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近挺潇洒。”
比起应承宴杀人似的语调和目光,谢萦珠的语气倒是轻轻巧巧,甚至还带着笑,就好像对方并非之前闹过不快的人,而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应承宴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看向张超:“你和他的关系也挺好的。”
张超没了刚开始在林静面前上等人的那种优越感,额头上又开始出汗。
“应少爷,您弟弟已经来了,”他说,“难为您为这次的商会亲自跑一趟,我......”
“我为了你跑一次?”
应承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来是因为我心肝在这儿。”
他说完,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男生恰好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对众人打了个招呼。
谢萦珠扬起眉,越看越觉得这小男生眼熟,想了一会儿后终于回忆起来他好像就是那天在中环遇到的人。那会儿这小男生就往应承宴身上贴,他因为没表示还被应承宴好一通折腾。
这么说对方是如愿以偿了?
如果放在上辈子,谢萦珠会觉得天都塌了,会想方设法在应承宴面前表现自己,甚至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只为了让对方多爱自己,别去喜欢别人。
那会儿除了应承宴外,谢萦珠一无所有,但其实他最后也没得到应承宴的爱。
但这辈子谢萦珠倒是不在乎这虚无缥缈的感情了。
小男生一如初见时妆容精致,脸上粉厚得有点吓人,这会儿穿了件胸前开小窗的衣服,一眼就知道他在取悦谁。
他打完招呼便要往应承宴身后躲,却被人扣着胳膊拽了回来。应承宴用的力气应该不小,小男生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或许是为了不显得那么狼狈,又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
谢萦珠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上次是我喝多了,冒犯了应少爷。”
张超倒是很上道,别管对方计较与否,先一步上前坦然承认错误:“不知道谢老师是应少爷的人,实在抱歉。”
面对其他人,应承宴脸上的阴森终于消失了几分,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主动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张老板,我没怪你。”
张超面上一喜,正要接着巴结他两句,又听他继续说:“他算什么我的人啊?玩玩而已,也不用为了他给我道歉。”
“我应承宴真的有那么不挑吗?连这种见钱眼开的货色都看得上?”
林静舔了舔唇,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谢萦珠,却发现对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些话谢萦珠上辈子听得够多了,应少爷就是这么会侮辱人,说话就是这么难听,他都习惯了。
“正好给张老板介绍一下。”
应承宴按着那个小男生的肩,让他抬起头:“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卢雨。”
谢萦珠才懒得管这人叫卢雨还是卢雪。
他有点晕机,刚刚衣服又给了林静穿,他现在有点不太舒服,想回酒店躺着,根本不想被应承宴拦在机场聊这么多有的没的。
可几乎是下一秒,他便察觉到应承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人是冲着他介绍的。
懂了。
应少爷这是带着新人来给他立下马威,让他这个不识好歹的势利眼后悔。
那么是不是把应少爷哄开心了,他就能放自己走了?
谢萦珠本身就是吃演员这碗饭的,立刻双眉微蹙,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震惊,继而表情变换做伤心和妒忌,好像真情实感地因为应承宴立刻找了新欢而生气。
应承宴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那股浊气散了大半。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拉黑,不气谢萦珠一次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张老板和娱乐圈的关系不浅吧?”
应承宴按着卢雨的肩把人揽在怀里,卢雨只能紧紧地依偎着他,两人像在演一出有些生硬蹩脚的二人转:“过段时间我帮他出的唱片就要发行了,还得劳烦张老板帮忙打点打点。”
张超莫名卷进了这场情感纠纷的大戏里,偏偏还没意识到其中的问题,只知道应承宴拜托他帮忙办事,立刻点头哈腰地说:“应少爷您尽管说,肯定都帮您办妥了。”
谢萦珠忽然开口:“应少爷居然也会一掷千金搏美人笑,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颤,那双原本都是算计的桃花眼泛着水光,眼尾微红,静静地看着应承宴:“原来应少爷也可以这么浪漫。”
“也,也不是啦,”卢雨怯生生地开口,“其实我......”
“是啊。”
应承宴又把他往自己身边搂了搂:“我喜欢谁我自然就捧着谁,谢老师这都不知道?”
他说完后笑了下,语气里满是嘲讽:“哦对,毕竟我不喜欢谢老师,所以谢老师不知道也正常。”
谢萦珠眨了下眼,忽然动作极快地撇过头去,再转过来时说话多了点鼻音:“也对,是我自作多情了。”
应承宴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心里像空了一块似的直往下坠。
谢萦珠之前从来都是精明的,狡黠的,市侩的,却从未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样脆弱的表情。他之前一直很想看谢萦珠被自己欺负哭的样子,可眼下真的看见了,他居然觉得难受。
他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应承宴舌尖顶着上颚,半晌后冷声道:“招呼打完了,那我们也走了。”
张超送走了这尊大佛,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往日的关于应承宴的传闻都是真的。
这位少爷果然喜怒无常,难相处得很。
“谢老师,您……”
他转头看向谢萦珠,眼里满是对他的怜惜。
过去也不是没有豪门子弟玩完就翻脸不认人,但多少在外人面前能收敛一些,这样明目张胆给人难堪的他从未见过。
谢萦珠轻轻摇了摇头,用指尖捻了下眼尾,露出一丝脆弱的笑:“没关系,我还好。”
他顿了顿,没忍住声音中的颤抖:“习惯了。”
张超本来就是他的剧迷,这会儿保护欲爆棚,难得硬气了一回:“这应家大少爷……也太不像话了。”
谢萦珠苦笑了下,一双漂亮的眼泛着红,轻轻摇了摇头:“您也别这么说,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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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这么说,张超的怜弱心理愈发作祟:“谢老师,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算了,我去联系接我们的司机,你别太难过了。”
说完,他匆匆离开,将谢萦珠和林静留在原处。
林静踟蹰半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了谢萦珠。
之前剧院里总有风言风语,说谢萦珠被应承宴包养了,过上好日子了,很多人都羡慕他,可现在看来,分明是谢萦珠在被应承宴欺负。
林静也曾经对“有钱人”的生活心向往之,每天看着剧院门口的豪车来来往往,总是想如果有富哥富姐能看上自己就好了,那样他就算不这样在剧院与剧院间奔波,也能过上差不多的日子。
刚开始谢萦珠说有钱人没好人时他还在心中腹诽,觉得谢萦珠是尝到甜头了才这么说,可接连见过张超和应承宴后,他才真的意识到谢萦珠这句话说的其实是真的。
总有人说长得漂亮的人连哭都好看,可是谢萦珠哭起来的时候,却让人心疼。
好像他下一秒就会碎掉一样。
林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尴尬地将纸巾往他面前递了递,磕磕巴巴地安慰道:“谢老师,您别哭了,我……”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谁说我哭了?”
林静猛地抬头,发现谢萦珠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毫无刚刚那种破碎感。
“您,您……”
林静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刚刚那个一脸破碎感在悄悄落泪的人去哪了?
“谢谢你的纸巾。”
谢萦珠压根没把纸巾打开,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你是个好人呀,小林。”
本来是一句夸人的话,但林静听着却觉得毛骨悚然。
“我刚刚还以为您哭了,”他小心翼翼说,“原来没有吗?”
“我为什么哭?”
谢萦珠笑着反问他:“我看起来很在乎应承宴?”
是的吧,林静想说。
看见应承宴身边有新人的时候你的表情分明是伤心的,嫉妒的,这些都是可以演出来的吗?
真的可以吗?
“我又不喜欢他。”
谢萦珠的声音轻轻巧巧:“如果我不表现出很伤心很离不开他很嫉妒他身边有新人,他是不会轻易走的,你不累吗?我累了,我想回酒店休息。”
“但是你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林静搞不懂谢萦珠在想什么,固执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谢老师您应该也会有一点难过,对吗?”
谢萦珠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我不难过,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他说,“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喜欢的人难过呢?”
林静偏头看向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身侧这位前辈好像特别陌生。
剧院里的人都说谢萦珠四处留情,市侩又多情,可林静此刻却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对应承宴的感情。
“那谢老师之前为什么会和应少爷在一起呢?”
谢萦珠听了他的话,弯起桃花眼,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声音却依旧没有半分感情:“因为我只喜欢他的钱呀。”