富大人先时未必进谏此事但听闻小郎之作有感而发就未必不谏了。”


    扶苏:嗯?什么意思?


    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来了?


    机灵一点的人譬如晏几道就反应过来了


    :“梅博士是要殿……小郎你当场诗谏富相公呢。”


    苏轼更是立刻撒娇道:“小郎,赵小郎,我以后能不能吃得上肉,就全看你写的诗能不能打动富相公了。”


    等等?这不能够吧?


    扶苏立刻看向富弼:富相公,我不当场写诗,你也会进谏给官家的,对吧?


    富弼没说对,也没说不对。他只是意味深长地捋了把一胡须:“赵小郎,梅博士是为了你好啊。”


    扶苏又突然沉默了。


    他是个什么身份,他自己和富弼都心知肚明,梅尧臣却丝毫不知道。他缘何要强令一面之缘的自己写诗?


    思来想去,也不过担心他被张及甫和他背后的人报复,所以才找个诗谏的由头,暗示老友在奏折中提及他一笔。


    到时候官家一看,嚯,三岁就会作诗的神童?说不定就会生出惜才之心,不理会另一边的谗言了呢?


    对一面之缘的孩子,都良苦用心至此吗?


    扶苏深吸了一口气:“好嘛,我作还不行嘛!”


    -


    “颜回固乐箪瓢事,群贤岂忍饥馑谈?莫道膳补非恩裨,饱学元为此江山。”


    富弼把白日听来的诗,一字不漏地誊写在了奏折上,后面缀上几个字。


    ——此成王殿下有感之作也。


    写完之后,他站起来活动身体时,长舒了一口气:如此,就不怕官家不把他的谏奏当回事了。


    富弼走到窗檐之前,看着天边凉凉的月色,又想起了白日发生的一幕幕。


    成王殿下猜得没错,他今天专程去一趟国子监,正是为了查补疏漏,进谏官家的。


    他在和西夏后续的谈判中,让西夏使臣松口,每年向大宋纳贡一定数量的盐铁。


    这是天大的功劳一件,倘若他现在向官家上奏折**,用和谈的功劳换自己不用外放,依旧留任汴京,以官家的心软念旧,肯定是会点头的。


    但富弼却并不愿意。


    他就算留下又如何呢?吕夷简、王拱辰、夏竦……一双双眼睛盯在他的身上寻找错处。他连自保都难,更别提继续推进变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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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昔日共举新政之人都已四散而去,留他独善其身,当个无实权的参知政事,又有什么意思呢?


    倒不如用功劳换官家对他谏言的重视,若有一二条能推行下去,也是好的。


    至于为什么是国子监,富弼又是一声长叹,国子监是他们最遗憾也最放不下的地


    方啊。想当初,范公亲自主持了国子监改革,自他外放陕西之后,今日再看,也只剩一条“太学独立”,一条“分科教学”被保留了下来。


    富弼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外任后的场景,每一次都难免觉得遗憾万分。但他想起今日之事,想起某个小小的豆丁,又忍不住生起一二微茫的希望来。


    成王殿下,成王殿下。


    富弼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是天圣五年,也就是十七年前科举入仕。那时他就不止一次感叹过,官家乃是为臣者难得一遇的好皇帝。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至少比盲目崇尚道教、几无建树还好大喜功的真宗皇帝靠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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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又能想到,幸运的事会连续发生两次?


    宋夏和谈,算尽先机。


    出口成诗,急才天具。


    若仅仅是聪颖点也就罢了,富弼又想起扶苏为自己的外任打抱不平,为国子监太学贫寒之士**的样子。偏偏他还有一颗浇不灭的仁者之心。


    富弼没有见过官家太子时代行止如何,却由衷觉得,古往今来的太子三岁时,没有比成王殿下更优秀的。


    甚至让他的不甘心都淡了几分——就算他们都外放了又如何呢?中枢依旧有大宋国运之望啊。


    他踱步回到书桌前,带茧的手指抚过写着扶苏今日所吟之诗的信纸,心念倏然一动。


    他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将这首诗另誊了一遍,又在纸上添了好几行字后,将之塞进另一个信封里。


    信封的收信处赫然写了几个字。


    ——范仲淹。


    “范公啊范公,若你还在汴京,还在国子监中坐镇,也不知今日会有多精彩呢。”


    良久,富弼长长一叹。


    -


    富弼的动作很迅速。翌日,他微服国子监有感而谏的奏折就呈在了垂拱殿的书桌上。


    仁宗见了,不免感叹:“富相公还真是……”


    对新政一片赤诚之心,近乎偏执了。


    在打开奏折之前,官家就猜到了里面的大致内容。但读着读着,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富相公写了什么?成王?


    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有肃儿的事呢?


    仁宗立刻看得更仔细了一点,一字不肯错过。


    肃儿与伴读们白龙鱼服,呃……从狗洞微服进国子监暗访?


    肃儿被友人赶鸭子上架,被迫与国子监子弟比试?


    肃儿一首四言诗,诗才压倒国


    子监弟子,还引得梅尧臣惜才不已?


    肃儿临场诗谏一首,讽喻国子监膳堂克扣伙食?


    富弼的奏折短小精悍,却生动地描绘出扶苏昨天在国子监的一举一动。


    仁宗脑海中想象起幼子惊倒一片、脸上得意的小模样,慈爱的笑意不自觉漫出了眼睛。


    末了,他将奏折一阖,板着脸道:“咳,钻狗洞算怎么个事?他还记得自己是堂堂一品亲王么?简直不成体统!”


    说罢,便要让黄都知把扶苏叫来垂拱殿:“朕定要好好把他教训一顿!”


    嘴角的笑意,却怎么绷也绷不住。


    抬手招人的时候,黄都知却不见了。过了数息的功夫才从外间赶来:“禀官家,张修媛在外求见。”


    “妼姮?”


    仁宗眉头一蹙:“她突然来垂拱殿做什么?”


    若仁宗在福宁殿中闲玩休憩,此刻一定会召宠妃进来陪伴,不愿让她久等。但他现在在垂拱殿中处理国事,若贸然宣后妃进殿,意义就有点不一样了。


    仁宗挥了挥手:“你让她稍等等,先去召肃儿。”


    “可,可是修媛娘娘说她,事关前朝,她有要事要禀报。还说若是官家您国事繁忙的话,她就在外面等着,等官家忙完再召见她。”


    在外面等着,那成何体统?


    要是传到台谏的耳朵里去……唉,头疼。


    仁宗揉了揉眉心:“罢了,你让她先进来吧。”


    黄都知:“是。那成王殿下?”


    “成王的事,一会儿再说。你先派人去瞧瞧他人在哪里,找到了禀报于朕。”


    “是。”


    不多时,便有一纤纤女子款款地走来。她的脚步迈得很轻,几乎发不出声响,如一阵微风般走到了仁宗的面前,再盈盈下拜:“妾见过官家。”


    俗话说得好,见面三分情。


    见了宠妃的面,仁宗也很难像刚才那样板着脸,语气和缓地问道:“妼姮,你是说,你有国事要奏?”


    “正是。”


    未来的张贵妃、温成皇后,现在的后宫红人张修媛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婉约的脸庞:“妾要奏有人公然出言挑衅国子监,视您的脸面于无物呢。”


    仁宗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来打小报告的啊。


    类似的事从前时有发生,他理所当然地无视了后面那段话,命黄都知给张修媛倒一杯茶,先顺顺心气。


    又好声好气道:“朕是记得,你伯父张尧


    佐有个儿子在国子监中读书?是他告诉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且与朕徐徐分说。”


    心底却道:这国子监一天两天的,还真热闹。


    张修媛捧着御前内监亲奉的热茶,原本哀婉愁苦的脸上,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影来,又转瞬消失不见,蹙起了细细的眉头:


    “官家还记得妾的内侄呢?他是个再忠纯不过的孩子,只可惜是个木鱼脑子。妾与伯父每每思之,都深感内疚,辜负了官家送他去国子监的一片苦心。”


    仁宗摆了摆手:“他能在国子监潜心读书,有所长进,就不算辜负了朕。”


    “可,可这样一个忠心纯良的孩子,昨日却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三岁稚子欺负到了头上。那稚子不仅恶意嫁祸于他,还嚣张至极,称、称若是不服就上濮王府找他。”


    昨天。国子监。写诗。


    仁宗听这故事,越听越耳熟。


    他翻开了富弼的奏折,眼睛盯着其中的一行字:“你伯父的儿子,是不是叫张及甫?”


    张修媛的脸上陡然迸发出一阵惊喜:“是,正是。官家您居然还记得。”


    “那三岁的稚子,是濮王府的?”


    张修媛面上一阵犹疑之色:“那稚子如此自称,妾也不敢就此断言。不过,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毕竟宗实在您膝下承恩多年,现在又是成王殿下的伴读,他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不过。推此即彼,他的兄弟又怎么会那般飞扬跋扈?”


    “……”


    官家沉默不语,捏着奏折的手微微发紧。


    张修媛心下不免暗喜,以为自己的眼药起了作用。嘴角绷得更紧了点,面上一片无辜凄然。


    她哪里知道,仁宗此刻满脑子都是——


    不是,朕的好大儿,朕三岁就会写诗的好大儿,什么时候成了濮王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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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张修媛的名字历史未载,本作参考了《宋史演义》。


    正文里没写的细节:


    富弼写奏折的时候内心OS:成王钻狗洞的事到底写不写呢?写不写呢?写不写呢?


    算了,还是写吧,让官家管一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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