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尘转身撇开所有伪装,露出江别沉的模样,道:“阿哈哈哈哈哈哈……国师,你果然依旧风姿绰约,聪明才智,不失当年风采啊。”
沈昔辞道:“过奖,你也不俗,这么多年了,不光没死,又是变成了雪妖,又是顺利的进入名门正派,还在白氏混上了一个二师兄,也是风光无限,未来可期啊。”
传言江别尘爱慕白敬诚,所以生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谣言,原本沈昔辞是不信的,经此一来,传言也有传言的几分道理。
江别尘看着沈昔辞,已经没了往日的恭敬模样,双眸盯着他寒笑,“国师,你果真神机妙算,我隐藏了这么久的身份,就这样被你毫不保留的揭开了?”
沈昔辞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要告诉我的吗?”
江别尘缓缓起身,这时才从自己衣裙之下拿出一个酒壶,酒味醇厚醇香,甚至有一股花果茶木的沉香之感,这一闻便知是上等好酒。
沈昔辞不自觉的咽口水,道:“业草解药?”
江别尘抿一口酒,道:“自然,百年前我就中这业草之毒,无药可医,古人言毒舌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还真给我找到了,而且这业草还长出了许多莓果子,用来酿酒十分不错,国师要不尝尝?”
好酒也要配好时机才能好喝,现在自然不是时候。沈昔辞冷笑道:“你不会就想着将我留在这里,然后好拖延时间,让你的伙伴好对白敬诚下手吧?”
江别尘道:“我哪有什么好伙伴,再说了,国师身边那位南慕笙,难不成还打不赢吗?”
南慕笙的剑法沈昔辞有目共睹,只要跟着那萧声走,不出多久自然就会救下白敬诚,这倒是真。沈昔辞想了想,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也不必拐弯抹角了,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江别尘道:“国师,你这么着急着把这些小辈赶出去?恐怕是你有事情想要问我吧?”
沈昔辞深吸一口气,“你来湖心之前,这湖心是不是另有别人了?巫月沉的杀人凶手是谁?”
江别沉猛然大笑,“阿哈哈哈,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又何必来问我?”
沈昔辞对这流氓简直无语,不提他偏要问,一问他偏不说。好在他也算久经沙场了,面对这样的小无赖,一定不能太顺着他,但也不能一点都不顺着,只要稍微的表现出几分愤怒,便可。
沈昔辞猛的叹了口气,似乎一点即燃似的。
江别沉果然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杀巫月沉一家的,是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师父青苑,在这湖心当上仙的也是他,我只不过是借他的名义在此地养伤顺便做做研究罢了。”
沈昔辞愣愣,没说话。
江别沉接着道:“没想到吧,你那清高,身份尊贵的师父才是巫月沉真正的杀害巫月沉的人啊哈哈哈……”
说有几分错愕是自然,但是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这个早在他的意料之内。沈昔辞淡然道:“师父她老人家已经神陨,是不是又如何了,难不成还得把人家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吗?”
好在青苑是真的陨了,要是听见沈昔辞这番话,估计得气的活过来先罚他一顿,然后在陨。
江别沉虽然没想过沈昔辞会这样说,但倒也不恼,“国师还真是坦荡……”
沈昔辞道:“得了,别一口一个国师,听的我难受,有话直说吧,第一,你要是报我当年之仇,那就开打吧,反正你打不过我。第二,你要是想让我救巫月沉,救不了,他早就死了。”
沈昔辞猜都能猜到了,姜贤肯定也像他一样,以为巫月沉是边情的转世,所以巫月沉死后,他救不活了,干脆在找转世的他,也就是现在的白敬诚。
他化名江别尘顺利成为白氏弟子,想在新人身上找旧人的影子。只可惜了,这轮换转世并非每一世都一个模样。既然找不到巫月沉的身影,那就想着利用白敬诚唤回巫月沉。所以他自己故意进入棺材,白敬诚担心他,让白敬诚跳进湖里救他。
不给自己下毒,哪留的性命等别人来救?
姜贤看着他:“我不信,毕竟你当年的令纹可是轰动整个六界,不死不伤,堪称无敌,无人能在你手里死掉,”
如此一说,姜贤的目的就显然了,果然是为了复活巫月沉。沈昔辞道:“那是因为,那人并未死去,我的令纹只管救人于水火,不管让人起死回生。你自己想想,要是真的有这等法术,那轮回之道意义何在?”
姜贤道:“那如果我告诉你,巫月沉的身体上保存完好呢?”
姜贤肯定是用法术将巫月沉冰封起来,保存其的身体。
沈昔辞道:“巫月沉早就死了,即便你保存了他的身体,再给他强加一副灵魂,也不可能是他。你自己看看陈都主,想要找回旧人,最后成功了吗?并没有,再者,即便白敬诚真的是他的转世,那他也已经散尽了所有灵魂,只留一丝轮换转世,记忆已无,前世修为化为乌有,你想找到他,恕我直言,不可能。”
知兮梦兮,轮回辞昔;故人已去,不复来兮。
闻言,姜贤勾起的唇角似有抽搐,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眼眶仿佛有些微红。他忽然道:“那我找人,找人给他强加这些记忆,让他记起来!”
沈昔辞道:“强加又如何,这些记忆在他的生命里半道强塞进去,并没有同他一起经历,你认为他真的会成为巫月沉吗?”
思绪良久,姜贤忽然爆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道桀桀笑声:“就算不是那也是我说的算了,轮回之道算个屁,老子的命老子自己掌握,就算是要死,也是老子活够了才死!他想死?不可能!”
嗖嗖两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向沈昔辞袭来,是冰刺。沈昔辞闪躲,又用琉璃索化了剑。然而这才是他的圈套,冰刺打在墙边,屋子里的温度顷刻之间骤然降低,整个房子就这样呗冰冻了起来。
江别沉道:“救不了他,那我也要报当年之仇,300年了,也该有个了断了。”
小蝶记忆里的江别沉只用冰剑,而他现在的剑是把黑剑,名为邪阴,乃至阴之剑,配上他的寒霜之力,力量不容小觑。
只可惜了,沈昔辞也有宝剑,他从祁山得来的那把商阳剑,乃烈火岩浆锻造出来的,正是这邪阴的克星。
沈昔辞道:“确实该有了断,既然你为了自己报仇,那我也为了边情报仇吧,三百年前你靠之言两语,就让边情惨死,是不是也该有个了断了?”
一提边情,那张脸又浮现上来,不知道到底是边情还是巫月沉,姜贤自嘲般深吸口气,冷冷道:“是该了断了……”
姜贤拿起冰剑就朝他刺来,连砍数下,次次攻击毫不留情。冰刃寒气侵袭,可商阳属火气,两剑相交,冰火相克,成了一层层遮眼的白雾。
姜贤这人早期身手就不错,成雪妖后法术又强了不少,这三百年里肯定又在不断练习,能力倒是很强。
要是换做沈昔辞的话,拿他肯定打不赢,但无奈,沈昔辞虽然没继承池也得记忆,但是武功倒是继承了,好说歹说他师父也是四海八荒唯一尚存的上神,要是打不过姜贤,那到说不过去了。
额……也不是唯一了,沈昔辞忽然才想起来自己那个上神师父也神陨了。
因此,几番搏斗后,沈昔辞一道剑气打去,姜贤已经被打退了数十米,撞在身后的冰墙,就差没撞碎。
沈昔辞道:“就这样吧,你打不过我的,对于你的一切,我深感抱歉,可你也害了不少人,你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姜贤忽然就冷眼道:“我的一切,阿哈哈哈,笑话,你把我的人生毁成这样,最后想用轻飘飘的一句抱歉打发我?”
沈昔辞道:“那你也杀了边情!我留你一条性命,也是对你宽容。”
姜贤怒斥道:“就算我杀了他,那也该是他亲自找我复仇,而不是你!你没资格!”
沈昔辞也道:“那你要复仇也该找沈昔辞去,与我青丘公子何干?”
姜贤:“你……”
想和沈昔辞讲道理的人不多了,沈昔辞在打嘴炮上也算是久经沙场,得理不饶人。毕竟真诚才是唯一的必杀技,但凡沈昔辞有错的,而且只有他一个人错的,那他是大大方方承认,因为他没理。但凡是有点理,沈昔辞还真就不怕了。
但他面对的是同样和他一样难缠的姜贤,因为这小子完全不讲道理。姜贤道:“那又何妨?我就是要你也受受这种伤害,否则难免我心头之恨!”
沈昔辞叹口气,“那快点来吧,磨磨蹭蹭的,天都要黑了,尽管放马过来。”
姜贤这种戏小流氓,一般最忌讳就是生气和发怒,只要足够冷静,他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刀枪不入,一旦生了气就容易失了理智。恰好沈昔辞这句挑衅,还真拿捏了他的把柄。
姜贤神情里闪过几许怒火,手掌结印,运转灵气,只见寒气凛冽,在这屋子的天花板上飘着层层的乌云,像是闪着雷电一般。
沈昔辞自然是想看看这小流氓能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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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什么大招,静观其变似的。
姜贤猛然睁眼,喊道:“寒冰·落!”
沈昔辞盯着那天花板的乌云,却没等到什么东西,反而是脚下忽然冒出一排排尖锐的冰刺,个个直击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靠!这是真流氓啊!
说好的寒冰·落呢?你他娘谁家寒冰落从地上穿上来?
真是流氓,卑鄙!还故意说的那么大声!
好在沈昔辞真是反应足够快,顿时飞起来,几道破空之剑斩碎那生长的冰刺。在用商阳之火将其溶化为水,这才落地站稳脚跟。
沈昔辞一站着就感觉自己□□发凉,换做别人,恐怕这辈子只能断子绝孙,香火也是无人延续了。
沈昔辞道:“耍阴招?”
姜贤又恢复了那个阴邪模样,勾着嘴角,“我是流氓,当然要用流氓的招式了。”
沈昔辞“啧啧”道:“那我是人渣,我也给你来点人渣的招式吧。”
人渣的招式是什么?自然就是又快又狠不防水了。运转灵力于剑中,剑身立马燃起熊熊火焰,四周的冰墙也渐渐消融。
沈昔辞迅速几道剑气斩去,道道带火。
沈昔辞本以为姜贤会筑起冰墙抵挡,却见他丝毫不管这几道剑气,扔出一把冰刺后,静静站在那里,沈昔辞旋身躲过冰刺间,不禁愣住:“这小子不要命了?!”
正要想着如何解决之时,一阵狂风从地卷起来,直接将这整间屋子吹散了,连同那些剑气和冰墙都被卷走。
好强的自然系法术,这是沈昔辞靠宝剑所打出的火气不能相比的。
这时,那掀起这阵狂风之人从门外踱步走来。
沈昔辞转身,两位见他便是一阵作揖,“见过青丘公子。”
这两位便是那一众小辈见到的那一黑一白了,众小辈猜测是黑白无常,只可惜并不是。
这两位,白衣那位手持长剑,黑衣那位则手握一支毛笔,并不是黑白无常的武器。两人姿态文质彬彬,负手前来,眉骨之间有几分相似。
沈昔辞回想前几日在南夷某一家农户里看见了贡台之上的图纸,好像有印象了。
这两位便是九重天掌管南方的神仙,白衣持剑那位是水云千,黑衣执笔那位是其兄长水清延。其父便是天上的水神,南水真君,掌管天气变化,风水河湖。南水真君坐下两位得力助将便是自己的两儿子,水云千掌风云,水清延掌雨水。
沈昔辞是头回见这两人,见这二位如此敬重,沈昔辞便轻声道:“免礼。”
话毕,水云千眼神猛然一动,立马闪了过去,数秒之内,剑已经架在正欲逃跑的姜贤的颈脖之上。姜贤一愣。他则掏出铐镣,将其制服,细声几句,又低头细语对着一面圆镜说话。
是在摇人,这圆镜天上人手一个,用来传音通报。可以理解为手机。
还未仔细观察,水清延则将一断萧拿上来,道:“此萧与公子似乎认识,我于舍弟便是受它所指示,得已救出湖底之人,又通过它才找到公子。”
沈昔辞接过那萧,这萧虽断,但他实在太熟悉了,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这正是他沈昔辞前世救人时最常用的萧。此萧可谓陪伴他一生,怎能忘记?
沈昔辞将萧化进遗珠,对着这位水清延道:“两位仙君想必便是为了这姜贤而来吧?”
“是的。”水清延一伸手,将姜贤手中的邪阴剑抓起,他接着道:“也是为了这邪阴剑而来。近日因戾气动荡,聚荒阁受到牵连,不少宝物落了下来,这邪阴剑便落下来了,加之南夷之地诸多异象,便一同下来了。”
沈昔辞原本还在想找个时间回天上禀报此事,却不想已经有人来帮他了,这下倒是省了不少事。
沈昔辞道:“如此便可,这姜贤……”
水清延道:“帝君有吩咐,姜贤为祸四方,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吾等来将其捉拿回天上,帝君亲自审判。”
沈昔辞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两位了。”
水清延微笑道:“不敢。”
不出片刻,那天上出现一排排踏云的士兵。姜贤双目仇恨却又无可奈何,被一众士兵押住带走,而那些因为通用邪阴剑而召唤出来的妖魔鬼怪也被一一缉拿,通通押回天上。
片刻之后,人群消失,水云千和水清延这才看着他,恭敬的微微鞠躬,“公子,在下告退了。”
“告辞。”
临走之际,姜贤大喊:“湖底!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