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个很长的梦。
像拼图一样一点点排好稀碎的人生和精生并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觉——对比起来尤其残忍,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你过人生的时候好歹是人。
自从穿越过来,你不仅不是人,也不是人,现在更不是人了。
“你快醒醒!”山羊舔着你的头发,“骂得好好的,怎么笨到自己摔进梅斯罗斯手里呢?”
你早就哭累了,躺在她怀里一动也不想动:“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对吗?”
山羊舔舐头发的动作变成了嚼:“杀千刀的把你勒得都说胡话了!我自己生的我不认识吗!”
“我不是说身体,”你搂住抬头看你的大兔子,“是说这个灵魂。”
“这有什么区别?再犟一句我不是你妈试试?”
大兔子发出了疑似笑声的“呼呼”声。
“是!当然是!我错了亲娘!别啃了!”你仓皇拯救你的耳朵,并转移话题,“我爸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他不动脑子呗。”山羊也转移了目标,舔了舔大兔子的毛,又看了看旁边纵横交错的枯树,“算了,好歹知道动弹,还能拖着你到处爬呢。”
你们仨躺在那些枯树下,枯树枝条上停着睡着了的一群蝴蝶;形态各异的人影仍然在附近的迷雾中徘徊,试图接近你们。
“你相反,少动点脑子。”山羊叮嘱你,“你每次灵机一动就要作死。”
你回忆了一下精生,无语凝噎。
“快醒醒吧。”她继续催促,“梅斯罗斯的亲戚要闯过来了。”
“我早就想说了,”你纳闷道,“为什么他家亲戚会在这儿啊?难道你们认识?”
“不是你认识吗?”山羊说着,往蝴蝶们的方向努了努嘴,“一边给他们的事迹编歌,一边念叨着要把梅斯罗斯全家写遗书里当sa……sa……”
“……撒手锏。”
“我搞不明白你那些怪词。反正这两拨人差不多一起来的,一拨还听得懂人话,一拨死皮赖脸的就是要抢你身体。”
“我大概也算抢了你孩子的身体。”
山羊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我知道生出来就是你。干嘛琢磨这个?”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嗫嚅起来,“也许你们不会……”
大兔子用头撞了你一下。
“哪有那么多也许?”山羊用头把你从她怀里拱了出去,“是就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天天胡思乱想才长不高;最要紧的是别睡了!梅斯罗斯再给你喂毒怎么办?”
你抓着她的毛,又开始哭:“我不想醒!醒了就见不到你们了!”
“你活着,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山羊舔了下你的脸,把依依不舍的大兔子从你胳膊里叼出来,又补了一句,“也长点记性!美人害起人来最可怕!”
在只有半个脑袋的铠甲男人穿越迷雾、露出尊荣的瞬间,你身下猛地一空,醒了。
……随后你忽然羡慕起了那个死鬼。如果你能像他一样把上半拉脑壳扔掉,就不会头疼到直干呕了。
等你从眼冒金星的状态中勉强恢复一点,才发现有人趴在你肚子上,嚎得跟你死了一样;你戳他半天,他才抬起头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向你,紧接着愣了一下,哭得更响亮了。
……不是,哥们儿……
你的悲伤和惊喜全都迅速转化成了无语:“你搁这儿扰民呢?”
“呜哇哇你活着太好了哇哇哇都是我的错……”宁奇拉弹起来,又往上扑,糊了你一脸一脖子的不明液体。
你十分庆幸他是在你恢复记忆之后过来的,不然妥妥被你踹两脚;但现在你只能边嫌弃边好生安慰,防止他把多米德给哭倒了。
这屋子还是你们之前住过的四处透风的特制客房,不过床对面的挂画不见了,你钻过的小窗也被封上了,怕不是担心你从这边再爬过去,把盯梢的人吓个半死。
等宁奇拉排除掉你是幻觉、鬼魂、尸体、木偶、假人、伪装等各种魔幻元素,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你才扯起枕巾擦了一通俩人的花脸,又把俩人的脑袋一块儿捂进被子:“梅斯罗斯居然真的捏着鼻子让你过来,林顿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了?”
宁奇拉半个身子都钻进来了,搂着你的脖子呼哧了一会儿才答非所问:“如果不是我的话,也许……”
你像是被某种小锤轻敲了下天灵盖,呆了一呆,简直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多也许?不是,凭什么你胡思乱想就能长高啊?”
“这不是胡思乱想。”宁奇拉吸溜了一下鼻涕,“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你在黑暗中盯了他半晌,“那我以后找你算账。现在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嗯……嗯。”宁奇拉用力点了下头,用力地磕到了你的脑袋。
……你纯粹是作恶多端才有此报应。你绝望地想。
宁奇拉能跑过来还得是因为他现在是闲职——他把你弄丢之后就自请下课,在盖里安河上上下下找了很长时间,直到和林场开战时被紧急召回,之后也没能回到总指挥官位置上,毕竟……加尔文跳回来了。
这些事努伦迪尔告诉过你,不过你也一点儿也不奇怪。这货在凯勒巩那儿没得到期待的高官厚禄,还在婚事上丢了大精,又见识了诺多的溃败和□□,不动摇才怪;你在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直接示好,你没了,他的心理包袱就也没了。
更何况,你早就跟卡斯特罗私下研究过和好方案——若是梅斯罗斯的手伸得长,就通过加尔文联合凯勒巩;现实肯定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情况反过来了,好在卡斯特罗也够灵活,居然能把人撺掇跳反……
可努伦迪尔出门的时候梅斯罗斯显然还占着上风,按那个势头,你落在他手上至少落个一辈子不见天日的下场,毕竟先王与太上皇不能共存;怎么现在又有求于你了呢?
宁奇拉沉默了一阵,语气古怪地说:”科洛丝、格拉加姆、法因尼尔、帕达姆、阿拉西尔、佩罗夫、哈姆纳……还有很多人,都背叛了林顿,投靠了凯勒巩。卡兰希尔现在长住伊斯塔利亚,库路芬占据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总之,林顿几乎全在他们手里了。”
你懵了。
……你识人有这么不明吗!圣殿的思想建设有这么拉胯吗!凯勒巩又是什么级别的魅魔啊!他这么牛逼怎么没娶到露西安和芬罗德在纳国斯隆德称王走上精生巅峰呢!
一万头羊驼从你脑海中狂奔而过,你颤颤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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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地打破死寂:“……除了你,卡斯特罗,还有没叛变的人吗?”
“……也有的。”宁奇拉的声音听起来胸闷气短,“贝瑞刚德以自焚相逼保住了档案科,但之后就被架空了;密姆公开说诅咒所有诺多失国失地,不过法因尼尔和帕达姆把他保下来了,他现在养着你的,呃,那位‘桃’;塔尔夫也还忠于你,只是,反特委员会在梅格洛尔手上;还有……嗯……”
“没事不用硬想了。”你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等下,瓦莉尔和埃玟呢?”
宁奇拉又沉默了。等了半天,他别扭地说:“瓦莉尔想改嫁……”
“停停停,我俩不是那种关系。”你瞬间回想起了拉瑞米尔的说法,脑门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努,努伦迪尔怎么跟你们说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关系。”宁奇拉说,“但只有凯勒巩见过努伦迪尔,谁知道他怎么说的——反正,凯勒巩指责梅斯罗斯隐瞒你的情报导致你,你死在了希姆凛,然后宣布她俩是你的遗孀孤女,禁止瓦莉尔改嫁,还把埃玟收为养女了……”
“……他有病吧!阿姆特怎么想?!”
你也开始胸闷气短,只好掀开了被子深呼吸;宁奇拉期待地看着你:“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你是不是太高看我这身板儿了?”
宁奇拉愣了愣,嘴唇抖了抖,接着一抿,眼眶又开始蓄水了;你立刻意识到这位史湘云现在变成了林黛玉,赶紧找补:“不许哭!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
哄完了宁奇拉,你又头疼起了接下来的事——回去那肯定是要回去的,可怎么回去、怎么重新掌握主动权是个大问题,更难办的是你刚跟梅斯罗斯来了场中门对狙,虽然他大概率还是想利用你对付凯勒巩,但关系僵成这样,狮子大开口恐怕是免不了了。
……你纯粹是罄竹难书才有此报应。你绝望地想。
幸好,你从希姆凛磨练出来的脸皮厚度超过了你恶行记录的厚度,所以你只纠结了两分钟,就顶着这一全身最强装甲出了门;你俩在门口被梅格洛尔的两个近卫拦了下来,他们客气而顽固地请你回去,怎么说都是让你等殿下们“拜访”。
AUV,熬鹰呢?
你戳了下宁奇拉:“亲他们。”
宁奇拉立刻目露凶光:“是!……哎?”
近卫们也是一懵。
你趁机当先扑了上去,宁奇拉恐慌地呜呜啦啦了什么,一闭眼也上了;接下来,近卫们惊恐破音的“你不要过来啊”响彻整个走廊,像两个被异形抱上的倒霉蛋似的试图摆脱、四处踉跄。
宁奇拉还好,你很快就被甩了下来;但你往地上一躺,那个近卫只要过来扶你你就伸嘴亲他手,吓得他狂奔向走廊深处:“殿下!殿下!”
总之,你们成功地见到了他家殿下们。
四个人坐在会议室,三个人都魂不守舍,只有你迅速进入了状态:“殿下们果然心胸开阔、风度无双,实在是让我自惭形秽啊。”
这话说的也不假,梅斯罗斯脸仍然因为失血过多泛着青白,这还是他自己家,居然穿得如此齐整,偶像包袱得比穿睡衣出门的你重二百倍。
他冷淡地看了你一眼:“你粉饰太平的能力也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