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你们是挺聪明的。”蓝鸟站在窗台上,歪着头说,“但聪明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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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诺洛芬威和蓝鸟自被抓之后的第一次重聚,没在监狱,而是在他们的目标大庄园里——更离谱且轻而易举地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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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夸奖。”诺洛芬威低头看了看昏睡的“芬达拉托”,“你和‘同事’联系得很顺利,对吗?”
蓝鸟扑棱了下羽毛,又扭头啄了啄:“不会比你和你哥联系得更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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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繁茂的树枝上,站着另一只小鸟,但它一动不动,安静得像个装饰品;忽然,小鸟飞了起来。
在诺洛芬威警惕的目光中,一位黑发蓝衣、色若春晓的美丽少女从树林中走出来;她伸出手接住了小鸟,摸了摸它的脑袋,好奇地望向这边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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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感谢伊露维塔的恩典,你们能重获新生真是太好了,记忆上的问题不必担忧,这有利于心灵早日走出悲伤的阴影。”自称“露西安”的少女与诺洛芬威聊得很开心,她欣慰又欢快地说道,“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大能者将指引着我们走向光明;很快,我的父母也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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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我一直都很遗憾,成年人做的错事为什么要牵连孩子……不过,能够重新看到你,我感到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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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剪整齐精美的玫瑰丛间,高大乔木投下的绿荫里摆放着白漆金边茶桌,桌上是精致的银茶壶、糖罐和三层点心架;费雅纳罗与此地的主人一同坐在桌边,在侍女们的服侍下,享受宁静的下午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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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荣幸,努拉女士。”费雅纳罗失望地把视线从花园路径地形上挪开,放在对面与他记忆中的涅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
即使努拉只是告知名字,并未说明自己与涅娜的关系,费雅纳罗也知道她是涅娜(在帝国名为“努丽”)的“镜影”,这座城市的最高统治者。她在气质上与原身高度相似,但或许是因为立场带来的经历差别,也或许是因为费雅纳罗现在是和高级迈雅一个级别的身份了,努拉不像原身那样对精灵冷淡疏远,反而言行十分温柔和蔼。
她与费雅纳罗谈论的话题无外乎他失母的悲伤、父亲另娶带来的孤寂、被蓝鸟及其同伙绑架的恐惧、对那两个陌生人的担忧和想要回家找父亲的希望,但总给人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费雅纳罗一边面无表情地附和应付,一边思考她到底要做什么——他才不信这位是什么慈爱圣母,“芬达拉托”都应激到要用药物才能镇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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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是神意指引你来到我这里,悲剧命运也只有遵循神意才能避免。”谈话的最后,努拉露出悲悯的微笑,“留下来吧,不必害怕;很快,你的父母也会来的——这次,他们会全心全意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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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当诺洛芬威一身侍者打扮来到费雅纳罗面前时,两人就同时明白蓝鸟所谓“演一点刺激的”是什么意思了。
面对脱离了控制、变得高人一等、不知道两人实际关系但因为被绑架而怀有敌意的幼弱兄长,素来与他不睦、被抢了升为二阶贵族的机会、又莫名被指示近身服侍的成年弟弟会做什么……确实挺值得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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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雅纳罗毫不犹豫地嚣张起来:“我要另一个绑架犯也来当我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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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免去被直接销毁命运的“芬达拉托”并没有感到庆幸,他颓唐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努拉给费雅纳罗提供了小型宝石工坊、他被诺洛芬威分配了逮鸟任务才振作一点。
此外,不得不说,蓝鸟的异域风情实在很足,努拉就像个一下子得到了太多玩具的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玩哪个好,尤其蓝鸟为这次行动卯足了劲和她东拉西扯、加强合作倾向,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它身上,诺洛芬威对小兄长的“恶作剧”便顺理成章地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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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费雅纳罗认认真真雕了大半个月的小宝石,一转眼就不见了;其他侍者帮着找了半天,最后只找回来一颗勉强能看出原本狭长八面体形状的残破宝石,把费雅纳罗气得骂了诺洛芬威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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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我收回我的话。”蓝鸟对着小鸟歪头,一秒后,小鸟也僵硬地歪过头来,“你们再聪明点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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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静谧的夜晚,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柔光中;窗外远远传来女子美妙的歌声,气氛神秘而梦幻,听者无不飘飘然,仿佛置身于天国——除了这间屋子里的人和鸟,他们脚踏实地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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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雅纳罗说:“我有个改进性的构想,这只鸟也许可以做到更多事。”
“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给她演戏。”诺洛芬威则皱起眉头,“你找到守备上的漏洞了吗?”
“芬达拉托”叹了口气:“其实,如果她肯单独与我们呆在一起的话……”
蓝鸟跟着他叹了口气:“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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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什么叫那边已经和你‘同事’接上头了?!”
“……什么又叫你‘同事’经过与你沟通、积极主动地和他们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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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我现在很困惑,甚至有点害怕——真的,哪怕它帮我们圆了谎。”蓝鸟仰头看着屋顶,“我要是真有空手联络到阿萨拉菲伦的能力,不早就回到王与母亲的怀抱了吗。”
“努拉在诈我们?”惊悚过后,诺洛芬威飞快地思索着,“时间太短、事情也太巧了。”
“或者它本来就有投敌的意愿。”费雅纳罗倒是想起针对卡兰希尔的未遂谋杀来,“击退奥克军队的惊人手段是为了宣告自身能力。”
“不算投敌,”蓝鸟说,“我们还没跟帝国宣战呢。”停顿了一下,它又说,“不过,扶持你儿子们确实是亏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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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雅纳罗一巴掌把它呼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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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芬达拉托”仍然一头雾水。
诺洛芬威简洁地给他讲了出现在直播里的神秘精,不,生物,“芬达拉托”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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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鸟飞回桌子上,来回踱了几步,语音平坦,但语速越来越快:“最吓人的地方在于,它说它帮王与母亲制出了一种可以让人进行时间旅行的丹药,还被什么狗把原身给弄死了——肯茹恩又不是帝国,我们才不信预言之类神神叨叨的东西,这更像是嗑了致幻药物……可它真的说出了下一步军事计划和耶路尔的小心思,所以他们信了!努拉还暗示我拿出配方来和那边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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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蓝鸟当然没有交出配方,这不是它愿不愿意的问题,只能含糊其辞地推拒;私下里,它坚持认为贝尔兰的“同事”很可能是情报工作做得非常好才当上了神棍,但在努拉面前,它比任何帝国公民都神神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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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拉菲伦是机遇所在’,他们想听这个,我就说给他们听。”蓝鸟泡在湖水里,抖擞着羽毛,“其实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我自己都想去那儿看看了。”
“虽然有穹顶遮太阳、全天供冷气,但天然的凉爽夏天当然更舒适。”它又感慨着翻了个身,掀起一片水花,“帝国嫌弃阳光的独特传统文化绝对源于这地方难熬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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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达拉托”被安排去和“露西安”套话,没跟着来坐船;费雅纳罗抬起头来看了看被茂密榕树遮挡得差不多的“星空”,又不感兴趣地低头画草图去了,画完就把它塞给诺洛芬威,开始活动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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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洛芬威从声音再次确认了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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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们还在林子外围找他们,才问道:“魔苟斯是曼威的‘镜影’吧?他和努拉到底是什么关系?另外,他们明明已经是帝国一等人了,为什么还想在阿萨拉菲伦搞独立?”
“你之前是不是以为他俩是双胞胎?”蓝鸟哈哈哈地笑起来,讲它从努拉那儿得来的八卦,“从‘兄弟’关系上看,他俩显然就没有努拉和努丽亲密——虽然镜影联盟确实是跟枢机团打了一仗才脱离工具人属性、确定权力地位的,但也的确有些原身和‘镜影’关系不错,毕竟自己才最了解自己嘛——不过努丽的家族不承认努拉,她就找了同一批生产的‘镜影’组成新式家庭,耶路尔是其中一员。”
“至于独立……”蓝鸟把头扎进水中又出来,嗦了一条小鱼,“你也注意到过,帝国各城市之间都离得很远,那不是因为他们太有分寸感,而是除了重要农田之外的许多地方或先天或后天的不适合居住,甚至有整座城市都被废弃的情况,失去领地或产业的大贵族就只能出去开疆拓土;有些人开疆拓土习惯了,心就野了,好东西就不想往家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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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让费雅纳罗掉湖里这事儿不像之前的“恶作剧”那么好糊弄,毫无回旋余地地断送了诺洛芬威的侍者生涯,但努拉原谅了他,让他转行去当花匠了;费雅纳罗则大闹一通,得到了大庄园里一座小楼的独立使用权,以及……一个镶着三颗熙丽玛做的小钻石的头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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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努拉目光闪烁地看着费雅纳罗,温柔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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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行动时间提前。”费雅纳罗咬牙切齿地对蓝鸟说,“我忍不了那疯女人了!再这样下去我要把锤子敲她脑门上!”
“你的手是够快,但好歹也考虑下同伙的任务难度嘛。”蓝鸟劝说道,“找不出防卫漏洞,摸不清能源供给线路,弄不明白负载最大的节点,你要怎么把有限的资源用在刀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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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不过他们的计划还是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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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新闻中获知肯茹恩生物制药实验室曝出严重失窃案的消息时,蓝鸟应激得比“芬达拉托”看见努拉还厉害;它当即决定拼了命也要尽快找到通讯渠道,向王与母亲传达偷盗者出现在阿萨拉菲伦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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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于是,在又一个黎明,“穹顶”的深蓝光膜正像水母的伞盖一样缓缓在天空舒展的时候,它没能完全展开——庄园的某个角落爆出了一团火球,“水母”在空中停滞了,几秒后四分五裂地向各个方向褪去;两座塔猛地绽放出前所未有的亮度,随即完全熄灭,那些悬浮货运车轨连带着车厢也从天上陨石般砸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刺杀则给这场异变带来了更多混乱,刺杀者甚至猖狂到站在宴席的桌子上宣告自己的身份和大贵族的罪责;好在有侍卫们尽心保护,大贵族没有生命危险,而刺杀者已经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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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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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不用担心。”其翻译道,“你们是受害者与重要的证人,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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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马车甚至容得下全盔全甲,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军队来往奔走的城中道路上,只偶尔会被拦下来,又连车厢都不看就很快放行;其身边坐着一个长相很特别的女人,倒不是说不好看,而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帝国公民——其就是在替她做翻译。
这位名叫“恒”的女士一直笑眯眯的,怀里揣着羽毛被炸得焦黑、还被弩箭射了个透心凉的蓝鸟;诺洛芬威抱着奄奄一息的“芬达拉托”,和费雅纳罗一起并排坐在她们对面,闻言却一点没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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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关于蓝鸟发出的消息,我有个问题需要你们帮我解答一下。”恒继续说,“我就在这里,‘阿萨拉菲伦的偷盗者’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