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姜贤也会疑惑,但看他丝毫不在乎,沈昔辞就知道,这个声音一直都有。他倒想仔细看看是什么东西,但小蝶却跟着离开了,连个影都不剩,猜不出什么。
姜贤回到岛上后将魂魄送入巫月沉的体内,在用封印之术,使其魂魄不散,长久存在于体内。做完一切,姜贤就坐在桌子边托腮等待,看他没了血色还会给他喂养着,足足好几日后,巫月沉真的动了。
巫月沉躺在床上,虚弱的咳嗽了一声。
姜贤和小蝶顿时都愣住了。
“月沉哥哥?!”
“月沉兄!?”
巫月沉醒了,眼中却充满血丝,他双目恐惧的抱着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我是杀人狂魔,我是杀人狂魔……”
姜贤安慰道:“不,你不是,月沉哥哥,你不是杀人狂魔,那些人是江无影杀的,不是你杀的。”
巫月沉依旧道:“我是杀人狂魔,我杀了好多人……”
姜贤怒了,“不!你不是!”
巫月沉仿佛一尊石像,眼睛无神,连眨眼都不会了,嘴里只会重复这一句,“我是杀人狂魔,我是杀人狂魔……”
姜贤抓住他的头,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他,“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听我说!你不是杀人狂魔,你不是!”
巫月沉无神道:“我是杀人狂魔,我杀了好多人,我该怎么办?这里的人都是我杀的……”
姜贤见此,忽然就没说话了。在等两秒,看不到姜贤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抬腿走出门,就那样毫不回头一直走了,十分干脆。
又一年元宵,憋了一整个冬天雪还是在这日下了,今天外面难得,已经白了一片,白雪覆盖在绿油油的草木之上,湖也结冰了。
小蝶这次没有追出去,反而是呆在屋里,生怕巫月沉干出点什么事来。
小蝶一直道:“月沉兄,你怎么了?“
巫月沉听不见,却也在一直回答:“小蝶,我杀人了,我杀了好多人……”
沈昔辞不明白,即便是招魂后魂魄不够完善,也不至于变成一个疯子啊?况且从他观察来看,这魂魄似乎很完整,并没有收到太多的影响啊?
这是怎么回事?
汝秋莎给了他答案:“有人改了他的记忆。”
沈昔辞愣住了,“什么?”
汝秋莎道:“我师父说过,人的记忆是可以被改变的,一定是在姜贤和小蝶去火山湖底的时候,有人进来改了巫月沉的记忆,所以即便魂回来了,会自动接受被改了的记忆,巫月沉一时间受不了刺激,加之魂魄本身就不够完整,所以整个人就疯了。”
沈昔辞愣住了,这真是他不知道的东西了,他在世时从未听说过这种篡改记忆的法术。
想着想着,沈昔辞忽然一愣,但很快,也有人道出了他愣在哪里。
一个小辈道:“如果真有这种法术,那沈昔辞当年会不会也是因为被人篡改了记忆,所以才选择自刎而亡?”
说罢,立马有人跳出来附和,“说的有理,当年就有人觉得沈昔辞杀人杀得莫名其妙,断定这里面有诈,沈昔辞也不断辩解,但不知为何他却忽然改口,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人,所以这才落的如此下场。”
“要是真如此,沈昔辞也早在三百年前就死了,谁为他申冤?”
沈昔辞自然想道“我”,但他忍住了。而另出现了两个声音,“我。”
正是哲宗和凌溪。
沈昔辞简直快要感动哭了,就差没给这俩抱住痛哭流涕了,这时才听见画面上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
元宵那日,一群人闯进了屋子里。
“巫月沉在这!”
“好啊,杀人狂魔在这!大家快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顿时,一众人举符抬剑,齐刷刷一片声响。
小蝶声嘶力竭的阻拦,却一点用没有,痛恨自己没有一点能力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只能蹲在床边。
有人道:“巫月沉!你杀我全家,今天我就要替父母报仇雪恨!”
巫月沉道:“是啊,我杀人了,我杀了好多人……”
在场之人,皆是你看我,我瞅你,没搞清楚眼前此番情况,却也不管不顾上前就想绑住他。
赫然,巫月沉双眸里发出一道光芒,忽然一声尖叫,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他身上爆发,击退在场之人。
“各位小心!”有人喊道。
于是,齐刷刷的便要像巫月沉袭击而去,等到白光闪过,气流停止,这才看见巫月沉自断经脉,七窍流血而死去了。
“巫月沉死了!?”
“就算是死了那我也要刺他个一千遍一万遍!”
众人一拥而上,不管是不是仇人,只要奉献上这一剑,那他自然也是英雄,也是位高手。
沈昔辞胸口突感疼痛,这一秒他真的在巫月沉身上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当年被围剿,万剑穿心的感觉。
于是元宵当晚,众人便将其放入棺木,往山下走。
小蝶一路跟着走,最后停在了落龙涯。
沈昔辞登时一惊,原来落龙涯里的墓才是巫月沉的!但是里面的尸骨是假的,而一路上却没有任何异常,那就证明,尸骨在埋下之后被调包了。
而元宵一夜之后,围剿巫月沉的那些人则在这镇上寻找是否还有活口。毫无意外,整个镇上无一活人。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姜贤从天而降,拦住众人的去路。
是的,是姜贤,不是那个红衣少女陈曦。
这会儿,应该是诅咒的时间段过了,让他回到了自己的模样。姜贤的模样早已出现在通缉令上,不少人都见过其画像。因此,众人见到本人的那一刻,顿时就愣住了。
“姜……姜贤……”
姜贤开门见山道:“巫月沉呢?巫月沉被你们弄哪去了?”
有修士道:“姜贤,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拦……”
话没说完,姜贤已经发动冰刺穿过那人身躯。他冷冷道:“啰嗦什么?我只问你巫月沉呢?”
姜贤的语气冷的可怕,愤怒之中带着几丝忧伤,众人皆是不知其何意,不敢阐述事实。
姜贤没了耐心,凝聚着寒气就发动攻击,“不说?那就都去死吧!”
无数冰刺如箭雨般密密麻麻的袭来,场上之人各种慌乱,拿起剑就开始阻挡反击。
趁着这个时间,姜贤冲进人群,逮到人就杀,“巫月沉在哪?!”
姜贤出手狠,那人话到嘴边却未出口,就死在剑下了。
“巫月沉在哪?”
“巫月沉在哪?”
“巫月沉在哪!!!”
……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那人连连下跪,“在……在落龙涯……”
姜贤道威胁:“你们把他怎么样?”
那人道:“……埋了……”
姜贤冷道:“除此呢?”
“万……万剑穿心……”
姜贤冷眼一挑剑,人头落地,血溅当场。他转身朝落龙涯而去,发现巫月沉的时候二话不说将他带回了湖心岛上。
他又一次烧水给他洗漱,沐浴,擦拭着他的身体,缝合着他身上的伤口。他道:“巫月沉,我已经学会招魂术了,这一次一定不会出错,我一定能把你就回来。”
他又接着再招魂,可是巫月沉是自断筋脉,不想再活,灵魂早就成渣了,他也没有巫月沉的残魂了,试了几次,他又反复查看阵法,都没错,无论怎么做,他都成功不了。
小蝶看他接近疯魔,却也无能为力,想恨姜贤,却又没正当理由。
此时一阵阵推力,小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搡,在这之中,他听见了一个千里传音,喊着:“回来吧,回来吧。”
他原本以为是现实里直接喊的,却发现姜贤无动于衷,他才知道这个声音只有他听得见。
小蝶道:“你是谁?你是谁?”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小蝶出现在了一个房子内,他躺在床上,视线里,是一个妇女。
陈夫人!
这个时候合计着应该已经是陈令然遇害,陈都主将小蝶的灵魂强赛在他体内的时候了。由于灵魂不全,陈夫人自然请了高人替他做法事寻找魂魄。
而这些记忆随着小蝶进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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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进入他的大脑,那种疼痛的麻木有了实感,小蝶只感觉累,闭目而去。
画面到这就戛然而止了。
但后续也能猜出来了,无非就是姜贤为了救回巫月沉,利用他手上的邪阴剑,将还魂之术扩大到整个南夷,为了就是寻回巫月沉的灵魂。
……
白光散去,众人从小蝶的回忆中出来后。
那片黄符燃烧已尽,只留几丝光闪烁飘在沈昔辞的手中。
沈昔辞知道他的意思,便道:“你安心去吧,我会替你和巫月沉处理好的。”
沉默良久,沈昔辞才想起来这一些小辈已经很久没说话了,转过身去才发现这些小辈几乎都失神了一般流泪。
沈昔辞一愣,“这是怎么了?”
小辈们纷纷转头,嘴里道:“太感人了……”
“好好哭……哭死我了……”
“我的日月,真是虐死我了……”
“我的雪蝶也……”
有人疑惑:“怎么还有人组雪蝶啊?雪蝶一点没有夫妻相呀……”
“不是,难道真的没人懂蝶落吗?我哭了呜呜……”
……
无语片刻,众人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个自称小蝶的啊!
于是一伙人全部都齐刷刷的转身,发现那本来昏睡过去的人已经醒了。
这个“小蝶”长得一点也不像小蝶,反倒是像巫月沉,于是在场的人不由得道:“你是巫月沉?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是小蝶?”
“小蝶”没说话,而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情十分的生动,笑的令人生寒。
这时,凌溪道:“不,他不是巫月沉,是姜贤。”
沈昔辞感叹他的聪明,却又摇摇头。因为他是姜贤,但也不全是姜贤。
众人不理解沈昔辞为何摇头。
沈昔辞也没解释,反而先道:“凌溪哲宗,你们两个先带人出去……”
沈昔辞没说话完,“小蝶”这时就插嘴了,“公子是害怕我会伤害这些小孩?还是怕什么?这么着急把人赶出去?”
凌溪道:“说,姜贤,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哲宗道:“他还能做什么?做坏事呗?”
沈昔辞盯着姜贤,对身后两人道:“凌溪,哲宗,你带着众人出去,然后找到南慕笙了,让他去湖底,告诉他白敬诚有危险!”
小辈中有人提出疑问,“这外面如此大的雾……真的能找到那个南疯子吗?”
沈昔辞的手上的琉璃索发光,随即飘零起那片竹片,道:“外面现在已经没有走尸了,出门之后跟着他走,如果看不看了,就跟着萧声走。”
眼前这个发光竹片倒是能见到,只是什么箫声?这个地方从进来到现在好想没听见什么箫声吧?
众人皆是满头的雾水,不确定的看着沈昔辞,却见他坚定异常。
沈昔辞道:“就是那一阵阵稀里哗啦丁零哐当的声音。”
你管这叫萧声?这么难听的锄头凿石头的声音你和我说是萧声?
众人皆是无语又震惊,但又不敢把心里的真情实意表达出来,只能“嗯额啊”的疑惑半天。
最后还是沈昔辞道:“不用管,跟着他走就对了,这个声音绝对不会害你们的。”
有人又提出疑问,“那万一我们遇到了那两个人怎么办?”
的确,进入城中的那两人身法不俗,法力还高强,这些小辈就算全上都不可能打过,害怕那是自然。
而沈昔辞却十分慎重的道:“没事的,那两人是个好人,不会害你们的。”
见沈昔辞如此驱赶,众人只好跟着凌溪和哲宗一起出了门。
出门之后果然听见一阵阵凄惨的撕拉声,让人不自觉的想磨牙。
等众人一走,姜贤的笑容越来越有趣了,耐人寻味,似乎他也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
沈昔辞看着他道:“说吧,你引我来此地是想做什么?姜贤。”
姜贤似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啧啧”了两声。
沈昔辞叹口气,道:“江别尘,何必呢?非要等我把你的名字说出来,你才肯开口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