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越一定是来还泪的。
从宏大叙事到小民尊严都没能再留住内桑,送走他的时候,你哭得仿佛他死了一样——不过可能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在这远行通信都两眼一抹黑的世界,出门像是出海,此去一别搞不好就永别了。
胡茬都没空剃了的内桑握紧拳头:“再哭也没门!今天我必须走!”
你悲伤地问他:“你回家之后,一定会帮我宣传Loki治好了你的结膜炎的,对吧?”
“……”
“会的吧?”
“……绝对不会!”
就这样,内桑同志走前最后一次补充了户口档案、整理了训练方法、标注了临时地图的重要岗哨位、严肃地跟你进行了人事和职能交接、还顺手暴揍了因为调戏良家妇女被扭送到你这里的流氓,正式光荣离职了。
你越想越痛。开局即是巅峰,这么能干的搭子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好在拖延了这段时间下来,起码农业上算是稳定了,前强盗们大多数逐渐找到了回归良民生活的感觉,少数不安分的都被内桑收拾过,你发展出的教徒也足够盯住他们,甚至还能趁一些机会(比如生病的时候灌点致幻剂)把他们也转化成教徒——当强盗的哪个不干点亏心事?赎罪券这不就堂堂登场了嘛。
不过Loki的赎罪券暂时局限于义务劳动时长、鼓励多做好人好事的层面,毕竟这群人比你还穷,从他们身上赚钱赚物纯属蚊子腹内刮脂油;可想做点什么生意吧,之前从目的地返回来特意到你这儿拜访的商人巴尔又告诉过你,最近形势很可能不妙,那些自由村忽然粗暴拒绝了所有从东来者领地路过的商人,而它们背后的精灵领地“多瑞亚斯”甚至把东部国界原来的守卫者全换了,彻底封闭了大门。
所以,虽然良心上过不去,但财政压力下,你还是隐隐期待着莎迪丝送信回来、让你把赎罪券业务推广一下的……
……然后她就真的送信了。
内桑走后第五天,村里来了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抹着鼻涕说自己是莎迪丝丈夫的表弟,要找哈迪丝;哈迪丝把他带到了你面前,等他磕磕巴巴转达了莎迪丝的口信后,你给了他一块面包作为犒劳,让哈迪丝带他先去歇着了。
你迅速找来了现任武装部主任卡尔德。
“邻村忽然来了十多个打扮像强盗的人,但得到了庄官的接待。”你开门见山,“连他们骚扰村民也不管,这正常吗?”
??
卡尔德现年三十五岁,在强盗里算高龄;他老家在北方一个叫希姆拉德的地方,本人则是家传雇佣兵出身,东家输了战争,他输光了老本和老家,只能去入伙匪帮。他这人很横,只服内桑,本来还想抓格里姆跟内桑一块儿走来着,被两人无情拒绝;显然,他并没像另一对俘虏兄弟一样合伙入教,这会儿虽然因为狼妈妈和格里姆给你两分薄面,但还是横眉竖眼的。
“有什么不正常。”他没好气地答道,“那帮东来混账什么时候管过屁民的死活?他们自己抢得比谁都欢。”
“但我的人更倾向于是强盗。”你心平气和地继续问,“他们说的话和我们一样,没有盔甲,武器杂乱又破旧,村外还有大量游荡的影子——你们以前做强盗的时候,得到过村官的这等宽容吗?”
卡尔德不明显地瞪了你一眼,本想发作,又皱起眉头来:“消息可信吗?”
“可信度很高。”你说。
莎迪丝怀孕了,被入室抢劫的强盗吓得差点再次流产;她丈夫为了保护她被打破了脑袋,告到庄官那里也被随意打发,她才恐慌地送信回来。
“我们?敢靠近村子就得准备掉脑袋,不然庄官和护卫是干什么吃的?”卡尔德目光阴沉地看向你,“除非……要么庄官被买通了,但这是不可能的;要么,哼,如果有需要,强盗也可以是雇佣兵。”
随即他提刀起身:“他@&#%的波洛德个杂种怎么传出信去的?”
在你的阻拦下,波洛德好悬捡回了一条命,声嘶力竭地辩解自己根本没有通风报信、他土著老婆的指证是污蔑云云;多恩也被揍得直吐血,爬到你脚边一边痛哭流涕地喊冤枉一边求你不要让狼妈妈吃了他的家人。
“我很想相信你们,毕竟,事情如果真的暴露了,你们也就没什么活着的价值了。”你半蹲下来,耐心地擦了擦多恩脸上的血,“这个道理总该明白吧?”
于是,波洛德的一个仆人带着他的口信和信物去了邻村,邀请庄官前来赴他二婚的宴席,试探对方的异动到底是不是在针对里巴斯。如果不是,那就办场鸿门宴把他吃掉;如果是,那麻烦大了,强盗可能只是领主的先锋,你说不定得放弃这个根据地战略转进呢。
但你想不明白的是,领主有那么多兵,离得又不算远,直接突袭就行了,为什么要外包给散兵游勇、邻村还敢把强盗放进家里呢?
你更想不明白的是,你的肾上腺素仿佛被有敌来袭的消息给调动起来了,对组织巡逻侦查、分发武备、鼓动士气等备战活动有种莫名的兴奋感和熟悉感……
卡尔德理解不了你这打了鸡血一样的状态,他秉持最坏的打算,也想战略转进,不过要先薅光全村,你只好让狼妈妈安慰了他一番——平原森林坦坦荡荡,领主那几百人倾巢出动也包围不了你们,有的是跑路的时候,干嘛这么急?
不过,比他还急的大有人在。仆人还没回来,村口壕沟的加深加宽工程也没进行多少呢,强盗就摸过来了。
虽然仓促应战导致民兵产生了一阵混乱,但好在总体也算有所准备,除了首当其冲被杀死的两个巡逻人员外伤亡并不大,大祭司一场战前祭祀结束,得知Loki降下了战争祝福后,大伙儿都些许定了定心。
最令人振奋的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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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笨重又滑稽的长矛&镰&叉方阵在盾牌&锅盖&木板手的掩护下,居然对人数占优但进攻阵型散乱的强盗们产生了飞龙骑脸的效果,愣是把他们从村口推进了泥泞的田里;毫无意外,强盗们连滚带爬地四散而逃,像群被放生的青蛙。
然后你就知道邻村庄官为什么会和强盗勾结了。
众人正要乘胜追击时,一串异常整齐的箭矢突然从背后的森林中飞出来,一有人倒下,方阵顿时乱了阵脚;发号施令的卡尔德控制不住局面了,扭头就往回跑,反而是被抓壮丁到方阵第一排来证明自己的波洛德被激活了战争模式,大吼着要所有人镇静保持阵型、谁当逃兵他先杀了谁。
站在瞭望塔(好吧应该算瞭望架)的你肃然起敬——他自己头盔上还插着支箭呢!
“匪帮袭击村落,杀害了波洛德兄弟,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森林里也传来粗犷的喊声,“兄弟们!把强盗全部杀死!为波洛德报仇!”
虽然波洛德本人发出了“提特你他%&@的睁开狗眼看看老子还活着呢”等一串惊天动地的肮脏怒吼,但对面显然是假道伐虢,根本没理他,又一轮放箭后,三四十个挥舞着制式刀剑的士兵趁这边还在防御,照着他就从森林里冲过来了。
你从瞭望塔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来,爬上狼妈妈的背,也没管提特是谁,就向预备队喊道:“他%&@的提特贼喊捉贼!这是借剿匪要我们的命来了!让我们同心协力,杀死这群无耻之徒!”
说是预备队,其实都是本来在搞后勤的妇女儿童,除了木棍弹弓也并没有什么武器——里巴斯就这么点人和物,14岁以上的男性和像样点的武器基本都已经在方阵里了。
不过……还有四条狗,五头野猪。
你的野猪养殖计划进展实在不顺利,可养出感情来了也不太舍得直接喂狼,就那么放在那儿当储备粮——几个月下来,它们已经有了点其母风范,体重基本都到了一百斤,脾气也颇为凶蛮了。
预备队慌乱地拖着移动猪圈,把亚成体野猪们赶到了村外。在狼妈妈激动的踢踏和喷鼻声中,猪圈一被撤开,它们就狂奔着试图逃走;牧羊女则壮着胆子吹口哨,指挥两条牧羊犬和两条前猎犬驱赶着野猪冲进了村庄械斗的混战现场。
而你提着鱼叉,热血沸腾地操纵狼妈妈往森林里跑去;然而,你cos中世纪骑士和拿破仑的计划再次失败了。
一个熟悉的矫健身影把剑从最后一名弓箭手胸口拔出来,甩掉血水,向你这边看来;他的脚下已经稀稀拉拉地倒了三四具尸体,还有个正抱着断臂、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伙,看穿着打扮很可能是个头儿。
“你还真是……”风尘仆仆的内桑一言难尽地看看呆愣的你和馋得流口水的狼妈妈,又看看树林外猪嚎狗吠人尖叫、乱成一锅粥的战场,最后仰起头来看了看天,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